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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们先下去。”
庾老夫人这话刚落,容归便领着几个下人告退了。
等到那绣着西湖十景的绸布帘子重新被落了下来,庾老夫人是又捻了一回佛珠,而后才看着崔柔说道:“你先前说什么,纳妾?”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眉紧蹙,近些日子才将养好的面容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正抿着唇望着她。
言罢,也不等崔柔说话。
庾老夫人是又沉声一句:“好端端得,怎么竟提出纳妾了,可是老二与你说什么了?”
崔柔看着庾老夫人的面容,心下微暖。
嫁进王家二十年,她心里对眼前这位老夫人是心怀感激的。
嫁人前,姑娘家聚在一道说起以后的日子,免不了是要提起夫君和婆婆的,嫁一个如意夫君或许不难,可要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却是难上加难。早些年,她那些手帕交每回见面说得最多的就是对婆婆的怨言,即便到了如今,还有不少人被婆婆压着。
可她却没有。
或许是因为崔、王两家交好,自打她进门的第一日起,便没在婆婆手上吃过一次委屈,就连当初没了长子后,三年没有身孕,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她这婆婆也没有向她提出过要纳妾。
于她而言,庾老夫人不仅是她的婆婆,更是她这辈子都要好生孝敬的长辈。
想到这——
后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她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而后是看着庾老夫人温声说道:“有桩事,儿媳私下瞒了有些日子了,也是怕小祯知道后不肯回到朱先生那儿用功,所以等人出门后才来向您提起,却是儿媳的过错了。”
这话说完,便瞧见庾老夫人更是紧皱了眉头。
“阿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庾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微沉,神色也有些不虞,她知道如若不是什么大事,崔柔决计不会跑到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何况是纳妾?如今家里太太平平的,作甚子要纳妾?纳得又是哪家的姑娘?
她脑中思绪紊乱,就连那佛珠一时也有些捻不好了,索性就缠到了腕上,听人继续说道。
崔柔见此便把当日王慎与她说得那番话与人柔声说了一遍。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就连脸上也挂着一抹素日的笑意,眼看着庾老夫人越来越黑沉的面容,反倒柔声劝道:“如今这事既然发生了,未免旁人知道传得出去,坏了咱们王家的名声,倒不如先把人接进府中。”
“混账!”
庾老夫人手拍在身侧的红木小几上头,边拍边怒声骂道:“那个混账东西!”
那小几上头放着的香炉茶具并着瓜果糕点都被拍得散落在一侧,好在那茶水是见了底的,虽然摔落在一侧,也只是流了几滴茶水罢了。罗汉床上一通乱糟糟的模样,可庾老夫人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一手撑着小几,一手按着底下的座褥,好一会才咬着牙,怒气冲冲得说道:“那个混账东西在什么地方?”
这话说完——
不等崔柔开口,庾老夫人便径直往外头扬声喊道:“来人!”
没一会功夫,容归便走了进来,她先前就在帘外候着,屋子里的这些话自然也是听了个分明。可瞧见那小几上乱糟糟的模样,还是有些大吃一惊,不过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说道这些的时候,略走了几步,便福身道:“老夫人。”
庾老夫人看着她进来,径直发了话:“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找来!”
