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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第一百零一章 回乌迩的第四十二天 他……
和别的爹爹不在的人家不一样, 那些人家都对孩子说谎,说你爹爹有事,很快就回来了, 但容姝不一样,她会教耶律铮喊爹爹,会告诉他你爹在外面打仗,保护你, 尽管耶律加央不在, 但是在耶律铮的成长中, 这个爹一直都在。
不过耶律铮人小, 觉得有娘就够了, 爹不爹的吧, 好像也没啥用。
他不想骑大马, “娘, 想吃肉肉。”
容姝抿唇笑了笑, “又吃肉肉,不刚吃的吗。”
耶律铮抱紧容姝的脖子,“饿喽。”
容姝叹了口气, 这小狼崽子也太能吃了。
奶已经给断了,就喂牛乳和饭菜,这小家伙吃饭就没让人操心过, 一天吃好几顿,容姝都怕把他撑坏了。
她摸摸耶律铮的肚子, 明明还鼓着。
耶律铮使劲吸了吸,“真饿啦,你听听,都咕咕叫了。”
容姝让耶律铮在地毯上坐好, 给他蒸了个牛奶糕,牛奶,姜汁,做成奶冻,再撒点牛肉松,耶律铮喜欢吃咸的,这么一小碗,吃了也撑不到他。
等牛奶糕蒸熟了,容姝一边吹一边喂他,耶律铮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嘴长的大大的,吃一口就嗷呜嗷呜嚼两下,然后咽下去。
耶律铮脑子里东西少,真心觉得有娘就好了,爹好像没啥用。
他每天和娘睡,被子里好香的哇。
耶律加央不知道儿子已经把他忘了,虽然早就料想过,这么长时间不见,儿子兴许不太认得他,但是没想到会忘的这么彻底。
耶律铮有娘亲,有姑姑,战场以北是和平的乌迩,每天都快活得不得了。
乌音珠常常过来看孩子,能帮一点是一点,再说,她平日里也没什么要忙的东西。
丹增不在,现在留在乌迩的男人要么是孩子,要么是上了年纪的,军队二月份走的,剩下的女人忙活过了整个春季。
翻地,耕种,放牧,每天忙的不得了。
不知道战场上的男人是生是死,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就算死了,也得咬着牙把日子过下去。
自己的小家是家,乌迩的大家也是家,总不能因为怕自家男人死,就把人喊回来,到时候谁上战场,谁去保家卫国。
道理谁都懂,可是难过伤心还是免不了,真希望战争能够早日结束,和平的日子早日到来。
乌音珠也明白这个道理,在乌迩,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丹增也可能会死,她深吸口气,把脑海里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扔出去,然后抱着木桶去挤牛奶。
嫁人之后搬了新的帐篷,她要养丹增的牛羊马匹,得把这些照顾好了,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忍不住想,要是也有个孩子就好了,像她也像丹增,在她身边……
大楚来的随侍过的还是以前的日子,刚开始打仗的时候,他们还诚惶诚恐,生怕乌迩人杀他们泄愤,可是后来赵大夫随军,还有几个随侍也进了军营,乌迩人对他们还和原来一样,这心才慢慢放下。
大楚信佛,信道教,他们祈祷上天,如来佛祖玉帝观音,希望战争早一点结束,王上早点回来。
七月份,到了乌迩最热的时候。
太阳整日悬在空中,沙漠里的沙子直烫脚,要是往上面放个鸡蛋,没一会儿就能烤熟了。
穿着铠甲的士兵更热,他们头上还戴着头盔,在外面站上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在沙漠里,除了干热,无躲避遮阳之地,还有一个难处,就是没水。
想要水,就得去母亲河打,现在,母亲河附近都是乌迩驻兵,烧了他们的粮草,现在还要把水源断了。
徐景行只能派人从沙漠以南的密林挖井运水,每日每人用水都有限度,喝水,做饭用水,淘米洗菜,还有洗脸洗脚……
吃喝还够,但是洗脸洗脚就紧巴巴的,洗澡就更不可能了,军营里全是男人,汗臭脚臭,军营每日都臭烘烘的。
徐景行头疼的厉害,他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用水少,身上难受的厉害,军营每人用水定量,他也不能破例,所以只能忍着。
白日热,到了晚上才凉快一会儿,短短一个月,乌迩已经发兵三次,大楚每次退一点每次退一点,再退,就要退出沙漠了。
十二万的军队就剩九万人,还有三万多的伤员,最可气的是,被乌迩俘虏了两千多,并不多,但已经是硬生生打大楚的脸了。
徐景行应该很气,但现在他已经没什么脾气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楚还没打过胜仗,士气上就已经输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应付盛京的圣旨。
