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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坐骨葬
闫禀玉睡了挺好一觉,醒来却很郁闷。
卢行歧昨晚不在,他最近明明夜夜往她床上蹭。她的血可以让寄心蛊安静几日,想来是蛊虫没法作妖,他倒是平淡起来。
起床洗漱换衣,再去跟冯渐微他们去吃早餐,如常做着平常的事。闫禀玉其实不甚在意卢行歧什么态度,只是心理落差让人如鲠在喉。
回酒店时,冯渐微让去他们房间聚头,闫禀玉就去了,卢行歧也在。
房内有小沙发和桌椅两张,冯渐微和卢行歧坐椅子。活珠子在冯渐微那头的沙发坐下,闫禀玉给他使眼色,踢他鞋子,他稀里糊涂地往卢行歧那头坐。
闫禀玉心满意足地坐进沙发,卢行歧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投过来,她视而不见,心里想:谁稀罕跟你亲近,稀罕你说喜欢,我一个人,睡一大张床,超级自在!
“再生之力的时效只剩两天,不着急进老山界,冯渐微你到底要说什么?”她开口问。
以往坐位是活珠子挨着冯渐微,闫禀玉和卢行歧一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冯渐微有点奇怪,但没往深处想,回答道:“老山界好进,难的是没有班氏的引路灯,难以通过瑶寨外的坐骨林。”
闫禀玉:“坐骨林又是什么?”
“是一片荫尸地。”活珠子听说过。
“荫尸地?”闫禀玉惊讶声,“是不是专出僵尸的荫尸地?”
“差不多。”冯渐微点头,“不过班氏的荫尸地更邪门,他们一族奉行坐骨葬,就是人死后穿着盛装戴满配饰,趁尸僵形成前,坐立椅子中。再用彩色锦布缠绕尸身,与椅子密不分离,扛入荫尸地放置。所以那片位于峡谷阴暗蔽日的树林,被称之为坐骨林。”
滚氏的岩洞葬好歹能遮风避雨,这种盛装打扮坐着的尸骨,直接放置野外,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不得吓死啊!闫禀玉光想象,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班氏为什么要这样做?风吹雨淋的,这不是有辱先人尸骨吗?”
“对他们复生人来讲,躯壳只是衣裳,也没有祖宗一说。况且荫尸地的尸身可不会化骨,会一直维持肉身状态,不过可能干瘪些,没那么好看。”冯渐微随意这么一解释。
闫禀玉听了,脑袋里直接炸雷,“你说坐骨林里都是打扮华丽、端坐椅子的干尸?!”
冯渐微:“嗯,坐骨葬的传统就是讲究天养天逝,回归大地自然,荫尸地刚好可以滋养尸身,尸骨不化,何尝不是另一种永生?这也是班氏选择这里做族葬的原因。”
闫禀玉:“那会不会……诈尸?”
“会,所以通过坐骨林时,需要隐藏气息,避免惊动尸身。”卢行歧适时地给予打击。
人怎么能隐藏气息,死人才不会呼吸,闫禀玉丧气地叹息,没想到这种诈尸还能遇到二次。想起第一次被死尸追,她讨厌地剐了眼卢行歧,新怨旧仇,独自生闷气。
卢行歧眼神不解,歪了歪头思考,从昨天开始,闫禀玉像变了个人,时而无意识地对他流露出埋怨,但表面上又一派祥和。不过这祥和中隐匿着若即若离,令他捉摸不透。
其实这次聚头不是商议,而是述明进入坐骨林的注意事项。冯渐微从冯氏的家底里顺出来几张藏魂符,人用之可隐匿气息,过坐骨林时避免被干尸闻到人息诈尸。
准备万无一失,只要不让符箓离身,闫禀玉可算放心了些。一刻钟之后出发,她独自回去收拾行李。
冯渐微他们房间在二楼,闫禀玉住三楼,要通过一条长长的铺着深灰地毯的走廊,才能到楼梯口。她走过走廊一半,身后卢行歧的声音越来越近。
“走这么快做什么?”
“不是赶时间么?”她头也不回地说。
卢行歧一个闪身到闫禀玉身旁,她抱住手臂,这是个划开距离的动作。然而他不懂,只从浅显的表面去理解,“你很冷吗?”
