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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元
雪停了一夜, 天空却仍是苍茫茫的一片白。
爆竹烟火的气息残存在四周的空气里,静谧了一整个冬日的盛京城,终于有了点复苏的迹象。
天将将擦黑, 温聆筝扭了扭僵硬的肩膀, 将看了半晌的账簿收起, 这才更了衣, 带着摇光并两个出了门, 应约前往樊楼。
都说盛京富贵迷人眼, 只肖瞧一眼这樊楼就可见一斑。
事实上, 这樊楼并非一座楼, 而是由御街北端的五座皆有三层高的楼共同构成。
——文人言其飞桥栏槛, 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犹可见其, 富丽堂皇。
今日的樊楼是自去岁一年来少见的热闹。
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门床马道,高朋满座,更遑论楼上的雅间,早早地就被人订满了。
飘渺的音律不时从楼上的阁子中传出,汇入了鼎沸的人声中, 古书中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仿若也有了影子。
乍见温聆筝与摇光一踏进樊楼的门槛,就有过卖殷勤地迎上前来询问, 并为二人引路。
萧裳华是个最好玩, 也会玩的主儿。
她是樊楼的常客,最喜北楼朝阳的雅阁,只为了站在半开的窗边,能一睹汴河两岸的风光。
“阿筝!你可算来了, 还来得挺巧!”萧裳华拉开门,赶巧撞上了正准备推门的温聆筝。
“你这是要做什么?”见她匆匆走出,与过卖交代了两句,温聆筝笑了笑,不由问道:“这是又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要予我们尝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萧裳华卖了个关子,兴致勃勃地拉着温聆筝进了阁子,“阿凝,阿韶,咱们快想想辙,得好好罚这俩迟到的家伙才是!”
裴凝与赵如韶一早就到了,倒是陈令闻不知为何比温聆筝还稍慢了半步,走进阁子时脸颊都尚染着一抹红霞。
诸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欸?咱们明珠这是怎的了?脸这样红……”萧裳华拉着陈令闻坐下,不由调侃她,“难不成,是顾三郎送你来的?”
都是未出阁的女孩子,身份相当,又一同长大,相互调侃时总没那样多的顾忌。
“啊?是顾三郎送郡主来的?”赵如韶素来单纯,不等陈令闻回答,就信了萧裳华随口的胡话,双手撑在窗台上,探着头朝外望。
“今日是上元节,外头乌泱泱的都是人,纵真是顾三郎又如何?你最多瞧见个帽罢了!”裴凝拿着帕子轻捂着嘴,却没阻住溢出的笑音。
温聆筝也没忍住笑,但还是伸手将赵如韶拉了回来,“你这样子瞧,待会儿要是把哪家的良家郎君错认了,仔细明珠要与你急!”
连带着耳根子都一并红了,陈令闻逮着靠得最近的萧裳华闹了一阵儿,“你们几个怎么都学坏了!都怪这个坏阿裳把你们教坏了!”
过卖入门,将诸色食饮纷纷摆上了桌。
方才还笑着闹着的姑娘们这会子倒是正襟危坐了起来,待见房门闭合,这才又松快了下来,先前挺直的背都驼下了不少。
“快快老实交代!”萧裳华可没忘记目的。
才以为事情被岔开,刚泄了一口气的陈令闻很是无奈,“你们瞧她这样子,想来今日是不肯放过我了!”
“所以,是不是顾三郎啊?”赵如韶默默凑到陈令闻身边,与萧裳华一唱一和,颇为默契。
抿着唇稍稍垂下了头,陈令闻略显羞赫,点头应了声,“嗯……”
“那你,这是答应了?”裴凝与温聆筝靠在一处,笑嘻嘻地问。
“才没有!谁让先前我不同意时,他还顺着我爹娘的意思先同意了!我的气没那么快消!”陈令闻反驳得极快,她微微扬起下巴,明艳而骄矜。
赵如韶疑惑,“那你怎么就肯让他送你来了?这半来年我被祖母拘在家里学女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温聆筝轻笑了一声,“左不过是顾三郎有恒心!哪怕坐冷板凳也不在乎,今日是风筝,明日是偶人,日日乐此不疲地往大长公主府跑。”
“难怪我大哥天天说——滴水能穿石!”赵如韶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斟满了一盏酒,“咱们明珠这块宝石不就被滴穿了?”
笑了一阵,温聆筝话锋一转又道:“虽说郡主是千金贵胄,可女儿家到底吃亏些,故而凡事最好要掌握主动权,处世也好,为人也罢,万不可让自己太过沉溺其中了。”
裴凝转头看向温聆筝,“你这是又给这丫头支的什么昏招啊?”
