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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如看着那盅晶莹的羹汤,只觉得喉间堵得更厉害。她最终没有碰它,只垂眸道:“谢陛下恩典,臣女不饿。”
告退时,她行礼转身,背影决绝,不曾回头。
周凌的目光从奏折上抬起,久久地落在她消失的殿门处,最终落在她那杯丝毫未动的羹汤和凉茶上,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涩然。
……
这日,芳如在刑部翻阅卷宗,一名酒楼跑腿模样的少年怯生生前来通报,说是“一品居时新菜色已备好了,请您得空去尝个鲜”。
一旁的郑禹等人听得莫名,还笑着打趣:“莫非是哪家酒楼想巴结芳如小姐,这般殷勤?”
芳如心中却猛地一紧,面上只作淡然,应了声“知道了”便将人打发走。
只有她明白,这看似寻常的传话,实则是她与顾舟早年约定的暗号,“新菜”意指消息,“尝鲜”之地,正是他们昔日最常闲逛的西市。
她寻了个由头脱身,匆匆赶往喧闹的西市。
人流如织中,果然见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缓缓驶近,车帘掀开一角,露出顾舟焦急的侧脸。
“上来!”他低声道。
芳如迅速登上马车,车轮随即滚动起来。
顾舟不及寒暄,急急解释道:“我并非被白阳会所救!是周凌!是他命人将我迷晕,直接丢弃在白阳会一处据点附近!他们发现我时,我几乎……”他语气沉痛,“我这些时日一直被困在会中,寸步难行,更无法传递消息。今日是因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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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我采买分坛所需物资,我才得以借此机会联系你!”
芳如听着,对周凌的算计与冷酷的厌恶不由又深了一层。
然而就在她目光扫过车内时,忽然瞥见车厢底板的缝隙处,似乎卡着一小块非木非铁的异物,其色泽与形状,隐隐与她昨日在殿外偷听到官员描述的西域爆·炸物特征吻合!
她心头剧震,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假意整理裙摆,指尖飞快地拨开那点缝隙仔细查看,这一看,顿时让她呼吸骤停!那藏于车底之物的奇特纹路与暗沉色泽,竟与昨日官员禀报给周凌的、那足以在十五正午引爆京城的恐怖之物,特征一模一样!
芳如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直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顾舟,压低了声音:“这车底藏的是何物?你从何处得来?”
顾舟顺着她的视线瞥去,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与惊愕:“我……我不知道!这只是舵主吩咐我采买物资时用的寻常马车,我并未仔细查验过!”
“你不知道?”芳如的声音带上一丝急迫,“昨日我亲耳听闻,此物乃西域邪术所制,会在今日正午自行爆炸!威力足以摧毁半个集市!这可是真的?!”
顾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地闪烁:“我、我从未听闻……但若果真如此……”他猛地抓住芳如的手臂,语气急促而自私,“那我们快逃!立刻离开这里!”
芳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逃?若它真会爆炸,这集市上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葬身火海?”
顾舟却愈发焦急,几乎口不择言:“管不了那么多了!芳如,你我性命要紧!快跟我走!”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芳如彻底愣在原地。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让她心心念念、不惜一切想要拯救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一股巨大的失望与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推开他,语气冷硬决绝:“要逃你自己逃。我会驾车将此物带至城外无人荒野。绝不能让它在此地爆炸。”
她紧紧盯着顾舟,期待他能说出哪怕一句阻拦或是同行的话,期待他能显露出一丝曾经有过的担当。
然而,顾舟只是僵在原地,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眼中只剩下惊恐与自保的怯懦。
最后一丝期望彻底湮灭。
芳如不再看他,毅然决然地跃上车辕,猛抖缰绳,驾着这辆承载着致命威胁的马车,冲出了喧闹的集市,朝着城西荒僻之地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
一名官员疾步闯入殿中,仓皇禀报:“陛下!刚获密报,白阳会命顾舟运送的那批爆炸之物,其目标正是今日午时的西市!”
周凌骤然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立刻命京兆尹、巡防营全力疏散西市百姓!不得有误!”命令迅速下达后,他心头却莫名一紧,立刻追问:“芳如小姐此刻在何处?”
“回陛下,先前回报说仍在刑部。”
“再去确认!”周凌厉声道,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笼罩了他。
片刻后,回报证实了了他的担忧:“陛下……芳如小姐不在刑部!属下不知其去向!”
