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爱后即焚 > 第38章 38我做坏事被你抓到了吗?

第38章 38我做坏事被你抓到了吗?(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炮灰他今天要掀桌 [快穿] 登顶[快穿] 深海美食家 暴君 与忠鬼的恩爱日常[娱乐圈] 是男二和男配的深情羁绊啊 穿作男儿身 星月皎洁 娶了隔壁姐姐后GL 无影

可即便日子苦成这样,游弋还是被哥哥养得白白胖胖。

梁宵严四处找活干,去地裏刨別人不要的红薯和棒子,刨到了就藏起来,等天黑再喂给弟弟。

两人一人一半分吃完那包红糖粿。

哥哥吃外面的边边,弟弟吃裏面有红糖的心儿。

吃完拿出那颗糖。

一年也吃不到几次的东西,比过年那顿饺子还要珍贵。

游弋怕被抢走,紧张得一直攥在手裏,攥得糖上全是灰和汗。

梁宵严把它放在雪上滚一圈,滚干净了用一块油皮纸包住,拿拳头一点点按扁,按碎。

俩孩子摸着黑儿,你一点我一点地沾那些碎渣吃。

第一口肯定是哥哥的。

因为糖是弟弟弄来的,是他的战利品,他是凶猛的猎人,打回来的猎物要优先分给自己的子民。

所以即便他馋得流哈喇子,一个劲儿地咽口水也不吃,把糖推给哥哥。

哥哥吃完第一口后,他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珠问:“哥,甜吗?啥味啊?”

梁宵严说甜。

“不知道啥味,就是甜。”

那时候的糖都是混着水果香精做的,还都是名贵的水果。

草莓、菠萝、桃子,他们全都没吃过,除了甜不知道咋形容。

直到多年后游弋被哥哥送去城裏上学,同桌随手分他一个草莓,他咬一口一下就愣住了。

原来幼时的晚上偷吃的糖是草莓味。

游弋伸着小手指头沾一点糖渣放进嘴裏,剩下的都推给哥哥。

他知道哥哥喜欢吃甜的。

梁宵严让他也吃,他把头摇成拨浪鼓:“哥吃,哥全吃了,下回还有人结婚,我再给哥哥抢!”

寨子裏一有人结婚,新娘子出门时都会撒喜糖。

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大人都看新娘子,小孩儿就专盯喜糖。

一大把糖各式各样,游弋板着张小脸眉头紧锁,一旦出击准能抢到最大的那颗。

抢到了就死攥在手裏,別的孩子看见要和他换。

他不换,不换別人就抢。

敢从他手裏抢东西?

他那一身小胖肉可不是白长的,上去一拳把人家干个狗吃屎然后撒丫子就跑。

没抢过的小孩儿追着他哭,小孩儿的家长追着他骂:“小蛮蛮!小乞丐!没吃过糖吗你!”

爱骂骂呗,骂他也不好使。

游弋心想:我哥都说了,蛮蛮是好词儿,还是我的小名呢!

为了保护那块糖他在路上摔了好几跤,小手心都擦破了。

梁宵严捧着他的手给吹吹,问他疼不疼。

游弋不在意地小手一挥:“不疼,为了宝贝嘛!”

“谁是你宝贝?”梁宵严明知故问。

“宝贝严严呗。”

那是个很冷的冬天。

雪下得好大,山裏冻死很多生灵。

但梁宵严心裏却像揣着个小火炉一样暖。

他凑过去亲弟弟一口,吧嗒一下印在眉心。

游弋不行了。

虽然哥哥以前也总吧嗒他,但睡前的吧嗒和现在这个吧嗒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说不太出来,但能感觉到心窝窝裏被填进去好多好多糖。

小心脏一通狂跳,他瞪着眼睛,嘴巴慢慢张大,再长大,最后一个喘不过气直挺挺倒在了雪地上,两脚一蹬,眼看要咽气。

梁宵严半条命都吓没了,还以为自己把人亲坏了,忙问他怎麽了!

他说没事,就是要死了。

小手煞有介事地按着胸口:“这裏噗通噗通地跳!好吓人!是不是要死了?”

梁宵严也跟着笑,笑完往他嘴裏塞了一大块塘。

那天晚上临回去前,梁宵严问他:“蛮蛮,以后只有哥哥可以吗?”

“嗯?不是一直都有哥哥吗?”

“是只有哥哥,没有爸爸了。”

游弋嗦着还带甜味的手指头,听不太懂。

梁宵严只好问:“你喜欢爸爸吗?”

“不不不!不喜欢!爸爸坏!”

