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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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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翌日,褚景淇火急火燎地冲进藏弓院,拦住了正要出院子的百里浔舟,脸上写满了急切,但开口前,他还是谨慎地环顾一翻。

“别看了,她今日出门比我还早。”百里浔舟一眼就知他在看什么,语气平静道。

褚景淇急忙追问:“怎么样怎么样?问清楚没有?可不能让那个姓傅的……或者别的什么人趁虚而入啊!”

百里浔舟忍了又忍,才将“那是封眠的小叔叔”这几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问了,说是公事。”

“好敷衍啊。”褚景淇大皱眉,他的好父亲秦王殿下每每也是这样敷衍母亲的,美其名曰避免无端的争吵,依他看,就是逃避罢了。

“她是真的有正事。”百里浔舟为封眠辩解道,听不得有人说她半点不好。

褚景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而自己也愁上心头,唉声叹气:“唉……弥荼回了苍狼部,这都多少时日了,也一封信都不曾寄给我。小百里,你说她是不是一回去,就被草原上的雄鹰和骏马迷了眼,把我给忘了?”

百里浔舟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想着他虽然认错了情敌,却也是真心为自己着急的,投桃报李,理应帮他解决一点难题,遂道:“军中有传讯的信鸽,可以暂借你一用。”

正沮丧的褚景淇差点原地弹跳起来,猛地勾住了百里浔舟的脖颈往下一压,“好妹夫,九哥真是没看错你!”

百里浔舟一抖肩将他甩了下去,“好好走路。”

褚景淇也浑不在意,嘀嘀咕咕地思索起来:“我得选个良辰吉日寄信才好,你说信上写点什么呢?他们苍狼部的人应该都很直白吧?那我也不能太内敛了,文绉绉的,万一她看不懂怎么办?”

百里浔舟开始觉得他有些吵闹,加快了步子想要将他甩开,却被他追上来,一把拉住了胳膊往外拽:“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百里浔舟差点被他扯得一个踉跄,眉头紧蹙,“我不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保证,去一趟包你茅塞顿开!信心大增”褚景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半个时辰后。

一张色彩斑斓、表情诡异的傩面骤然在百里浔舟眼前放大,浓郁的香火气混杂着某种不知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百里浔舟眉头紧锁,向后避了避,侧首看向鹌鹑似的缩在他身侧的褚景淇,语气难以置信:“这就是你说的……保管有用的法子?”

这是一间低矮的木屋,自屋顶房檐垂落无数道彩线编制的条状经幡,色彩浓烈,但屋内光线极暗,仅有数盏摇曳的蜡烛和中央一个燃烧的火盆照亮。

昏昧的光线映出

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微尘,将四面墙壁上表情狰狞诡异的傩面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诡谲的气氛。

“非、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嘛!”褚景淇躲避着身后不远处堆放着的龟甲兽骨,又期待又害怕地看着中央戴着傩面舞动着的卜者,声音却有点发颤,推着百里浔舟低声道“都说姻缘天定,有什么困惑,你便问问嘛!很灵的!”

百里浔舟一脸麻木,他自幼便不信鬼神之说,这种巫卜之地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进门起便几次想走,生生被褚景淇拽住了,现下仍想起身离开,但看着卜者郑重地取过一片牛骨,询问地看向他时,便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他喉结上下一动,紧张地咽了咽唾液,干涩地开口道:“请问,她对我心意如何?我要如何做,才能加深我们之间的缘分?”

卜者将牛骨置于火盆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火焰舔舐着牛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屋内寂静无声,百里浔舟紧张得屏息。

“兆来了!”

卜者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似男似女,呕哑嘲哳,惊得褚景淇打了个抖,他慌忙按住胸口,小心翼翼探问:“怎么说?卦象是吉是凶?”

卜者俯身,指尖仔细描摹着骨片上裂开的一道纹路,许久,他才用一种缥缈模糊、似是而非的语调缓缓开口:

“风波不定,非缘浅,乃考验至。守得云开,自有月明。卧榻之侧,宜净宜新,挪箱柜于坤位,置清水于离方,红绳系角,良缘自近。”

言罢,他便忽地沉默地跪坐于火盆之前,仿佛刚才那几句话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褚景淇听得云里雾里,努力消化着这玄之又玄的卜辞,扯了扯百里浔舟的袖子,小声道:“是不是说,你现在遇到的一切都是考验,坚持下去就有希望?”