容归耳听着这个称呼,心下明了也没问是谁,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添了一句“看来老夫人是真得动了气”。
她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只是朝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往外退去。
等到容归走后——
崔柔才叹了口气走上前,她就坐在庾老夫人身边,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是同人说道:“母亲别生气,也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气坏了身子,原本儿媳也不想来劳烦您,可到底新人进门,又是周先生的女儿。”
“便想着,总该要与您来说一声。”
庾老夫人看着身侧人温婉如初的脸,好似并没有因为发生这样的事而有什么变化,大方有度的,把一个世家宗妇的形象树立得极好。
可离得近了,自然也能够清晰得瞧见她那双眼下,纵然被脂粉覆盖也掩不住的乌青,庾老夫人心下一叹,原先怒不可遏的面容也呈现出了几分心疼:“阿柔,你……”心中有满腹的话要说,可张口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全。
她是真得拿崔柔当女儿疼的。
她和崔柔的母亲,李氏,是闺中的手帕交,后来她们一个嫁到金陵,一个嫁到长安,这才渐渐没了联系。
十多年前,李氏带着崔柔进门,头一回见到崔柔的时候,她心里就喜欢极了。那时候,她就想着,要是能让崔柔当自己的儿媳,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后来崔、王两家结了亲,而她也终于是如愿以偿。
这么多年——
崔柔身为宗妇,操持上下,不偏不倚,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又替王家生儿育女,把一双儿女教导得极好。
她不是那起子糟心婆婆,见不得儿子同儿媳要好。
这些年,她瞧着他们两个人从来不曾争吵过,夫妻恩爱却是要比年轻时候还要好上几分,心里也高兴。
哪里想到,几个月前突然曝出林雅这么一桩事。
好在崔柔是个大度的,也没说什么,可如今,如今这才过去多久,她那混账儿子,竟是,竟是又折腾出这样的事!
想着当初同她那位老姐姐保证的话,又看着身边人这幅模样,庾老夫人这心下是又生气又心疼。
崔柔看着庾老夫人那双复杂的眼神,又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她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母亲别气了,不过是个妾罢了,就算进门了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一个妾自然是没什么……
可问题是,这个妾终将会成为王慎和崔柔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日后拔掉了,那股子痛还是在的。
庾老夫人想到这,合了合眼。
好一会才握着崔柔的手,哑声说道:“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
崔柔闻言,眼中的情绪有一瞬得变化,可也不过瞬息之间的事便又恢复如常。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人握着手,等到外间传来容归的一声轻禀,道是“二爷来了”,才低了头,同人恭声说了一句:“儿媳还要去操持别的事务,便同母亲告退了。”
庾老夫人也知道她是不愿见到王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人。
崔柔刚走出帘外,便瞧见了侯在外头的王慎。
自从那日之后,这还是崔柔头一回见到他,王慎倒是每一日都会来,只是她不见他就是了。如今看着他站在外头,往日光风霁月般的温润面庞,此时却是一脸颓色,似是没有想到崔柔也会在这,在瞧见她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有些微怔。
“阿柔……”
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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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王慎便朝人伸出了手。
可还没等他的指尖触及便见崔柔已避开朝他福了一礼,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母亲在里头等着您,二爷该进去了。”
这话说完,她也没再理会王慎,便由明和扶着往外走去。
而王慎眼看着崔柔离去,却迟迟未曾动身,他的手仍旧悬在半空,目光却一瞬不瞬地望着外头,等到容归与他说了一句“二爷,您该进去了”……他才终于收回了目光,攥紧了手,打帘进去。
屋子里——
庾老夫人也已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看着王慎打外头进来,还不等他请安,她便握了手中的茶盏朝人身上砸了过去。
那青瓷茶盏正好砸在王慎的额头,立时那光洁的额头便流出一道血迹,看着他轻晃的身子,庾老夫人眼中也闪过一道不忍,却还是撑着小几,抿唇坐着,好一会才冷声斥道:“当日我是怎么与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老二,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
三房。
王恂手里正握着茶盏,慢悠悠喝着茶,耳听着冯婉说得那一句,握着茶盏的手一偏,里头的茶水便尽数倒在了手上。茶水是刚沏上来的,正滚烫着,这么一番动作自是让他惊呼一声搁了茶盏坐起了身。
身侧丫鬟忙去绞了一方帕子替人擦着。
冯婉也在惊呼一声后,起身过来查看,口中是半埋怨半担心的一句:“三爷怎么如此不小心?”
“好了,没什么事……”王恂满不在乎的推开丫鬟,等到打发了旁人下去,而后才朝冯婉问道:“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冯婉见他一副焦急模样,却也摆起了谱,重新归了座又喝了一口茶,眼瞧着男人越来越焦急的模样,才握着帕子拭着唇角,慢条斯理得说道:“自是当真,难不成我还会骗三爷不成?”这话说完,她是又跟着一句:“我哥哥的随从亲眼瞧见的,又说得一板一眼的,还能有假不成?”
