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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渐微一拍掌, “我就说嘛,所以鬼结阴亲的队伍一出,五毒就消失了。也是倒霉,恰好让我们赶上了。”
民宿老板说的车马关夜闻敲锣打鼓鼎沸声,应该是因此讹传出来的,这地根本没人来,哪有那么多过车失踪的,实际夜里是在走阴亲。闫禀玉更倒霉,忿忿道:“那鬼新娘老想盖我盖头,真是存着替亲的目的啊!”
活珠子插话,“三火姐,你并不体弱,那鬼新娘抢不走你的生魂。”
虽是如此,但也够吓人的。闫禀玉又问:“对了,你为什么老叫我三火?”
活珠子用手指点自己双肩和额头,说:“人有时势命三火,而你三火特别鼎盛,所以我就说顺口了。如果你介意,那我就不喊了。”
闫禀玉摇头,她本来就不介意,也大概猜得到,因为卢行歧也说过她三火鼎盛。忽而感到疲累,她将脸枕在臂膀上,望着温暖的火光发呆。
活珠子就坐在右侧,闫禀玉视线正好带到他,他正在兜里掏着什么,撞见她的眼神,伸手出来分享:“姐,魔芋爽吃吗?”
闫禀玉:“我不饿,谢谢。”
家主一向不吃零食,闫禀玉也不要,活珠子就自己吃起来,“三火姐,我对你有个好奇。”
喜欢美食的人,心性都看得出单纯,闫禀玉好脾气地说:“嗯,你说。”
“为什么五毒虫会怕你?”
“这个,我也不清楚。”
“蛊乃百毒喂养而成,毒性最是霸道,你身上应该是有养蛊人血脉,所以五毒惧你。”冯渐微出声,心底又对卢行歧高看一眼,这鬼的谋算,比他想得要深。
闫禀玉抬了眼神,透过火焰看冯渐微,“可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守陵人,不会蛊。”
“那你母家呢?也许他们会。”冯渐微说着,起了身,跟活珠子交换个眼神,走开了。
母亲在闫禀玉很小时就失踪了,闫禀玉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蛊。
冯渐微来到楠树下,低声喊道:“惠及兄,借一步说话吧。”
卢行歧旋即落身下来,“何事?”
冯渐微看看身后篝火,说:“我们远点说。”
一人一鬼到了几米外的路边。
“晚上那雾,你是什么想法?”冯渐微琢磨这个有段时间了,那瘴雾不是单纯的阴瘴,不然依他的道行,不能连声音都送不出去。
冯渐微直觉除了鬼娶亲这事,还有其他的东西混进了车马关,怕惹闫禀玉他们担忧,便就私下讲。
“雾里混入了妖煞之力,所以能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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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相。”众生相包括人、动植,阴物、以及妖,卢行歧也被那阵雾困住了,所以只能传音警告闫禀玉闭眼。
鸡鬼是阴物,不带妖煞,而鬼强有阴煞,妖强有妖煞。冯渐微感到棘手,潜伏在车马关里的那东西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
回去时,夜空雷鸣闪电。
夏天打雷常见,也不一定下雨,闫禀玉还是未雨绸缪地在背包里掏伞。
冯渐微观过天象,说:“今晚不会下雨,那只是旱雷,今晚我和卢行歧轮流守夜,你们放心休息吧。”
既然如此,闫禀玉收好背包,抱怀中当抱枕,枕着睡觉。
不知是火光温暖,还是符咒的原因,闫禀玉很快睡着。
睡到脚麻了,醒来雷还闪,闫禀玉放下背包,起身活动身体。四周很静,虫鸣不闻,她抻着手脚,不忘抬头寻找,月色孤零零地洒在楠树上,卢行歧不在那里。
这鬼总是神出鬼没,又去哪儿了?
视线一低,带到对面水洞,这时一道雷劈亮天际,闫禀玉在瞬即的电光中,看到水洞边立个人影,瘦条的身架,垂头覆发,周身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雷光灭后,人影随着黑暗消失。
闫禀玉吓了一跳,但这么小的水洞根本爬不出人,难不成眼花看错了?想着放心了些,肩膀突被拍了下,她惊吓转身,瞪大了眼。
活珠子一脸莫名,“三火姐,你怎么了?”
第43章 似妖
闫禀玉看眼活珠子身后,“你怎么从后面出来?”
她狐疑地退开一步,几不可察地瞟了活珠子脚底一眼,有影子。
“你去哪回来的?”
