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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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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7

容禅独自躺在远离太玄仙宫的一座小屋里, 屋外是万里无人的冰雪,至此弥留之刻, 他并不想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

他脸色苍白, 双唇失去血色,时不时咳嗽,在白色绸被上留下殷红。他在赌, 赌江桥还不舍得他, 至少愿意来看他最后一眼。

他不让任何一个大罗宫的人跟着,江桥不来看他最后一面的话, 他在这里静静死去,也好。他微闭着眼睛,手臂垂落一旁,有出气而无进气的样子。

脑中回想着原来在清微剑宗后山的小桥模样, 呆呆的, 倒单纯可爱。

想到这儿,病重中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弯起。但是,小桥已经成为太玄仙宫中一座没有人气儿的冰雕, 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为他着急, 为他哭。

容禅攥紧了衣摆, 进而又剧烈地咳嗽, 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想他半生荒唐,年少骄傲, 后来沦落到孤家寡人, 也是活该。

他拒绝任何大罗宫人的靠近,让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守着,只为清静地度过性命最后一刻。

“小桥,咳咳, 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我都听你的……我听话的……”

容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垂落在床边的带着血迹的手,如玉一般。一股清冷纯净的灵力顺着交握的手灌入容禅的四肢百骸,让他逐渐又有了力量。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恍惚看着床前有一个头上带着几缕白发的人。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也去握着那人,因此更多的灵力涌进了自己身体,使得他多了几分力量。

“小桥,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来看我。”容禅唇角浮起一个虚弱的笑,尽管他看不清身前人的脸,但他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小桥。

“你不要动,好好养伤。”江止说。

他也不知,为何短短时日,容禅的身体衰弱至此。

“不……别救我……你来看我最后一眼,我已经很高兴了。”容禅说。

容禅忍不住又问道:“小桥,你是因为我……才来的吗?”

江止:“你为天道紫气的另一化身,我不能看着你死。”

“是这样吗?”容禅仿佛绝望中的人紧紧抓着稻草一般,抓紧了江止的手臂,青筋暴露,“不能,是因为我而来的吗?”

江止垂下眼眸:“你好好养伤。”

容禅笑了起来,笑声中,又咳出血沫。单薄的衣衫下,仿佛只剩了骨头。他脸色泛红地淡笑着对江止说:“小桥,陪我一会吧。”

他握着江止的手,不肯松开,眼前仿佛出现往日记忆的画面,喃喃念道:“小桥,你记得吗?之前在清微剑宗后山,因你性情纯良,他们总是欺负你,你都不放心上……一心只想着修炼。”

江止:“前尘往事,我已不放在心上。”

“咳咳……但是,我觉得之前那个憨直迟钝的你,倒是比现在这个清冷寂静的你……更让我放不下……再也不会有人像以前那样欺负你了,但是,你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全心全意地对我了。”容禅的血,沾在了江止的手背上。

江止沉默,他已经不懂得如何回应容禅的许多话。他安静地坐着,像一尊散发出凉气的雕塑。

“所以……”容禅眼睛发红地说,“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现在的你,根本不是小桥。你是有着小桥样子的,另外一个人……”

“容禅……”江止鬓边的灰色长发飘着,但不知何时,容禅已经扣住江止双手腕上的命门。

容禅盯着江止的眼睛:“小桥,我们在一起吧,像以前那样。不修什么无情道好不好?我们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做一对凡人爱侣,了此一生。”

江止眉尖一动,察觉到不对,然而经脉忽然剧痛。原来容禅锁住他腕上的命门,输入了霸道爆裂之极的灵气,直接想废掉他体内的无情道,让他想重回原本江桥的模样!

“容禅!”江止欲翻身下床,但发现屋内均是阵法,他被牢牢锁在了床上。若不是他心软来看容禅最后一眼,哪会落入这个圈套!