百里浔舟眼睫微垂,瞧不出神色如何,只淡淡道:“神鬼玄说,听听便罢了。你还问吗?”

“问,当然问!”

方才为百里浔舟占卜的卜者筋疲力竭地退了下去,换了名新的卜者替褚景淇占卜了寄信的吉时,他这才欢欢喜喜地与百里浔舟一道出了门。

踏出低矮逼仄的门,闻到僻静巷子里的清新空气,两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正准备沿着来时的路七拐八绕地离开,侧旁一扇木门忽然向内打开,里面匆匆走出一名幂篱遮面的妇人,猝不及防地与褚景淇撞了一下,幂篱垂下的轻纱飘起,露出折夫人清媚的面容。

她的目光与百里浔舟交错一瞬,旋即便慌张地扯回轻纱,将面容牢牢遮住,低低道了句“抱歉”,便脚步凌乱地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深处。

百里浔舟将已到唇边的“折夫人”三个字咽了回去。他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疑惑,她为何装作一副彼此不相识的陌生人模样?

转念一想,他自己也不愿让旁人知道他才求神占卜的事,或许折夫人也自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褚景淇揉了揉额角,嘀咕着:“刚刚卜辞还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你瞧,一出门就灵验了!看来这封信我得……”

“快走吧。”他拽上褚景淇大步离开,心里却在嘀咕,真有那么灵验吗?

夜色轻笼庭院,廊下灯烛在晚风中摇曳,将树影拉得细长。封眠闷闷不乐地推开寝间的门。

整整一日,她连百里浔舟的半句问候都没收到。听门房说,早上她走后,他便跟褚景淇出去了,晚膳时分回到府上,之后便在院子里没出去过。

他比她早回来那么久,竟也不派人问问她忙得如何了?可要回来用晚膳?天黑了竟也不催她回府,小叔叔都开始在她耳边说着“看来某人心意不坚”的风凉话了。

一股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气恼的情绪堵在心口,封眠脚步重重地踏入房内,正要兴师问罪,却蓦地怔在原地。

卧房内不说焕然一新,却也是大为变化,原本靠东放置的花梨木梳妆台与美人榻被挪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相依而立的青瓷瓶。厚重的箱柜尽数挪到了西南墙角,正南的窗下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坛子清水。最惹眼的,是床榻四角系上的细细红绳。

“你这是在……?”封眠满腹疑惑。

百里浔舟正抬手将最后一根红绳在床柱上系紧,闻言回首,看见封眠的瞬间,眼眸倏然一亮,“你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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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

他系好红绳,轻轻拍了拍手,走到她身侧,带着几分期待低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封眠愈发困惑。

只见他长臂一展,示意她看向屋内崭新的格局,“有没有觉得屋里面的风水变好了?”

他目光灼灼地瞧着封眠,心下未尽之语却是想问她有没有觉得他有何不同?可有觉得与他更亲近了些?可有感觉到缘分被加深后与他之间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风水了?九哥今日究竟带他去了什么古怪地方?

封眠犹疑地瞧着他,将心底的疑问直接问出口。

百里浔舟开始眼神游移,避而不答地扭过头去,“只是突然觉得换一换陈设,有新鲜感。”

封眠偏要追着探身去看他,将自己塞进他的视野里,“真的吗?可以前你从没在意过啊,九哥到底带你去哪儿了?”

百里浔舟抿紧了唇,侧过身去,不肯透露半分。

古怪。封眠眯起眼盯着他僵硬的身形,目光落回那床柱上轻轻晃动的红绳。

红绳,换什么风水需要系红绳?

喔,月老祠里许愿,都是系这样的红绳。封眠心下恍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看来小叔叔的主意好像是有些奏效,百里浔舟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想到封辞偃今日的叮嘱,她悄悄瞟了百里浔舟几眼,酝酿着语气,故作随意地开口:“今日我与……煦之一起去城外接阿雪了。”

她将“煦之”二字吐得极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静湖,被百里浔舟敏锐地捕捉。他猛地扭过头,语气紧绷,“煦之是谁?”

“是顾大人的字。”封眠装作随意的样子,在桌前坐下,“取《礼记》中‘煦妪覆育万物’之意,温煦仁厚,和他的名字还蛮相配的,是不是?”