“我没去哪啊,就在周围巡逻了下。”活珠子说道。
“守夜不是有卢……”闫禀玉想起卢行歧不见了,又改口,“不是有冯渐微吗?”
言随视线,她看到冯渐微躺在黑桫椤阔叶叠的席子上,睡得正香。
再一转眼,活珠子伸出掌心询问她,“三火姐,吃鱼皮花生吗?”
闫禀玉松了口气,面前的就是那个少年冯阿渺。她摆摆手,“姐不吃,你吃吧。”
“哦。”活珠子也没吃,而是重新塞进口袋,干站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闫禀玉问他,“怎么了?”
活珠子有点难为情,“我半夜醒了,门君突然从树上落下来,让我守火巡夜,他要离开一会,我就接替巡逻了……”
讲半天讲不出重点,闫禀玉再问:“然后呢?”
“我想小解。”活珠子憋红了脸。
闫禀玉噗嗤一笑,“那就去呗。”
“哦。”活珠子羞赧低脸,“那你帮我先守着火。”
“没问题,去吧。”
活珠子就打着手电,进了山林。
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活珠子走了挺远,闫禀玉见灯光越来越式微,然后夜空雷电骤然一闪,灯光就消失了。
这车马关挺瘆人的,活珠子还跑这么远,也不知道怕,闫禀玉心里嘀咕。
夜里起了风,吹得篝火摇摆。
闫禀玉捡了几根柴,添进篝火堆里,火焰一下旺起来。
头顶又劈下一道闪电,雷光闪烁几秒,闫禀玉习惯了,不在意。
紧接着,不远处有水声哗啦地响,闫禀玉下意识看向水洞。
在忽闪忽灭的雷电下,那个湿漉漉的人影又出现了。
“他”头颈低垂,长发覆面,身条极瘦,脚底踮着,只有脚尖触地。身体仿佛没有重量,手脚如破布袋,轻微地摇晃着。
这怎么看都不像人。
如果一次是幻觉,那二次就趋向真实了,闫禀玉感到惊吓,正要喊冯渐微,背后山林忽传来一声惊呼:“唉呀!”
是活珠子的声音,他离去的方向,手电的光线闪烁不止。
是不是出事了?闫禀玉预感不好,想先去找活珠子。刚一动脚,身后响起“唰唰”的细碎动静,她回首,就见有个黑影欻一下从眼底闪过,搁在地上的背包不翼而飞。
视线追寻黑影,闫禀玉看到自己的包,被那黑影拎着奔进林子里。包里还有双生敕令,她下意识追去,在快接近时急跑几步,扑上去险险扯住了背包带!
黑影劲贼大,足不点地地拖着闫禀玉在高低不平的山林中掠行,简直如履平地。怕被甩下,夺不回弄璋握珠,她手腕绕转包带,紧紧扯住。
做完这些后,闫禀玉猛然想起活珠子。她从来独自生活,情急之下也忘记同伴一说,再想脱手时,加速度和重力下,她的手腕已经被缠死了。
只能朝篝火处大喊:“冯渐微!快去找冯阿渺!”
“冯渐微!去找活珠子!”
冯渐微守了上半夜,睡得熟了,但闫禀玉一喊就醒了。他爬起来,适应环境几秒,大脑重新运转,立马蹦起身!
“活珠子!阿渺,你在哪?”冯渐微边喊边进山。
没走几步,活珠子突然从几片黑桫椤叶后冒出来,“家主你找我吗?”
活珠子说话时,还在拍打手电,抱着敲敲就能好的希望。因为刚刚小解提裤子时,手电脱手掉地上,摔得有些接触不良,灯光时亮时不亮的。
“你没事?”冯渐微看着眨动清澈双眼的活珠子问。
“没事呀!”活珠子一头雾水,“谁跟你说我有事的?”
卢行歧不在,这里只有闫禀玉和他们。
两人相视一看,默契地异口同声:“糟了!”
——
喀斯特地貌向斜处,积水成洼,树木生长,再往里掠进,就是坎坷石地和孤起石山了。
闫禀玉被黑影拖拽,身下被硬质地磨得生疼,时不时地,还有水点滴溅到身上。她能确定,黑影就是水洞爬出来的那个脚尖点地的东西。
喊完冯渐微后,闫禀玉就用空余的右手摸出在县城买的军工刀,弹出刀尖。山里月光就是清亮,她已经适应黑暗,抬头盯准时机。
背包是花钱买的,闫禀玉不会损坏自己财产,她受伤了,至少要拿“他”一血才公平,于是瞅准拎拽着包的手腕。
手腕长袖覆盖,大约确认位置,趁着被拖过一个小下坡,闫禀玉借势一挺身,将刀尖送出去!
