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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的时候,两汪眼波又温柔又清亮,待又伸手轻轻拍了拍王珺的手臂,安抚着她的情绪,而后才又对着明和点了点头,重复道:“好了,让她们进来。”
上头的主子发了话,纵然底下的人再不情愿也是没法子的。
因此明和也只能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又朝外头说了一句,才又重新侯在了崔柔的身后。
没一会功夫——
那银朱色的鲛绡帘子就被丫鬟掀了起来,紧跟着是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刚进来的时候,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屋子里的人倒是也没怎么瞧清两人的模样,离得近了,周慧母女的面容也就越渐清晰起来。她们母女两人都是一样的脸型,生得也很是相似,穿着得又都是清淡素净的衣裳。
这样款款摆摆打外头进来,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倒是让人有些眼前一亮。
崔柔在瞧见周慧面容的时候,交握在膝上的手还是有些收紧。这不是她头一次见到周慧,当日在善慈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端坐在主位,看着这个女人打外头袅袅婷婷得走进来。
那个时候,她看着周慧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只是那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缘故。
如今想想……
或许上天早已经给了她警示,告诉她,她和这个女人注定会是对手。
崔柔心下思绪没着边得转着,周慧母女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两人是先行了一个寻常的家礼,而后便齐齐屈膝跪下,朝崔柔那处磕了个头。
屋子里的人看着她们这般举动,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周慧倒好似未察觉一般,抬着一张婉约而又清隽的面容,朝上头端坐着的崔柔温声柔语得说着:“妾身今日来,一来是为了感谢您近些日子对阿雅的照顾。”
“阿雅能在府中过得如此舒坦,也全仰仗您的庇佑。”
等这话一落,她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朝身边的女子看去,笑道:“阿雅,还不快喊母亲?”
林雅早在来前便已授了周慧的意。
这会听人说起,便也弯着一双眉眼,朝上头娇声喊道:“母亲。”
这话一落,屋子里一众人皆有些忍不住皱起了眉,只有崔柔面不改色,继续端坐着看着两人。
而周慧在等林雅唤完“母亲”后,便又重新转了脸朝崔柔看去,跟着是又柔声一句:“二来,也是妾身想敬您一杯茶,虽说妾身进来的时间不当,可说到底,您如今也是我的主母,这杯茶无论如何也是该敬的。”
她说话的时候,姿态娴雅,脸上的神色温和而又大方。
看起来十分有规矩,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卑贱,倒不像是昨儿个悄无声息打外头抬进来的姨娘,反而像是那上头赐下来的贵妾。
两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虽然都低着头,面色却都有些不虞。
尤其是立在崔柔身后的明和。
她惯来也是个持重的,此时却面露愠色,一双眼睛添着未加掩饰的怒气,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女人一样。
王珺早在周慧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便想开口了,可崔柔好似早已知道她要做什么似得,不等她说话便先伸手在那小几下按着她的手背,阻止着她。
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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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虽然不爽利,却还是顺了母亲的意,没再有所动作。只是一张俏脸却沉得厉害,朝两人看去的目光,更像是淬着毒的刀。
上头的主子不说话,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开口。
屋子里就这样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周慧倒也不觉得尴尬,仍旧抬着那张脸,笑看着座上的女人。
而崔柔——
她一面按着王珺的手背,一面是微垂了一双无波无澜的杏眼。
她是大家出身,又做了几十年的宗妇,即便平日再温和有礼,该有的气势却还是有的。这会她便很有风范气度得端坐在软塌上,微低着头,神色平静得看着底下的母女两人,而后是看着两人,缓缓开口说道:“周氏,你错了。”
这个嗓音虽然柔和,却透着些无边的坚韧。
可让周慧怔楞得却不是因为她的嗓音,而是她的话。
她错了?
她哪儿错了?