王恂见她说得言辞凿凿,心里便已是信了。
这会起身负手在屋中踱步,眉梢眼角是透不住的高兴,唇角却微微掀起带着些讥讽:“我这二哥平日里最是注重规矩,我看最没规矩的就是他,上回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摆谱,说我的不是。”
刚说到这,余光看到冯婉微沉的脸色。
他似是也有些不自在,待轻轻咳了一声,收了话,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冯婉心里的确不舒服,可如今时间久了,倒也不至于再在王恂面前按捺不住性子,因此这会见人归座也只是柔声与人说道:“我这二伯平日里惯会做人,才把这一干上下都骗了个通透。”
“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当国公爷,又哪有资格掌咱们王家的家?”
王恂耳听着这话,眼神微闪,就连撑在桌上的手也收紧了些。可临来开口,却是轻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紧着你的嘴,没得让人听见……”等这话一落,他是又添了一句:“说到底,他也是我二哥。”
等到冯婉应了声,他也不再多言,只是起身说道:“我去书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恂似是想到什么,便又添了一句:“等那个女人进门,你就去看看二嫂,我这二嫂也是个可怜的。”
冯婉恭恭敬敬送了出门,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却是又沉了脸,等到身后徐嬷嬷替她关上了门,才走到桌前拂落了先前王恂吃用过的茶盏。青瓷茶盏落在地上,发出好一通声响,而她双手撑着桌子,恨声道:“什么去书房,肯定又是去那个狐媚子那了。”
徐嬷嬷见她这般,自是忙轻声劝道。
冯婉闻言却一概不理,只是又道:“还让我去瞧崔柔,说她可怜,真是个混账,她可怜,我就不可怜?”越说,她心里也就越气,却是又把另一只茶盏一并拂落,才道:“这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我的夫人哟,您可别再那么大声了,三爷和您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没得又得僵持起来。”
徐嬷嬷苦着脸劝道。
冯婉耳听着这话也没说话,只是听到外头有人来报,道是卧溪回来了。
卧溪是先前冯婉叫出去打探消息的,听着这话,她倒是也收敛了几分愠色,等到重新归了座便让人进来,见人进来后也不等她行礼,便问道:“怎么样?”
“回您的话,二夫人遣了几个嬷嬷并着一顶轿子出门了。”
耳听着这一番话,冯婉这心里终于是舒坦了不少,她往后靠坐着,一手撑着扶手,脸上也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慢慢道:“这以后的日子,倒是热闹了。”
……
民宅。
周慧正坐在院子里绣着花。
身侧绿衣丫鬟一面替她打着扇,一面是苦着脸说道:“夫人,若是国公爷不肯认怎么办?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前几日她每日搬着小凳坐在门前,还怕有人寻不见地方,可日子越久也不见有人来,这激动的心情也就越渐沉了。
难不成这去国公府的美梦,就这么碎了?
“他会认的。”
周慧的脸上仍旧带着笑,她也没抬头,只是把手中的针往那雀儿的眼睛里一戳,便又笑跟着一句:“若是真不认,我也有法子。”
这话刚说完,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动静。
耳听着外间细细碎碎的那些声音,周慧微微抬起的脸上俱是笑意,声音也添了些清脆:“瞧,这不是来了吗?”
绿衣丫鬟一听来人自是忙收起了手中的团扇,等听到外间有人敲门便忙小跑了过去,直到走到门前才记得周慧教她的规矩,屏着气换了个呼吸,才佯装淡定得上前开了门。
门刚被打开,就走进几个婆子。
统共四个婆子,领首得一个穿着一身暗花色的比甲,却是王家的老人,姓陈。
她生得一张圆脸,神色却有些威严,一看便是个严肃刻板的人,眼瞧着坐在院子里的到周慧,神色便又沉了些,不过到底还记着规矩,同人福了个身,便道:“娘子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老婆子也就不说了,您拾掇拾掇便快些出来。”
这话说完,是又跟着一句:“公府里头什么都有,您也不必拾掇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左右只携个三两件衣裳便是。”
“趁着如今天色还好,早些进门,没得等到那夜里,乌漆嘛黑得瞧不清路。”
周慧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又岂会不知这婆子是在讥讽她上不了台面?
