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春色入关来 > 25-30

25-3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帝妻[重生] 佛系美人太直球 攻略对象又双叒失忆了 万人迷一心想搞事业[快穿] 缄默者 宦郎gb 养大的崽子表白我(穿书) 救!你们咒高人都是纯爱吗? 救命!天幕害我,我?千古一帝 猎户家的悍夫郎

“只是他们常常在外征战,过生辰时总不在家中。已经有许多年,这碗面都是我一人吃了。”王妃说着,敛去怅然之色,浅笑着看向封眠,“今日还好有你陪着我。”

王妃与普天之下任何一个妻子与母亲一样,每当丈夫披甲出征,儿子执戈远行,便难免终日悬心,寝食难安。

只是往日里,这些愁绪她从不与外人言,便是对丈夫与儿子也是只字不提,总将千般忧虑、万种牵挂,尽数咽下,挂起温柔的笑颜送他们离家,不愿让他们在外征战时,还惦念着她的情绪。

如今府上多了一个封眠,她总算有了可以倾诉一二的人。看着封眠一边吃寿面,一边专心听她说话,乌黑圆润的眼瞳落在她身上时,她便觉心中有了一处安定的地方,惶惑惴惴的心略为宁静了些许。

听王妃说着她的愁绪,让封眠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自出生起便被抱到了宫里,直到四岁时才第一次与身为镇国大将军的父亲见面。在得知父亲即将要再次出征时,年幼的她还尚不能完全理解"出征"二字的含义,只知自己又要与父亲分开了,很是哭闹了一通。

后来她知道了将军出征百战死,却没再哭闹过,只每晚躺在床上默默祈祷父亲平安回来,再与她见一面。可后来传来的却是噩耗。

那次之后,她便认为神明不会垂怜凡人的祈愿,天命既定,终究无力回天。

后来才明白,这世间没有有什么既定的命运,都是靠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不知是不是与王妃的谈话,让封眠感染了些许对百里浔舟的担忧,当晚她又梦见了一段史书所载。

“承平十六年夏初,北夷犯边,定北王率世子驰援寒鸦关。夷人驱边民为饵,诱世子于落鹰峡,断山绝路。定

北王闻变,率兵往援,途中遇伏。王知中计,然救子心切,乃单骑陷阵,终为乱箭所殁。”

“世子负创浴血,突围堕马,伏尸堆中三日,几近气绝。”

惊醒时,天边方透鱼肚白。

封眠不待呼吸平复便掀开被子下地,连鞋都未来得及穿,语气急促地扬声喊人:“流萤,雾柳!”

候在寝间外侧的流萤和雾柳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郡主?”

雾柳眼尖瞧见封眠赤脚踩在地上,忙去榻边取了睡鞋过来替封眠穿上。

封眠一手扶住流萤,下意识地任雾柳动作着,脑中尚有些混沌,吩咐道:“速速去将陆指挥使请来,快去!”

流萤被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吓到了,囫囵应了一声,便顺着她推开自己的力道向外拔足奔去。

封眠忽地又扬声:“让他来时,去疾羽营寻一个熟知落鹰峡地形的士卒来!”

“奴婢记下了!”流萤的声音遥遥传来,随脚步声远去了。

雾柳起身扶住封眠,柔声安抚:“郡主可是被梦魇着了?您先坐下,奴婢去请侍医来……”

封眠一把抓住雾柳准备抽离的手,摇了摇头,“别惊动任何人……”

她顿了顿,忽又改了主意,“帮我梳妆,我要去见王妃。”

封眠本想瞒着王妃,派鸾仪卫去一趟寒鸦关,但她转念想到连定北王和百里浔舟都会陷落之地,地势险峻必然非她所能想象,而鸾仪卫的作战实力定然不如北疆这些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将士们,若想迅速而顺利地将定北王和百里浔舟救出来,必须有北疆将士的支援。

如今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说动将士们。能调动他们的,或许只有王妃了。

如今只希望王妃能够相信她的“做梦”之言。

出乎封眠意料的,无需她多做解释,王妃便答应去军营调兵。

“昨夜我也不知为何心慌气短,一整晚都没睡好。”王妃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之色,唇角苦涩地一抿,“你既梦得这般详细,便宁可信其有。来日若追究擅调兵马之责,我一人承担!”

