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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在,他得顶起家里的一片天,不就是跟不上嘛,他……
“娘,你慢点哇!”
容姝回过头,看见耶律铮吭哧吭哧地往前走,抱着奶瓶的小手用劲都挤出小窝窝了,容姝道:“可是累了?”
耶律铮:“没有,这么轻的东西,有啥好累的,我就是怕你走太快,脚疼。”
他嘿嘿笑了两声,快走到容姝旁边,“阿娘,你脚疼不疼,等我长大了,就能背着你走。”
他还记得容姝说的骑大马,要是爹在,肯定能背着娘走。
容姝弯腰把儿子抱起来,抱的次数多了,也不是那么沉了,耶律铮是真累了,小脸红红的,鼻尖也红,他有点不好意思,头往容姝怀里靠,“阿娘,我沉吗,要不晚上少吃点,这样你抱我就能省点劲儿了。”
自从耶律铮能喊爹娘之后,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到好几个字好几个字往外蹦,话说的越来越利索,现在话贼多。
耶律加央话就不多,估计是像姑姑。
容姝道:“那行,晚上咱不吃了,以后一天两顿饭。”
耶律铮:“阿娘,本来咱晚上要吃啥来着。”
容姝走的快,她都看见王帐了,“本来要吃牛杂粥,小炒肉,卷饼土豆丝,还有奶糕。”
耶律铮爱吃肉,无肉不欢,恨不得顿顿吃肉,每天出去玩,一天吃五顿,哪儿受得了不吃晚饭。
耶律铮添了舔嘴唇,“明天吧,一晚上也瘦不下来,娘,奶糕放葡萄干儿好不好呀。”
别的菜都是咸的,奶糕就做甜的,他能吃两碗。想想就好吃。
自己儿子啥样容姝清楚,她把耶律铮往上掂了掂,背着太阳往王帐走,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丹增站在王帐前面,王上有令,他得把消息先告诉王妃,才能去见乌音珠,丹增冲容姝招招手,“王妃!”
丹增是笑着的,容姝心里的石头卸下大半,丹增这样就说明耶律加央没事,“你回来了,可是有消息?”
耶律铮好奇地看着丹增,甭说丹增了,耶律加央他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只记得个名字,“阿娘,他是谁啊。”
容姝道:“这是你小姑父,快去把你姑姑喊过来。”
耶律铮把牛奶罐放屋里去,偷偷看了丹增好几眼,然后迈着小腿往乌音珠家走,他还不会跑呢,但是腿倒腾的很快,丹增眼睛热热的,“小殿下都这么大了。”
容姝笑了笑,“见风长,就长得快,王上可还好?”
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容姝担心的很。
丹增道:“王上一切安好。”
等乌音珠过来,且不说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眼中只有你我,丹增还记着回来的要事。
“王妃,大军攻破永州,就驻扎在永州城内,大楚一退再退,已经退至豫州,城中百姓安顿妥当,并无士兵骚扰百姓,城内一切安稳,王上不方便回来,特命属下接王妃和小殿下过去。”
终于打赢了。
半年多的时间,可算是打赢了。
两国士兵死伤无数,这些丹增都没说,等战事结束,会有人把战死士兵的遗物带回来。
乌音珠高兴极了,“早该打回去!我恨不得自己是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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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上战场,咱们乌迩不能平白受欺辱!”
耶律铮懵懵懂懂,战争离他太远,但听着,他好像要见着爹了。
容姝揉了揉耶律铮的脑袋,“何时出发?”
“明日吃过早饭就走。”丹增看了乌音珠一眼,“王上的意思是先接你们过去,乌迩的百姓等战事结束再做定夺。”
容姝是大楚的公主,这点无法改变。此次战事,是大楚先出兵,乌迩攻打防范,有容姝在,大楚的百姓会少一些怨言。
容姝点了点头,“晚上我便把东西收拾好。”
丹增道:“王妃,如今大楚大将军徐景行战死,攻下王城势在必行,您……”
大楚的皇弟是王妃的弟弟,大楚的皇室是王妃的亲人,成王败寇,这无法避免。
容姝听完有片刻的愣神,然后她冲丹增笑了笑,“这些我都明白。”
丹增拉着乌音珠的手离开,容姝看着他们走远,耶律铮抱住容姝的大腿,“阿娘,是不是要见到爹了。”
小孩子心里只有他爹,容姝捏了一把他的脸,“对呀,马上就能见到你爹了。”
耶律铮捧着脸揉了揉,“明天就能见到了吗,我要不要洗一洗,我穿啥衣裳啊,阿娘,爹长啥样啊,他会抱我吗?”