闫禀玉愣了愣,才知他误会自己的动作,又不好解释,只能将错就错地点头。
然后他冷不丁消失了。
什么鬼呀!没礼貌!闫禀玉踏上楼梯,脚步泄愤一样的重重跺下。
十五分钟后到酒店大厅汇合,退了房,直接驾车向老山界。
老山界距离龙胜县城三十公里,一个小时内肯定能到了。
闫禀玉坐在后排,依旧抱着她那鼓囊囊的背包,想说等会打个盹,没成想出了县城就是绵延不绝的盘山公路,简直山路十八弯。
便宜车载物跑运输快当,但是光载人就飘了,车内几人随着车辆打弯摇来摇去,闫禀玉好几回直接撞到卢行歧怀里。刚起来,下个弯道又至,就又又又跌进他怀抱。
卢行歧见她撞得头发都乱了,也顾不上她莫测的心情,将人一把搂住。大庭广众之下,她想挣脱,被活珠子看到了影响不好,但活珠子正紧紧抓住车顶把手,眼神没空乱瞟。
闫禀玉就顺应地靠在卢行歧怀里,他好像使用了阴力,之后车子再怎么过弯,也没有颠簸那么厉害。于是想起身,却被他按捺不动,在她耳边半威胁地说:“你再动,车子会晃得更厉害。”
他此时,像前几天的性格,她的血不是可以压制寄心蛊几日吗?怎么现在又温情起来了?
闫禀玉犹自想着,心底泛出酸来,原来谈恋爱的患得患失,像在心上坠块大石,被任意牵动,石头飞高或落下,她的心脏无法自己掌控。真讨厌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她明明是个豁达的人。
许久后,车子忽一转弯,驶离盘山公路,开进一条车轮轧出的光秃山道。
闫禀玉早就自己坐好了,贴着车窗望外面,只见山道尽头,一座巨大的峡谷映入眼帘。峡谷底下生长着一片密林,青葱茂郁,被两侧山峰的阴影笼罩,流雾袅袅。
尽管现在是早上,丁点阳光也照不进去,显得阴森神秘。
密林前停着五辆汽车,有南宁,河池,桂林的车牌。
“黄家来人了吗?”闫禀玉问。
冯渐微看了眼车牌,认得是黄尔仙和黄尔爻的车,“对,黄尔仙两姐弟来了,还有其他流派的人。”
闫禀玉没见过黄尔仙,印象中是个有手段有决策的女人,“她代表黄家,来了是不是准没好事?”
“当然,我们得加倍小心。”冯渐微停好车。
活珠子下车到后车厢拿行李,闫禀玉也背包下车,另一边卢行歧撑起蓬山伞,望向坐骨林。
冯渐微过来接过活珠子的行李,背到背上,活珠子则拿走闫禀玉的背包。她不会术法,蛊术对死尸没用,都在关照她。
几人来到坐骨林外,林中雾漫,能见度不足两米。树影高立在雾中,显得张牙舞抓,一不注意就会错认成鬼影,里面还有无数的坐骨尸。
大白天的,闫禀玉想到即将进入坐骨林,手脚发凉,不由瑟缩,感到惊悚。
卢行歧注意到她的反应,忽然握住她手腕,跟冯渐微说:“林中树密,我们俩俩行动,切勿被雾冲散。”
冯渐微同意,揽住活珠子肩膀,“那走吧。”
虽然不确定卢行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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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感,但闫禀玉识时务,眼下紧紧跟着他为好,一来有个照料,二来在坐骨林,她确实是实力比较弱的那个,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班氏的引路灯能照明坐骨林,震慑荫尸地的戾气,防止诈尸。而我们要通过只能贴藏魂符,隐藏气息。”冯渐微示范,将符横贴额头,“这符不揭它万不会掉落,大家切记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守住符,不然让干尸闻到人气,会被当作食物。”
闫禀玉和活珠子照做,谨慎又谨慎。
冯渐微检查过各人符箓,说:“走吧。”
他们先行,卢行歧和闫禀玉紧随其后。
峡谷本就荫蔽,坐骨林里没有任何阳光,流雾中笼了白日的光线,视觉随雾淡雾浓忽明忽暗。不知是峡谷潮湿,还是荫尸地的原因,树林里十分阴冷,也没有任何虫鸣鸟叫。
闫禀玉没那么快适应温度,哆哆嗦嗦地抖着身体,卢行歧早就收了伞,见状停步,在她眉间画咒,“还冷吗?”
