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妖有形,会流血,胜负显而易见。闫禀玉问:“她已经阻止阴婚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地追到这里?”
卢行歧:“不知。”
“会不会记恨我们坏她事,追来报复?”冯渐微猜测。
“不像,”闫禀玉直觉道,“她既然能为冥婚打抱不平,就不会是胡搅蛮缠的人。”
“她是妖。”冯渐微提醒。
闫禀玉:“妖怎么了,妖也有人的思维。”
江湖险恶,多说不如亲历,冯渐微嘀咕:“妖带兽性,老话兽性难改,等碰上你就知道了。”
有惊无险,小插曲过去,顺着岩壁滴水汇成的流向,他们来到下一个拐弯处。
里面洞厅就是圈养戴冠郎的地方,还盘踞着大数量的五毒虫,未免惊扰,闫禀玉和冯渐微都默契灭了手电。
卢行歧不再往前,“戴冠郎可见阴,我须收敛阴气才能靠近。”
活珠子也有半阴,不便接近。
就由闫禀玉和冯渐微去勘探环境,洞壁有烛火,照明识路是够了,两人小心翼翼朝里迈步。
粗略一眼,这里头确实开阔,戴冠郎和五毒虫各据一半地,只留中央一拃宽的过道。
戴冠郎在洞穴右半,没有圈围起来,笼统算来有三十余只,个个毛色鲜亮,身壮爪粗,看着比一般的公鸡都要高个半身,堪比七八岁稚儿体型。现在入夜,它们立定鸡身,垂眸入眠,喉中时不时咕鸣一声,就跟人睡着后呓语一般。
左半五毒虫多数滚成一团,也像是处在休眠状态,其余毒虫游走在外围和洞壁石幔上。刚刚在前面洞厅发现的五毒,应该就是从外围跑出去的。
左边是食物,右边溪流水源从脚下过,对戴冠郎来说,整一个自动投喂资源。
闫禀玉和冯渐微只在外围看过,就返回去:有危险程度,要商量如何通过。
三人一鬼聚头,冯渐微提出问题:“卢行歧,你能收敛阴气吧?”
闫禀玉心中一动,睇紧卢行歧面色,看他怎么回答。
“能,倘若距离戴冠郎过近,或许会被其察觉。使用阴力隐身通过,也可能会被发现。”卢行歧如常道。
闫禀玉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做了一个无趣的微表情。
卢行歧的余光,捕捉到闫禀玉略带失望的微表情,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冯渐微愁眉,“我们目的是最后一个洞厅,在某种程度上,戴冠郎相当于‘那个’东西的触手,不打草惊蛇,最好是别惊动戴冠郎。卢行歧无法近戴冠郎,活珠子身有半阴,也藏不了,那过道那么细,又充斥五毒,我也过不去,大面积使用驱蛇虫药粉,恐会唤醒其他的五毒。那我们要怎么通过?”
冯渐微两手一摊,没辙。
因为要商议,活珠子收了耳力,家主提及的名字少了闫禀玉,他说:“还有三火姐呢。”
于是数道目光嗖嗖投向闫禀玉,这些困难对她好像无用。
卢行歧:“闫禀玉,你是彻头彻尾的人。”
废话,她当然知道。
冯渐微:“闫禀玉,五毒虫惧你。”
是的,然后呢?
活珠子最后总结,“三火姐,只有你能安全通过第三洞厅。”
闫禀玉浅显地问:“所以呢?”
三声齐道:“你去开路最适合!”
这种众望所归的目光,真的是会让人自信心膨胀,闫禀玉明白他们的意图,正了正身形说:“其实有个更谨慎的方法,不是非要在戴冠郎和毒虫中央过,吃力不讨好的。”
“说来听听。”冯渐微凑近。
闫禀玉:“你们看到洞壁上的石幔没有?”
冯渐微和活珠子点头。
卢行歧似有所感,“你要从上面攀登过去?”
闫禀玉把头一点,“那石幔形成有高有低,从头排列到尾,每一步都能落脚,怎么不算另辟蹊径呢?”
适才冯渐微也注意到了,洞壁上的石幔沉积够宽够厚,但是能容成人重量吗?
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夜半尸语》 50-60(第6/19页)
问:“我得有160多斤,石幔够不够承重?”
