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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个客栈,我们快走!”祝弥拽他的衣袖,“快快快,我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全身无力……”
杨振双手环胸,被拖着往前,没好气地低骂:“吃吃吃!在天上飞的时候,你大老远就看好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
杨振真是骂也骂不出口了。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再继续往前只怕也赶不了多少路,还极有可能找不到住宿的地儿。
杨振放下胳膊,加快了两步,两人并肩进了客栈。
为了节省盘缠,两人要了一间房,叮嘱店小二多送一床被褥过去。
二人上楼放好了包裹,又下到一楼吃饭。
此处的客栈离天玄宗很有一段距离,故而来往住店的旅客也多为没有灵力的凡人和低阶修士,客栈也不似天玄宗山脚下的奢华,古朴而陈旧。
不过对修真界那点八卦的热衷倒是一样一样的。
这不,两人刚坐下来,就听到了隔壁桌的客人在谈论天玄宗的八卦。
向来热衷此道的杨振已经脱离八卦阵地,一听到有现成的消息递到眼前,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听。
“听闻天玄宗掌门和同门师弟的合籍大典,已经来了不少宾客,来者可都是云天有头有脸的宗门,席上随便指一人,在云天都是赫赫有名的修士……”
“天玄宗掌门?和她那个小了十岁的后辈?!”一人诧异。
“诶呀你这是多老旧的消息了!天玄宗的掌门已经换了!”
那人同伙伴细细道来了闻人语和陆非池当日的对决,精彩之处无尽渲染,把二人说得比大罗神仙还厉害,又说了陆非池如何迅速、毫无留恋移权给闻人语,猜测着其中内幕,最后大谈特谈闻人语十年归来如何坚定地要与洛宁合籍。
听得祝弥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专注听起了八卦。
那两人还在继续。
“百年来不见这样的盛事,这得是多么惊天动地的盟约,若是有朝一日二人变了心,那岂不是天崩地裂了?”
那人嚼着花生的牙关一停,不屑地哼了一声,筷子一撂,“不可能。”
那人同桌的伙伴不服,“你怎么知道不会?有道是‘长恨人心不如水’……”
那人却打断了同伴的话,勾了勾手,神秘兮兮地说,“你可听闻过天玄宗掌门的旧闻逸事?”
同伴眼神一惊,凑了过去,“说了听听!”
“十年前,天玄宗宗门大选,闻人语当着上千人的面,亲手杀了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当场灰飞烟灭,连个魂儿都没剩,你知道那人是谁不?”
“谁啊谁啊?!”同伴明显激动起来,催促他,“速速道来!”
“那是闻人语自小定下婚约的男妻!也是生在修真世家,可惜了根骨不佳,没什么天赋。”
“我看呐,闻人语杀了他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一边是自己一块儿长大的同门师弟,天赋卓绝,志同道合,还是个美人,他那个凡人男妻就是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里,中看不中用,两人凑到一处,只怕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此番话后,不仅仅是那一桌安静了,整个店内都陷入了过分的岑寂。
不多时,有旁听的客人插了嘴,“闻人语做得这么绝,新婚燕尔时不怕他那个死去的男妻来寻仇么……”
立即有人附和,“花好月圆、红烛高照时,若是睁眼便见鬼,他此生还能人道否?”
又有人说,“区区一个小鬼,能奈何得他?”
店内食客哄堂大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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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杨振听得心痒痒,恨不得把当中错误的细节给他们纠正过来,又怕自己出门在外胡言,转头回宗门被收拾,难耐地抓筷子,松也不是,紧也不是,按捺住了说话的冲动。
等那股劲儿过去,扭头便看到余舟心不在焉地给花生扒皮。
“余舟!”杨振喊他。
祝弥猝然回过神,手里的筷子没抓紧,有一根啪地掉了下去。
杨振一脸奇怪地看过来,小声道,“都什么陈年老八卦了,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你怎么还听得这么入迷?”
