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将军夫人重生后》 20、第 20 章(第1/5页)
第20章 隔了两世的吻
檐下铃音渐渐消弭, 杨讼简与裴凝自马球场外的游廊后分道而行。
偶有几支桃枝越墙而出,晨曦的光晕透过其间,照在了杨讼简脸上, 他的脚步陡然一滞。
非鱼跟在杨讼简身后, 一个不慎险些撞在了他背上, “公子, 这是怎么了?”
春三月, 万物苏, 桃花始盛开, 即使尚未踏入桃林也觉满园香气萦绕鼻间。
非鱼胡乱揉了揉鼻子, 又见杨讼简忽而转了方向, 赶忙跟了上去,只狐疑地问了一句:“咱们不去寻温四姑娘了吗?”
杨讼简未答,眼神却沉下了些许。
他微凉的指腹轻旋着手上的玉扳指, 眉峰向中聚拢,温聆箫那方帕上的木香花一次又一次地从他脑海中闪过。
时人喜花崇雅,日常纹样大多选用梅兰竹菊,以及莲与白海棠,再配上八搭晕,盘球, 曲水纹等。
似木香花这类纹样甚为冷门,就连他也只在永昌伯府世子安相濡手中见过。
脚步骤然一顿, 待他回过神来时, 眼前已是一片雕楹碧槛,飞阁流丹。
——那是去折竹台的方向!
公子这是要去寻官家?
非鱼愣了愣,又见杨讼简朝前而去,赶忙跟上。
他似乎听见杨讼简轻轻叹了一句:“就属这家伙能惹事!”
流光过境, 层叠的瓦砾也显得耀眼夺目。
宋惊鹤带着摇光一路躲藏,肩上的鲜血顺着衣物蜿蜒而下,鲜艳的色彩渐渐褪去,只留下了暗红的痕迹。
他面色苍白若雪,脚步也跟着虚浮了起来,只绷着根心弦不肯松懈手上的力道。
“宋得诚!你这是怎么了?”
“表兄?——”
忽闻两声熟悉的声音从长廊的另一端传来,宋惊鹤疲惫至极的眼皮略略上抬。
模糊的人脸随着距离的拉近一点一点的放大。
——是罗许和裴凝!
宋惊鹤悬着的心稍稍一松。
失了那口吊着的气,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被大步跑来的罗许堪堪扶住,怀中的搂着的摇光也被裴凝身侧的翡月接了过去。
“这是,摇光?”
“阿筝呢?她去哪了?”
宋惊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了罗许的衣领,苍白干涩的嘴角微微颤动着。
“罗从平,凝表妹,别管我!快去,快去救温四姑娘!”
“她,她往香山上去了!”
利器闪着刺目的寒光不断逼近,温聆筝没忍住叹息。
重活一回,竟还让事态发展至覆水难收的地步?
——想来她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
只是……
踩踏声,惨叫声,拥挤声,哭喊声……那些似潮水涌来,一次又一次化作她午夜时梦魇的声音又再一次充斥在了她身边。
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利刃划破长空,在瑟瑟北风中,将前路阻拦的落叶都削成了碎片。
温热的鲜血在流失中变得冰凉,凝在了沿途的衣物上,温聆筝的脑袋愈发昏沉。
那箭矢八成是染了药!
周遭的声音渐渐远去,逐渐脱力的四肢让她连移动都做不到,只思绪愈发清明。
往日的种种算计与忧虑在这一刻似乎都已淡去,她只是有些后悔。
若早知事情会落至如此地步,她就不该顾着什么狗屁俗礼!她就该在他回来的那一日就去见他,也不会落得如今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的结局!
沉默地闭上双眼,温聆筝原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想突兀间,她的双肩竟是被人揽过,那锐利的箭矢也不知被何人所阻!
一滴又一滴的温热坠落在微凉的肌肤上,顺势蜿蜒。
——血?是谁的血?
熟悉的白檀香扑鼻而来,温聆筝骤然心慌,可她还来不及睁开眼,就被人拦腰抱起。
“小心!箭上有……”
温聆筝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觉唇间被一指覆上,随之从中擦过的是苦涩的药丸。
“这是辟毒丹。”
双眼一夕睁开,映入温聆筝眼帘的侧颜凌厉如漠北霜雪。
他紧抿着唇,稍凉的耳尖跟随林间的风声轻轻颤动,犀利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不曾移开。
分明身处阳春三月,可白昼的光也掩不去那人赤手接住的箭矢下,绽放的朵朵艳丽。
“裴凛?——”
“别说话!”
环在温聆筝后腰上的手倏然一紧,裴凛松开箭矢,带着她向右撤了两步。
又闻林间风声鹤唳,箭光乍起间,别在腰间的长剑突兀出鞘,裴凛单手搂住姑娘的腰,将之护在怀里。
他的剑气凛然,犹胜昔年,似受北境霜雪浸养,力透千钧,带着一往无前之势,顷刻间将飞来的箭尽数斩断。
沉默地瞥了一眼横躺在脚下的断箭,裴凛的眼神如冰霜骤结。
又是这种箭!