百里浔舟只觉兜头被泼了一桶的醋,酸涩之气打心底直往上冒。才一日而已,怎就称呼上表字了?

“与他这个人也很是相配啊。”封眠仿若未觉,继续添柴,“生就一副暖如阳春的模样。”

警铃大作,百里浔舟脱口而出:“你觉得他生得很好看?”

“小叔叔也这般觉得呀。”封眠眨眨眼,语气无辜,“他不止一次与我称赞过顾大人风姿清雅。”

一个没注意,封眠又忘记了称呼顾春温的表字,好在百里浔舟已被铺天盖地的醋淹没了,没听出她的一时疏忽。

百里浔舟喉头一哽,那句“那我呢?我生得不好看吗?母亲也常赞我俊朗”在唇齿间滚了几滚,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他抿了抿唇,只闷声道:“我亦有表字。”

“是吗?”封眠讶然回眸,“你从未与我提过。”

百里浔舟愈发心梗了,今年的生辰他是在战场上囫囵过去的,冠礼也未及操办,父亲只在军帐中为他取了字。

而那时他对封眠还尚未有什么心思,彼此生疏地互称“世子”“郡主”便已足够,他哪里会巴巴地跑去与她说自己的表字?

第82章

“父亲为我取字‘聿澄’,”百里浔舟取来纸笔,在宣纸上挥毫写就“聿澄”二字,笔锋锐利。

他语气郑重了些,“父亲说,愿我心境澄明,行事依法守律,如笔锋所至,清正不阿。”

“只是平日里父亲母亲仍是唤我的小字,知晓我表字的人,其实并不多。”他偏头看向封眠,见她正专注地端详着他落于纸上的字迹,长睫轻眨着,在眼下投落一片小小的阴影,似蝶翼,又像落花。

“那为何你的小字是‘阿琢’?”封眠抬眼,一副纯然好奇的模样。

“玉不琢,不成器。”他低声答,眼底映着烛光,也映着她的身影,“父亲望我如璞玉,历经磨砺而不改志。”

“嗯……”封眠双手托腮,无意识地轻轻呢喃,“阿琢……确实是一个好名字。”

听见自己的乳名从封眠的口中念出来,百里浔舟感觉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随即泛起一片空茫的酥麻。

他看见她撩起眼皮望过来,眸光温软,唇角含笑,带着一点亲昵的询问:“阿琢,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百里浔舟的心尖,他也跟着弯了弯眼,无声地点了点头。他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这是一个绝佳的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一个专属的、亲昵的称呼,就像一条无形的线,能悄然将两颗心牵得更近。

有太多人知道她的乳名了,他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

他心头微热,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轻声开口:“那我以后,可否唤你‘眠眠’?”

封眠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旋即笑弯了一双翦水瞳,“好啊。”

占卜真的有用!百里浔舟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快要飞起来了,但接着就听封眠说道:“虽说你我日后总是要和离的,但仍能做很好的朋友嘛。”

咚一下,将百里浔舟又砸回了地面,他算是知道何为自食其果了。

翌日一早,百里浔舟主动去郡主府找褚景淇,路漫漫兮,他需要同盟相助。

甫一踏进褚景淇居住的客院,他便被眼前景象惊得脚步一顿。

清早的阳光并不炽热,明晃晃地落下来,褚景淇正大喇喇地躺在一张竹制摇椅上,脸上赫然敷着一层惨绿的泥状物,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即便在青天白日里撞见,也显得分外诡异。

“你……”百里浔舟嘴角微抽,“你这是打算投身巫卜去跳傩戏,还是打算扮山魈吓人?”

褚景淇闻声,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因脸上糊着东西,口齿有些含糊:“啧,小百里,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听卜辞,努大力’!”

“你且说说,你将自己涂成这幅样子,是在怒什么力?”

褚景淇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绿泥,“这是我专门请人调配的养颜秘方,努力保养自我的容颜!你当女子就不挑剔男子颜色了吗?弥荼圣女那般人物,我若是个糙汉,如何配得上?”