祝弥努了努嘴,没接话。
见余舟似乎真的在意,杨振又骄傲自荐,“他们说得都不全乎,你要是想听,晚上睡觉我给你讲,我知道的可比他们多多了!”
他平时最大的两个爱好,一个听八卦,一个是讲八卦。
杨振兴致勃勃在脑子里理八卦的先后顺序,力求晚上能让余舟听得刺激连连。
祝弥额角忍不住一抽,委婉道,“不了吧。”
杨振啧了一声。
祝弥赶忙把菜盘子推到他面前,“你快尝尝这个,招牌呢,听店小二说可好吃了!”
杨振心思从八卦转移到了菜上,警惕地睨了一眼面前的人,警惕道,“你先吃一口。”
祝弥:“……”
平时捉弄人的下场来了。
等祝弥吃了一口且表现无异之后,杨振才放心地进食。
一天一夜的奔波,在天上顶着的那一口气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精神,不觉得有什么,而眼下得了歇息松懈下来,两人才发觉已经疲累到了极致。
店小二送了热水上来,两人先后沐浴过后,迫不及待地要睡一觉。
可是在谁睡床时,杨振犯了倔,坚持要祝弥睡床上。
“你这样的话,那我只能找店小二再要一间房了,”祝弥有气无力,语气幽怨,“这里人烟稀少的,大晚上加一间房你知道要多少钱么?”
杨振妥协了,往床上一摊,咬牙道,“那你晚上可别叫冷!我可是修士,身子火热得很!”
祝弥铺上被褥,麻溜地钻了进去,回他,“那你赶紧火热地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只听见杨振负气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祝弥眨了眨眼睛,眼皮合上了。
夜神人静时,再无声响。
约莫半柱香后。
“你睡了么?”杨振用气声打探。
祝弥用同样的方式回答,“……还没有。”
“……”
又静了一会儿,杨振还是禁不住开口了,“余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地上的人没说话。
杨振急得坐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余舟回话,“是的,我是有事瞒着你。”
余舟终于痛定思痛痛改前非,要跟自己坦白了么?杨振多了一丝激动,看向同样坐了起来的人。
黑暗中,只隐约看到余舟在床边摸索了几下,随后手一挥。
杨振下意识伸手抓往自己脸上砸的东西,顺势捏了几下,好奇地问,“什么东西啊?”
“丹药,”祝弥打了个哈欠,“忘记给你了。”
杨振梗了一下,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躺了回去,“你哪儿来的?”
“医仙送的,说是凡人吃了能延年益寿,修士吃了能灵力充沛,我这儿还剩一半袋呢。”
又听到祝弥催促,“你快吃,吃了明天好赶路。”
“敢情你是拿我当我是马儿呢!”
祝弥轻轻嗤笑了一声,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杨振吃了一颗,果然感觉到浑身的经脉热络起来,全身上下都暖呼呼的,丹田里的灵力再一次涓涓细流一样开始积蓄。
莫不是良心发现?临余舟要走,终于给了余舟一点好东西。
可一想到医仙骗光了余舟的钱,杨振又独自生了闷气,扭头望了一眼再一次躺了下去的人,也闭上了眼睛。
杨振睡得挺好,就是时不时能听到一阵嘶嘶的抽气声,若隐若现的。
他不胜其烦,最后猛地一睁眼,瞪着漆黑的房顶。
滞了几许后,他意识到了那不是梦。
是余舟发出的声音。
杨振光着脚从床上翻身而下,隔着被子拍了拍躺着的人,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自顾自地嘶着气。
杨振急忙点了灯。
昏黄的油灯里,只见余舟睫毛上结了一层淡霜。
像是冷极了。
第54章
油灯摇摇晃晃, 他不可置信地碰了余舟的睫毛,那点凉意竟然渗进他的手指骨里,冷得他倏地收回了手。
他只是碰了一下都受不了,余舟此时究竟是有多冷?
