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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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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幻灭

驱傩节, 闹市红灯游街,新开张的摊子摆满各种鬼面和奇形怪状的木杖。街头有很多卖艺的杂役,吞纳火球, 跳着驱鬼舞。

千灯相照,喧阗不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卫遥把她的手牵得很紧。

“喜欢鬼面吗?”

卫遥见她盯着摊上一张青面獠牙的兽脸, 拿钱和摊主买了。

他戴到脸上,突然弯腰唬她。温画缇被长长的獠牙吓到,用力推开他的肩:“离我远点, 你戴得太丑了, 真吓人!”

“鬼面就长这样,你戴就不丑?”

卫遥无语, 扯下面具套她脸上。盯着她的模样突然笑了,拍拍她的头:“嗯?我们皎皎还真不丑,就像只没有恐吓力的小鬼。”

温画缇:“……”

卫遥一把搂住她,附到耳边笑, “小鬼下士, 今晚好好陪本判官吧,陪得好本判官给你发俸禄, 五百两怎么样?”

温画缇:“……”

她发现,这厮越来越爱给她送钱了。

哦, 也不是送钱,他总是要她做这做那, 再给她发银钱。不过他倒是豪气, 每回出手都是大手笔。看在钱的份上,只要不太过分, 她也就咬咬牙办了。

有意识的带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汾水河畔。

进入腊月,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没有飘泊的小舟和画舫。河畔的附近并没什么人,旷野枯草,夜风彻寒。

卫遥给她买了盏玉兔灯,又听她说肚子饿了,想吃烧饼。卖烧饼的摊子在两条街外,温画缇腿麻了,懒得走。卫遥只好让她在河边等,留下一堆看守的护卫。

不远处有辉煌的楼塔,五楼高,挤满看烟火的男女老少。温画缇眯着眼望他,直到他的身影渐渐变小,化作滴墨,融进无边无涯的夜色。

河堤的岸石边,温画缇挽裙坐下,脚边有盏陪伴的玉兔灯。

烟火飞升夜空,轰的坠落,如万千流火,韶光飞逝。满天都是流光雨,充杂人们的欢笑,她低头看向脚边的灯,相似的玉兔,旧年的光景在这刻霎然重合。

一年前,她也是买了盏玉兔灯,坐在河边等范桢。

那时满天烟火,和今日一样热闹。温画缇稍为恍惚,手在触摸兔耳的刹那顿住。耳边刮来一阵风,她抬头瞥见远方楼塔上的程珞,他果然来洛阳了,在朝她招手。

程珞说过会帮她最后一把,以后再也不用见到卫遥。今晚即将远行,她紧张地收拢衣袖,正待站起,突然听到他在喊:“皎皎,皎皎——”

温画缇正眼看去,是卫遥回来了,风呼呼吹开他宽大的绿袍。

他跑得出汗,摘了斗篷搭在左臂,而右手提着给她买的烧饼。他在冲她笑,温画缇正要过去,突然望见他身后不远的楼塔顶层,程珞正缓缓拉弓。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程珞要杀他!

原来背水一战,是这样战!永远的逃离,是指他的死,只要他死去,就能永远找不到她!

温画缇犹若雷劈,浑身颤抖厉害。这刹那她脑海是苍白的,就像人死前走马观花,万千画面匆匆飞换。

盛大的烟火又一轮在夜空绽放,轰隆隆的嘈杂中,她骤然想起范桢也是被射杀,在上元夜里,京城河畔,她的丈夫被十根长箭穿心而死。

“卫遥!小心身后!有箭!”

