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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从回到卧室,她都没有把主灯打开。
夏清晚穿过昏暗的卧室,走过去拧开把手。
她抬起头。
门外站着的是叶裴修,高大的身形遮蔽了走廊上的光线,让她陡然意识到自己是置身黑暗中。
这黑暗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安心和温暖。
她那一贯清冷疏离的脸上,此时显露出几分毫无防备的脆弱。
两道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叶裴修一双深邃的眼里,风雨如晦。
他抬手,用指背轻轻蹭掉她无声落下的眼泪。
夏清晚抽吸了一口气,用几乎微不可查的气音,低低唤了一声,“……叶先生。”
叶裴修迫近了两步,走进她卧室内,反手把门合上。
在她的昏朦的卧室里,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摁进了怀里。
第24章
她额头抵着他的肩,无声流泪。
也是奇怪了,本来没什么的,她已经在做自我情绪调节,比那些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很多了,早已免疫。
可是一看到他,眼泪突然就绷不住了。
叶裴修一只手一直轻轻抚着她的头。
过片刻,轻拍一拍,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头发,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夏清晚摇一摇头。
手撑着他的胸膛,让自己的身体稍稍离开他些许距离,别过头说,“你是不是该走了?”
“衬衫被你弄湿了,怎么走?”
夏清晚反应过来,想开灯看一看他的衬衫,伸手要去摸墙上的主灯开关,手臂刚伸出去,手就被握住了。
不是碰手腕,而是整个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拇指指腹似有若无摩挲着她的手背。
他们的手,第一次如此赤/裸毫无障碍地相贴。
一片昏昧中,每一个细微的碰触都被放大。
后脑勺又被他扣住,半强迫似的让她的脸微微抬起。她甚至能感觉到叶裴修低头靠近了,气息轻轻拂在她鼻尖。
有那么一刹那,夏清晚想当然以为吻会落下来,落到唇上。
可那气息辗转着,拂过鼻尖脸颊,最终,停在鼻梁旁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只有呼吸的交错碰撞。
像是彼此都在贪恋这片刻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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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晚,”他声线低低,有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依赖的沉稳感,“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张口,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呼吸凌乱,像风雨凄迷之中颤颤巍巍的粉*白海棠,在这颤抖中,她轻声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这句话像飘摇的落叶。
叶裴修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低沉隐晦,点到为止,“……你难道不懂?”
他的体温香味萦绕着她,让她浑身都战栗起来。
大手轻轻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掌推平,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挤入她的指缝,十指交错的感觉让她心底发麻,整个人似是变成了沸腾水面的一片叶,飘荡抖颤。
身体相贴,隔着几层布料,她隐约能感觉到他的胯骨。
脑子有点晕,过片刻才意识到,那位置好像有点不对。
夏清晚心下陡然一阵慌乱,失措中伸手要推开他的腰,这时候,叶裴修却毫无预兆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单手托住她的臀,另一手护着她的背。
她条件反射要挣下来,叶裴修托着她屁股的那只手收紧了些,“别动了。”
声音暗哑,让人心惊。
她不动了。乖乖伏在他肩头。
叶裴修抱着她来到她的浴室,把她放在浴缸边。
她还是低着头,好像有点无措。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声音依旧低哑,“楼下的事我来处理。”
她低低嗯了一声。
静默片刻,叶裴修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他大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因为,他离开浴室之后,过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卧室门的响动-
一到楼下,叶裴修就站在客厅窗边点了根儿烟。
好像是急迫地要用烟压下来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喜奶奶招呼他留下来用晚饭。
看护小萱阿姨已经在摆盘。
叶裴修抽着烟抬腕看表。
这时候夏长平从一楼卧室悠哉悠哉走出来,看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上来,“叶先生,留下来吃晚饭吧?”