“我定与王妃共进退。”封眠握紧了王妃的手,目光坚定道,“还请王妃先将寒鸦关舆图取来,我想试着推演一番王爷与世子遇险的地方。”

她只知百里浔舟是在落鹰峡被困,王爷又是在何处被设伏?

日头攀升,封眠压下心中焦躁,将案上舆图展开,寒鸦关一带的山川地势尽数呈现于眼前。

她执笔蘸朱砂,先在落鹰峡处重重一圈,如一滴血落在了险峻的山势之间。

两山夹峙,峭壁如削,一旦归路被断,便是插翅难飞。

能冒险入内救援的,唯有东北侧的沉山谷与西面的断云涧两条窄路。

王爷和世子在寒鸦关时应该就已兵分两路,世子刚被困,王爷便即刻驰援,两军相距定然不远……

“这附近能藏下上百名伏兵的有哪几处?”封眠看向立在案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25-30(第6/9页)

的一名穿疾羽营甲胄的士卒。

巧的是,陆指挥使喊来的这位熟知落鹰峡地形的士卒正是王二。

王二望着舆图细细回想,接过封眠悬于图纸之上的笔,陡然在断云涧旁的山坳处画了一个圈。

“此地山势回环,入口隐蔽,若北夷设伏,定会选在此处。”

“好。那你们兵分两路,一路从沉山谷去救世子,一路往断云涧去寻王爷。务必将他们平安带回。”

“是,郡主!”

王二应得干脆,他心眼直,见王妃在侧,根本想不到疑惑一下郡主是如何知道王爷和世子遇险的,满心皆是担忧,只想着“那必须赶快将王爷和世子救回来啊!”。

鸾仪卫的陆指挥使却是久居盛京,心眼子颇多,他都快被疑惑淹没了。

可一来定北军被称为“北疆铁壁”,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担得起驰援定北军的职责,二来若当真顺利施救,论功行赏,怕是足够换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他的野心和胆气不足以让他投身定北军,将性命压在刀尖上换取军功,但搏一搏便能享半生无虞,这番机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他自然愿赌上一把,冒险一试!

待王妃离府去安排调兵事宜,封眠才终于算是冷静了些许。

她坐于满地日光之中,仍觉周身发冷,脑海中翻涌的思绪争先恐后地挤出来。

她无意识地用指尖轻叩桌面,耳边听着清脆的敲击声,从思绪中抽出最重要的几条。

若定北王当真死于此役,百里浔舟便应承袭定北王的爵位。可为何她在盛京做的梦中,他仍是定北王世子?爵位迟迟未袭,是朝中有人阻挠,还是……另有隐情?

会不会跟他日后行谋逆之举有关?

还有花楼中的流言,将她“孤星照命,刑克六亲”的批命四处传播,若定北王战死,世子重伤,只怕不日便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将这“克夫克父”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烦躁,转而去见了陆鸣竹。

去花楼一事,恐怕要提前了。

彼时落鹰岭,高悬的日头自落鹰岭嶙峋的山脊处折射出耀目的光。

百里浔舟手执长枪,勒马立于高处,望见数十名衣衫褴褛的边民被乌赫族打扮的北夷兵卒驱赶着入谷。

前哨探子小跑到百里浔舟面前:“报,谷中敌兵不足百人,都是轻骑,未着甲胄。”

百里浔舟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枪枪身。

最初寒鸦关也只报了不到千余人偷袭,他与父亲本打算速战速决,回府陪母亲吃寿面,却被迫分了兵力。他已觉不对,如今见此情景,心中疑虑更深。

但眼见老幼妇孺哭嚎着被逼入绝壁,他终究还是抬手下令:“赵参将率半数人马留守谷口,其余随我救人。”

“属下领命!”

一行铁骑如利剑般冲入峡谷,插入驱赶边民的乌赫族兵卒之中的刹那,异变陡生。

两侧山崖突然竖起黑压压的旌旗,滚木礌石砸落,截断了归路。

百里浔舟猛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长枪挑飞一名敌兵,护住身旁幼童。

“结阵,先护百姓!”

