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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烈跟来:“方才一战,城中人马已不足千,立即要调兵马前来,否则待敌军缓过气再来,我们恐怕抵挡不住。”
“我已给征西大将军传令,不出几日,她便会领兵来樊阳,樊阳便由她暂管。连日赶路,我累了,若无要事,不必来与我禀告。”崔骘放下长枪,往榻上一坐。
夏烈不敢再多说,悄声退出营帐。
几日后,崔骋顺利抵达,樊阳城也整顿完毕,城中百姓已如往常一般正常出门活动。
议事堂中,崔骘坐在上首沉声道:“大姐既已抵达,樊阳便先交给大姐了,待朝中商议完毕,会另择人选前往接替。棹儿此回救援有功,会一并论功行赏。至于夏烈,守城不利,回京后也会一并责罚。”
“是。”崔骋恭敬应。
崔骘微微颔首,带上夏烈,领数十人连日奔回京中。
王府中,卢昶、丛述等人前来迎接。
“都督,夏将军。”
“都不必多礼,进门说吧。”
崔骘越过众人,抬步往里走,夏烈低垂着头,不如往常热闹,卢昶看他们一人一眼,没有多说,只有丛述如同往常。
“此回打下樊阳城,将南边那些势力阻挡住,我们便可安心与祖广的兵马在北方决战了。”
“樊阳易守难攻,有了这道屏障,的确安心许多,不过此回虽是拿下了樊阳城,却是伤亡惨重,如今城中暂由珍惜大将军驻守,还需诸位尽快商定一个合适的人选。”
厅中沉默片刻,有人道:“我看不如就让征西大将军在樊阳驻守吧,其副将跟随将军多年,如今应该也能独当一面,看好焉州,应该不成问题。”
崔骘微微颔首,朝众人问:“你们如何以为?”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好,那便下令,由大将军驻守樊阳。此次崔棹救援有功,便封他做校尉,在樊阳协助管理军务事宜。”
众人各自相视一眼,皆垂眸应是。
崔骘颔首,又道:“还有一事,夏烈。”
夏烈上前几步,抱拳跪地:“此次属下守城不利,致使我军伤亡惨重,请都督丞相责罚!”
“都督如何以为?”卢昶看向崔骘。
崔骘沉声道:“此回,夏将军是在我的监管之下出了差错,我亦有责任,便由丞相决断。”
“丞相!”夏烈挪跪几步,抬眸急急恳求,“我愿降职罚俸,只求丞相能准许我继续跟着都督作战!”
卢昶笑了笑:“樊阳是都督和将军打下来的,此为功,将军守城不利,此为过,如此功过相抵,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因将军过错,的确造成了伤亡,不处罚不能抚慰军心,便降两级,仍旧跟随都督出征,如何?”
“多谢都督!多谢丞相!属下感激不尽!往后定修心养性,不敢再犯!”夏烈眼含热泪,连连叩首。
“夏将军快快请起,赏罚之事已商议完毕,还得再请夏将军与我们细细说明樊阳的情况,我们心中也都好有个数,以备在北方作战。”
夏烈抹了把眼泪,后退几步,回到座位上细谈。
下午,事毕,众人散去,卢昶单独留下。
“臣还有话与主上单独说。”
崔骘看他一眼,抬步往书房去。
卢昶跟上,往前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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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跪地,脱去官帽,放去一旁的地上,朝上叩首。
崔骘咬了咬牙,低声道:“丞相这是何意?”
卢昶道:“都督既已无心战事,那臣留这身官服也无用了,便求都督开恩,放臣归隐山林。”
“不知丞相何出此言?”
卢昶直起身:“夏烈鲁莽,无将帅之才,都督明知放任他一人留守樊阳城必出大乱,都督为何还要将他独自留在城中?都督以为只两三日而已,不会出事,可偏偏就是出事了,若不是校尉的兵马神乎其技从天而降,此刻樊阳城早已失守。樊阳对我们何等重要,都督比我心中更加清楚,可都督偏偏就是要贪念这三日,不惜悄自奔去胡城。难道风花雪月对于都督来说就这样要紧吗?要紧到可以无视军情?无视樊阳将士的性命?”
