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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直觉。”
她这么说,李磐也只得顺着她的话道:“那你为何不想嫁给他?既然他喜欢你,肯定不会亏待你。”
“为什么他喜欢我,我就要嫁给他?只因为他是皇帝吗?”楼雪萤道,“即使是在我与他通信甚欢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
李磐:“那如果没有我,你又想嫁谁?”顿了一下,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原本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楼雪萤轻轻摇了摇头:“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有了侯爷,这些条件全都可以作废不计。”楼雪萤道,“我也不需要侯爷为我改变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
李磐:“这是真话,还是哄我的话?”
楼雪萤想了想:“半真半哄吧。”
李磐便笑起来。
楼雪萤:“侯爷方才刚睡着的时候,打了会儿小鼾,偶尔一次还好,若是次次如此,还是请侯爷改变一下吧。还有侯爷这胡子,一时忙没来得及剃也就算了,真要蓄须,还是等年纪大了再说。”
李磐:“我还打鼾了?吵着你了?”
楼雪萤:“没有,就一小会儿,后来便没了。”
“那还行。”李磐又凑过来,故意用胡茬蹭了蹭她的额头,“蓄须能显威严,你不想我看着威严些?”
“我不要。”楼雪萤边躲边道,“你要威严,别在我面前威严,粘个胡子对你那些士兵威严去。”
李磐便又笑,还要继续用胡茬来蹭她。
楼雪萤在床上滚来滚去四处躲,不一会儿便又感觉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道:“不行了,不行了,你放开我。”
李磐按着她,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楼雪萤望着身上的李磐,忽然伸出手臂,一把将他搂住,小声道:“今日进宫,陛下为难你了吗?”
李磐:“没有,一切如常。”
楼雪萤:“可是你突然献出这么个神石,陛下会不会怀疑你是为了回京故意为之?”
李磐:“那也没办法了。但我猜,他应该也没想到是你我通了气才这么做的,按时间算,你就算给我传信,也传不了这么快。”
楼雪萤:“你在京城滞留了那么多天,为了把时间赶回去,是不是一路上都没怎么合眼?”
“还好,不重要。”李磐顿了一下,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回京了,边境怎么办?”
楼雪萤一愣:“边境?边境不是无事吗?那不是陛下调走你的借口吗?”她迟疑了一下,道,“难道……真的有军情?”
“没有。”李磐笑了笑。
楼雪萤吁了口气,又忍不住问:“你会害怕吗?如果……如果陛下有心针对于你。”
李磐:“他打算怎么针对我?”
楼雪萤默然。
其实她也不知道。
年底边境还会出事,景徽帝的确也不敢把李磐怎么样。但就怕他在其他事情上动不动对付李磐一下,虽对李磐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但也够烦人的。
“现在我在了,你就别去想那些了。”李磐揉了揉她的脑袋。
楼雪萤轻轻点头。
两个人在床上又躺了片刻,直到楼雪萤感觉身上实在黏腻得受不了了,才爬起来道:“不行,我得去沐个浴。”
李磐松开她,她便走到门口,隔着一扇门,喊采菱传水。
采菱:“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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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嗯,现在,我要沐浴。”
采菱:“嘿嘿,奴婢知道了,这就让水房送水来。”
楼雪萤:“……等一下!”
她猛地打开门,只看见采菱一个轻快跑掉的背影。
……在嘿嘿什么啊!不是她想的那样啊!
楼雪萤郁闷地沐了个浴,出来后看见李磐已经修完了面,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胡茬也没有了。
他正站在窗边,看廊下花圃里的花草,道:“长得还挺好。”
楼雪萤:“是长得挺好,娘挑回来的花种,出不了错。”
李磐笑道:“我回来了,你们也不必再憋在府里了,又可以上街玩去了。”
楼雪萤:“侯爷也不要总想着京职了,有这个闲暇时间,不如多陪陪我和娘。改日我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侯爷老是这么在京城进进出出的,稳定不下来,还是不要强求了。”
李磐:“你还是想跟我去西北?”
楼雪萤:“不可以吗?”
