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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结局(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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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邵一个人的速度实在太慢,善禾只得亲自上手。等到午时,一荤一素一汤堪堪完成。

义学里的小厮和几位教书先生帮忙分菜添饭,孩子们捧着碗排起长队。梁邵和善禾并肩坐在厨房门前的石阶上,疲倦地将头枕在膝盖上,相视苦笑。

梁邵轻声问:“善善,累吗?”

“嗯,骨头快散了。我生怕来不及。”

“今日有了经验,明日必能赶上。”

善禾把脸埋在两膝间:“啊,还有两天。”

梁邵抿了抿唇,试探问:“那明天你休息罢。我今日已经学会了。”

善禾没吭声。

梁邵继续:“反正就是洗菜、切菜、炖煮——”

“明天我们烙饼吃罢。”善禾蓦然开口,“也不能天天吃一样的菜,对罢?”

梁邵弯了唇瓣:“好啊。”

二人就这么坐在日头底下,任日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

未久,慢慢磨蹭过来一个小孩,看上去约莫六七岁的样子,也不说话,就靠在梁邵身上。

梁邵笑道:“小张式,你吃饱了?”

张式抿着嘴儿点头,就是不开口。

梁邵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怎么不说话?”

张式依旧抿着嘴儿笑。

旁边几个年长的孩子走过,笑道:“他害臊呢。”

“害臊?臊什么?”

张式拿眼望向善禾。

那个小孩继续道:“他阿娘也慈眉善目地漂亮哩!”

后来,梁邵告诉善禾,张式的阿娘在他五岁的时候跟人跑了。善禾听了,心底难受。梁邵却补充道:“也许是被人拐走了。这些穷山坳子里,女人不管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拐走的,还是无缘无故死在外头的,一律都说跟人跑了,仿佛面上好看些。我从前在他老家那儿办案时见过他娘,是很温和本分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跑?”

从义学里回来,天已黑了。善禾、梁邵洗漱完毕,正要沉入梦乡,忽听善禾道:“把梁邺的钱拿出来,多请几个厨子罢。”

睡在不远处窄榻上的梁邵慢慢睁开眼,翘起唇角。

善禾开始思虑死亡之外的事了。这是个好兆头。

梁邵故意道:“不给咱们元宝留着了?”

“不是还有你的吗?”善禾绞着手指,“用梁邺的钱帮孩子们,权当替他赎罪。”

梁邵轻声道:“好。”他重新闭眼,“睡觉罢。”

三天的时间很快,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善禾与孩子们也处得有些熟悉,王大娘回来时,他们还问善禾下次什么时候来。

善禾说:“再说罢。”

其实她隐隐希望王大娘晚几天再回来,可是北川的信,快到了。她只好坐在床沿,静静等待着死亡。

梁邵风风火火从外头走进来,一抬眼,却见善禾怔忡坐着,知道此刻的薛善禾又回到一心寻死的状态里了。

“阿邵,北川的信,什么时候到?”

梁邵抿唇坐下:“明天罢。”

“好。”善禾点点头。

翌日早间,善禾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枯坐在窗前。梁邵望着她背影,仰起脸,把泪吞下去。

约莫巳时三刻的时候,门外的过道里响起一阵响动,踢踢踏踏的。

梁邵冷声道:“应该是他们来了。”

善禾低下头。

开了门,不是信使,不是兵士,也没有信。

梁邵扬起笑脸:“哟!这不是梁元宝小公子吗?”

善禾脊背一僵,猝然转过脸,只见元宝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脖间挂着平安锁,手里攥着纸风车,咯咯地冲梁邵笑。

梁邵从乳母手中接过元宝,笑道:“呵!坠手了。才几天不见哪,抱在怀里就沉甸甸的了。”

乳母陪笑道:“是呢,这般年纪的小孩一天一个样。”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错过了今天,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行罢,你们也下去歇一歇。这儿有我和薛娘子就是了。”

乳母答应着,叹口气:“实在是没办法了,晴月姑娘月份也大了,妙儿姑娘画她的书,正画到关键处,彩香、彩屏又帮着兰儿姑娘置办嫁妆去了。就我一个看顾孩子,实在是忙不过来,这才来投奔二爷和娘子。”说罢,方福身退出去。

梁邵抱着元宝,坐到善禾身边,把孩子往她怀里一搁:“再抱抱他罢。”

话落,善禾的眼泪断线般掉落。

她将元宝搂在怀中,抚着元宝绵软的身子。她忽而希望北川的信能晚点来,再晚点来。

但终究还是到了。梁邵没有骗她。

土黄色的大肚瓶,安静置在桌子中央。善禾抱着元宝,不住地揉元宝胖嘟嘟的小手。

梁邵强笑道:“好了,我们元宝要跟阿娘再见了啊。”他故意说这话,实际根本没想把元宝抱走。到了这一刻,倘若善禾还是决定死亡,他也没有办法了。善禾就是因为被强迫,才变成如今这样的。如果他硬逼着善禾活下去,何尝又不是一种强迫?