崔骘紧紧攥着拳,骨骼轻响,却无任何可辩解的话,咬牙低声道:“丞相放心,北方未定前,我不会再见她一回。”
卢昶又叩首行大礼:“臣祝都督一统北方,早成大业。”
三年后,崔骘率三千骑兵斩祖广于太华,自此北方一统,天下百姓无不称颂,雍朝最后一位皇帝再一次禅位,这一回,崔骘没有再拒绝。
崔骘从乾元殿中大步走出,朝一旁的夏烈问:“你弟弟到何处了?”
“前些日子便说到了,应该早已出玉阳城了吧?陛下放心,皇后和两位皇子很快便能抵达,陛下不必担心。”
“那便好。”崔骘拍拍他的肩,“宫中还有旁的事要你做,便等你二弟回来,也不着急这两日,如今先帝刚禅位于我,各处还得多加防范,以免路上有埋伏,伤到皇后和几位皇子。”
“是,臣谨遵陛下吩咐!”
崔骘微微颔首:“你去便是,这几年你跟着我四处征战,甚是辛苦,如今宫中这繁琐礼节之事便由他们文官去操心吧,你也好好歇几日。”
夏烈抱拳:“臣告退。”
崔骘看他走远,随手召来殿前侍卫,低声吩咐:“你去丞相府,与丞相说,朕要修建一座宫殿,让他来宫中商议。”
卢昶和丛述正在一起,闻旨,丛述低声道:“陛下才登基,登基大典都未完成,便要大兴土木,这恐怕不妥,丞相可一定要劝劝陛下。”
“明之以为陛下为何要修这座宫殿?”
“这……”丛述略一思索,讶异道,“难道是为了迎菀夫人进宫?”
“你还称她为菀夫人吗?陛下听见,想必要不高兴了。”
丛述叹息一声:“陛下这几年安心征战,我还以为……罢了,皇后虽不算是英明睿智,但也大差不差,又无外戚隐患,陛下要喜欢便喜欢去吧。”
卢昶抬眼:“不让我劝告了?”
“若陛下这几年并非是将皇后放下了,那皇后和几位皇子孤苦伶仃留在玉阳,陛下必定心有亏欠,想要补偿也是人之常情,只怕是劝不住。只看看如何能省些钱,少些阵仗吧。”
“我也是如此想的。”
“那你去吧,我便不与你一同了,若是我们都劝,更劝不住。不过也不必着急,那位菀夫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她进了京,再去请她去劝陛下,或许有用。”
三月,车队从玉阳城出,崔骘在宫中焦急等候,直至听人来报,车队离京不过三十里,他实在是忍不住奔出宫去。
几个郎官跟着,止不住地劝:“陛下,您刚即位,前朝余孽恐未全清理完,城外说不定会有刺客啊。”
“不必担忧。”崔骘迎面碰上领兵巡视的冯事,朝他一招手,“你去叫上夏将军,你们一同与我前去城外迎接皇后。”
随后,他城銮驾带着一队兵马出了宫门,径直往城外去,声势浩大,街道上的百姓匆匆躲避退至两侧,跪地叩首不敢直视。
丛述听见动静,生怕出什么乱子,紧忙上前行礼,跟随同往城外。
銮驾急急向前,銮铃叮叮作响,崔骘越坐越着急,忍不住推开车门,抬眸去看,只是平广的大路上,除了退避两侧百姓,什么也没有。
“方才便说已到三十里外了,为何走了这样久,还未瞧见人影,冯事,你去看看。”
冯事不得不领命,疾驰前往。
崔骘又盯着远去的背影看,听着马蹄声奔远,许久,急促的马蹄声又传来。
他眉头一皱,直感不妙,叫停马车,大步迎去:“出何事了?”
“陛下,皇后遇刺……”
“让开!”崔骘厉声打断,抢过冯事的马,飞身而上,如箭矢飞出。
夏烈毫不犹豫,带着一队骑兵迅速跟上。
丛述从后一辆马车下来,将冯事拦住,急急问:“发生何事了?陛下为何疾奔而去?”
冯事皱眉道:“皇后遇刺了!”
丛述一惊,连忙道:“快、快快追!”
说罢,他也赶紧寻了匹马跨上,紧跟其后。
前方十里处,将士围成了一团,几个刺客尸体横陈,几个刺客被按跪在地上。
崔骘勒马落地,大步奔去。
将士们回神,夏烁带着士兵们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崔骘从层层士兵中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他一怔,瞳孔缓缓紧缩,额头上的青筋随之充血,旋即,拔出夏烁的佩剑,一剑捅穿刺客的心口,握住剑柄,死死转动。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道上响起,鲜红浓稠的血顺着剑身倒流,将他的掌心染红,滴滴答答落在黄土地上。
他一把将剑拔出,血糊糊的,不知带出了些什么,他只怒目看着眼前已死去的刺客:“将这些人拉去街市口凌迟处死!”