那肯定好多人,耶律铮又期待又害怕,他眼睛亮晶晶的,“娘,咱们要见到爹了!”
容姝蹲下来道:“从这里到永州要好多天呢,明天阿铮还见不到你爹,娘去煮饭,咱们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去找爹爹好不好。”
耶律铮使劲点点头,“嘿嘿,我要带着爹给我做的木剑,小老虎,还有……”
容姝目光温柔,徐景行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上辈子杀她夫君,杀她孩子的人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耶律铮什么都不知道,他拉了一个空篓子,把自己的东西往里放。
木剑,老虎,小被子,喝水的杯子……全都放到了里面。
容姝转头去煮饭,耶律铮吃饭不用哄,自己拿着木勺子吃的可香了,他觉出容姝今天高兴,娘高兴他就高兴,奶糕真就吃了两碗。
肚子鼓鼓的,都走不动路了。
容姝收拾东西,拿的主要是衣裳,别的大楚都有,就是衣服是穿惯了的。
耶律铮缠着容姝讲大楚的事,容姝被磨得没办法,挑了两件逃回来路上的事说,讲完耶律铮还不满意,“阿娘,徐景行是谁啊。”
容姝:“他是大楚的一个将军,理应保家卫国,却侵犯乌迩的领土,被乌迩的将士杀死了。”
耶律铮道:“哎,那他干嘛打我们啊。”
大楚不是娘的家吗,为什么啊。
容姝道:“因为私欲,阿铮,你要记着,练兵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可以不打仗,为君为人,要想国家和百姓。”
他还太小,听了之后一脸懵懂,但容姝还是想告诉他。
耶律铮点了点头,然后钻进容姝的怀里,他今儿可太高兴了,他以后一定要孝顺爹爹。
容姝东西收拾到一半,耶律铮就睡着了,小小的人,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这臭小子。
还说要洗香香呢。
东西一收拾就收拾了不少,几乎全是耶律铮的,衣服,玩具,用的小碗,还有路上要吃的东西,大包小包。
乌音珠也收拾好明儿要带的东西了,她给丹增做了一桌好菜,全是和容姝学的,还准备了一壶酒,“你真是担心死我了,这么多天连个消息都没有!”
说着,还给了丹增一拳。
丹增结实了不少,人也晒黑了,脸上有刀疤,他笑道:“军令如山,我也没办法。乌音珠,幸好我能回来。”
乌音珠抬头看他,“给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真不让人省心。还是先吃饭吧,肯定饿了……”
夜深人静,乌迩的夜空全是星星,十一月,时间过得可真快,都要过年了。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攻打大楚的第四天 耶律……
容姝等人到永州已是二十日后, 永州下了雪,城里城外都是一片白色。
天寒地冻,守城将士鼻尖有白气呼出。
永州再冷, 也比乌迩暖和。
耶律铮下车,眼睛都挪不开,乌迩只有帐篷,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多房子, 上面盖着白白的雪, 门前也是白白的雪, 好高, 还有两层的, 三层的。
城中有一条扫出来的干净的路, 但是没一会儿雪就下厚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土包子, 啥都没见过, 啥都觉得新奇。
“阿娘, 爹呢?”耶律铮不敢往前走,他迫切想找他爹,想让耶律加央牵着他的手走。
容姝看着前面, 快到永州的时候大雪纷飞,故而回来迟了两日。
城门口站了一个人,戴着毡帽, 披着灰色的披风,因为站的太久, 肩头落了很多雪,头上也是。
甚至于,眼睫那里都是白色。
耶律加央站了一个多时辰,容姝归期不定, 他每日都来城门口等,终于等到了。