——不久前荒原外的两军对垒中偷袭他的箭!
春日的香山,嘉木繁茂,五道黑影从隐约的树影中走出。
他们的箭筒已空,手上的箭弩不知何时换成了软剑,在细弱的光晕下闪着寒芒。
局势一触即发。
那人根本无暇他顾,温聆筝只觉他环在她后腰上的手又紧了一寸,眨眼间,天旋地转。
风声混杂着兵器交缠的声响在温聆筝耳边环绕回荡。
她看见几道无形的软刃被他手中长剑堪堪挡下,锋利的剑气甫才消弭,转瞬而来的却是更加凌厉的攻势。
纵使裴凛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刻以一敌五,却也艰难。
剑光划破空气,殷红的血珠被随之抽出。
鲜红刺目的血像是一根利刺扎在了温聆筝心头,一抽一抽地疼。
她没忍住落下泪来,沾湿了裴凛的肩头,似与他的血混进了一处。
“裴凛,别管我了!”
“你快走,你快走……”
对面几人攻势愈急,又是一道软刃袭来,眼瞅着就要落到温聆筝身上,裴凛连忙回身以长剑抵挡,不防之际,又添新伤。
可他只稍稍瞥了一眼,全然不在意,反而安抚似地用下巴轻摩挲着怀中姑娘的发。
“阿筝,闭上眼,别看这些!”
“我不会丢下你的,别害怕,相信我!”
少年的声音不紧不慢,混在铿锵的刀光剑影之中,温柔而有力。
温聆筝鼻间一酸,方才奔逃间的种种惊惧不安终归消散。
她伸手回环住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带着哭腔的声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将军夫人重生后》 20、第 20 章(第2/5页)
时断时续,“对不起对不起……”
察觉到了姑娘的变化,裴凛先是一愣,再看向那五人时的目光却寒凉尤甚北国雪,“你们,真该死!”
似是被拂至逆鳞,年少为将,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将军,一招一式中都带着迫人的气势,银白的长剑带着寒光眨眼间削去一人头颅。
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溅,另四名黑衣人心头一凛,可眼前骤转的局势却不容他们迟疑。
剑光险险擦过发梢,温聆筝的眼皮越来越重,余光能瞥见的,只余下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呼啸而过的风打在她的耳畔,她的思绪也跟着变得混沌。
恍惚中翻出了回忆,那是宣仁十年的夏末,他们成婚不过三月,一同经水路至临安去接敬哥儿归家。
江南文风昌盛,临安犹为繁华。
秦楼酒肆鳞次栉比;
西湖歌舞连日不休。
二人抵达老宅时,天色已晚,裴准并其妻小宋氏领着敬哥儿相迎。
那日正逢七夕佳节,用完晚膳,四人起了兴致,带着敬哥儿去了西湖游船。
模糊的记忆里,依稀间是两岸绿树上飘飞的彩色绸带,是满湖镶金带玉刻着鸳鸯戏水的簪花游船,更是波光粼粼的并蒂灯火,溢彩流光。
两岸的酒家早早地挂起了灯盏,伴着往来人群的喧嚣声,纵是精致瑰丽的琉璃宫灯似也染了几分烟火气,更有好嬉者在岸边搭起戏台,邀诸人同乐。
花船停靠湖畔,裴准夫妻领了敬哥儿去隔壁厢房吃酒,温聆筝百无聊赖倚在窗边观戏。
江南十三郎盛名在外,身姿轻柔如柳,歌喉婉转动听,眉眼下一点朱砂更添妩媚,令人如痴如醉。
裴凛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见她看得入迷,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下巴紧贴在她的肩头上。
夏日闷热,纵有清风,也免不了粘腻。
他散下的发丝扫过她的脖颈,细碎的颤栗感不知从何而来,倒让她忆起了那夜洞房花烛,一抹红晕悄然翻上脸颊。
她没好气地偷偷攥了攥他的手,惹得他轻呼出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别吵!正演到勾人处呢!”
不肯饶她,裴凛坏心眼地朝她的脖颈吹了几口气。
那细细密密,又绵绵不绝的热气喷洒在脖颈,饶是温聆筝定力再好,浑身也难免一颤。
“痒!——”
“你做什么?”
温聆筝扭过头来,伸手要捏他,又见那人映着溯溯流光的眼里盈满狡黠的笑意,不由愣神。
可就这眨眼间的功夫,却又被他钻了空子。
那只原是搭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她的下颚被那人微屈的手指稍稍勾起,推拒的力道于他而言如鸿毛般轻柔,突如其来的吻仿若炙热的潮水涌来,她压根没机会躲避。
愈发靠近的躯体,唇齿间的轻舔慢咬,溢满鼻间的白檀香气,以及那人掌中的炽热温度……
她的身体开始发软,手上推拒的力道也跟着越来越松。
她听见了他唇齿间溢出的轻笑,羞恼得轻咬上了他的唇,有淡淡的血腥气在舌尖交缠。
呜咽声渐起,那人瞥见她涨红的脸,这才好心放她一回。
他搂着她坐在窗边,把玩着她的发。
喘息声渐匀,温聆筝探着脑袋朝窗外瞧去,却只见戏台高筑,曲终人散,不免恼怒。
“裴见微!”
