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2章·心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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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2章·心魔 纪云廷可以恨,但是他不……
次日。
奉剑猛地睁开眼, 稍微动了一下就牵动了丹田处的痛,让他瞬间清醒。
入目并非冰冷的地面或律法堂阴森的牢狱,而是熟悉的床幔。
从前与主人双修之时会在这里。
这是主人的洞府?主人的床榻?
主人居然带他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奉剑头顶那双毛茸茸的黑色犬耳因受惊而倏地竖起, 警惕地转动了一下,随即,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条尾巴的存在感,正不安地扫过柔软的被褥。
他……他竟然还在显形状态!而且是在主人的床上!
奉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猛地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下的床铺——他记得自己浑身是血,肮脏不堪,怎么能玷污主人的床铺!
然而, 低头一看, 预想中刺目的血污并未出现。
床褥干净整洁,并没有什么血污。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破烂染血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白柔软的里衣, 宽大了不少,袖口长出一截,明显是纪云廷的衣物。
上面还残留着主人身上那独特的、冷冽又干净的气息,将奉剑整个人若有若无地包裹着。
奉剑彻底懵了。
是主人……给他换的衣服?
这个念头让奉剑的耳根瞬间滚烫,连带着那对犬耳都染上了一层薄红。羞耻、慌乱、还有一丝不敢深想的悸动交织在一起, 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落, 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玉石地面上, 寒意从脚底窜起, 却让奉剑更加清醒。
他怎么能能待在主人的床上,怎么能穿着主人的衣服……
视线慌乱扫过室内,下一刻, 奉剑的视线定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窗下,一张紫檀木椅上,纪云廷正闭目盘膝而坐,显然是在调息运功。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在纪云廷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秀厉的侧脸轮廓。
纪云廷生得极好,眉宇如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从小修行仙阙剑典,平日里便如一把入鞘的利剑,寒光内敛,却无人敢轻视其锋芒。
但此刻,这把“剑”似乎出了些问题。
只见纪云廷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周身灵力波动得极不平稳,时强时弱,眉心紧紧蹙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痛苦。
那萦绕在他胸腹伤口处的血气,似乎比之前更活跃了几分,隐隐有反噬的迹象。
走火入魔?
奉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羞赧和逃离念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巨大的担忧让奉剑下意识就想上前,想用自己去帮主人梳理那紊乱的气息。
可刚迈出一步,奉剑就硬生生顿住了。
他现在……算什么?
一个连人形都维持不住的卑贱妖仆,一个证据确凿的叛徒。
他和纪云廷的相遇,原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计划。
一切都是巨大的棋盘。
奉剑和纪云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靠近?他身上残余的微弱妖气,会不会反而刺激到正在关键时刻的主人?
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
不敢碰,不敢惊扰。
最终,奉剑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挪到纪云廷的脚边。
他蜷缩起身体,像一条真正被驯养、却又深知自身卑微的小狗,轻轻地、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主人的座椅旁。
仰着头,奉剑那双浓墨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纪云廷,里面盛满了化不开的担忧与痴缠。他又赤着脚,穿着过于宽大的主人衣袍,头顶的犬耳因紧张而微微抖动,身后的尾巴安静地贴伏在地面。
奉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守着。
用他仅存的、笨拙而虔诚的方式,守着他的神明,哪怕他的神明或许从未垂怜。
——
事实上,纪云廷确实走火入魔了。
恨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痛楚,蚕食着纪云廷的理智与清明。
纪云廷盘坐在椅上,可是,额间冷汗涔涔,原本冷峻如玉的面庞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蹙的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痛楚与挣扎。
昨天晚上,他将奉剑弄晕带回洞府后,便立刻察觉到自己状态的不对劲。
像是沉寂了数百年的枷锁正在寸寸断裂,某种被强行剥离的部分,正以一种蛮横的姿态,试图回归。
于是,他不得不沉入自己的神识之海。
那是一片纪云廷熟悉了数百年的、冰冷而秩序井然的领域。
意念如剑,斩断一切纷扰,唯留下对“规则”的纯粹追求。可此刻,这片亘古不变的冰原之上,却出现了一道裂痕。
裂痕之中,有一点温润的光华在静静流转。
纪云廷的神识靠近。
那光华逐渐清晰,竟是一颗剔透无暇、流转着七彩光晕的——琉璃心。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一种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波动,与他自身的灵魂本源隐隐共鸣。
“你……是何物?”
纪云廷以神念发问,声音在自己的识海中回荡。
那琉璃心光华微漾,一道平和而古老的言语,直接映入他的意念深处:
我非外物,本就是你缺失的那一窍情根。当年被强行剥离,封禁于无尽虚空,如今历劫归来,自当归位。
情窍?
纪云廷的神识剧烈一震。
他天生缺一情窍,这是宗门长辈告知他的事实,也是修炼那至高无上、需绝情断欲的“仙阙剑典”的基础。
数百年来,纪云廷早已习惯了没有喜怒哀乐、只有因果利害的思维模式,视此为理所当然。
可此刻,面对着这颗琉璃心,感受着那血脉同源而出的熟悉感,一个突然的疑问窜入他的脑海:
若它本就是我的一部分,为何会被“剥离”?为何我对此毫无记忆?
