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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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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对不起

犬芥独自一人行走在街头上, 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方才他去了过云郡的冯府。

冯府是冯太守的府邸,作为过云郡的地头蛇,冯府君的家底自然比当地的高门要丰厚。他潜入其中, 远远地看了冯府君的正室夫人一眼,又去寻了近日府中风头正盛的宠姬。

他来时悄无声息, 离开时同样。

冯家没寻到,犬芥改道去张家。一整个白日,他走遍郡中几个有头有脸的大户。

一无所获。

符合要求的基本都查了个遍,除了……

犬芥看向不远处比邻的两座大宅, 一座他昨日曾潜入其中, 另一座还没探过。

目光逡巡两圈后,犬芥将目光定在未潜入的那座上。

金乌西斜, 将大片的天幕染成灿烂的橙黄色,晚霞铺开万里, 又连同日光一并逐渐隐去。

夜幕降临,黑暗重临大地。

犬芥耐心地等到夜深人静, 这才披着夜色再次翻了墙。两座大宅的地形图他都看过, 如今翻入的落脚点,他特意选在了府中最偏僻的阁院里。

但犬芥没想到,他方落地,院口方向居然传来了好几道脚步声。

“阿虎, 起床接班!”

这一嗓子后, 屋里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

犬芥当机立断绕到屋侧,贴墙而站。片刻以后,他听到了开门声,随后屋内走出几道身影。

有人打哈欠,“换班了, 感觉才没睡多久。”

“没办法,谁让昨日隔壁的秦宅受了袭,咱们南宫青州这不是引以为戒,也加强巡逻嘛?且我听闻昨夜那批刺客被生擒了一个,竟说是受咱们青州指使,简直放屁!”

“一群魑魅魍魉在暗地里作乱,令人生厌。对了,昨晚那批刺客摸入隔壁,伤着北地的人没?”

“此事我不清楚,我只听闻昨日大半夜两墙之外忽然有人大喊‘有刺客’,紧接着和惊雷落地似的,瞬间热闹起来。”

“夜袭,且还是团伙作案。如果真让他们摸入屋中,估计够呛。秦君侯此次出征还带女眷呢,他也不怕一个不慎让美人香消玉殒。”

“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香消玉殒?听闻当初从车里下来三个女郎,有两个是伺候她的女婢。且秦君侯进城后敢将咱们南宫青州晾在一旁,先行入府,多半是安置女眷去了。有这般待遇的绝对是宠姬,晚上她说不准和秦君侯住一屋。刺客如果摸到他屋去,哈,估计多少都不够送。”

“过往没听说秦君侯出征带女郎啊,怎的这回开了先例?难道那女郎是个绝色大美人,叫他连出征都不舍得丢开。”

“听闻她确实美艳绝伦,冠压群芳。但更多的,应该是真有能耐。北地的龙骨水车你们听说了吗?听闻就是由这位黛夫人从一个隐士手中带出来的,多好的东西啊,自耕农和佃农都乐不可支。”

“心里忽然痒痒,我想见一见那位黛夫人。”

那大兵用手肘撞了下此时抚着胸口的同袍,“你得了吧。当年秦君侯孤身入狼群,于两万人中取了乌桓狼耶的首级,再拧多你这一颗脑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嗳,你怎的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也不算他人吧,毕竟咱们两军结盟了。”

……

一群人闲聊着走远,另一群人入屋休息,两方寻常交班。

谁也没有发现,在屋舍的侧方有一道身影如同壁虎般贴于其上。

犬芥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然而胸腔里的那颗死去多年的心,却咚咚咚地一下比一下跳得剧烈。

先前被他忽视的信息,此刻如同被惊起的蝶,漫天飞舞的重新来到视野最中央。

赢郡,此地原先被一个李姓盐枭占据。几个月前,赢郡被北地军攻破,这个周边伴有盐湖的郡县再度易主。自此以后,北地那一大片彻底首尾相连,尽数变成秦邵宗的领地。

盐商得令之地在赢郡,发出寻人令者必定隶属秦邵宗麾下。

方才那群青州兵口中的“黛夫人”,会不会是……

完成值夜的士兵回到屋中,啪地将门关上,关门声和一声轻轻的呼唤重叠,将后者完全淹没。

犬芥谨慎等了两刻钟,这才离开了这座偏僻的小院。

原路返回,出府。

天上遮蔽明月的乌云未曾移开,今日无月无星,沉甸甸的天幕之下不时刮起阴风,天气与昨日一般不好。

青年看向旁边的大宅,他身形轻如灵猫,迅速翻过墙。

如果此时王江在,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犬芥翻墙的位置和昨日一模一样,连选的是同一个落脚点。