叶裴修示意他去侧厅。
夏长平后脚跟上去。
侧厅是夏惠卿看书写字的地方,一堂古色古香。老花窗外,越过树冠暗影的缝隙,远处天际是暗昧的群青色。
叶裴修在沙发上坐下来,夏长平殷勤地把烟灰缸拿到他面前茶几上,又笑眯眯站在旁边,一幅立定了等待问话的架势。
叶裴修掸了掸烟灰,温和问,“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挺好,都挺好。”
“明州也不小了,该成熟点,不要总是给家里人添麻烦。”
“是是,等明天他酒醒了,我一定说他。”
夏长平这辈子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这么乖巧过。
他还等待着叶裴修的“进一步指示”,叶裴修却是懒懒叠腿靠着椅背,只拿那双沉稳不动声色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夏长平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心里疯狂头脑风暴,立保证书似的,恳切殷勤,“……您放心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只是拿眼睛看着他,不作任何表示,他就会自动自发开始紧张,继而承认错误表忠心道诚意。
叶裴修觉得好笑。
他再度看表,道,“时间不早了,夏总要去哪儿?我顺路捎你过去。”
这是让他走的意思。
夏长平立时明白过来,笑着道,“我还有个饭局,马上就走。”
叶裴修摁灭烟,站起身-
北官房胡同那一出,果然闹得很大。
众人言之凿凿,说叶裴修如何如何抛下满堂贵宾,大步走进侧厅,将夏清晚搂住拉到自己身后。
在这流言蜚语中,最战战兢兢的是会所的老板。
会所老板是个高危职业,他今年年初才上任,谨小慎微十个月,一朝出事,就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叶先生。
众人等着看好戏,果不其然,周一,会所老板就换了新人。
新上任的老板名叫闻鸿风。
闻鸿风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到京大学校里,给夏清晚赔礼道歉。
那是清晨,夏清晚洗漱完,抱着书下楼去上课。
正是早八节点,来往宿舍楼前的人很多,个个步履匆匆。
“夏小姐。”
闻鸿风满面笑容叫住她。
夏清晚先是狐疑,“您是?”
闻鸿风表明身份和来意,言辞恳切道歉求原谅,双手递上几个购物袋,“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您收下吧。”
几个购物袋上都明晃晃印着蓝血高奢的logo。
夏清晚内心震动万分。
那天,真要说起来,其实并没有人做错什么。她被夏明州带着去过几次北官房胡同,她是他堂妹,夏明州喝醉酒,联系她来接人也实属理所应当。
可,在叶先生出现之后,这事儿就变了味儿:谁那么大胆子,敢劳动叶先生护着的人来跑腿?
还害得她差点被酒醉的人殃及。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礼物我不能收。”
夏清晚说,“您请回吧。”
看起来是个清冷美人,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那一挂的。
闻鸿风心下立刻做了判断,笑说,“那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在会所,改天您要是用得上,只要说一声,我立刻给您送来。”
夏清晚没说话,闻鸿风又犹犹豫豫,似是有点难为情,“……那,叶先生那边……”
这才是这一出的目的了。
讨好她,是因为怕得罪叶裴修。
夏清晚心里倏地一静。
像是被追赶,东奔西逃气喘吁吁,还是在站直身体的一瞬,骤然间遇到了直冲脑门的子弹,那子弹携着厉风呼啸而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遥远。
只剩下空洞的风。
“我会跟他说,您来过了。”
闻鸿风松一口气,忙点头,笑着,“诶诶,多谢您夏小姐,多谢您体谅。”
抱着书来到教学楼。
这一节是系里的专业大课,离开课时间只剩五分钟,教室里乌泱泱坐满了人,只剩下第一排的座位。
夏清晚坐下来,打开电脑和教科书,抬起头,愣愣地盯着前面黑板出神-
当晚,回到宿舍,夏清晚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想着是快递或者某个要跟她商讨事情的学长学姐,她就接了起来。
一接通,那边就说,“夏清晚,出来玩不?”
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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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反应了好一会儿,分辨出来这是乔映雪的声音。
她问,“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似是被她噎了一下,随后,乔映雪就变了副嘴脸,骂道,“你少跟我拿腔拿调,不来拉倒。”
电话挂断。
夏清晚怔了片刻,觉得这一切都未免太过荒唐了。荒唐到,让她心如止水。
无风无浪的死一般的寂静。
她写了会儿作业,想起来给叶裴修发条消息:
「胡同那边的老板今天来找我道歉了,他大概希望你不要追究了。」
只有陈述,没有任何主观色彩。
叶裴修直接给她拨了通电话。
“刚下课?”