不远处站着的一大一小的人,一个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恨不能朝夕相处的妻子,一个是他离开时只会翻身,爬来爬去,现在却能好好站在妻子旁边的儿子。
耶律加央心软的一塌糊涂,就像乌迩的雪山,被早春的暖风拂过,一点点化了个干净。
容姝低下头,“那就是你阿爹,不是一直说要爹抱吗,快过去。”
耶律铮神色懵懂,他不懂父亲意味这什么,那个人身上都是雪,怎么那么傻呢,不知道去屋子里等着吗,屋里多暖和啊。
耶律铮仰头看看容姝,然后松开容姝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耶律加央走过去。
血缘很奇妙,能为之生,为之死。耶律铮走的很小心,他怕脚下打滑,摔了就不好看了。
小孩走的极慢,摇摇晃晃的,耶律加央心跳的极快,他没忍住,往前迈了几步,一把把儿子捞到怀里。
耶律铮吓得赶紧抱住耶律加央的脖子,父子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
耶律加央喉结滚了滚,他望了一眼容姝,然后快步走过去,冬日凛冽的风声多冷啊,可他心里比春天还要暖。
容姝冲他笑了笑,“阿铮这一路上都在盼着见你,见到你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耶律铮把头埋到耶律加央的大毛领里,“娘!你不要说了……”
好丢人。
耶律铮使劲吸了一口气,原来爹爹的怀抱是这样的。
耶律加央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辛苦你了。”说着他把儿子放地上,把容姝拥到怀里,“辛苦你了。”
耶律铮仰着头,原来爹爹的怀抱是这样的短暂。
*
一个月的功夫,永州城变化很大。
街上有士兵巡视,城内街道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了,街上的树枝上挂了红灯笼,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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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不多,也有小娃娃在家门口堆雪人儿,打雪仗玩。
总不能一直闭门不出,既然乌迩不欺负老百姓,那就相安无事地过日子。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乌迩人还是大楚人。
耶律加央现住在城守府中,马车一路到了城守府,耶律铮是被耶律加央抱下去的。
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口还有两只石狮子。
耶律铮见过自家的鹰,和爹爹送的小老虎,也就眼馋了一小会儿。
乌音珠和兄长打了个招呼,就和丹增离开了,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恨不得和夫君多温存一会儿。
金庭玉阶这回跟过来了,两人把东西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至于小殿下睡哪儿,两人也不知道。
耶律铮一步不离地跟着容姝,在陌生环境里跟着娘就对了。
他时不时地偷看耶律加央,觉得他挺像他爹的,一样宽厚的肩膀,一样健硕的腿和胳膊,一样喜欢娘亲。
耶律加央把两人带到屋子里,“城守逃了,我随便选的院子,屋里没什么东西,你看看喜欢不,不喜欢还有别的。”
床是铺好的,屋里摆设还是先前的,还装了地龙,很暖和。
容姝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就先住下吧,战事如何?”