闫禀玉说:“石幔质地坚硬但脆性大,下脚时尽量贴内,点足运用巧劲便成,只要你不在上面跳跺的,等闲断不了。”
这里面就他最壮,不要到时踩崩了掉毒物堆里,冯渐微持怀疑态度,“真的?”
闫禀玉不是个拖沓的主,既然决定了,开始整理装束,“我去试试便知,顺便将石幔上爬行的五毒清理干净,通道出来后,你们再跟进。”
冯渐微拦了拦她,“我还是觉得就在下面开路比较保险,那东西终日匿缸,一般只驱使戴冠郎下咒,不一定就能被惊动。你别看石幔高低错落,但有些距离差距过大,你身高不比我们,手脚跨度不及,恐会落空。”
“在地面开道是保险,万一真惊动戴冠郎,惹那东西警醒失了先机可惜。”闫禀玉低下声,凑近口语道,“最好杀祂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
活珠子也说:“我刚刚远远瞧了眼,下面洞穴得有二十来米进深,那石幔非直长,弯曲拖速,三火姐你可以吗?”
一个两个的,说只有她能行,现在又怀疑。就卢行歧一声不吭。
闫禀玉扯紧腰带,揪紧马尾,把手电揣活珠子怀里,跟他说:“阿渺,你小瞧我了,我可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比这更险峻无着手的崖壁我都攀过。”
冯渐微不合时宜地好奇:“你没事攀峭壁干嘛?”
闫禀玉转脸向他,认真地问:“你知道一种在崖壁做窝的鸟吗?会学人说话。”
“我不知道。”
“我攀上去就是为了跟它说话呀!”
“这么大工程就为说个话,那鸟会说什么?”
闫禀玉歪头笑笑,“那傻鸟只会说‘不知道’。”
冯渐微一愣,接着瞪大眼睛。
活珠子咂摸出味了,噗嗤笑了。
卢行歧也难得露了笑容。
开个玩笑,心情轻松多了,闫禀玉将军工刀斜插进腰带,跟几位说:“你们时刻关注情况,一来记住我踩点的位置,二来如果这个过程中我出了差错,得赶快来接应我!”
冯渐微点头。
活珠子诚恳:“三火姐,我们一定会的!”
卢行歧叮嘱:“切记小心。”
闫禀玉的目光从他身上扬开,信心满满:“还用得着你说。”
她转过身,默默给自己打气,迈步进了下个洞厅。
冯渐微紧跟几步,在拐弯处目送她的背影。
活珠子也远远地探了视线去瞧。
只见闫禀玉在洞壁前选择踏脚的石幔,靠下方便踩的有三块,沿前阶梯递进着五六块,这处还好上,但她很谨慎,每一块都踩上去,试下一处的落脚角度,力求省力便捷。
毕竟直线二十来米,曲折得算上三四十米,闫禀玉的想法是从开头保存体力,因为随着石幔递进拔高,距离疏阔,会越来越费劲。
前头三步很简单,跟迈楼梯似的,闫禀玉双手抠住洞壁的凹处,轻脚在石幔上点三下,人就离地一米多高了。她刚一站定,石幔附近包括洞壁的毒虫都灰溜溜地窜走。
下一处石幔陡地拔高,与她站位垂直,超过她肩,下下块虽然位置中等,但过远,即使脚能蹚,身体拉不过去,重心偏了就会摔。冯渐微见她高举手,在摸高处石幔,显然决定这处就是她的下个落脚地,但很考验臂力,平时看她穿短袖,没什么肌肉量,不知道会以哪种方式“迈步”。
闫禀玉的手在高处石幔抓稳,身体右移,踮起左脚,右脚倏然踢向下下块石幔!她也清楚如果力一落定,她的身体会失重,所以她的右脚只是在下下块石幔上借力,将自己身体蹬正,顺势拔高度,手臂一拉一撑,整个人就轻巧地跃了上去!
冯渐微以为她遵循稳健,依靠臂力攀上去,不曾想她如此讨巧,腰身右纵左纵,欻欻两下力借力给蹬上两米多高。这身法有些类似于现代的跑酷,还借用了攀岩技巧,她真是聪明又有战略!