容禅唇角仍挂着血,脸色苍白,但他全然不见刚才那副病弱欲死的模样,而是牢牢锁住了江止身体各种重要灵窍,使得他功力受损无法运转,同时四肢被禁锢,动弹不得。

容禅自背后抱住江止,亲吻着他的脖子,血色沾上江止的皮肤。容禅右眼中那颗红痣缓缓变大了,然后滴落了一滴血泪,落到江止的锁骨之上。容禅张口又在江止脖子上深深咬了一口,额心的红莲缓缓闭合。

他眼神阴鸷而执拗地对江止说:“小桥,你只是做了一场梦,不修什么无情道,只做我的人偶好不好?”

他动情地抚摸着江止的脸,仿佛看见过去的小桥:“我宁愿一直看见呆呆的、笨笨的、傻傻的你,也不愿换来一个光芒耀目,却冷清无情的江止!”

容禅要废了江止的无情道。

他费尽心机,吸引江止前来,就是他早已认定无情道是一切的祸首。如他能废了江止的无情道,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小桥也会回来。

江止说不出任何话,四肢也动弹不得,实际上,他所有的脉门都被容禅封住,动弹不得。

容禅抚摸了江止的脸一会儿。即使突遭变故,江止的面容仍是那般清冷洁净,让容禅迷恋不已。他看见江止那几缕灰白色的长发,觉得尤为碍眼,一定要把小桥的头发恢复回来。

容禅替江止梳好了头发,又帮他换好了衣服,就打算把他抱在怀里,偷偷带着离开太玄仙宫地界。他特地远离了太玄仙宫,以及屏开大罗宫众人,就是想趁着无人之时,带走江桥。

容禅为江止披上了披风,又用面纱遮住他的容颜,这样,就认不出是江止了。容禅沉迷而爱惜地看着江止,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小桥,你这样很好,乖乖的,一动不动,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说着,他抱起包裹成一个雪团的江止,几步瞬移,离开了太玄仙宫地界。

北海玄洲非常大,容禅的身法无法支撑如此远的传送距离。他必须在太玄仙宫的人追上来之间,转移至各大洲之间的传送点。然而在路上,他也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恢复灵力,以及,照顾江止。

江止全身都不能动,只能依赖于容禅。他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神中不见愤怒,而是冰冷地看着容禅。

容禅生了一堆火,把周围一块石头上的雪拂去了,小心地抱着江止坐下。这里离太玄仙宫已有数千里远。他为江止整理凌乱的衣摆,又将他的双臂合起,放在他肩上,营造出江止抱着他脖子的模样。他小心地为江止抚去落雪,摘下兜帽,让江止的头放在他肩上。两人仿佛亲密地抱在一起。

容禅亲吻了一下江止的额头,又拨旺了火堆,怜惜地说:“冷不冷,小桥?”

他的脸和江止靠在一起,不停地亲吻着他嘴唇,并揽住他的腰肢。容禅喘息着道:“小桥,再等等,我带你回无咎山。”

江止任意他摆弄,因为他现在除了眼珠子转一下,眨一下眼,不能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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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的眼里渐渐透出一股悲怆。

容禅却像没看到一样。他笑了,又亲亲江止的鼻尖,道:“好乖的小桥。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小桥,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小时候,母亲总说我喜欢人偶,现在小桥也成了我的人偶了,我会永远爱你的,小桥。”

江止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只能被动地配合容禅的摆弄,变成任何他想要的模样。

无论容禅想要什么样幸福的相处模式,江止都会应他的想法摆出姿势,而这是容禅最想要的。一个乖顺的,永远不会拒绝他的江桥。

哪怕他不会说话也好,他们永远在一起,容禅会珍爱他。

江止眼珠缓慢地动了一下,容禅却在不断诉说着,他们曾经的过往。那些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时刻,却因平凡而珍贵。

“这个无情道不好,我们不修好不好?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小桥忍一忍,把这一切都忘掉,我们回到从前。”

容禅捏着江止的手腕,冰刺一般的灵力灌入江止的经脉。本来他打算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抹掉江止所有功力和记忆,他们回到从前。然而离开太玄仙宫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慢。容禅恐被太玄仙宫的人半途追上,于是再一次加固江止经脉中已经松动的禁制。

