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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桓灵的日子很平静,白日里将府里需要安排的事情吩咐下去。
王府就她和梁易两个主子,杂事并不多,所以她并不像许多大家族掌中馈的女君一般繁忙疲累。
闲时,她看书作画,抚琴品茗,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
日子和她未成亲时很相似,不同的是她一个人。不像还在桓府时那么热闹。
那时无论做什么,桓氏二女郎总是在一处。桓煜也要时不时捣乱耍宝,倒也有趣。
和梁易成婚以后,她身边出现最多之人自然就成了梁易。因梁易不喜人伺候日常起居,就连金瑶和银屏除了必要的时候都不进门。
她竟然不知不觉习惯了梁易待在她身边。甚至某些刚起床神志尚且迷糊时,她脱口而出唤的也不是金瑶或银屏,而是梁易。
她不由得再次感叹,习惯确实是很可怕的东西。
梁易是个勤勉的将军,晚间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她不会等梁易一起用晚膳,只是在梁易用膳的时候,她会坐在一旁的罗汉榻上,倚着凭几读书。
前一个月,二人几乎日日同食,梁易用饭的习惯已经被她改过来了。
可现下不知是不是军中太过辛苦,梁易腹中实在饥饿,他用饭的仪态有时也会不那么端庄。
桓灵若是心情好,便不去管他,心情不好了,免不得指责他两句狼吞虎咽。梁易便又会小心道歉,恨不能指天誓地保证再也不犯。
桓氏女郎虽行事张扬,可却见不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委委屈屈蹲在她身前说好话,也就放过了他,没有再罚他不许抱着睡觉。
她也觉得梁易真是有些怪异。说他不好色吧,他每晚都得紧紧抱着才肯睡。说他好色吧,他又再没动过其他心思。
就算自己这样一个大美人穿着轻薄的寝衣躺在他身边,他都没有半分不妥的举动。
那一日给她看过羞人的图册后,桓灵看得出来他很想试试,但提议被拒绝后也没有纠缠的举动。
实在是,过分听话了些。
若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虽然没有意趣相投的浪漫,倒也是让人舒心的平顺日子了。
——
就这样过了几日,桓灵带着给公孙沛准备好的礼物回了桓府。
家里的男人们都出去当值,桓烁依旧独自待在他的院子,其余人在花园中围坐。
桓灵身边分别是公孙沛和桓煜,而桓荧与裴真一左一右在程素左右。
桓灵与桓荧眼神偶有撞见,都不自在避开。昔日最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成了这般样子,家人都希望她们能尽快和好。
但两个最亲密的女郎的矛盾,终究需要她们自己化解。旁人的开解,起不到什么作用。
程素和公孙沛已经劝过桓荧一轮,也单独写过信给桓灵,希望二人能早日重归于好。
尤其是程素,做长辈的总有为孩子们操不完的心。
桓荧桓煜没有母亲,她将二人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看顾。公爹婆母相继故去,小叔子桓渺和她的大儿子一般大,自然也需要照顾。
她自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懂事稳重又娶了同样稳重的妻子,不需她费什么心。
二儿子受了伤落下残疾,虽然女儿女婿找来的鞋能让他行走如常,但还是未能完全走出受伤的阴霾。前些日子桓烁主动提出要送她去仓阳山别院,她高兴得不行,以为儿子要有所改变。没想到回来后,他还是窝在自己的凌云院不出门。
小女儿则被娇养得有些娇气。程素看得明白,若不是和侄女闹了矛盾,女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和女婿回去。
女婿虽然有些毛病,但只对女儿的珍重爱怜这一点,便是多少士族里的儿郎比不上的。她希望二人能将日子过得好。
程素上下打量几日未见的女儿,面色红润,皮肤泛着光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回去后,应该是没有和女婿有什么龃龉。
“等你们三叔的孩子和沛娘肚子里头这个落了地,咱们府上,可就更热闹了。”
桓煜快乐畅想:“到时候我带着两个娃娃一起玩,一个骑我左边肩膀,一个骑我右边肩膀。”
程素见他还是个孩子性子,笑道:“三郎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若是做阿耶,想必和孩子处得极好,不像你大伯父,太严肃。”
她话里说桓煜,眼神却关注着一旁乖巧不语的裴真。
除了两个尚且懵懂的当事人,其他人都明白程素的意思。
桓煜却听得直摇头:“不要啊!我还是个孩子,不要做阿耶!”