刺破布料后的卡顿,让闫禀玉一愣,没有皮肤肌肉的切割感,就直接到骨了?黑影还没松手,顾不上疑惑,她握紧刀柄狠狠拧转刀尖。只听得喀嚓一下,背包松掉了,她人停下时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树根才止住。
抬头再看前方,黑影不见了,估计藏身了。
闫禀玉迅速起身,捡起包后,靠着块山体站立,依旧紧攥刀。眼观三面,后背至少要有遮挡。
等了片刻,黑影没出现,闫禀玉低眼检查自己身上。土布质量就是好,居然没被磨破,那身上的疼应该只是碰撞,没有破溃的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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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看到包上粘着截布料,顺手抖了抖,布料掉下,露出一截森然的手骨。刚刚下刀的手感,果然是骨头,被她一刀削下了。
会行走飞奔的骨架,是那鬼新娘吗?
那也不对,在鬼新娘扑袭闫禀玉时,她的双腿被拖住,是同时存在的两种处境,不是一“人”所为。
夜空猛一擦亮,闫禀玉的心脏一抖,都形成惊跳反应了。扫视一圈,在正前方三米外的黑桫椤丛里察觉出异样。
黑桫椤的叶子是一串串的,中有分隙,透出后面的披头散发,形如枯槁的影子。
闫禀玉已经离休整营地很远了,不知身处何处,反正短暂也回不去。这玩意一次两次地拿她下手,再处在被动,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手伸进背包,偷偷将木盒打开,放出双生敕令,闫禀玉在包里打手势,然后把包收在身后。
没多会,握珠在树影的掩映下,从包中偷偷飘出,如落叶一般飞出树林。
弄璋则平身贴在闫禀玉背后,似衣裳自带的布贴装饰,毫无存在感。
闫禀玉深呼吸,悄悄移步向前。
鬼,尸体,物煞,都见过了,还有这个不人不鬼不尸的东西,也亏得倒霉碰上卢行歧,让她的心脏变更强大,才能冷静应对。
因为叶片有缝隙,闫禀玉不确定“他”能否看见自己,她握紧刀,继续悄摸接近。反正握珠已经去报信了,即便偷袭不成,她的同伴也会很快赶来。
那还顾虑什么?只隔两步,闫禀玉一个跳身,朝黑桫椤叶劈刀下去!
黑影似有预料,向左偏身,黑桫椤木就在面前被砍断,他整个身形暴露出来。就见那把刀蓦然转向,又朝左撩过来!他淡定地退开几步。
闫禀玉身穿过黑桫椤木,立即提刀追击。
那黑影见状也疾奔起来。
车马关地势高低错落,地面常有凸石绊脚,何况沿途尽是扫脸的灌木枝叶,阻碍了闫禀玉速度。黑影真的没有重量似的,身体飘动,脚不沾地掠行,以她跑山的熟练也根本追不上,总还差着两三米。
只能借地势超速,闫禀玉升起这个念头。
因为从小没人管,除了给老头送衣食,她郁闷时就会在山上疯跑,越跑越快,风声穿过耳朵,满世界只剩她心脏跳动和急促呼吸的喧嚣。这样的喧嚣会反复告诉她,她身体的每处器官都在为她而活,她在这个世上并不孤独。
终于见到一个弯道坡度,闫禀玉纵身踩上坡,同时上臂前展,屈膝待跃。天上雷电再一闪,她近距离看清黑影,太过惊讶,而失了势头,让好好的机会错手。
弄璋不知道闫禀玉怎么停下了,离开她的背,替她追踪上去。
闫禀玉从坡上跳下,皱着眉一脸难言。她刚刚在追黑影,雷闪那下,见到的却是黑影的脸骨正面,那就意味着,那玩意一直是倒退着在跑。
能动的骨头就够邪门了,再加上盯着你倒行,更令人毛骨悚然。
闫禀玉抖了抖身子,抬步继续追。
弄璋在追踪线路留下阴气指示,闫禀玉能见阴,按指示没多久便看到黑影。
弄璋已经行动,扑在黑影头上,缠住了他的速度。
因为弄璋体态轻盈敏捷,黑影挠了好几下,没抓到他,就开始烦躁地对付。
时机正好,闫禀玉几步跳跃,提刀扑了过去!黑影忙于应付弄璋,一个不察被她推撞到地上,全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关节撞响,刀尖也因落地的那股力,深深刺进黑影的肩胛。
明明只是一副骨架,闫禀玉却有刀扎进血肉里的手感。
“可算让我逮到你了!”闫禀玉横跨在黑影身上,提膝揿住黑影双手,肘部摁住其胸口,压制得死死的。
弄璋飞落到闫禀玉肩头,也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你还往哪儿跑!”