他已经想不到后果了,或者没有未来了,因此想用这一种可怜可悲的方式,留住江止。

江止看他的眼睛中逐渐流露出怜悯。

容禅看得心痛,因此他捂住江止的眼睛:“小桥,别这样看我,很快的,很快就不痛了。”

就在容禅逐步废去江止的功力时,一阵漫天的飞雪忽然扬起。指玄一看容禅正在对江止不利,连忙一扬拂尘,飞雪迷住容禅的眼睛。指玄:“容禅!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容禅见指玄来了,抱着江止一转身,又让他趴到自己背上,转身就想走。

然而另一端,赶到的枯藤也拦住了他。枯藤在地上一敲拐杖,一大片生长的藤蔓就拦住了容禅的去路。

容禅把江止的身体往背上扶了扶,哄道:“小桥别怕,有点小麻烦,等我解决完,我们就回无咎山。”

江止趴在容禅的背上,双手软软地揽住他的肩,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

指玄用拂尘一指容禅道:“容禅!你对江止做了什么?快放他下来!”

容禅不说话,他抽出剑,想寻一个空隙冲出去。但他哪里是指玄和枯藤的对手,很快被打了回来,被打得吐血。

他一直顾忌着背上的江桥,不忍他受伤。

指玄实际也不想对他下狠手,再一次把想逃跑的容禅打退后,指玄道:“容禅,你把江止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容禅背着江止,不肯放手:“你们抢走我的小桥!”

指玄:“先前已和你解释过,江止乃天生无情仙骨,入了我太玄仙宫,你何必执迷不悟呢?”

容禅:“我不管!人怎么能变呢?”

指玄:“你想害死江止吗?害得他道消身死!”

容禅:“我怎么会害他?我会一直护着他!”

指玄:“你不妨看看你背上的江止,他的白发是否越来越多了?你再这样缠着江止,他迟早会道破身亡!”

容禅听到,急忙把江止放了下来,抱在怀中。他见江止虽然不动,头上的白发却越来越多,比初见那时,又多了好几缕。容禅摸着那些头发,手都在颤抖。

指玄:“他若不是为你镇压血气,又怎么会心境出现裂痕。他入了无情道,就应断情绝爱。你三番五次纠缠江止,他对你放不下,动摇心境,不然怎么会境界跌落,出现老态!”

容禅:“不对!不是这样!!”

指玄:“他抽尽了自己的情丝为你,只为你一具复活的身体。这才入了无情道。你又为何直接想把他害死呢?”

容禅:“我没有,你说什么?你骗我!”

指玄:“你不妨看看自己。”

容禅看看自己,他的手臂又出现裂痕。在那些玉石一样的碎块间,淡淡的金色的丝缕在紧密相连着。除了宿世恋人的情丝,有谁有这样细腻专一的思绪?谁又能时时刻刻,凭情思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容禅:“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小桥,世界上最好的小桥……”

指玄叹道:“你若真心对他好,就放过他吧,让他修无情道。这是他天生的路。上天属意他降生为天道紫气中的无情骨,就注定了他的道。”

容禅:“不,不是这样,为什么……”

他的泪一滴滴落到江止身上。

如说江止不爱他,为什么又舍得出自己的全部情丝给他?若说江止爱他,为什么又变成如今这样冰冷无心的模样!容禅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只觉得痛彻心扉,眼前为泪所模糊。他怎么会想不到呢?那些那么熟悉的思绪,是他的小桥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和他在一起。而他面前的江止,只是一个空壳!是一个有着小桥模样却不再会爱他的空壳!