百里浔舟皱眉,“歪理邪说。男子汉大丈夫,重在担当作为,岂在意皮相老嫩?”话虽如此,他脑中却不自觉地闪过顾春温那张温润清雅的脸,还有封眠与他夸赞顾春温“生就一副暖如阳春的模样。”

褚景淇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嘿嘿一笑,瓮声瓮气地道:“哦?那你说说,那位顾大人生得俏不俏?傅公子俊不俊?小陆大人嫩不嫩?天底下身负才气又皮囊优越的男子多了,若只有你不注重保养,小小年纪就脸垮成一把年纪,与他们站在一处,谁会更得青睐?”

百里浔舟:“……”

“我比他们年纪都小,定然老得也更慢些!”他驳斥完才觉得有些丢脸,懊恼地闭紧了嘴。

“光靠年纪小可不行,得养护!你还能年轻几年呐!”褚景淇来了劲,猛地从摇椅上坐起,捧起手边一个白瓷罐子凑近百里浔舟,“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一罐上好的绿豆珍珠粉,清热润肤,效果极佳!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我与你有福同享!”

“不必!拿开!”百里浔舟一脸抗拒,连连后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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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客院外,墨松领着封眠穿花拂柳而过。

“小侯爷昨日还念着郡主呢,见到郡主,铁定高兴!”

“那你一会儿莫要通传,且让我吓他一吓。”

行到院门边,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然后便看见院子里齐刷刷躺在摇椅上、脸上都敷着厚厚绿泥的两人,一时愣住,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百里浔舟紧闭着眼,身体僵硬地躺在椅上,一旁褚景淇闭目摇着扇子,颇为熟稔地指导他,“就这样躺着,一盏茶的功夫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脸上凉凉的,润润的?”

百里浔舟生怕崩裂了面上涂的粉,小幅度地张嘴:“别跟我说话。”

封眠捂住嘴唇,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到百里浔舟身侧,弯下腰,仔细端详着百里浔舟那张写满了“不情愿”却又乖乖躺平的绿脸,他脸上那层绿膜抹得并不均匀,额角还沾了一点未抹开的粉末。

封眠伸出手,两根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抹上他额角的粉末。百里浔舟轻蹙眉峰,将脑袋往一旁侧了侧,躲开她的手,不耐烦地开口:“褚景淇,你别摸我。”

褚景淇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那方才的人是谁?

百里浔舟猝然睁开眼,便对上封眠近在咫尺,满是笑意的双眸,惊得险些从躺椅上摔下去,幸而他功夫练得好,下盘稳,腰腹一用力,便错身站了起来。

“眠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眠眠?谁啊?

褚景淇睁开一只眼,想笑又怕脸上已经有些干硬的绿膜崩开,只抬手招了招,“小表妹,你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与我说一声!”

封眠也冲他招了招手,笑盈盈道:“刚到,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们这是在……?”

“做美容嘛,我母亲常做的……”

“咳,我见着有趣,便试了一试。”百里浔舟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幸而面上糊着一层绿泥,也瞧不出他脸上烧起的红晕。

“你面上都没涂匀。”封眠忽然上前一步,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去抹匀额角的粉末。

微凉的指尖触上百里浔舟温热的额角,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百里浔舟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凸起的腕骨硌在他的掌心。

“把你的手都弄脏了。”百里浔舟看一眼封眠指尖沾染的绿泥,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珍而重之地替她擦起手指来。

躺在他手心的指掌纤细洁白,仿佛一尊冷玉雕就,让他的动作不自觉地便放得愈发轻柔。

封眠看手帕眼熟:“这手帕……是不是我的?”

百里浔舟:“……是啊,我洗净之后忘记还给你了。”

他瞧瞧手上已然沾上了绿泥的手帕,淡定地讲手帕卷好收起来,“又脏了,我洗净再给你。”

封眠垂眸,眼底含着笑意。

“一条手帕而已,小表妹你就送予他算了!”被忽视的褚景淇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翻身起来,顶着一脸将干未干的绿泥,走到院子一角的水盆前净面。

方才见百里浔舟擦的那么顺手,他都不好意思与他们说院中有水了。

褚景淇胡乱摸了几把脸,忽然想起什么,抬起脑袋,眯着眼睛往院门口瞧了瞧。

“稀奇呀!”他甩着手上的水珠,故作惊讶地扬声说道,“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那位傅公子怎么没像个牛皮糖似的跟在你屁股后头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拼命朝坐在一旁的百里浔舟使眼色,眉毛都快飞起来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快!趁此良机,赶紧表达一下你身为人夫的不满!宣示主权啊!