“嗯。”
这一声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叶裴修默了默,问,“什么时候有空见我一面?”
夏清晚发出一声拖长了尾音的嗯,像是在思考。
在他面前,出于紧张,她大多时候是自矜的,即使完全放松,也只是话多一点生动一点,还从没有过像这样坦然露出小女孩一面的时候。
“……周末?”她低低地说,“我最近比较忙,功课和作业都很多。”
声音轻柔而乖巧,简直有一种懵懂天真的神气。
完全不设防。
叶裴修喉咙发紧。
他轻笑一声,低声说,“可是,我想见你。”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暗哑。
“那要怎么办?”
她轻飘飘说。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会所的新老板、乔映雪……
怪不得那天夏长平来到老宅之后,对她是那样一幅笃定的意味深长的神情。
想必,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早已经是叶先生的人了。
可是,她和叶裴修之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初次一起吃饭,雨中池边赏雨不是这样;在叶园他的书房里,那样一个轻轻的额头吻不是这样;昨天晚上,他把她合到怀里不是这样。
她与他之间,只有悸动的情不自禁。
她一直回避,不敢放任自己,战战兢兢维持着体面,就是因为觉得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那样的男人,当然有既定的道路要走,她也一样。
可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档口,一切陡然间变成了如此血肉模糊的模样?
无知无觉间,她已被命运摁着,坐在了专属的座位上。
大都好物不坚牢,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作者有话说:注:“大都好物不坚牢”出自白居易《简简吟》
作者想说,这本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男女主相处模式,到目前为止节奏也比较慢,数据也很不好,写得也很耗费情绪,总之就是,写得很艰难!从昨天开始,一度想解V了,但是不太甘心放弃,所以今天努努力又站起来写更新。
谢谢追更的小可爱们!
第25章
“她有什么了不起啊,以为攀上了叶先生,就野鸡变凤凰啦?还跟我装腔作势。”
乔映雪气得直打哆嗦,抓起手机往地上一掼,机身哐当一声撞到吧台高脚凳的金属蹬上,又跌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敏文嗤地笑出来,“谁让你非要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笑死了,她那个样子你还不清楚?之前没攀上叶先生的时候,对你哥都敢爱答不理的,现在攀上了叶先生,她还会给你好脸色?”
“你给我闭嘴!在这儿放什么马后炮?早怎么不说?”
乔映雪气急败坏。
叶先生和夏清晚的事圈子里吵得沸沸扬扬,她们几个小姐妹在酒吧喝酒,喝到兴头上,聊起这茬,有人开玩笑说,以后这种场合也得请一请夏清晚了。
乔映雪想起之前在酒吧洗手间里,夏清晚冷冷淡淡跟她说的那句话,“你有功夫在这和我耗着,不如想一想,方才,你们说话时,是哪个人把话题引到你身上的?”
她后来着实把这番话放心里好好思忖过,后来就觉着,夏清晚好像是个聪明人,想起这遭,所以她才主动自告奋勇,要第一个给夏清晚打电话,请她来玩。
谁承想,这人竟会这么不识抬举。
这时候有人笑嘻嘻地压低声音,意有所指,“……指不定啊,那时候就已经攀上叶先生了呢,你们忘了?那之前就有传言说叶先生带一个女大学生去吃饭呢。”
这话连乔映雪听着都觉得恶心,她扭头看过去。
说话的人是江米娅。
盯着江米娅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乔映雪猛地想起来了,那次在酒吧洗手间,就是江米娅说,“比映雪还漂亮?我可不信。”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接下来,大家才开始说她远远不如夏清晚漂亮。
江米娅是她的小跟班,日常亦步亦趋跟着她,她发脾气时候,江米娅只有哄着的份儿,端的是低三下四的卑微之态。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乔映雪一阵恶寒。
“还有呢,你那个叫林向榆的小姐妹呢?”罗敏文笑说,“神不知鬼不觉攀上了盛先生,就跟你断了联系啦?”