还不等她想出个究竟,便听到座上的崔柔已柔声说道:“你的女儿自打进了府就偏居一隅,一概事由皆是母亲做主,何况她进府持得是远亲的身份,祖宗宗祠里没有她的名字,我没应过她这声母亲,自然也是从来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本分。”
“这是你的第一错。”
这话一落,察觉到底下两人微变的脸色,崔柔却依旧无动于衷得坐在软榻上。
待又过了一会——
她是看着周慧继续温声说道:“至于你的第二错,为妾者,有良妾亦有贵妾,可那些都是有纳妾文书,正经从外头抬进来的。”
“你如今先夫尸骨未寒便与我家夫君有了首尾,虽然我怜你身世可怜,容你进门也抬你做了姨娘给了你体面,可传得出去,不仅丢了我王家百年风骨,也让列祖列宗蒙羞,因此你这杯茶,我也实在喝不得。”
“当然……”
崔柔说到这,把话一停,接过一侧的茶盏,浅浅啜了口茶后,才又与人说道:“若你真要我喝,也是可以的,只你得先去告知一声二爷,再让他领着你过来。如此,我倒是可以如你的意,饮下你的茶。”
屋子里因为崔柔的这几句话,有一瞬得静默。
不仅周慧母女面露怔忡,就连王珺等人也有些微怔,或许是瞧惯了崔柔平日温和的一面,如今见她这字字珠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还是周慧先回过了神。
她那张脸再经了几个变化后,终于归为如常,只有交叠放在膝盖的手仍旧紧紧攥着,指骨分明,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周慧心里是震惊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崔柔。或许是听惯了崔柔素日的好名声,使得她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仅口舌如簧还字字珠玑,那番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好似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得刺在她的心头。
她当然知道崔柔说得都是实情。
纵然她如今进府了,林雅却还没被王家所认可,如今阖府上下仍旧只把她当做表小姐,并没有要把她写进族谱的意思。
而她……
先夫去世还未一年。
如今虽然被人一顶小轿抬进了门,可名声总归不好听。
至于王慎,让他领着她过来给崔柔敬茶,更是笑话了,她昨夜进府到现在,那个男人不仅没有出现,就连话也没遣人传个一句。好似根本不知道她进府一样,又或许,即便是知道的,也不想做什么。
也是,他心里满满得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能让她进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又怎么可能再为了她让她的心上人不高兴?
想到这——
周慧袖下那双紧攥得手却是又多用了些力道。
原本以为崔柔生性羸弱,软弱可欺,又想着她初逢此事,领着阿雅上门来说道这样一番事,让她心里不痛快也是好的。
哪里想到……
倒是她轻敌了。
周慧心里不痛快,可脸上神色却还是原先那副模样,她还想说上几句话,只是不等她开口便听到王珺已淡淡发了话:“周姨娘没什么事就退下,过会家中的管事婆子都该过来给母亲请安了,你这般跪在地上……”
王珺说到这,那双泛着冷色的桃花目露出几道讥讽,居高临下得,嗤笑一声:“让别人瞧见,实在是有些不体面呢。”
她这话刚落,原先侯在崔柔身侧的明和,也已盛着一张笑脸,走过来同周慧母女说道:“周姨娘,林小姐,请。”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都已经下了。
周慧纵然巧舌如簧,此时也说不出什么了,何况她今日带着林雅过来给崔柔磕头,本是想让人不痛快,却没有想让外头的那些管事婆子瞧见。她进府才一日,本就不受这府中的人不待见,连带着那些丫鬟、婆子也是有样学样。
若是真同那些管事婆子跪在一处,传得出去,只怕这阖府上下日后可真没有人再尊敬她了。
想到这——
她心里便有了决定,等到重新化作一副笑颜,便与人柔声说道:“我知夫人不喜我们母女,既如此,那我便改日再带阿雅来同您请安。”
等这话说完……
她是又朝人行了一礼,而后才和林雅一道往外退去。
屋子里的一众人眼看着母女两人退下,却是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就连王珺也是一副眉眼弯弯的眉眼。她半侧着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崔柔,双眼清亮,盛着止不住的笑。
原本以为母亲瞧见那对母女,心里肯定是得不舒服了。
没想到……
母亲竟然三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她想着,便又朝人倚去了几分,头枕在人的肩上,模样娇憨,就连嗓音也是很开怀的模样:“母亲,您先前真厉害。”
崔柔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是抬手轻轻抚了抚王珺的眉眼,柔声说了句:“我家娇娇怎得笑得像个小傻子似得?”