然后就见百里浔舟那个“没出息”的弯起嘴角冲封眠露出一个笑来,眼神软得像化开的春

水,“你今日是不忙了吗?”

会是特意甩下小叔叔来找他的吗?

封眠背过手去,目光在他和褚景淇之间转了转,笑道:“我来找九哥。”

她说着看向褚景淇,“九哥你什么时候要给弥荼写信的话,帮我催一催我要的种子。”

褚景淇正在费劲巴拉地清理脸上的绿泥,闻言头冒问号:“你为何不自己与她说?”

“那就太正式了,难免给她一些咄咄逼人的压力,自然还是你来比较好。好了,我没事了,这便走了,顾大人他们还等着我呢。”

封眠说罢,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其实只传一句话,她是没必要亲自来的,可听说百里浔舟跑来找褚景淇,她担心褚景淇又诓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才特意亲自跑了一趟,现下可以放心地走了。

百里浔舟失落地垂首。

眼瞅着封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褚景淇简直痛心疾首。他几步窜到百里浔舟面前,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百里!你能不能拿出一点身为‘正宫’的气势来?!”

百里浔舟被他一嗓子吼得头疼,揉了揉额角,然后便沾了满手绿泥,无语地转身去净面,并打断他即将长篇大论展开的“傅辞偃威胁论”。

“别嚷了……”搞错对象了啊九哥。

百里浔舟不得不将自己与封眠目前的表面夫妻关系讲与褚景淇听,连带着最初他几次三番提及和离的事都和盘托出。

褚景淇惊得差点跳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打了个磕巴问:“那你现在是想怎么办?”

百里浔舟用沾水的巾帕擦净了面上的绿泥,露出白净漂亮的一张脸来,眉宇锐利飞扬,“自然是先寻个合适的时机,清楚楚地告诉她我的心意。至于她接受与否,暂且也不重要。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她再觉得我仍想与她和离。”

“否则不管我做什么,她怕是都不会想歪。”

褚景淇听罢,长长地“唉”了一声,抬手重重拍了拍百里浔舟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搞了半天,都是你自己挖的坑,现在得一铲子一铲子往回填喽!”

第83章

云中郡城南,一座空荡的馆舍内,工匠们正往来忙碌着。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建书馆?”封辞偃与封眠站在屋檐下,看着馆舍内逐渐搭出雏形的一层层书架。

“也不算是突然想起吧,其实初来几日我便发现了,北地从军投戎的孩子,远多于读书科举。”

“北地苦寒,文风向来不及江南鼎盛。自古以来,便有南北文人相轻。况且北地动乱频仍,刀枪剑戟拿在手上,许才是他们感到安心的关键。你指望几处书馆,便能让北地的孩子们多去科举吗?”

“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止是为了科举啊。便是大将军也多要学些兵法,哪有那么多用兵如神的天纵奇才?我多设几处书馆,让北地的孩子有书可读,有师可从,日后无论从文从武,脚下根基总是稳的。”

封眠负手看向封辞偃,狡黠地勾勾唇角:“你与父亲行军作战时,读军报也需会识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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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辞偃失笑,颔首道:“受教了,郡主殿下。是我狭隘了。”

正说着,槐花抱着几册账本匆匆从外头走进来,额上沁着细汗。她将账本递给雾柳,又跟封眠汇报了一番作坊近况,准备告辞时,羡慕的目光终于不再掩饰地溜到了初具规模的书馆上。

“这么大的房子,以后都要拿来装书吗?”

“是啊。”

“真好啊,这么多书!”她有些失落遗憾地低下头,“我如今学字用的书,还是柳姑娘送我的那一本呢。”

封眠抬起手,指尖在她发间很轻地拍了一记,“还想读更多的书吗?”

