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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最后将送往紫宸殿,帝君想做什么也不难猜,不过他的谋算最后还是要落空了。
明盈写道:烧了。
萧景泽不再多言,注视着火光说道:“我要回一趟萧氏。”
明盈点了点头,静静写道:能把我送回云川吗?
萧景泽侧头看去,对上她笑盈盈的木偶脸,顿了顿:“好。”
两人默契地移开视线,摇曳的火光映照着一人一偶各怀心事的侧脸,两人自从淮江之行便很少分开,但有些事情,终究需要独自面对。
——
灵堂内烛火摇曳,香灰落尽,白幡无风自动,金无涯半张脸隐在阴影,俯身凑近棺椁,低声笑了起来:“老东西,你终于死了。”
“父亲很兴奋吗?”
金无涯笑容一顿,循声望去。但见人影分开,一位身着素色长衫的青年已立在入口处,手执羽扇,俊秀风流。
金逐风并未披麻戴孝,身后黑压压肃立着十余名修士,将灵堂堵得密不透风,其中不少熟悉面孔,满堂皆静。
她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全场,在金无涯僵立的身形上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旋即羽扇轻合,对着那具漆黑棺椁遥遥一揖,语气沉痛:“祖父,孙儿来迟,竟未能见您最后一面,实乃大憾。”
金无涯冷呵一声:“你来做什么?”
金逐风奇道:“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祖父不明不白死于他处,孩儿自然是前来尽孝的,不知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拭着冷汗上前:“金小姐,验得金家主确系死于自尽。”
金逐风摇了摇羽扇:“真是奇怪,祖父几日前还传信于我,又怎会自尽,我看约莫是奸人所害。”
身后玄衣修士目光瞬间投向场内之人,金无涯面露屈辱之色,拍桌怒道:“逆子!你怎么和家主说话的!”
“家主?”金逐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父亲年高辛劳,孩儿每每思
之,心实难安。恳请父亲卸下重担,容孩儿执掌门户,分忧解难。”
金无涯双手颤抖,指着她道:“我的好女儿,你要反了不成?”
金逐风摇了摇头:“真是恶心啊。”
她负手上前,含笑鞠了一礼:“还请父亲将家主之印传于我。”——
作者有话说:原本没想写那么多人,但是不交代一下又觉得缺了什么,还是稍微写写吧。
第44章 富贵从来险中求4
林中草木气息清冽,明盈踏下紫霄云车,木制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她假装呼吸了一口云川的新鲜空气,有些遗憾地将紫霄云车收回,萧景泽似乎忘记给她安上嗅觉了。
因小木头人行动受限,萧景泽给她做了一具新的身体,胸腔不再空空荡荡,明盈现在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实心木头人。
当时她还好奇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一点也捏不起来,是硬的。但镜子里倒映出的容颜眉眼生动,和她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明盈盯着能够以假乱真的镜中人,从偶人腹中发出的声音平直如水:“这样的术法世间居然能够存在吗?”
萧景泽也就做了一个晚上,那仙尊还大动干戈抢她身体做什么,让萧景泽给仙尊做个十个八个人偶,想捏什么脸就捏什么脸,想长几条胳膊就长几条胳膊。
萧景泽两指点着额头笑了笑:“徒具其表罢了,是术法维持的幻象,你还是一个木头人,后面注意点不要被火烧着了。不过我刻了避火符,寻常的火也烧不到你。”
明盈摸了摸脸,还是很开心的,主要是她终于能再度开口,虽然是腹语,声音闷闷的毫无感情,但总归不是哑巴了。
云川的晨雾尚未散尽,明舒自从见到天边划过的流光轨迹,便已早早在此等候。只见车帘微动,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跳了下来,她眉头微蹙,神色犹疑不敢上前。
明盈不知她在想什么,两人目光相接,明盈哒哒哒开心地朝她奔去,脚步声带着木头特有的轻脆:“明姨,你来接我吗?”