容誉想赢,想打胜仗,却不知道打胜仗有多难,他只要一个结果,却不知道这个结果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
有时候,徐景行想要不直接退兵算了,打不过不打了,退兵不就行了,别再死人了,他心疼将士,心疼自己的兵。
他给伤口上了药,正包扎,副将就闯进来,“大将军,乌迩打过来了,还有五六里。”
探子来报,乌迩又打过来了,探子神色很慌,眼底还有惧怕,若不是军令如山,恐怕都得跑了。
徐景行把纱布系上,衣服穿好,“点兵点将,迎战。”
迎战是唯一的一条路,别无选择。
对乌迩来说,伤亡也是巨大的,死去的人是同胞,是伙伴,是亲人,把大楚打回去,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乌迩来的很快,烈日灼烧,沙漠烤的要冒烟了,马蹄踩在沙地上,响声要小的多,所以大楚探子发现时军队离大楚营地只有五六里。
两国交战近十次,大楚没有讨到一丝好处,反而被乌迩打的屁滚尿流,一退再退,听乌迩又来了,这些人脸上只剩下麻木。
明明打不过,为何还要迎战,为什么还要死更多的人。
为什么不能遵守签订的文书,公主已经嫁过去了,和平有什么不好。
不到半个时辰,大楚就退了十里,再退可真要退出荒漠了。
乌迩赢了,带回去一千多俘虏。
都是大楚的士兵,晒的很黑,而且都很瘦。
本来大楚人就不如乌迩人长的高,现在每个都很瘦,像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一样。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真的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粮草被烧了一半,再调粮草,就没之前那么多了,粮草都是有数的,宁褚第一回儿运来的,掺了沙土,后面的都是陈粮,有的还发霉了。
可不是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对待俘虏,乌迩可没那么多的善心,给点吃的,不饿死就成。
给他们吃的是蒸土豆蒸红薯,一顿一个,再给一块青稞饼,至于肉,想都不要想。
饭送过来,大楚人每个都狼吞虎咽,吃的极其大口。
土豆真香啊,又绵又软,还有点甜,一点土腥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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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是甜的。
特别甜,红薯瓤红的发亮,每一口都是甜的,青稞饼里有油,吃着结实顶饱,自从粮草被烧之后,他们可算吃了一顿舒坦饭。
虽然少,总比掺了土的馒头好吃吧,总比陈米发霉的好吃吧。
看见这种情形,乌迩人也是啧啧称奇,打扫完战场,耶律加央看过伤亡名单,吩咐安葬好他们,收缴的兵器先放好,检查过了再给士兵发下去。
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大楚打回老家了。
打回大楚,何时攻占永州,再做定夺。
耶律加央虽然不喜战争,但是不想乌迩被欺负,要想一劳永逸就得把大楚打服了。
达娃把事情记牢,临走的时候对耶律加央道:“王上,您胳膊上的伤……”
耶律加央低头看了眼,是道很深的口子,战场上被划得,打了五个月,身上多的是伤口。
得包起来,最好把疤也消了,不然被容姝看见了,又得难受了。
“我知道,我身上有药,”耶律加央笑了一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伤口很深,能看见骨头,血流了很多,耶律加央把衣裳脱了,把血迹用水冲干净,然后又用了酒冲了一遍,然后才洒了止血粉,伤药,最后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
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打仗哪儿有不受伤的,耶律加央从小摸爬滚打,自己就能处理伤口,从前一个人习惯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容姝了。
他想容姝了。
伤口疼,容姝要是能给他吹吹就好了。
耶律加央鼻子有点酸,他擦了擦眼角,把衣服穿好,七月了,最多一个月,就能把大楚打回去。
徐景行腰腹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军医诊治完,给包扎好,又让药童煎药,“大将军,伤口很深,得仔细养着。”
徐景行面无血色,他点了点头,今日是他大意了,没想到耶律加央箭法准,剑法也好。
他下手很狠,要不是他躲了一下,绝对会死在战场上。
真疼啊。
徐景行呼吸都费劲,等药煎好,徐景行闭上眼喝光,副将还在门外等着,他已经清点了伤亡人数。