她扯破嗓子尖喊,不懂出于什么缘由,或许是惊恐、不忍、没那么残忍,她竟生生冲他喊了出来。

这一刻长箭飞冲,已经直直射向他身后。

温画缇瞪大眼睛,看见卫遥飞速拔刀转身,劈开那支夺命的箭。

她腿软地跌坐在地,知道一切都完了。

程珞为何会准确知晓他们在汾水河畔,并提早埋伏,选在楼塔最好射击的角落。这一支箭又快又狠,可以直取他的性命,只要卫遥稍稍一想,答案只剩一个,十分显然——是她与程珞前后串通好。

至于她为什么临时变卦,已经不重要了。

温画缇两手撑住草地,掌心下是细碎的石子。石块锋锐,明明很硌,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双唇失血,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是射杀,难怪程珞说,失败的下场会很惨烈。

卫遥掌风一挥,她听到半数的守卫如箭矢飞冲,朝楼塔涌去。剩下半数持刀,将他们围成一个圈。

长靴踩在石子上,他的脚步慢且沉重,一声一声踩在她心坎。

冷风中,她耷拉着想,他会杀了她吗?

前几次,程珞帮她的只是逃跑,而这一次,程珞是挽弓射杀他。如果她才是主谋,任谁,都不会容忍某个想杀自己的人。

“卫遥。”

她终于仰头看他,嗓音沙哑异常。对上他沉寂的眸,温画缇倏而说不出话。好一会儿后,他发出微微颤抖的声音:“皎皎,你想杀我……”

“我没有!”

她立决反驳,掌心撑得疼。

夜冷寂,烟火结束了,她清晰听到从河面吹来的风,同样吹乱她杂草丛生的心。

温画缇不想瞒他,老实道:“我承认,我的确和他串通好,把你带到这。但我不知道他要杀你,我要是知道,就不会临头喊你了!”

卫遥也蹲下,抚摸她,嗓音空虚:“那么把他带到这来,你想做什么呢?”

“我”

她说不出话。

卫遥突然站起,在风里笑了几声,没再答,只是冷漠下令把她带回府。

回去的路上,也不和她同乘马车,一路都在骑马。

温画缇认为事情糟糕透了,也不懂卫遥信没信她的话。不管信没信,她想逃跑想离开的心总是真的,这点不难看出。

他生气也是的的确确的……温画缇突然很惶恐,回去后,卫遥会怎么对付她呢?不会把她关起来使劲折磨吧?

从来没有一刻,她这么不想回家。她跳下马车,看着卫遥走在前面的身影,心慌得厉害。

走进寝屋,屋里烧了暖炭,她躲也似的钻进被窝。

被窝露出一条缝,她瞄见卫遥沉默坐在床边,抬起的手想往被窝摸,却又犹疑收了回来。

最后他起身出门了。

他出门了?他出门了!

温画缇暂时松气,露出脑袋大口呼吸。没多久,又听到他推门的声音,咻得钻进被窝。

床陷了一陷,接着传来他清冷的嗓音,“出来。”

她不敢动。

“出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早晚躲不过,温画缇实在被他这模样唬到了,颤巍巍的脑袋探出被窝。

草根一冒芽,很快被他揪了过来。

卫遥拉住她的手,她吓得连眼都不敢睁,突然感觉掌心一片清凉,被他抹上什么,反反复复地揉。

被揉散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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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睁开眼,见他神情专注,正盯着她掌心的血渍,手指又从陶罐挖了点儿深绿的药膏,继续抹。

“出血了怎么不说?你是没嘴吗?”

温画缇倏而沉默,这是不怪她吗?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望着卫遥微低的头,鬼使神差竟问出荒谬的话,“你……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有什么要说的?”

卫遥突然抬眼,好笑地看她:“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没什么要说的?”

她垂下眼眸,继续沉默。

刹那间光阴变得很慢,走在昏黄的暖室,汇进一圈一圈抹在手掌的药。

两边手掌都抹好后,他塞好木塞,把药罐放在桌案。

卫遥擦擦手,也默了稍许,突然大臂一伸,把她抱到大腿上。“温画缇,咱们撂牌说说吧,你今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遥拢着她,目光探究地看来,犹如一把火烧在脸颊。

温画缇有些不安,寻思他方才抹药也还算平缓。应该……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她揪了会儿手指,突然回视他:“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想逃走,不想和你在一块。”

“不想和我在一块…”

他反复口嚼这句话,眼眸渐渐黯淡,“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你要听实话吗?”