她是个好脾气的,却也不代表她会任由旁人欺上门来。
周慧打得是什么主意,她很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觉得可笑。不过这可笑之间,倒也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是不曾显露人前的悲伤。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给王慎纳妾,当初没有长子的时候,几年没有身孕,也曾动过这个念头,可那会王慎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得向她保证着“我这一生,只要你就足够了”。
哪里想到,这些话还有犹在耳,有些事、有些人,却还是变了。
有时候沧海桑田,还真得只是一瞬间的事。
王珺就在崔柔的怀中,自是察觉到她掩在这幅笑容背后的悲伤,她脸上的笑意一顿,而后是挥了挥手,让明和等人先下去。等到她们都退下,她才坐直了身子,看着崔柔问道:“母亲是在想父亲?”
崔柔耳听着这话,神色却是一顿。
她敛了面上的神色,而后是看着王珺,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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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王珺却没起身。
她仍坐在软榻上,抿着唇,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才很轻得问了一句:“母亲,您有没有想过和父亲分开?”
这个想法在她心中已徘徊有几日了。
知道父亲和周慧过夜的时候,她便想问母亲了,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被她按捺了下来。
可如今……
她却还是有些忍不住说出来了。
即便母亲面对周慧母女时再面不改色,可有些痛已经在了,就不可能轻易得忘掉,她不希望母亲以后的几十年,都要这样过。
崔柔听着这话,却好似没有听清一般。
她怔怔得看着王珺的面容,好一会才回过神,端肃着神色,沉声说道:“娇娇,你在浑说什么?”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重,等稍稍平复了下心中的情绪后,才同人柔声说道:“娇娇,我和你父亲是夫妻。”
“即便没了感情,我们也是夫妻。”
王珺闻言,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崔柔的面容,到底也未再说什么,她重新低了头,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又朝人福了一礼才往外退去。
而崔柔眼看着王珺退下,便靠着引枕望着轩窗外头的天色。想起先前娇娇说起那话时的模样,她抿了抿唇,也迟迟没有说话。
第74章 (二更)
“母亲非得拉着我过来,如今好了,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平白落了一顿笑话……”刚走出东院的林雅,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气声说道。
她原本以为只要母亲来了王家,以后她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辱了。
哪里想到今日不仅在王七娘面前丢了脸面,还让一众丫鬟、婆子看了笑话,她素来要强,此时自是受不住,连带着心里对周慧也责怪起来。若不是今日母亲非要拉她过来,她自然也吃不到这样的瓜落。
周慧耳听着这番话,神色也有些不好。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也只能柔了嗓音同人说道:“今日是母亲轻敌了,不过没事,来日方长,我不信崔柔真能丝毫不在乎。”
她不相信,一个和夫君恩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可以毫不在乎有人突然出现抢了她的夫君。
不过……
比起再来找崔柔,如何让王慎去她那里才是要紧事。
只有王慎对她们母女两人起了怜惜之情,这府里的下人才不会拜高踩低,自然也能让崔柔不高兴。周慧想到这,脸上便又多了一抹沉吟,只是还不等她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周家姐姐。”
这道声音带着未加掩饰的高兴。
周慧循声看去,便瞧见冯婉正领着一双女儿朝她们走来。
眼看着是熟人,周慧眼神一闪,倒也敛了眼中的思绪,早在外头的时候,她便察觉到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了,不过起初只是两拨人,到得后头却又多了一拨。经过一番打听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在打听她消息的,便是这冯氏的胞兄。