林向榆好久没出现了,会所打牌酒吧喝酒,都约不出她来。
“她忙着申NYU呢。”乔映雪有点烦躁,“还有,你们不要总是胡说八道,向榆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盛先生追的——”
说说到这儿,罗敏文跟她使了个眼色,乔映雪循着她挤眼睛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夏明州头发蓬乱,低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夏明州站在那儿不动了。
乔映雪更烦了。
今晚她怎么事事不顺呢-
刚挂掉叶裴修的电话,夏清晚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夏明州。
一接通,他就问,“向榆住哪儿?”
他声音语调冰冷漠然,夏清晚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了?”
“告诉我她住哪儿!”
夏明州吼了起来。
夏清晚眉头一皱,把手机拿远了些。
他这个样子去找林向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夏明州也没再打过来。
她心里一直悬着这件事,隔天,抽出空正要给林向榆打个电话的时候,却先一步收到了叶裴修的消息。
「叶先生:我去出差一周」
她打字回复:
「好的。」
「叶先生: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叶裴修此次南下,是代表集团总部去分部考察。
他是考察团负责人,第二天落地后直接去公司,忙了一整天,晚上由专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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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宾馆。
王敬梓检查了一遍他房间内的各类设施,从洗手间出来,说,“新政策下来,那帮老滑头也不敢请客劝酒了,倒是省事儿。”
叶裴修脱掉西装外套,扯开衬衫顶端两颗扣子。
他看了眼手机。
消息很多,却没有他想看的。
客厅阳台开向前院,正对着满院法国梧桐。
叶裴修去阳台上点了根儿烟。
这间房在二楼,高大的梧桐树冠遮蔽了富丽堂皇的夜景,只余满院漆黑静谧。
空气清凉,像背阴处的水塘。
如此清冷幽长,像极了某个人。
那股气韵,总让他魂牵梦萦。
若不是了解她的身世,乍然一见,绝不会想到她是出身在那样的环境,从小寄人篱下,回京后要伺候冷傲的奶奶,要与怀揣恶意的大伯姑姑斗智斗勇……
如此处境,她还能勤奋刻苦,不怨天不尤人,养成这样一幅冷淡而坚韧的模样。
明知道她能搞好自己的学业家事,离京几日,他却还是悬着一颗心。
太没心没肺了这小姑娘。
也不知道联系他。
王敬梓拉开阳台推拉门走出来,也点上一根儿烟,静静陪着他抽了片刻,这才道,“……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叶裴修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弯弯绕绕了?”
“夏家。”
王敬梓道出这两个字,看了眼他的表情,继续道,“有人来通气儿,说夏长平正打着您的旗号给新项目拉投资呢。”
叶裴修眼睫略动,抬手抽口烟,没说话。
“我猜你应该也心里有数,”王敬梓请示,“……咱们要怎么办?”
“不用管他。”
王敬梓看他一眼,忖度着,还是把话讲明,“……要是不管,夏长平可能……”
可能要完蛋了。
叶裴修转而问,“夏家老太太什么时候回京?”
“就这几天了应该,明天我问问具体日子。”
“你找个机会,把话散给老太太身边的人。”
王敬梓心下了然,“我明白了。”-
虽说打着叶先生的旗号,但夏长平给新项目拉投资的路并不顺利——
很多人不买账。
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叶先生在胡同会所发那场火,就是因为他护着的那个小姑娘去接了夏明州。
这不明摆着,把小姑娘和夏家其他人区分开了么?
先不提叶先生对那小姑娘的情到底有几分,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唐玄宗一骑红尘妃子笑,古往今来,无伤大雅的情况下,男人都很愿意摆弄权术,以期在美人面前彰显膨胀的自我。
一分情做出十分的样子来。
想必叶先生也不例外。
那小姑娘平日里大概没少受夏长平的欺负,现在叶先生来了,岂有不帮她出头的道理?
不收拾夏长平都是轻的了。
故而,没人敢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先出头站队。
夏长平又气又烦,这天喝了酒,让司机载他回夏家老宅。
喜奶奶已经睡下了,听见震天的拍门声,让看护小萱过去开门。
酒气熏天的夏长平一把将小萱阿姨推开,摇摇晃晃走进主屋,坐在客厅沙发上,嚷着让喜奶奶去倒茶。
喜奶奶的腿已经基本痊愈,拐杖也丢开了,日常走路没什么大问题。
她老人家亲自去泡了茶端过来。
夏长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喜奶奶叹口气。
“您坐下吧,我给您揉揉腿。”
看护小萱阿姨说。
“要怎么办才好呢?”
