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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目杀了人,晚上吃不下饭,家里又存着死尸,天黑以后,魏顺来房里找张启渊,让收拾收拾,晚上仨人一起回家。
又说:“还有,你跟我出去,把那吴板儿弄到地窖里去,这天气,放外边儿该臭了。”
张启渊惊讶,问:“我吗?”
魏顺:“对啊,这儿还有别人?”
张启渊:“可我从来没收过尸。”
魏顺:“那没事儿,明天你就收过了。”
张启渊:“可是……我见了他死前最后一面,他不会晚上来找我吧?”
张启渊有各种奇特的本事,比方见人熟、比方房中术、比方写艳词……但怎么来说他都是个没入过江湖的,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朝堂都未深涉;他很胆怵去料理个不大熟悉的死人,但为了不被魏顺看扁还是去了。
魏顺给那人穿了衣裳,开玩笑让张启渊背他下地窖。
“怎么背?我还以为咱俩抬呢……”张启渊的表情像是快疯了,他小声道,“他身上都硬了,怎么背?”
看他额前冒汗,魏顺小声问:“你真没事儿?”
“没。”
魏顺语气轻松:“你不想背?那我来背了,你给我搭把手就行。”
两个人放在一起比,是完全不一样的,张启渊是黄金罩子里的那套,魏顺是乱葬坑里那套。魏顺蹲在那死尸旁,抬起眼睛,说:“我五岁的时候就见过成百上千人的尸首了,我都没哭,厉害吧?”
张启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愿摇头也不愿点头,想了想,说:“你搭把手吧,我来背。”
“你不怕?”魏顺问。
张启渊:“开始挺怕的,现在不怕了,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况且这也不算苦。”
魏顺:“可这也不是为了我啊,是为了徐——”
“我这次想让你觉得,有个人能随时为你站出来,不一定是多困难的状况下,不一定是生死抉择的绝境,而是与你分担平常事,哪怕是背这个死人,或是更平常的,温酒泡茶、刷锅做饭。”
“干嘛忽然说这些……”
“你仕途失意,别人不理会你,我只理会你,在我这儿没谁比得上你,咱俩是一家。”
话完了,张启渊又重复了一次:“顺儿,咱俩是一家,老天也听见了。”
徐目家小小的耳房里,只有一盏不大亮的油灯,魏顺这次是真感动了,因为他从五岁以后就没有家,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
所以他快哭了,那么硬挺着,说:“快走吧,哪儿有对着死人发誓的。”
张启渊立马卷卷袖子,跪下去,弓着腰,说:“来,我背。”
魏顺吸鼻子,问:“能背?”
张启渊拍拍自己肩头,干脆地说:“能背,快点儿。”
魏顺:“要么还是我来?”
张启渊“啧”一声:“别废话了你。”
这算是什么?私会?可哪儿有带着个死人私会的?可是呢,就因为张启渊方才的话,魏顺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快要从石头融成一滩蜜,四处流走了。
过了会儿从地窖里上来,俩人去张启渊睡的房里洗手焚香,换衣裳,去晦气。结果刚把手洗干净,都没擦干,低着头的魏顺忽然把张启渊湿乎乎的指头抓着了。
油灯的暗光里,他抬起头,浅色的眼睫毛上下翻,小声道:“其实从来没人对我说过那些,我以前总不在乎有没有人关心,其实心里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