明舒指尖微抬,一道灵力无声探出,在明盈身上一触即回。她长舒一口气,以她的修为自然能看出眼前之人只是神魂附在一具精巧的偶人上,辅用了幻术才能如此生动。
但这偶人也着实惟妙惟肖,她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不禁多看了两眼。明盈歪了歪脑袋:怎么啦?”
明舒叹了口气:“明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明盈亲昵地说道:“自然是想念你们啦!明姨,娘亲和爹爹都在家里吗?”
木偶人既不能眨眼也不能开口,从腹腔中发出的声音语调平铺直叙,毫无起伏,对话听起来相当怪异,像是古琴弹错了弦。
明舒却是笑了:“自然在的,不过如今要变天了,明姑娘既然回来,就不要乱跑了。”
她脸色转而凝重:“灵脉有异,明长老已出关,这会儿哪里都不安生。”
——
议事堂气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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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于各地历练的明氏子弟几乎都被召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山雨欲来的凝重。明盈进来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明氏众人严肃地商讨应对之策。
她的意识在场上绕了一圈,没有看见明燕。明燕还没有回来,昨日豫州突发地动,学宫已派人前去救援,明燕就在此列。
一明氏弟子站起身来,语气沉重:“仙尊超然物外,从不干涉人间之事,如今她首次出世,虽并未直接造下杀孽,但也绝非什么好讯息。”
他说完便将一物置于议事堂中央,灵力催动下,留影珠投射出清晰的画面,正是四方界碑前的景象。
画面中的“明盈”面无表情地将手轻放在四方界碑上,只是短短一刹那,界碑上流转的符文光华便迅速暗淡下去,树林哗哗作响,转眼间地动山摇。她并不做多余的事,抬头朝众人笑了笑,身影消失在崩塌的树林中。
满堂寂静,众人表情各异,仙尊是大部分修士终生仰望的目标,要与最强的目标走向对立,这种压力无形却巨大。
明盈看着画面中熟悉的脸,有些困惑地问道:“我的身体不是被关在观星楼么?”
坐在上方的明谦摇了摇头,面色不佳:“观星楼如今状况不明,只怕是国师将自己一同封锁在内,外界阵法完全无法联系上她。”
明盈又问:“可这阵法不是由国师亲手设下的么,怎么会没法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明歧缓缓说道:“只怕是连国师也出事了。”
萧望不知所踪,怕也是凶多吉少。四位大乘期修士,如今竟只剩他一人。
明歧顿了顿,环视众人,声音沉肃:“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柳州的灵气还未消散,九道学宫的四位长老已有回复,明日将齐聚柳州稳定四方灵脉。”
明盈扭过头看去,她第一次见到明长老,原来这就是给她和萧景泽订下婚约的古板老头,看着比爹爹还年轻的模样,是个慈祥和蔼的面孔。
明歧注意到她似有似无的眼神,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严肃的脸上泛起笑意:“你是满满吧,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呢,如今都这么大了。”
明盈道:“嗯嗯我记得你,明长老,你如今也是越来越年轻啦。”
她的腹语语调平平,明歧一听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咳嗽几声将话题拉回正轨:“眼下这情形并非无法可解,我提议启用太一守阵。”
太一守阵?明盈在记忆里检索了一下,太一守阵是明氏独创的阵法之一,以一人为核心阵眼,百人为辅阵,耗力甚巨,是稳固天地、隔绝内外之能的防御结界。
众人低声商讨片刻,皆投出了“同意”,只有一票“反对”。
明歧挑眉看了过去,明盈道:“此事既然与我有关,不如让我去拖住她吧。”
仙尊对她那么感兴趣,说不定能拖到四日之后国师出来。
明歧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她摆了摆:“少数服从多数,你来凑什么热闹,明氏还轮不到你上场。”
明盈先前亲眼见到过仙尊的力量,九百年后她的实力怕是更加深不可测。她认真说道:“护阵恐怕拦不住她。”
明歧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诶,你可不要小瞧了你祖父,这太一守阵连国师都不一定能强行破开,更何况仙尊能够降临的仅仅是一具法身。法身至多只有本尊七成功力,并非无法抗衡。”
明盈不再说话,手指哒哒敲了敲自己的胳膊,当初沈老夫人在仙尊掌下连一招都支撑不住,太一守阵真的有用吗,真的能支撑四日吗?
