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没有感情,全是交易(2 / 2)
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嘉铜区的某个小镇,周围到处都是山峦,一抬头就能看到半山腰架起的十几根几十米高的巨型墩柱结实地插进山峰里,一条横贯天堑的高架桥明晃晃地盘绕在山间。
此地位于顺宁沟,处于溪川高架桥路段中间位置,在官方文件里被命名为k135+200顺宁中桥。又因连接麟化乡和宝繁乡两个乡镇,所以被路过的当地人习惯性称为麟宝高速。
车子在一条山间公路上停下,这里依山傍水,能清楚地看到三十米开外的高架桥桥墩环绕在树林间,不需要爬上山腰就能近距离接触到。
陆霖打开门,段时凛套上外套下车,缓步走向了前方。
这里是一片荒了的河道,宽度长达四十米,地面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周遭满是落了雪的树林,洁白一片。
头顶阴云避日,宽厚阔大的高架桥像是一条绸缎,横在头顶,隔绝了阳光、雨水和雪花,因此,桥下的空间要比外面的地段干净和干燥。
地面非常滑,段时凛走的很小心,但步伐稳健熟练。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半年前,她派去保护郗美央的贴身保镖邬元霁身上的定位器最后发出信号的位置就是这里,但具体方位并不清楚,信号源的范围很大,误差有几十米,无法准确定位。
那时这里的高架桥正建设得如火如荼,到处都是大型设备和工人还有运输材料的货车,人来人往,忙碌且混乱。
因为工作原因,郗美央经常去各个建设路段巡查情况,但她失踪的时候,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是京城公路规划设计院,也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一夜过后,郗美央人间蒸发,连同陪在她身边的邬元霁也消失不见。
得知此事的段时凛立即着手调查,但将设计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踪迹。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邬元霁身上的定位器传来了微弱的信号,定位显示就在顺宁中桥附近。
信号只亮了一次,而后再没了反应。
段时凛立马和警察带着人来顺宁中桥附近信号出现过的地方,将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找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发现。
顺宁中桥处于深山之中,高架桥还未建设完成那会儿,监控设备也没装备完善,监控摄像无从查起,只能挨个询问现场工人。
当时在这里工作的工人都一致表示没见到郗美央教授来过。
设计院跟麟宝高速之间相距一百多公里,郗美央失踪的当天,警方排查了她的车,但车子一直稳稳当当停在设计院的地下停车场,没有动过。
然后警方又调查了这段路上的所有高速路口和监控,也没有发现异样。
这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警方不禁怀疑起那个定位器的准确性,但段时凛出具了其开发公司的后台监测数据,证明了信号确实出现过,但因为技术原因,只能将地域大致锁定在顺宁中桥附近,也就是这个山谷。
麟宝高速建成前后,墩柱附近经常有上山砍柴和牧羊的居民在此活动,这一片也被踏出了一条路,周遭布满了人类和动物活动的痕迹,这给之后警方的调查带来了难度,因此调查进度停滞不前。
但不论来多少次地毯式搜寻,就连警犬也派了出来,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段时凛怀疑是邬元霁的追踪器掉在了这里,亦或者是他经过了这儿,但就是找不到追踪器,也找不到他活动过的踪迹。
郗美央失踪的事引起了上层的高度重视。
除了京城公路规划设计院高级工程师的身份,郗美央还是京城大学机械交通工程系教授,同时也是京城大学常务副书记,身兼要职,师德高良,桃李满天下。
但持续半年的高强度调查没有任何进展,警方没有更多更有效的线索,这事渐渐就平息了下来。
直到现在,只有段时凛偶尔会来到这里,前前后后四处探寻,一点点尝试感受信号源,希望能再次发现定位器的信号。
陆霖合上车门,就看到段时凛站在墩柱下,望着空无一人的河道发呆。
今天的雪停了,但温度没有降下去,地面凝结了一层冰霜,还有堆积起来的雪。
山上的冰雪比市区积的要多,一脚踩下去,雪堆就被踩出了一个黑浅的坑。
这里人迹罕至,距离城镇有点距离,但布满了生物活动的脚印,有人,有羊,有狗,也有野猪。
段时凛撑靠在一根水泥墩柱上休息。
转了这么久,她身上发热,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这里跟半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半年前,六月份,正是春夏交接之际,气温开始升高,但京城却在那时罕见地飘了一场大雪。
六月飞雪,这在华邦人的认知里不算是个好兆头。
后来官方给出了解释,因为寒流入侵,全球多地都出现了夏季降雪的情况。虽然少见,但属于真实存在的自然现象。
段时凛却对此感到一阵不安。
下雪当天,正是郗美央失踪的第二天,也是段时凛失眠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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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
这一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段时凛的手机里装有定位软件,能清晰看到装有定位器的人的位置,除非设备损坏,不然一般情况下,距离越近,信号就越强烈稳定,只是可惜邬元霁的信号源再没有传来。
这半年里,段时凛不止一次来这里,脚下的每一片土地她都走过,就连山上的树林也进去过多次。
如果邬元霁曾经来过这儿,那为什么不联系她?