不可谓不嚣张。

白剑屏昨夜负伤,今晚睡不着。伤口那点疼倒是其次,毕竟他在沙场上打滚惯了,那点伤不算什么。

主要是听闻他负伤,丰锋那家伙主动跑来他屋里,非要和他同住一屋,说是以防今晚再有人来袭。

结果这家伙打呼噜震天响,和牛叫似的,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吵死人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忍无可忍,白剑屏起身往外走,打算将外面那家伙赶走。

赶紧的,哪来哪回去。

结果走到外间,还未来得及把人叫起来,白剑屏恰好透过未关的屋门看见,院前隐约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

白剑屏一愣,下意识拔腿赶往院口,心里难以置信:天爷,不会真有人如此嚣张吧!

待他赤足赶到院口,刚好看到前方那道身影拐入另一条长廊,白剑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真有人胆子长毛,竟还敢来!

怎的,他这是觉得昨日一击不成,今日府中的戒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有刺客!”白剑屏扯开嗓子大喊。

这一喊可不得了,附近巡逻的卫兵稍愣后,一窝蜂地往那边赶。

犬芥连接错开几队人,那些实在避不开的,他先拔刀作挡,再抬刀侧斜。待卸掉对方大半的力后,再一脚将人踢开。

黑夜里,青年身影灵活如泥鳅,一连过了数人,不断往主院方向靠近,看得从前与后两个方向赶来的白剑屏与乔望飞怒火中烧。

好啊,还真有不怕死的!

“让开,让我会会他。”白剑屏抽刀上前。

白剑屏手持长剑,乔望飞双手各执一把弯刀,两人前后夹击犬芥。

刀光与剑影映入眼中,犬芥面色不变,不知从何处迅速摸出另一把短刀,右手执长,左手执短。

“铛——”

刀与刀猛地相击,金属声刺耳。

另一边的长剑与短刀相碰,白刃滑动间擦出星点火光,继周围渐盛的火光后,成为中心唯一的一点亮色。

犬芥被二人夹击,首回近身交手,刀与剑相碰后双方皆有一刹那的停滞。

而趁着这个瞬间,犬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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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贵府寻人,寻黛黎。”

此时,周围手持火把的卫兵已赶到,他们利落形成包围圈,将三人围在其中。火光映亮了犬芥的眉眼,本欲进行第二轮攻击的乔望飞愣住。

这青年面上凹凸不平,双颊处盘踞着如同肉虫的疤痕,唯独一双眼睛生得非常出众。

眼头深邃,眼尾微弯而上翘,是非常标准的桃花眼。而与之相似的眼睛,昨日他还见过一双。

想起胡豹私底下和他说过的那桩“十年”奇闻,乔望飞恍惚着后退了一步。

白剑屏却勃然大怒,“休得用这等卑劣的伎俩诓骗我,竖子,速速受死!”

结果他这边大力挥剑,直取对方要害,眼角余光却见持双刀的乔望飞退后了些,身体从躬身展臂变成寻常的直立,甚至双刀的刀尖也慢慢地朝地下垂。

白剑屏难以置信,“老乔,你这是作甚?”

老乔难不成是旧患作痛?好吧,如此也并非不能理解。

“老白,等等。”乔望飞喊道。

白剑屏却听不见,满心满眼都是取面前人首级。他如今是认出来了,此人就是昨夜在他屋中点灯的那个,昨晚让他逃了去,今儿必定叫他葬身此地。

白剑屏用的是长剑,仅有一把。犬芥见状收了另一把短刀,仅以一刀与之相搏。

“竖子好生狂妄!”白剑屏冷笑道。

刀刃相击,错开再劈砍,不过眨眼间已经发出铛铛的数声响。

劈、砍、挑、刺……短短几息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瞬息万变。而越是打,白剑屏越是被击起战意,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有点真功夫在身上。

他们已不限于武器搏击,偶尔拳脚相向,肢体碰撞发出呯呯的闷响。

不过没打多久,白剑屏很快发现面前人逐渐只防不攻。

“老白,等等!”

