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但每一次出门,都成了一场更令人窒息的表演。应昔雾永远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或者揽着他的腰,姿态亲昵,力道却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像最精准的雷达,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任何试图靠近或仅仅是多看了童迟几眼的人,都会被他用眼神无声地逼退。
他会带童迟去最高级的餐厅,点他最爱的菜,却在他因为美食而稍微放松、嘴角刚扬起一丝真切的笑意时,凑过来亲昵地吻他,用温柔的动作打断他那片刻的忘我,将他重新拉回“只能看着他”的现实。
他会带童迟去看最热门的艺术展,却在童迟对某件作品流露出浓厚兴趣、驻足良久时,不动声色地将他引开,或者在他耳边低声评论,将他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自己身上。
每一次出门,对童迟而言,都不是放松,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煎熬和提醒——提醒他,他依旧是笼中鸟,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主人牵着锁鏈,带他在划定好的范围內活动而已。
回到別墅,童迟常常会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自由飞翔的鸟儿,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喜欢美丽事物的天性,会招致这样的结局。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为什麽会被这样对待?
应昔雾有时会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和肩头的湿意。他不会问“为什麽哭”,也不会安慰。
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发顶,用一种近乎嘆息的语气低语:
“乖,別看了。”
“有我在呢。”
他的怀抱温暖,话语温柔,却像最坚固的枷锁,将童迟的委屈、不甘和对外界的渴望,牢牢锁死在这座华丽的牢笼裏。
童迟的委屈,无处诉说,无法排解,只能像不断上涨的潮水,在他心底不停积聚,将他推向更深的绝望。
他知道,只要应昔雾不放手,他这辈子,可能都要活在这种被温柔包裹的、令人窒息的委屈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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