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围之后·隐忧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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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围之后·隐忧重
江辞的手指缓缓松开,粉色仙袍女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腕,踉跄着后退三步,才堪堪站稳。她雪白的手腕上,一圈红痕清晰可见,那是被江辞攥出来的,此刻正泛着刺目的红,与她粉嫩的仙袍形成刺眼的对比。
“你等着!”女子捂着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骄横被怨毒取代,她咬着牙,声音像从牙缝裏挤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告诉师父,让他派仙兵来,把你和这些低贱的魔人一起抓起来,扔去万鬼尸窟喂尸虫!”
她身边的白色仙袍男子连忙上前,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他不敢看江辞,只低着头,凑在女子耳边小声劝:“阿瑶,別闹了,这人修为不低——刚才那股气场,连金丹期修士都没有,他肯定是隐世的大能,咱们惹不起!先回去告诉师父,让师父拿主意!”
男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进了江辞耳裏。江辞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裏没有波澜,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让男子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他拽着女子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往镇外走,脚步匆匆,连落在地上的一块玉佩都没敢回头捡——那是女子刚才挣扎时掉的,羊脂玉的质地,上面还刻着“李”字,是李长老赏给她的。
两人走了老远,还不忘回头瞪了王婶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带着“你给我等着”的威胁,让王婶下意识地往江辞身后缩了缩。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镇口的牌坊后,王婶才像是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绷紧了神经。她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江辞的青布衫袖口,手指因为用力而攥得布料发皱,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未消的颤抖:“客官,您快走吧!真的,您快离开云泽镇!李长老不是好惹的,他在凌霄城有好多门生,仙兵都听他的!刚才那两个弟子回去告状,李长老肯定会派人来抓您的!您快逃吧,別管我们了!”
王婶的眼眶还红着,刚才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在眼眶裏打转。她是真的怕——五年前,邻村有个魔人农户,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李长老的门生,就被仙兵拖走,最后回来时,腿已经断了,再也种不了地。她怕这个帮了自己的“好修士”,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江辞低头,看着王婶攥着自己袖口的手。那双手粗糙得厉害,指关节上结着厚厚的茧,指甲盖裏还嵌着点墨色的绣线——是刚才绣帕子时蹭上的,洗都洗不掉。他轻轻抬手,把自己的袖口从王婶手裏抽出来,又拿起一块放在木板上的帕子。
帕子是星绒草织的,摸起来软乎乎的,像云端的棉絮。上面绣着精致的平安纹,淡紫色的魔蚕丝绕着布纹走,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接头——王婶绣的时候,肯定是睁着眼睛,一针一线都不敢错。江辞的指尖拂过那些纹路,眼神裏的冷意稍稍淡了些。
“我没事,你別担心。”他把帕子递回给王婶,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倒是你,以后他们再来找你麻烦,別硬扛。你收拾收拾东西,去黑石城——出了云泽镇,往西北走三天,就能看到黑石城的黑曜石城墙。你找一个穿玄色铠甲、留着络腮胡的人,他叫黑石,你报我的名字,他会安排人保护你和你家人,还会给你找个能糊口的活计。”
王婶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重复:“您的名字?”
“江辞。”江辞说。这两个字很轻,却像一颗石子,落在王婶心裏。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可看着江辞坚定的眼神,她却莫名地相信——这个穿青布衫的修士,不会骗她。
“谢谢……谢谢江公子!”王婶用力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激的泪。她连忙把桌上的十块仙幣小心地收进怀裏,又从木板上拿起两块最精致的帕子——一块绣着魔鸟,一块绣着缠枝莲,都是她最满意的作品。她把帕子往江辞手裏塞:“江公子,这两块帕子您拿着,算是我谢您的!您带着,擦汗也好,用着也好,別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