军医从营帐退出去,副将掀开帘子进去,“大将军……”
徐景行知道他要说什么,“说吧,死了多少,伤员几何,多少人被俘虏了。”
102. 第一百零二章 攻打大楚的第一天 同月……
副将低着头道:“有五万伤员, 加上伤员,军营还有八万人,被俘虏一千余人。”
军营人人惶恐不安, 不知所措,而且,再往南走,就到永州了。
当初出兵, 正正十二万人, 如今只剩八万, 除了被乌迩俘虏的四千余人, 死了三万多人。
战争带走了大楚将士的鲜血, 也带走了两国的和平, 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副将看徐景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徐景行闭上眼睛,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副将又把头低下去,“大将军还请保重身体, 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若是出了事……”
大楚军心必乱。
徐景行点了一下头,半响, 副将从营帐出去,七月的天, 门帘一下子把阳光遮住,营帐里竟然有些冷。
徐景行咳了一声,咳嗦牵动伤口,腰腹闷疼, 他捂住嘴,把喉咙里腥甜的味道咽下去,来不及了,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虽然没伤在肺腑,可是,剑从前往后穿了过去,难好。
他现在拿不了剑,也上不了战场了,若是乌迩来犯,只有退兵这一条路可以走。
徐景行不想再死人了,早知如此,哪怕当初冒死谏言,他也要阻止这场战事的发生。
什么都来不及了。
夏日闷热,幸好退出沙漠之后,大楚军营有用不完的水。
徐景行睡了一夜,第二日醒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难受的厉害,他摸了摸额头,很烫。
手是凉的,身上却是烫的,喉咙沙哑,半天发不出声音,还是早上来人送饭,发现大将军发烧了。
军医赶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军营里受伤的人太多,军医已经不眠不休好几日了,徐景行是伤口感染,才导致发热,他伤得太重,只能用药,慢慢养着。
而军营很脏很乱,吃的也不好,并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军医用药酒给徐景行擦身,花了半日才不烧了,徐景行不醒,大敌当前,大将军身受重伤,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徐景行昏昏沉沉,他知道军医来,知道有人照顾他,可无论如何,就是醒不过来,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睛好像被面糊糊住,慢慢地,他便不在挣扎。
自从容姝出嫁之后,他便一直想,倘若当初带她走,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又或者,乌迩没有修建城墙,他把容姝接了回来,他们还有没有可能。
两军交战,他杀了耶律加央,杀了王庭那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和她身边的孩子,披荆斩棘,剑尖上沾着耶律加央和别人的血,终于见到了容姝,他对容姝说:“阿姝,我来接你回家。”
经年未见,容姝并没有变多少,草原的风雪并没有让她变得沧桑,可是,容姝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徐景行原以为容姝怪他来的太晚,怪他来的太迟。
结果,他错了,从始至终他都错了。
大军迎长公主回京,按的是大楚最高的规制,容誉说阿姐这么多年在乌迩不容易,她是为了大楚。
以后就没那么多的事了,阿姐会在大楚好好待着。
徐景行慢慢发现,容姝变了,不再喜欢红色,每每穿的特别素净,他去了公主府几次,看她坐在窗边,望着西北方。
到后来,他最怕的事情被发现,他想和容姝解释,对赵颜兮好不过是因为赵颜兮有六分像她,他从未喜欢过赵颜兮……
可容姝问他,“既然赵姑娘像我,那为什么不能一直把她当做我,为什么还要攻打乌迩,就像我不在的那几年一样,把她当做我的替身,不好吗。”
徐景行以为容姝说的是气话,怎么能一样,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阿姝,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见她。”
皇上有意娶赵颜兮做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景行心里挺高兴的,他曾经还怀疑过……
幸好只是姐弟之情。