确定将要运行的阵法后,众人开始商量阵法走位,明盈坐了一会,她是场上唯一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自然无法参与。更何况她如今还算不得“人”,她的“人”还在仙尊手上呢。
她从议事堂告退回到房内,最关键的国师如今毫无动静,明盈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手摸到了什么尖尖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萧景泽送给她的水镜。
——
萧景泽一身红衣坐在屋顶青瓦上,一条腿随意曲起,手肘搭在膝头,晨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手中罗盘,罗盘指针现已彻底停摆。
罗盘无法定位萧老,什么也算不出来,连通讯阵法也毫无反应。萧景泽许久联系不上人,沉思片刻,将罗盘收回戒内,神情难辨。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蹊跷,前任金家主金又年于金氏酒楼死亡,依金逐风所言,金又年五日前曾收到沈府秘密消息,关在书房内不让任何人靠近,离府后却无故“自尽”。
更离奇的事情是,金又年死前曾向萧家传信,而萧老如今也失去联系,萧景泽几乎可以断定,金又年当时要见的人就是萧老,可两人又是因何见面?萧老因何赴约?
虽然世人皆知萧金两家二十多年前曾结为亲家,但除了当年的联姻,两家一商一武泾渭分
明,并无其它往来。金家对他的态度始终暧昧,起初还存着几分表面的关切,见他无意依附后,便也彻底冷淡下来。
他母亲金见微当年对金氏之人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寄人篱下多年,金氏又都是一群利欲熏心之人,金家算不得她的娘家,除了已故的金老夫人和如今的金家主外,自然也没有对金氏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
因金氏大多都是凡人,其人丁兴旺,内部斗争激烈,在其余世家中都是出了名的。两家就这么一点关系,从未互相接纳,家主之间也并不积极通信,在他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产生的结果却是一死一失联。
萧景泽抛了抛金环,情绪极差。萧老身为大乘期修士,世间能困住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今一点消息也无,要么是他有意隐匿行踪,要么就是他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萧景泽眼神暗了暗,心道这麻烦总不能是遇上仙尊了吧。
他眯起眼睛望向天边,目光落在远处萧家府邸连绵的屋宇上。金环散落在他四周,萧景泽站起身思考了一会,垂下眼帘,当年一事涉及的人其实还有一位,那个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要去见那个人,他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金环浮空重新归于腰间,他只是想想也实在懒得应付,但眼下线索尽断,萧老下落不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问了。
——
书房内光线昏暗,浮尘暗涌,萧侯负手而立,身如山岳,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萧景泽环臂斜倚门框,手指轻叩,唇角噙着三分笑意,眼神却没什么温度,他随意答道:“有话问你。”
萧毅血压瞬间上来了,霍然转身拍桌怒道:“你什么态度!”
“我就这个态度。”萧景泽直起身径自走进书房,寻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往正中一坐,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那位祖父行踪成谜,此事蹊跷,父亲看着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萧毅目光微动,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没等他说什么,萧景泽话头一转,声线陡然压低几分,目光如刃:“我娘当年究竟被谁所害,你知情吗?”
此言一出,萧毅目露惊骇,眼中情绪随即被更深的愠怒覆盖。他猛地攥紧了拳头,袖中指节脆响,厉声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会害她?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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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泽目光平静,牢牢锁住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当真不知道?”
“小儿放肆!当年一事早已盖棺定论,你母亲遭遇不测意外身亡,船上无人生还,满府皆知!”
“是吗?”萧景泽脸上最后一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了,显露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抬手露出掌心已经全然睁开的谛听眼,谛听眼此刻正散发着幽幽微光,他目光冰冷:“但你在说谎啊,父亲。”
萧毅见他竟然用法器来质问他,须发皆张,厉声骂道:“逆子!我萧家之人怎么会有你这副作态!容你这般放肆!”