几个未死的刺客吓得尿了裤子,隔着口中塞的布条呜呜叫喊着,被几个士兵拖下去。
崔骘还不解恨,咬牙又道:“传我令,将那几个还不肯低头的老东西全给我处死!将所有前朝留下来的宫人也都给我全处死!”
丛述匆忙奔来:“陛下,不可啊!”
几个郎官也随之上谏:“陛下,军师说得有理,万万不可啊,若将宫中所留宫人全部处死,不仅内宫无人可用,天下百姓皆会不安啊!”
丛述挪跪几步:“陛下平稳接过地位,正是依靠民心,此刻正是权力交接的重要之际,若此时民心乱,陛下花费数年平定的北方也会随之大乱,求陛下三思!”
郎官们随之叩首:“求陛下三思!”
崔骘紧握着那把滴血的剑,又一次捅进死去刺客的心口,牙关紧闭,咬得几乎作响:“谁再敢多言?谁再敢多言!”
郎官们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往后躲,丛述却是满目悲痛,又挪跪几步,似是要以死相劝。
“陛下。”韩骁上前跪拜,“陛下,箭矢上抹了毒药,现下需要解毒,窦郎中所带药材不够,还请陛下莫要着急处罚之事,先让人去寻药材来才是重中之重啊!”
“对,对对。”崔骘扔下手中的剑,边擦去手中的血边朝地上的人去,“她中的什么毒?难不难解?还需要什么药材?冯事!来,记住郎中所说药材,速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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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取来!”
窦郎中低声道:“陛下放心,箭伤不深,毒也不难解,所缺药材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只需去城中药铺便能寻到。”
“你去跟胡将军说。”崔骘紧紧盯着昏迷的人,双膝过地,伸出双手,“将她给我。”
青霜立即退让,跪地叩首:“陛下,是奴婢护卫不周,请陛下责罚。”
芳苓、韩骁、夏烁及随行侍卫也立即跪地:“求陛下责罚!”
崔骘低声道:“去搭一个简易的营帐,皇后的伤需要处理好后才能启程回宫。韩骁留下。”
众人皆噤声退避三尺,快速搭建营帐,唯有韩骁仍跪在原地。
“为何?我派了这样多人手护送,为何还会出事?韩骁,你回答我。”
韩骁紧忙再叩首:“陛下,臣罪该万死。”
崔骘斜眼看去:“你让刺客伤到了最不该伤到的人,你的确罪该万死。”
“臣万死难辞其咎,但求陛下看在臣忠心护卫皇后与三位皇子的份上,饶臣一命。”
“方才是何清形?”
“回陛下,行至此地,忽有一行刺客杀出,他们一直乔装成进京的百姓,等我们发觉,他们已经动手了,正在缠斗时,另一伙人从不远处射箭,当时青霜抱着三皇子,无瑕看顾皇后,皇后不慎被其中一个刺客射中。”
“那射箭的刺客呢?”
“方才那些没死的便是射箭的刺客,死了的是第一波刺客。”
崔骘沉思片刻,道:“你退下,去给我审,我要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韩骁立即起身:“多谢陛下,臣即刻就去。”
营帐已搭建起,青霜和芳苓正在翻找衣物毯子和炉子,一个不留声,崔桓带着两个弟弟从她们身旁溜开。
他径直朝被捅死的那个刺客走去,拔出腰间的匕首,一刀捅在他大腿上。
崔桐紧跟着上前,捡起几个石子,朝尸体砸去。
崔樟最后一个上来,哆哆嗦嗦朝尸体踹了几脚,不慎将自己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崔桓将他抱起,拍拍他屁股上的灰,小声道:“三弟,你别怕,他是伤了娘的刺客,爹说得对,他该死!”
他眨眨眼,愣愣点头。
崔桓拉上两个弟弟,大步往营帐大门走:“走,我带你们去看娘。”
冯事刚从外奔回,越过他们,急急跑进帐中:“陛下!药材已带到!”