而随着琉璃心与纪云廷神识的进一步融合,黑暗,吞噬了纪云廷。
不再是神识之海的景象,而是沉入了更深的过去。
看到了……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男孩,穿着锦绣却沾满泥污的服饰,躲藏在尸山血海之中。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小男孩窒息,眼前是倒伏的亲人、燃烧的府邸、还有那些穿着与现在仙盟弟子服制有几分相似、却又透着诡异邪气的身影,正在肆意屠戮。
“找到了!纪家还有一个余孽!”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
他看到自己被粗暴地从亲人的尸体下拖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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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到那些“仙长”们审视货物般的眼神。
“根骨倒是不错,可惜是纪家血脉。带回宗门,或可一用。”
“仙阙剑择主在即,此子心性未定,恐难承剑意。需断其尘缘,绝其情愫。”
然后,是更深的黑暗,是剥离魂魄般的剧痛。
纪云廷感觉自己被按在冰冷的祭坛上,有强大的力量蛮横地侵入他的神魂,将他记忆中关于家族、关于亲人、关于所有温暖与羁绊的画面,一点点撕碎、磨灭。
最后,是那颗跳动着、充盈着所有情感的“心窍”,被一种残忍的术法,硬生生地从他的灵魂本源中切割、抽取出去!
那是一种比肉身凌迟更甚千百倍的痛苦,是作为一个“人”的根本被摧毁的过程。
“从今往后,你只是仙阙剑的持剑人。前尘已断,情欲皆空,方可得证大道。”
大道!大道!何为大道!
记忆的洪流在此达到顶峰。
纪云廷猛地睁开眼!
冷汗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那双总是冰冷淡漠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是迟来了数百年的、足以焚尽一切的恨意。
原来如此!
原来他那“天生”缺失的情窍,是被硬生生割走的!
原来他那被抹去的“前尘”,是血流成河、满门被屠的血海深仇!
原来他敬若神明的宗门,他为之征战、守护了数百年的仙盟,从一开始,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他们,毁了他的家,屠了他的族,篡改了他的记忆,将他变成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情感、只知为仇人效命的工具。
恨!
迟来了百年的恨意,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的岩浆瞬间流淌过纪云廷每一寸经脉,烧灼着他的理智。
那被强行按捺、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心窍回归的瞬间,以恨意为先导,疯狂地反扑、滋长。
而纪云廷周身原本就不稳的灵力因这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彻底失控,狂暴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震得洞府内的桌椅摆设嗡嗡作响。
走火入魔的迹象,因这惊天真相的冲击,变得更加严重。
恨恨恨!
纪云廷缓缓抬起眼,赤红的目光扫过这间代表着他宗主身份的、冰冷华贵的洞府。
这三百年的“道”,他所以为的“因果”,他从始至终的人生……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修道修道,最先修心,心门未修,又如何顶得住这如此滔天的恨意?
狂暴的灵气几乎要撕裂纪云廷的经脉,胸中翻涌的恨意灼烧着他刚刚复苏的心窍。
纪云廷的眼前一片血红,过往三百年坚信不疑的一切,宗门的栽培、持剑的使命,都在记忆恢复的瞬间土崩瓦解,碎成齑粉。
那……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气血逆冲喉头,纪云廷猛地侧头,“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迹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主人!”
奉剑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扑上前,徒劳地想去擦拭主人唇边和下颚的血迹。
动作间,他猝然对上了纪云廷抬起的眼……只见纪云廷那双原本清冷如寒星的眼眸,此刻竟是一片骇人的赤红,如同浸满了血,里面翻滚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与痛苦。
奉剑的手僵在半空,心疼得无以复加、心胆俱裂。
纪云廷却猛地出手,一把死死攥住了奉剑试图为他擦拭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他死死盯着奉剑,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声音因气血翻腾和极致的情绪而嘶哑破碎:
“你……可是真的?”
这问题没头没尾,却承载了此刻纪云廷剩余的全部的迷茫与挣扎。
如果连记忆、信仰都是假的,那这个陪伴了他三百年,此刻在他眼前露出妖身、满眼担忧的剑侍,是否是这滔天谎言中,唯一的真实?
奉剑手腕剧痛,却不敢挣扎,他看着纪云廷赤红的双眼,看着主人眼中那从未有过的脆弱与疯狂,让奉剑简直心痛如绞。
他忍着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顺从:“自然。”
下一秒,纪云廷剧烈地喘了两口气,猛地闭上那双赤红的眼睛,试图压下识海中翻江倒海的杀意与混乱。
那被欺骗、被利用、被塑造成工具的百年,化作了最猛烈的燃料,让心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滋生、壮大。
奉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他脚边,用那双湿漉漉的、盛满了无助与担忧的小狗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尾巴焦虑地在地面上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