这咒跟在天门山画的一样,闫禀玉很快觉得身体像处在密闭空间,阴冷气无法沾身。她说:“不冷了,谢谢你。”
太客气,卢行歧并不喜欢,只感到特意的疏离。他抓更紧她手腕,“快些走。”
因为画符,他们已经落后冯渐微,前面身影若隐若现,时常让闫禀玉生出失联的错觉。
越走树木越茂,流雾流转,在疏淡的雾影中,有什么东西坐立着,动也不动。风吹过时,还有银饰叮玲的声响。
盛装,坐骨葬,都能猜到,那些动也未动的是尸骨。因为被雾笼绕,闫禀玉一心看前,并不多注意,尽管恐惧,也只是想象。想象是空壳,她这样安抚自己,可手心还是沁出汗,难受,便张开手掌晾晾。
卢行歧瞥见她的小举动,手从手腕滑下,直接牵住她手指,将热汗都敛了回去。
真别说,闫禀玉舒适多了,再次道谢。
卢行歧听了,更烦躁了,声音低沉,“跟着我,一直向前,别乱看,别乱了阵脚。”
闫禀玉乖乖点头。
只是干尸越来越密,凳子腿就立在他们脚边,尸身穿着繁琐刺绣的瑶服,头颈银饰多有流苏坠珠,风吹声动,令人生出催促的紧张。
又是一阵叮铃的银饰晃动,流雾疏淡常像人影,闫禀玉已经免疫了,不会过多在意。然而就是寻常的这一刻,后背猛地被什么狠推一下,她人猝然往前摔。仓促间,她下意识回头,见到一条消失的手臂,腕间环戴一条金手链。
卢行歧反应很快,拦腰半转身,将她抱到自己身前,然后说:“有人偷袭,出坐骨林还有距离,未免后患,我先去解决了此人。你在原地,有事唤我。”
“是个女的,手上戴黄金手链!”
不待闫禀玉提醒完,他身形虚幻,瞬息消失。四周雾浓,压迫着她局促的空间,她检查过额头的藏魂符,又将饮霜刀拔了出来,作出随时方便攻击的姿势。
该做的防备做好后,她环视四周,冯渐微和活珠子的身影早就远去了,所以才听不到刚刚偷袭的动静。她心底祈祷卢行歧快回来,因为独身在尸骨堆中,再怎么胆大都会悚惧,何况还有诈尸的可能。
一路走来,林中只有风叶簌簌,以及银饰晃动的声响,不知几时掺杂进两声笛音。笛音急促,闫禀玉不由心慌,不自觉迈出脚步想逃。她还记得卢行歧的嘱咐,生生平复心情,硬是等在原地。
流雾飘影,时不时的,不是没见过,就直觉不对劲,闫禀玉警惕的心拔到最高点。雾里有道影子并不随风,摇摇荡荡地接近,身高形象很像人影,她仿佛臆想出脚步声。
她谨慎地后退两步,定睛看,雾中确实有人影,不过行动僵硬,一瘸一拐,仿佛许久没走过路一般。她想到什么,不能这么倒霉吧……
可现实偏就这么倒霉,那影子霍然破雾,俯冲过来!闫禀玉大惊,侧身躲避,就见一瑶民装扮的男人冲过眼前——头包布帕,手颈皆套银环饰品,携带着一股腐烂的霉味。
“嘿嘿……”男人笑着止住脚步,头颈缓缓转动。
闫禀玉看到一张形容枯槁的脸,面中全无肉感,干瘪地深陷下去,皱巴巴地裹住面骨,眼眶也深深地凹陷下去,两点全黑的眼珠子盯住她。像小河公主一般状态,是坐骨葬的干尸,明明藏魂符还完好,怎么就诈尸了?难道是谁露了气息?