卫遥闭了闭眼,“你说吧。”

她继续揪着手指,半斟酌道:“你知道的,或许我小时候爱慕过你,但那都是曾经了。后来遇上了我夫君,我心里也只有他。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何必一直抓着我不放……我们的纠葛也该止步于此,免得以后两厢怨怼。”

“两厢怨怼……”

他突然睁开眼,抱紧她,手掌虚拢她两条手腕。只要轻轻一握,她就再也逃不掉了。这样的想法疯狂滋生,蔓延得两眼血红。

卫遥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低下声:“倘若我不在乎,要把你强行囚禁起来呢……你再怨我,也只能我的人。我不会让你见到任何人,不会给你任何逃脱的可能,你只属于我的禁脔……”

他突然抚摸她纤弱的脖子,“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样呢?”

方才的难过突然没了,温画缇惊骇瞪大眼:“你、你……”

突然天旋地转,她被重新压在床榻上。唇被捏开,他埋头深深吻了进来,所到之处狂风吹野,极为激烈。不断有口涎送来,逼着她艰难吞咽,亲着亲着,她突然哭了,错开热切的唇舌,抱住他的脖颈哭到哽咽,“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逼我!我会害怕的!卫遥,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你不要逼我!”

压在身上的人好似想到什么,突然愣住,撑着两臂怔怔望她。突然闭紧眼,长长吁了一口气。

卫遥坐起身,把她也拉起来坐。

她哭得眼眸湿红,垂着脑袋,肩膀还在抽动。他伸出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别怕我,皎皎……”

他想把她拢进怀里,她却抵触地格外明显。卫遥沉沉地闭上眼,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最后摸向她的脑袋:“如你所愿,我们分开吧。”

第62章 乌有

她突然止住哭声, 愣得说不出话。

他是说什么?分开?没有听岔吧?他竟然愿意放手了,还率先提出这句话使她深深惊愕,温画缇看向他, 对上他认真的目光,不像是说谎。

她又收回眼,平复好久的心田, 最后点了点头:“好。”

短促的“好”后, 再没有人说话,室内鸦雀无声。

两人皆是沉默,她用余光偷偷瞥了卫遥, 见他正垂眼盯着掌心出神。

其实这一刻, 她该是高兴的。她挣扎了这么久,为的不是有朝一日能脱离他吗?在以前, 只要幻想她能逃离卫遥,别提多高兴了。可是现在,她望向自己擦好药的手掌,喜悦感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她想, 会不会是太突然了?姓卫的放手太突然, 自己吓到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接受?

嗯, 或许是这样。再过两日,她就能清晰感觉到喜悦是如何巨大, 一浪浪冲破头顶。

又过了会儿,床沿的人动了。

卫遥开始起身收拾东西。这别院是她置的, 卫遥刚搬来不久, 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他拿来包袱,把搭在木椸的外裳一件件收进, 大有清空所有的架势。收拾好后,他又出门,抱了一大匣银票回来。

卫遥坐到床边,把银票递给她:“这里面有三十万两,其中的十万两,是我当初说要向你求亲,二十万两是聘礼,如今都给你。”

温画缇却推开,“我不用,我们的婚约没有算数,这些我不该收。”

“你收吧,有这些钱,你能活得更好。”他望着她,倏而叹息:“皎皎,你的下半辈子我不进来了,你要过得更好些。只有这样,我才能没后悔放手。”

好吧。

温画缇拗不过他,最终选择收下。她低声道:“多谢你。”

卫遥摇摇头,“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应声。

两人又相对沉默了少许,炉内火烧得正艳。窗边寒雪遍天,她想着两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今日。今日的结局,不正是她力求来的?计划之外,还多了一笔钱。

她抱着满钱票的匣子看卫遥,再度垂了眸,“多谢你。”

“你以后想去哪里?”