耶律加央道:“入冬了,豫州城门紧闭,一时还打不起来。”
冬日休养生息,乌迩的将士也得歇一歇。
城内一切都好,当初去大楚打探消息的人走出来了,一个个饿的精瘦,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来。
还有当初在大楚养的猪,逃走时没带走,还在永州。
只不过打仗将士都吃不饱,这些牲畜瘦了一大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耶律加央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但对他来说,这是值得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一直往前走,直到最高处。
“我平日在军营,不常回来,城守府有一千驻军,保护你们母子的安全。”耶律加央看了眼到处跑,哪里都想看看的儿子,语气有些无奈,“这阵子,先让阿铮适应适应。”
等适应够了,就该自己睡了。
容姝脸有点热,不等他说话,耶律铮就跑了过来,“娘,爹的屋子在哪儿啊,我想去看看。”
耶律加央:“……”
容姝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爹也睡这里。”
父子情深还不够一个时辰,耶律加央就开始嫌儿子碍眼,不过他现在身上担子重,也没空管这臭小子。
等耶律加央去军营,耶律铮一下扑到容姝怀里,“爹走啦。”
容姝问他,你是想让你爹走,还是不想啊。
耶律铮很诚恳地说了句,“想。”
他对耶律加央的感情很复杂,又怕又爱,不敢多看又忍不住偷偷看。
父亲不在的日子,他生命里只有容姝,这些不平和创伤,需要时间慢慢抹平。
*
城内百姓都知道晋阳公主来了。
城门口动静很大,不少人去看了。
隔得有点远,看不太清,就看见公主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身边还跟着个娃娃。
他们猜测是小殿下。
公主生了有耶律加央血脉的孩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倘若耶律加央一路打到盛京,必定会改朝换代,因为晋阳公主,耶律加央也会善待原先大楚的子民,有着晋阳公主和耶律加央血脉的孩子,会是新的王,以后向着谁还不知道呢。
是喜事。
希望小殿下能平平安安长大。
对于永州的百姓来说,容姝的到来让他们安定不少,他们的公主为了百姓去和亲,肯定不会伤害他们,现如今,每日出门的更多了。
渐渐地,永州又恢复到了打仗以前的日子,火锅店,茶馆,陆续开业,虽然里面的菜品少,但是人们开始吃吃喝喝了。
张掌柜庆幸当初没有离开,听达娃大人的意思,过几日商队就恢复如常了,会有肉和菜送过来,火锅店的香料可以从杂货铺买,就是肉和菜,只能用乌迩的。
都好久没吃到乌迩的肉了。
张掌柜把火锅店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新年新气象,可不得收拾干净吗。
再说永州城不同乌迩,哪怕被大军占领,大楚得到的消息也比从乌迩得到的多得多。
张江听闻长公主回京了。
他同羽十三在营帐坐了一夜,张江有些不敢相信,“长公主来了,难道耶律加央是铁了心要打大楚?”
攻占永州,迟迟不发兵,却把长公主接了回来,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期盼乌迩退兵的梦破碎,张江也不知道现在能怎么办。
守着豫州,城内是有一群像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的百姓,每天惊慌失措,围着城守府,还有跑军营来的,不能打不能杀,烦死人。
打仗消磨了锐气,胸口埋着的郁火在这一刻灼烧殆尽,张江忍得眼睛发红,“公主当真忍心,让乌迩踏上大楚的土地!”
羽十三心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因何攻打乌迩,景和三年间,皇上以太后病重为由接长公主回来,严防死守不让她离开。
又以平阳侯府二小姐李代桃僵,可最后长公主还是回到乌迩了。
怎么大楚就能出兵,乌迩却不能打回来。
公主嫁到乌迩,就是乌迩的人,现如今还生了耶律加央的孩子,谁是家人哪儿是故土还不好说呢。
张江生的魁梧有力,一张脸气的通红,
羽十三道:“说什么都没用,看永州人过的不挺好,还是把这消息报给皇上,请皇上定夺。”
豫州百姓人心惶惶,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反而是永州,听探子说,热热闹闹,都准备过年了。
张江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信鸽把消息送往盛京,这回没遇上盘旋的鹰,安安稳稳到了皇宫。
容誉看那张纸条,一直看,一直看,似乎要把纸盯出一个洞,容姝回来了,还带了孩子,那是耶律加央的孩子。
他心里早就埋下了嫉妒的种子,现在生根发芽,长出的藤蔓攀援着心脏,吸食他的血肉,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孩子,他们有孩子了。
按理,那个孩子还应该喊他一声舅舅,可容誉不愿,那不过是有异族血脉的野种。
天光透过窗子照在御书房的金砖上,一个个金色的小方块。