杨振把余舟身上的被褥塞进他肩膀后, 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团起来, 又扯过自己床上的棉被,包到余舟身上。
杨振见他眼皮颤个不停, 还以为他要醒, “余舟, 快醒醒!听得到我说话么?”
然而余舟只是自顾自地打抖,一副被魇住了的模样,根本没给出任何反应。
眼见着裹棉被行不通,杨振赶忙跑下楼, 去找店小二要了火盆上来。
杨振把人抱到床上,门窗都掩实了,把热气留在屋里。
要的客房不大, 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杨振再扒开被子看,余舟还是没有丝毫改善。
他急得啃自己的手指头, 好端端的,怎么会冷成这样?准备睡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是因为天气么?
不,肯定不是, 杨振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难道是中毒了?
可是路上他们根本没有碰到过什么人, 余舟吃的所有东西他都在场,余舟也不是那种会背着他吃独食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杨振试着运起自己的灵力, 手伸进被子里,掌心贴着余舟的丹田。
也不知道是他的灵力太稀薄,还是这招不管用,余舟反而抖得更厉害,牙关绷得死紧,磨牙声咯咯作响。
杨振乱七八糟胡想了一会儿,想到祝弥睡前给他吃的丹药,立即从枕头底下翻找出来,慌不择路地往余舟嘴里塞进去一颗。
害怕他咽不下去,再再一次跑到楼下要了一壶热茶水,倒出半碗吹了两下,把人从床上半抱在自己身前,小心翼翼地给他灌了几口。
闭着眼睛的人忽然呛了两下。
杨振手忙脚乱把茶碗放在床边,给他拍了拍胸口,一不小心又蹬了一脚碗,碗里剩的水倒了出来,没一会儿热水变凉,床尾湿漉漉的、冷冰冰的。
这荒郊野岭的,来往住客都是凡人居多,会仙术的修为也多不过是他这样的低阶修士,上哪儿找人给看这样怪异的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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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当真欲哭无泪了,搞不好余舟会冷死呢……
六神无主片刻后,杨振又起身跑下楼去,跟店小二说了大致的情况,问店小二今夜的住客里有没有懂医术的,求他帮忙。
守夜的店小二迷迷糊糊起来,听他的话想了好一会儿,还真给他想出个人来,“你等着啊,我去问问那位客人愿不愿意,不过他一向早睡,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杨振感激涕零,点了点头,“多谢兄弟!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没过多久,那店小二赶回来了,身后跟着了身形高挑的紫衣男子。
杨振大喜过望,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那身后的紫衣男子抢了先,“直接带我上去。”
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低沉,难以听出此人原本的音色,杨振耳朵痒了下,猝然回神,忙快步向前赶路,“这边请。”
男子跟在他身后,问了几句余舟是何时发的病,病症如何,用了什么药。
那男子的语气又那么轻柔、缓慢,和他低沙哑的声音极不相符,倒给人以难以抵抗的蛊惑之意,杨振渐渐冷静下来,一一详细地回了。
谈话间,到了房间。
那男子突然越过杨振,伸手去推门。
杨振一惊,没说什么,略微侧过去一些,方便他行事。
紫衣男子的手刚触到门板上,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拉开了。
一张惨白得毫无活人气息的脸撞入眼中,祝弥愣怔住,白无常捉自己来了?!
祝弥正一头雾水时,杨振从旁边挤了过来,惊呼,“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祝弥这才松了了一口气,自己还没死就好。
“刚刚醒的,”祝弥回他,往下游弋的眼神停在“白无常”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上,感到一阵不舒服,匆匆收回目光,又问杨振,“这位是……?”