她心里是有气,可若是如今就被这些闲气给气着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因此听着这话,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很好脾气得起身朝她们福了一个礼,而后才转身进屋。
绿衣丫鬟自然也忙跟着进了门。
院子里的一众婆子看着她这幅模样,皆是忍不住啐道:“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陈嬷嬷的脸色也不好,可还是说道:“记着你们的身份,夫人既然把差事交给我们就该做得体面,没得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众人闻言,也就不好再说。
约莫过了两刻钟,周慧就收拾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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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原本妾氏要进门,自然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可周慧如今还在守孝,又是在外头闹出来的事,能让她进门已是上头主子给的脸面了,至于那一干物事自是没做。
不过在人走过来的时候,陈嬷嬷还是从身侧婆子的手中取过一朵红色的缠花替人簪在了发髻上,便算是认了她的身份。
此时日头偏西,眼着着她一身素服却簪着一朵红花,就连陈嬷嬷也忍不住讥讽出声:“行了,周姨娘且上轿,这前路渺渺,您可得小心呀。”
周慧耳听着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由着丫鬟端端正正坐进了轿子,等到轿子被人抬起起,她这颗心倒是也跟着那些轿夫的动作变得一晃一晃得,却是平添了些紧张。
外间巷子里不时有人探头说话,而她听着那些声音,原先起伏不定的心倒是也慢慢平和了下来。她终于如愿要进王家了,虽然不算体面,也不是最初她想的模样,可她总算是进去了。
至于以后,她相信,凭她的手段自是能让王慎爱上她的。
到得那时……
她有把握掌舵整个王家。
……
齐王府。
萧无珩在后院练了一会子剑,刚收了剑就看到如晦急匆匆得走过来,禀道:“王爷,出事了。”
第72章 (二更)
平秋阁。
外间的天色已然全部黑了。
透过那覆着草绿轻纱的轩窗,可以瞧见外间的院子里和长廊下点着六角宫灯,此时正随风轻轻晃着。
可这偌大的里屋却没有点灯。
王珺背身坐在铺着胭脂色毛毡的软榻上。
早些时候,周慧已经被人从偏门抬进屋了,虽然无声无息的,可这么个大活人进了府,又岂能真得瞒过旁人的眼睛?底下丫鬟、婆子私下议论了许久,至于是个什么话,不用打听也能猜出个分明。
得知周慧进门的时候——
王珺便打发了一众下人出去,又下了吩咐让她们无令不得进来,连枝等人虽然担忧却也知道她的脾性,因此也只能一一应是。
而今过去已有大半个时辰。
她却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丝毫移动。
轩窗半开,她这样望过去,可以看见窗外彻底黑沉下来的夜色,晚风轻拂、枝叶摇曳,又有星河点点,并着那宫灯里头打出来的光亮一道给这夜色添了几分光亮。
王珺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外边的天还是有些余晖在的,橘红色的天并着一轮落日。
再后来这天一半还是亮的,一半却黑了。
而今……
所有的光亮被吞噬,只余这黑漆漆的夜,笼罩着整个天地。
把天亮等到天黑,并不是她头一回做这样的事。
以前在魏王府的时候,后来在冷宫的时候,她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她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时候了。
却没想到……
王珺的神色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格外的寡淡。
她没有哭,甚至连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或许是哭得多了,又或许是觉得不值得,她就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得坐在这软榻上,平静而又淡漠得望着外头的天色,只有那撑在引枕上的手不自觉得紧攥着。
等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声响,她像是被人扰了一室清净一样,皱了皱眉。
不过却还是没有转身,只是哑着嗓音,没什么温度得说道:“出去。”
原本以为是连枝等人担心她才会进来,可没想到,她说完这话,身后的脚步声不仅没停,反而越走越近。王珺原先皱起的眉拢得又深了些,红唇也紧抿起来,而后她是神色不虞得转身看去,刚想斥责一通。
话未出口,便瞧见萧无珩穿着一身深衣站在不远处。
乍然瞧见他的身影——
王珺还有些回不过神,只当是在做梦一样,怔怔得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她才呐呐开口,犹豫得喊道:“萧无珩?”