“嘿嘿……”
黑影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几分挑衅的意味,闫禀玉盯着他,想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只见黑影头骨突然掉落,卷着头发骨碌碌地滚到地上,露出底下的第二张脸来,冲着闫禀玉咧嘴大笑。
闫禀玉震惊到忘了反应,那被她压住的手骨下,蓦然伸出另外一只有血有肉的手,迅速捉住她的手拔出刀尖,反刺向她近在咫尺的咽喉!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弄璋飞扑过去,想阻挡刀子。
但有人比弄璋更快,横臂挡掉刀尖,再一手拂开闫禀玉,大掌向下捏住黑影脖子,将其提起来甩撞向一边的石山!
弄璋看到是卢行歧制服了黑影。
只听得一阵零散碰响,黑影的骨架分崩离析,四分五落。在满地的骨头中,倏然站立起一个人,一个形态完整,有脸有影的男人。
闫禀玉早已站到卢行歧身边,惊愕地望着这一变化,才明白为什么骨身踮着脚,如破袋摇晃,且倒退着疾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纯纯变态,背了一整晚的尸骨出来吓人!
卢行歧发声叱问:“何方妖物,报上名来。”
“凭你也配得我名讳?”男人冷笑,拔地而起,在树上几个起落,掠飞向天空,大有逃之夭夭之势。
不远处冯渐微高声:“阿渺干活!”
“来了!”活珠子几下跳上树,往空中高高挥洒着什么东西。
很快,闫禀玉闻到刺鼻的辣味。
原本掠飞向天空的男人,大叫着捂住眼睛掉下地,痛呼打滚,骂骂咧咧地:“你们这些鼠辈!竟然用辣椒粉偷袭!”
冯渐微双手抓了绳索,嬉皮笑脸地赶到,“在下不才,正是属鼠。”
说完,将男人五花大绑起来吧。
男人哪能老实任擒,尝试着扭动脱身,但这绳索附了敕令,能缚邪,他挣不开。
冯渐微他们是握珠引路来的,她飞到闫禀玉面前,傲娇地邀功,“姐姐,我喊人没迟吧?”
“没有,握珠很棒。”闫禀玉用手指摸摸她的双髻,然后再夸奖弄璋,“弄璋也很厉害,幸好有你们帮忙,才能顺利抓到这个……”
闫禀玉看向地上男人,恨声:“这个变态!”
一行人将“变态”拖回休整营地。
卢行歧从篝火里抽出根柴火,将男人的脸照亮,细细看过。
闫禀玉也看到了男人真实的样貌,他皮肤细腻白皙,大眼弯眉,五官偏柔,没有明显的喉结。除了短发和一身简单男装,其实难辨雌雄。
旁边冯渐微说:“他身上有修行的灵气,但这灵气浑浊似……”
卢行歧接着道:“似妖。”
同感,冯渐微点了点头。
卢行歧扔掉柴火,将一个石人丢到男人身上,微微倾身看着他说:“这是你引开我的东西,以妖力化石为兽,倒是好本事。我敬你修行不易,最好乖乖道出今晚趁乱浑水摸鱼的目的。”
男人撇过脸,敬罚不受地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别多嘴了!”
活珠子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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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你这台词是演电视剧呢,现代剧都不这么演了,好老土。”
男人又转过脸来瞪他,十分不认同的口气,“你个小屁孩,有爷看过的电视剧多吗?邵氏聊斋金庸古龙,我都看了个遍了,说谁老土呢。”
闫禀玉在一旁心声,邵氏还不够老土啊。
“油嘴滑舌的,不说是吧?”冯渐微掏出大把辣椒粉,威胁道,“来,想被这些伺候吗?你再嘴贫试试。”
男人眼睛还血红着,打架斗法受伤没再怕的,可辣椒粉的物理攻击太阴毒了,他蔫蔫地收了气势。
卢行歧见势问:“你出自何处,报上名讳。”
男人扬起下巴,骄傲无比地说:“百色靖西,祖林成。”
第44章 (修) 他术法比我高吗?……
“祖林成?”闫禀玉跟着念了一遍。
祖林成莫名冲她发火,“凭你也敢称我全名!”