容姝看着窗外,徐景行看着她的侧脸,他不在乎容姝嫁过耶律加央,什么都不在乎。
他时常去公主府看她,却见她日渐消瘦,眼中神采不复,恍若一具行尸走肉。
徐景行想等一等,等到帝后大婚之后再向皇上请求赐婚,可是等到了公主府走水的消息。
外面是喜乐,百姓喜闻乐道,街上摆了流水席,听说要摆三天三夜,敲锣声,打呼声,徐景行快马加鞭往公主府赶。
公主府的人很少,等他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把房子烧起来了,窗棱,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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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屋顶,都被烧的通红。
徐景行愣愣看着这处院子,二话不说就往里闯。
他看见门上落了锁。
容誉为何这么对容姝,哪怕再喜欢赵颜兮,容姝也是他的长姐,是容姝去乌迩和亲,给了大楚七年时间,就算为了百姓,也不该这么对她。
徐景行伸手握住锁,铜锁烧得太久,已经烧红了,光看就能想到有多烫,可徐景行竟然握住了。
打不开,越想打开越是打不开,他不清楚这是梦境,只知道他越想做的事越做不成。手烫伤,他一边扯锁一边喊容姝的名字,最后,拽住了一个小厮。
徐景行掐住他的脖子,“钥匙呢!”
“大将军,钥匙……钥匙丢湖里了,您就,咳咳,别白费功夫了……”
徐景行眼中的亮光灭了,小厮看了心里实在不忍,“大将军,这里面不是长公主……”
徐景行往后退了两步,小厮摔在地上,滔天的热浪,空气都被烫的变形了。
“不是……什么意思?”
小厮想起那位苦苦哀嚎的赵姑娘,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估计已经没有气息了。
好好的一个美人,成了一座枯骨。
徐景行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里面的不是阿姝,那是谁,外面喜乐声不绝,徐景行调头往外跑。
他脸上有黑灰,手心火辣辣地疼,他骑上公主府门口停的马,追着喜乐声,一直追,一直追……
可就是追不上,直到到了朱雀门前,他看见喜轿停下。
那里还有一个人,是陈洺之。
当朝太傅,跪坐在地上,身边跪了一片。
徐景行弃了马,跌跌撞撞跑过去,喜轿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他看见里面的人,是容姝。
火红的嫁衣,头上戴着凤冠,连妆容都是红色,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容姝这个样子了。
平日里都是一身白。
她闭着眼睛,头靠在喜轿的侧壁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怎么会是容姝呢,怎么是容姝呢。
喜乐声音不知何时停了,徐景行定定看着轿子,心脏骤疼。
从来就不是因为赵颜兮,那些恨意,那些无奈,根本就是因为……
徐景行捂着胸口,他突然就想通了,为何回来的时候容姝会问耶律加央,为什么她一直说,为何要接她回来。
她根本不想回来,西北的方向,那是乌迩的方向。
她不在了,她去找耶律加央了。
她这一生,前半辈子为了大楚而活,,最快乐的几年,是在乌迩,却被他亲手给毁了。
徐景行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陈洺之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要带她走,你可要拦。”
徐景行看了看自己这双手,上面血肉模糊,他若带容姝走,会把她衣服弄脏,而且,容姝也不乐意吧。
“你走吧,快走。”
徐景行解下身上的令牌,“拿这个,就能出城,我会应付皇上。”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容誉震怒,这是他大喜的日子,结果信赖的太傅和大将军带着容姝走了。
容誉对徐景行道:“朕要一个你这么做的理由。”
徐景行抬起头,“容姝走了。”
容誉冷笑,“朕当然知道她走了,还是陈洺之带她走的……”
徐景行又说了一遍,“她走了。”
他嗓子很哑,眼睛也红,“她已经不在了,看在她护佑大楚七年的份上,给她死后留一个安宁吧。”
御书房内久久无声。
徐景行醒了,他看了一会儿营帐顶部,起身问随侍,“我睡了多久。”
“回大将军,才一个时辰,您再睡一会儿吧。”
徐景行心道,才一个时辰,他好像过了一辈子。
“叫张伟霆他们进来,我有事吩咐。”徐景行按了一下伤口,其实还挺疼的。
只是一个梦,他不会太过放在心上,但是,这次大战,他不想再死人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该撤兵了。