“嗯。”
萧无珩的嗓音不算响,却带着熟悉的声线和掩不住的关怀,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确认了真得是他。
王珺也终于回过神来,在这光线并不算好的屋子里,眼前人的那双凤目却显得格外清亮。她就这样望着萧无珩的这双眼睛,看着里头未加掩饰的担忧和关怀,终于让一直没有波动的她也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朝人小跑过去,而后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萧无珩见她跑过来也没说话,只是朝她展开了双臂,等那道娇小的身影扑进怀里时便伸手揽着人。
夏日的衣衫本就很薄,他能够清晰得感受到胸膛那一处的湿润。萧无珩轻轻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得,生怕力道重了些就会惊扰了她。
屋子里无人说话。
王珺纵然是哭,也是没有声音的。
她就这样伏在萧无珩的怀里,听着那处平稳而又有力的心跳,合着眼默声哭泣着。
而萧无珩也没有说话。
他没有让她别哭,也没有说什么动听的话。
她哭,他就陪着。
到后头还是王珺哭累了,才抹干了脸上的眼泪,仰头望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屋子里的光线只有外间打进来的几许光亮,星星点点的,可萧无珩自幼习武,六识高于常人,此时一双凤目微垂,自是把眼前人的一张面容瞧了个真切。眼看着她往日明艳似牡丹的面容,此时却如出水芙蓉一般,纵然被她用手拂掉了眼泪,却还是湿润润的一片。
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一片水润。
萧无珩就这样低着头看着她,带着粗粝的指腹抹掉她眼角遗留的几滴泪,而后是与人说道:“我担心你,便过来了。”
王珺知道萧无珩本事非凡,他会知道家里的事,她并不稀奇。
只是——
眼看着男人穿着一身劲服的模样,却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王家世代簪缨,家中养有侍从无数,纵然萧无珩武艺高强,想要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也不容易。他也不想想若是被人发现,他一个王爷擅闯国公府,传出去会闹出什么样的事?可想着他这么做,皆是因为她的缘故。
王珺这颗心骤然便有些软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平复了心中的情绪,便朝他露了个笑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抚着她的眉眼,带着满腔柔意,与她说道:“你若心中难受,可以说于我听。”
等这话一落——
他是又跟着一句:“不必强忍也无需独自背负,你要记着,你还有我。”
不必强忍也无需独自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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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着,你还有我……
耳听着这两句话,王珺突然是又红了眼眶,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低着头,很轻得说道:“我想过原谅他的,想过即便他做错了事,好歹也是我的父亲,可是……”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又带了些哽咽,便又停了一会才又说道:“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只要想到父亲背着母亲和周慧在一起。
她就恶心到反胃。
王珺絮絮说话的时候,萧无珩也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等到她终于说完,他才伸手把人揽进了怀中,半开轩窗外头的夜色很好,而他一手抚着她的发,一手环着她的腰,没有说王慎的不好,只是与她说道:“我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愣,她从他的怀中仰起了头望着他。
而后便听到萧无珩用一种很慢的语调,轻声与她说道:“我自小便没有生母,抚育我的母妃也在我五岁那年病逝了,后来有人说我命犯孤星,但凡亲近的人都会收到牵连,所以宫里便也没有妃嫔再肯抚育我了。”
“你能想象一个皇子和宫人抢饭食吗?”言罢,萧无珩便垂了一双眼睛看着王珺。
起初的话,王珺往日倒是也有耳闻,可在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却怔住了,和宫人抢饭食?这……怎么可能?