“我曾经也疑心,我是不是你亲生儿子。”萧景泽出口打断他,见萧毅浑身剧震,话头一顿,忽然轻笑出声,“怎么,还真不是亲生的啊。”
“你这个……”萧毅脸色瞬息万变,五色交加,精彩极了。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萧景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见他这副模样,萧景泽反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漠不关心:“随便了。你是我爹不是我爹又有什么分别?名义上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后面也生不出来了,我既然叫了你那么久爹,你也该是我爹。”
他语气轻松地拂了拂袖:“如今你我还是父子,行了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萧毅猛地一拍书案:“我说了,你娘当年就是自寻死路!哪里会有人要加害她!”
“你嘴巴怎么就不能干净点?”萧景泽眉头蹙起,理了理衣袖,眼神嫌弃,“言语如此粗鄙,我萧家之人怎么会有你这副作态?祖父和国师可从来不似你这般说话。”
萧毅被噎得再次语塞,气结道:“你……你……反了你了!”
“我什么我?”萧景泽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若不是萧家血脉,国师和祖父岂能容我活到今日,我又安能如此放肆?”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萧毅的某个痛处,他表情变幻莫测,脸上的怒意顿时收敛了一些,转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那笑容里掺杂着怨恨与恶意:“国师?既然提及国师,你为何不去观星楼里当面质问她?”
他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投向窗外某个方向,与先前怒火冲天的模样判若两人:“国师在观星楼又能做什么呢?她所图之事,你又知晓几分呢?”
——
观星楼位于宫城西北角,周身并无灯火,整座楼宇笼罩在巨大的阵法之中,蓝金色的光芒于空中交错流转,符文明灭不定,向天地汲取着月华与星辰之力。
就在九百九十层阶梯之下,一个红色的身影踏风而来。萧景泽手执金铃伞而立,仰首静静地望了一会,风吹动他的衣袍,符文在他眸中映出点点星光。他轻声笑了笑,未作片刻停留,举步踏入阵法的范围。
低沉的鸣响仿佛自天外传来,原本静谧流转的符文顿时光华大盛,道道金光纵横交错,瞬间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此地围得密不透风,凌厉气息向他当头罩下,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
萧景泽面色不变,只是抬手,翻掌间千机引迸发出万道金线,阵法随他一步步向前而层层触发,他并未试图解阵,周身十一道金环环绕,强行打开了观星楼的大门。
金光罗网瞬间溃散,化作零星的符文光点飘入观星楼的最高处,萧景泽缓缓吐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还是要爬楼梯啊。”
他收了金铃伞直上楼阁,在观星台停下脚步,目光穿过闪烁的符文,落到中央坐着的一道身影上。
国师凝望着天外,眼神带着一丝星辰运转般的漠然,她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你来了。”
萧景泽站在原地,墨发在楼顶的风中轻扬。他看着国师的背影,仿佛也看到了她身后纠缠的命运丝线与即将倾覆的天下棋局。
他一动不动,似乎终于确定了什么:“是你。”
国师无悲无喜:“是我。”——
作者有话说:*修完了,赶ddl是坏文明,有几位宝宝看见了我连分段都没有的初始未完全版,下次再也不敢了[爆哭]
第45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萧清漪轻轻抬手,对面的茶盏便已斟满茶水,她淡淡道:“坐下。”
萧景泽并不就坐,视线略过茶盏同她对视,缓缓说道:“当年金氏商队沉船,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天灾,而是丰水仙人制造的人祸,对吗?”
一股灵力按在他肩头使其落座,萧清漪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金见微执迷不悟,欲散播邪法,必不能活。”
萧景泽只觉得荒谬至极,攥紧了手质问道:“她是要散播邪法,还是要揭露你丰水仙人的罪行?”
萧清漪默然不语,萧景泽冷笑道:“你便是十年前新州水祸的罪魁祸首,为了将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你杜撰出一个丰水仙人掩人耳目,直到沈亦川顶替了你的位置担了这个恶名,你便要将当年知情者一一剪除,是也不是?”