程素倒也没有要他立刻成亲的意思,又转向桓灵:“阿灵呢?”
桓灵装傻:“我,我什么?”
“你和与之也抓紧要个孩子,到时候和家里的两个娃娃一般大,可以一起读书玩耍,多好。”
“我和梁与之,我们、我们成亲才一个多月,那么着急做什么?”
程素轻轻拍她,有些不满:“你怎么还是梁与之梁与之的?与之他是你夫君,怎么叫得还不如外人亲近?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你和与之感情不睦。”
话里话外都透着希望桓灵和梁易好好相处的意思。
桓灵和唯一知晓内情的公孙沛对视一眼。她和梁易感情本来也没多好吧。
她没有连名带
姓地叫他梁易,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而且,明明夫妻房事是私密事,母亲连问都不好意思问,先前都是叫儿媳代劳的。现下怎么又来催她和梁易要孩子。
催着她和梁易要孩子,不就是催着她和梁易做那种事。
天呐,连个癸水都不能光明正大提起,怎么说起这个又如此自然。
桓灵真是弄不懂了。
程素:“三郎都与我说了,与之对你啊,是一见倾心,欢喜得不行。我女儿啊,误打误撞地嫁了个全心爱你的好郎君。”
“啊?”
桓煜:“大姐姐,你不知道吗?就是那次大军回城,大姐夫也瞧见你了。他肯定是不好意思叫你知道,男人嘛,都爱面子。”
她还真不知道。她以为,梁易是婚后见了她才见色起意的。又或许是在建康城外踏青那日。
没想到,原来这见色起意,比她以为的还要再早上些日子。
桓灵说得半真半假:“阿娘,我知道了。不过这急不来的。送子娘娘已经给我们家送了两个娃娃了,要歇一歇再送呢。”
桓灵不知道的是,桓渺和桓炎相继成亲后不久,朝堂便开始不稳。宗室作乱,大司马江临带兵镇压,而后前朝末帝禅位于江临。
一桩桩一件件,风云变动、兵戈相见,着实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他们不能让孩子在不安定的环境中来到人世。
如今没有战事,政局也还算安稳。皇后,公孙沛和孟瑜就都有了孩子。
程素笑着道:“说得也是。总之你心里有打算就好。”
见母亲不再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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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桓灵又问起了另一桩事:“大嫂,梁与之和谢二郎中药,你上次说的可是真的,吴家六郎,到底是为什么?”
桓煜:“谁知道?我们家和吴家素无仇怨,说不定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有些人心思很坏的。”
程素只道:“吴家那孩子,心思不正,他嫉妒谢二郎,想叫谢二郎身败名裂,我们阿荧是被连累了,与之更是碰上了无妄之灾。我已经让吴家长辈狠狠罚过他,估计得养几个月才能出门。”
桓煜愤愤不平:“太便宜他了,应该对上公堂,把他关到牢里挨几个月才好。”
程素笑而不语。
在牢里好吃好喝待上几个月,怎么能抵过他所犯的错呢?
一直沉默的桓荧这才说了句话:“既已受了罚,便够了。我相信大伯母的做法。”
程素温柔浅笑着:“他要算计的是我的侄女,最后算计到我女婿头上,我岂会让他好过,三郎且安心吧。”
桓煜也就不再多言,趁着人多,他说起来前几日随梁易去军中看到的场景:“大伯母,真的好威风,那么多英武勇士都听大姐夫号令。大姐姐,你没去真是可惜。”
桓灵:“二叔知道你去了吗?他骂你了没?”