萧无珩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面容,却是轻轻笑了下。
他伸手抚着她的眉眼,而后是继续说道:“宫里的人啊,有哪个是蠢笨的?你若好,自是人人恭维,你若不好,便是谁都能上前踩上一脚。我没有母妃,那人又厌恶我,所以就连最卑贱的宫人都能欺负我。”
“那些人平日里克扣我的银子和吃食,把我关在屋子里,只有在非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替我好生打扮,带我出去。”
王珺知晓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却没有想到萧无珩的童年会这么悲惨。
她拢着眉,一手握着他的袖子,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姑姑最是心善不过,若是知道的话,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轻轻笑道:“傻姑娘,我说了又如何?左右也不过是重新换一拨人罢了。那样的地方,有谁是真心肯来的?到最后也不过是变得和以前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情绪也很平稳。
好似只是在说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事罢了。
可王珺却紧抿着唇,心里除了心疼还有气愤,她知道萧无珩不容易,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艰难,那个时候他才几岁?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明明有着最出众的身份,活得却连个宫人都不如。
想到这——
她的眼中也浮现出几分怒意,就连握着他的手也多用了些力道,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他的身前,好似她这娇弱的身躯能够为他遮风挡雨一般。
萧无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越发深邃,就连语气也添了些暖:“傻姑娘,都已经过去了。”
这些事早已过去了,他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倘若是几年前的他,提起这些的时候或许还会气愤,可如今也不过是当做一件不起眼的往事,笑说着也就过去了。
其实他没有与她说。
那些宫人除了克扣他的银子和吃食,还会打他。
宫里的那些人,或许是被别人欺压得久了,养得性子也都诡异起来,那些人平日在外头战战兢兢得,无人的时候便从那些弱者身上找存在感。而他,明明身为皇子,有着能让他们伏跪的身份,却偏偏是个不受宠的,自然也就成了他们最容易欺负的对象。
十岁前的时候,他过着得就是这样的日子。
那些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怎么打,最能让人疼,却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他想过反抗,也想过去和同别人告状。
可最后……
他却都忍了下来。
后来,他长大了,而那些人也老了。
有一年他从边城回来的时候,曾经故地重游,也看见过几个当年侍奉他的老人,那些人如今都已老眼昏花了,弓着背干着最下等的活,看见他的时候都有些认不出他是谁了。只是战战兢兢得跪在地上,颤着声喊他“贵人”。
他也曾经想过报复。
把当年自己所承受得那些,千百倍得赋予在他们的身上。
可看着他们这幅模样,萧无珩便知道他无需做什么了,那些人终将只能战战兢兢得伏跪在他的脚边,只要他们活着一日,想起以前做得那些事,便不会安稳。
想到这,萧无珩看着王珺那双清凌凌,带着关怀和愤然的目光。
待又过了一会才继续与她说道:“小时候,我也曾想过,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厌恶我?难道只因为我母妃是个下等的宫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平静得说道:“那会我还天真得想着,是不是我越来越好,他的眼中就会有我?所以我拼命读书、拼命习武,做得比所有的兄弟还要好,为得就是想听他夸我一声,只要一声就好。”
“可是没有,无论我做得再好,他也永远不会把目光投向我。”
“他会夸大哥,夸三弟,夸五弟,却不会夸我。”
“后来我明白了,也就死心了。”
“丫头——”
萧无珩突然低头,喊了她一声,等到王珺循目看来,才又抚着她的脸,柔声说道:“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而是要告诉你,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惩罚自己。”
“即便这个别人,是你最亲的人。”
屋中月色很好。
王珺仰着头望着萧无珩的时候,能够透过外间打进轩窗的月色,清晰得看到他的面容。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带着笑的,并不算深的笑意,却能够抚平她心中所有不堪。
她就这样望着他,好一会才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
而此时的莱茵阁。
屋子里并没有下人,只有周慧母女坐在床上。
两边各点着烛火,把这室内打得很是亮堂,林雅伏在周慧的怀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自打先前见到周慧,她便一直抱着人不肯撒手。等到没了人,更是哭哭啼啼得说起这些日子的事,越说,她心里也就越发委屈。
刚来府里,被王七娘吓唬。
后来待在这鬼地方,被那些下贱的奴婢糟践。
再后来……
被王珠当众数落。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就掺着眼泪,一字一句得与人说着,或许是真得压抑了太久了,等说完的时候,手里的帕子都被泪水浸湿了。
周慧知道林雅在府里难过,却没想到她过得会这么艰难,这会听着她这一字一句,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似得。等人说完,她也忍不住红了一双眼,双手紧紧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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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阿娘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再受那些委屈了。”
耳听着这番话,林雅自是又忍不住哭了一遭。
等到再也流不出眼泪,她才从人的怀里扬起了一张脸,哑着声问道:“可是祖母让您也住在这,铁了心不让我们去靠近父亲,可如何是好?”