张绪跪在一边,低着头,动也不动。
容誉把纸丢到炭盆里,猛地一下站起来,他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心上绵绵密密地疼,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他道:“传太傅。”
年前,七月份,陈太傅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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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乡,其子陈洺之于一众大臣中脱颖而出,成了新任太傅。
他刚及冠,任谁见了都得赞上一句少年英才。
荣誉现在脑子很乱,但陈洺之一定有办法。
106. 第一百零六章 攻打大楚的第五天 容誉……
张绪到陈府时已是傍晚, 这会子天黑得早,陈府门前挂着的灯笼灯火摇曳。
按理说下职用饭的时间,太傅大人该换上常服, 可是,张绪见陈洺之还穿着官服,好似一早就知道要进宫面圣。
陈洺之神色淡淡,“走吧。”
张绪走在前头, 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就在陈洺之要上车的当口, 陈府风风火火追出来一人。
陈裕之顾不得君子之风, 他喘着粗气, “张公公, 本官有事同太傅大人相商, 劳请多等一刻钟。”
张绪面露犹豫, “这……陈大人烦请快些, 奴才还等着向皇上复命。”
兄弟二人去了陈府的门堂,陈裕之面色复杂地看着亲弟弟。
父亲告老,亲弟当了太傅, 他还是五品官员。
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毕竟是亲弟, 他盼着陈洺之好,可曾几何时, 陈洺之脸上心上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妻子说为他说亲,不要,远房表妹来家小住, 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究竟为何坐上太傅之位已经无从探究,陈裕之只希望他能无愧于心。
“二弟,皇上召你进宫,一定是为了边关战事,你是如何打算的。”陈裕之眼中有自己都不知道的迫切。
陈洺之笑了一下,“兄长问这个作什么,难道是怕我通敌叛国?”
陈裕之呼吸一滞,就听陈洺之继续道:“兄长多虑了,边关犯险,百姓危在旦夕,万事都以百姓为先。”
“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宫,有什么事回来再说。”陈洺之点了点头,暗红色的官袍抵不住凛冽的寒风,却也折不断文人的傲骨。
陈裕之看着亲弟的背影消失,心却咯噔一下,什么叫,万事以百姓为先。
皇宫灯火通明。
御书房明灯几盏,张绪还奉上热茶。
容誉有自己的驭下之术,对待平阳侯一类人恩威并施,对待陈洺之这种人礼贤下士。
陈洺之比他大不了几岁,容誉却能把姿态放低。
“太傅先看这封密函,耶律加央攻占永州之后,接回了晋阳长公主。公主人就在永州。”容誉叹了口气,“依朕看,耶律加央是铁了心要攻打大楚,听线人说,永州已经恢复至以前的景象,反而是大楚人,东躲西藏人心惶惶。”
容誉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耶律加央在永州当起了皇上。
容誉转过头对陈洺之道:“正是冬日,休养生息,可开春之后不保准乌迩不会打过来,大楚士气大伤,十二万大军只剩八万。太傅,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容誉也不会问陈洺之,事到如今,他的那点私心也不重要了,守住皇位,守住大楚的江山,才是要紧事。
陈洺之道:“为今之计,只有议和。”
容誉瞳仁蓦地扩大,眼中有两分不可置信,他声音冷了许多,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议和?”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陈洺之给出答案会是议和,怎么能议和呢,怎么可以议和,事到如今,唯有不死不休。
陈洺之道:“皇上,大敌当前,大楚已经没有一战之力,西南等地居心叵测暗中觊觎,盛京并非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皇上,这种情况还要打吗。”
其实容誉想过议和,早在战败的消息传回来之时他便想过,议和,割地赔款,或是其他条件,可是,这话从陈洺之口中说出来,他竟不愿意了。
议和。
把大楚皇室的脸面放到耶律加央脚下,让他踩,颜面何存。
陈洺之没有再说什么,容誉心跳的厉害,他背着手,连脚步都是乱的,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他停了下来道:“议和之事不必再提,以耶律加央的性子,他也不会答应,太傅,朕让你过来,不是让你想怎么议和,而是想怎么把仗打赢。”
陈洺之淡淡道:“皇上心里应该明白,大楚赢的把握,三成都不到。”