又一群五毒被闫禀玉吓走,下块石幔就是她借力那块,位置居中,要下半米。她不敢跳,怕石幔脆崩了,就蹲下伸腿去够,够到了再落身。
闫禀玉站定后观察下一步区域,下一块石幔也高,在齐耳的位置,离她有一臂远,之前登高的技巧用不上,因为石幔偏右,手臂攀上去垂直力用不上,下下块石幔也高,附近无借力的点。
这是迄今为止出现的第一个难点,闫禀玉暂时没有动作,在思考。
随着难度拉高,冯渐微目睹,越来越得趣,有种观看竞技体育的兴奋。全然忘记几分钟前,还在质疑她的能力。
思考完,闫禀玉沉了沉肩膀,回头望一眼鸡群和五毒群,很好,动静如常。她转过头去,仰面向上看,手在洞壁上抠抓,脚下也一样,在洞壁的坑洼处蹬踩。
她像是在找攀登点,想徒手攀上去。
绝了!这种高度的徒手攀岩看着简单,实则最考验指力臂力和手脚的协调力,听说经常玩攀岩的高手,只用一小截手指的抓力,就能立起整个身体。冯渐微能确定,闫禀玉不玩这个,因为她手指没有任何茧。
闫禀玉开始挪动了,身体斜向贴墙,手臂上抓,双脚迅速踩上洞壁。那上面全是水,会滑,冯渐微的心随着她的高风险动作,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贪高,也许知道洞壁有水,指力撑不了多久,斜上到半米的高度后,就松右手,左脚蹬了下力,整条手臂抱上石幔,撑住身体的坠力,紧接着左臂也抱上去!左脚掉了,右脚还在使劲,腰身借力上蹭,人就轻松上去了!
这么高这么斜的位置,角度太刁钻了,却被她轻松拿捏,冯渐微提起的心落实下去。
闫禀玉背贴洞壁,在石幔上慢慢站立,面朝外,她无意间撞见冯渐微他们的目光,冲他们傲娇一笑。转过身,马尾荡出个利落角度,她又跳过下个石幔。
活珠子喃喃赞叹:“好帅!”
冯渐微闻声回头,看到活珠子沉迷的表情,还有后面摇曳的烛影中,卢行歧脸上明目张胆的欣赏,以及唇边一丝温柔的笑意。
第54章 暴动
就这么几下,闫禀玉已到洞厅中央。
这里距离五毒和戴冠郎最近,她能清晰地听到蛇虫缠卷的动静,和公鸡的呼吸声,还有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毒气味。
得更小心了,同时,也要更加快速度远离。闫禀玉下意识屏息,跳到下一块石幔——因为同一高度,就半米多远,轻轻一跃就过去了。
她马不停蹄将目光放在下一块石幔上,确切来说是两块:这两块石幔距离她有一米半远,在同一垂直线上,一个过高,一个居中,两石幔中间隔着半米高度,且各放置着一盏灯烛。
闫禀玉现在到下一步的距离,几乎等她身长,从上石幔过,太高又远,她探个身是能抓到,可周边没有可借力处,单靠脚下那点地带不动腰身,鞭长莫及。中石幔位置高度都比较合适,但上头顶着另一块石幔,上去后挡着身,得匍匐通过,还摆着灯盏,就怕不小心给碰下去了。即便能安全通过,不能直身,影响下一步行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夜半尸语》 50-60(第7/19页)
更重要的是,这两块石幔就半臂宽,不管是站立还是匍匐,活动都太受限了。闫禀玉久久不动,愁眉,有点棘手啊。
冯渐微这边也看到了,这一步确实难走,不过有前几次的经验,他没有过多担心,反而兴致勃勃地等待。
活珠子也在关注闫禀玉,思考她下一步会走哪里。
因为考虑到下步行动,闫禀玉没有犹豫太久,直接决定高处石幔为下一个落点。她在洞壁上找到个合适坑位,不太深,但能借一脚,只要臂力足够,就能带她上去。
闫禀玉挪步到石幔边缘,先看了眼灯盏位置,再探身去抓住上层石幔,举臂在上面捞,想找个能形成强有力抓握的定点。
看来她是决定从上面通过了,冯渐微看着她的手几次险险从灯盏边过,心又提了起来。底下可是有一大丛五毒虫,假若那火油掉下,场面真是不堪设想。
活珠子原本在看闫禀玉行动,忽而转颈,侧起耳朵,……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进了地宫。
怕斜身支撑过久浪费体力,闫禀玉找到定点后立即行动,手指抠稳,左脚脚尖踹进坑位,手臂脚底同时用力,脚提肘拉,猛地将身体拉高半个身位!