李磐开始慎重考虑起这个提议:“若是要去,便得提前上奏,不能又像这次一样变成急行军。但我娘那边,我还不确定她怎么想,况且,陛下也未必会同意。”
楼雪萤:“我也就是这么跟侯爷说一声,至于究竟该怎么做,还得随势而动。”
李磐:“容我想想。”
到了傍晚,从李母院子里吃完饭回来,两个人手牵着手,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
暮色四合,夜里明显比白日凉快了不少,楼雪萤穿得单薄了些,被风一吹,还有点儿瑟缩。
李磐:“我身上也就一件外袍,再脱就只剩中衣了,不能借你。要不现在回去?”
楼雪萤摇了摇头,躲到他身后,让他在她前面给她挡风。
李磐失笑:“你这小身板,不怕又生病?”
楼雪萤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道:“侯爷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有努力吃饭,早睡早起,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没有生病。”
李磐捏了捏她的胳膊:“但你这样还是太瘦弱了点,要不你以后跟我晨起,每天绕着侯府跑上一圈吧?”
“啊?”楼雪萤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李磐,退到三尺外,“这这这就不用了吧?”
李磐故意板起脸来:“怎么不用?你以为军营里那些将士都是纯靠吃和睡才长那么壮,身体那么好的?我也不多要求你,就一圈,起到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不会把你练得五大三粗的。”
楼雪萤装作听不见,掉头回屋去了。
李磐失笑摇头,也跟上去了。
回到屋里,楼雪萤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拆自己头上的珠花。
李磐在她身后晃来晃去,晃去晃来,楼雪萤被他晃得眼晕,便问:“你要做什么?”
李磐便凑了过来,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她:“今晚……能不能……”
楼雪萤:“……”
李磐:“嗯,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楼雪萤慢吞吞地拆珠花:“我没有不愿。”
李磐:“当真?”
楼雪萤:“你再问,我就不愿了。”
李磐闭嘴了。
楼雪萤以为,憋了这么久的男人一定很急躁很粗鲁,但李磐今晚竟意外地温柔了起来。
她绷紧了脚背,有些难耐地拥住了他,轻声抽着气,断断续续地喊:“侯、侯爷……侯爷……”
李磐轻轻吻着她的唇,道:“我叫什么名字?”
“李、李磐……”
“嗯,我在。”他摩挲着她的脸,看着她潋滟的眼睛,里面正倒映着他的影子。
“李磐……”楼雪萤恍惚着,又喊了几遍,“李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并没有对你多么好,只是你的要求太低了。”李磐轻声答道,“簌簌,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点。”
第54章
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就到了献瑞祭典这一天。
金乌高悬,暑热未消,李磐拢着袖子,面无表情地立在百官人群中。
皇帝与太子还未到,百官们交头接耳,说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据说天刚亮时曾出现了片刻紫霞流云,正是紫气东来之吉兆。
而此时此刻,晴空万里,艳阳之下,琉璃熠熠,丹墀生辉,李磐把眼睛眯了又眯,才终于能够忍受这光线灼眼之苦。
“陛下到——迎神石——”
只听一声悠长唱报,原本还略显懒散的文武百官立刻站直了身子,显出笔挺恭敬的姿态来。
恢弘钟鼓声中,那块浮有“天佑”二字的神石已被精心打理,衬以明黄锦缎,被缓缓抬入太庙广场中央。
皇帝头戴冕旒,身着衮服,神色肃穆,太子随行在侧,亦步亦趋。
山呼赞礼声中,皇帝与太子等皇亲步入庙宇,亲手奉香,进俎献礼。而后于先祖神位跟前,叩首祝祷。
礼成之后,皇帝饮福酒,食胙肉,再将剩余酒肉分给太子与众皇亲,以及广场中的文武百官,共享皇祖恩泽。
李磐也收到了一小杯酒,和一小块肉。
李磐看了看远在太庙里面的皇帝身影,又看了看面前的酒和肉,有些犹豫。
——皇帝不会在里面偷偷给他下毒了吧?