卫遥突然说,“我给你留八成守卫吧,他们武艺超群,会护送你。等你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再让他们回到京城吧。”

“好。”

面对卫遥,她除了感谢,已经说不出旁的话。她问他,“那你要去哪里?”

“我吗?”

卫遥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不知道。”

他望了望顶梁,“天下不太平,我有战要打,得四处打战去。皎皎,如若有缘分,多年后我们或许能在安稳的世道相遇。”

若有缘分,会再相遇,这话若换卫遥从前说,她大抵不屑一顾吧,然后再想——谁要跟他相遇啊。

但是如今,她却没有这种想法。温画缇低头,轻轻嗯了声。

眼前落下阴影,眉心突然传来温热的吻。她抬眸,对上他哀切却微微闪亮的眼。

卫遥注视着她,低声说:“皎皎,我想成为你从前心中最仰慕的人,我不希望你恨我。纵然我有千百种法子留住你,可是你说你害怕。”

后面半句他没再讲,什么都做得出,即便没什么可信,他却还是想起那晚新婚夜。真是可笑,明摆着一场幻境,那种感受却格外强烈,他怎么也忘不掉,她像缕烟似的没了。

“我不恨你,卫遥。多谢你放手。”

卫遥沉默好会儿,仰头咬牙,最后摸向她的脸:“皎皎,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脸颊的掌热散开,他转身离开,推门时一块叫走阿昌。

温画缇突然爬下床,三步并两步,跑着去摸门。门外是森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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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沧溟,她呆呆望着他走进风雪,衣袍翻飞,一点点消失在黑夜中。

一切都结束了

卫遥是夜里走的,因为东西不多,他走得很快。

温画缇躺在床上,案边只留了盏孤灯。

今朝的一切如梦似幻,大抵是真伤他的心了,迫使他放下所有。趁早的解脱,开心是有,但却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开心。

枕边少了一人,她的床更大了。温画缇尝试滚两圈,转着转着只觉空空如也。

她不解地揉揉头发,除了解脱,心里为何还会有少许莫名的、异样的感觉?她说不上来,即便他离开了,却没有十足十称心。

琢磨半天,最后她的目光落到桐木匣子上。噢,她知道了——该不会是愧疚吧?拿卫遥的太多,所以感到愧疚了?

可这也不能赖自个儿嘛她也是推拒过的,只是卫遥非得她收。

噢,她又知道了——姓卫的该不会故意吧?故意的要她愧疚?

嚇嚇,温画缇惬意地仰躺回床上,幽幽地想,她才不会愧疚呢!她就不愧疚,要姓卫的算盘落空!

她枕着手臂,开始畅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没有卫遥以后,要怎么过呢?她要继续经营酒楼、茶肆,要挣好多好多钱,要把爹爹他们一块接到身边。如果可以,她也想要第二春要不再相个人成亲吧?噢对,王婶子还提过什么娘家表舅的孙儿也相中她了,好像挺一表人才来着。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光阴荏苒的梦,是战火后的世道。她抱着孩子,右手挽着丈夫,两人随着游人共游荷花园。

亭台上,她看见个穿绿袍的人,正背对着她与人谈笑。

那人身量很高,音色熟悉又深远,墨绿的发带随风而飘。他与人谈闲情,论山水,笑声隐没在满园绿荷中。好似离开,又好像从未离开。

温画缇愣住,喊了声卫遥。

他止住声,转身看见她的刹那,顿了会儿,而后慢步朝她走来。

他看了眼她的丈夫,在她身前停下,随后伸手摸她抱着的孩子,依旧是淡淡的笑:“孩子都这么大了啊。皎皎,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可如愿了?”