“没有。阿耶不知怎么的,没有非逼着我读书了。我打算过阵子就和他说,我要去投军。”
程素并不赞成:“你们这些孩子,为何非要投军呢?”
军中危险重重,她的二儿子,曾有玉面将军之称,如今已经落下了残疾。她不希望性情跳脱不稳重的侄子再去。
曾经开朗爱笑的少年如今被阴霾笼罩,而这样的阴霾,桓氏不想要更多了。
桓煜:“大伯母,士族儿郎的路就那么两条。不是从文,就是从武。书读不进去,就得另寻他路。况且,我觉得从军很好啊。”
见程素不接他的话,桓煜又开始央求:“大伯母,你最疼我了,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吧?”
“你呀、”程素摇头叹气。
众人又聊了些别的,待到用过午膳,才各自回房歇息。
桓灵没歇多久,而后便直接带着侍女们来到了桓荧的梅雪院。
桓荧正在院中焦躁地踱步,心中也是纠结万分。
见桓灵主动过来,她让侍女们都离开,双手握住桓灵的手。话还未出口,她水光盈盈的眸子竟已含了泪。
“大姐姐,我、对不起,我那日不应该和你吵。”
刚刚众人聚在园中时,桓荧少有的安静,这时才说了姐妹俩今日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无碍的,阿荧。我想明白了,不会再拦着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只要记得,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桓荧有一刹那的愣神,不敢相信。
“大姐姐,你、你不拦着我了?”
桓灵用帕子轻轻擦去桓荧眼角的泪水:“阿荧,婚姻终究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过得好。我想,若我有心爱之人,也希望能得到家里的支持吧。”
“大姐姐,那天,你生我气,我怕你再也不理我。”
桓灵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好了,从小到大我们做什么都在一处,我永远不会不理你。”
拉着桓荧进屋坐下,桓灵又问:“我听闻谢二还在床上躺着,怎么这么急匆匆来求娶?”
桓荧:“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姐姐,我想试试。”她眼底带了些势在必得,“为我所倾倒的儿郎那么多,我就不信,我收服不了一个谢二郎。”
“好!这才是我的妹妹!”
前些日子桓荧的患得患失全然没有了,她如今自信,快乐。
桓灵不知道未来有一日会不会后悔今日没有拦着她,但她知道,此刻她没有做一个败兴的姐姐。
未来会如何,谁又知道呢?
若是告诉一年前的她,会经历改朝换代,会嫁给一个出身极低的粗莽军汉。她一定会以为是玩笑话,决计不会相信。
可命运就是这般奇妙。她嫁了个不通文墨的泥腿子,日子也还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
“阿荧,陪我去看看二哥吧。”
桓烁不出来,她只能自己过去。桓荧自然答应。
四月下午的日后已经有些晒,桓氏女郎的一身雪肤晒不得,由侍女们撑着伞。
快到桓烁的凌云院时,却见裴真脚步匆匆,没有打伞,也没有侍女陪同。
桓灵叫住她:“真表妹,你怎么在这边?”