“你刚刚醒不过来,给我吓坏了,就下去找人帮忙了,这位就是好心来帮忙的。”
祝弥后退了两步,错开了他的眼神,“多谢公子的好心,我现在没事了,让公子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人平安无事就好,在下先回去了。”
说罢,男子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男子身形格外瘦削,身形挺拔如旗杆,衣裳挂在身上空空荡荡,走路时衣角不见丝毫晃荡,更像是飘了过去。
若不是到了转角,转弯的动作显出几分人样,祝弥就要怀疑他真的不是活人了。
可是人家分明是好心帮忙来了,自己这样想也太没良心。
祝弥被杨振推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杨振把他按在床边坐下。
“好像病痨鬼啊。方才太着急了没看出来。”杨振后怕地说,“不知道还以为是索命的来了。”
屋里暖烘烘的,两人坐下来了,油灯里的棉线嗤地响了一声。
隔着晦暗难明的灯火,杨振神色正经起来,盘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刚刚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祝弥捻了捻自己的袖口,“可能是梦游去冬泳了……”
杨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一直抖,马上要冷死的样子,我给你盖了两层被褥,又给你烤火,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才找到刚才那个人帮忙!”
祝弥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你别担心了。”
杨振瞪他,余舟一张寡淡的脸透出来一点虚弱,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看了过来。
都到此时了,余舟还是不打算和自己坦白!简直是……简直是……
杨振觉得自己要被余舟气晕过去了。
“我怎么感觉我又困了。”
杨振气得耳边嗡明,认可地点头,“我也觉得……要不我们先睡吧……”
身侧的人唰地一声站了起来,冲向门口,冷风猛地灌进来。
杨振一哆嗦,脑子跟个一激灵,诧异道,“你干嘛呢?!”
祝弥又跑去把窗户打开,冷风对灌,杨振是彻彻底底清醒了,一双眼睛跟左右摇晃的火光一样来回飘荡。
祝弥把烧得通红的火盆也端了出去。
杨振看着那门外的火盆,骤然想通了什么,傻了眼看着余舟。
一通忙活完,两人累得不行,躺在了各自的被窝里,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差点被那盆炭火烧成傻子了。
两人各怀心事,沉沉睡去了。
*
天玄宗。
洛长老回来得很快,同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禅宗大弟子。
禅宗大弟子一看到闻人语,想假装没看到,却先被闻人语喊住了,“劳烦大师同我走一趟。”
禅宗大弟子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皮,正想婉拒,又听到闻人语说,“在下洞府里有一宝物,我想大师能用得上。”
禅宗大弟子脚步当即一顿,转过身来,呵呵笑道,“那敢情好,往哪边走?”
“这边请。”
闻人语只是在前头带路,看起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禅宗大弟子放松了警惕。
闻人语能活着回来,他是真没想到,不过能活着回来,对闻人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闻人语体内汹涌的煞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前两日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闻人语以一人之躯吞噬了那么多煞气,对他体内的魔种不知是何种程度的滋养,想要抑制魔种的力量自然要比从前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眼下闻人语看起来尚能承受,日后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禅宗大弟子再抬头时,已经被闻人语带进了他的洞府之内。
“大师稍等片刻。”
禅宗大弟子扫视里一圈洞府内的陈设,只感慨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闻人语这洞府外在看着只是一般奢华,实际上暗藏玄机,光是照明用的晶石都是玄阶法器,这挖出去一颗能换不少灵石吧?!
更何况是那些藏在机关阵法里的东西……
他暗自惊叹间,闻人语已经把宝物拿了出来。
“此为灵木棰,原有一木鱼与之为一对。十年前算卦时,木鱼给了大师,神木棰留在我这里也用不上,不如物尽其用。”
禅宗大弟子眼睛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神木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伸出了手,“我定当用此器将那么亡灵超度得一干二净……”
眼见着马上就要摸到神木棰,闻人语却倏然收回手,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
禅宗大弟子心头咯噔一下,抬眼看闻人语,果然!