她心里明白冯婉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婉和崔柔同为王家嫡出的儿媳,却处处要矮崔柔一头。
崔柔一进门就掌了中馈,后来老成国公死后,王慎顺利成了新的成国公,崔柔自然也就成了有诰命的一品国公夫人。在家里,底下的人尊敬崔柔,而在外头,崔柔又是善慈坊的主事,被一群贵妇人拥戴。
所以冯婉才会处处针对崔柔。
至于冯婉为什么要找她,想来是因为她那三房后院失火的缘故,那王三爷早些日子带了个云国的女人进门,听说身份还不低。
冯婉心里不痛快,自然也不希望崔柔痛快。
所以那夜,她在拦下王慎的时候,顺便让丫鬟透露了她的踪迹,让那跟着她的人知道了王慎在她那处过夜的消息。
即便王慎瞒下了此事,她也相信冯婉不会坐以待毙的。
周慧心下把这些事一过,冯婉也已走到了跟前,她带着满面笑容,不等她行礼便先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早些时候就觉得周家姐姐亲切,哪里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等这话一落——
她便轻轻“哎呦”一声,拿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又道了句:“瞧我这糊涂脑子,什么姐姐?如今可得喊您一声小二嫂了呢。”
周慧耳听着这话,虽然心下微动,话却还是说道:“三夫人当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罢了,哪里能担得起您这样的称呼?”
冯婉看她如此知进退,脸上的笑自是又深了些。
她仍是很亲昵得握着周慧的手,口中是轻轻说道:“怎么就不能了?你是周先生的女儿,若说起来也是清贵人家,做妾可是委屈你了……”不过这样的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若真传得出去,只怕正院那位老太太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因此她也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又朝那二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一句:“二房那位没为难你?”
“二夫人最是和善不过,又怎么可能委屈我?”
可她话是这样说,脸上的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冯婉一看便知晓她先前是受了委屈,又见身侧的林雅也是红着眼的模样,便又叹了口气:“什么和善,不过是装出来的模样,我这位二嫂嫂平日最会拿乔,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她手下吃了多少暗亏。”
待又这样说了几句,冯婉有看了看周慧的脸色,是又一句:“你也别担心,如今你既然进了府,那便是我们王家的人,凭她再不高兴,也奈何不了你。等过些日子,母亲身子好了,我便在家中办个花宴,领着你一道,也给你热闹热闹。”
这回周慧进门,可都是私下里办的事。
别说置办酒宴了,就连鞭炮也是没放的,外头的人虽然知道有人被抬进了府,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外头是这样,这后宅更是如此。
崔柔越不高兴,冯婉便越想做,等到外头那些人议论纷纷,她就不信那位活菩萨还能这么安静。
周慧听着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得谢了人一回。
两人各有心思,说起话来自然也是互相恭维,瞧着倒像是自幼玩到大的手帕交一般。
……
不过当日虽然冯婉应承了要办花宴。
可她自知现下不是时候,何况周慧那个身份也实在不好让外头的那些人知道,坏了王慎的名声是小,连着他们一大家子受牵连,又闹了几个儿女亲事,这便是大事了。因此虽然她心里恨不得谁都知晓王慎纳了妾,却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带着周慧同外人介绍。
而周慧上次在崔柔手上吃了暗亏,倒也学乖了。
每日都待在那莱茵阁,不是绣花就是写字,只是私下却时不时让人打探王慎的消息。
偏偏王慎近些日子也不知怎得,或许是觉得心中有愧无颜见人,近来却一直待在宫里,说是要替陛下编纂史册,倒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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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没回来了。
莱茵阁。
周慧靠坐在西边窗下的圆凳上。
如今已是八月,落了几场秋雨,这天倒是越渐凉了。
她穿着一身竖领长袍,底下是一条绣着蕙兰的石榴裙,此时手上握着一只绣绷,正低着头绣着花样,察觉到在屋子里焦急踱步的林雅,便抬了脸朝人看去,温声说道:“阿雅,坐下。”
林雅耳听着这话,不仅没坐,反而没好气得说道:“母亲还想待到什么时候?”