裴真住的清和院并不在这附近。
“大表姐,二表姐,我、出来散散步。这就要走了。”裴真挤出一个很浅的笑。
“那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二哥吧。”桓灵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伞下,“建康初夏的太阳也晒人得紧,下次要记得遮一遮。”
“噢、我、我晓得的,这次忘了。”裴真鼻尖上冒出一小颗一小颗的汗珠来。
桓荧拿出条帕子帮她擦了擦:“你呀,急什么?东西都带好再出门。”
姐妹三人进了桓烁的院子,正屋的门却紧紧关着,他的小厮忙来请罪:“几位娘子,二郎君歇晌还未起,不见客。”
裴真低下了头。
桓灵注意到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只笑着道:“回来一次,竟见不着二哥了。那你替我告诉二哥,月底我的生辰宴,他可一定要来。不然我要生他气的。”
桓荧未觉出不对,只对裴真道:“真表妹,二哥他受了伤后就不怎么愿意见人,不是冲你,你别多想。明日我们再一起来看他。”
桓灵一左一右挽起两位妹妹的手:“走吧,我新谱了曲,正愁找不到人鉴赏。梁与之是听不懂这些的,我只有等到回来的时候找你们。”
桓荧便又觉得有些难过,同为桓家女郎,只有大姐姐为桓家做出了牺牲。她能够追求心中所爱,应该知足,可她居然还同大姐姐吵架,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作者有话说:这是26号的更新,明天也就是27号上夹子,会晚一点更,大概晚上十一点以后。
这章是阿灵心态的一个转变,她觉得没有爱或许也可以好好过日子,但也只是过日子。
我脑海里已经想过很多后期的甜甜情节了,快到一个大的转折了,现在的这种状态就会改变。
大家补药养肥我啊,你们的追更也是作者写作的动力。现在没有存稿了,我会努力多写一点的。
第32章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
洒在女郎流光溢彩的裙摆上时,桓灵和家人们告别,回了王府。
若细数她和梁易这桩婚姻的好处,梁易的王府和桓府很近绝对算得上一桩,乘马车只需大概一刻钟。就算桓灵日日都回来,也不费什么事。
桓灵有两位姑姑,家中长辈常说她和阿荧容貌与两位姑姑各有相似之处,可她对姑姑们的印象却很浅。因二人都远嫁至外地,成婚后便没怎么回过建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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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祖母还在,思念女儿的时候,祖母总是会搂着两个小孙女,一边抹泪一边叮嘱她们,若真眷念家人,便不要远嫁。
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阿耶决意为了她抗旨的时候,她干脆地应下了赐婚,也许有这个原因。
虽然梁易说过要来接她,这几日他回城的时候都快天黑。若等梁易回来再来接她,约莫都要到宵禁的时候。
梁易掌外军,平时宿卫健康,自然也管着宵禁。桓灵虽张扬,却绝不跋扈,也从未做过这些触犯律法之事。
在城中,马车走得并不快,缓缓行至王府门口。车窗开了一条缝,金瑶眼尖地发现梁易的赤墨正由门房牵着。
虽王府的马厩里有不少马,但只有赤墨是珍贵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梁易出城去,只会骑赤墨。
银屏推开门,车夫恭谨地搭好梯子,低下头,目不斜视。
主仆三人相继下车。
“王爷回来了?”桓灵问门房。
“禀王妃,将军刚回来。说换身衣裳就去接您,故将军的坐骑还未牵回马厩。”
“那现在把马牵回去吧。”桓灵定了定神,发现回话的人先前没见过,还穿着军中制服,“你是?”
“禀王妃,卑职是将军的属下,季年,在钟离郡时就跟着将军的。”他态度恭敬,“王妃先前未见过属下,实因属下前几日才从钟离郡调来建康。”
季年没说出口的是,梁易派了个任务回钟离郡,他好不容易抢到,才能有机会到建康城长一番见识。
“叫门房把马牵回去,你也去歇着吧。”她让银屏带着人去寻了管家安顿,带着金瑶慢慢走回了正院,与一边走一边整理仪容的梁易撞了个正着。
“阿灵,你回了。”
桓灵:“我都和你说了不用接。”她愉快地摆摆手叫金瑶下去,对梁易道,“我和阿荧和好了。”
“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阿荧决意应下谢二郎的求亲,成国公没机会了。”
向闻确实是个不错的郎君,但桓荧对他完全没有那种意思。
梁易也确实失望,他想和向闻做连襟,两个女婿同气连枝。
而那位谢二郎,出身士族,性子清冷,容貌出尘。听桓煜说,谢二郎不仅人生得俊朗,还才学过人,出口成章,谈吐不凡,很得桓家长辈的欣赏。
而他呢?认的字不多,嘴皮子笨,也不白净,五大三粗的,丝毫不轻盈,绝对不是士族中人喜欢的俊秀风流模样。
这样一个人做连襟,桓家人看他,会不会又如看地上尘泥般瞧不上眼?