“我知道了!”陈令闻先是应了温聆筝的话,又看向裴凝道:“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我觉得阿筝说得很有道理。”
不由轻笑出了声,裴凝摇摇头道:“看来我家那傻哥哥恐怕是第一个中招的!他还傻乐傻乐的不晓得呢!”
突然想起了什么,赵如韶朝门外探了探,看向陈令闻问道:“那你等会儿可要跟我们一道回?”
“不用。”稍显羞赫,陈令闻指了指外头,道:“他只是去了旁的阁子,杨讼简那厮请的,裳华的阿弟也在呢!”
京中百姓皆知,荆国公膝下有一双极为出众儿女。
长子萧维垣少年英才,自幼入宫做官家伴读,如今官至四品。
长女萧裳华亦是端庄娴雅,宜笑宜颦,堪称京中贵女之典范。
可却甚少有人知道,荆国公府还有一位小公子萧维翰,自小养在其祖母身侧,为父尽孝。
萧裳华愣了愣,瘪了瘪嘴道:“这个臭小子!出来玩居然不告诉我,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他。”
“哎呀!你们别闲聊了,快来尝尝这炙羊肉和羊蹄笋!”被食物的香气勾得坐不住了,赵如韶第一个拿起了筷,“待会儿都凉了!”
“就属你嘴馋!”裴凝无奈摇头。
诸人笑着打趣赵如韶,却也纷纷拾起碗筷,品尝起了食物,皆赞叹不已。
——不得不说,萧裳华这个美食老饕在点菜这一事上,还是很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餐食过半,姑娘们拿着酒盏倚在窗边看灯。
沿河的堤岸上,大多的灯盏已早早亮起,薄薄的雪幕朦胧了一切,让得整个画面都变得柔和温软了起来。
无论是热情叫卖的行商走贩,还是御马缓行的王孙公子,抑或是奔跑玩闹的年幼稚童……新年换新衣,时至尾声倒难得的多了几分年味,
纵是享誉古今的名画,恐也难复刻出其三分的生动鲜活。
温聆筝看着眼前的景,一度浮躁不安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安定了些许,以致寒流扑面时,她都只是浅浅一笑,只将手中酒盏内温好的酒一饮而尽。
“欸欸欸,阿筝你少喝点!”裴凝不知何时绕到了温聆筝身后,趁其不备夺走了她的酒杯,“再喝下去你等会儿醉了。”
“阿凝!这可是上元佳节诶!”意犹未尽,温聆筝无奈地叹息着,控诉着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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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你就让我多喝几杯嘛……”
双手搭上了温聆筝的肩,裴凝俏皮地凑上前去,将她转向了左侧,“瞧瞧,哪儿可有人在等你呢!你要再喝几杯真醉了的话,怕就去不得了。”
裴凝所指的方向,是樊楼之外,河堤之岸上,唯一的一处还未亮灯的地方。
散乱的人影从眼前匆匆而过,温聆筝扭头看裴凝,“又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
“这怎么能叫馊主意!”裴凝擦了擦鼻子,笑着揶揄,“三月开春就到婚期了,婚礼之前的一个月你俩都是不能见面的,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嘛!”
仰头看着温聆筝,裴凝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想起曾经裴凛笨拙地给她制造惊喜的样子,温聆筝无奈失笑,她伸手点了点裴凝的鼻尖,“你们兄妹,还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十足十的像。”
夜色渐沉,歌舞升平的樊楼内,盏盏烛火一夕燃起,照得满楼明亮如白日,几乎处处皆溢满喜气。
——除了北楼三层最左的那间雅阁外。
窗外檐下挂着的那盏马骑灯正滴溜溜地转动着,杨讼简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忽明忽暗的影像,神思愈发恍惚。
顾见海:“清让兄,张家姑娘还在这儿呢!”
杨讼简与顾见海打小就交好,二人早约了要来樊楼吃酒,还临时带上了荆国公府的小公子萧维翰。
——只是没想到,张家姑娘却也跟来了。
思绪回拢,杨讼简的目光瞟向萧维翰,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杨讼简盯得浑身发毛,萧维翰呐呐回道:“才回来没几日呢!”
瞥了一眼坐在席上,全然不在乎诸人目光,自顾自地吃着的表姐,萧维翰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我作甚,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顾大娘子和我娘非让我带她来的……”
萧维翰挪着椅子远离杨讼简,生怕那人气不顺了,平白给自己一脚,“你既然不想那么快成……干嘛不和你娘说清楚?”