“顾舟……”周凌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瞬间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顾舟想拉芳如同归于尽,要么就是想挟持她作为人质!
“备马!朕要亲自去西市!”
……
另一边,芳如已将马车驱至城西山脚下一片相对空旷的林地。
她跳下马车,回头望了一眼那死寂的车厢,心中一片冰寒。
死亡的阴影仿佛已触手可及,然而在这极致的寂静与危险中,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却猛地撞入她的脑海,周凌,那个她极力抗拒、厌恶其霸道与算计的帝王。
若是他身处此地,会如何?会冷眼看着她独自赴死,以最“高效”的方式解决这场危机吗?
起初,她几乎确信他会。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总是盘算着最有利的棋局,她或许也只是一枚可弃的棋子。
可随即,他那句低沉而蛊惑的话语,又一次在她耳畔响起,如同鬼魅般纠缠不休:“你得先学会,做一个彻头彻地的坏人……”
这念头让她心绪烦乱,甚至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仿佛他此刻正站在她身后,用那种惯有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审视着她的抉择,欣赏着她最后的挣扎。
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视线烙在她的背上,激起一阵战栗。
她猛地转身,试图将那幻象甩开,快步向林外走去。
然而,那爆炸来得太快太猛,根本不容她逃出生天!
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撕裂苍穹,大地疯狂战栗!
恐怖的气浪裹挟着毁灭性的火焰,如同咆哮的洪荒巨兽,向她猛扑而来!她只觉后背遭到重击,轻盈的身子如同断线的纸鸢般被狠狠抛起。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和轰鸣吞没的瞬间,一个撕心裂肺的呼喊竟穿透了一切嘈杂,精准地刺入她耳中!
“芳如!!”
她艰难地、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去。
在一片炫目的火光与翻滚的浓烟中,那个她方才还在咒骂的男人,竟真的如同疯魔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推开试图阻拦他的侍卫,那双总是蕴藏着深沉算计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只剩下全然的惊惧与疯狂,死死地锁定了她!
他玄色的龙袍被气浪撕扯,几欲燃烧,却仍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疯狂地朝着她坠落的方向冲来。
芳如意识涣散之际,一个带着尖锐痛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起:这一切祸端,皆因你而起……是你构陷顾舟,是你用计谋与牢笼将我困于掌中,可为何……为何在我决意赴死之时,你又这般不顾一切地追来?
周凌……你这般作为,究竟算什么……
这混杂着怨怼、苦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颤的思绪还未理清,更剧烈的第二次爆炸便轰然降临!
炽烈到极致的光芒吞噬了那双赤红的眼睛,也吞没了她最后一丝意识,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了她这一世。
第25章 自由 第五世
芳如再次睁眼, 璇玑宴喧嚣的声浪与府尹府门前熟悉的景致瞬间涌入感官。
她又回来了,如同被无形丝线拉扯的回旋镖,一次次徒劳地重归原点。
指尖微微蜷缩, 心底却不再如最初几世那般惊慌或充满孤注一掷的救意。
上一世, 顾舟在马车旁那惊恐退缩、只顾自保的眼神, 如同冰锥, 刺穿了她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热忱。
救,自然还是要救的, 那几乎是成了她轮回中无法摆脱的执念, 但那份不顾一切、甘愿牺牲所有的急切,却已悄然冷却。
而比顾舟的懦弱更让她心寒齿冷的, 是周凌!
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
她已看得分明,顾舟的冤屈、那场几乎将她炸得粉身碎骨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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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溯源, 全是源于他的算计与构陷!
芳如心中那因未能救出顾舟而产生的挫败与失望, 尚未完全散去, 便被另一股更为凛冽、更为尖锐的情绪所取代,那是对周凌彻骨的愤怒与恨意,如同冬日寒潮,迅速浸透了她的心扉,将她先前所有的软弱与犹疑都冻结了起来。
这一世, 她不仅要救出顾舟,更要教训那个狗皇帝!
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扫过眼前觥筹交错的虚假繁华,唇角牵起一丝极淡、却冷冽的弧度。
她仪态万方地踏入宴会,环佩轻响, 衣袂生香。眸光流转间,已将场中情势尽收眼底。
眼见赵明德端着那盏“恰到好处”的酒迤逦而来,她心底不由冷笑,这这么多世了,岂容你再故技重施?