猜测间,男干尸掠身冲来,闫禀玉再侧身躲开,从他颈后狠狠砍下一刀!“铮——”饮霜刀发出颤鸣,简直像在切风干好几年的腊肉,刀刃生生卡住了,进退不得。
男干尸丝毫无损地转过身,闫禀玉只能脱手松刀,再退两步。
男干尸嘿嘿阴森笑着,乌眼睛圆圆一点黑,没有眼白地放着森冷的光亮,“你好香,好温暖,三火漂亮……”
苍老干涩的嗓子发出卡顿的溢美之词,闫禀玉只觉悚惧,谁愿意让干尸夸奖!脚边忽踩到张椅子,椅背散着割开的锦布,想是这干尸坐骨的椅子。没有防守武器,她也顾不上膈应,操起椅子砸向男干尸。
男干尸不躲,那木头椅子早腐化,砸在身上立刻破碎,他踩着摇晃的脚步,伸出手臂向着闫禀玉走去。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三火温暖,好舒服,跟我结阴亲吧……”
“让我交融进你的身体,嘿嘿,很温暖……”
老干尸刀枪不入,闫禀玉只能躲,雾蒙蒙地不知踩到什么,双脚被紧紧绊住摔倒。疼也顾不上,她真是惊怕到极致了,生怕□□尸碰到,有什么传染病。
“谁要跟你这老干尸结阴亲!”她抓到什么就往外扔,但阻止不了他的靠近。心底着急,卢行歧怎么还不回来?
或许心念,不远的雾中似乎飘来道身影,但忽然静止不动,像是随风停住。
“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得多难看……”既然寻常物品制不了男干尸,闫禀玉便另想办法,脚上是被锦布缠绕,必须解开才能逃。她一边解一边恨恨地骂,“要结阴亲我也是跟卢行歧结,他长得好看,你跟他没有可比性,快滚吧!你这老干尸!”
“闭嘴——”都干尸了,居然还会愤怒,张臂就要扑过来!
脚上锦布还没解开,闫禀玉可不想被尸体啃抱,她一面滚身,一面急得大喊:“卢行歧救我!”
话一出,雾中静止的身影,猝然冲破浓雾,旋即飞腿将干尸踹出老远,哐啷一阵碎裂连响,不知道是砸到什么,还是骨架分离了。
“听到了吗?她要结阴亲也是跟我结!”
卢行歧对着干尸飞离的方向冷声,随后蹲下身去帮闫禀玉解开脚,拉她起来。这两日她若即若离,他心存私念,想知道她遇到危险时会想起谁,除此之外,还听到了意外的声音。
破开迷雾时,就如此时的心情,拨开阴郁见到阳光。
解除危机后,是无所适从,闫禀玉不知道随口说的话被卢行歧听到了,还被他用炫耀的语气重复。借着白濛濛一片,她眼角偷瞄,却见他神色微微张扬,眼角眉梢尽是傲然的笑意。
第122章 怎么感觉他又爱上了?
神经,拿自己跟一具干尸比,闫禀玉心里吐槽。不过卢行歧眉眼情意实在明媚,阴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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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林也削减不了半分,她很没有情调地想:她的血压制不了寄心蛊吗?还是蛊解了?怎么感觉他又爱上了?
闫禀玉心里有鬼(可不是有鬼),不太敢直视卢行歧,低眼时发现刚刚摔倒手指划破了流血。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理,她忽而伸手摸过他的脸,说:“谢谢啦!卢行歧。”
再试试,不能是她道行不够,血没用了吧?滚于风对蛊虫极其了解,没道理出错啊。
抹完血,闫禀玉关注地看向卢行歧,他双眸更亮了,透着一点幽蓝,那里面的情感恨不得呼之欲出。她望着望着,像是被一股力量拽拉着,要陷进去。
待闫禀玉后知后觉,卢行歧的目光已不合时宜地染上热度。糟糕!寄心蛊也能传染吗?她怎么又对这张充满诱惑的脸心动了?
“禀玉……”
“饮霜刀!对……”闫禀玉忙打乱他的话语,“饮霜刀在干尸身上,找不到了。”
“我去找。”卢行歧听了,果然去寻。
闫禀玉得以松口气,有空寻思,寄心蛊还在,她的血能逼它现身,明明还有压制作用,为什么卢行歧还会跟之前那样柔情蜜意?
他很快携刀回来,闫禀玉又对他道谢,说:“我们快走吧,先出了坐骨林。”
他点头,牵起她的手继续赶路。
之后卢行歧再没露出之前柔软的表情,也许因为被偷袭过,不得不全副心思警惕。也给闫禀玉轻松的机会,不懂应付的时候,直接推行程,最正式好用了。
“对了,偷袭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听闻笛声我便返回了。”
那个笛声果然有古怪,不然卢行歧不会放弃追踪,闫禀玉问:“笛声代表什么?”
卢行歧沉吟道:“应该是南洋的一种傀儡术,能驱动死尸。”
“我就说呢!藏魂符明明安好,怎么就突然诈尸了?”闫禀玉气呼呼道,“那人到底是谁?还用调虎离山之计,专挑我下手!”