“十三郎君的戏盛名在外!我自去了盛京后难得看上一回,全给你搅和了!”
那只攥着她秀发的手陡然一松。
她瞥见他唇角勾起的,那似有若无的危险笑意,听见了他仿佛藏进春雪的叹息。
——“原来在娘子心里为夫竟还不比一出戏?想来是盼不到娘子主动献吻的那一天了!”
少年哀怨的叹息掺在了窗外绚丽多姿的烟火里,温聆筝洞悉了他讨吻的意却不肯从他,只以温热的唇轻磨着他的耳尖。
——“想我主动献吻?那夫君可得多多努力!早日成为我的……十三郎君。”
纵谁也没能想到,那年七夕竟会是他们成婚六载,唯一相守的七夕。
“阿筝!快醒醒,别睡!”
熟悉的声音像那年的烟火在温聆筝耳畔响起。
她强撑着微微掀动眼皮,四周似已风平浪静,闯入眼帘的,唯有他脸上的斑斑血迹。
他微屈着身,环抱着她,一手死死按着她被鲜血浸透的左臂,他的眼里是数不清的担忧与自责。
“好……我不睡。”
温聆筝勉强应了他一句,昏沉的脑袋让她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她不自觉地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那滴殷红。
思绪愈发恍惚。
西湖游船的繁华恍若再现,可记忆跌宕起伏间,夫妻相疑的画面也跟着涌现。
温聆筝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气恼,一把拽过他肩头的衣,勾住他的脖颈,仰起头,轻轻一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十三郎君。”
“你得逞了……”
——
微弱的火光在眼前晃动,底下是一层将将见底的蜡油。
少许的黑烟掺在了明晃晃的光亮里,犹为刺目刺鼻,可裴凛却恍若未觉。
他坐在临窗的书案边,几乎静止,唯有指腹轻擦过唇角,来回摩挲。
书案上摆着的是他未写完的奏折,只是不知为何被他用书胡乱地掩住。
——裸露的一角上隐约能瞧见一句“奏请官家赐婚”。
因裴凛入宫才归不久,故而裴凝赶着踏入立心院时已是亥时三刻。
一进门,那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方才构思许久的言语统统被她抛诸脑后,她慌忙上前灭了烛火,再重燃起一盏,微蹙的眉间尽是恼怒。
“二哥!你想什么呢?”
“难不成是要将这立心院给一把火烧了?”
回过神来,裴凛看向裴凝,有些措手不及,随手将书案上的奏折藏得更深了些许,问道:“甫纯可有递消息来?”
裴凝止住了未出口的话,向前走了两步,应道:“沈大哥方才差药童来过了。”
“他让你放心,阿筝是中毒后才吃的辟毒丹,现在余毒未清又兼失血过多这才暂时昏迷,明儿大抵就能醒了。”
裴凛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又见裴凝面上的迟疑,不由猜测道:“这时候还不睡?可是祖母让你来寻我的?”
裴凝:“这事你猜得倒准!”
走到裴凛身边坐下,裴凝犹豫再三才道:“你可还记得二婶最小的侄女?就是程家的三姑娘,程秋如!”
裴凛茫然,摇了摇头:“我见过她?”
有些无语,裴凝直言:“就是小时候二婶带咱俩和三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将军夫人重生后》 20、第 20 章(第3/5页)
到程府去玩,那个掉进池子被你救起来的小丫头。”
“事我倒有些印象。”裴凛沉吟片刻,“可多年未见,我早记不清人了。”
裴凝怼他:“您老人家忘性大不记得人家了,人家可一直心心念念着你呢!”
话锋一转,裴凝掰过裴凛的肩,直视着他:“你老实回答我,今日之事虽是意外,可你与阿筝……”
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裴凝拽起裴凛的手指贴在了他的唇上,“我知道咱们家和温家……就算这事只有我和罗五瞧见了,但……”
“你知道什么?”裴凛睨了她一眼,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往外走,“走吧,祖母想必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你知道什么?
裴凛简单的五个字几乎在一瞬间就打散了裴凝的所有猜测。
她眨了眨眼,赶忙跟了上去,看着裴凛的背影,满是疑惑。
——难道她猜错了?他不是因为两家差距太大才在这儿犹犹豫豫?那是因为什么?
立心院离荣寿堂不过两道廊的距离,裴凛与裴凝到的时候,院里的女使都被遣了出去,只有常嬷嬷守在月洞门前候着。
“侯爷来了?”常嬷嬷提着灯走到裴凛面前,“侯爷进去吧!老太君在等您呢!”
裴凛:“有劳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