铁骑闻令而动,瞬息间结成圆阵,将惊惶的边民围护其中。

金铁交鸣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寒风凛冽的峡谷深处,血色浸透了百里浔舟的战袍,天边残阳投下悲凉惨烈的一瞥。

飞溅的血糊在他的眼皮上,将面前的一切都染上了深重的血色。

意识混沌之际,他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封眠的音容。

……不能死在这里。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一口气,握紧长枪。

他们之间的婚事并未取消,婚期在即,他总不能将郡主一个人丢在婚礼上,被满堂宾客讥诮议论。

他不想再对郡主说抱歉了。

第29章

暮色四合,瓦舍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今日无戏,说书人占了一楼中央的戏台,要讲世子爷十四岁那年,在北夷阿尔纳部兵临城下之际,孤身率三千轻骑大破阿尔纳部两万大军的故事。

虽然云中郡的百姓都已会背这桩往事了,瓦舍内仍是座无虚席,众人纷纷携家带口地来再次重温世子爷的成名一战,找不到座位便站着,挨挨挤挤地将戏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醒木方拍,便听“砰”一声巨响,有人跌跌撞撞地闯进瓦舍,一头撞在了门板上。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哄然笑起来,离得近的去将撞得晕头转向的人扶起来,“喝多了吧?”

说书人玩笑道:“便是急着听咱们世子爷大杀四方,也不必先将自己‘献祭’了去呀!”

却见那磕得脑门儿红肿的男子握着身旁人的手,颤颤巍巍站直,眼眶通红泪如雨下,哽咽着报道:“王爷、王爷战死了!世子爷重伤,正在扶棺回来的路上!”

空气忽地一窒,众人脸上未落的笑意僵住,看着男子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出荒诞的闹剧。

有人当先拍桌而起,粗陶碗内溅出的浊酒洒了满身,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不愿相信的声音迭起层出。

“胡说八道!定北王可是咱们北疆的天,天怎么能塌呢!”

“世子爷十四岁起就再没有败绩,你编瞎话之前也不去查查?”

然而男子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反驳谩骂,兀自蜷身大哭了起来。

哭声沉甸甸地压在瓦舍上空,顿如阴云凌空一般,整个瓦舍的气氛都为之一悲。

众人在这哀哀戚戚的哭声之中逐渐心生慌乱,这时名叫阿好的少年从外头闯了进来,他脸色惨白,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涔涔自额角滑落,不等气喘匀便急道:“我方才在城门口,怎么好像听人说,王爷战死了,世子也重伤……”

他仓皇的目扫过瓦舍内众人的面庞,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一切声响都被逐渐弥漫开的悲哀气氛所吞噬。

有那眼眶浅的,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落下泪来,压抑的啜泣声连成一片。

在有人悲号出声时,二楼半卷的竹帘被人拽落,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男子砸了手中的酒坛子,浑浊的双目中射出仇恨的光,嚷嚷道:“是郡主!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我昨儿在花楼吃酒,听见他们说郡主是‘孤星照命,刑克六亲’的命,这才被圣上一道圣旨发配到了北疆来。”男子摇摇晃晃得已站不稳,双手激动地拍着栏杆,言辞切切,“我先前还不信,如今想来,定是她克碍了王爷和世子爷!定是她!”

窃窃私语顿时如蚊鸣般嗡嗡响起。

“说得有理啊,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王爷和世子都顺顺当当的,她一来就出事了?”

“还是赶在婚期前一天出事,这是天意!”

人群中的周家娘子神色犹豫,她亦红着眼眶,为听闻的噩耗而悲伤难以自持,却也不想将一切怪罪在郡主身上,“郡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25-30(第7/9页)

从未做过坏事,还为将士们很是谋了些福祉,王爷和世子爷出事,你们不去怪那些动手的北夷人,为何要怪在一个年轻的小女娘身上?”

然而质疑愤恨的种子已经播下,又有人着意挑拨,愿意相信是郡主命硬克亲的人远远多于不信的人,这一消息转瞬便传遍了云中郡。

瓦舍一角的赌桌前,设下赌局的庄家将“世子与郡主婚事能成”处下押的赌注,尽数挪到了“不成”那一边,“这婚事,绝不能成!”

“王妃您应立即出面,叫停这桩婚事呀!”

王府内,吴管事在王妃面前使劲儿上眼药。他在王府勤勤恳恳多年,才提拔了一个自家人做买办,转眼就叫郡主给赶走了。虽说是吴买办自己不争气,但他还是怨恼郡主当众戳穿吴买办做下的蠢事,让他跟着脸上无光,心底对郡主颇有些不满。

王妃对他置之不理,满心惦记着封眠此时的心情会不会受影响。她自始至终都相信封眠,她相信她们派出去的兵力定能将王爷和阿琢救回来,谣言定会被破除,但她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回来。

作为王妃,她自然不能取消明日的婚礼,否则百姓便会认定她也相信了命理之说。可若明日阿琢他们不能回来,群情激愤的百姓会不会对封眠做出不当之事?