“她似乎对坐骨林熟悉,我只追到她的背影,没看到脸。”卢行歧颇为可惜。
闫禀玉也觉得可惜,“那笛声估计也是想阻止你追踪。”
说到这个,笛声离诈尸和她摔倒,还有挺长的时间,卢行歧怎么最后关头才出现?
“你怎么这么迟才回到?害我被干尸吓到惊慌,砍也砍不倒,你给我防身的符箓收在背包,我也拿不到。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无知无觉地对他流露出亲密关系才有的嗔怪。
卢行歧默了默,只一句不明不白的“耽搁了”。
说话间,他们看到林外光线,和等候的两道身影。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阴森、满布尸身的林子,闫禀玉丢开卢行歧握着的手,此地无银地严肃重申:“刚刚我说什么结阴亲的,只是权宜之话,你别当真。”
说完,秒换表情,高兴地朝外喊:“阿渺!”
卢行歧顿在原地,望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疑惑地皱眉。然后叹息,撑起蓬山伞追上去。
碰头后,冯渐微得知坐骨林的事,发表看法:“可能是黄尔仙,她在马来西亚有个修傀儡术的忘年之交,每年都要去见面聚会。”
金手链应该就是他送的那条,想当初,他还吃醋过这个忘年之交。
闫禀玉想象不到,她和黄尔仙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怨,卢行歧等人也还未找黄家算账,现在黄尔仙倒舞上脸来了。她对黄家的印象更差了,“那黄尔仙什么意思,想让干尸吃掉我吗?”
“那倒不至于,也许是恶作剧,下马威之类的,毕竟你没有对外表明身份,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普通人。即使身份被知道,黄尔仙也不会罔顾滚氏的面子下死手。”冯渐微说道。
“我不喜欢她。”闫禀玉发表立场,不管是什么心理,任谁素不相识地被针对,都不会大度。
活珠子附和:“我也不喜欢她。”
因为黄尔仙害得家主好惨。
冯渐微是有些旧情,所以私心婉转了两句话,现在被打脸,处境尴尬极了。恰好手机响了,就转过身接通,说几句话挂掉。
一行人继续往峡谷里去。
卢行歧听到通话内容,问冯渐微,“你让冯式微到班氏?”
“嗯,他母家有打手,而我们恰好缺人手,以防遁前生时本体受他人偷袭。”因为遁前生是神魂出窍,本体一定要守卫好,才能安全迎神魂归位。冯渐微思虑十分周全。
卢行歧只是一缕幽魂,无本体,但闫禀玉势必要随他一起遁回过去,原先的想法是设阵法掩护本体,现在多一道守护,更万全。不过他信不过其他人,“冯式微和背后的蓝家可信吗?”
冯渐微说:“我与冯式微本身没有矛盾,是冯守慈在从中作梗,现在他作不了妖,冯式微也能跟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自是愿意帮忙。至于蓝家,蓝雁书在休养,管束不了冯式微,蓝家老两口又很是疼爱这个小外孙,给人手就一句话的事。”
卢行歧了解了,没再多问。
冯渐微忽叹气,“惠及兄,我真羡慕你们兄弟感情,棠棣同馨,父母给予的小字都在盼你们安好。不像我和冯式微,被自家老子撺掇着反目成仇。”
他的话让卢行歧想起旧事,也因近日在回溯记忆,有些往事竟鲜活起来,“同馨的字,他同我阿爹抗议过,道阿爹偏爱我,连小字也不似我那般的慈爱期盼,而他却要兼顾大哥的棠棣同馨。”
冯渐微嘿一声笑,“看来家家锅底都有灰,尽是相同,也尽不相同。”
卢行歧也笑了笑。
走了三四分钟,可观一道瀑布从峡谷顶部跃然而落,水声哗响,山体豁然回抱,形成瓮势。而那水到穷处,一座吊脚楼寨子浮现于眼前。
壮侗瑶这几个亲山氏族的住房都大差不差,山中木头好取,底层悬柱是因防虫蛇野兽,二层居住,三层干燥便于储存农作物和种子。
他们一靠近,就有人出来招待。
青年身着黑底襟胸刺绣橙纹的瑶服,手臂绑奔丧白布,自我介绍叫班贵。
因为班贵是独自来的,冯渐微没多大戒心,称他们一行来自郁林州冯氏。
班贵听了,表情并无变化,“过坐骨林便是客,不问来处。这三日寨子送葬,客人到此是缘,请随我进寨好生招待。”
“好。”冯渐微便带人进瑶寨。