“想!当然想!”槐花脱口而出,眼睛亮晶晶的。

“女子书馆也在建,只是不在此处罢了。”封眠微微弯了弯眼,“我听说京中有好几位的闺塾师,才学斐然,专教闺阁女子读书,我已经请人帮忙去问问她们是否愿意来云中郡坐馆。到时书馆中不仅可以读书,凯能开设许多课程。”

槐花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子……女子也能正大光明地坐进学堂读书吗?”她声音微颤,“我从前偷趴在学堂窗外学几个字,被夫子发现,还狠狠训斥了一顿,说女子读书不如学刺绣做饭,相夫教子……”

封眠摇摇头:“那你遇着的这位夫子定是个读坏了脑子的迂腐之人。我自幼便是舅舅亲手启蒙,他从未说过什么女子不可以读书之类的话,难道这些人还能压得过陛下去吗?”

槐花望着封眠清亮的眼眸,胸中一股热气涌上,重重地点了点头,“郡主说得对呢!”

后头的流萤也没忍住,探头出来道:“郡主去念书时,我们也是要陪读的,哪里就不能读书啦?你回去可要与大家说,日后书馆开了,都要来捧场。”

“嗯!”槐花郑重应了一声,兴冲冲地告辞去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封辞偃想,虽然他很讨厌嘉裕帝,但不得不说,他似乎挺会带孩子的。

封眠没再待在馆舍内影响工人们劳作,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刚出馆舍的大门,便瞧见外头有好些百姓探头探脑地瞧她。

她停下脚步,大大方方地看过去,“诸位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几名百姓对望一眼,齐齐走近了些,一位老者搓着手,期期艾艾地问:“郡主……您和世子殿下,近来可还安好?是不是……是不是闹什么不愉快了?”

封眠没想到他们是要与自己说这个,一时愣了片刻,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百姓顿时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面露担忧之色。

“你们那位世子殿下什么脾性,你们还不了解吗?”封辞偃看热闹不怕事大,抱臂凉凉开口。

哎哟,果然还是世子殿下的错!

一名慈祥妇人忙替百里浔舟说好话:“世子殿下就是面冷,心是极好的!郡主你们有什么误会,可千万要坐下来好好说,小夫妻哪有不吵嘴的?”

封眠哭笑不得,正要解释,便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挤到前面,仰着脸怯生生地问:“郡主殿下,您会一直留在我们北疆吗?就算……就算以后不和世子殿下在一起了,也会留下吗?”

小姑娘一双眼睛紧张地瞪得溜圆,封眠瞧得有趣,俯身笑问:“若是我不留下呢?”

小姑娘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舌头都快转不过弯来,慌里慌张地组织语言:“那去哪儿呢?要记得……得……能不能带上我们呀?”

几个半大的孩子自小姑娘身后探头出来,眼巴巴地望着封眠。

封眠心下好笑,又感到很温暖,柔声道:“放心,我会留下的。”

众人仿佛齐齐松了口气,才有人想起来找补道:“哎呀都说什么丧气话呢,郡主和世子殿下定然会和和美美的。不过当然啦,我们自然都是支持郡主殿下的!”

“正是,郡主您便是与世子吵架了也不怕,咱们都护着您!”

“好好好,那我先多谢各位了,多谢。”封眠忍笑回复着百姓们的好意,一个个将他们送走了。

封辞偃在一旁瞧着,悠悠笑道:“瞧见没?民心所向,大家可都不站在百里小子那边。”

“你就挑刺吧。”封眠瞥他一眼,“若没有世子与王爷守疆卫土,让北疆得以安宁,我哪来的余地做这许多事?”

“好好好,我不说他了。”封辞偃无奈摇头,“对了,待会你随我……”

他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身影自街角处狂奔而来,一手压着翻飞的官袍,焦急又狼狈,正是陆鸣竹。

“陆大人!”封眠扬声唤住他,“何事如此匆忙?”

陆鸣竹闻声刹住脚步,一见是封眠,顿时长长舒了口气,撑着膝盖喘气道:“殿、殿下!太好了,您还在这儿

……”

他缓了口气,苦着脸解释:“今日出门,马车刚行出几步,车轮竟突然脱落,幸而刚走不远,立即寻人来修车,结果拉车的马匹又不知吃坏了什么,当街腹泻不止……下官生怕误了郡主所邀的时辰,只得徒步赶来了。”

封眠听得一头雾水,误了她所邀的时辰?她今日并未邀约任何人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封辞偃,却见小叔叔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喔,是我以你的名义下的帖子。”

封眠心觉不妙,凑近两步,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先前那些只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的,依我看,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不详的预感笼罩住封眠。

另一边的庄园内,成立虚抱臂看着来接自己一同赴宴的顾春温,欲言又止。

面前的顾春温长身玉立,并未穿官服,而是换了一身雨过天晴色的杭绸直裰,腰间束着玄色宫绦,坠着一枚品相极佳的羊脂白玉佩。发髻以泛着温润光泽的竹节白玉簪束起,站在那里就是一幅活的水墨画,端的是清雅无双。

虽是低调含蓄,并不张扬,但还是让成立虚看出了一股“孔雀开屏”的意味。

顾春温:“你还要站在这里看我多久?”