思来想去,王妃终是坐不住了,急急起身去吩咐府上的护卫,让他们翌日早些随自己去郡主府迎亲。

不管阿琢回不回得来,郡主得平安接回来!阿琢既不在,她这个母亲便代他走一趟,想来百姓们便是再激愤,也不会对王妃动手。

翌日申时,吉时到,迎亲队伍未至。

留守在郡主身边的十几名鸾仪卫,持剑护卫着朱漆描金喜轿出了郡主府,方行上主街,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百姓们拦住了。

他们忙碌了一夜赶制孝服,将主街挂上素白麻布,商铺檐下的红灯笼皆被换成了白纸糊的灯笼。天地一片白之中,唯有喜轿是刺目的红。

百姓们皆身披缟素,满目通红地瞪着喜轿。

纸钱飘飘扬扬地洒向送亲队伍,有些黏在轿顶描金的丹凤朝阳的图样上,显得格外晦气不洁。

“滚回你的盛京去!”

“别来害我们世子!”

百姓们纷纷叱骂着,其间夹杂着呜咽哭喊。

鸾仪卫们为难地彼此对视一眼,他们早得了吩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得把剑对准百姓,是以只能尽力将喜轿围护住。

幸而郡主似乎早预料到了今日的情形,并未将嫁妆尽数搬离王府,送亲队伍只有八抬充个数,他们几个人尚护得过来。

“她害死了王爷,竟全无悔改之意!连喜轿都不出!王妃不好出面,我们一定要将她赶出去!快上,将那喜轿抢了!”

有人隐在人群中振臂一呼,激愤的百姓顿时冲上去拨开不敢拿剑对着百姓的鸾仪卫,试图抢走喜轿。

队尾的两名鸾仪卫飞快循声锁定了扬声挑拨的那道身影,两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追着那道没入人群的身影而去。

剩余的鸾仪卫被围拢的百姓步步逼退,为难得满头大汗。

“都住手!”

伴着一声轻叱,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钉在喜轿边沿,阻了摸到喜轿一侧的百姓。

百里浔舟单骑踏尘而至,他一身染满血色的轻铠,身背长枪,右手还保持着张弓的姿势。洒落的日光铺在他身上,描摹出天神降临一般的金边。

“世子?是世子殿下!他好像没、没重伤啊……”

百姓们欣喜若狂之余,也有些惊疑不定,世子这策马奔腾的精神头,实在不像是重伤的样子啊。

百里浔舟扬了扬眉,“看本世子无碍,你们很失望?”

百姓们忙将头摇出残影,他们巴不得世子平平安安,一事无虞。

只是……“王爷呢?王爷可、可平安啊?”

他们翘首往百里浔舟身后看,却什么人影也没瞧见。

“父王无事。此番多亏郡主派出鸾仪卫相救,否则我与父王皆是凶多吉少。”百里浔舟特意隐下了母亲私自调动守军的事,朗声道“父王如今正在王府等着我携新妇相拜。诸位,让个道吧。”

百姓们忙不迭地向两侧分开,尴尬地把头上的白花摘了下来。世子和王爷无事,他们这般打扮却是晦气了。

众人同时不安地偷偷觑向喜轿,嘀咕着:“竟是郡主救了世子?我们岂不是错怪郡主了?”

“咱们在人家大婚之日,弄得满街缟素,还洒纸钱……”

“哎呀呀,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浔舟策马到喜轿边,两侧狼狈的鸾仪卫劫后余生般向他行礼,他们从没有哪一刻这么高兴看见这位世子殿下。

百里浔舟微微俯身,隔着喜轿与封眠说话,“郡主莫怕,已无事了。”

轿内无声,百里浔舟正困惑着,又凑近了两分,“郡主?”

这时忽听一旁的百姓中有人十分刻意又想装不经意地大声跟周围的百姓解说——

“你们只听到了人家说郡主是刑克六亲之命,却没听全啊!后头还有一半呢,说咱们世子爷是郡主的‘解厄星’,郡主与世子乃是天作之合,凑在一处便能逢凶化吉,福荫绵长!”