她此时整个下身已经悬空,只要整个手肘撑上石幔,借着拔高的身位,右脚就能一步上跨。手肘下撑,右腿已提膝,只待最后一跨……
“咕——哦!”
鸡叫了!
闫禀玉恍了神,手肘崴了下,滑出石幔平台,腿位猛地下降,身体也在下坠。她明白这次上不去了,快速反应踢出右脚,去够前一个石幔,力求先稳住身形。
在放力给右腿时,不想忽略了手上,石幔上的灯盏被她碰了出去,完了!电光火石之间,她伸手去捞,脚下也顾不上。
灯盏铜底平滑,又带重量,重力加速度,闫禀玉抓了几下,没抓到,眼睁睁看着它掉下去。右脚失力,晃在半空,连带着本就不稳的左脚也给拖了下去,之前伸出一只手抓灯盏,现在就剩单臂,她无力再撑起身体,整个人像只破布袋般吊挂在半空。
冯渐微全场眼观,不过两秒,意外发生,他张口提醒的话还没喊出,脚已经下意识飞奔出去,连扑带跃,探出半身,在毒虫群上方险险接住了那个甩过来的灯盏!热油烫了一手,他龇牙咧嘴没敢哼半下,忙将灯盏拿离毒虫群。
记挂着闫禀玉的安危,冯渐微抬眼去寻,余光中忽有一道黑影急速穿过!
就见石幔上现出一个身影,两脚劈叉,那大长腿撑开在闫禀玉前后的石幔上,然后双手扶上闫禀玉的腰,将她举高。
是卢行歧,刚刚欻地飞过来那下是使用阴力了吧,冯渐微暗叫不好,他此时就身处五毒虫和戴冠郎中央的小径上。他后怕地转脸,在鸡群中看到一只半睁的鸡眼,要醒不醒的,吓得他大气不敢喘一下,赶紧把灯烛捂灭,然后慢慢开始挪步退出。
闫禀玉那边有卢行歧,轮不到冯渐微操心,现在他才是处境最危险的那个,因为后有睁眼公鸡,前有蛇行盘脚。他不动了,想着只要蛇过道了就好,可是那蛇竟然从他脚背盘上脚腕!
再修法术,冯渐微也是凡胎□□,也怕蛇毒,身上也没带驱蛇虫粉,正踌躇怎么办,忽听到有人在“卟咝卟咝”。他寻声看到活珠子,他人在洞厅拐弯处高高举着什么,做出抛的动作。
冯渐微明白了,向活珠子招手,他远抛过来一袋东西,冯渐微盯准了接住,一模一闻,这是驱蛇虫粉!
冯渐微欣喜若狂,马上开袋,倒出些许粉末,洒在盘行在脚腕的蛇身,那蛇便渐渐退了下去,游到地面。他趁机麻溜地逃出去。
闫禀玉吊挂在半空,心里后悔极了。顾此失彼,亏大发了!狗屁偿命灯,这回真要交代在这了,别说被鸡鬼下咒,掉下去那么多鸡踩她身上,再啄几口,内脏都得叼出来,纯纯新鲜的心肝,能不爱吃吗?
闫禀玉心底哀嚎,手臂也快没劲了,默哀之际,腰上忽有借力。她回过目光,看见在她身后跨着腿的卢行歧。
她惊讶地小声,“你怎么在这?不是说戴冠郎能见阴吗?”
“先别提这个,你还有力气吗?”