这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有眼力的,看着她们不得正院老太太和东院的欢喜,又见王慎从不曾过来,心里便已明白她们的份量。虽说不至于克扣她们的东西,可平日不仅使唤不动她们,私下还常能听到她们说着些腌脏话。
想到这,她那张小脸更是阴沉一片。
待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才又红着眼眶扯着嗓音说道:“难不成我们就一直这样坐以待毙?您不是说有法子的吗,法子呢?”
她在这王家苦等了这么久,为得就是母亲来后,可以彻底打倒王七娘,让她也尝上一回她受过的苦楚。
可如今别说打倒王七娘了,她都快被这日子逼疯了。
母亲每次都只是让她等等等,可她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周慧看着林雅这幅模样便拧了眉,她知道阿雅心里焦急,她又何尝不是?纵然她再有手段,再有心机,可王慎一日不回家,她也没办法。
想到这……
就连周慧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她把手上的绣绷搁于一侧的篓子里,刚想招手让人过来,与人说几句体己话,可腹中却好似起了酸水一般,让她忍不住便背过身弯下腰。
周慧这幅模样,却让林雅吓了一跳。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母亲,可说到底,这也是她的生身母亲,如今见人这幅难受模样,自然心下焦急。
她忙朝人走了过去,一面是朝外头扬声,喊了一声:“冬盏。”
没一会功夫,门被推开,穿着一身青色比甲的冬盏忙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只茶壶,看着周慧这幅样子也有些焦急,等放下手足的东西后便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和母亲说着话,她便这样了……”
说话的是林雅,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轻轻拍着周慧的背,而后是又同人说道:“你快找人去请大夫。”
冬盏刚想应声。
只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便见周慧摆了摆手:“给我一杯水。”
“哎——”
冬盏忙替人倒了一盏温水。
而周慧捧着茶盏,等到轻轻啜了几口平复了那股子难受后,才对泪眼盈盈得林雅说道:“好了,阿娘没事。”她这话说完,便有些若有所思得说了一句:“我的葵水,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段日子,因为心系王慎的事,周慧倒是也没发觉。
如今想想,她的葵水一直很准,此次却已经隔了一个多月了,难不成?想到这,她的脸色再轻微的一变后,便望向了自己的小腹。
她这话一落,屋中的其余两人却是一怔。
林雅虽然还未及笈,却也知道一个妇人不来葵水代表着什么,她脸色一变,而后便蹲在了周慧的跟前,抬着一张脸,问道:“母亲,您,您是说?”
周慧闻言却没说话。
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算起时间,倒也不差。
若真得有了孩子,许多事就好办许多了。
眼看着周慧面上的笑意,林雅原先黯淡的小脸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没有掩饰心里的高兴,忙朝冬盏说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夫?”要是母亲真得有了孩子,那么她们的好日子才是真得来了。
“先不着急……”周慧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的案上,而后是拦下了冬盏,阻止她去找大夫。
“母亲?”
“夫人?”
两人都有些不解她的意思。
周慧也没解释,只是一手抚着小腹,一面柔声笑道:“过几日,你们便知道了。”若是真有了身孕,自然该好生利用一番才是。
……
几日后,临近中秋。
王家上上下下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这日,王珺正陪着崔柔在拾掇中秋家宴的事务,外头便有人匆匆忙忙得跑了进来。母女两人看着她这幅模样,便不自觉得拧起了眉,侍候在一侧的明和更是沉声斥道:“糊涂东西,还有没有规矩?”