他悄悄四顾,见诸位同僚都已谢了恩开始进食,唯有自己迟迟不动,显得十分突兀。
他慢慢地举起酒杯,打算借着身体的遮掩,悄悄泼进衣袖里,但酒杯还没举到嘴边,便忽然听见太庙里传来一阵喧哗。
他放下酒杯,定睛一看,竟瞧见太子不知怎么的跌坐在了地上,身边聚满了惊慌失措的宫人和茫然无助的其他皇亲,而皇帝站在太子身边,背对着群臣,不知是何反应。
好好的一场献瑞祭典,因着太子的突发不适,被迫中断。太医们匆匆奔进太庙,沉重的大门迅速合上,将所有的窥视和疑惑隔绝在外。
百官们被禁卫军拦在了广场之上,进出不得,面面相觑。
但好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时候唯恐惹祸上身,都纷纷闭口不语。
李磐垂眼,也同样默不作声地站在广场上,面前摆着分毫未动的福酒和胙肉,不过此时已没人在乎他了。
直到在毒辣的日头下生生被晾了一个时辰后,才有郑公公来传口信,让禁卫军放人。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离开的,参与此次祭典准备的人,无论官职大小,上到礼部尚书,下到洒扫宫人,都统统被扣了下来。
李磐只是负责将神石护送回京,回京之后的事便与他无关了,他走在离场人群的最后,与数名暂时被扣留的同僚擦肩而过,俱是看到了他们面上的仓皇与迷茫。
李磐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太庙。
正值晌午,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太庙又向来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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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更是沉寂得透不过气。
李磐匆匆回到府里,楼雪萤见他脸色不佳,便问发生了何事。当得知太子突发不适后,她不由愣住了。
李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你知道原因?”
楼雪萤连忙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在想,献瑞祭典这么重要的场合,太子殿下怎么会出事呢?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认定,必然是景徽帝所为。
景徽帝早就对太子起了杀心,所谓的突发不适,多么像上辈子景徽帝驾崩前的症状啊。
只是楼雪萤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挑这么个日子下手?
而且这献瑞祭典还是景徽帝下令让太子本人操持的,也很难嫁祸给旁人吧?
楼雪萤问:“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还没见太医出来,或许还在诊治。”李磐想了想,又道,“但我想太子殿下应当并无大碍,若真出了事,恐怕我们这些人现在还留在太庙呢。”
楼雪萤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与我们也无关,你没事就好了。”
然而到了傍晚,门房却来报,说姚家小姐上门来了。
“姚璧月?她怎么突然来了?”楼雪萤吃了一惊,“快请进来。”
她快步往门口走去,姚璧月一见到她,便顾不得仪态,立刻跑了过来,惊惶地抓住了她的手,叫道:“簌簌,你一定要帮帮我!”
“别慌,别慌。”楼雪萤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姚璧月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声音,将事情飞快地说了。
原来,姚璧月的父亲是司农寺少卿,司农寺也参与了祭典的准备工作,祭典中所需要的胙肉等祭祀食物便是由司农寺直接提供。
太子的确并无大碍,只是腹中绞痛难忍,太医查验之后,怀疑是太子吃下的那块胙肉有异,毕竟天气炎热,如果保存不当,肉质的确容易生变。
于是太庙又放了一批无辜官员回家,这次只剩下提供食物的司农寺和以及负责看守食物的宫人被继续扣押。
太子误食异变胙肉,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放在平时,可能惩治一番也就罢了,但此次乃是献瑞祭典,当着祥瑞神石的面,当着皇家列祖列宗神位的面,竟让太子殿下吃到了生变胙肉,导致本该祥和神圣的祭典被迫中断,乃是极大的渎职失职,便说是藐视天威、谋害皇嗣也不为过。
姚夫人收到消息后,当场腿软得走不了路,姚璧月六神无主,只能来求助楼雪萤。
楼雪萤听完,只觉甚是古怪。
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因太子不慎吃到了坏肉?可所有需要用到的肉类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尤其是这种会直接进到皇帝太子等人口中之物,更是得慎之又慎,如此低级的错误,如何能犯?