十年前从闻人语这儿得了木鱼,他苦苦寻觅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木棰,一直心痒难耐。若闻人语真的想物尽其用,十年前能把两样东西都给了他,何苦要现在才给!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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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为何不应?”闻人语又似疑惑地问。
禅宗大弟子痛定思痛,客气道:“只要不背天理、不泄天机,掌门请说。”
“十年前请大师算的那一卦,还请大师事无巨细告知在下。”
禅宗大弟子笑凝在脸上,“时过境迁,事已至此,掌门何须刻舟求剑?”
禅宗大弟子暗自想,闻人语这是何意?难道是嫌自己算的不准?
那必然不可能,那人命数将近,想来已经时日无多。
他分了神想着,眼睛忽地被神木棰的细光晃了一下,再抬起眼皮,看到闻人语疏离冷淡的脸色,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里的神木棰。
通体漆黑,自然用的是和乌木鱼同根同源的雷击木制成。
脑子里已经想象出,自己拿个这个神木棰敲打在乌木鱼上超度亡灵时的游刃有余,禅宗大弟子深吸了一口气,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自己说两句话那又怎么了?!
这种事,难道他干得少了么?!
……
没过多久,禅宗大弟子如偿所愿,拿到了神木棰。
闻人语也得偿所愿,却远不如禅宗大弟子那么喜悦。
“超度一事宜早不宜迟,掌门,不如我们先移步后山?”禅宗大弟子欣喜了好一阵子,又恍然收回了注意力,催促道。
“不急。”闻人语回。
禅宗大弟子脑仁直跳,直觉不妙,却还是被闻人语给留了。
约莫一炷香后,闻人语和禅宗大弟子到了后山。
尸山被笼罩阵法里。
好在此时将近冬季,尸山还暂时还没有散发出臭味。
禅宗大弟子此行,还带上了几个小弟子,在二人回来之前,几人已经合力布下了渡魂阵法。
然几个弟子面上实在凝重,一见禅宗大弟子来了,跟见了救星一样凑了过去,附在禅宗大弟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洛宁心不在焉的,看到闻人语,结束了和落掌门的对话,迎着闻人语去了。
“师兄。”
闻人语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洛宁挂念着终究还是没能进行的合籍大典,欲言又止。
掌门和掌门之子的大典,险些给天玄宗吸引来灭门的灾祸,无论如何,此时都不宜开口了。
不祥之兆。
闻人语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意思,洛宁只好又被那些多余的话按了下去。
“大师兄呢?”闻人语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大师兄他……在云海上。”
闻人语顿了片刻,少见张不凡有如此勤奋的时候。
云海之上,至于是在练功还是冥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从前,张不凡对于练功和宗门事务都是能避则避,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陆非池的威逼利诱之下才开始行动。
洛掌门面色也不松快,眉眼紧绷着看向堆积起来的尸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头,禅宗几位小弟子似乎已经和禅宗大弟子商量出了对策,由一位小弟子跑过去和洛掌门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洛掌门又示意闻人语和洛宁一块儿过去。
“爹,怎么了?”洛宁的灵兽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雪白的尾巴缠绕着洛宁的腿腕。
洛掌门瞄了一眼他的灵兽,淡淡收回眼,“等不凡来了再说。”
和禅宗几位弟子一道,几人陷入了沉重的漠然。
天玄宗此番人员伤亡惨重,门内弟子死伤大半,好在参与其中的,也没有哪一派能全身而退。
一弱俱弱。
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久后,张不凡匆匆赶来了。
洛掌门虚虚咳了两声清嗓子,禅宗几名小弟子默契地退到一边去,看守不让旁人过去,给天玄宗的人留出了单独说话的地儿。
天玄宗几人齐齐看向洛掌门。
洛掌门紧锁的眉头没有任何松懈,斟酌着开口了,“此战不仅是别宗伤亡惨重,我们宗门的弟子亦是折损了大半,只是我们宗门弟子亡故,实在是无妄之灾。”
“于这些人而言,只是超度无法驱散其怨气。”
好好地操办着宗门盛事,喜滋滋地等着明天吃上喜糖蹭上福气,却在一夜之间殒命,何其无辜。
如何能没有怨气?