营帐中已设矮榻被褥,崔骘搂着怀里的人坐在榻上,沉声吩咐:“交给窦郎中。”
一旁也已支起炉子,窦郎中正在处理药材,此时,药材全部备齐,便能熬制汤药,窦郎中端着汤药来。
“陛下,夫人要先喝下汤药,才能拔除箭矢。”
菀黛的箭伤在左肩后,伤口不深,也未伤及要害,崔骘搂起她的腰,捏开她的口,沉声吩咐:“青霜,喂药。”
药汁喂进去一些,崔骘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药渍,又让人趴在手臂上,接来剪子,顺着伤口,将她的衣裳剪破褪下。
“酒。”崔骘接过酒水沾湿的帕子,轻轻按在伤口周围。
烈酒沾上破开的血肉,发出滋滋响声,昏迷的人闷哼几声,额头冒出些冷汗。
他扶稳她的身子,用脸颊蹭蹭她的发顶:“小黛,别怕,很快便好。”
话落瞬间,箭矢带着血肉猛得拔出,怀里的人痛呼一声,又昏死过去。
他来不及安抚,立即将草药按上去,迅速用布条包扎好,给她裹一件衣裳,紧紧抱入怀中。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擦去她脸上的冷汗,给她整理好衣衫,低声道,“将那几个刺客带上,启程回宫。”
“是。”侍女们齐齐躬身推出,芳苓和青霜留在门口,挑开帐门。
崔骘抱着人大步出门,崔桓带着两个弟弟凑上前:“爹,娘她如何了?”
“桓儿。”崔骘停步,朝三个看来的脑袋看去,轻声道:“娘没事,你看好两个弟弟,爹稍晚些再来看你们。”
“好,我会看好弟弟们的。”
崔骘微微颔首,大步上前,跨上銮驾,带着侍卫们又叮叮返回宫中。
第74章
銮驾向前,丛述落后几步,到韩骁身旁,轻声道:“方才多谢韩统领解围。”
“军师不必客气,陛下方才只是在气头上,如今知晓皇后已脱离危险,陛下必定会冷静下来,皇后仁善,定也不会同意陛下如此行事,军师还是先不要再劝了,先等皇后醒来再说。”
“多谢韩统领提醒,方才是我太过心急,现下想明白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还请韩统领设法求皇后相劝,除却此次责罚刺客,还有修建凤梧台的事。陛下刚即位,如此大兴土木,恐怕会惹人非议,致使民心不稳。”
韩骁点头:“好,我会求皇后劝说,军师放心便是。”
丛述拱了拱手:“那便有劳韩统领了。”
銮驾很快抵达宫中,崔骘抱着人进了后殿,侍女郎中跟着进门,韩骁立在殿外等候。
崔骘将人放下,大步跨出殿门:“吩咐下去,宫中的内侍侍婢十人为一组,相互检举,若有一人有谋逆犯上之举,组内其余人连坐。”
韩骁垂首:“是。”
“三个皇子呢?”
“舟车劳顿,芳苓已带三位皇子暂去偏殿歇息。”
“那便让他们先住在偏殿吧。”
殿中侍女出门来报:“陛下,皇后醒了。”
崔骘眉头一紧,大步跨进门,匆匆朝床榻去:“小黛,小黛!”
床上的人还未完全清醒,眼眸微微睁着,怔怔看着房顶。
崔骘将她搂起,紧紧握住她的手:“小黛,醒醒,不认得小舅了?看看我,小黛?”
她眼眸动了动,眼瞳微微转动,朝他看来。
“小黛。”崔骘微微弯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还认得小舅吗?”
她指尖动动,轻触他的唇上的短须,哑声道:“你、你蓄须了。”
崔骘扬唇,双眼微红:“蓄须你便认不出了?早知应当净面后再去看你的。”
菀黛弯了弯唇,指尖从他唇上轻轻点过:“你是陛下了,应该要蓄须了。”
“小黛,伤口疼不疼?让郎中再来为你把把脉,好不好?”
“嗯。”
崔骘将她搂起一些,握住她的手腕伸出。
窦郎中跪在地上,眼眸一直低垂着:“陛下,皇后所中之毒已解,体中余毒养些时日自然会排出,接下来还是要尽快医治箭伤,以免受风邪感染。”
“好,我知晓了,你去准备相应的药材便是,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宫中做太医,往后专职照看皇后和三位皇子。”
窦郎中连忙叩拜:“臣叩谢陛下。”
崔骘摆摆手,又唤来侍女:“让韩统领去丞相府中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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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朕要将登基大典再往后推几日。”
“为何?”菀黛抓住他的手,“为何要推迟?”