善禾伸出手,攥住瓶子。

梁邵哽咽着:“善善,你真的想好了吗?”

善禾没说话。

梁邵朝元宝张开手:“来,元宝,到阿耶怀里来。”

元宝不肯,攥着善禾的衣襟,把脸埋在善禾怀里。

梁邵终于忍不住:“薛善禾,你要看元宝变成下一个小张式吗?这些日经历种种,都留不住你么?元宝在你怀里不撒手,他也不要娘走啊!”

善禾手一抖,瓶子咣当坠地。善禾与梁邵皆泪流满面,他们额头抵着额头,痛哭失声。

善禾放弃了寻死,可她的病,依旧没有痊愈。尽管善禾小心翼翼,不提“死”这样的字眼,认认真真爱元宝,可她的画依旧没有变,可怖诡异的画风,教人看了心底发毛。

梁邵带着善禾与元宝回到京都,他辞了神策军的官职,只留下“护国县伯”的爵位。他重新买了座府邸,带着善禾母子搬进去。他们的生活里再没有梁邺以及与之相关的任何事。梁邵给自己收拾了间书房出来,不肯人进。后来有一天,善禾无意间走进去,只见两只阔大书架,堆满了医书。这些年,梁邵一直在想办法,治愈善禾的心结。

元宝一岁的时候,他们重新做了夫妻,过了官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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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夫妻。他们把梁邺留的八千两现银全部投入义学的使用,而那批田产铺面,尽数租出去,以年租保义学长续。

元宝两岁的时候,梁邵给义学添了武术的课程,孩子们学文、学武,皆由自选。未久,密州第二座义学竣工,只收女学生,里头的夫子也全是女性。女义学是善禾提议的。从此,密州不仅有梁阿爹,还有薛阿娘。

元宝三岁的时候,第一批在义学念书的孩子登科及第,三人高中进士。他们特意来到护国县伯府,给梁邵和善禾磕头。往后每一年,都有考中的孩子来看望梁邵与善禾。

元宝五岁的时候,梁邵照旧在书房里看那些早已看完的医书,希冀从别的病症中寻找善禾病愈的良方。他照例摊开善禾的画,照例扫过一眼,忽而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不同了。一幅画的是捉玉色蝴蝶的元宝,气喘吁吁的,一幅画的是晴月教育夫君,妙儿站在旁边帮腔,一幅画的是梁邵上树掏鸟窝,元宝站树下举起双手。内容各不相同,但画风皆是舒服治愈。

梁邵流下泪,冲出门,只见善禾站在池塘边喂鱼。晴月正问她工部陈尚书夫人的寿礼如何置办,善禾想了想:“尚书夫人爱画,库中有幅《寒山图》,必要带的。”

晴月蹙眉:“《寒山图》似乎有两三件呢。”

善禾道:“就是刘辛大师画的那幅,从前大爷收藏的那幅。”

许多年了,善禾都没提过梁邺的名讳,这是头一次,这样云淡风轻地提他,仿佛他只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亲戚。

善禾转过身,望见梁邵走过来。她笑开:“你来啦。”

梁邵声气有些抖:“善善,你……”

善禾知道他的意思,她伸出手,抚了抚梁邵的后脖颈,温声:“阿邵,我好了,我好了呢。就是突然有一天,好像一切都解开了。世间的一切都重新有了颜色,站在池边,想的不是我坠下去如何,我会多久溺死,而是水清池浅鱼自在。”

“阿邵,你不用再看那些书了。”

梁邵忍不住流泪。

善禾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也哭出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呢。”

梁邵强自笑道:“我是高兴。”他抱起善禾,撑住她两腋,原地转起了圈。

二人俱笑开。

唯有梁元宝自远处奔来,一愣,旋即跺着脚嚎啕大哭。

妙儿问他:“你哭什么呀?”