痛啊……怎么会不痛呢?明明知道你的爱人很爱你。但当他站在你面前时,却是一个无法回到过去的人,占据了他所有的声音、容貌、动作,却不会再回应你。你只能与爱人的情丝,永远在身体里拥抱。

指玄:“一别两宽,你们,各自安好吧。”——

作者有话说:渐渐地有点癫了。

第132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容禅忘记了后来所有的事。

再醒来时, 他已经回到大罗宫中了。

容禅呆呆望着周围一切,阴凉幽昧的宫室、寂寥空旷的庭院。大罗宫众人仍围绕在他周围, 他对他们视若无睹。他抬眼望着, 高悬于太玄之巅的洁白晶莹的宫室。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的小桥已经不在了,在太玄仙宫里的, 是另一个人。

他的小桥, 已经永远不在了。

容禅呆呆地又往山上去,大罗宫众人拦他不住, 也不敢拦。他一路直到太玄仙宫山门前。太玄仙宫的守卫已经熟悉他,但是不再似之前一般同情,而是露出嫌恶的神情。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江止师兄的遭遇。

容禅仍呆呆地站在太玄仙宫门口:“他,他怎么样了……”

尽管江桥被指玄与枯藤救走, 按理应无恙, 但他还是想知道,被他伤害的小桥,现在怎么样了。

然而没有人告诉他了。

太玄仙宫守卫:“你走吧, 江师兄已与你无关了。无论你这次怎么求, 怎么骗人, 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进去。”

容禅又问了几次, 放低身段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告诉他江止的现状。人人都担心, 他会来伤害江止。

也是, 第一次,他血气爆发使得江止耗费功力救他,第二次,他又差点废了江止的无情道。他已经消耗了别人的同情。

容禅凄然笑了, 说到底,他不过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他生来是卑贱的媚骨,母亲怎么会挖了小桥的仙骨给他,而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小桥恨他恨到忘情了,清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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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没了,万事皆成一场空。

容禅的眼中失去光芒。

他跪了下来,召出自己的海日剑,开始不断在太玄仙宫山门前挖着。

一层薄薄的雪下面,是黑色的土壤,混合着碎石。容禅把剑当铲子一样用着,不停挖土。太玄仙宫弟子起初不知他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看,他竟然在地上挖了一个长长宽宽的坑。

小桥没有了,只留他一人在这世上了,孤独寂寞。

容禅挖好了坑,身上都是黑土。他又取了一块山石,执剑削平了,用剑尖在上面刻了一行字。他将石碑立在土坑前。做完这一切,他却躺入了坑中,身上撒着黑土。

太玄仙宫弟子起初实在不知容禅在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过去看容禅的石碑上刻了什么字。上面写着:

“太初四千零九十一年,吾妻江桥亡于此,容禅自葬其身,共赴黄泉。”

容禅躺在土坑中,闭着眼睛,眼角有湿湿的泪痕。

这原是,他给自己挖的墓坑。

小桥既已不在世上,他应随他,去另一个世界。

太玄仙宫弟子观察了良久,见容禅仍不出来,仿佛执意要在里面等死一般,道:“容宫主……又何必呢?”

容禅不答,他也只当自己死了,在墓坑里躺着。

太玄仙宫弟子等着,终究还是摇摇头,回到宫门前站着。

雪下得很大,一场又一场,如飘飞的鹅毛一般。风雪卷着泥土,逐渐吹入了墓坑中,将容禅身上衣服都覆盖了。好似要一点一点,将这个墓坑填起来一样。

容禅双手放在小腹上,安详地躺着,已然忘记了外边一切。

如果时间就这样过去,风会一点一点把泥土带进坑里,雨水也会一点一点把堆积的泥土冲刷掉,甚至小动物,也会蹦蹦跳跳,来去抹平人在世上的痕迹。容禅心如死灰,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他仿佛就要在这墓碑之下,躺到地老天荒。

石碑上的亡妻江桥几字,也沾染上了雪花。

他试着带小桥走,但失败了,然后才发觉,他的小桥早走了,不在这世上,他不可能再拥有他了。

这种看着至爱近在咫尺却伸手不可得的感觉……让容禅心如刀绞,又绝望。

在这种绝望的驱使下,他也不知会做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很久,几个昼夜。容禅一直躺在坑中,好像要和大地生长在一起,变成茂密的根须。他的魂灵不在此处,也不在那处,不知漂浮于何等虚无的空间。忽然,他的身上出现了一把伞。