闫禀玉摇了摇头。
卢行歧低头将脚踩进石幔里面,再环紧些她腰身,说:“我要收敛阴气,阴身便无法再保持轻盈,这石幔撑不住我和你的重量,我只能借这把力,你需得靠自己攀上去。”
闫禀玉明白,快速调整懊丧的心情,开始想对策:有了助力,双手能抓稳石幔,但卢行歧无法帮她太多,她也清楚以她此时臂力,带不起整个身体。
她眼睛在洞壁上搜寻,看能否再找个坑洞插脚,有是有,但位置不恰当。合适借力的区块只有一道石缝,她灵光一现想起腰上的军工刀,用手迅速拔出弹开刃,直接插进石缝里。
试试牢固程度,闫禀玉伸手去碰了碰卢行歧放在她腰上的手,他意会地在后面缓劲托举。
“别慌,走稳当,你能行的。”卢行歧在背后说。
只有他从头到尾信她的能力。
有时就很奇妙,前一刻还悲观的闫禀玉,现在却信心大增,力气也仿佛回来了。她伸臂抓稳石幔,抬左脚踩上刀背,将右膝送高,肘撑住石幔,跨膝上去一个跪身就起来了!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远观的冯渐微和活珠子终于松口气。
闫禀玉上到石幔,第一眼是去找灯盏,不见踪迹,五毒和鸡群还如常。
下面卢行歧猜到她的想法,解释:“冯渐微接住了灯烛。”
闫禀玉笑了笑,他们都记得,来接应她了。
“那你呢,现在怎么办?”她跪低身,问跨步姿势维持许久的卢行歧。
他抬头看着她,安排道:“你往前去,我好上来。”
闫禀玉点头,扭过身去了,又不放心地回头,“你自己,行吗?”
虽然他个头够,腿也长,但不能使用阴力,人悬在半空,下一块石幔又是斜上的,着力点极其不够。
卢行歧没回,只是笑着用手臂攀上石幔,闫禀玉见状从石缝拔出刀,赶紧跳往下一块石幔,然后回过头来看他。
就见他撑臂收腿,肩廓高耸,竟用臂力生生抬高了身体,双脚屈膝上蹬,就稳立于石幔上!
闫禀玉没有太过讶异,因为见识过卢行歧打游龙八卦掌,他应该自小就有习武的底子。
接下来的石幔无骤高骤低之势,平缓向下,闫禀玉说:“我们快走吧。”
“嗯。”卢行歧跟在她身后,抠墙跳步,也体验了下为人攀登的乐趣。
他们安全落地,在洞厅的另一端招手。
冯渐微接收到讯号,喊活珠子,“阿渺快,我们也要过去了。”
活珠子无心在此,竖起耳朵朝后看,“家主,又有东西飞进来了。”
他这样让冯渐微心一紧,“又?什么意思?”
活珠子边听,慢声回:“刚刚三火姐被打鸣吓到,好像是有东西飞进了戴冠郎群。”
能惊动鸡群,那能是什么好东西?冯渐微忙拽上活珠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夜半尸语》 50-60(第8/19页)
“快走啊阿渺,还听什么听!”
他们进入洞厅,照着闫禀玉的轨迹上石幔。
才上到三阶,底下鸡群倏然暴动,纷纷扑翅,呜咕呜咕地叫。
冯渐微暗道不妙,领着活珠子快步跳过石幔。
他们现在离地不到两米,牙天婃养的公鸡本就体硕,扑腾两下就能飞上来,下一道石幔位高,得赶紧上去!
鸡群暴动过后,开始转颈寻找什么,鸡眼最终被洞壁上移动的物体吸引,毛羽怒耸,咕呜咕呜愤叫,眼冒红光地飞扑上来!
一时间,扑翅声响彻洞厅,带起阵风,羽毛漫天飘洒。
动静那么大,冯渐微没空也不敢分心看,撑臂跳腿上去高处石幔,头也不回地嘱咐活珠子,“阿渺,不听不语不视,速度快!”
说完,冯渐微跳下半米低的石幔,活珠子已经快速爬上他之前的位置。下一块石幔也高,距离一臂远,他个高,能攀上去。
刚伸臂,迎面一只大公鸡爪抓过来,冯渐微立马闭眼,避免对视,同时化掌为砍,一记劈手将其砍落。
大公鸡砸进下面的五毒虫堆,又是一阵爬行动静,窜出不少毒物。
要命了!祸不单行,冯渐微抬手挥走不知道哪来的飞虫,手腕间的暗蝶刺青忽现,来不及疑惑,后面一阵追逐声响。他回头看,活珠子身轻体快,速度不遑。但其后面,也有戴冠郎跳上石幔,扑追而来。
“快跑阿渺!”