又有人附和道,“郡主也是个可怜人,刚出生便没了母亲,父亲又早丧,但与咱们世子在一起,她就能化危为安。如今不就是她救了世子一命!咱们都应该谢过郡主!”

“还应向郡主道歉!”阿好忽然朗声道,当先跪了下去,“都怪我听信了传闻,不去证实一番便信以为真,害得大家跟着一起将此事当了真,误会了郡主,都是我的不对,请郡主责罚!”

周围百姓跟着哗啦啦跪了一片,各认各的不对,最后落在一句“请郡主责罚!”上。

喜轿内仍是没有动静,百里浔舟奇怪地望向轿帘,一名鸾仪卫上前挡住

了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道:“乌龙一场,郡主说了,此事乃有心人挑拨,怪不得诸位。再耽误下去,吉时就要过了,不若先启程吧!”

众人听了先是一惊,左右瞧瞧谁是那有心之人,接着又是一惊,忙不迭跳起来,四散去撤了两旁街上的白灯笼和缠挂的素白麻布。

“世子,咱们快走吧。”

在鸾仪卫的催促中,百里浔舟骑马行在送亲队伍最前方,向王府行去。

他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穿一身染血轻铠来迎亲的新郎。

喜轿一路往前,百姓也一路拆白幡,就这样一路到了王府门口。

百里浔舟正欲下马去接新娘下轿,视线滑过王府门口,猛地呆住。

只见王妃牵着一身吉服的新娘子就站在王府门口,正笑盈盈望着他。

百里浔舟:?

百里浔舟往身后喜轿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之前感觉到的奇怪之处是喜轿内根本空无一人。

郡主怕是早就金蝉脱壳,跑到王府来了。

很好,她应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不等迎亲,便自己跑到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25-30(第8/9页)

家的新娘子。

难怪迎亲队伍根本没去郡主府,他就说母亲并不是会任由郡主受刁难的性子。喜轿只是出来吸引众人耳目的障眼法。

喜娘将编织有同心结的红绸牵斤将喜绸递到封眠和百里浔舟手中,两人牵着一根红绸,踩在铺的似乎望不到头的红毯之上,迈入了侯府。

封眠微微垂着眼,看着红盖头下小小一方天地,婚鞋鞋尖上缀着的拇指大的洞珠在缀满米珠流苏的裙摆下忽隐忽现,漾出月华似的流光。

她的心情忽地明媚起来,她没想到世子会这么及时地赶到,眼下的局面显然已倒向了她这一边。

耳边响起喜娘的的声音:“跪——”

喜绸另一端向下一沉,封眠跟着跪了下去,随着喜娘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直到最后——

“礼成,送入洞房!”

第30章

跃动的红烛映着满堂锦绣,封眠端坐在紫檀木拔步床上,身下铺着百合花纹银红缎被,她抬手揉了揉被凤冠压得生疼的脖颈,另一只手同时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这一日奔波折腾,忙着成婚的仪礼,一粒米都还没来得及吃,雾柳给她备下的点心也落在外头了,现下她全无自己刚刚成了一场婚的紧张羞涩,只觉得饿得有些发慌了。

此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封眠忙招了招手,“流萤?还是雾柳?桌上有吃的没有?我好饿呀。”

她话音刚落,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便被递到了盖头底下。

“哪来的馄饨?”封眠惊喜地就伸手去接,面前人却不松手。

“坐在床边吃多有不便,去桌上吃吧。”百里浔舟清清朗朗的声音忽然响起。

封眠一怔,这才注意到端着碗沿的手骨骼分明,修长有力,并非女子的手。而自己的指尖正与他的指骨相碰,她仿佛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

“世子怎么来了?”

这两日闹了这样一桩乌龙,许多宾客一开始都没敢来参加婚宴,仪式成了之后才陆续有听到风声的宾客快马赶来,她以为今日百里浔舟要在前院待客到很晚。

红盖头遮住了封眠的大半视野,她垂着眼只能看见百里浔舟一点鲜红的袍角,猜测他应是已被带去换上了吉服。

那片袍角很快离开了视野,脚步声渐远,接着便是瓷碗搁在桌上细微的磕碰声。

百里浔舟一面将盛有馄饨的碗搁到桌上,一面答道:“他们太闹了,我来清静清静。”

“母亲说你应该还没用饭,让我给你带了碗馄饨。”