“我想等你身体好些了,带你一起去登基大殿,到时我会追封你的母亲和父亲。”
“我听他们说,受禅后,应尽快举行登基大典,不要为了我推迟,当心生变。”
“小舅心里有数,你安心养伤便好。伤口疼不疼?都怪我不好,明知城外或许会有刺客,我应该一早便去接你的。”崔骘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指尖来回啄吻。
她耳尖微红,眼眸微微闪动,低声道:“孩子们呢?他们有没有受伤?”
崔骘笑着摸摸她的脸:“没有,旁人都没有受伤,只有你受伤了,我都要怀疑是韩骁他们故意要害你了。”
她抓住他的手,着急解释:“没有,韩统领很尽职,小夏将军也很尽职,那一箭原本是射不中我的,是我自己,我怕射中桐儿,上前挡了一下,才被射中的。”
“别心急,我听着呢,你看你的脸白得这样厉害,不要操心。”崔骘朝一旁看去,“窦郎中,伤药准备好了吗?”
“药材已准备好,只是要熬制,外伤用药已经制好了。”
“药拿来,你下去煮药吧。”崔骘说罢,又道,“对了,你的家眷这回也跟着入宫了吧?你放心,我早让人在京中为你们添置好了宅邸,我会让侍女先送她们回府休息,你就在宫里安心为皇后医治。”
窦郎中只能叩首:“多谢陛下,微臣一定尽心尽力,早日医治好皇后。”
崔骘接过药粉,示意他退下,又将怀里的人扶起一些,解开她的衣裳:“来,我给你换药。”
三月的天还有些冷,皮肤裸露的一瞬,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些疼,忍忍,上了药就好了。”崔骘布条拆去,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帕子,将残留的药膏轻轻擦去。
“啊。”菀黛痛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崔骘立即在她肩头亲了亲:“忍一忍。”
她立即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抓住被褥,唇也死死咬住。
没多久,她才知晓,清洗伤口还不是最疼的,往伤口上倒药粉才是难以忍受,她一个没忍住便叫出了声,额头也随之沁出冷汗。
“好了好了,就好了。”崔骘快速又将伤口包扎起来,要来一杯水,送到她嘴边,“来,喝些水。”
她抿了口水,小声道:“疼。”
崔骘抹去她脸上的汗珠,笑着道:“好了就不疼了,忍忍。”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嗯?”崔骘挑眉。
她抿住唇,小心翼翼看着他。
崔骘又笑开:“怕什么?几年不见,生疏了?原本若是你今日安安稳稳抵达,今晚……”
她紧忙抓住他的手,瞥瞥地上跪着的侍女。
“都下去吧。”崔骘吩咐一声,反握住她的手,垂首在她嘴角啄吻两下,“眼下是不行了。”
她盯着他的双眼,在他嘴角亲了亲,紧紧环抱住他:“我很想你。”
“知晓了,我也很想你,不要再惹我了。”
“什么惹你?”
“你说呢?”崔骘带着她的手告知。
她羞得往后一缩,低声抱怨:“我都受伤了,你还……”
“只是想想,又不会真动你,我知晓你受伤了,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同房。”崔骘轻轻含住她的下唇,浅尝辄止,“好了,在小舅怀里安静躺一会。”
她渐渐放松,静静躺在他怀里,抬眸盯着他看。
“陛下,丞相和丞相夫人来探望皇后。”侍女在外传话。
菀黛动了动,崔骘将她放回榻上,朝外吩咐:“让他们进来。”
卢昶和胡嬉在垂帘外跪拜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崔骘起身,走出垂帘:“都起来吧,皇后正醒着,你进去看吧。”
“是。”胡嬉越过垂帘朝里走。
卢昶站在垂帘外,声音不高不低:“臣听闻陛下要推迟登基大典,不知是何缘故?登基大典一日不成,陛下的皇位便一日不算名正言顺,如今四下皆准备妥当,只需陛下按时召开。或是还有何不妥之处?还请陛下明示,臣也好尽快解决。”
崔骘心知肚明他是明知故问,静静朝他看去,淡淡道:“朕要带皇后一同出席登基大典,皇后如今被刺客所伤,故而朕要推迟。”
卢昶也是那副淡然模样:“哦,原是如此。如何?皇后伤得严重吗?”