更重要的是,桓灵会怎么看?
虽然桓灵和桓荧是关系亲密的姐妹,自不会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可免不了旁人拿二人的夫婿暗暗比较。
那些人对谢二郎有多推崇,对他就有多鄙夷。
若是传到桓灵耳朵里被她听进去了,他该怎么办?
桓灵丝毫不知他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对他道:“那个季年,我让银屏找管家安排他住下了。他以后会经常和你一起回府吗?”
“嗯。”梁易又有些高兴。桓灵这是真的把自己当王府的女主人了,安排客人这些事她都放在了心上。
“那我明日再让管家安排给他添置些东西。”桓灵道。
梁易一时不安,一时高兴,一颗心浮浮沉沉,脸色也分外精彩。
两人一起进了屋,桓灵看他魂不守舍的,问他:“你在想什么?”
梁易回过神:“没,饿了。”
桓灵便让金瑶着人去传膳。
——
夜里是很静谧的,屋内萦绕着桓灵用惯的熏香,味道并不浓郁,又有夜风从半开的窗扇间进入,更吹散了一室香气。
以往两人饭后便会分开沐浴了。而今日梁易自城外回来后,便简单冲洗过,又换了衣裳,打算去接桓灵。
所以在金瑶给桓灵拆发髻时,他便很认真地在背后看着。
为夫人画眉描妆,应当也是很有意趣的,只是他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金瑶被盯得头皮发麻,加快了速度,飞快地取下了剩下的头饰。主仆二人一起去了湢室。
梁易遗憾地收回眼神,然后翻开兵书,今日他又学了些字,要再巩固一下。
待到桓灵沐浴过后,梁易的眼神便又定在她身上了。
金瑶尽职尽责地为她擦拭着长发,速度越来越快。桓灵觉得奇怪,从镜子里瞟到梁易痴迷的眼神,见他一直盯着,就叫金瑶出去了。
“梁与之,过来!”她喊得毫不客气。
梁易就不明所以地过来了,站在她身后,注视着镜子里女郎姣好的容颜。
女郎的肌肤被沐浴时的水汽蒸腾得发红,脸蛋泛着莹润的红光。他好想伸手碰一碰,看看是不是和他想像的那样滑嫩细腻。
桓灵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总是盯着金瑶服侍我,她害怕。”
梁易委委屈屈不明所以,他有那么吓人吗?
“有吗?”
“有啊!”桓灵手往后,将擦头发的巾帕扔给他:“你把人吓到了,那就换你来给我擦!”
桓灵还以为这是对他的惩罚。
他简直,求之不得。
梁易乖顺地站在桓灵身后,认真用巾帕擦着女郎柔顺长发上的水珠,神情柔和又小心,仿佛手下的乌发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头发擦到大半干,梁易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还真是哪里都不相配。
自己的头发都是粗硬的,像最劣等的粗麻布,而桓灵的头发则是最上乘的锦缎,柔顺软滑。
他就像一块偏要和锦缎缝在一起的粗布一样,哪里都不得宜。
可他不想放弃。
梁易伺候得不错,不仅擦头发的动作轻柔小心,丝毫不会牵扯到头皮,还附带着力度正好的按摩。
头皮和肩膀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能消散一天的疲惫,女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算愉悦地同他说起来白日的事:“梁与之,今日阿娘说,我不能总是叫你梁与之。”
梁易按摩的动作一顿。
“你说,我唤你什么好呢?”女郎的声音又轻又慢,似乎是在思考。
他心中一动,试探着提议:“我觉得,唤夫君吧。”
“你还真是会想!”