冯渐微喊了一声,举臂攀身,又上一层石幔。这处位置最高,他暂停等活珠子。就见原本迅捷的身影,被一只公鸡爪住后颈,扑腾着想将其拽落。
活珠子原本要落到半米低的石幔上,就这样被那只公鸡给拖住了,他记着不能对视,只用手去驱赶。但那鸡实在狡猾,飞来飞去,一会爪肩,一会擒头。
后头洞壁还有学样跳蹬石幔的鸡,只只如同孩童般健壮,一旦群起,活珠子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冯渐微咬咬牙,转头准备跳回去帮他。
身后阴风疾劲,穿过冯渐微脸侧,击向抓蹬活珠子的公鸡,一阵毛羽乱飞,那只鸡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是斩祟刃!
“冯渐微这里!”
是闫禀玉的声音,冯渐微回首看,她和卢行歧在洞厅尾部,那边没有戴冠郎的身影。他立即明白,她那里安全。
卢行歧在冒险使用术法帮他们脱困,冯渐微毫不犹豫继续前步,“阿渺跟上!”
脱离戴冠郎的纠缠后,活珠子手脚并用地攀高爬低,长身穿梭,迅捷如豹。
攀过位置最难的石幔,接下来如走平地,冯渐微很快和闫禀玉他们会合。
有了卢行歧帮助,活珠子也紧随其后落地,终于安全了。
几人聚头,看向剩余的戴冠郎,它们聚在外围,咕咕腹鸣,怒目红光。皆不敢轻举妄动,像是忌讳着什么,又像在蓄势待发地等候号令。
第55章 阴阳珏
五毒虫也彻底清醒,爬散开来,地面,洞壁,穹顶,蔓延了个遍。但也跟戴冠郎一般,退在外围不敢逾越。
退路被堵了,看这些东西的表现,身后是更恐怖的存在。闫禀玉问冯渐微和活珠子,“我们明明很小心了,戴冠郎为什么会暴动?”
冯渐微也不知,“就突然间的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了。”
“有东西飞进地宫了。”活珠子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他所说的那个东西。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闫禀玉和冯渐微看着活珠子,同时问。
活珠子立起耳目,之前明明听到有很多东西飞进来,现在却一点都不见,“我也不甚清楚。”
前有险阻,后有那个吃人的阴邪玩意,现在还加了一方不明生物。
冯渐微刚松懈下的神经,又给紧起来。
卢行歧先转身,漫不经心的语气,“管它如何,进去吧。”
进肯定是要进的,他们到龙州的目的本就是鸡鬼坛,历经时间磨难,现在只距离几步之遥。冯渐微也转身,“牙天婃不知几时会得知地宫概况,得趁她不在,先解决掉……”
他谨慎地话未说尽。
龙州一行的终点就在眼前,再危险,也是临门一脚的事了。闫禀玉转身向前,见活珠子没有动作,喊了一声,“阿渺?”
冯渐微回头,叫还愣在原地的活珠子,“活珠子,还不跟上?”
“哦!”活珠子快步到冯渐微身侧,问个疑问,“家主,你腕脉的冥蝶怎么亮了?”
“这个啊,”冯渐微晃晃右臂,“我也不清楚。”
若非识魂,这刺青是不会显现的,活珠子更疑惑,难不成是因为地宫里面的异常,所以冥蝶也会差错?想想又否决,不可能,那可是九幽冥蝶,大有来头:
冯氏世代扼守鬼门关隘,至今未出过大动乱,也有阴阳玦震势的功劳。阴阳玦乃鬼门关口下的踏阶石,半为阳世,半属阴间,所以有“一入幽冥,绝人以玦①”之意。而阴阳玦下的土,藏阴纳阳,又称为阴阳土,这土呈灰褐色,烧制淘洗过后的沉淀可作染料,用于给冯氏历任家主刺青上色,那刺青便是九幽冥蝶像。
传闻过鬼门关口,一步入奈河,这河在人世泛称黄泉,魂归阴司走黄泉,也得先渡黄泉才有路,这一步在斋醮科仪中叫破地狱,断死人平生给魂魄开路。无挂无碍之人,无可破地狱,只能寄希望于碰到栖息在奈河两岸的九幽冥蝶,幸运能得一只便可渡魂,不幸的话,则会永溺于奈河。所以这得渡冥蝶有载阴断魂之能。