萧清漪却道:“他们无人葬于我手中,金见微死于风暴沉船,萧望死于金又年之手,而金又年之死是自取灭亡。换魂符本就是逆天之术,换魂成功一日之后,两人皆会因身魂不相容而魂飞魄散。”
她侧目望向窗外云海,语气淡漠:“沈家世代多双生之子,换魂符原是覆灭沈家之物,只不过中途出了些意外,才导致你祖父因它而死。”
萧景泽眼神极冷:“可那些因水祸而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呢?那些因你私心道途断绝的修士呢?国师,
或者叫你——丰水仙人,你的行为和当年的仙尊又有何区别?我一直不解,为何这世间只有你一位大乘期活了九百年——怕是那些前辈高人,都成了你登仙路上的养料!”
见萧清漪不答,萧景泽冷笑一声,将手中谛听眼抛向桌案,谛听眼与茶盏相撞发出一声脆响,萧清漪垂眸看去,萧景泽盯着她道:“同心镜、天火、千寻珠、山河钟,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你设的局!九百年间沉寂的事物,却在你预言的神女诞生后相继现世,这些事情若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呢?”
萧清漪静静地凝视着谛听眼良久,终于抬起眼帘:“是我。”
谛听眼一动不动,萧景泽又问:“为何?”
萧清漪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天命如此,这是神女必经的劫数。”
萧景泽突然大笑起来:“天命,天命,国师,事到如今你还要将这些事都扣到所谓的神女头上吗?你自以为勘破了所有人的命运,你算过自己的命数吗?!你所说的神格里有你的位置吗?!什么顺天而为、什么天命如此,你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在逆天而行!”
萧清漪毫不动怒:“只要预言显现,天谶道成,我便能飞升成神。”
萧景泽气息凛冽几分,手中金环蓄势待发。萧清漪依旧端坐,周身灵气如风:“它们不能伤我分毫。”
萧景泽眼神晦暗:“不试试怎么知道?”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水镜忽然亮起,千机引急促闪烁起来,两人视线一时皆向它投去。
萧景泽神色紧绷并不动作,萧清漪淡淡道:“龙是无情之物,她是无心之人,没想到二者相合倒能生出有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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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环绕于身侧嗡鸣,萧景泽扯了扯嘴角,笑也不笑:“你这种人又怎会懂得什么是有情之心?”
——
明盈撑着下巴拨了拨水镜:“萧景泽怎么又没有接?”
她敲了敲脑袋,自从萧景泽送给她水镜后,除了收到当天两人聊了一会会天,后面就从来没有在水镜联系上过。
她将剩下的冰晶重新放到枕头旁边,想到什么,她的手串呢?
明盈起身四处找了找,最后掀起被子看向床角,床底也是空空如也,手串消失了。
议事堂的众人讨论完章程,沈慈走了过来,明盈听见动静从床底爬起来,握着她的手道:“娘亲,我也要去。”
沈慈擦了擦木偶灰扑扑的脸颊,温柔又坚定地笑了笑:“这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了。”
明盈执拗道:“娘亲,我也是明氏之人,为何你们都将我排除在外?”
沈慈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木脑袋,指尖在她脑后悄然画了个符。
明盈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不受控制地垂下脑袋。沈慈将她抱到床上,摸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像是透过她的木脑袋要看出什么,终是直起身,朝门外的明家主说道:“走罢。”
两人脚步声渐远,室内重归寂静。待房门被轻轻合上,本该安安静静躺着的木头人又坐起身来。
——
金环落入萧清漪手中,她无视它们的排斥将其放置在一旁,袖袍一挥撤去案上的茶水,只是指尖轻点,白玉桌案云气升腾,清晰地显现出千里之外的柳州之景。
萧景泽端坐在她对面,身形凝固一动不动,他脸色难看,眼神散发着寒意:“你想做什么?”