成立虚止言又欲:“……你穿成这样,你……”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你司马昭之心!”

顾春温瞥他一眼,倒不意外被他看出了点什么,浑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了?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成立虚左右瞧瞧,唯恐隔墙有耳,赶紧拉着人上了马车,小声道:“你别闹,难道你还真要给郡主做个面首不成?”

顾春温挑眉,故意做出一副考量的神色,便见成立虚瞳孔都震了起来,才慢悠悠道:“谁说一定要做面首了?”

“我就知道顾兄不是那等拎不清的……”

“做个入幕之宾也不错。”

马车碾过凸起的石块,成立虚身子一晃从座椅上摔落,磕得龇牙咧嘴,“你连名分都不要……不对,这不是重点,你年纪轻轻,前途大好,非要摘一朵旁人院子里的桃花做什么?”

“更何况,人家还没把枝条探到你面前硬要你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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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温以手支颐,向外望去,将成立虚的话当做耳旁风。成立虚说得确实不错,不过他今日也不是冲着摘花去的。封辞偃这些日子搞的小手段,他都看在眼里,能给百里浔舟找点不痛快,他自然乐意帮忙添一把柴。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瞧一瞧今晚百里浔舟的脸色了。

暮色渐浓,云中郡一处临湖水榭旁,褚景淇正忙得脚不沾地。

“这边!花盆再往左挪一点!”他指挥着侍从将一盆盆初绽的晚香玉摆好,又回头检查悬挂在檐下的八角绢纱花鸟灯是否都已点亮,继续指挥着侍从们干活,“还有这纱幔,太厚了,拆掉两层,要做出一种朦胧的效果!”

百里浔舟站在亭子里,看着眼前这越来越浮夸的布景,眉头微蹙:“小侯爷……”

褚景淇受伤地看他,百里浔舟改口:“九哥,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他原本只想寻个安静雅致的地方,与封眠好好说几句话。

“哎呀小百里,你这就不懂了!”褚景淇凑过来,握住他的手,一副过来人的神色,“氛围是最重要的!到时候灯影摇曳,花香浮动,水波粼粼,你再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保管事半功倍!”

百里浔舟犹疑片刻,选择还是相信褚景淇的安排好了,身为九哥,他定然是更了解封眠喜好的。

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四五个百姓结着队路过,窃窃私语顺着晚风隐约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郡主今日在郡主府设宴,说是要选面首呢!”

“真的假的?”

“我可是看见顾大人盛装去了!”

“何止呢!听说还有好些个青年才俊。都是当初跟着郡主仪仗从京城来的,那可都是陛下为郡主精心挑选的……”

百里浔舟的耳朵瞬间捕捉到“选面首”三个字,心头一空。

褚景淇也听见了几人的谈话,先是愕然,随即没忍住笑了出来,拍腿道:“你别说,这还真像我那位皇伯伯能干出来的事儿!他对小表妹可是……”

他话未说完,只见百里浔舟已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郡主府花厅内,丝竹轻响,茶香袅袅。

封眠端坐主位,看着下首几位确实堪称“才俊”的年轻人,以及神色自若、仿佛真是来赴宴的顾春温,和略显局促的陆鸣竹,心中那点因欺骗而来的愧疚感越来越浓。

她只坐了片刻,便再也无法安心,倏然起身。

下首顾春温投来略有些惊讶的一瞥。

一旁的封辞偃懒洋洋地侧首,挑眉:“戏才刚开场,你这是要去哪儿?”

封眠脚步微顿,轻声道:“他一定会来的。但我用这种方法试探他,不好。”

她望向厅外渐沉的夜色,眼中露出一丝懊悔:“若换做是我,易地而处,定然会难受得心口发疼。将心比心,我不该让他受这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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