一双冷清清的眸子朝着容誉看过去,容誉心里咯噔一下,打赢的把握只有三成,他早就知道了,打下去,大楚也会输,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死伤无数,这就是结果。
陈洺之:“如今只有议和一条路,无论走不走得通,都得走下去。”
容誉面色铁青,他嘴唇都在发抖,议和,耶律加央会同意议和吗,若是耶律加央同意,大楚已经没有皇室公主了,要割下多少城,才能换来短暂的和平。
十座,二十座,或是更多。
若是耶律加央不同意,那只有死战到底,现如今百姓怨声载道,江南一带全是流民,永州城反倒成了世外桃源,高低立下。
兴许,百姓正盼着乌迩打进来。
容誉觉得可笑,太可笑了。
身为君主,竟然活成了这样。
“议和,朕会派人去永州,同耶律加央详谈。”容誉还是低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江山,才有机会。
陈洺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使臣恐怕不行,需要皇上躬身前往。”
想高坐庙堂,恐怕是不行。
容誉眼中有片刻挣扎,“等安排好朝中大小事务,朕会去永州。”
陈洺之跪在地上,道了句皇上圣明,“臣会一同前往。”
从御书房出来,陈洺之由太监带出宫门,宫门口有马车,他没坐,反正陈府离得不远,他想就这样走一会儿。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左右房屋窗子透过亮光,陈洺之一步步往前走,他想,这几年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上来的。
读书,科举,做官,青云直上,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他是为了容姝,离当初送容姝走已经过去了两年半,这两年半,他过的很苦,也很累。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兄长都怕他,王权富贵唾手可得,陈洺之却没什么想要的。
容姝想要这大楚,他就帮她,她想要什么,他就送到她手边。
容誉以为去了永州还能回来吗,他以为只是割地赔款就能了事吗。
世上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
大楚百姓的命,乌迩人的命,这都是容誉欠下的。
陈洺之不能否认这些年他为大楚百姓做的事,惩治贪官,通修水渠,赈灾抗灾,可是这也不能抵消他因为私心给百姓和容姝带来的苦难。
当日她出嫁,已经抱着永不回来,死在那里的决心了,凭什么不顾她意愿,她是人,不是什么牵线木偶。
*
容誉又去了一趟绮兰宫,他已经记不得容姝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一个影子,少年时后知后觉的喜欢成了一把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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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要怨谁。
怨父皇吗,倘若他不出兵,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事,怨自己,他明白的太晚太迟,但他也说不上来,要是早清楚对容姝的心意,当初还会不会让她去和亲。
兴许会的,当初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和亲一条路。
那他会不会想出换人的办法,随便找一个人,说是皇室公主呢,大概不会。
太冒险了,走错一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敢赌。
绮兰宫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当初的人都不在了,容誉眼睛有些湿润,涩涩地很难受,若是去永州,应该能见到容姝吧。
哪怕一眼,看一眼就行。
议和的消息传得很快,最先知道的是朝中大臣,这群大臣要么是容誉的亲信,要么是陈洺之一派,无人反驳。
之后知道的是太后,太后听了先是一愣,然后道:“哀家管不得他,只是亲自去议和,半点自身安危都不顾,实在是胡闹啊。”
太后以为容誉喜欢容姝,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恋,没想到,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
“糊涂啊!他怎么这么糊涂。”
怎么能以身犯险呢,去永州不是羊入虎口吗。
太后带人去了御书房,张绪把人拦住,“皇上在处理政务,概不见人。”
太后道:“哀家也不见?”
张绪低下头,“皇上这两日忙的厉害,还请太后娘娘体恤。”
寒冬腊月,太后心恍若在冰窖里,半响,她哆嗦着嘴唇问:“何时启程,定下了吗?”
今儿是腊月初二,马上就过年了。
张绪道:“腊月初五走,差不多一个月就到了。”
圣驾自然不可能像大军一样走的那么快,现在打不起来,一个月的功夫,差不多了。
那也就是说,不能在盛京过年了。
“皇上走了,那谁监国?”
皇上连个子嗣都没有,宗族也无可用之人,太后:“可是陈太傅?”