即便被绑成螃蟹,他那表情,依旧有种封建大老爷的盛气凌人。
闫禀玉身上还疼着,见罪魁祸首这样,也来气了,顺手拿包抡他,砸他脑袋。
“你这变态,取名不就用来喊的,一个破名很威风吗?我还没追究你抢我包,害我在地上磨了那么久,还三番两次装神弄鬼吓我,什么破烂玩意儿……”
祖林成被包砸得“啊啊”躲避。
闫禀玉一发火,三火更旺盛了,活珠子怕怕地溜远。
冯渐微想起自己以前的德行,也默默地远离。
卢行歧倒是不避讳,观了闫禀玉全场的野蛮。
砸完,闫禀玉将包放一边,拿出那把军工刀,蹲下将刀尖搁在祖林成脖颈,“说,为什么抢我包,还独独吓我一个。”
祖林成丝毫不惧,粗鲁地呸一声,“抢了吓了又怎样,你们这些尸骨贩!”
“什么尸骨贩,不要转移话题。”闫禀玉用刀刃紧贴祖林成动脉皮肤,威胁意味十足。蓦地想起什么,她用另只手去摸他胸口,想看看之前那刀是不是真刺中了,然而却摸到起伏的胸部。
祖林成任由闫禀玉的动作,嘴角有丝看戏的讽意。
闫禀玉狠狠皱眉,手像碰到脏东西在衣角抹抹,“你一个男的胸部练这么大,怪不得背副尸骨这么变态。”
她一脸鄙夷,让祖林成哑然,“谁变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的?”
“难不成你是女的?”冯渐微不可思议地凑近。
活珠子也好奇地打量起祖林成。
卢行歧送去目光,没有过多的惊讶。
固有思维下,闫禀玉不确定地再摸上去,练出来的胸跟天然的胸部能轻易分辨,他真的是女的!
“姑娘,你我都有的东西,摸起来爽吗?”祖林成一脸欠扁的笑意。
闫禀玉有种被调戏的感觉,缩回手,瞪了他一眼。
祖林成更是笑,无所谓。
闫禀玉轻咳声,回到正题,“不管你是男是女,说吧,为什么要抢我包。”
祖林成瞥她,依旧讽刺,“你那么在意那包,里头有不少钱吧?不沾血腥就能做一门生意,经手酬劳三十万,一具荒骨比人婚嫁还值钱,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什么三十万?”
“买卖尸体的款项。”
买卖尸体?闫禀玉才知他说的卖尸贩是什么意思,“你别乱污蔑,我们几时买卖尸体了?”
祖林成摆出证据,“五毒清道,锣鼓送亲,夜抬花轿,不正是你等在此接应娶阴亲吗?”
听到这,冯渐微大约明白了,“所以你以为我们是操持冥亲的人,才半夜来偷袭?”
“难道不是吗?尔等小贼!”祖林成明明一身狼狈,但气势高高在上。
冯渐微被他一噎,正欲发作,又想起他是女的,自己将人五花大绑,有违风度。便忍下,作罢了。
今夜之事可能是误会,这关口,还是别多生枝节了。冯渐微看向卢行歧,“怎么办?”
冯渐微主张放掉祖林成,但人是卢行歧抓的,自然听他决定。
卢行歧却问闫禀玉,“你想怎么处置他?”
闫禀玉也听清了,是误会一场,她收起刀,去将包拿来,拉开拉链给祖林成看,“看清了吗?没有钱,更没有尸体买卖,你愤怒错人了,我们今晚只是路过,并不知道这里会有娶阴亲。”
“没钱也不能证明什么,别狡辩了。”祖林成仍旧那副倔强样,鼻孔扬得跟眼神一般高。
真是死脑筋,闫禀玉又说:“起雾的时候,是你扒住我的脚,好让那鬼新娘袭击我的吧。”
祖林成:“是,我就想吓跑你们,省得我动手。”
妖的话,变化体型,能自如穿梭小小水洞,不足为奇了。闫禀玉问:“为什么就专找我吓?”