那丫鬟原是东院的二等丫鬟,平日也是个沉稳懂事的,因此在听到明和的这句训斥后,倒是立时就反应了过来。
她重新给屋子里的两位主子问了安,而后是恭声回道:“夫人,莱茵阁的那位突然说肚子疼……”眼看着崔柔轻轻拧了眉,便又细声跟着一句:“还,还见红了。”
这话一落,屋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王珺手上的毛笔也一并掉在了案上,那上头的墨水正好擦过宣纸落下一道墨痕。
她不是闺中不知事的姑娘,见红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是清楚的。
崔柔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不过她还是稳了心神,待把手中的账册置于一侧后,便让人起了身,而后是又问道:“你且好生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听着这番温声柔语,心下也平静了许多。这会等到长长舒了口气后,便与人说道:“先前莱茵阁的人急匆匆得跑来,说是周姨娘吃了糕点后突然肚子疼,后头就见红了,如今已着人去请大夫了,三房太太知道后也已经过去了。”
崔柔耳听着这番话也就没说话,只是抿着唇起了身。
眼看着王珺也跟着她一道起了身,便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娇娇,你待在这。”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是径直说道:“不,我和您一起去。”她要去看看,周慧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花样?
崔柔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见她如此执着,也就不好再说,只能点头同意了。
而后母女两人也未再说话,朝莱茵阁走去。
……
而此时的莱茵阁。
周慧惨白着脸躺在床上。
而林雅和冬盏半蹲在拔步床前,正抹着眼泪,哭着。
眼看着大夫诊治完,林雅便抽抽噎噎得开了口:“大夫,我母亲怎么样?”
那大夫闻言便回道:“这位夫人是误食了红花一类的东西,胎像不稳才会如此。”
林雅耳听着这话,立马又哭了起来,紧跟着是又一句:“那我母亲如今可还好?还有胎儿……”
“现在胎儿是保住了,只是到底才一个多月,身子还不稳当,后头还是得好生顾着……”大夫这话说完,便收起了脉枕,而后是又说道:“过会我会开几贴安胎药,夫人吃上几日,再注意饮食,便好了。”
冯婉和这位大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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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脚来的。
今日本是她惯常请平安脉的日子,这位杜大夫也常年来他们国公府走动,哪想到今日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一听之后是莱茵阁出了事,被那不懂事的丫鬟抢了过去。
起初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她自然不高兴。
后来细想一番,便也收了不高兴,一道过来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周慧竟然是有了身孕,还误食了红花。
她是个心思灵巧的,略一转动,便开口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红花?”
这话说完,她也不等别人说道,便让身后的几个丫鬟去把先前周慧吃用过的东西取过来给人检查,一副要让人查个究竟的样子。
那杜大夫本来是想写完药方就走。
这大宅里的阴私事数不胜数,他可不想掺和,可如今看着这位三夫人的架势,也知若是不查,今日怕是走不了了。因此也只能顺了人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药箱,仔细查探起来,约莫过了有一刻钟,他便开口说道:“其他吃食没事,只有这芙蓉糕里放着红花。”
跟着他是又说了一句:“这芙蓉糕味道重,正好掩盖了红花的味道,也是这位夫人福大命大,只吃用了一点,若是再多些,只怕老朽也没法子。”
这话一落——
屋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林雅小脸苍白,一双眼睛也瞪得很大,两片唇一颤颤得,好一会才颤声说道:“是谁,是谁要害我的母亲!”
而躺在床上的周慧也白了脸,红着一双眼眶,哑声说道:“幸好我今日胃口不好,要不然——”
她这话还没说完,林雅便已扑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屋子里闹哄哄得,只有林雅母女的哭声。
冯婉看着她们这幅模样,只觉得那太阳穴也被人吵得跳动了起来,她刚想说话,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并着几声恭敬的问安,她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眼看着崔柔母女进来,便凄厉得说道:“二嫂真是好狠的心啊!”
第75章
“二嫂真是好狠的心啊!”
王珺和崔柔刚进来,就从冯婉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不拘是崔柔母女,还是身后跟着的一众奴仆皆忍不住皱起了眉。
虽然还不清楚先前这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如今这位周姨娘刚见了红,这位三夫人便无缘无故来了这么一句,自然让人忍不住多想。
明和几个丫鬟都已经沉了一张脸,若不是因为主子还没发话,只怕她们此事都该回嘴过去了。
王珺也拧着一双秀眉,她沉着脸,刚想说话,只是还不等她开口便已被崔柔按住了手。
“三弟妹此话何意?”