冯氏相术,世人只知一面,实则还有二面,用在人身,是摸骨识命,用在阴身,是平生断魂——冥蝶现,识鬼平生,造鬼幻境,令其沉迷,永堕镜像。平生断魂轻易不用,因为悲悯生息,也忌因果,除非性命临危。
所以家主未施摸骨识命术,这冥蝶是如何再现的?活珠子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卢行歧停步,后面几人皆都停下,从他身后走出,列成一排。
牙氏地宫的主体展现在眼前,跟前边洞厅一样,穹顶有赘生石牙,洞壁堆积着些小型石幔,湿答答地往下淌水。左面靠墙摆一石条桌,上供香烛光,红惨惨映了一片,桌下地方立着一口缸坛,那缸质黑,因为被红光照映,整体呈现出一种赤赭色;缸的形状是高的椭圆状,跟捡骨的金坛差不多大小。与石桌缸坛呈一直线的下方,有一长方形石坑,大约两米长,边缘有人工锥凿的痕迹,里面堆埋着满满的潮湿团块的黑土。
土坑后面地势稍低,前几个洞厅汇集的水流从此处涌泄而下,撞在洞壁底沿,消失进石墙的一道窄长裂缝中。
依照以前,几人会散开去探地形,但现在谁也没动,因为这里的摆置实在太邪门了:供桌烛火,装着鸡鬼的缸坛,坛底沉积着一些深色物质,滴滴淋淋延续到土坑,像干涸掉的血,仿佛许久以前,有什么血淋淋的东西从土坑里爬出,主动走进缸坛中……献祭。
“别看!”卢行歧骤然吼了一声。
几人如梦初醒,浑身抖了抖,才发现他们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夜半尸语》 50-60(第9/19页)
目光一直凝滞在鸡鬼缸坛上,那缸身被烛火红晕包裹,瞧久了,有种视线里满是血雾的真实感。
冯渐微揉搓眼睛,说:“怎么回事?刚刚我好像看到有个影子从土坑跳出,跑进了坛里,现在怎么……”
“我也看到了,有接连不断的身影跳进坛中。”活珠子接着道。
闫禀玉眨了好几下眼睛,想把那萦绕在眼眸里的血雾给眨掉,她说:“……我看到的是,有什么拖着血淋淋的躯体,在向缸坛走去。”
“为什么会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
“我们……被下咒了?”
几人纷纷问道,齐齐看向卢行歧,这里只有他最了解鸡鬼,也是他一声令回他们的思维。
“地宫空气不流通,你们多多少少都吸入五毒毒气,这里环境逼仄压抑,加上戴冠郎咒力的影响,才会导致幻象。”卢行歧解释,让冯渐微把适才接住的灯盏点着。
血红的烛光,照着本就压心,卢行歧扬袖挥灭烛光。红光刚灭,原本静止的缸坛立时晃动。
在石桌上放灯盏的冯渐微见状赶紧跳离几步,满手的驱邪符箓比身形还快地洒出去!
符箓贴到缸身,自行滑落,丝毫作用没有。
冯渐微大惊,扯着活珠子和闫禀玉急速后退,并求救呼喊:“卢行歧!”
卢行歧身形未动,拂手过缸身,那缸就停止了动静。
冯渐微更惊讶,“那么多五雷令都没用,你下个禁制就起效了?”
“并非禁制起效,”卢行歧谨慎地退离鸡鬼缸坛两步,再道,“只是鸡鬼生性多疑,绝了祂的耳目,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闫禀玉被冯渐微急急忙忙扯着退,现在又听到卢行歧的说法,忧心道:“禁制只是暂时迷惑,符箓也没用,那要怎么处理掉这个威胁?”
见识过鸡鬼的诡异邪门,此时又身无长器,为保险起见,冯渐微建议:“要不,我们先撤出,去请了宝器再来对付这玩意?”
卢行歧不赞同,“鸡鬼存世数百年,早已修成人心智慧,我们已打草惊蛇,其一不破,其二更难。”
“那现在怎么办?匆忙从钦州赶来,我只备有符箓。”冯渐微两难道。
卢行歧手掌在半空一张,地面数张符箓飞入他手中,交给冯渐微,“那缸浸淫邪气,是个难缠的老物件,符箓在外,对内无用。”
冯渐微:“你的意思是,需得诱其出缸,再行对付?”
卢行歧:“只能如此。”
那也够呛,现在在缸里还保险点,要真引出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凶神恶煞样。既然提及宝器,闫禀玉也有提议:“可以请拘魂幡令鬼吗?”