“你落单,又刚好是鬼新娘的目标。”
好吧,算闫禀玉倒霉,“刚你背的尸骨,是今晚那鬼新娘吧?”
祖林成豪横地说:“她不愿嫁,我就把她抢了过来。”
“为什么还要特意将嫁衣换掉?”
“那算什么嫁衣,只不过是贪财罔顾,愚昧无知,封建吃人的糟粕。”
闫禀玉闻言一乐,对祖林成的说法感到新奇。她曾在卢行歧那儿听过,树木百年才初具灵识,像祖林成这种会幻物的妖,少说也得百年以上寿数,经历过封建王朝时代,却在抨击封建迷信害人。而且听来,他不止第一次做阻止阴亲的事。
祖林成又被那笑刺激到,正要驳斥,闫禀玉却转过脸,跟那高深莫测的阴鬼说话。
“卢行歧,你打得过他吗?”
“呵。”
听这语气,“那就放开他吧。”
卢行歧点头,手指捏了一个“解”的诀,绳索便松动了。
一人一鬼,一来一往,闲话一般,就这样决定了祖林成的自由。情势急转,他愣愣地拨掉绳索,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后他们一行人,该自处自处,该收拾收拾,该添柴添柴,该进食进食,无人在意祖林成。仿佛他是个透明人,明明方才还一副水火不容的势头。
祖林成糊里糊涂地起身,向山林走去。既然抢了阴亲,便要去将尸骨敛收安葬,好还安息。
一个会施敕令的阴鬼,一个身带阴阳土的术士,一个寿数有限的阴生子,一个摸他胸的凡人少女;互不亲识,却怡然一处,真是有趣。
这时,祖林成相信了,他们不是冥婚的背后推手。
祖林成在进入山林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暖融篝火,竟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
闫禀玉想打水清理身体,但对水洞还有阴影,犹豫不决的。
活珠子坐得近,看出她的为难,“三火姐,怎么了?”
“我身上好脏。”闫禀玉低眼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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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珠子起身,“我去给你打水清理。”
闫禀玉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阿渺,太谢谢你了!”
阿渺的称呼亲昵,活珠子羞羞地歪头,没有正脸回话,“没事没事。”
活珠子去摘了几片大叶子,叠成斗状,装满水拿回去给闫禀玉。
闫禀玉接过,用水清理了脸和手,以及衣服上尘土。身体上的碰撞,时间久了,疼痛才发出来,她用手揉了揉肩背,肌肉又酸又疼。
“三火姐,我有活络油,你拿去擦吧。”活珠子又贴心地递过一瓶黄道益。
冯阿渺真是百宝箱的存在,闫禀玉道了谢,捋起袖子裤腿,搓热药油,擦起来。
冯渐微见状,借故暂时离开,毕竟他一个成年男性,这样在场不太好。
药油味道冲,但效果是真好,十分松筋骨,就是肩背的瘀块闫禀玉不方便处理。她想了想,将意图的目光投向活珠子。
他年纪小,闫禀玉根本没把他当男人,最合适替她擦药。
“阿渺,帮个忙呗。”闫禀玉举了举那瓶黄道益药油。
活珠子接收到她的用意,胆颤地摇了摇头。他惧怕三火正气,靠近可以,互相触碰那得烧疼他。
“三火姐,我命有半阴,无法与三火旺盛之人肌肤触碰。”
半阴是什么,闫禀玉不太懂,但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那就自己试试吧。
壮服是左衽衣襟,从上至下解开三扣就能露出肩背,闫禀玉先解衣襟,拨落内衣肩带。再倒药油,在掌心搓热。
男女有别,活珠子再年纪小,也不好意思待了。他偷摸避开,将地方留给闫禀玉。
因为后背用手使不上劲,擦药的时候透不进肌理,就显得赘余。闫禀玉心想,放弃得了,反正也会慢慢好。
“可需要帮忙?”