那人站在坑旁,手执一把油纸伞,白色的衣摆随风飘舞着。伞遮住了飞雪,挡住了容禅身上的寒冷。容禅看着那人的眼睛,灰白暗淡无光的眼瞳,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情绪。

那人站在墓坑旁,看着容禅,为他遮去飞雪,但不言不语。

容禅笑了,眼泪自眼角滑落,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的小桥没有了,面前这个人再怎么样,不会是他的小桥了。

他的小桥已经逝去,只留下一把情丝,在他身体里。

容禅忽然抽剑飞起,抖落了身上的坟土。他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不知他去了哪里。良久,太玄仙宫山上忽然出现一阵震动,仿佛山体在颤抖,而后又从远处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以及尖利刺耳的剑尖划动声,整座山都晃了几晃。

指玄和枯藤派出几个弟子前去查看异状,回来禀告说:

“并无异事……只是,容宫主在山上刻了几个字。”

“刻了什么?”枯藤道。

弟子不太敢说,而后才答道:“太玄死,仙宫灭。”

枯藤与指玄面面相觑,枯藤一捋长须:“他是恨上了我们。”

弟子:“我们到达时,容宫主已经离去,不知……他去了哪里。”

指玄:“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他尚且年轻,一时想不通,时间久了,便接受了。”

枯藤:“江止呢?容禅已经走了,他?”

指玄:“他已回洞府中修炼。”

枯藤:“他是个刻苦的……天下大乱在即,我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还是尽早同无情仙骨释明为好。”

指玄:“是。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

容禅不知自己去了哪里,只知道醒了,就漫无目的地游荡;累了,就随意找一个地方休息。但他觉得累的时候,几乎没有。

他已经失去了对外界包括自己的感知。

不知何时谁在他身旁放了一坛酒,这种醇香刺激的液体能够使他进入一种混沌迷蒙的状态,也暂时忘却,清醒时的所有痛苦。因此容禅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整日沉醉不醒,即使短暂清醒了,又喝更多的酒,让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醒来了,就想起令人心伤的一切。

容禅来到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他看见宫门上隐约写着“大罗世界”几个字。他不在乎,只看有没有酒喝。这里的天空永远昏沉,天边染着橘红色的夕光,乌云与夕光缠绕在一起,互相侵染,成为不变的景色。

这里的大地灰蒙蒙的,地上都是暗黑色的土,因为缺少光线,也看不清,非常贫瘠。有许多灼热地喷发着岩浆或者冒出黑灰的裂缝和山口,使得这里地质不稳定,生灵稀少,只有一些浑身冒火又带毒,顽强生存的鼠类生物活在这里。

这里便是,少有修士前来的,被废弃的大陆,南海炎洲。

容禅只觉得很烦,他并不听旁边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他身边围着人,便开始杀。有些人被他杀怕了,远远地躲开;有些人却不断地开始挑战他,杀了一拨,又来一拨。

容禅认不清这些人的脸,这些人在他眼中都长着一样的模样。他只求一个清静,这些人却不断围上来。他杀得手都麻了,有时候剑浸透在血泊里,他坐在尸体堆上,吹着风喝酒。

起初他只是被打扰而杀人,后来见人就杀,仿佛发泄心中的压抑和不满。对手一个个围上来,有人围攻他,也有人偷袭他。他也有落于下风的时候,剑被远远打落,他趴在淤泥里,灵力几近枯竭,但无论如何,他总能因为眼里充满恨意的血红,反败为胜,将对手斩于剑下。

他不知杀了多久,只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人敢靠近他身边了,都远远地瑟瑟发抖地看着他。然后他恍然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他现在,已经清醒了。