场外的乔望飞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再次加入战局。只不过比起先前,此番他更多是劝架,阻止白剑屏继续打犬芥。

白剑屏被阻了几下,火都起来了,“老乔你怎么回事?你身体不适就到一旁待着去,莫要拦我。”

乔望飞以身将人隔开,背对白剑屏,面向犬芥,“你说寻黛夫人,所为何事?”

犬芥偏头看向远处,夜色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他的眸光却慢慢柔和下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乔望飞眼瞳收紧,极度的惊愕中,似又有那么一分“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白剑屏完全愣在原地,脱口而出,“休得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黛夫人之子明明才九岁!”

犬芥见他们如此神色,一颗心落下,心知自己未寻错地方,“你们可以先寻个屋子将我关起来,待明日去汇报。”

乔望飞凝眸。

今夜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怕是拖不到明日了……

*

今晚黛黎与秦邵宗同寝,莫延云归期逼近,某些事即将被禁。秦邵宗像一只即将过冬的虎,敞开了肚皮大肆蓄脂,好叫往后那一段日子不饿得自己骨瘦嶙峋。

待事毕,黛黎累得只想睡觉,但仍没忘一件事。

“换被子。”黛黎推了推身旁人。

再枕着这脏被子睡觉,她宁愿睡木板。

餍足的男人很好说话,他没到外面去叫女婢,自己下榻去角落柜子里拿一套新的被褥,结果回到床侧,发现榻上的人下来了,还正往外走。

秦邵宗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夫人?”

“我去洗一洗。”黛黎拍开他的手,软绵绵地继续往耳房走。

秦邵宗哼笑,“夫人是鱼变的不成?”

黛黎充耳不闻。

耳房内备了水,所幸如今是夏日,热水尚有余温,洗着也不冷。黛黎迅速收拾了番,待再出来时,觉得眼睛一闭就立马能睡着。

但事实上并没有。

因为她才刚阖眼,外面竟响起了敲门声。

“君侯,府上来了个夜行客。”是乔望飞的声音。

刚将素帱阖上的秦邵宗长眉扬起,“又有人来?既是个有胆的,那就好好审审他。”

外面的乔望飞明显迟疑,“君侯,此人自称多年前被范兖州收养,并改名犬芥。但他并非没有父母,他说他的母亲是黛黎,他的本名叫……秦宴州。”

榻上的黛黎猛地睁开了眼睛。

秦邵宗怔住。

睡在内里的黛黎却已起身,匆匆忙忙要下榻。屋中黑灯瞎火,黛黎动作太急切,步子迈得大,只踩到了小半的脚踏板,一个不慎在地上摔了一跤,咚的一声摔出好大的响声。

秦邵宗惊了下,忙把人捞起来,“人又不会跑,夫人急什么?摔哪儿了?”

黛黎拨开他的手,“没事,点灯穿衣裳,我要去看看。”

乔望飞站于主房门外,听到屋内竟传出一道熟悉的女音,不由面露惊讶。但等屋门打开、屋内二人出来时,他已面无异色。

“他人在何处?”黛黎忙问。

乔望飞:“暂且关在一处阁院内,您请跟我来。”

府中灯火通明,长廊被火光点亮,黛黎目光顺着长廊一路延伸,看到了一间有兵卒重点看守的阁院。

“慢些,他就算插了翅也飞不出去。”秦邵宗见她走路不对劲,估计是刚刚摔疼了。

黛黎依旧充耳不闻。

入阁院时,黛黎在门口停顿了下,重重地喘了口气,不自觉攥紧拳头。

乔望飞几步上前,先行推开了那扇紧合的房门。

“咯吱。”房门打开。

一抹双手被反剪的身影完全占据了黛黎的眼睛,对方闻声抬头的那一刻,她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了。

那是一张无比丑陋的脸,他两颊的疤痕大面积盘踞,可怖得能令孩童做噩梦。

然而那双眼睛……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非常温顺,像新生的小羊羔,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一样。