喜奶奶很忧心。
夏长平在家里和叶先生撞了个正着的事,她前几日已经打电话告诉了夏惠卿。
夏惠卿沉默良久,也没多说什么,末了,只道,“我尽快动身回来。”
喜奶奶觉得,夏惠卿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夏长平这个样子,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说起来,夏长平从小性子就混,大学毕业之后,是仗着老爷子早年的人脉,还有夏惠卿给的资金,趁着时代红利站在风口,三方加持,这才一手建立起了集团公司。
混了这二十多年,也算是混出了名堂。
对外他都宣称是白手起家,全靠自己,绝口不提老爷子和老太太。
甚至,网络上还有一批不知内情的网友追捧他:典型白手起家的企业家,长相身条也很不错,还不到五十岁,是某些人眼里的京圈好男人。
“老太太这周不就回来了么,您别操心了。”
夏长平这时候睁开了眼,看了一圈,问,“那小丫头片子呢?”
“清晚住学校,平时不回来。”
喜奶奶有点没好气。
夏长平骂骂咧咧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脚踏凳。
喜奶奶实在看不下去,“长平,喝了酒就睡觉吧,怎么火气那么大?明州酒品那么差,都是跟你学的,喝了酒就摔摔打打——”
话没说完,被夏长平指着鼻子骂回来,“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教训起我来了?一个住家佣人住久了,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啊?老太太这么糊涂,八成都是你教唆的。”
说着,他冲到喜奶奶跟前儿,一脚踹翻了她沙发旁的边几。
“等我把宅子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回老家。”
喜奶奶气得浑身乱颤,站起身来,站也站不稳了,小萱阿姨忙拿了拐杖过来,喜奶奶拄着拐,咬牙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轮不到你赶我走,我自己会带着老太太回南方。”
小萱阿姨把喜奶奶搀扶回卧室。
只听外面客厅,夏长平又骂了一通,把茶几砸了个稀烂,到后半夜,才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这天午饭时候,夏清晚和林向榆约在食堂边的咖啡馆。
两个人吃了点饭,一个翻书一个敲电脑,忙了半个小时,各自告一段落。
林向榆笑说,“我听乔映雪说,她约你出去玩碰了一鼻子灰?”
“……我跟她不熟。”
“其实乔映雪人还可以,接触一下也行的,”林向榆抬手捋了下短发,手腕上几副镯子叮当作响,她眨了眨眼,眼皮上鼻尖上的亮片跟着在灯下闪了闪,“……反正,以后你少不了要和她们接触的。”
这是在暗示她和叶先生的事了。
闹得这么大,她当然有所耳闻。
夏清晚略一顿,抬眸看她一眼。
林向榆还是笑嘻嘻,“你这么冷淡地看人,真的很漂亮。”她看出来夏清晚不想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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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就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你也不问我,咱们心照不宣好了。”
夏清晚低头翻书。
过半晌,林向榆叹口气,“和他们这样的人相处,只有身不由己。”
相处的细节、接触的人、周围的眼光、未来的走向……都变得莫测。
像被卷进漩涡,只能如浮萍飘荡。
随便被命运抛到哪里。
夏清晚不想思考这些。
她一门心思要用学习淹没自己,晚上抱着书回宿舍,洗漱完,在熄灯前就爬到床上。
蜷缩在被窝里听英语听力。
宿舍里乱哄哄的,有人在录vlog,有人在给家里打电话。
听完一套题,夏清晚正准备摘耳机,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是叶裴修。
她重又把耳机戴回去,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点了接通。
“叶先生。”
“嗯,”叶裴修声音淡淡的,“最近好吗?”
“挺好的。”
太过简单的说辞,叶裴修笑了一声,“就这样?”
“嗯?”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能跟我多说一点?”