班氏瑶寨就门口位置有平坦的道路,越往里就是高低错落的台阶,一座座通往各户木楼。好在寨子不大,不然在里面通行跟爬山没两样。
寨中引瀑布入渠,转几步就能见流水,水清游鱼,激澈溪石,清音自然。寨里也安静,闫禀玉左看右看,见不到几个人。
班贵在前引路,时不时回首,察觉闫禀玉的好奇,主动解说:“因为送葬,寨里的人都聚在瀑布下面的祭祀场喝酒,唱歌跳舞欢送。”
送葬居然是唱歌跳舞的活动,虽然现在也有办喜丧的葬礼,但班氏对待死亡的态度比较泰然,可能是跟他们的复生能力有关。
兜兜转转十来分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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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终于抵达瀑布底下的祭祀场。
现场环境天然,围坐着数十张桌椅,班氏的人身着帽饰银饰盛装,就着瀑布惊涛唱歌跳舞。居中那两桌人,穿着现代装,一男一女组合的应该是黄家姐弟,另一老少男子组合的,可能是河池的操氏。
因为坐骨林的经历,闫禀玉特地注意黄尔仙,这是个穿着打扮个性的女人,烟熏妆大耳环,吊带低腰裤,y2k风格。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她在现实挺欣赏这种个性女生,但没有如果。
黄尔仙接收到闫禀玉的注视,冲她笑笑,凌厉的眼妆散发出柔媚的眼波,十分勾人。
冯渐微在闫禀玉的印象里,对女人不太特殊优待的,能让他衷情的,确实有亮点。不得不承认,黄尔仙身上有种独特的风情美丽。
班贵恭敬地引来一名男子,六十岁上下,自称为班仝的儿子,名叫班锐。
“是冯氏的客人吧,请坐,十分感谢不辞辛苦来送葬。”班锐谦道,再转向撑伞的卢行歧,“门君有礼了。”
班锐个头一米七出头,在卢行歧面前天然低位,他颔首回礼,眼神低敛,不自觉给人一种恃傲感。
黄尔爻对这号人物早有耳闻,来之前迫不及待想见上一面,如今正当对面,本领未知,倒是对卢行歧那张好皮相印象深刻。
班贵很会眼色,早让人收拾出桌椅,并上新的酒菜。
冯渐微回敬地拱手,带着人入座,恰好与黄尔仙他们对桌,隔着三米多的距离。
因为环境陌生,闫禀玉自然而然的挨着卢行歧坐,他刚要有点欣喜的苗头,却发现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操氏那桌。一老一少的容貌甚是普通,天地之差地比不得他。
“看什么?”他忍住不上不下的心情,装作一本正经地询问。
闫禀玉本就装着好奇心,身旁也无人分享,恰巧他问了,她乐意分享八卦:“我在看那位操氏的年轻男子,现在天气不冷不热,他为什么要在脖子绕条黑巾?”
男子年轻,皮肤是血气饱满的白,颈项修长,黑巾半遮,说实话,确实有种欲语还休的美感。她语气疑问,但目光暴露了赞美。
卢行歧更感焦躁,语气不乏酸味,继而降低了伞沿,挡住她的视线,“如果你不想被掳回操氏做压寨夫人,便就大胆地看他的脖颈。”
眼下罩了一片黑,正要拨开,却听卢行歧这样说,闫禀玉落下手,安分地搁在桌面,“他们脖颈看不得吗?那为什么旁边老人敞露着脖子,那上面疤痕狰狞可怖,才更应该遮掩。”
她眼神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卢行歧满意地解释:“操氏是落头一族,年轻男子颈项的疤痕红线是极脆弱敏感处,只有妻子才可看和触摸,这与他们的民俗习性有关。而年老者的疤痕代表落头经验丰富,视为荣耀,所以露出无妨。”
“看了就要负责吗?那如果是不小心呢?”闫禀玉初次听到这种说法,满是新奇。
“假若看了不负责,便会在操氏族人面前公开处死。”
“啊?”闫禀玉用手掩住惊呼,后怕地缩缩脖子,不敢再有乱瞟的心思,“那我还是不看了,滥用私刑,怪可怕的。”
她乖乖喝酒吃饭了,卢行歧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表情。他轻撩开伞沿,瞥了眼对面的年轻男子,目光相触,又各自分开。
操氏修炼五海术,与巫蛊术一般,感知特别敏锐,男子察觉闫禀玉在看自己,故意不干涉,什么心思,卢行歧自是知晓。