他跟郗美央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时凛盯着地上的石头想得出神。
曾经有人怀疑过邬元霁是背叛她跑了。
作为段时凛的贴身保镖,邬元霁知道太多她的核心秘密。
但段时凛清楚,邬元霁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背叛她的人。
她23岁那年起,邬元霁就跟在她身边做事了,到现在足足八年了,两人的关系也早已不是普通的雇主和保镖那么简单。
23岁那年,段时凛遭遇了人生的第二次滑铁卢——合伙人卷款跑路,公司宣告破产。
那时的公司刚成立五年,名字也不叫正霆,叫众威,一个不过几百人的中等规模的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即将迎来上市之际,段时凛的两位重要合伙人密谋在了一起,最后卷走了全部的钱远走海外。
一夜之间,段时凛从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的位置上摔下来,成了债台高筑的过街老鼠。
为了躲避债主,段时凛只能卖了别墅和车子,和尹修一起搬进了没有暖气、没有窗户的地下室,一待就是半年。
邬元霁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他是段时凛出门买早餐的时候遇到的。
准确来说,是捡到的。
那会儿的邬元霁19岁,无家可归,饿昏在路边,大冬天的,差点冻死在路上,是段时凛将人掐醒,又把自己的早餐——两个肉包子丢给他,邬元霁狼吞虎咽地吃完,整个人宛如一个小流浪汉。
本以为是萍水相逢,举手之劳,结果邬元霁就跟上她了,段时凛去哪儿,他也去哪儿。
段时凛去码头和卖钢材的老板谈合作,邬元霁就跟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跟在她边上。
段时凛身上没钱,公司一倒也就没有了依仗,但是会忽悠人,她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全靠她那过硬的心理素质和精明的伪装,哄的人一愣一愣的,创业初期,段时凛就是这样拿下销售代理权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的。
但这次这个码头的老板不好哄弄,见她是个年轻小姑娘,就起了猥琐心思,手脚不老实地开始占便宜。
段时凛见他没有做生意的意思,直接就准备撤了,结果这家伙却冒犯越线,这可触到了她的逆鳞,她从来不会惯着这种败类。
正当她刚拍掉男人的手,准备一拳轰过去时,一旁沉默半天的邬元霁突然跳了出来,一脚把男人给踹到了海里。
码头顿时骚动起来,无数工人闻声看向两人。
掉在海里的男老板会游泳,抓着木桩扑腾着大喊:“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
眼见事态不对,段时凛赶紧拉着邬元霁跑了,一路跑回家,五六公里的路,两人跑的满头大汗,确保没人追上来,这才瘫坐在单元楼下的楼梯里喘气。
“对不起。”邬元霁率先道歉,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表情苍白惶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看那狗屎要欺负段时凛,一时没忍住就踹了过去。
段时凛也满头是汗地靠坐在墙上,表情淡漠,因为没吃早饭,她嘴唇有些发白。
“是,你惹了好大的麻烦。”段时凛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好坏,这让邬元霁无端感到紧张。
但紧接着,段时凛又说:“不过,就算你没打他,我也会动手,到头来还是一样。”
邬元霁怯怯地看向她。
段时凛已经大学毕业了,是个早早就步入了社会的成年人,而邬元霁还只是刚成年,稚气未脱,心性跟她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段时凛没有要怪他的意思,这让邬元霁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些。
东码头的生意没法做了,段时凛准备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邬元霁还想跟着她,却被段时凛无情拒绝。
刚才他在边上就已经很影响她发挥了,而且他们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突然这么亲密的靠近让段时凛很不舒服。
四个月前,她才经历被合伙人背刺,愿意将早餐都给邬元霁只是出于救人的考虑,但这并不代表段时凛是个老好人。
她现在是破产负债的状态,公司已经被查处了,尹修还在读研,他们俩只能每天吃一顿晚饭,那俩肉包子还是段时凛昨天帮卖早点的阿婆推车,人家早上开张遇见她了才好心送了两个。
段时凛本打算留着跟尹修一人一个晚上吃,结果不仅她没吃上,就连尹修那份也一起进了邬元霁的肚子里。
现在她必须得再去搞点钱来,两人好久都没吃过肉了,尹修昨晚还因为低血糖晕倒了,段时凛急得不行,哪有功夫再去顾一个外人。
等到她晚上忙完回到家,邬元霁竟然还在楼道里缩着,看到段时凛回来,少年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靠近。
段时凛手里拿着从菜市场捡回来的没人要的青菜和红辣椒,手里还拎着一小挂五花肉,看的邬元霁口水直咽。
段时凛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径直拎了东西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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