萧清漪目光落在变幻的柳州图景上:“什么都不需要做,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
柳州百姓收到世家的消息,半信半疑地围在一处议论纷纷。陈梨正立于一座石制牌坊下方,地动发生之时,她尚未回过神来,牌坊已带着满天烟尘朝她当头压下。
祝公子不顾安危地朝她扑了过来,将陈梨紧紧护在怀中,自己的背后却迎向倒塌的牌坊。
碎石乱飞,尘土木屑弥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色的剑气自长空斩下,牌坊崩然瓦解,学宫弟子接连落地,伸手荡出灵力,将摇摇欲坠的楼阁硬生生定住。
明燕视线扫过两人,语速快而清晰:“此地不宜久留,传送阵已搭起,速速随学宫弟子出城。”
天地昏沉,层云低垂,一场瓢泼大雨即将到来。大地裂痕纵横交错,宋熙嘉步履从容地踏入四方灵脉所在地。
学宫四位长老早已守候在此结成阵势,宋熙嘉停了下来,看向为首之人。
纪宵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仙尊,灵脉乃修士修行之根本,万万不可轻毁。”
宋熙嘉闻言冷嗤一声,身后法身凭空显现,抬手自带天地威压,她轻描淡写地一划,灵力扫过四人,却被无形无质的阵法消融了。
“哦?”宋熙嘉讶异地挑了挑眉,“勇气可嘉。”
天际流光划过,明歧率领众多修士御风而至,悬停半空,衣袂飘飘,声如洪钟:“仙尊,天行有矩,你此行必遭天道反噬,天地不容!”
宋熙嘉仰首向天冷冷一笑,带着睥睨万物的傲然:“天地不容我,我即是天!”
明歧自知此战不可善了,不再多言,掌心向虚空中一握,一支缠绕着炽烈火焰的长箭赫然浮现在手。他缓缓张弓搭箭,弓弦响处,流火箭化作一道赤色流星,直射那尊庞大的法身!
宋熙嘉不闪不避,素手轻挥,身后的法身也随之抬起巨掌随意将火箭拍开。明歧微微眯起眼睛,箭上流火只是沾附法身,便如野火燎原将她半边躯体点燃。
漫天雪花恰在此时凝结,瞬息间便将法身修补完整。宋熙嘉法身笑意更深:“不过萤烛之光,让你见见真正的火罢!”
附身的“明盈”摊开手掌,天火于掌心浮现,她笑得奇怪:“明歧,你这个亲孙女一副脆弱的凡人躯体,若是打来打去被烧着了可不好。”
明歧表情不变,毫不犹豫地朝“明盈”再射出一箭!法身再度挥落箭矢,明歧握紧了弓,沉声回道:“此举若是能够让仙尊放弃此行回归正途,满满想必也会十分高兴。”
位处阵眼的明谦攥紧手中玉简蓄势待发,见宋熙嘉挥手间化解箭矢,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宋熙嘉脸色难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得很。”
法身威势再涨,覆盖天地。明谦神情冷肃,将手中玉简展开:“太一守阵,演化十九!”
护阵光芒大盛,宋熙嘉周身灵气一荡,翩然浮于半空之上,微笑地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语气轻蔑:“明氏号召力倒是不错,找了这么一群人来讨伐我,可惜不过是一群蝼蚁!”
她终于厌倦了这无聊的缠斗,抬手击出一掌,磅礴的灵力倾泻而下,护阵受到冲击开始剧烈震颤,不少明氏弟子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明歧双掌齐出,立于阵前全力抵挡,仍被灵力震得连退数步,口吐鲜血。他稳住身形抬眼望向空中法身,不禁露出惊骇之色,这仅仅只是一掌,仙尊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难道这就是仙凡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吗?
法身正欲再落一掌,一道素白身影从她背后疾掠而来,沈慈不顾滔天威势,双指并拢点向“明盈”额前灵台,指间咒文流转,她迅速夺过明盈的身躯,便要抽身后撤。
宋熙嘉神情骤冷,掌风遂至。沈慈早有准备,周身光华笼罩,身形庞大几分。罗刹护体,实力暴涨,坚不可摧。
但她终究只有元婴期修为,沈慈身形摇晃,吐出一口鲜血。
明歧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再度搭弓射出一箭打断法身动作。宋熙嘉终于动了真怒,天地震颤,万物凋零,土地寸寸龟裂,一掌再次落下!