桓灵毫不留情斥责了他的大胆无度,异想天开。
这样甜腻腻的称呼,只有大哥大嫂那种黏糊糊的夫妻才会用。就连同样两情相悦的三叔三婶都不会用,因为觉得太过肉麻。
而她和梁易,不过是赐婚的搭伙过日子罢了,那么肉麻做什么?
梁易手上的动作未停,依旧勤勤恳恳替她按摩,只是语气淡了些:“那随你,我都可以。”
桓灵就想起来今日听桓煜说梁易当年对她一见钟情的事,对她一见钟情的儿郎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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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易也就是有个好兄长,不然也娶不到她。但桓灵并不清楚,这份因容貌而起的喜欢和纵容,究竟能持续多久。
她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有没有梁易的喜欢,她都是桓灵,是高贵的桓氏女郎。
纵使如今桓氏不像在前朝那般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可它依旧是一棵在南边生长盘桓了几百年的巨树,树根深深扎进地底,蔓延不绝,轻易不得撼动。
即使有一天,梁易心意改变,她大可再找一个又一个比梁易更年轻更讨人喜欢的小郎君。
这在士族的夫妻间,本是一件平常事。
此刻透过镜子,桓灵可以看到,梁易的语气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提议被拒绝后,他确实有些不虞的神色,期待的神色变得落寞
,像一头气呼呼又不懂得发脾气的大笨熊。
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好玩,桓灵忍不住逗他:“那我叫你梁易?”
这样直呼其名,无异于指着人鼻子骂了。
梁易又变得像个受气小媳妇,不敢有怒气,只是言语稍稍为自己辩驳:“阿灵,我最近没,没惹你生气。”
他这副模样倒是比平时严肃样子有趣得多,桓灵心情不错,忍不住又逗他:“那我叫你,嗯,我想想,叫你与之哥哥,怎么样?”
与之哥哥几个字一出口,梁易简直是受宠受惊,连怎么按摩都不会了,隔着衣裳,大手无比僵硬地放在桓灵的肩头上,不知所措。
“好、好啊。”尽管声音刻意保持着稳重,但却很容易听出语气里的激动和无措。
桓灵继续通过面前的镜子去瞧身后人,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里却又忍不住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他可真是,有些呆啊!
桓灵几乎要忍不住笑意了。
但她竟然不觉得讨厌,反而总是想逗逗他。大约是她今日刚回了一趟桓府,和妹妹的矛盾也解决了,心情不错的缘故吧。
“逗你玩的。我才不要这样唤你。”
身后人眼睛里的光彩就消失了,低下头,继续一心一意地为她按摩肩膀。只是眉眼间掩不住失落。
桓灵又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比如,乳名什么的?”
“有。”
“是什么?”
梁易继续低着头按揉她的肩膀:“不好听。”
骄矜的女郎坚持着要等到一个答案:“你别管好不好听,你先告诉我。”
桓灵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动静,也不逼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继续给我按,我肩膀有些痛。”
桓氏女郎玉体娇贵,哪怕是往返桓府和王府之间短短的马车路程,也能让她觉得不适。
梁易手下继续,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乳名:“小山。”
“什么?”
“我的乳名,小山。”
这个名字,来自于梁易早逝的亲娘,他很喜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唤过他了。
可他知道,没有大族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它朴实得有些土气。
“梁小山,蛮可爱的嘛。你怎么说不好听?”
不待梁易回答,桓灵又问:“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是希望你像山一样沉稳靠谱吗?”
梁易眼神里重现光彩,很坦然很畅快的光彩。他粗粝的大手继续为女郎按着头皮:“我不知道。或许不是。”
又低头沉默了片刻,梁易复抬头道:“我有个姐姐,叫小水。名字,大概是为了,和她一样。”
桓灵随意接话:“她人呢?”