高处,卢行歧询问声起。
闫禀玉动作一滞,心底犹豫。
确切来说,卢行歧算不得一个男性,他只是一缕魂象,对于无法见阴的人来说,甚至不存在。此去守烛寨还不知道什么光景,她不能让身体不适拖累自己,而且做为现代人,露个肩膀怎么了。
“需要。”闫禀玉下决定。
卢行歧飞身下来,步步靠近。
他行走无声无息,闫禀玉背对着,莫名就能猜到,他几时会到她身边。
心念起,卢行歧的手,应景地伸过她脸侧,轻声说:“药油给我。”
“哦。”闫禀玉将瓶子放入他手心。
拧瓶盖,倒药油,搓开药性,这些细微的动作,闫禀玉都能耳闻。
“哪里疼?”卢行歧询问。
“肩膀,肩胛下缘和中部。”闫禀玉伸手在背后指出痛点。
下一瞬,卢行歧带着凉意的掌心贴上她的肌肤,她捏紧了手指,忍住这种陌生的触感。
“冒犯了。”卢行歧说,开始给她揉瘀。
他的手法很有经验,轻柔却透劲,按理说闫禀玉应该要感到松弛,但她却始终无法放松。
“祖林成毁了冥婚仪式,牙氏会否以为是我们搞砸的,又添积怨?”闫禀玉双手合握,十指互相捏着,出口缓解她的无所适从。
卢行歧边揉边说:“我们身处车马关,就如掠阵在前,牙氏如何想,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受礼教约束成长的内核,沉稳得,像在扇闫禀玉巴掌。
“哦。”她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药擦好了,卢行歧将药油还回去,就站到篝火边上,避嫌地背对闫禀玉。
药效很快,闫禀玉觉得后背轻快许多,也许跟卢行歧的手法有关。
闫禀玉穿好衣服后,卢行歧还没走,他背立于篝火堆边,火焰随夜风跳跃,几乎要舔上他的长衫衣角。
闫禀玉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转开目光,拿手机瞟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分,离天亮不久了。
这一夜的惊险也要过去了。
沉默的时候,闫禀玉想起离开的活珠子和冯渐微,怎么还不回来?
“你让握珠去找的冯渐微?”
卢行歧的声音总是出其不意。
“啊?”闫禀玉抬了眼,“……嗯,是的。”
卢行歧侧了脸,火光映照,半边晦暗,“他术法比我高吗?”
假若握珠先去寻他,他便不会再返回营地,浪费时间。或者更早之前,她唤他,而不是冯渐微,那他便会放弃追踪引他离开的石兽,而返回。或许,她就免受这种罪。
闫禀玉没亲眼看过冯渐微施法,无可对比之下,当然说:“你比较厉害。”
卢行歧凝视她片刻,火焰趁势拓进他的眸子里,生动地摇曳,“你知道便好。”
另一边,冯渐微与活珠子共处。
“家主,我们得罪牙氏,跟得罪刘家的性质不一样,为学起阴卦值得吗?”活珠子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局势皆清。即便卢行歧肯教,可那是卢氏绝学,外人不定能学会。
黑夜里,冯渐微的语气带着兵刃般的寒凉和锋利,“阿渺,从小我常听我阿公讲,冯氏的万相卦是探取天知,而卢氏的起阴卦,乃集天地人之大乘,无不通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要尝试,只有掌握阿公都敬羡的起阴卦,才能让老头高看,才有争夺冯氏家主的资格。”
活珠子知道了。
待天一亮,江水不回。
——
夜里冯渐微就联系了车,说是早上七点来接。
六点多时,晨雾未散,就有辆满载货物的中型皮卡经过车马关,司机在路边发现他们一行人,停车趴出头询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司机皮肤黝黑,背廓健壮,看着就像经常跑运输搬货的。
冯渐微留了心眼,未道实话,“就早上路过车抛锚了,道路救援没那么快,我们就先自己走走,看能不能碰到顺风车,搭一程。”
编的理由很好,因为他们此时身边没车。
“你们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捎一程,但我要先去守烛寨送货,才能往回走。”司机没有多思虑,好心地做安排,仿佛经车马关的车抛锚很常见。
去守烛寨,恰好了,冯渐微用眼神询问卢行歧。
因为山里的天没那么快亮,石峰又遮挡的,卢行歧还能现身。他轻点头。
冯渐微换上笑脸,“那大哥,谢谢你了。”
皮卡车厢有两排座,刚好可以坐三个人,就这样他们坐上顺风车。
冯渐微坐副驾驶,闫禀玉和活珠子坐后排。
司机重新开车,闲聊道:“你们是外地人吧,最好不要在这条路游玩,怕迷路。”
冯渐微给约的车发消息说不用来了,然后搭腔:“就一条道,怎么能迷路呢?”
司机说:“我一个月要往这边走两趟送货,见多了事,听我的准没错。龙洲还有其他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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