她哽住,却说不出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她问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吗?就这样吧。”

他感慨,随意地叹:“我这些年打了很多场战,该杀的人都杀了,也替父亲和叔伯报了仇。”

他突然摸她的脸,“皎皎,三年前听说你要在洛阳成婚了,我本来想打完最后一战,就来找你。这一次我想带着战功,堂堂正正的娶你。我想成为你心里,可以保家卫国的将军。可是为了见你,我太急功近利了,那几日夜夜都梦到你,睡不安稳。最后在麓山一战时,我不慎受敌埋伏。软肋示人、求胜心切是兵家之大忌,可是那回我却草率了。于是我在麓山的半山腰,被十根箭穿透心脏。”

“十根箭穿透?”

她愕然,登时松开丈夫的手,下意识牵他:“那你还好吗?”

“噢不对不对,你现在活生生站在我跟前,怎么可能有大碍呢?”

“傻皎皎。”他抚摸她的脑袋,“十根箭穿心,怎么可能活得了啊?我就说你傻吧,你还不信,我当然已经死了,死在三年前麓山的山腰。这几战我都是用命在拼,死之前,无愧卫氏与家族,无愧大周,只是心里仍有点遗憾。”

他望着她的脸,长长叹息,却又刹那的释然。“生前的一切如走马观花,在尽头我想不起任何人,只记得你。想回到我们年少的时候,那时候还在学堂,我天天都能看见你。而那时,我保护你,还是你心里最受敬仰的英豪,最值得你爱慕的人。可是一切流逝,都不回去了。”

“回得去,回得去。”她抓住他的手,既焦急又不信地质问,“你说你死了,那你现在呢?现在见我的是谁?”

“因为还有执念,我的魂魄寄宿此地,在等你来。”

这话问出,突然他像缕烟雾似的没了。她抓不出,握紧手也抓不出,硬生生从指间流出。

“缇娘,缇娘”

丈夫摇她的手臂,奇怪问:“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

自言自语吗?方才见到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她再定睛一看,哪还有卫遥半点影子,连先前和他谈笑的友人都没有了,只留亭台外满池的荷花。

她抱着孩子走到朱栏边,突然看见池边立着一块碑石,“孝孙卫氏,字行止,汴京人士,为将骁勇,护国安康,此碑立于顺天元年三月”。

孝孙卫氏?她突然滞住,这碑石还是他祖母给立的吗?顺天元年今夕顺天三年,他的死岂不就是三年前的事?

温画缇呆在原地,想起他烟消云散时的那番话,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泪。

“卫遥——”

清晨的日光落进纱幔,她惊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梦?只是梦吗?她吓得捂住胸口,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胸口那块除了余惊,还空落落的难受。

温画缇茫然地望向窗外,寒冬的天白雪依旧,一切明媚的像新生。

梦?只是梦吗?可这一切都有如此深的感受,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仿佛她真的风雨飘摇走过三年,最后来到开满荷花的亭台边,看见那块墓碑。

第63章 同窗

梦醒之后, 她十分怅然,梦中般般皆是难忘。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她猜想,于是把卫遥送的钱匣通通收进箱底。

她逼迫自己去回忆姓卫的恶行, 比如之前囚禁,把她关在山里;又比如拿长岁、拿家人威胁她成婚这些通通都不值得她去怅然。

温画缇抿唇松气,拍案站起, 眼前又恍然浮现那块墓碑, 以及仲夏游园走到面前的绿影,浮光般的存在。

她乍然想起,从前听过某种说法——说是人这辈子, 都是在不停的抉择中去走下一步, 往往一念之差,命途就会天差地别。

就像当初父亲抉择后来到京城做官, 她在学堂遇见卫遥和后来的丈夫范桢。

倘若当初父亲不曾有做官此念,她的家人就会在青州继续做营生,过着市井乡居,最最朴实的日子那么今朝她所遭遇的一切, 是不是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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