闫禀玉讨人喜欢,在于她的聪明坚韧,总有无穷的能量,但不代表她外貌不出色。相反在未接触前,最亮眼的是她的容貌,笑与不笑两相,甜而不腻,清冷不傲,和和缓缓而引人入胜。
卢行歧知味,所以能看出男子目光里的觊觎,如此想着,心底的不确定大肆蔓延,扰乱心神。感情真是麻烦之事,他之前明明胜券在握,却被闫禀玉一个态度转变,给败得溃不成军。
送葬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每天早晨到中午这段时间,持续三天结束。第三天的晚上便是复生之时,这时再生之力启动,他们目的就在明晚。
所以今天不着急,聚会散后回到班氏的客房,黄家和操氏不提拜访,冯渐微他们就闭门不出,敌不动我不动。
不过该和班氏的交涉还得交涉,晚上八点,冯式微带了五十打手穿过坐骨林到班氏瑶寨。冯渐微趁此机会与班锐促膝长谈,表明到此的真正意图:“卢氏门君感念家人,想借再生之力回到过去与家人团聚,班家主你也刚失去父亲,定能体会这种心情。虽说班氏能复生,但循环有限,人世一遭,终有离别,遗憾难圆啊!”
冯渐微言辞切切,所谓情深意切,如果周围没有聚集一帮肌肉大块头男的话,会显得更情真。
班氏除了坐骨林,几乎无自保本事,现今只是借再生之力,于他们并无损失,也妨碍不了其他流派。班锐答应了就是。
目的达成,冯渐微与冯式微离开,路上表达了感谢,“冯式微,老哥谢谢你了。”
冯式微说:“没什么,有来有往而已。”
冯渐微忽然发现他离开冯氏以后更独立了,至少能独自带队闯过坐骨林,果真是要当父亲的人,“好了,带你的人下去休息吧,明晚才是硬仗。”
“嗯,知道了。”冯式微带人回去他们的客房。
冯渐微的客房挨着闫禀玉,他回去时不到九点,撞见站在闫禀玉卧室外的卢行歧。本想拾阶而上,他又转脚,踏上另一座吊脚楼。
“惠及兄在外面做什么?”冯渐微来到二层外的围栏。
卢行歧原本面向围栏,见他来了,转背向外,靠着栏杆道:“我阴力不稳,待在室内会冷。”
屋里熄了灯,谁会冷冯渐微心知肚明,他笑了下,情啊,真是无解。他如此,冯式微如此,卢行歧这超脱物外的也如此。
“你和闫禀玉闹矛盾了么?”冯渐微挨靠栏杆,松松地歪倚身子。
“你如何得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坐位,以及一些刻意的举动。”
原来这么明显,或许冯渐微会有卢行歧不知的见解,他从不会为这些苦恼,如今犹豫几回,终于启口:“女子为何会突然变了?”
行事在即,他迫切清楚,如若没有答案,也不会再反刍,待此间事了再好好与闫禀玉说清。
这个嘛,冯渐微经验不足,只有一点点了解,“女孩子的生理和心理,跟男人不同,听说她们一个月内会忽然有几天脾气暴躁,不爽任何人。就比如生理期时,激素改变,情绪就很受影响。”
“激素?生理期?”
激素冯渐微没法解释,但生理期能,“生理期就是月事,你知道吗?”
卢行歧坦然,“她月事刚过。”
冯渐微讶异,“这你都知道?”
卢行歧平常声,“日夜相处,她身体变化,知道不是寻常吗?”
“好吧……”冯渐微摸摸鼻子,他一直以为卢行歧很自我,如今看来,也是俗世凡人。
卢行歧看着他,显然还在等其他回答。
冯渐微再从自己那段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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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的感情中挖掘,过来人地说:“除去生理这个,那就是观念相悖,再是感情生变,突然就不喜欢,不爱了。”
本意是想得到答案,现在卢行歧听了更烦躁,身周阴气也不受控制地流转,且有越发狂烈的趋势。冻得冯渐微猛打喷嚏,心底发怵,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卢行歧面若冰霜,顶着一张臭脸挥手赶客,冯渐微就麻溜地滚了。
第123章 回到过去
闫禀玉第二天起来,碰到活珠子才知道冯式微带了好几十号人到班氏瑶寨,为的是支援冯渐微。可把她惊了一惊,“他们兄弟俩不是感情不好吗?”