明歧正欲正面接招,一个谁也没料到的木头人从旁跃起,迎向那毁天灭地的灵力,其身雕刻的符文瞬时黯淡,木偶断肢哗啦啦散落一地。
宋熙嘉眯起凤眸,盯着那仍在滚动的半个头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被削弱的灵力冲向明歧,他身受重创,气息奄奄,此刻却挺直背脊哈哈大笑:“我于洞府潜心修行近二十载,你以为我呕心沥血,只搞出了这些东西吗!”
他用尽最后气力于空中画出一符:“以身化阵,因果倒转——”
前日议事堂内,明歧说出了最后一个办法,语气苍凉地补充道:“这是代价,这是百年来明氏逆天而行的代价。”
满堂一片寂静,沈慈偏过头:“但这个代价太过惨烈……”
明歧却笑了笑:“那就让诸位抉择吧,到如今这般地步,不做强求之事。”
明谦第一个做出抉择,神色难辨:“强求之事,这又何不是在强求满满。”
明歧神情冷淡:“这便是她做神女应该做的事。”
天地倾颓,万物崩摧。明歧已经倒下,明盈的身躯浮于空中,符文如游龙般缠绕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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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嘉皱了皱眉,随即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渐渐扩大,直至变为恣意的狂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她笑声骤停,眼中杀机毕露:“我岂能容尔等如愿!”
磅礴灵力扫过,太一守阵面临崩溃,明谦身形一震,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慢慢擦了擦嘴角,眼底却无半分恐惧,耗尽灵力稳住这即将崩溃的防线。
沈慈已化身罗刹立于阵前,温和的眼神被厉色取代。只是接下法身灵力充沛的一掌,她身上的光焰便急速黯淡,七窍渗出鲜血,罗刹体寸寸碎裂,她残余的灵力已经完全无法支撑了。
沈慈已有准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最后回望了一眼空中符文缠绕的明盈,在第二道灵力朝她扫过之时,终究化为零碎的一地。
明谦目露哀戚,再也支撑不住,周身经脉尽数断裂,他的身躯缓缓倒下。
阵眼已亡,太一守阵即将消散。
宋熙嘉看着干干净净的场面,愉悦地张开手臂:“还有谁能阻我!”
明燕缓缓落入阵中,稳稳立于明谦方才的位置。
宋熙嘉打量着阵眼这一个金丹期,不由笑出声来:“这世间当真无人,区区金丹也敢上前送死。”
明燕冷呵一声,毫无惧色:“你个九百年都没死的老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唤!”
阵法光华再次炽盛,宋熙嘉倒不那么着急了,她随意将挡路的几块木头挥开,伸指点了点,维持阵法的弟子们接连吐血倒地。
明燕脸色越发苍白,只能以剑撑地才能勉强站稳,宋熙嘉欣赏了一会,手指一划将她右臂砍下,语气戏谑:“你也是那个神女的拥趸?”
明燕闷哼一声,双目赤红如血,地上染血的碧霄剑落入她的左手,她化作一道碧色流光,如同疾掠的雨燕:“她从来不是什么神女,她是我的妹妹!”
宋熙嘉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又笑了起来:“那我发发善心,让你们家人团聚如何?”
绡裁霞散碧霄断,雨燕声声天泣血。
明燕记得小时候的明盈,呆呆的样子傻傻的,像是病坏了,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可恶,她完全没法诱骗她给自己做护卫鞍前马后。但是她母亲说,要做明氏的家主,就应该保护所有人。
明盈是个懦弱的病秧子,她想做明家主,那就只好一直保护她了。
温热的血雨落到木偶的脸上,最后的光点注入山河钟,山河钟钟声悲鸣,荡出阵阵回响。
萧清漪端坐在观星台,一脸淡然地看着这副场景:“命运终会回归正轨,不该活着的人都不会活着。”
心海水面波动,明盈从水中浮出身形,她一动不动,泪水从眼尾落下,缓缓滴入心海相汇,明明她才是最应该先离开的人,为什么变成了最后被留下的人。
宋熙嘉声音在耳边响起,语调幽幽:“痛苦吗,死掉的话就不会痛了哦,来,把心海交给我……只要你自断心流,便能消除痛苦。”
明盈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该死。”
宋熙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是吗?你……”
没等她一句话说完,心海灵力激荡,掀起滔天巨浪,狂暴的水流化作漩涡,欲将她侵入的意识搅碎!