荆国公萧闲与杨讼简之父杨澄儒素来交好,张大娘子与顾大娘子又是少时手帕交,故而两家来往颇为频繁。
那日宴上,杨讼简之母顾大娘子向闺蜜说起独子婚事,样子颇为烦恼。
张大娘子有心想为自家闺女牵线搭桥,可一想到萧裳华那脾气——就知多半没戏,她这才想起娘家的侄女来,因而有了今日这一出撮合戏码。
微微皱眉,顾见海朝杨讼简的方向挪动了两步,“不管如何,人家姑娘还在这儿呢!你别……”
“不要紧,我不在乎,你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顾见海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对面的姑娘打断了。
他抬起头,就见姑娘拿着汤匙,一边品尝着汤羹,一边应话,连个眼神都不带给他们这边的。
一碗汤羹见底,那张家姑娘这才抬起头来,又使了帕子轻拭着唇,这才终于施舍了点目光给对面的三个男子。
她的目光缓慢地从他们的脸上滑过,最终定格在了杨讼简身上,“你就是杨讼简?”
烛光明亮耀眼,可他却始终背着光,影影绰绰的光晕地遮去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只能看见他黑漆漆的瞳孔,像看不见底的深渊。
杨讼简:“是。”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很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嘉仪,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张嘉仪大胆的话让萧维翰都看傻了眼。
他下意识地想将二人的对话打断,她的手却已指向了他,“你俩,出去。”
愣在了原地,萧维翰‘啊啊’了两声,“大表姐,你这是……”
杨讼简:“你俩先出去吧!别走远就是。”
顾见海没想到杨讼简会应下张嘉仪这荒唐的要求,但出于习惯,他还是点了点头,拉着萧维翰走出了房门,站在走廊上候着。
屋外的乐声缓缓渗进阁子,纵未亲眼所见,亦能让人想象出那婉若惊鸿的舞。
“你要和我谈生意?”
杨讼简懒懒抬眸看向张嘉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你知道维翰今日为何带你来吗?”
不由冷笑了一声,张嘉仪拿过身侧的酒壶,将身前的酒盏倒满,“当然知道。”
不等杨讼简说话,她掀眼瞧他,浅笑着道:“可我也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
“我不会成婚的。”杨讼简的目光又冷了几分,“我娘那里我会去说,不会坏你名声的。”
张嘉仪没答,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杨讼简,半晌,才回道:“你觉得你爹娘会纵容你不成婚?与其到最后被逼无奈,你不如和我做这个交易。”
除了转动扳指的手陡然顿一下,杨讼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说。”
见他松口,张嘉仪顿觉轻松许多。
盛京高门之中,定北侯已得官家赐婚;荆国公世子是她表兄,绝不可能应下这桩交易;宁国公府的赵伯霖有指腹为婚的婚约;罗许那厮又太过莽撞……
他们都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而杨讼简,无论是家世,还是才学,都很符合她的预想。
“我们,成婚。”
不躲不避地迎上了杨讼简的目光,张嘉仪道:“我不在乎你究竟喜欢谁,只要你给了我大娘子的体面,我不会管你的私事。”
顿了顿,她再次反问道:“而且,作为杨家独子的你,不也需要一段婚事,一个孩子来堵住悠悠众口吗?”
许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坦诚又大胆的姑娘,杨讼简微怔了片刻,疑惑道:“可对你,似乎没什么好处?”
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张嘉仪笑了笑,“反正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杨讼简:……
“你放八百个心,我不喜欢你。”张嘉仪轻哼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
雪幕细碎,朦胧的光影下,鼎沸的人声似乎都显得遥远。
张嘉仪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我想要的,不过是离开张家罢了!”
第27章 失礼
圆月已出, 杳杳银辉播撒,彩灯高悬于坊市各处,彩绸飘扬间, 喧闹而繁华。
离了樊楼, 温聆筝沿着裴凝指的方向朝前走去。
摇光起先欲跟, 裴凝却从后头抱住她, “欸欸欸……你就别去了, 我二哥在, 你家姑娘丢不了, 放心好了!”
佳节观灯的往来人流在身侧浮动, 熙攘而热切, 偶有宝马雕车行过,红妆翠盖间,脂粉香气扑鼻。
河堤越来越近, 那座挂着鹤立独行的,未亮起的花灯的八角亭越来越清晰。
再朝前望去,就可见那浮光跃金的汴河之上,莲灯随着水面摇晃起伏,恍惚中一如那年的潇湘游船,只可惜, 少了那耳戏曲,婉转似莺啼。
四周愈发熙攘, 两侧猜灯谜的摊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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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笑闹了起来, 赢了奖的姑娘拉着少年的手钻出人群。
若琉璃纯净的少年情愫在满市流光下一览无余。
有道是——
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古人所喜之郑风,似乎又一次迈过了重重岁月,跨越山海而来。
唇角不由漾开了一抹笑, 温聆筝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姑娘可要盏纸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