“如果怨气无法驱散,需要镇压的话……”
洛掌门如此说了,洛宁心有所感到了什么,无措地叫了一声,“爹!”
洛掌门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郑重道,“尽在不言中,宗门日后就彻底交给你们了。”
张不凡大恸,“师傅!让我去!”
洛掌门难得没有疾言厉色,温声道,“听话。”
张不凡眼眶通红,大喘着气看着洛掌门。
洛宁整个人站都站不住了,眼泪滚落,“爹,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是不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洛掌门望着他,眉宇间浮现出疼惜,“你先回去,晚上我有话跟你说。”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闻人语,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闻人语面色如常,跟在了洛实身后。
两人走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洛实挥手施法,独创出一个唯有他们两人的空间。
洛宁眼神幽幽,盯着闻人语。
闻人语同样眼神冷漠,与他对视。
“你何时知晓的?”
“重要么?”闻人语反问。
洛实嗤了一声,笑声由低沉逐渐放大,一直到整片小空间里都充斥着他自嘲的笑声。
“或许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你不舍得。”
洛宁收敛笑意,面上多了肃杀之意,“倒是我小瞧你了。”
若是闻人语只是寻常一个修士,杀了就杀了,可是闻人语体内有魔种,而那时他对那门功法还没有定夺,又刚好那时洛宁春心初动。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地想要洛宁和闻人语的合籍,在那时他已经在想象洛宁从这一桩喜事所受裨益,会比什么功法都来得多。
每当闻人语念头有所松动,便用掌门对天机阁最高一层的全部知情权加以暗示陆逍遥死去的真相。
天机阁最高一层永远忠实记录所有宗门事件,或详或略,所有真相的蛛丝马迹永远藏在细枝末节里。
闻人语不可能不为此心动。
可是他也没想到,闻人语一从虚妄迷境回来就利用了和洛宁的合籍一事反客为主,到头来竟是他棋差一着。
镇压亡灵一事,只有他能去。
一来是只有修为足够高才能压得住这么多无辜惨死的亡灵,二来是长明城地底下的煞气最后自主选择了闻人语,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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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闻人语才能驱使那些煞气,闻人语要留下来封闭阵法。
只有他了。
洛掌门没有再说话,眺望着天玄宗远处的山峰,各个峰顶景色各不相同,有的青翠依旧,有的白雪满头,也有奇石嶙峋。
日后,他就要永远地俯瞰天玄宗的每一寸土地。
正道没走到头,歧路也半途而废。
大概是他道心不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洛实只是看向远处,没有看闻人语,无奈道,“你会照顾洛宁的,对么?”
“你知道的,我不会。他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处处照顾。”
洛实叹了一口气,“日后若是有什么,你别对他说的太难听。”
“你把他想得太单纯了。”闻人语无情道。
“那宗门,你总不能再推脱吧。”
“仁至义尽。”
对此,洛实竟是彻底没了办法,转过脸来,面色难看地很,“那只能祝你早日踏上仙途了。”
“……”
洛实消去了空间法诀,闻人语没有犹豫,转身便走了。
洛掌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生出一丝嫉妒来。
若是他能像闻人语这般道心坚定,一心想着变强的话……
这就是他没杀掉闻人语的原因。
*
天玄宗后山香烟昼夜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
看得出来张不凡一直没有离开过,身上的气味有些呛人。
但他没有顾及这些,哑着声,“师弟,你找我什么事?”
闻人语慢悠悠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师兄,坐吧。”
张不凡终于感到怪异,从禅宗的人开始渡魂之后,闻人语就不再过问此事了,一直都是他在忙上忙下。
颇有种置身事外的意思。
张不凡接过茶杯,抿了两口,心想真不愧是师弟,连茶都比别人的名贵,果然好喝得很,他一饮而下。
“师兄,我要辞去掌门之位,日后掌门的位置由你接手。”
茶水从张不凡嘴里喷射出来,他呛得脸红,“师弟,你说什么?!”