原来是王妃提醒的,她就说嘛,百里浔舟可没有这么体贴。

封眠正打算自己揭了盖头过去吃馄饨,那边百里浔舟看她久坐不动,也想起来盖头还未揭,便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榻前去揭盖头。

两人的手碰到了一处,恰好一起将盖头掀开了。

封眠眼前先是看见一截玉带束出的劲瘦腰肢,再抬眼往上,便看见一张被大红喜袍映衬得格外清俊明丽的脸,眉目如画,狭长的眼眸漆黑深邃,眼尾略弯,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张扬。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点痣,显得五官骨感更强,愈有韵致。

百里浔舟漆黑的眼眸亦落在封眠的脸上,她今日盛妆,摇曳的烛影映着嫣红的脸颊,宛若枝头初绽的桃花。长睫如蝶翼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影,杏眸盈盈似水,乌黑的瞳仁灵动非常。小巧精致的鼻头下,涂着胭脂的饱满双唇如玛瑙娇艳。

她满头的乌发皆被凤冠束起,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大红的嫁衣愈发衬得肌肤细腻如瓷。

灯下看美人,难免令人失神。百里浔舟尚未反应过来,封眠已自然地顺着他的力道揭下了盖头,冲他嫣然一笑,“多谢世子了。”

封眠是真的饿了,也不讲究什么贵女仪态了,环佩叮咚地小跑了两步,在桌前坐下,先美美地喝了一口热汤,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动物一样柔软可爱。

对面的光忽然一暗,百里浔舟坐了下来,看她这幅被一碗简单的小馄饨勾得失了魂的模样,不由拧了拧眉,“你那两个丫鬟怎没给你带些吃食垫垫?这会儿不担心你饿到生病了?”

“备了些点心的,只是你出现得突然,要去王府门口迎你,便忘记带在身上了。”封眠咬了一小口馄饨,细嚼慢咽吞入腹中才回答百里浔舟的话。虽是饿极,多年来的习惯还是让她小心看顾着自己的胃,没有一口气吃太大口。

说到此事,百里浔舟忽然好奇:“若我没回来,你要如何拜堂?”

封眠开始吃第二颗小馄饨,在间隙中回答:“王妃说,她可以亲自抱着公鸡代你拜堂。总之这亲事定是能成的。”

百里浔舟:“……”

当真是他的好娘亲。

但不得不说,他非常理解母亲为何喜欢郡主。先不说她生得一副讨人喜欢的乖巧面容,便是她的脾性也是难得的伶俐,既聪颖有胆气,又十分有决断,寻常人谁也不会因一次噩梦,便雷厉风行地设张举措,还能果断地说服母亲一同调兵驰援。

思及此,百里浔舟蓦地起身,郑重向封眠鞠了一躬,“还未多谢你派人相救之恩,否则我与父王恐怕很难平安。我欠你两条命。往后若有需要相助的地方,你尽管与我提。”

封眠吃了小半碗馄饨,已有些饱了。晚膳吃到七分饱方为养生,她便搁了勺子,起身扶了百里浔舟一把,略狡黠地一笑,“你我如今都是拜过堂的夫妻了,你便是不欠我两条命,我也不会与你客气的。”

她怎么就这般轻轻松松地将这种话说出口了?

百里浔舟呆了一呆,一时都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这当口,封眠的视线在百里浔舟身周转了一圈,“对了,鸾仪卫他们是何时到的?你有没有受伤?可请大夫瞧过了?”

“请什么大夫?鸾仪卫到的及时,我自是毫发无损的。”

百里浔舟语调轻松,封眠却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一瞬闪躲,狐疑地眯眯眼,嘴上却道:“那便好。唔,灯烛好像有些暗了,你去剪一剪烛芯可好?”

“好。”

百里浔舟巴不得去做点什么,好能不这么尴尬地站着,熟料他刚一转身,身后封眠便瞅准时机,忽地踮脚拍了下他的肩头。

百里浔舟抑制不住地痛嘶一声,下意识便钳住了封眠的手腕,眉心因吃痛而蹙紧,回首时眼底有一瞬杀意闪过。

待意识到面前人是封眠时,他才略略松了手劲,目光着恼,“你做什么?”

“你嘴硬什么?”封眠看清他眼底未散的警觉,撇了撇嘴,略凑近了些,鼻尖恰凑到百里浔舟的肩窝处,果然嗅到了一股极为浅淡的血腥气,“受伤便受伤了,为何不承认?”