声线低低,似是勾缠着无限的缱绻。
从没有人要听她上学生活的细节,她也没有过这样絮絮地跟家人讲自己见闻的经历,她心里不由地一软,像是有人张开了手臂,要迎接拥抱她生活的所有细节和琐碎。
那种温暖和悸动,让她心里甚至生出酸涩的感觉。
她捡了几件事,讲给叶裴修听。
参加的国奖竞赛得了一等奖,为以后保研打了一份基础;暑假时候她帮着做的田野调查项目,近日也交了稿,正在等待评奖;每天都是满课,下了课还要无数的课业等着,忙得不得了,今天是特意提前回了宿舍,想要早点睡觉。
“心情怎么样?”
他问。
“还可以。”
这时候,她听到电话那头有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响,“……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
“要洗澡吗?”
“不是,只脱西装外套。”
他说话的声音很近,透过耳机钻进心里,夏清晚一下子想起,在她的卧室里,他微低头,与她鼻息交错。
他那时说,“你难道不懂?”
此刻被窝里的昏暗和那时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她闭上眼,似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不由地轻声唤了一句,“……叶裴修。”
声量低低,像是夹杂着无限的依恋。
叶裴修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他好几秒钟没说话,再开口,声音又低又哑,“……是不是想我了?”——
作者有话说:尽量日更,不更会请假,但是时间暂时没法儿定,写完就发,有空来看吧,感谢大家的支持![猫爪][猫爪]
第26章
电话里,好一会儿没人出声。
夏清晚脸上发烧,心里沸腾着,渴望一波一波滋生蔓延,她努力控制,呼吸声却还是越来越沉。
过片刻,她终于想起措辞,忙乱失序的两个字,“……晚安。”
那边叶裴修似是笑了一声,“……晚安。”
挂断电话,夏清晚急急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好像烫手似的。
那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象着,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洗澡?
思绪像刹车失灵,呼啸着在路上奔腾,最后终于累了,迷糊糊睡过去-
周六上午,忙完课题小组的例会,夏清晚跟喜奶奶打了通电话,说要跟学姐一起学习,今天要晚点回家。
喜奶奶嘱咐她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夏清晚打车前往和林向榆约好的咖啡店。
这是一家开在西四的咖啡馆,主体是一栋西式建筑,拱形老窗,窗外就是红墙飞檐琉璃瓦,满满老上京的古典意蕴。
日光跃金,光斑随着树影摇曳。
十月中旬,银杏叶依旧碧绿欲滴,巨大的树冠高擎着,枝杈横斜过窗前。
两个女孩相对而坐,各自打开电脑忙碌着敲键盘。
林向榆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时不时拿过手机看一眼,或者撩一撩头发,望着窗外发愣。
“你怎么了?”
夏清晚问。
林向榆回神,笑着摇摇头。
她明显不愿多说,夏清晚也不好再问。
中午,两个人在咖啡馆简单点了些简餐吃,吃完之后,夏清晚下楼去,在附近转了一圈,拍拍照,为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录了些vlog素材。
再回来的时候,正巧林向榆在接电话,脸色苍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就开始收拾东西,电脑一合,桌上的书往背包里一扫。
“出什么事了?”
林向榆一顿,“……明州把盛先生打了。”
夏清晚非常震惊,“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林向榆想了想。
如果夏清晚过去,会所的人看在叶先生的面上,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夏明州,思及此,林向榆就道,“好,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两个人打了辆车,直奔北官房胡同会所。
路上,林向榆讲说,“我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早上明州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颠三倒四的,感觉他宿醉还不太清醒……”
谁承想,到下午,果然出了事。
急匆匆赶到会所,偌大的中堂,几个侍应生立在门口。
看到夏清晚也跟着来了,有佣人给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心领神会,立刻奔出去,去叫老板闻鸿风来。
这间中堂,一到晚上,总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显贵们来来往往,一派歌舞升平的雍容气概。
眼下午后时刻,室内昏暗阴凉,名器古董幽幽然,一地杯盘狼藉,看起来空荡寂寥。
只有夏明州躺在沙发上。
“盛先生呢?”
夏清晚问。
一个立在一旁一直偷瞄她脸色的侍应生忙答道,“盛先生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这时候跑去叫老板的那个侍应生也回来了,脸色几分不自然,“老板跟着盛先生的人去医院了。”
剩下的人个个屏息立着,好似在等夏清晚拿主意。
林向榆已经冲进去,跪在沙发边上上下下查看夏明州身上的伤势。
“会所有没有闲着的车?先把明州哥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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