一旁的李磐也道:“真是肉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姚璧月抖着嘴唇说,“宫里来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觉得,司农寺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
“你别怕,也不是只有你父亲一人被扣押,这中间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说不定再细查下去,是太子吃了别的什么,不是肉的问题。”楼雪萤安慰她,“我们在侯府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我带你回楼家,去问问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姚璧月咬了下嘴唇,看了李磐一眼,忍不住将楼雪萤又往一旁拉了拉,低声道:“我、我其实最害怕的不是肉有问题,而是,你之前跟我说……陛下要、要易储……你说,这要是真的……”
楼雪萤也不由僵住了。
如果不是肉的问题,那就只能是人的问题了。她先前还认为是景徽帝给太子下毒,如今看来,竟真给他找到了替罪羊?
若太子因此薨逝,那姚璧月的父亲,可就真的捞不出来了!
可事既已成,楼雪萤也无法插手,只能对姚璧月道:“别自己吓自己,冷静些,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我父亲,听听他怎么说。”
姚璧月勉强点了点头。
楼雪萤扶着姚璧月,转头对李磐道:“侯爷,我得回家一趟了。”
李磐:“我送你们吧。”
正值多事之秋,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是很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于是李磐便亲自驾车带着楼雪萤和姚璧月去了楼家。
但遗憾的是,楼枢手里也没有更新鲜的消息。
他只能望着姚璧月,沉声道:“你放心,我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定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只是眼下案情蹊跷,宫中应该还在调查,你父亲虽在狱中,但人身安全暂且无需担心。天色晚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要到处跑动了,快些回府去,等明日消息吧。”
姚璧月只好垂泪道了谢,拜别了楼枢。
把姚璧月送回姚府,天已经彻底黑了。
李磐和楼雪萤回到侯府,李母站在院子门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事情闹得很严重吗?”
楼雪萤垂着眼睛道:“我朋友家中受了些牵连,不过娘放心,此事与侯爷无关,也与楼家无关,不会影响我们的。”
李母叹了口气:“纵然不会影响我们,但我方才瞧那姚小姐那般惊慌,也实在可怜哪!”
楼雪萤勉强笑了一下:“事情还在调查,也不一定就真的有事。”
李磐:“娘,你快回去睡吧,少操别人家的心了。”
“行,行,我不添乱了。”李母摇了摇头,慢慢地回屋了。
李磐与楼雪萤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匆匆洗漱一番,便歇下了。
楼雪萤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忽听李磐问道:“那位姚小姐,是不是我们进宫那日遇见过她?”
楼雪萤嗯了一声:“你还记得?”
李磐:“她那天进宫是做什么去了?”
楼雪萤犹豫了一下,但想想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便道:“是皇后召见她,想让她与太子殿下相看。”
“相看?”李磐惊讶,“她要当太子妃了?”
“没有。”楼雪萤道,“太子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太子,后来便没成。”
李磐:“想来世人只会说太子没看上她吧?”
楼雪萤微微拧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姚家因为与太子结亲失败,怀恨在心,有心报复太子,也是说得通的。”李磐平静道,“不要问为什么选了这个日子,也不要问为什么选了这个方法,你只说,姚家有没有这个动机?”
楼雪萤沉默了。
“既然有动机,那姚少卿问罪的可能性,便比其他人更大。”
“可是陛下与姚少卿无冤无仇啊!他为什么要这么算计姚少卿?”楼雪萤脱口而出。
李磐愕然看着她:“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楼雪萤惊觉失言,顿时噤了声。
李磐却立刻警觉地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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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子,盯着楼雪萤:“你知道什么?”
楼雪萤咽了下喉咙。
李磐:“簌簌!”
楼雪萤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犯了个大错,李磐必会不依不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其实……我之前听说了一件事,陛下对太子,似乎有些不满。我担心、我担心陛下恐有废太子之心……”
李磐震惊:“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楼雪萤的手藏在被子里,紧张地绞作一团:“那天陛下单独见我时……我无意间偷听到他与郑公公的聊天……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陛下为何想废太子,太子做了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楼雪萤忐忑地看着他,“所以我觉得今日事有蹊跷,倘若太子并不是吃了坏肉,而是吃了别的什么……别看太子现在好像无大碍,倘若以后有什么后遗症……那姚少卿岂不就真的要……”
李磐皱眉不语。
“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楼雪萤小声地说,“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现在好像都不是你我能插手得了的。尤其是你,你现在自身难保,可千万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我知道。”李磐说,“我只是在想,倘若真如你所说,陛下想废太子,那为何还要将祭典之事交给他操持?难道我当初回京,不是因为他放过了你,而是因为我恰好给了他一个处理太子的机会?”-
长庆宫。
景徽帝阴沉地坐着,面前跪着瑟瑟发抖的郑公公。
“朕当初不是说,让你遣人在太子酒杯中下药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他腹痛,还说是什么肉的问题?!”