在黛黎的世界里,周围掀起了狂风,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除了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以外的所有。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刀刃,割得她鲜血淋漓、白骨外露,每一根神经与皮.肉都在叫嚣着极致的疼痛。

数不清的无形锯刀捅入她的心口,将她一颗心绞得七零八落。

面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黛黎不住踉跄了下。

秦邵宗及时伸手扶住她的腰。而下一刻,怀里的女人却跌跌撞撞地往前,哪怕她步伐不稳,也哪怕她看着随时就要跌坐在地上,但她依旧坚定地往前。

黛黎曾数次想过,十年过去,她家小朋友长大了,待再见到他时,她能否一眼认出他?

现在她有答案了,可以!

她怎么会认不出她的孩子呢?

身量长了,脸也变了,和记忆里的模样大不相同。但她知道,她知道那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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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州!”黛黎撕心裂肺。

她踉跄地来到他身前,抬手想抚上青年的脸,但是仅距一寸不到时,那玉白的指尖狠狠抽搐了下,叫她不敢往前往。

在黛黎的眼里,那大片的疤痕一点点倒退,退回结痂时,结痂前,再变成了淌着刺红鲜血的伤口。

黛黎眼中漫起热泪,彻底模糊了目光,“州州……”

那伤口得多疼!她的孩子啊,在这里到底受了怎么样的欺负?

青年这时垂首,主动将脸贴在那只白皙的手上。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柔软,让他开心的想要勾起唇,然而这个动作于他而言太陌生了,以致于如今做起来缓慢又僵硬,有种不和谐的怪异,“不是真的,您不用担心。”

黛黎听不到那些,亦或者潜意识觉得是安慰。指上触感崎岖,令她心痛难止,泣不成声。

十年前他才九岁,正是去哪儿都要和她报备的年纪。

这么小的孩子啊,他在学校里学的是文明和谐,是自由平等,然而这个时代每一处都是剥削和吃人。

妈妈不在身边,举目皆陌生,他在夜里究竟偷偷哭过多少次,才长成如今的模样。

犬、芥。

是家犬,也是草芥。

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踩她的孩子一脚,她捧在掌心的糖豆,竟变成了旁人可以随意作践的地里泥!

光是想一想,黛黎便觉肝肠寸断,“才不是犬芥,是秦宴州,州州是秦宴州!”

秦宴州忽觉手上束缚松了,他知是身后人帮他解绑。他抬手双臂,轻轻回拥黛黎。

时光的钟摆好像在这一瞬停止,时针迅速往回,一轮轮地飞转。那些曾经被他一遍又一遍重温的珍贵记忆,如今汇成实体,仿佛在他身侧重现——

美丽的女人把背着书包的小男孩送到校巴前,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衣襟,“州州去到学校要听小林老师的话,有事给妈妈打电话,等放学了妈妈接你回家。好孩子,去吧。”

青年眼里泛起泪光,泪珠滚落,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妈,对不起,我再也当不成好孩子了。”

他的手沾满了鲜血,再也,回不到过去——

作者有话说:妈妈来了,以后州州有至亲啦[摸头][抱抱]

求求营养液[橙心]

第52章 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黛黎听到他的道歉, 泪如泉涌,“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早点来找你, 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她能早点来, 而不是拖了整整半年,那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陌生的时代被人随意作践?

九年前的那场大饥.荒,他当年才十岁。

那时家家户户无米粮,草木枯焦, 他一个十岁的小孩, 旁人与他非亲非故,谁能养他?谁会把救命的口粮给他?

那些饿得眼睛发绿的人, 是否会将目光投向她的孩子?

就像她曾做过的那场噩梦一样。几个屠户将他摁住,手起刀落, 或将嫩肉搭银钱赠予菜人,或是肉块掉入热腾腾的锅中, 周围看不清脸的食客争相欢呼。

谁都能作践她的孩子……

秦宴州叹了一声, 有说不出的满足,也有拼尽全力后也无法抵抗命运的无奈,“不是您的错,一切都过去了。”

他已经知足了, 自十年前以后,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令他高兴的时候了。

本以为直到疯癫或死亡,他都将孤身漂泊于此。没想到上天终于垂怜了他一回,在他快要坚持不住、将将沉入泥潭时,让他看见了能驱散阴霾的日光。

于是,灵魂得到了救赎, 荒芜迎来了绿洲。如同沐浴在汤泉中,暖和得令他热泪盈眶。

但亦有说不出的难受,母亲说来找他,他是掉进河里才来到这里的,是不是……

秦宴州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勇气问出那一句。

黛黎听闻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不由死死咬住嘴唇。

不,过不去的!