闻人语面不改色,“你跟在掌门身边多年,又跟师姐共事多年,你做的不会比我们差。”
“我……我不要!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当掌门!”一想到陆非池,想到洛掌门,张不凡忍不住哽咽,“任何一个人都做得比我好……我不要……”
“只有你了。”
察觉出他话里的深意,张不凡猛地抬头,“不是还有你么?”
闻人语摇了摇头,“我要走了。”
张不凡一怔,“……你要去哪里?”
闻人语神思飘远,嘴角嗫嚅了几下,最后没能说出答案。
良久之后,闻人语再度开口,说的却是宗门之事,“此番长老阁上下全员覆没,宗门内暗中争斗的势力也跟着消亡,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前车之鉴,师兄,宗门再建,相信你会做得比我好。现在的天玄宗,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了。”
闻人语喝完最后一口茶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师弟,你现在就要走么?”
闻人语背对他,点了一下头,语气难测,“……来不及了。”
张不凡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又是一热。
闻人语反手掌门令牌丢了过去。
张不凡下意识接住,看清那是什么之后,低头呜咽起来。
从今往后,只有他一个人了。
张不凡放声大哭起来。
闻人语没有停顿,径直朝着目的地赶去。
他要祝弥的下落,否则……
真的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来咯!![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55章
祝弥临走之前, 去了一趟医仙处,去了一趟学堂,去了一趟管事台,还债、辞工、领钱, 每一样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每一个跟他接触过的, 都说他要还乡。
可是余舟这个身份都是借的,所谓故乡, 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处?
祝弥会去哪里?
祝弥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 闻人语已经预见, 要找到祝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幸好,祝弥身边跟着一个杨振。
杨振倒比祝弥好找一些。
要快。
按禅宗大弟子的卦象,祝弥身上的极阴之水已经开始发作了。
一旦有人识破祝弥的身份,祝弥立即就会变成他人的炉鼎。
而且祝弥偏偏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等极阴之水发作一段时间,肉骨凡胎又能承受多少时日?
祝弥没有灵力,不会打架斗法, 不会御剑遁逃,难以分辨居心叵测靠近他的人……祝弥什么都不会。
脑海里依旧没有任何关于祝弥的记忆,然而一想到祝弥可能遭遇的危险时下意识冒出来的惶恐无比确切地告诉他——
他绝不想看到祝弥遭遇任何的不测。
听到的每一个关于他和祝弥的字句, 都开始在他脑海里扎根,发芽,枝叶交织构建出画面。
然后被煞风景的声音撕裂。
“喂, 你要去哪儿?”青岩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飘散的神思。
抬起眼来, 青岩挡在他面前, 好奇地看着他。
“……”
闻人语换了个方向,从他身侧绕过去。
青岩却不依不饶尾随他,又说, “余舟他又去你那儿了么?我刚刚去他那里,没看到他人。”
闻人语身形一滞,偏过头睨了他一眼,“你去找他做什么?”
青岩嗤笑一声,不无轻讽,“怎么?你不在的时候就托我照看,你一回来我就要和他一刀两断永世不能相见?”
闻人语眉心微蹙,没理会他的嘲弄,飞得更快了。
“看来是不在你那儿了,”青岩也跟了上来,“有人到管事台打听他的去向……”
青岩话还没说完,飞在他前头的人忽地停下,“谁?”
青岩险些撞了上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看到闻人语脸色阴沉,扫过来一眼。
青岩一怔,意识到事情非同凡响,正了正脸色,回,“和他交好的良景生。”
闻人语整个人顿时跟凝了冰一样,看得让人心生畏惧。
就差把他的魔纹和金瞳露出来了,青岩分神想,闻人语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了。
“他何时去打听的?”
“昨日,天快黑的时候。”
那就是来天机阁找他之前,良景生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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