说完他又扁起嘴,软声软气道:“爸爸也好过……”

确实。

李守望也曾好过。

早几年游弋三四岁的时候,婶娘还没走,李守望也没染上喝酒赌钱。

他那时就像个脾气不好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正常的爸爸。

夏天天热,建筑队没法做工,他每天都很早下班,骑着摩托带游弋和梁宵严去大队看电影。

大队弄了块幕布放老电影,搬个小马扎免费坐下看。

游弋个子小,看不到,他把游弋顶在头上,还会给他买烤红薯,炒瓜子。

有时善心大发,会分给梁宵严一口。

梁宵严对他的厌恶深入骨髓,但并不会把对他的恨投射到弟弟身上。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分得很清。

他冷冷地看着李守望。

李守望并不气恼,反而很大度地笑笑:“你別这麽看着我,我不欠你什麽,这是你的命,你怨不到我身上。”

“世道就是这样,不是我把你拐回家也会是別人,但你在別人那儿,日子过得不会比我这清闲,最起码我没有把你掏心掏肺地论斤卖了。”

他说这些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失忆了一样,好像梁宵严背上那些伤疤不是他抽的一样。

好人做了一点坏事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而坏人做了一点好事却觉得自己菩萨在世。

但梁宵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十三岁了,早已不会被糖衣炮弹所蒙蔽。

从小到大数不清的苦难教给他一个道理:凡是让他感觉到一丁点伤害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不管装得再好,都不是对他真正的好。

他没吭声,就当听了个笑话。

伸手摸摸弟弟的脸,某一个瞬间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不错。

但是好景不长。

没多久,李守望就被城裏来的大老板带去赌钱,染上了赌瘾。

一开始只是不往家拿钱了,之后就是把家底掏光出去赌,连买煤炭的钱都给输掉。

冬天家裏点不起炉子,婶娘带着他们俩烧木柴取暖。

忽然乌泱泱地闯进来一大群人,在家裏打砸抢烧,说李守望挪用了工程款去赌钱。

电视机没了,摩托车也没了。

猪圈裏养了一年的年猪和小猪当场就被宰掉带走。

小猪被一刀砍死时叫得撕心裂肺,溅出来好多血。

游弋吓得大哭,嘴巴被梁宵严捂住。

婶娘带着他俩藏在家外的秸秆堆裏。

她知道这个家裏最值钱的是什麽。

但梁宵严不知道,他还不懂得。

那年冬天婶娘走了,走时只给小儿子留下一锅肉包。

她走时李守望死命抱着她,跪下来求她,啪啪扇自己嘴巴,说我被人做局了!我被人害了!

悔恨填满他的眼睛,浸染他的白发,但只浸到表,没碰到裏。

因为他下一秒就拔下婶娘腕子上的小银镯,疯癫地跑向赌场。

那一天就是灾难的开始。

李守望烂了根,彻底救不回来了。

小孩子不知道什麽叫赌钱,什麽叫烂了根,他只知道爸爸变得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抱着游弋亲,说等爸爸贏一把大的就给你买小汽车。

坏的时候,他酒气熏天地回来,游弋颠颠跑去接他,张开小手像只兴奋的小狗。

还没等叫一声,就被李守望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

小小的身体砸到石头磨盘上,脸朝下着地。

梁宵严甚至都没听到哭声。

他赶到院裏时只看到弟弟倒扣在地上,冲过去把孩子翻过来,“啊”地大叫一声,心都被捅穿。

只见游弋张着嘴,满口血,门牙全摔断了,血像泼的一样涌出来,下嘴唇从中间豁开。

疼啊……好疼……

梁宵严疼得站不起来,喊不出声。

他拼命把弟弟抱起来,抱在怀裏都不敢用力。

他那麽宝贝的宝贝,被踹成这样时还举着白天没舍得吃完的糖包。

游弋哭得比那头被宰掉的小猪还要惨,哭得小脸通红像要断气。

梁宵严慌不择路,他一个孩子,他刚十三岁,他能怎麽办。

他只能叫李守望救命。

可李守望醉得不省人事,让他们滚。

梁宵严抱弟弟去诊所,诊所大夫也吓了一跳,不敢给弄,让他们去城裏缝针。

那时是隆冬,零下十几度。

梁宵严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出来,脸上眉毛上结满了白霜。

他没钱没摩托,怎麽带弟弟去诊所。

眼瞅着游弋已经哭不出声了,昏迷过去烧得浑身滚烫。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家找李守望。

李守望醒酒了,他又去赌了。

梁宵严背着弟弟找遍了整个寨子所有的牌场,终于找到他时他正红光满面地在牌桌上大杀四方。

他去求李守望,带弟弟去医院,李守望充耳不闻,看都不看游弋一眼。

屋裏烟熏火燎,酒气冲天,每个人的脸都狰狞得像地狱恶鬼。

梁宵严望着他们,求助无门,双膝跪地朝李守望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爸!”

七岁那年被枣树藤抽掉半条命都不肯叫的一声爸,今天叫出来了。

他说:“爸你別玩了!我求求你,你看看蛮蛮,看看弟弟!他流血了,嘴裂了啊,你带他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似乎是那陌生的一声爸把李守望从癫狂的梦境中唤醒,他转过头来看向游弋。

满嘴满脸全是血的小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哥哥怀裏。

李守望看了几秒,忽地,眼前一亮。

把游弋拎起来放在牌桌上:“我有钱了!我赌这个!”

--------------------------------------

我苦命的宝宝们啊呜呜呜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我的编辑先生 你是谁 顺手点赞被大神拉黑了怎么办 和18岁校草爹相依为命的日子 痴花奋斗史 对我动心试试 我靠医术苟下去[穿书] 我只是个beta啊 我只是个纨绔啊穿越 上错暗恋对象的迈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