十年里受的苦,怎么可能能过去?那将是刻在灵魂深处的黑色烙印,是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愈合的溃烂伤口。

黛黎心如滴血,眨眼间热泪落下后,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些,而后,她便看到了面前人颈脖上的两道疤痕。

一道在正前方,大概半指粗,蛇一样盘在他的颈前,看着像有条绳索曾狠狠勒入他的皮.肉中。如此反复多次后,才留下这道经年过去亦难以磨灭的伤痕。

另一道在颈侧,约两寸长,笔直不带任何拐弯,多半是刀剑所伤。

黛黎眼瞳猝地收紧,太阳穴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方才一些忽略的细节在此刻如同草丛中惊起的蛇,骤然窜起狠狠咬了她一大口。

州州的声音刚刚就不对,过分沙哑,像喉间含了一把粗糙的沙砾,也像破损生锈后被废弃的锣。

她本以为他是激动哽咽,但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他的嗓子坏了。

黛黎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倒吸入一口凉气。

那股寒气当真极冷,凝成了表面长满尖刺的棱锥,沿着她的气管一路往内,将她内里划得流血不止。

黛黎开始发抖,如坠冰窟,她颤抖的指尖终于碰上了那道经年旧疤。

秦宴州顿了顿,面上的疤痕还能说是假的,但脖子上、手上,乃至身上那些却做不得假。

他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黛黎的情绪起伏得厉害,加上今晚甚是劳累,太过激动之下,不由眼前一黑。

秦宴州正打算说些什么,忽觉怀中人软了下去。他眸光一凛,正要将人扶起,一只深色的大掌却从她背后伸来,扶住女人的腰,锢着要将她往后带。

青年霎时抬眼,遗传了母亲的黑眸浓如墨,刚刚的温软在此刻已消失不见,唯剩刀锋一般的锐利。

方才房门打开,进来的不止母亲一人,但那时他同样看不见其他,只想最后确认这是否是一场令人沉溺的美梦。

如今……

四目相对间,一个沉稳不见喜乐,另一个显而易见的戒备抵触。

秦宴州二十未到,不及对方高,也不如春秋鼎盛的秦邵宗来得结实。如今被一众北地武将包围着,却也不妨碍他此时杀气腾腾地看着面前人。

如果他是只动物,这会儿浑身毛发估计已全部炸起,喉管里还会发出警告的低鸣。

秦宴州没有问对方是何人,因为根本不用问。相传北地的武安侯天生断眉,他今日潜入的是秦宅,且他自报家门后,那个捆起他双手的人说去禀报君侯。

此人后至,兼之特征皆对得上,他必定是那个令范兖州忌惮非常的秦邵宗。

秦邵宗见状哼笑了声。

得,还是只小狼崽。

他夜里两度潜入府邸,后一回还敢一日不隔的孤身再来,估计没少和巡卫他们过招,也不怕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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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了脑袋。

真不愧是她的种,这胆子一脉相承的大,都是长了一身熊心豹子胆。

“你母亲身体不适,我带她回去休息。”秦邵宗再次伸手。

秦宴州不言,带着黛黎退后了一步,堪堪错开他的长臂,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联想到商贾的告示和北地的寻人令,他隐约猜到母亲为何会和这人搅在一起。

秦邵宗被他的动作气笑了,“想走?你行刺失败,范天石会许你好过?更遑论还带着她,又如何能将她安置妥当?且这些年你做的脏事有多少,惹的仇家有几何,恐怕无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信不信范天石前脚对外称你叛变,后脚就有人上门找你寻仇?”