宋熙嘉神情一凛,急忙退出她的心海。浮在半空的身躯猛然睁开双目,明盈抬手撕开周身缠绕的符文,身形一晃立于法身正前方,一言不发要将其绞杀。
法身霎时散为飘零的光点,明盈左手执火,火焰环绕其身,灼热的气息使天空飘落的雪花尚未靠近,便已蒸发殆尽。
宋熙嘉法身无法凝聚,心知不可多留,她看向那执掌天火的身影,留下一串充满了讽刺与怜悯笑声:“哈哈哈哈哈……神女!这就是预言中的神女,真是可悲又可笑的可怜虫!”
法身已然消散,宋熙嘉的声音仍在天地间回荡。明盈没有再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茫然地扫过满地尸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踉跄着向前走去,低下头找周围熟悉的人,她看到了明译,推了推:“明伯伯,明伯伯……”
没有回应,她毫不气馁,又挪到另一侧,推了推明舒,眼神期盼:“明姨,明姨……你醒醒呀。”
还是没有回应,她眼神固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触及远处那一具分不清红色的模糊的尸体,抱着摇了摇她:“明燕,姐姐,姐姐……”
她呆呆地一个一个叫,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作者有话说:(顶锅盖)这个剧情是写在大纲里的,伏笔从第一个副本就埋好了,拖了两天不想这么写,但不这么写后面都会崩掉,只好让明氏众人排队领盒饭了。
第46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2
柳州图景之外,观星台两人对坐,案上的金环发出淡淡的光芒,萧景泽脸上的表情分不清喜怒:“这就是你要制造的局面?”
萧清漪目光望着明盈的身影,神色平静:“这是天道的修正之法。灵脉异常则天地失序,无论修士还是凡人,此间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灾祸,唯有神力方能改变这种局面。九百年前明晟逆天改命,瓜分了神女的力量,现在都还回来了。”
萧景泽眼神冷漠,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明晟一人所为,为何要整个明氏来纠正这个过错?”
萧清漪叹息一声:“欲救苍生,必有神女,欲现神女,明氏必亡。牺牲一个明氏救的是世间万万人,他们因神女繁荣百年,如今自己也做出了选择。”
萧景泽冷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你们都有正当的理由,却自始至终未问过她的意见。你为了成神将大乘期修士尽数除去,却说除神女外无人能与仙尊一战,难道这也是你所谓的救世吗?”
萧清漪微微摇了摇头:“你们把仙尊想得太过简单了。仙与人之间的差距从来都无法衡量,即便是十个大乘期修士在此联合,也不是仙尊的对手。”
萧景泽轻嗤一声:“是吗?难道你还想说,你杀人成神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只不过想通过这种方式拥有神力,来拯救这天下苍生?”
萧清漪垂眸不言,萧景泽不在意她的回答,视线不留痕迹地扫过角落的香炉,禁制他已解除了七分,当下手腕一抬,金环化作金光盘旋身侧,周身禁制应声而破。
他毫不迟疑向后仰倒,身形飘然跃下,在空中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金环落地化作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四蹄生风,鬃如紫焰。萧景泽稳稳落在马背上,绝影长嘶一声,朝柳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
萧清漪静坐在观星楼最高处,望着天外神情难辨。她活了九百年,过往如水底沉沙,她少有回忆,那些被时间覆盖的往事,如今却忽然从水面浮现。
上元之夜,月上中天。神女诞生之日,是萧清漪与她的第二次见面。
与先前不同的是,襁褓中的婴孩一
团死气,生机寥寥,没有心跳。
萧清漪对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因预言一事,她向明氏提出替代之法,沈慈毫不犹豫地应下,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她是我的女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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