“回陛下,老奴委实不知啊!”郑公公直呼冤枉,“老奴都安排好了,那酒杯壁上的的确确是抹了药的,太子殿下也的的确确喝了呀!不知道为何毫无反应啊!那肉、那肉老奴根本就没让人动过,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景徽帝是特意选在祭典这天动手的,只不过,目的不是毒杀太子。
毒杀太容易被人怀疑,他不想为了这么个孽畜,平白背上一个冤杀忠良之名。所以他安排的药并非毒/药,而是迷性之药,此药饮下,不会中毒,只会暂时失去神智,状如醉酒一般,浑浑噩噩,迷迷颠颠。前朝曾有人嗜此药成瘾,后被官府明令禁止,只是对景徽帝来说,想重新找人制作,也不是难事。
待到药性发作,太子便会在列祖列宗、文武百官面前失态,加上祭典乃太子总领操持,如若太子清醒后抗辩,那景徽帝也有理由,说定是太子平时行迹不端,献瑞祭典办得不好,触怒了神明祖宗,上天才降下惩罚,意在警告众人,此獠难堪重任。如此一来,太子威望必会倾塌,他也有理由彻底冷落太子,此后再行事,便好办得多。
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在意的甚至已经不是那迷药去了哪儿,而是被太子吃掉的那块坏肉是从何而来?!
他不是因计划失败而恼羞成怒,他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将计就计了一样,他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还会发生何事,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令他万分心惊。
然而当时众目睽睽,他无法揪起太子问个清楚,只能强压怒火,先让人将涉案官员扣押,留侯审问。
太子在被简单诊治之后,便被转运回了东宫,仔细调理。
“皇后还在东宫吗?”景徽帝咬牙问道。
郑公公答:“方才收到消息,太子已服药歇下了,皇后娘娘也回了。”
景徽帝怫然而起:“走,我们去东宫。”
郑公公愁眉苦脸道:“是。”
第55章
东宫。
太子刚歇下不久,又被曹公公唤起:“殿下,殿下,快醒醒,陛下看您来了。”
太子道:“父皇为何这时过来?”
曹公公:“奴婢也不知,但是陛下马上就要到了,您要不先起来吧。”
于是景徽帝踏入太子寝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刚从床上坐起来,面色苍白的太子。
太子下了床,给景徽帝行了一礼:“父皇。”
景徽帝也不叫他平身,只冷冷道:“全都退下!”
于是寝宫里的宫人立刻全部退下,屋中只余父子二人。
太子躬着身子,道:“夜色已深,父皇却还来探望儿臣,儿臣惶恐。”
“惶恐?”景徽帝冷笑一声,“朕看你演得很快活嘛!”
他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太子脸上。
太子被扇得趔趄了一下,低头扶住了墙。他眼中阴戾一闪而过,再抬头时,面上已写满了不可置信:“父皇?!”
“孽畜,你还想在朕面前装多久!”景徽帝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目圆睁,沸火几乎烧穿胸腔,“别给朕装傻,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也重生了,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先是烧琴,后是避药,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绝无可能。
这个孽畜分明就是不知何时重生了!不仅重生了,甚至还猜到他也重生了,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从他手下逃脱!
寝殿幽旷,声音回荡得愈发明显,连灯架上的烛火都似乎因此摇晃起来。
太子:“父皇您怎么了,儿臣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梁霁!朕告诉你!是朕上辈子对你太宽容了,所以才让你干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恶事!重活一世,你以为朕还会像上辈子那样,对你毫无防备吗!”景徽帝眼眶充血,声音嘶哑,“还有簌君!你但凡还有一丝良心,便不能那样对待她!”