“太医说不算严重。”
“既是如此,应该也影响不了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吧?想来有窦郎中看护着,三日,也能好得差不多了。”
菀黛起身,在垂帘后跪下:“陛下,登记大典要紧,陛下若是因臣妾而耽搁了如此要事,臣妾只会深感惶恐,请陛下三思。”
崔骘眉头一皱,斜眼朝卢昶看去,咬着牙道:“好,那便还是按照原定之日举行,你们探望过皇后,可以退下了。”
垂帘里,胡嬉并不想走,她将菀黛扶回榻上,低声道:“我改日再来看你。”
菀黛拍拍她的手,冲她点头。
胡嬉退出,跟卢昶一同行礼退出。
崔骘沉着脸大步回到床榻边,抓住她的腿,在她膝盖上揉了揉,沉声道:“往后不许唤我陛下。”
她抬眸轻轻看去,低声唤:“怀定……”
“这个卢昶,管得越来越多了,我有时真是烦透他了。”
“可他有能力,也很忠心。”她轻轻抱住他,“你不是说我的伤没有大碍吗?那休养两日也差不多了,丞相都说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走一趟便坐着了,也不用劳力劳心。”
崔骘在她额头落下几个轻柔的吻,满目怜惜快要溢出:“皇后的服饰都重得很,你有伤,应该多休养一段时日才是。”
“那便让他们不要准备那样厚重的服饰,有你在,我穿得简单一些,旁人也不敢置喙。”
“好,那便依你的。来人,送些膳食来。”崔骘摸摸她的脸,“吃些东西,一会将药吃了,好好睡一觉,便能好得快些。”
她含笑点头:“好。”
崔骘看着她睡着,留了两个侍女在殿中伺候,轻声跨出殿门,三颗脑袋一起冒出来。
“爹!”崔桓喊。
“桓儿。”崔骘摸摸他的脑袋,“娘在休息,我们去偏殿说话。”
“好!”他带着两个弟弟跟上。
崔骘坐在上首,朝那两个小的看去:“你是桐儿,你是樟儿?”
崔桐点点头,愣愣看着他,崔樟则是哇一声,吓得哭出了声。
第75章
芳苓赶忙上前来哄:“陛下,樟公子还小,有些认生,待熟悉了便好了。”
“我来。”崔骘将孩子抱来,摸摸他的脑袋,哄了几声不见有用,便板着脸道,“不许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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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樟一下噤了声,嘴却还瘪着。
崔骘拍拍他的脸,笑着道:“哭什么?怎和你娘一样爱哭?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罢,他又看向崔桐:“来,桐儿到爹身旁来。”
崔桐愣愣朝他走去,乖乖在他身旁坐下。
“桓儿。”他伸手又将崔桓拉到跟前,“你最大,也最懂事,跟爹说说你们这几年在玉阳如何。”
崔桓正襟危坐,认真道:“这几年我们和娘都在家里待着,平时娘教我们念书识字,韩统领教我们练武,韩统领教了射箭骑马,各类兵器也都教了一些。”
“娘教你们读什么书了?”
“儒家经典,文集诗赋,还有些史书,史书还未学多少,爹派人接我们来京城便暂断了。”
“这些年,爹从未回去看你们,你心里怨不怨爹?”
崔桓摇头,看着他的眼眸,又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娘总是站在楼上往东边看,我也和娘一起看,我总是盼望能看见爹回来,这样娘就不会躲起来偷偷哭了,可我总等不到爹回来。”
崔桓抬手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我也很想爹,但我不敢哭,我要是哭了,娘还要哄我,我总在想,爹是不是在京城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孩子,不要我们和娘了。”
崔骘看着他:“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他摇头:“我没从何处听来,我自己这样想的。”
“来。”崔骘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背,“爹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们,你们娘是爹此生最爱的女子,爹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以后若是在旁人那里再听到类似的话,便回来告诉爹,爹会为你们做主。”
他紧紧抱住他,哭着问:“那爹为何现下才接我们来?”
“你今日看到了,即使爹当了皇帝,还是会有刺客,放在以前,刺客会更多,爹不接你们来就是怕遇到今日的事。”
“我知晓了。”他直起身,又抹抹眼泪。
崔骘摸摸他的头:“不许哭了,男人不能轻易掉眼泪。”
他郑重点头:“爹,我知晓了!”