活珠子说:“也不算吧,二爷小时候常跟在家主屁股后面,不过大太太在时,他就比较收敛。大人们好复杂,小孩子也会受影响。”
这个闫禀玉深有感受,因为她就是受影响的小孩,不过现在也长成了复杂的大人,“是呀,做大人很无趣,阿渺慢一些长大吧。”
活珠子撕开一包魔芋爽,倒嘴里吃,嚼着说道:“我现在不是小孩了,再过几年,我就跟你们一般大了。”
闫禀玉噗嗤笑道:“跟岁数无关,等你什么时候不爱吃零食了,就快成为大人啰。”
客人实在多,祭祀场兼顾不了,也因客人不会连去三天送葬,所以早餐就安排在各人屋内。
闫禀玉和活珠子说话的时候,已经坐在冯渐微那间客房,班贵正在上菜。
冯渐微和卢行歧不知道去哪了,房里没其他的人,闫禀玉眼珠子一转,露出好奇的表情,“我听说班氏可以带着记忆重生,要是遇见之前的家人,是按什么称呼呢?毕竟儿子比爸爸年纪大呢。”
班贵似乎听多了类似的问题,礼貌笑回:“可以称呼名字,也可以按照前生的关系喊,班氏不拘这些。如果你在寨子走动,就会发现许多年长者对年轻者恭敬,他们都是重生前的家人。”
闫禀玉“哦”了声,自然而然地引出下一个问题,“那你们班氏多久重生一次?无限重生的话,寨里是不是还有前朝人呢?”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班贵回:“班氏寿数同常人一般,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的血脉力量也在退化,现在重生只两代。说到前朝,确实有一长者是从清末重生到现代的。”
闫禀玉眼睛一亮,用夸张的口吻说:“历经中国三个不同时代,这位老人一定有睿达的智慧。”
“睿达?”班贵从心地笑了声,“闫小姐,实不相瞒,这位老者是我老祖,他一生最是计较,宁愿他人气极,也不肯吃一分亏。”
“不内耗,身心舒爽,可不长寿吗?”闫禀玉笑呵呵地夸。
菜已上完,班贵朝他们做个请的手势,“吃完放着就行,待会寨里要送客,或许没那么及时地撤碗筷。”
闫禀玉抓筷子分给活珠子,点点头表示理解,“送什么客呀?”
“黄家和操氏,他们要回去了。”
这两家走的话,对他们有益无害,闫禀玉没说了,跟班贵挥手。
班贵就退下了。
“三火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班氏的菜色偏重口味,活珠子给彼此倒了饮料。
闫禀玉移动杯子接饮料,说:“我之前听卢行歧讲过,寨里可能有他那个朝代的重生人,可以借此打听打听,两手抓嘛。”
“哦。”活珠子倒完饮料,放下瓶子,端杯啜了一口,“姐,吃饭吧。”
“嗯。”
吃完饭,闫禀玉要行动了,活珠子就跟着,好有个照应。
寨子里都互相认识,闫禀玉用班贵的老祖身份,找到寨子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座吊脚楼。
“就是这了,阿渺,你身上还有没有零食?”
活珠子像仓鼠一般,从口袋里掏出足足两斤的零食,有豆腐干魔芋爽鱼皮花生等等,“就这么点。”
“够多了……”闫禀玉嘀咕,挑拣了适合老人牙口的零食,抱怀里上楼。噔噔噔脚步飞快,到了二层,不成想迎面撞上一人,她身体受不住冲击,往后急仰。
眼见要掉下楼梯,活珠子着急跑上来,“三火姐!”
“啊——”尖叫没喊完,背部被托了一把,身体被推回去,撞进一副胸膛里。熟悉的冷冽气息,闫禀玉不用抬眼就知道是卢行歧。
“你怎么在这?”反正没事了,她不慌不忙地整理怀中零食,避免掉出。
“找人。”卢行歧松开她,低眼瞧着她数豆子一般的小动作。
闫禀玉也是找人,还是同一人,那就证明他们想一处了。她正想问问他套出什么话没有,楼下一时喧嚣,她转身到栏杆俯视,见班锐在送别黄家和操氏。
“他们果然要走了。”活珠子在楼梯中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