“回太后娘娘,陈太傅随皇上一同前往,”张绪道:“太师监国,京中大小事务皇上会处理妥当,还有羽林军在,娘娘大可放心。”
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腊月初五,圣驾从朱雀门启程,前往豫州。
这条路不好走,路上有还未化的积雪,可是这种路,将士走过无数次。
陈洺之没和容誉坐一辆马车,这次去豫州,五千将士护送,五百羽林军在暗中,还有不少大臣一同前往,容誉说,议和一事只许成功,当真是异想天开。
107. 第一百零七章 攻打大楚的第六天 在他……
天子屈尊议和, 当朝太傅陪同前往,城中百姓堵在城门口,眼看着仪仗变成了黑点, 一时之间,心中唏嘘不已。
皇上去议和,战事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
平阳侯乃天子近臣,这回听从皇命守在盛京, 协助太师处理京中大小事务。
劳累一天, 终于能回家歇息, 却见妻子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平阳侯夫人屏退下人, 小声说道:“兮儿不见了。”
恍若是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平阳侯大惊失色, “不见了?都找了吗, 屋子里, 许是出去了, 外面也找了?”
平阳侯夫人带着哭腔,“府上都找遍了,下人已经去外面找了, 她这两年闭门不出,连个朋友都不剩,能去哪儿啊。”
平阳侯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做为父亲,难免疏漏, 是啊,自从两年前长公主回京,他们夫妇卖女求荣,兮儿回来之后性子就越发沉静, 不出门,不理人,连父母都不愿见。
他许久没见过女儿也没关心过了。
忽然间,平阳侯想到一个可能,“你说会不会……”
平阳侯夫人一愣,冰天雪地里,她脸,鼻尖冻得通红,“老爷是说随皇上走了?”
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个姑娘家去战场做什么,难道去送死吗。
平阳侯夫人一个没站住,倒在了地上,她哭哭啼啼道:“老爷,你派人追上去,把女儿接回来,把咱们女儿接回来……”
平阳侯急得跺脚,“胡闹啊,你也跟着胡闹,若是皇上有令,怎么能接她回来,若是她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
说完,背着手进了堂屋,岁月不饶人,平阳侯的脊背佝偻了许多。
平阳侯夫人的哭声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去往豫州的官路上,马车在驿站停下休息一夜,已是傍晚,天色昏暗,看不清真人。
伺候陈洺之的是一个小书童,身量纤细,微微低着头,就说了句大人当心脚下,声音脆生生的。
陈洺之带着书童去了自己的房间,书童低着头,把碳炉烧上,往茶壶里倒了热水,正要铺床,就听陈洺之说,“不必。”
书童站在床边,往后退了几步,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粉嫩的面庞,柳眉杏眼,看轮廓很像陈洺之记忆中那个人,却是瘦的有些脱形。
正是赵颜兮。
赵颜兮咬了咬下唇,“大人……”
陈洺之低头看她,“有事?”
赵颜兮摇了摇头,“没有。”
陈洺之道:“若是无事就退下吧,我不习惯人伺候。”
赵颜兮脚步在原地打转,正欲说什么,陈洺之就开口道:“你若没想清楚,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我想清楚了!”赵颜兮的嘴比脑子还快,说完她又重复了一遍,“想清楚了,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到豫州。”
其实她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只能问这个了。
陈洺之:“还需月余。”
容誉去议和,却端着架子,绝不早去,他恨不得一拖再拖。
赵颜兮点了一下头,眼中有些失望,还要月余……
陈洺之道:“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副样子到豫州定然是不行。”
赵颜兮明白,她太瘦了,需要吃多一点养回来,不然就不像长公主了,临到最后还是要学她的样子,不过这是赵颜兮心甘情愿的。
她冲陈洺之福了一礼,然后静悄悄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驿站送来的吃食尽可能多吃一些。
陈洺之的人,那些官员不敢薄待了。
赵颜兮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她选的路。
她想做点有用的事,为自己,为百姓,其实容姝真的很伟大,能去和亲,肩上担着千万人的性命,容姝和亲时也是十六岁吧。
十六岁的自己,做不到她那样。
徐景行死了,他的尸体就葬在西北,赵颜兮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空,很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来,她对徐景行是有喜欢的,可掺杂太多东西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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