“对啊!鸡鬼不也是鬼吗?”冯渐微寻思可取。
卢行歧看了闫禀玉一眼,目光深幽,“拘魂幡借黄泉主令令鬼,这种邪元早已超脱轮回,不归阴司。”
言之不能。
说到现在,那就只有引诱鸡鬼出缸这一方法,冯渐微想问卢行歧之后的对策,余光瞥见活珠子在石坑边蹲下,手捻黑土。
“活珠子,你碰那黑土干嘛!中幻觉了?!”他急声阻止。
活珠子转过脸,目光清明,“家主,这里有血腥味。”
活珠子耳目顺风,嗅觉也是异常灵敏,冯渐微不怀疑他的判断。
血腥味……这个发现,跟地面年久的暗迹,和几人的幻象联系上了。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闫禀玉也到了石坑边,亲自确认地捻了一指腹的黑土,慢慢搓开,土锈味的血腥气缓缓散开,“真的有血腥味,我看这土是黑色的,会否是土里某种金属含量比较高的原因?不一定是……是血吧?”
有理有据地摆出可能的观点,到最后也是怀疑的不确定。
冯渐微的心沉了沉,没有解答闫禀玉的疑惑,而是严谨地问卢行歧,“我们要怎么引祂出来?出来之后呢,要如何做?”
他少有的态度端正,活珠子不禁侧目,看来事态棘手。
卢行歧说:“鸡鬼终日匿于缸坛,这地方数百年如一,我猜想祂极不愿他人扰乱。”
冯渐微赞同,“刚才把烛光灭掉,祂就有反应了,那我们要全部破坏掉这里吗?”
“也许可以从黑土入手。”闫禀玉出声,“从我们进入地宫,这里面的存在都有其特殊原因,这里暗无天日没有光合作用,整一坑土肯定不是为种东西,存在必有道理,这黑土应该挺重要。”
至于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闫禀玉的想法可行,冯渐微说:“那你和活珠子就负责损坏黑土,引鸡鬼出缸。”
他话锋一转,问卢行歧,“对付鸡鬼的确切方法是什么?”
“设降妖阵!”卢行歧释出阴气,身周迸射出数道黑线,绕着缸坛缠织,密密成茧。
鸡鬼这种邪元,介于鬼和妖中间,用五雷令镇邪辟鬼,加降妖阵,两齐!
冯渐微抽出一大沓符令,按五行困结方位贴符,他边问:“鸡鬼到底长什么样?”
卢行歧:“没人能看清祂的样貌,除非祂让你看清。”
“按这说法,看清的人都被祂……”冯渐微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卢行歧默认。
冯渐微恶寒地抖了抖肩,再次默念一遍:不听不闻不视。
那边闫禀玉和活珠子打着手电,各自找了扁长如锹的石头,打算来掘黑土,看看这坑里有什么。
回到土坑边,手电光影晃动,那土面也似乎动了下,闫禀玉疑心,“阿渺,你有没有感觉土在动?”
“没有啊。”活珠子说。
“真的……没有?”闫禀玉确定看到了,潮湿结块的黑土,像种子发芽一般拱动了下土层。
活珠子满不在乎地用石头插进黑土,向她证明,“真的没有动。”
可是,土里的血腥气泛开,更浓郁了……
降妖阵立好,卢行歧驱动阴气,那黑线登时变粗壮,线上符令无风自动,朱砂五雷明艳红极。
“鸡鬼咒力不可估量,你们切记不听不闻不视。”
“我要解除禁制了。”
冯渐微在卢行歧对面,双手握拳,食中两指并勾,结五雷镇邪辟鬼印,加持阵势。
禁制一撤,鸡鬼坛再次晃动,坛底碰触石地,发出哐砰哐砰声。
闫禀玉和活珠子开始掘土,从边缘向里,寸寸深进。
随着石头越插越深,鸡鬼坛开始朝着黑土方向大肆摇动,大有扑袭过来的势头。不知道是不是被降妖阵的黑线压制,缸坛只是剧烈摇晃,没有特别地失控。
黑土这边血腥气愈浑浊,闫禀玉几乎呼吸不了,甚至干呕了几下。
活珠子停下动作,担忧地看她。
就在这时,变动倏然发生!
一阵红光乍现,所有人的目光刺痛,感官清晰地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