容禅看清了,他现在,就在大罗宫里。而整座大罗宫,都充满了剑痕,廊柱、屋顶、地板均为剑气所伤。宫门前的泥土,都因浸透了鲜血,而变得湿润腥臭。

断肢残躯散落在宫殿各处。

容禅坐在宫门口的丹墀上,鲜血顺着他的衣摆缓缓淌下,可惜,都是别人的血。他晃了晃酒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容禅望着远方,风吹拂着他的黑发,显得眼里的一颗红痣更艳丽多姿。他本长得俊美多情,江桥为他雕刻的身体有一丝温柔文雅,然而他身上浓烈的杀气与煞气,使得旁人看他一眼,都要打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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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子残暴更和外表的温柔体贴对比鲜明,使得人心底发寒。

他是小桥眼中温柔的容禅,却也是手上沾了人命无数的杀星。

见容禅静静地看着远处,仿佛悠闲地吹风一般,左护法甘始战战兢兢地靠近了容禅:

“宫、宫主……您是否还需手下,为、为您取酒来?”

容禅眯着眼睛看甘始,甘始身上一阵又一阵寒毛竖起。容禅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想了起来,是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给他酒喝。

甘始壮着胆子道:“宫主,不能,不能再杀了……大罗宫一半的人,都被您杀掉了。再杀下去,咱们没有人了。”

容禅凝神看着甘始,仿佛在消化他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容禅道:“怪不得人少了这么多。”

甘始如蒙大赦:“宫主,您若再想找人出气,这南海炎洲多的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属下包给您寻来,供您练剑……”

容禅却忽然有些倦了。

“不了。”容禅说。

甘始激动得都要哭了,这是宫主第一次完整地同他对话,宫主宿醉终于醒了。于是大罗宫仅剩的一小半人,齐刷刷地跪下,冲着容禅大喊:

“宫主万岁!拜见宫主!”

容禅虽然血洗大罗宫上下,甚至将大罗宫的招牌都打落了,斩为两半。然而他也靠杀戮,成功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使得大罗宫这群以实力为尊的人,更忠心地奉他为主,全心全意为宫主奉献。

然而容禅只看了他们一眼,唤来自己的海日剑,离开了大罗宫——

作者有话说: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元好问的词。

现实世界太心烦了,只有写写小说带给我快乐。

第133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2

容禅回去了他一直想去, 但并未有足够勇气去的地方。

他回到了无咎山。

得知母亲、白姑姑与谢师叔牺牲的消息,容禅自知身上负着血海深仇。但他因未亲眼目睹, 内心一直拒绝相信这是事实。听说清微剑宗已为废墟, 残存的弟子逃往了各处,臧伯笃带着一些手下弟子逃走了,躲入了深山老林中。然而无人知晓他们现在的下落, 也不清楚死活。

容禅内心中一直回避着这块伤痛, 如今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

他回到了九天灵都,见昔日的玉清镇萧条了许多。一些建筑毁损了, 但并未建起新的。灵都中的面孔也换了一批。

他御剑往无咎山巅走去,昔日的玉京金阙,如今只留下一角残存的鸱吻和白色条石,杂草生长其间。原本仙气缥缈、仙人如麻的宫室, 现在变成了一片荒野。

容禅沉默地落到了试剑坪上。他捧起一捧泥土, 感觉那些土壤中,还残存着几个月前的血怨之气,浸润了冤死者的鲜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屠杀的过去, 才如此清晰明白。他的手也不觉发抖起来。

他环顾四周, 断井残垣, 秋虫鸣叫, 哪还见昔日的亲朋的面容?那时母亲将父亲的孤光自照剑托付给他,或许就是不幸的预言, 那一面后母子就成了永别。

他现在想寻找母亲的一丝痕迹、一块碎片, 都找不到了。这里处处可见火灾后,焚毁的廊柱、家具的痕迹,皆为黑灰。

容禅踏入其间,在一块条石上盘腿坐下, 感受昔日同样的风,吹拂过这片已经物是人非的土地,一滴眼泪不由得落下。他或许可在这阵风中,寻找往日母亲、师友一些熟悉的气息,但现实中,他们确实尸骨无存,宗门夷为平地。

容禅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忽见有一行人带着一些纸钱、香烛来到无咎山顶,打算拜祭。他们观察了容禅一会儿,发现他竟是昔日的秋水峰之主,掌门的独子,不由得上前来垂泪道:

“容公子,竟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无人知道你的去向,大家还以为你已经……”

容禅认出这是山脚下的一些外门弟子,或许是因为偏远,才逃过一劫。

劫后余生,熟人相见,不由得分外感慨。

容禅:“我被贼人掳走了,不料反而因此躲过一劫。你们——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弟子:“我们离山顶遥远,逃出的师兄带来消息,因而我们跑走了——容公子莫怪,我们功力低微,胆小畏惧,未能,未能救下掌门。”

容禅:“你们几人之力,又怪得了什么……恨只恨,那时我为何不在……”

弟子卷起袖子抹泪,道:“容公子,清微剑宗弟子并未死绝,只是大家畏惧无咎山这块禁地,不敢回来。我们也只是趁着无人时候,偷偷回来拜祭,不料遇见了您。”

容禅:“宗门已灭,你们有此心,已经很好了。”

弟子:“昔日若不是茹掌门宽容,我们入不得清微剑宗,靠宗门庇护生活。茹掌门对我们有恩……她为贼人所害,我们无力为她报仇,只能前来拜祭,聊慰哀思。容公子,您可一定要为茹掌门报仇啊!”

容禅胸腔中亦涌动着深切的哀思,他十指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不复此仇,誓不为人!”

弟子哽咽道:“容公子,当初,若不是掌门摇响了清音铃后,无人来救,咱们清微剑宗也不至于灭得那么快。那些小宗门平时受了咱们恩惠,得知清微剑宗出事后,却推卸责任……如今清微剑宗不在了,他们却骂清微剑宗当初欺凌弱小,罪有应得。现在九天灵都无人,他们猴子称大王,张扬跋扈……世道纷乱,公子小心。”

容禅想起当年在蓬莱岛时,清微剑宗风头正盛,气势逼人,招惹了诋毁非议无数……他当日以为立于潮头浪尖者,皆是如此。不料千年宗门基业,亦毁于如此疥藓之患。

经历一连串变故与打击后,容禅个性也不似年少时那般狂傲肆意,而变得沉静许多。

他以人子之礼,拜谢了前来祭拜母亲的人。

他又同残余的清微剑宗弟子一道,为母亲以及其他在山门内乱中死去的同门,立了空冢,并约定每年前来拜祭。若有叛徒臧伯笃的消息,定共传之。

做完这一切后,容禅来到了后山。

秋水峰已经被一折两段,倒插于江水之中,无迹可寻。倒是在荒野之中,他时常来练剑的鲤鱼梁仍在。

目之所及,皆为旧日风景,往昔记忆,不由得一阵一阵涌上心头。

容禅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洁白无瑕的皮肤,不一会儿呈现出许多裂痕,散落的玉石间,看见许多浓稠得如同金色岩浆一般的情丝。容禅对自己的身体道:“小桥,你还记得吗,我带你回来了。”

熟悉的一草一木,他们曾在这里游玩、练剑,并在石梁上互相表白心意。想起往昔,容禅的酒瘾也犯了,他摸了摸全身,并没有带酒,找了许久,才在储物袋中找到半壶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残酒。

容禅晃了晃酒壶,将就了。

他现在鬓发凌乱,衣衫染尘,哪还像当年那个光艳耀目的佳公子?

小桥曾在这条石梁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世界上有比他更爱自己的人怎么办?他那时的心情……是酸甜又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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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喜悦。

于哀景之中,想起往日欢乐之景,更觉心痛无比。

想起那个在白雪山巅静坐修炼的人……

容禅的手抖了抖,那个酒壶便没拿稳,落到石梁底下的江水去了。

容禅笑了一声,或许他该治治自己手抖的毛病了。

容禅望着那挂灯崖,老树依然在此,琉璃灯却不知去向了。

他的父母曾在此定情,现均已亡故。他曾想寻找天下第一的痴心人,找到了……然而,那人却入了无情道。

或许是无情道之人,一旦生情,最为纯粹持久。

过犹不及,这也是他给自己埋下的祸根。

容禅仍在鲤鱼梁上怀念过去,想自己这些年的过错与不足。当年风光煊赫之时,从不会想自己做错的事,现在想来许多事都早已有迹可循。

他早发现过江桥背后异常的伤,他们在兰台寺之时,莫名遭受过追杀,冲着江桥来的,那手段,几分像是清微剑宗之人。甚至他第一次遇见老鬼时,老头胡言乱语,现在想起来,也有几分真话。