这番话说完,秦邵宗的太阳穴先突突跳了两下。

这几日和南宫雄饮酒,宴上南宫雄还提过这个身后粘着一堆破事的犬芥,他当时不以为意。

确实是个命苦的可怜人,仅此而已。

这天下本就是不公的,命苦的人千千万。有的因天公不作美交不起日渐沉疴的田租,被豪强迫害至死;有的为奸佞所害,阖家流放边陲,于遥远路途上逐渐家破人亡;也有的被奸人出卖因此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双孤苦儿女。

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唯有捅破笼在头顶上的那片成了天的庞大阴云,才会迎来曙光。

所以当时听闻“犬芥”,秦邵宗浑不在意,甚至也同意南宫雄说的早死早超脱,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但造化弄人,这小子居然是她一直在找的儿子,怎的偏偏就成了她儿子?要是不管他,他前一刻把这小子扫地出府,她能包袱也不收的立马跟上去。

秦邵宗罕见的有些头疼。

她生的这只狼崽是真能惹事。而能失而复得,她是万万不会与之再分开。

罢了,先前两个州牧都被他收拾了,再收拾多一个兖州的,也不是不行。且他与南宫雄结盟后,本就与范天石隐隐不对付……

秦宴州被他的话说得僵了一下,浑身竖起的尖刺有些萎了。

虽只是少许,但气势确实不如方才锋利,他沉默片刻询问道:“我母亲的房间在何处?”

这是要送她回房的意思。

秦邵宗知他是退让了,体谅他俩母子重逢,遂忍了,只沉声留下一句“随我来”。

他们离开这间小屋后,其他人仍有些恍惚,其中以白剑屏尤甚。

“黛、黛夫人之子,不是年九岁吗?”白剑屏说话都不利索了。方才那小子的身量,怎么看都起码十八.九了吧。

当初胡豹从钱唐回来,仅在赢郡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接到命令启程再度前往扬州秦家。

那天晚上,还未收到封口令的胡豹和丰锋、乔望飞二人说起那桩“十年”怪闻,听得二人直呼惊奇,结果前一晚和同袍聊完,后一天就收到上峰的封口令。

可是,此事已有丰锋和乔望飞两位知情人了,胡豹无奈,只好拜托他们先别到处说那桩奇闻。

这就以致于秦邵宗麾下有些人知晓中间间隔了十年,有的人不知晓,还以为真就在找一个九岁小儿。

乔望飞叹气,“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白剑屏抓心挠肺的难受,“黛夫人看起来最多三十,那小子十八左右,这、这没理由十一二岁生孩子啊,都还未及笄呢。”

乔望飞看向丰锋,后者作为除他以外的知情人,此时一脸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剑屏顿时不高兴了,“你看老丰作甚?该不会他也知晓吧。那必须告诉我,没理由就我不知道。”

乔望飞叹了口气:“如今人已寻回,应该是能说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而此事还需从胡豹去钱唐说起……”

他们这边小屋在聚众开小会,那边秦邵宗已领着人回到主院。

秦宴州看过屋舍布局图,知晓这院子的重要性,如今他停在院口不入。

秦邵宗未听闻脚步声,回首看,只见他静立于院口前,“杵那儿作甚?我的院外无需一根木头桩子。”

乔望飞来报时同样惊醒了念夏和碧珀,二女见黛黎随他们一并离开,干脆起身准备,在院中点了灯,静待主人回来。

如今等是等到了,只是……

二女看着秦宴州,皆是心头一惊。此人好生丑陋,他为何能与夫人如此亲密,且君侯瞧着也无异议。

隔着几步之距,秦宴州低声道:“换个院子。”

秦邵宗的目光冷了下来:“她就住在此地,旁的地方没有她房间。长辈之间的事,小辈不该、也断不能插手。”

“不是长辈之间!”秦宴州反驳。

秦邵宗冷呵道:“依你原先的年纪,你父亲的岁数肯定比我轻。我姓秦,他也姓秦,同姓为一家,你那个还不知晓在哪儿的爹,到了我面前还不是高低得喊我一声大哥?”