太子微微一怔。
老东西对他如此憎恶,竟不只是因前世他篡位之故,还是因为簌簌吗?
这么说,簌簌竟将他们的事……告诉老东西了?
太子的手不禁颤了一下。
这么多天,他为了隐忍,为了不露出马脚,从来没有试图再去见她一面,他只能反复回想着那天在桥上遇见她时的画面,反复回想她当时惊慌失措、避之不及的反应。
他当然知道她对他有恨有怨,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把他们之间的事也告诉了老东西。
她是以什么口吻说出那些事的呢?是哭诉,还是状告?
老东西要杀他,这其中,也会有她的授意吗?
她会恨到想杀了他吗?
太子口中忽然泛起无尽苦涩,连今日喝的药,都抵不上此刻苦意半分。
他看着景徽帝,很想问问簌簌是怎么说他的,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
“簌君是谁?上辈子又是什么?父皇,儿臣为何一点都听不懂啊!”他死死地抠住了身后床角,声音发抖道,“儿臣,儿臣又究竟做错了什么,父皇竟要……杀了儿臣?”
“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景徽帝暴怒地扯住他,“梁霁!是男人就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地站出来!你胆子不是很大吗?当初不是什么都敢干吗?现在为什么又当起缩头乌龟了!”
顿了一下,景徽帝又忽然笑了一下,道:“梁霁,你为什么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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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死了,所以朕重生了,簌君也死了,所以簌君重生了,你为什么重生?莫非你也死了?”
见太子不语,他不由发狂地笑了起来:“天道好轮回!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哪位英雄义士看不下去,将你一刀斩了?还是你作恶太多,疾病缠身,遭到报应了?好哇,好哇,这是你弑父篡位应得的!”
“父皇到底在说什么,怕不是发癔病了!”太子惊慌叫道,“来人,快来人!”
郑公公和曹公公忙不迭跑了进来,当看见太子长发披散,被景徽帝死死地扯住衣襟时,都不由大惊失色。
景徽帝见他咬死不认,不由愈发震怒,直接下令道:“传旨!太子忤逆犯上,意图弑君,即刻就地格杀!”
“啊?”郑公公瞪大眼睛,连忙跪了下来,“陛下三思啊!”
曹公公更是对景徽帝的心思丝毫不知,乍然听见此话,只觉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殿下他对陛下——”
“好好好,你们也想抗旨是吗!”景徽帝冷笑道,忽然松开太子,疾奔出寝殿,直接从离得最近的东宫守卫身上抽了一把剑出来,又掉头杀了回去。
“快传太医,传太医!”太子一边东躲西藏,避着景徽帝的剑锋,一边高声叫道,“父皇发癔病了!一直在说胡话!”
殿里殿外,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人敢上去将父子二人分开,更没人敢真的执行皇帝旨意,将太子就地格杀。
太子动作比景徽帝灵活一些,终于从剑下逃脱,飞也似地跑出了寝殿。
眼见太子一溜烟没了踪影,景徽帝不由大恨,将剑一摔,怒吼道:“一群废物!还不速速捉拿太子——”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
面对这么多人惊惧的目光,景徽帝陡然意识到不对。
这是太子故意设下的圈套,而他竟因一时激愤,跳进来了。
此时的太子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完美的储君,他先前连暗中毒杀都多有顾忌,如今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动手,那便是彻底坐实了他冤杀忠良的罪名。
他这圣旨一下,在众人心中,他这个皇帝恐怕已经与疯子无异,而太子也即将成为最无辜最倒霉最令人同情之人。
别说太子已经跑了,就算他没跑,被自己成功杀死,那皇后还没死,皇后的母族还没死,他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定会联合支持太子的群臣,合力向他施压,誓要为太子讨回公道。
……要应付的麻烦事实在太多了,他不能上了太子的当,为逞一时之快,就这么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景徽帝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面色已恢复了冷峻-
李磐出门上早朝,一进宫,便发现乾阳殿前人声鼎沸,诸位同僚三五成群地集结在一处,神色激动,嘴里正喋喋不休地议论着什么。
李磐以为他们是在讨论昨日献瑞祭典之事,刚想凑过去想听听案情进展如何,却被楼枢一脸严肃地拉住:“侯爷,昨夜之事,你可知晓?”