“不在了。”
桓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随口一问好像捅了娄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该问。”
梁易摇摇头:“很多年了。”
他已经记不清父母和姐姐的模样。哪怕他们还活着,站在他眼前,也认不出了。
时间也已经让他失去亲人的悲伤变得淡薄,搁在他的心上,至死不会抹去,却不至于再让他像当初那样痛不欲生。
桓灵特意岔开话头:“你再稍微用点力,我脖子也有些酸。”
梁易常年练武,使惯了刀枪棍棒,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就连指腹也不能幸免,同样有一层薄茧。
他尽心尽力地揉捏着,触感温热滑腻,是很美好的年轻女郎的肌肤。
尤其是,这样美好的身体,属于他的心上人。
自上次吓到桓灵后,除了抱着人睡觉,纵使心里有千般想法,他也依旧老老实实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就连抱着,他都只敢上半身挨着人,下边离得远远的,免得再出意外,生怕再操之过急,把人吓得不许他靠近。
桓灵说再等等,他就愿意等。
他按摩的手法不错,恰好缓解了桓灵今日坐马车而产生的酸胀之感。
桓灵觉得很舒服,可突然间,不知梁易按到了哪里,她整个人如过电般一抖。
她猛地站起身,用力甩开梁易的手:“你怎么按的?这么奇怪!”
说罢,女郎就气呼呼离开,离他远远的坐在床边。
梁易怔在原地,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又忙跟过去,蹲在女郎身边:“对不起,阿灵,我、我再试试,我好好按。”
他可真乖啊,像摇着尾巴讨好的狗狗——
作者有话说:晚安,从明天开始恢复晚上九点更新,明晚早点来我怕锁了[可怜]
第33章
桓灵其实并没有生气,是心里觉得十分奇怪,觉得不自在,心里麻麻地躺下了。
“阿灵,你头发,还有些湿。先别躺着。”梁易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哦。”桓灵又坐起来,背对着他,揉了揉眼睛,“可是我有些困了。”
女郎声音闷闷的,梁易一时间有些弄不懂,他只是替她按摩,怎么就能让人不快成这样?
他一头雾水地又拿了一个干爽的巾帕,坐在桓灵身边为她擦着还有些湿的发尾。
“你过来一点。”桓灵轻轻拽他的袖子。
他就听话地坐近了一点,两人挨得很近,女郎柔软的、带着馨香的身体朝他靠了过来,两条白净纤细的腕子轻轻绕过他的身体,松松地挨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身前柔软贴着他的胸膛,下巴也搁在他一边肩膀上。
随着女郎胳膊的动作,两人的身体若有若无地摩擦着。女郎的身体软得像棉花,像云朵。
他胸腔一阵激荡,心跳得飞快。
桓灵只将男人当做方便的人形靠枕,丝毫没意识到此刻的动作到底有多么的亲密无间。
她声音还是闷闷的:“你继续给我擦头发。我困了,靠着你眯一会儿。”
梁易一颗心酸胀又满足,双手同样绕过她的身体,擦头发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他的肩膀很结实,宽阔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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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是久经沙场的武将胸膛。靠在上面,桓灵竟然感到很安心。
她下巴无意识在梁易肩头蹭了蹭,手指戳了戳梁易的后背:“梁小山,你知道刚刚我为什么不让你继续按了吗?”
梁易的脑袋已经被女郎主动的靠近搅和成了一团浆糊,还是一团在锅中咕噜噜冒泡马上要开了的浆糊。
此刻的他,什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桓灵叫他梁小山。这个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唤的名字。
酸胀的心里如同又被倒进了一大罐蜂蜜,他简直要被这种甜蜜的感觉冲昏了头脑,完全回答不出来桓灵的问题。
女郎的手戳了戳梁易的后背后就停在了那处,无意识地揪着他背后的衣裳。
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有些不解与迷茫:“就是、就是你刚刚按到一个地方,我感觉很奇怪,有些麻,又好像是痒。”她变得吞吞吐吐,“就像那天看、看你拿出来那个、那个画册的感觉一样,很奇怪,很难受。”
就好像小得抓不住的虫子透过皮肤,钻进了骨肉,在满身地跑。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单纯的女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消解这样的难受。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也从未听别人提起过。而每次这种感觉的产生,梁易都在身边,一次是因为他拿出了避火图,一次是因为他的按揉。大概他是唯一能为她解惑之人。
梁易却明白了。
他按得格外小心,力度很小,近乎抚摸,和看避火图同理,约莫是勾起了女郎天然的兴致。可桓灵心思清明又纯稚,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灵,不是难受。”
“就是难受!”桓灵气鼓鼓的,难道梁易以为她在说谎吗?