两人此时挨得极近,近到百里浔舟呼吸时的热气擦过她的鬓角,能嗅到她发间清淡的甜暖香气。

掌心与手腕交叠之处,热度攀升,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鼓动着掌心。

烛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着映在满宿吉祥纹样的十二扇檀木屏风之上,封眠微微仰

首,凤冠垂珠轻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25-30(第9/9页)

她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杏眸瞪着他,“从落鹰峡回来至少要两日,你不到黄昏便赶了回来,这一路是不是没歇过?伤口可崩开了?重新上药了吗?不对,你上过药吗?”

百里浔舟紧紧抿着唇不吭声。他不大想在封眠这样娇娇弱弱的贵女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

鸾仪卫到的时候,他其实几乎已经力竭,身上大小伤口不可计数。但在击退伏兵后,他惦记着成婚的时辰,便将边民交与支援的陆指挥使护送,自己则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一路上伤口几次崩裂,都被他忍了下来,生怕耽误了时辰。

封眠环顾四周,见窗前设着一张花梨木美人榻,铺有金线密织的软烟罗垫子,立即反手握住了百里浔舟的手腕,将人推到美人榻。

“把衣裳脱了,趴下。”

百里浔舟懵了:“什么?”

“给你上药。你上次给我的金疮药,我还没用多少。”封眠见他半晌不动,作势抬手去解他腰间束带,“你不动手,莫不是想让我帮你?”

百里浔舟忙两手捂着束带往后一躲,腿弯却被身下的花梨木美人榻抵住,躲无可躲。他此生还从没这般窘迫过,偏偏又不好在这时候跑出去,若是母亲闻起来,他能如何说?

与母亲说郡主要他脱衣疗伤,他却跑了?看着就好像他害羞了似的,还不如封眠这般女子坦荡,委实有些丢脸。

“我自己来,我……你……”他本想让封眠转过身去,但对上封眠那双圆而清澈的眼,又说不出口了。罢了,上药时她也是要看的。

百里浔舟自行转过身去,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玉带上,嗒一声解开,大红色外袍滑落,再缓缓解开中衣的系带,布料层层褪下,露出覆满薄肌的上半身,两道狰狞的伤口横贯肩背,皮肉翻卷,伤口已然有些崩裂,鲜血正在缓缓渗出,在苍白的肌肤上蜿蜒出刺目的红。

跃动的烛火照出更加触目惊心一幕,渗血的伤口周遭有数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遍布肩背腰侧,直没入腰际的阴影里。

这般可怖的伤口定然万分痛楚,但他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像是习惯了将所有的脆弱都藏在这副伤痕累累的躯壳之下。

封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眼底被那些伤口刺得生疼,简直不敢想他是如何顶着这样的伤口还能日驰千里,及时赶到云中郡的。

“吓到了?”百里浔舟故作轻松地问。

封眠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他的肩头,示意他躺下,“是啊,吓到了。明日我便告诉王妃,你受了这般重的伤还不肯上药。”

百里浔舟顺从地在榻上趴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似乎容易引起某方面的误会,当下清清嗓子,正色道:“我之所以急着赶回来,只是不想王府被放在不忠不义的境地。皇命在身,无关风月,还望郡主莫要误会。”

封眠正要涂药的手悬在他狰狞的伤口之上,忽地用力戳了一下伤口边沿,疼得百里浔舟肩头一颤,“呀,手误手误,世子莫要误会。”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是说你我二人虽有了夫妻之名,但不会有夫妻之情嘛。”

额间冷汗滑过眼皮,打湿了睫毛,百里浔舟不大自在地眨了眨眼,也知晓自己这时候说这种话有些不对,但仍是应声道:“不错,日后郡主若遇倾心之人,大可效仿永宁长公主。我保证,绝不会有人对此多说一个字。”

永宁长公主是嘉裕帝长姐,自驸马故去后,她便四处游历清修,不知结识多少露水情缘。

新婚之夜,做夫君的与妻子说,日后她可随意红杏出墙,豢养面首,当真也是大雍独一例了。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纯禽王爷的金牌宠妃 枪刺 夜去冬尽 重生之锦绣嫡女 奸臣夫人的悠闲日子 独宠邻家小萌妹 还你六十年[娱乐圈] 六零年代好日子 七零年代女邮递员 成为诸侯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