只是他们都不能未卜先知。即使心中萌发悔意,过去也不能改变。

就在容禅情绪低落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鲤鱼梁下的江面传来:

“哪个不长眼的?又往江里扔东西了?让我来给你涨涨教训!”

一个青衣的拄着拐杖的老头自下面的壑明江飞了上来。

容禅眯着眼睛看了这老头一会儿,发现这是一直住在壑明江里的那只龟精。当年他和江桥来鲤鱼梁时,就被这个龟精追逐过。

老头原本气焰嚣张,气势汹汹地就要来找麻烦。结果他定睛看了容禅几眼,认出了他,竟然是以前清微剑宗的人,不由得声音小了下去:

“怎么,小鬼,你没死啊?”

“托您的福,没死。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容禅道。

老龟说:“俺是长寿之龟,比你们人族多活几年,不也正常?不过小子,清微剑宗死了那么多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容禅说:“事发之时,我却不在……回来之后,便是如此了。”

老龟问:“那个经常和你在一块的小黑子呢,怎么不见他来?”

容禅答:“他……已经不在了。”

他声音低沉,虽然不再因提起往日惨剧悲伤难以自拔,却也做不到平和阐述。然而老龟眼珠转了转,未立即信任容禅,接着问了他好几个关于清微剑宗旧事的问题。

容禅略有诧异,但还是一一答了。并且老龟还出手与容禅过了几招,检验他的身手。

老龟道:“俺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容家小子了。”

容禅道:“难不成还有假的?”

“自然有假的!清微剑宗出事那日,俺在河底见过一只与俺一模一样的老龟,邪恶凶狠!不过它干不过俺,已经被俺顶死了。”

容禅吃了一惊,还未有宗门内乱的亲历者,同他说过那日之事的细节:“老丈,你说的另一只龟,是什么样的?”

“多说无益,不若俺领你去看看。”

于是老龟化出原形,让容禅站在他壳上,领着他到江底见了那只巨大的龟壳。

老龟得意洋洋地说:“那日俺听着山那边有吵闹声,正探出头来看怎么回事呢?不料江底下忽然出现了另一只龟。这条江俺住了几百上千年了,哪只小龟俺不认识,还有第二只跟俺同岁数的龟龟?结果这坏龟长得和俺一模一样不说,手段还很阴险,俺和他干了起来,嘿嘿,这坏龟虽然会模仿俺,修为却比不上俺,俺把它撞死在了这石头上。”

容禅看了老龟指的龟壳,说实话,看不出来哪儿一样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坏龟是模仿你,不是别的地方来的龟。”

老龟瞟了容禅一眼:“小小年纪,恁眼神不清楚哩。你看这,这儿,花纹都一样嘛。每只龟龟,花纹都不同的,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俺的花纹。”

容禅道:“但是这只龟,身上伤痕比你多很多。”

老龟道:“你说的也是哩。”它绕着空龟壳爬了一圈。

容禅:“对了,你怎么说它是一只坏龟?”

老龟:“俺一看它的眼神就不对哩,虽然和俺长得一模一样,好像一颗蛋里出来似的,但眼神很阴毒,比俺坏多啦!那大嘴一吐,好大一口恶臭的腥气!不知吃了多少人修出来的。”

看着现在已经成了空壳,血肉一空的龟壳,容禅觉得这龟精,看着憨厚老实,实际手段也不弱啊。

转念想到,若是清微剑宗中人,也遇到了和老龟一样的遭遇……一个和自己一样,心性手段却截然相反的人。

容禅心底有些发凉:“你说,这坏龟与你长相一致,那修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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