“娘在养伤,你们就先在偏殿里住着,等她好一些,你们也好经常去看她。待她痊愈,让她带你们去挑选住的地方,这里很大,你们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爹,我来的时候趴在车窗上看见了,这里好大好大,好像好几个我们家那样大,我和弟弟们能不能出去看看?”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你想在哪里看都行,但有两点,一不能出宫门,二得叫上韩统领一起,他会武,可以保护你们。”
“好,我记住了!”
“若有什么需要,便跟在玉阳一样,与侍女吩咐便是,爹还有事,等这几日忙完再来陪你们。”
崔骘大步出门,看一眼韩骁。
韩骁立即走来:“陛下有何吩咐?”
“那几个刺客审得如何了?”
“胡将军正在审,现下不知情况如何。”
“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看看。”
前殿中,几个活着的刺客被五花大绑,身上的衣裳已被鞭子抽破,却仍旧梗着脖子。
“还没说?”崔骘上前。
“臣无能,请陛下责罚。”冯事道。
“拖去后面的废殿,就选……”崔骘指尖动动,“就选他,凌迟,让其余几个在一旁看着,闭眼不看的,也凌迟*。”
冯事抱拳:“臣遵旨。”
崔骘摆摆手,大步往外走,留下一句:“给他们喂些止疼的药,不要让他们早早就死了。”
几个刺客吓得立即挣扎起来,冯事看着他们,沉声审问:“现下有话说了?请个太医来,再将他口中的废布拔了,他若是不说咬舌,便让太医给他救回来,再凌迟。”
崔骘勾了勾唇,安心离去。
翌日,审讯有了结果。
“何人所为?”
“前朝宗室中人。”
“不必顾虑,抓起来,推至街市口当众处死,尸体挂于城门三日,女流放为奴,子立斩无赦,近身下人立斩无赦,其余下人为奴,有不满者,当即斩杀。”
“是。”冯事领命退下。
侍女又进门:“陛下,织室官想要呈上皇后礼服,看看是否合身,以便更改。”
“不必试穿,你去告诉她们,让她们尽量将礼服头饰改得轻便一些,皇后伤势尚未痊愈,不能负重。”
“是。”
菀黛听外面说完,才轻声开口:“怀定。”
“醒了?”崔骘大步走进内室,在床边坐下,“听见我方才的话了?”
菀黛靠在他肩上,微微点头:“嗯。”
“觉得我的处罚太重了?”
“没。你是圣上,你做什么旁人都无权置喙。”
崔骘捏起她的脸:“你是这样想的。”
她看着他:“这样想不对吗?如今是你是陛下,生杀大权在你手中,你想如何处置,我没有资格过问。”
崔骘眉头皱起:“你竟真是这样想的。”
“那我该如何想?”
“所以,昨日你与我说的那些话,也是你作为皇后对皇帝的劝告吗?很好,你适应得很快,在你的心中,我只是陛下了,是吗?”
菀黛也蹙起眉,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崔骘指尖用力,将她的唇捏得微微张开:“说话!”
她眼瞳颤了颤:“我不明白你要我说什么,难道你现下不是陛下吗?我已按照你的吩咐,不该过问的不过问,也听从你的安排,这些年安安分分地待在玉阳,我实在不知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何我过问你不高兴,我不过问你还是不高兴,你若是想将我们赶回玉阳,你直说就是,不用这样费尽心思挑我的错处。”
崔骘闭了闭眼,松开她的下颌,紧紧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在心里将我当做是皇帝。”
“难道你不是吗?”
“是,可我也是你丈夫,在你的心中,我应该先是你的丈夫,才是陛下,我不喜欢听你唤我陛下,不喜欢听你自称臣妾,以后不许这样。”
菀黛哭着看他:“你既然不愿意我这样看你,你又为何要辛辛苦苦夺取皇位?你既想要我听你的话,又不想我将你当作君主,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咬着牙道:“你对我还是有怨言,对吗?你还在怪我将你们留在玉阳,对吗?”
“我没有,你有你的宏图霸业要完成,我对你没有怨言,你对我和孩子已经很好了,我没有什么可怨的。”
“小黛,你和我已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不是一向都是如此吗?”
“一向如此?”崔骘大吼一声,“韩骁!进门!”
韩骁轻声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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