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1章·叛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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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1章·叛徒 真的有情分吗?
三百载春秋, 于凡人而言是十数轮回,于修仙者,却只不过是一小段时光罢了。
三百年很短, 很短,眨眼就过去了。
纪云廷记得,三百年前,那时, 他还是仙盟的少宗主,修为卡在瓶颈已久,宗门长辈窥得天机,指引他前往西南瘴疠之地, 言明那里有属于他的“机缘”, 或可助他突破。
那“机缘”,便是一个特殊的“炉鼎”。
他循着指引,找到一处被邪祟之气笼罩的山村。
那时,未及靠近, 浓重的血腥腐臭便已扑面而来。
村落死寂,断壁残垣间,随处可见散落的骸骨与干涸发黑的血迹。
几个身着诡异黑袍的邪修,正围着一处篝火,火上架着大釜, 里面翻滚着令人作呕的肉块, 他们肆意谈笑, 嘴角还沾染着猩红。
真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邪修。
而在角落的囚笼里, 关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衣衫褴褛,满身污秽,蜷缩成一团, 裸露的皮肤上遍布新旧交错的伤痕。
他似乎已经麻木,对近在咫尺的恐怖景象毫无反应,唯独那双眼睛,在凌乱发丝的遮掩下,透出极深的黑,宛如两潭化不开的浓墨,深不见底,映不出丝毫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纪云廷的缓步出现,原本谈笑间的邪修们惊觉,厉喝着扑来。
少年纪云廷手持仙剑——仙阙,剑光如虹,凛冽的剑气瞬间撕裂了邪祟的阴霾,不过几息之间,便将那几个以人为食的邪修斩于剑下。
他走到囚笼前,剑气一挥,斩断锁链。
笼中的少年受惊般猛地一颤,抬起头,那双浓墨般的眼睛直直地撞入纪云廷眼中。
依旧是空洞的,但在那空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纪云廷看着他,心中了然。这便是宗门指引他寻的“炉鼎”。
此子身具罕见的玄阴之体,对于修炼纯阳功法的他而言,确是上佳的辅助。
修仙之路,弱肉强食,因果循环。他救他出魔爪,免于被啖食的命运,那么,他付出些代价,助自己修行,亦是公平。
“跟我走。”纪云廷的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情绪。
少年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回应,只是艰难地、挣扎着从笼中爬出,因长久的禁锢而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
他默默站直,低着头,跟在纪云廷身后三步之遥,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之后,纪云廷赐名与他——奉剑。
从此,奉剑成了仙盟少宗主纪云廷的剑侍。
奉剑话极少,少到近乎失语。他总是安静地处理着一切事务,擦拭仙阙剑,整理洞府,准备修炼物资。
那双乌黑的眸子,平日里低垂着,将所有情绪都深深掩藏在那片浓墨之后。
只有偶尔纪云廷修炼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被纪云廷唤至修炼的静室。
纪云廷修炼的功法至阳至刚,需以玄阴之气调和。
奉剑的体质,便是最好的媒介。
不过,过程对于奉剑而言,绝非愉悦。
纯阳灵力霸道地涌入经脉,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更伴随着源自炉鼎体质的屈辱感。
但奉剑从不反抗,也从不呻吟。
他只是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蒲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总是将所有的痛苦与难堪都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细碎而压抑的闷哼。唯有那双眼睛,在剧痛的迷蒙中,会不受控制地、痴痴地望向纪云廷。
那目光,很复杂。
有承受痛苦的坚韧,有无法言说的卑微,更有一种深埋的、几乎要破眶而出的炽热情感。
那般浓烈,那般专注,仿佛纪云廷是他黑暗中唯一的光,是他存活于世的全部意义。
纪云廷撞进过那双眼睛,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时间一久。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侍从、弟子,但凡有心,皆能窥见一二。
私下里,不乏有人感叹奉剑的痴心,亦有人讥讽他身份卑微,痴心妄想。
然而,纪云廷对此根本不在乎。
于他而言,奉剑是他从邪修手中救下的,奉剑助他修炼,是天经地义的回报。这是一场清晰的、等价交换的因果。
他救了奉剑一命,奉剑献出玄阴之气,两不相欠。
至于奉剑那沉默下的隐忍,那墨瞳中深藏的情愫,在他眼中,与静室中摇曳的烛火,与窗外拂过的微风,并无不同。
纪云廷天生缺了那一窍情根,世间万物,在他心中只分“有用”与“无用”,“相关”与“无关”。
奉剑的情感,属于无关且无需理会之物。
三百年时光,便在纪云廷的修为精进与奉剑的沉默隐忍中,如水般流过。
第三百零一年,春。
仙盟内部积压的矛盾与野心,终于在这个节点轰然爆发。
数位位高权重的长老早已与妖魔两界暗中勾结,里应外合,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叛乱。
一时间,仙盟总坛杀声震天,灵光与魔气交织碰撞,昔日仙境般的亭台楼阁在狂暴中崩塌碎裂,鲜血染红了白玉台阶。
纪云廷手持仙阙剑,立于风暴中心。
白色宗主袍服已被鲜血浸透,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胸腹间一道伤口深可见骨,缭绕着不祥的血气,那是他某一个师叔临死前的反扑。
剧痛与毒素不断侵蚀着纪云廷的神识,但他的眼神依旧冰冷锐利,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叛徒,必须清除。
他以铁血手腕镇压叛乱,仙阙剑下,妖魔伏诛,叛逆授首,毫不留情。
混乱中,宗门饲养的灵鸟闻讯鸟发挥了巨大作用,它们能辨识气息,追踪隐匿的叛徒。
当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长老被纪云廷一剑洞穿紫府,魂飞魄散之后,闻讯鸟清亮的啼鸣声,引着纪云廷来到了凌云殿后一处隐蔽的阵法节点旁。