李磐一愣:“昨夜?昨夜又出什么事了?”
楼枢见他神色茫然,便将昨夜宫中之事说了。
李磐听罢大骇:“什么?陛下要杀太子?”
如若不是从楼枢口中听到这话,他都不敢相信一夕之间竟会发生如此离奇之事,这甚至比楼雪萤说的还夸张,楼雪萤说的只是“废太子”,可楼枢却说,昨夜皇帝已经亲口下旨要当场赐死太子,见无人敢执行,甚至还亲自提了剑追杀!
要不是太子跑得快,跑到了皇后宫中求助,只怕早已人头落地!
“然后呢?”李磐急忙问道,“太子现下如何?”
楼枢摇了摇头:“应当暂时无虞,陛下似乎也没有再执意动手,不知是何缘故。”
李磐:*“陛下为何突然要对太子下此杀手?”
“我也不知。太子纵有过错,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楼枢沉吟,“不过,侯爷最近不在朝中,可能有所不知,陛下近来对太子的确有些挑剔,时常在朝会上出言苛责。”
李磐:“以前并不如此?”
“以前并不如此。”楼枢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太子乃是陛下一手教养长大,陛下对太子也是多有疼爱,不知为何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李磐四下看看:“这事儿传得这么猛?大家说话都如此不顾忌了?”
楼枢:“太子从东宫一路逃往皇后宫中,那么多人都看着,动静闹得那么大,定然瞒不住的。”
眼见快到了早朝时间,乾阳殿的大门依然未曾打开,众人不由愈发不安:难道今日早朝也没有?真要发生大事了?
广场上议论声渐渐消了下去,然而诡异的沉默氛围却在群臣之间无声蔓延。
虽然不明白太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很多人都免不了想,如果太子真的死了,那哪位皇子,会成为新的太子呢?这影响实在太大了,必须得早做打算才是啊。
众人各怀心思间,忽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来到了乾阳殿前。
是郑公公!
陛下没来,郑公公就代表着陛下,众人不由屏息凝神,盯住了郑公公,想看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郑公公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昨夜宫中之事,想来各位大人已略有耳闻。但为防有心之人浑水摸鱼,用捕风捉影之事误导各位大人,咱家今日特代陛下,来向各位大人解释一下昨夜的来龙去脉。”
郑公公不愧是行走御前多年的老人,见多了大风大浪,昨夜那么惊心动魄的局面,被他一讲,仿佛都变得如水一般平淡起来。
总结一下就是,昨夜景徽帝要杀太子,确有其事,但这绝非出自景徽帝本意。景徽帝昨夜本已睡下,无知无识间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清醒之后竟发现自己人在东宫,太子不知去向。询问宫人后,得知自己方才竟下旨赐死太子,甚至刀剑相向,不由大为惊骇。
由于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全无印象,因此便连夜召道士入宫检查,道士说景徽帝不是犯了癔病,而是忽然被邪祟上了身。可是他堂堂真龙天子,如何能被邪祟上身?这便得归因于昨日的献瑞祭典——太子吃到了坏肉,那神灵祖宗自然也吃到了坏肉。神灵祖宗遭了亵渎,损了神力,那自然便难以继续庇护天子。邪祟便是趁此时机上身作恶,欲要挑起争端,祸乱朝堂,多亏景徽帝尚有龙气在身,及时苏醒,否则还不知要酿出多大的祸端。
景徽帝让郑公公转告群臣,太子如今平安,让大家不必多虑。而皇宫眼下不太平,最近三天将每日举行法事,驱散邪祟,暂停早朝。
最后,此荒唐怪事皆因献瑞祭典而起,如若不是胙肉有异,便不会发生如此动荡。祭典乃是太子一手操持,是最该问责之人,但由于太子昨夜已受惊吓,便权当惩戒,不再追究。其余涉事官员,暂不处理,允许将功折罪,于太庙重办祭典,以祈求神灵祖宗谅解。
郑公公交代完这些话便匆匆离开了,徒留一众官员在原地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良久,广场上又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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