闻言,周慧替她拍背的动作一顿,而后是与人说道:“阿雅,你还记得母亲以前与你说过的话吗?”眼看着怀中人仰着头望着她,周慧是又轻轻笑了下,才与人柔声说道:“遇事千万不要急,要一步步来。”
等这话说完——
她是又跟着一句:“如今我们已经成功走进了王家,即便离得远又如何?总归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林雅惯来是信任母亲的,因此听她这般说道,却也喜上眉梢,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紧跟着是问道:“那母亲,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她被王七娘欺压了这么久,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她跌落的时候了。
只是相较于林雅的兴奋,周慧的脸色却仍旧没什么变化。
她就这样清清浅浅得笑着:“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她们的存在就已经让正院那个女人不高兴了,只要她时不时在崔柔面前出现,那个女人就会记得自己夫君的背叛,即便她什么都不用做,也能看他们离心。
想到这……
周慧是朝不远处的红烛望去。
外边晚风轻拍着树木,而她望着红烛慢慢浮现出一个莫名的笑。
……
翌日。
王珺正陪着崔柔看信。
信是打金陵崔家送来的,却是外祖母亲笔所书。
王珺一面念着上头的内容,一面是扭头与崔柔说道:“外祖母已经启程回长安了,想来中秋前后便能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下倒是转了几回,前世外祖母是母亲和弟弟死后才回得长安。
不过这一世有些事变了,外祖母会来倒也不稀奇。
崔柔闻言却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母亲为何而来,当日哥哥知道林雅的事后便朝金陵送去了信,若是这回母亲过来,知道府中发生的那些事,只怕……刚想到这,外间便有人禀道:“夫人,周姨娘携林小姐过来请安了。”
第73章
话音刚落。
原先正说着话的母女两人,神情皆是一顿,就连这屋中的气氛也骤然冷却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
静悄悄得也只有轩窗大开的院子里,有几只鸟儿在半空翩跹越过的时候,传来欢快而又无忧无虑的叽叽喳喳的叫喊声。
不过这安静也没过多久……
王珺便已搁落了手中的书信,她的掌心贴着书信的一角,而后是拧眉冷声道:“她们来做什么,还不赶出去?”
外间的丫鬟本就不喜周慧母女,听到这话自是高高兴兴得应了一声,只是还不等她去回禀便又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清润而又温和的声音:“让她们进来。”
却是崔柔开了口。
外头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王珺也扭头朝人看去,不高兴得喊了一声:“母亲。”
祖母把这母女两人打发的远远得,为得就是不让她们过来打扰母亲,偏这母女两人是个不安分的,刚进府就跑到这里来,嘴里说着什么请安,其实不过是想让母亲瞧着她们不高兴?
她知道近些日子,母亲嘴上说着无事,可夜里却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安稳觉。
若是再瞧见那个周慧,指不定回头独自一人的时候又该伤心了。
她实在是不愿母亲再伤心。
崔柔看着王珺这幅模样却只是柔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