徐景行知自己时日无多,靠着这幅残躯,应该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容姝了。
如今再想那些不可能,也无用,当初没有走过的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走一遍。
就算回去,也许他还会选择这条路。
他对不起容姝,对不起大楚的百姓。
几个副将进来,看徐景行的样子眼睛都红了,徐景行靠在床头,“传令下去,撤兵。”
景和五年二月,大楚出兵攻打乌迩,八月,退兵永州,乌迩在永州五十里外驻兵,同月,大楚撤兵还有徐景行战死的消息传回盛京。
容誉看过之后,摔了一只茶杯。
一地的碎瓷片,都是张绪收拾的。
快入秋了,早晚天凉,张绪收拾好就悄悄退了出去。
容誉揉揉眉心,这才几个月,十二万兵马就剩八万了。
真是好样的。
103. 第一百零三章 攻打大楚的第二天 景和……
一群废物。
虽然潜意识明白, 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容誉从未想过,会输的这么彻底。
徐景行死了, 退兵永州,城墙护卫了乌迩,可能护住大楚吗。
容誉头痛欲裂,他急忙拿出药瓶来, 倒出两颗小药丸, 这是太医院开的药, 最开始效用很好, 可越吃, 越不管用。
这次就没用。
他疼了好久, 才慢慢平缓过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 额头也全是虚汗, 容誉靠在椅子上,伸手去拿茶,才想起来茶杯刚被自己摔了。
像一团乱麻, 连头绪都找不到,大楚退兵了,之后该做什么, 要向乌迩求和吗。
且不说容誉不愿意求和,单说求和了, 乌迩还会不会答应呢。
打仗不是游戏,不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停止就停止的。
将士,百姓, 家国,临到现在容誉才发现,自己的那点私心,原不值一提。
他记忆种容姝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像一团白雾,容誉明白,那是老天在惩罚他,是容姝不想见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那点子记忆和过往的时光,是他最后的糖,难受了就舔一口,可是糖里还掺着刀子,割的他生疼。
他想,容姝当日出嫁,心里的难过并不比他少,可是为了大楚,为了百姓,她的难过只有自己知道。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她在乌迩过的并不如意,后来耶律加央对她很好……
是啊,那样好的阿姐,谁会忍心对她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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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誉按了按心口,没有回头箭了,只能一直走下去。
他下了几道令,命副将张江为镇国大将军,羽十三为副将,死守永州,边城的百姓,无令不得离城。
就像他是大楚的皇帝,会同大楚走到最后,边城的百姓,理当同城共存亡。
他也要让容姝看看,杀她族人,伤她故土的人,究竟是谁。
战争来的悄无声息,百姓从未觉得战场离自己这么近过。
北城门紧闭,南城门有重军驻守,无诏不得离城,永州城人还在,城却空了。
怕死是天性,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倘若乌迩打进来,他们这些大楚百姓,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能逃出去的人早就逃出去了,城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穷苦人家。
每天守着日升日落,心里惶惶不安。
一个声音告诉他们,他们是弃子,留着给乌迩士兵祭城的,另一道声音告诉他们,乌迩不会伤害他们,至少长公主不会。
长公主嫁到乌迩去了,怎么可能伤害老百姓呢。
张掌柜没走成,他想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塞银子都不好使,城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面对的只有冰冷的刀刃。
张掌柜叹了口气,走不了就走不了吧,他原也不怎么想走,在永州这几年,受了乌迩和长公主的恩惠,说起来何其可笑,脚下这片土地的主人,把他们困在这儿,美其名曰与城共存亡,而帮助他们,给他们带来财富和平安的,是远嫁的公主,还有看起来凶悍无比的乌迩人。
张掌柜也不敢说,乌迩人打进来,就真的不伤害大楚的百姓,他信的不是耶律加央,而是长公主。