梁易组织了下措辞,温声问:“你记得吗??那晚,我挨着你,你说,很难闻。”
桓灵一脸茫然:“什么呀?这有关系吗?”
“其实,是一样的。”
“你是说,我想……”她说不下去了,“所以才会觉得难受?”
女郎断然否认:“不可能!”
这其实是人到了一定年岁无比正常的需要,不必羞耻,不必否认。
梁易轻轻揉着她的乌发,缓声在她耳边道:“阿灵,这很正常。你知道吗?每
晚,你在我身边,我都很想。”
桓灵握紧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背:“你是色胚,我又不是!”
但人的天性对这些事是好奇的,桓灵又恰好长在一个从不压抑孩子天性的家庭。
“你、”她揪着梁易的衣裳,问得很小声,“你想……的时候,会怎么样?什么感觉?”
梁易麦色的肌肤也泛着红:“就,你说的,差不多吧。”
桓灵心里很不痛快,说话声都要哽咽了:“可是、可是贪色的大多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会呢?我不是个端庄的女郎了……呜呜呜呜……”
梁易丢掉巾帕,将她面对面搂在怀里:“阿灵,这很正常。其实,人人如此。况且,我们是夫妻,别怕。”
女郎红着眼,小声嘟囔:“真的吗?你别骗我。我不知道这些。”
婚前,程素只给她塞了本图册,说她看了就明白了。程素还说就算她不明白也没关系,男人天生就会,只要她配合就好。
“真的。”梁易将人搂在怀里,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女郎的脑袋,“我不骗你。”
桓灵还是不放心,“那你说,你每晚都很想……”
女郎的眼神那样纯净清澈,他对上那眼眸,真诚道,“是。你是我妻,我喜欢你,想要你,这是天性。”
“可我都没感觉到。”梁易疯狂的欲望只在别院那一日完全展露。
“你上次说,真的很怕,我怕吓到你,没挨着你。”明明是这样羞人的话,梁易却丝毫不脸红心跳,反而像在认真解释。
“阿灵,我喜欢你,抱着你,就会有反应。这很正常。你会想,也很正常,不会不端庄。”
“可你现在就抱着我,那不是……”
梁易脸更红了,但他坦然承认了此刻自己的窘状:“对。”
男人粗糙的大手拉着女郎白皙的手掌,引着她向下。
梁易的手掌很温暖,桓灵却好像被烫手山芋缠上一般,用力甩开:“你做什么?我才不要摸!”
“阿灵,别怕。”梁易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侧坐着,女郎的臀紧紧挨着他的大腿。
“感觉到了吗?我现在、很想……很想。”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有什么要压抑不住。
火热的触感,桓灵没法不回忆起别院的事情。发了疯一样的梁易,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自己。
梁易心里也明白那天的事让桓灵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想借机让她明白,人有欲望很正常,不必羞耻,不必害怕。
“好烫!”桓灵往梁易怀里缩了缩,“你、你别乱来啊。”
她被刺激得混乱的脑子已经想不明白,为何此刻她下意识不是离开梁易,而是窝在他怀中。
梁易的眼里和那天一样燃了一团火,却爱怜地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我不乱来,都听你的。”
身下滚烫的触感加剧了酥麻之感,桓灵不自在地扭了扭,感觉却更奇怪了。
“啊!它跳了一下!”女郎脑袋已经晕乎乎了,吓得抱紧了梁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