崔柔一手握着王珺的手背,一面是温声说道。
她的神色也只是在刚进门的那会,看起来有些不好,此时早已恢复如常。如今她就站在这屋中,神色温和得看着冯婉,嗓音也很是亲和,只是那抹亲和之中却又添了些常年掌着中馈的世家宗妇才有的气势。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打量起屋中的环境和人来。
屋子里这会待着的人并不算多,除了周慧母女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之外,便只有冯婉带来的几个丫鬟,以及那位杜大夫。
此时这一众人,或是低着头、或是抹着泪,都有些不敢注视她的目光。
而崔柔的目光也没有停留。
只是在看到杜大夫跟前,一位端着托盘的丫鬟时,目光停留了一瞬,可也没过多久,便又继续朝那拔步床上的女子看去。
往日清丽素雅的女子,此时头戴抹额,一身素服正躺在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双目也蕴着泪意,一只手紧紧覆在那锦被下的小腹上,好似是怕谁会夺走一般。
想到此时她肚子里孕育着的那个生命……
崔柔的目光在落到她的小腹时,虽然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袖下的指尖却忍不住稍稍蜷起了些许,像是在克制什么。
这番动作,别人不知道。
王珺却察觉到了。
她顺着崔柔的目光往那张拔步床看去,待看到周慧那般动作时,眼中的戾气越发浓郁,她也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唇,微垂着眼,以此来压抑心中的这股子躁郁之气。
冯婉看到崔柔如此不慌不忙,眼中的神色倒是有些微闪。
不过也就那一瞬的光景,她便又开始说道起来:“二嫂如今摆得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我知道你不喜欢周姨娘,可人家既然进了门,那么也就是咱们王家的人了,纵然你再不喜欢,也没有要人家性命的道理。”
“妇人怀孕本就不易,这若是今日周姨娘多吃用了些,只怕咱们如今见到得可就只有她的尸首了,哎,还是一尸两命……”冯婉心里本就嫉恨崔柔,如今有这大好的机会可以污她的名声,自然是不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的。
因此她也不等旁人说话,便又自顾自握着帕子抹起了眼泪,一副替人委屈的模样:“真是可怜见的。”
她这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全然没有让别人说话的道理,倒像是已经把这罪摘到了崔柔的头上,指定是她所为一样。
这一回……
明和几人却是再也忍不住,冷着脸,说道:“三夫人,做人要讲良心,我们夫人也是刚知道此事,刚知道后便立马赶过来了,什么要人家性命?无凭无据,您可不能胡乱说道。”
“无凭无据?”
冯婉停下抹泪的动作,突然讥讽一声。
她的笑声略有些拖长,听起来便有些尖酸刻薄:“这芙蓉糕里掺了红花,杜大夫早已检查过了,今日若不是周姨娘胃口不好,只怕里头这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等这话一落,她见几个丫头还要反驳,便朝崔柔看去,跟着是一句:“谁不知道这周姨娘进门只带了个不知事的小丫头?这莱茵阁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周姨娘月事没来,只怕早已有人传到你那去了。”
这话一落——
屋子里倒有一瞬得静默。
家里的女人,不拘是上头的主子还是底下的奴婢,都是有本册子专门登记月事的。
主子们是怕葵水在的时候,不方便伺候自己的夫君。
至于底下的奴婢自然是怕葵水在的时候,冲撞了主子。
若是奴婢月事有不准的时候,那倒也不要紧,只需和同屋的姐妹调个休息的日子便是了,可若是主子月事不准却是不能耽搁的,保不准是有了身孕,免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撞了什么,自然是得好生看管的。
周姨娘刚进门的时候,底下的婆子也已把她的月事登记上去了。
若是按照往常的情况,月事隔了一段时日还没来,自然是要上禀主母,可偏偏这位周姨娘不得主子们的欢喜,又是那样一个身份,何况王慎自打这位周姨娘进门后就去了宫里,都快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因此迟了些日子,这底下的婆子们自然也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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