元宝哭道:“我也要抱……我也要转圈……”

这一年,善禾二十三岁,梁邵二十四岁。

从这之后,梁邵每夜不再泡羊肠。

两年后,善禾又生了个女儿。梁邵认认真真地给孩子取名为雅山。雅是美好高尚的意思,山则希望女儿日后如山一样挺拔、宽厚。梁元宝很是嫉妒,终于在二十岁弱冠礼上,给自己取了个顶顶好的字。

因为梁邵的主动回归家庭,他成了当初陪李准夺嫡的那班大臣中,晚年最安逸者。

在生了雅山后,梁邵只带兵出征过两次,倒是常陪新太子巡盐、巡铁。李准很放心他,因为不恋兵权,每次归来主动上交。他是罕见的有能力独立带兵、却不要兵权的大将军,他常跟李准说,希望早些致仕,回家陪伴善禾与一对儿女。这份“不上进”,至少让梁家在李准及其子两朝,稳居大燕一流世家。只是李准想打造第二代“凌烟阁”的愿望,是彻底落空了。

元宝十八岁的时候,梁邵与善禾让他选定日后方向。他既没有选择科举,也没有从武,倒捣鼓起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测量星宿的盘子,预测时间的匣子,指明方向的碗。元宝在朝中独树一帜,他上朝从不站队,甚至很少上朝,一门心思捣鼓这些玩意儿,皇帝便让他做了司天监的监正。后来,元宝发现自己对香味特别敏感,又研制出各色香料。梁邵揽着元宝的肩:“我就知道你鼻子好。”元宝疑声:“阿耶,为什么?”梁邵笑道:“因为你上辈子是条狗。”气得元宝三个月没有回家。

雅山文采好,入宫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因文采博得陛下与娘娘的青眼,入宫后的第五年,雅山出宫了,不是嫁人,而是做了科举诗词科的考官,品评天下诗赋。

元宝五十二岁的时候,身子渐渐不好了。郎中说过,元宝不足月便出生,根基自然弱些。善禾为此一直愧疚。在知道自己天命不永后,元宝决心完成自己一直想做、但没有做的梦想。他造了一只飞鸟,人坐在上头,不停转动扶手,鸟翅舒展,便可上天。第一次飞天,元宝摔下来。善禾不忍心,元宝却笑:“阿娘,我没几年活头了,容我做点我想做的事罢。”元宝一直觉得,蓝天比土地自由,所以他想飞到天上看看。第二次飞天,鸟飞得很高,善禾、梁邵和雅山都在底下朝他招手,大家都笑吟吟的。元宝也开心,他甚至看到了皇宫、承天门、承恩寺。梁元宝摔死的时候,嘴角是笑着的。

梁邵八十三岁那一年,摔了一跤,自此身子骨便一直不好。半年后,他终究是走了。弥留之际,善禾、雅山以及孙辈们都在病榻前,义学里在世的孩子们也在病榻前。梁邵满意地笑着,他握了握善禾的手,艰难出声:“我先去、找元宝了啊……”终是含笑而逝。

梁邵下葬,是善禾最后一次去墓园。她和雅山彼此搀扶着,静静送走梁邵。离去时,善禾见梁邺碑前杂草丛生。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想起梁邺了,这个差点毁了她一辈子的人,如今再见,心底竟没有丝毫波澜。她唤来曾孙,指了指梁邺的墓碑:“以后祭祖,伯公的墓也记得扫。”

又过了很多年,善禾成了老祖宗。一年轻后生寻至梁府,呈书给善禾。

书题《梁氏义学传》。

晚生说,他祖母从前在梁家的义学读书,学得管账,后往天杭做首饰营生。祖母供着父亲和姑姑读书,父亲科举,姑姑继承了祖母的首饰铺。二十年前,祖母病故,教他一定要将义学的故事写出来。可当初义学第一批孩子皆已作古,他便只能翻阅他们生前留下的有关义学的遗稿,挨个走访他们的后代,靠这些凑成了这部书。

书有四五章,有一章专写人。第一节 是梁阿爹,第二节便是薛阿娘。

书记薛阿娘心善才高,女义学便是她倡导的。许多许多的事,有些善禾都忘记了,孩子们、孩子的孩子们却记得,记录在里头。可没有一个人写过她共侍兄弟的经历。岁月悠悠,那些烂俗逸闻早湮灭于历史长河,薛善禾的德辉早盖过污名。

共侍兄弟,又如何呢?她帮过很多孩子,很多女孩子。这比薛善禾是不是被迫从了梁邺、薛善禾有没有让梁邵做绿王八更重要、更值得流芳百世。往后很多年,人们只会记得她的善良、慷慨、真挚。

听曾孙读完全书,善禾含笑闭上了眼。

渐渐地,她听见了梁邵的声音。

“善善,走罢……”

于是,这位百岁老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终于写完了!!!

本来打算要写很多很多结语,但是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因为善禾跟梁邵很幸福,这就足够(很重要很重要)。

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善禾,中间有在思考,善禾会不会太圣母,但后面想开了,善禾就是因为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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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善良与赤诚,才会让那么多人喜欢她。

(今年打算去学中国画捏,如果学成了,我一定要画一幅善禾的图,抽奖送给你们hhhh希望能实现[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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