他相信,那个愿意为百姓牺牲自己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惨死。
这股信念一直坚持到乌迩军队攻破城门。
景和五年九月三日,乌迩大军攻占永州。
城门坚持了不足三个时辰,城外血腥味浓郁,大楚的军旗上染了血,楚字沾了红褐色,旗杆断了,从中间裂开,还能看见尖锐的木茬。
城墙上有士兵的尸体,并不多,也是大将军知道越是周旋,死的人越多,看城门挺不住,就退兵了。
大军退至豫州城,徒留城中几万百姓。
秋风扫落叶,城中百姓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永州像一座空城。
根本不复当初走商之时繁荣景象。
丹增敲了一家,只听见木家具倒地的声音,但是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
又敲了几家,都是同样的状况。
“王上,城中有人,但闭门不出。”丹增不死心,“要不要属下……”
耶律加央摇了摇头,“不必,清扫战场,传令下去,不许惊扰百姓,违令者,斩。”
永州城耶律加央来过,当时这里很繁荣,现在只剩下落叶在街上打旋,几十条街,空空荡荡的,容姝见了肯定不会开心。
大楚百姓都吓坏了,尤其是城北的,街上的铺子全关了,这阵子他们也不敢出门,把门口用柜子,凳子堵上,院墙上缠了荆条,每天就躲在家里,吃以前存下的米面粮食。
今日城中有动静,听着大军撤兵,他们带着一家老小,包袱细软想和大军一起走,却没走成,军队行动太快,追不上,而且,永州离豫州有八十多里路。
走不掉只能回去藏好,他们害怕乌迩的刀剑像劈开城门那样劈开家门,生怕看见什么豺狼虎豹,幸好,什么都没发生。
被敲门的那几家吓得魂飞魄散,就留了一个男人在外面守着,父母妻儿都藏在地窖里,还好后面无事发生。
又过了两日,还是平安无事,每每做梦都是刀剑砍掉自己的脑袋,醒来之后,脑袋还好好在脖子上待着。
张掌柜躲在火锅店里,每天就吃当时开店剩下的东西,肉没了,还有粉条,土豆红薯,不得不说,乌迩的红薯和土豆特别能放。
城中有动静,他白天贴着门听,是乌迩人在说话,说的还是大楚话,离得远,听不太清,就模模糊糊听了句,这群百姓要躲到什么时候,要不是王上……
王上?
王上怎么了,耶律加央下了什么命令。
张掌柜想出去看看,又不敢,好奇心死的快,万一耶律加央命军队搜缴百姓家里呢。
但抵着桌椅柜子的门,好像根本拦不住。
城中百姓闭门不出,城外百姓甚至还不知道永州城主人换了。
直到几个乌迩士兵进村说:“两国交战,大楚退兵豫州,这阵子能别出来就别出来。”
来人人高马大,头上扎着小辫子,眉眼过分深邃,眉毛也很浓重,腰上带刀,一看就不是大楚人。
说话的村民腿都吓软了,但是乌迩士兵并没有拔刀,也没有烧杀抢掠,冲着他们笑了笑就离开了。
村头到县城的路很长,几个男人咬了咬牙,跑回家,抱了点东西追了上去。
“家养的鸡蛋,也不多,你们路上带着吃。”汉子说话间脸都红了。
五个士兵,一人两个鸡蛋。
这哪儿能收着,带回去不得军棍伺候,“大伯,这我们不能要,我们能吃饱……”
“拿着吧,”汉子们掉头就跑,家里吃的也不多,一家匀出两个鸡蛋来都不容易,他们心里怪不自在的。
从年初,一直惶恐到现在,朝廷征粮,征税,现在正秋收,大楚退兵,不要永州了,乌迩不打老百姓就好。
去村子里传话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带回来点东西,耶律加央没责罚,只说下不为例。
军营里的将士看着怪眼热的,那可是鸡蛋,长这么大,他们还没吃过鸡蛋呢。
要不咋说大楚好呢,但是,不能拿百姓东西,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咋能要百姓东西呢。
城中平安无事五日,有百姓憋不住了,趁晚上偷偷溜出来看。
街上一片漆黑,忽然间,街头出现一队人,是乌迩的巡逻兵,提着灯笼带着剑,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那个百姓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结果这队兵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巡逻去了。
张掌柜第二天早上把门打开了。
他把晋阳火锅店门匾上的灰扫干净,然后站在门口等着人过来。
晋阳火锅店,该开门迎客了。
就是没肉,每面,里面啥都没有。
达娃和丹增看见了老熟人。
两人俱是一愣。
张掌柜笑了笑,他侧了半个身,“二位大人可要进来坐坐。”
火锅店没什么东西,后厨就剩些粉条,米面,他烧开水,沏了茶,给达娃丹增一人倒了杯。
“家里没啥东西,二位大人将就着。”
达娃喝了一口,他有些诧异张掌柜竟然还在永州,这几日巡查,城内空了大半,前几年张掌柜开火锅店应该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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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竟然没走。