秦宴州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在范府时,平威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他当时只觉得不痛不痒。因为大家都一样,不过是旁人手中随时可丢弃的刀,都是得过且过,有今日或许无明日。

和那等将死之人有什可计较?且他也无力气去计较……

现在他想计较了,却因常年的寡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秦邵宗也是一肚子火。

这小子惹了一屁股的烂事,后面全要他来一一收拾,简直是无妄之灾。那都罢了,他也不是无能力处理,偏偏这小子不仅不感恩戴德,还露出一副千防万防的模样。

防什么防,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这惹人生气的本事,真是和他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邵宗压了压怒火,“更深露重,她穿的不多,在外面待久了要染风寒了。你再磨蹭,待会不仅需给她看脚上的伤,还需连带风寒也一并治了。”

而话毕,秦邵宗转身往偏房走。

“我母亲脚上伤了?何时伤的?”秦宴州这回跟上了。

秦邵宗慢悠悠道,“就不久前,她听闻你的消息,急着从榻上下来,一个不慎摔到地上。”

如今已是深夜,寻常人早安寝了,能知晓她是下榻时摔的,唯有当时同居一室。

后面不出意外的一静。

走在前面的秦邵宗勾了勾嘴角。

偏房里灯火通明,念夏与碧珀已知晓这位面目丑陋的青年是她们主子之子,心里都惊得不轻。

两人偷偷打量秦宴州,不约而同的给他开八百倍的滤镜。

小郎君个儿高,身形卓越,眉眼长得真像夫人,面型倒比夫人刚毅些,鼻子很挺,嘴巴也生得好看。不看那些疤痕,其实也是个相当俊美的小郎君嘛!

秦宴州将人放到榻上,而后欲直起身,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黛黎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一角。

抓得很紧,连手关节都有些泛白。

秦宴州稍稍一顿,轻声道:“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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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黎没有反应,依旧紧紧抓着。

秦宴州无法,只好将外袍脱掉。待他退开,念夏上前给黛黎除去鞋履。

秦邵宗吩咐另一个女婢,“你去我房中寻最角落的那个矮柜,取其第三层内黑色瓶子的药酒过来。”

碧珀当即过去,很快拿着东西回来。

秦邵宗接过药酒,开始赶人,“女大避父,儿大避母。此地没有你的事,隔壁还有间偏房,你小子自行去那歇息。”

秦宴州站着不动,“不劳君侯屈尊。”

秦邵宗额上青筋跳了跳,再次觉得面前人是怎么看怎么扎眼,一整个闹心。

就在这时,二人听到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原是念夏听闻“药酒”二字,心里担忧,遂悄悄将黛黎的裙摆卷起了些,打算瞧瞧她伤了何处,结果这一瞧,看见她脚腕又红又肿了。

秦邵宗站于床侧,偏头便见那截肿得泛红的脚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随即将药酒抛给碧珀,“你帮夫人处理妥当,再看看她还有何处伤着。倘若巳正时她还未醒,去寻丁连溪过来一趟。”

秦邵宗转身,越过秦宴州时道:“你小子也出来。”

这回秦宴州没有继续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笑死,我才发现你们给老秦取了各种称呼,什么冤大头,工具人,冤种后爹hhh

本章以后,这个小阶段算是结束啦!

接下来进入第二轮的“她逃他追”,dbq,我是土狗,就喜欢这些,而且本文的核心梗也一直是这个(咳)(顶锅盖遁走)

广东的天气真的好多变,今天狂流鼻涕,脑袋晕晕的,状况不大行,宝子凑合着看吧[化了]

第53章 您想离开这里吗?

黛黎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但睡醒后一切都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叫她看不清昨夜那场令她欢愉无比的美梦。

愣愣地躺在榻上,黛黎看着顶上的罗帐发呆, 企图回忆起梦的点滴。

这时,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方才我进去瞧过, 夫人还没醒呢。还有一刻钟就巳正了,待会儿我去丁先生那里走一遭,将人请来。”

“要不要和君侯说声?”

“先不吧,待丁先生看诊完再瞧瞧。对了, 小郎君不愧是夫人之子, 偷偷和你说,昨晚我就觉得倘若他面上无疤痕, 小郎君定也是极为出众的。”

黛黎猛地打了个激灵,所有迷蒙顷刻间散去, 她立马坐起身。而随着她这一动作,有什么东西从榻旁滑到底下的脚踏板去。

黛黎侧头看, 见是一件黑色的外袍。

和秦邵宗穿的那种袖口带银边的不同, 这件外袍很普通,用的也是最寻常的麻布。这种衣袍平时并不会出现在她的屋里。

不是梦,是州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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