那里,站着浑身是血的奉剑,前一秒还在对敌,现在却被认成了叛徒。
“主人……”
奉剑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黑衣,只是此刻衣袍上沾染了点点血污,不知是谁的。
他脸色苍白,看着步步逼近的纪云廷,看着他那染血的仙阙剑,浓墨般的眼瞳中,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闻讯鸟绕着他焦急地飞旋,尖声啼鸣,指向明确。
最后一个叛徒,竟然是跟了纪云廷三百年的剑侍,奉剑。
滔天大火、满地鲜血之中,纪云廷的目光落在奉剑身上。
他心中那因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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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而生出的、极其微薄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熟悉感,在这一刻,瞬间粉碎。
“奉剑,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纪云廷开口,声音因杀戮和伤势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想埋骨在何处。”
奉剑闻言,浓墨般的眼瞳里似乎有微光轻轻闪烁了一下,如同夜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拼尽全力迸发出最后一点亮光。
他很轻、很费力地扯动嘴角,漾开一个极淡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主人……”
他本来也受了伤,声音很低,
“您每次出门的……那条青石小径旁……有一片狗尾草……”
停顿了一下,奉剑笑了笑。
“属下……想埋在那里。”
像小狗一样。
就像最忠诚的犬类,即使生命终结,也希望能埋在主人必经的路旁。
当风吹过那片狗尾草,草穗摇曳,便如同它还在轻轻地、不知疲倦地,对着主人的方向摇动着尾巴。
无声地诉说着那持续了三百年,也埋葬了三百年的痴妄。
纪云廷静静地听着。
狗尾草?
他出门必经的那条路旁,确实生着一片野草,年复一年,自生自灭,郁郁葱葱。
他无数次踏过那条小径,目光从未为那些卑微的、常见的草叶停留片刻。
“你早知你会死?”
看着奉剑这一心求死的表情,纪云廷问道,语气依旧平直,但若细听,或许能辨出一丝极淡的、不同于以往的探究。
奉剑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那抹虚弱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解脱。
他低声回应,没有任何犹豫:“是。”
纪云廷却反倒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
既然早知道会死,知道身份会暴露,知道这是一条绝路……
“为何不逃?”
纪云廷追问,剑眉几不可查地蹙起,这是他面对难以理解的难题时才会有的细微表情,“还要留在这里。”
仙盟大乱,妖魔入侵,正是趁乱脱身的最佳时机。以奉剑能潜伏三百年来曾暴露的心性,若想逃,未必没有机会。
奉剑又笑了,这一次,笑容更深了些,牵扯到伤口,让他抑制不住地轻轻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些许血沫。
他那双浓墨般的眼睛,仿佛在这一刻穿透了三百年的光阴,穿透了纪云廷冰冷的外壳,看到了某种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风景。
他没有回答。
只是用那双眼睛,静静地、深深地、仿佛要将纪云廷的灵魂也吸入其中一般,凝视着他。
千言万语,百转千回,尽在这无声的凝视之中。
有些答案,说出来便失了分量。
有些情愫,本就无法用言语承载。
奉剑原本是人与妖的结合体,是个不容于世的半妖,没有谁真正接纳过他,除了纪云廷。
他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叛乱,不是为了苟活,或许……只是为了一个结局,一场长达三百年的、无望的守望的终结。
于是奉剑笑了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人妖殊途。
在这个人与妖相见必然厮杀的时代,奉剑的爱,是无法活下去的。
纪云廷也不打算咄咄逼人的追问,事已至此,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他只是说:“你可以挑一种死法。”
奉剑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瞬。
随即,他抬起那双浓墨般的眼睛,深深地望了纪云廷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有哀伤,有眷恋,最终化为一种决绝。
“希望能被主人……吸干功力而死。”
这个奇怪的选择,让纪云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不过求仁得仁,也算是一桩因果。
纪云廷走上前,强大的灵压锁定奉剑。
奉剑没有抵抗,甚至主动散去了护体灵力,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迎接期待已久的命运。
纪云廷的手,覆上了奉剑的丹田。那里是修士力量的核心。
吞噬炉鼎功力的法门运转,奉剑苦修百年、蕴含着精纯玄阴之气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向纪云廷。
过程对于奉剑而言,无疑是极致的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充当炉鼎都要剧烈百倍。
“呃……”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由苍白转为灰败,生命力随着功力的流逝而飞速消散。
纪云廷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莫名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但很快被叛徒当诛的铁律压下。
直到,纪云廷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