丹增笑了问了一嘴,“掌柜的怎么还在永州,我看城里空了大半,火锅店又要开业了吗?现在人都不出来,估计没啥客人。”
张掌柜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早在年初,城中有钱有权的人就南下了,他老家也在南方,可心里舍不得火锅店,就在城中施粥,救助贫苦百姓。
一直待了八个多月,中秋都待过了。
张掌柜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就乌迩打进来,也不会伤害百姓。”
他赌对了,张掌柜说得泪眼婆娑,他又问:“长公主可还好?”
达娃道:“王妃在乌迩,一切安好。只不过现在战事吃紧,火锅店恐怕……”
张掌柜明白,他就是高兴,现在火锅店开不了没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开了,“无妨无妨,若需要小人做什么,直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达娃道:“确有一事,如今还在打仗,但永州已经太平,王上会庇佑百姓,百姓不必终日闭门不出,乌迩人不吃人。”
张掌柜把这事应下,大楚输了,可日子总得过下去。
达娃丹增也挺高兴,有张掌柜在,应该能劝服城中百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攻下永州,还有一事,那便是留在大楚的那些人,可还安好。
104. 第一百零四章 攻打大楚的第三天 夜深……
尼玛这几日去村子里看过, 山上,村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乌迩攻占永州也有几日了,按理说也该听见消息,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尼玛有时候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死了。
死在冷冰冰的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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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加央这几日很忙,乌迩将士不能烧杀抢掠, 不能骚扰百姓, 但是, 永州的粮仓理应接管, 也是乌迩派士兵把守。
至于城守, 早在城破之时就携家眷逃跑, 不知去向。
城守府很大, 虽地处西北, 但是依照的江南院落的建法,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尽管秋风萧瑟, 草木枯黄,落了一地的叶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乌迩人建不出这样的房子来。
已经九月了, 他离家有半年多了。
耶律加央想见容姝,迫不及待想接她过来, 攻占下永州,剩下就是豫州,往南一路下去,势如破竹。
至于草原上的其他乌迩人, 还不急。
一方面,熟悉新的家园需要时间,另一方面,大楚百姓也需要时间。
永州城需要耶律加央这个定心丸,接容姝和耶律铮的任务丹增自告奋勇接下来。
谁还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呢,他想乌音珠了。
丹增回去已是十月中旬,乌迩已经收秋了,外面战火滔天,里面却是世外桃源,放牧,打铁,晒盐,纺线织布,做奶干肉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子宁静安和。
这里连风都是自由的。
傍晚,太阳还未落山,草原上走着一个四头身的小娃娃,头上绑着小辫子,随着走路一翘一翘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瓷罐。
罐子里叮咚地响,里面装的是牛奶。
罐子不大,但小娃娃抱着吃力地很。
他前面还跟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穿着红色衣裳,裙摆绣着格桑花,走起路来裙摆随风飘荡,一头青丝不再散着,而是和乌迩妇人一样,包在头巾里。
耶律铮张了张嘴巴,想让他娘等等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牛奶是他要拿的,娘说了两次要帮忙,是他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