就在对方即将“失手”的刹那,芳如纤足微错,裙裾如蝶翼轻旋,手中玉盏已抢先一步脱手。
琼浆玉液泼洒而出,精准地浸透了赵明德精心挑选的罗裙。
“哎呀!”芳如轻掩朱唇,“赵小姐恕罪。只是瞧您执杯时手抖得厉害,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这般年纪就如此,可真要好好诊治才是。”
看着对方青白交加的脸色,芳如心中升起一股快意。
重生数世,她早已将这些人可笑的手段看得分明。既然她们非要自取其辱,那便休怪她不留情面。
未待这边风波平息,林月瑶果然又摆着那副虚伪姿态近前,言语间尽是挑衅:“芳如妹妹今日倒是好兴致?也是,顾公子如今身陷囹圄,妹妹心中苦闷,出来散心也是应当。说来可惜,他当初对我可是百般殷勤,怕是求之不得,这才……”
若是往昔,这话定能刺痛她的心。
但此刻,沈芳如只觉可笑。
她忽的眸光一黯,竟瞬间泫然欲泣,一把攥住林月瑶的手腕:
“林姐姐……莫非你也梦见他了?”她声音轻颤,带着说不出的诡谲,“他昨夜入我梦来,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一直说地下好冷……问我为何不去陪他……还、还不住地唤着姐姐的闺名……”
林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阴森话语骇得花容失色,猛地抽回手,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尖声道:“胡言乱语!”说罢竟顾不得仪态,踉跄着转身疾走。
眼见林月瑶吓得花容失色,仓皇逃离,沈芳如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真是可笑。
第一世的她竟会被这等肤浅之人所伤。
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以顾舟的“身后事”作筏,心中却无半分波澜。那个曾让她甘愿轮回百世相救的人,不知从何时起,竟已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涟漪。
这份冷静到近乎无情的转变,连她自己都暗自心惊。
但转念一想,历经数世磨难,若还如当初那般天真,才是真正的可笑。
沈芳如眸光轻转,越过喧嚣人群,落在不远处静立一旁的苏婉卿身上。
这一世,她不再带着最初的试探与权衡,而是以一种历经轮回后的通透与平和,坦然迎上对方那双总是含着善意与灵动的眼眸,报以真诚而温柔的微笑,微微颔首致意。
苏婉卿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回以同样友善的笑容,步履轻盈地走近。
芳如看着苏婉卿,心里不禁想起第二世的情景。
那时她帮苏婉卿夺下了斗舞冠军,虽然赢得了风光,却也给苏婉卿惹来了不少麻烦,其他贵女的嫉妒、背后的闲言碎语,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刁难。
想到这些,芳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份冠军的荣耀,反而成了苏婉卿的负担。
待苏婉卿走近,芳如并未过多寒暄,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脸上,声音温润地开口:“苏姑娘,今日这璇玑宴群芳竞艳,不知姑娘可曾想过,也去争一争那斗舞的魁首?”
她语气恳切,不带丝毫施舍或怜悯,唯有纯粹的尊重与支持,“若姑娘有此心意,我必倾力相助,愿为你锦上添花。”
言罢,她心中那份前世带来的歉疚感似乎稍稍减轻,这一世,她将选择的权利真正交给了对方。
苏婉卿闻言,明澈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化为浅浅的感动。
她能感受到沈芳如话语中的真诚与体贴,并非客套或算计。
她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清泉流淌,带着自知与淡泊:“婉卿多谢沈小姐厚爱。”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只是这魁首虚名,于我而言,远不及静观京华盛景、领略大家风采来得自在快活。今日能来此赴宴,已是幸事,不敢再贪求其他。”
芳如听得此言,心中那一点担忧彻底放下,转而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她欣赏苏婉卿这份通透与豁达,自己重生数世方才悟得的道理,对方却早已了然于心。
如此甚好,她既成全了苏婉卿向往清净的本心,也避免了可能再次因荣耀而带来的烦扰。
“苏姑娘心境豁达,芳如佩服。”沈芳如的笑意从唇角蔓延至眼底,带着由衷的赞赏,“既如此,”她语气轻快了几分,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光芒,“那我便不再谦让了。”
沈芳如心下清明如镜,这一世的斗舞魁首,她势在必得。
这不仅是为了复刻第一世的轨迹,得以被宣至琉璃厅面圣,更是为了实施那将周凌引往醉仙楼的计划。
而这一次,她前行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其中亦包含了对友人意愿的尊重与成全。
宴会间隙,她的目光掠过人群,瞥见郑禹正与同僚交谈。
趁无人留意,她悄然行至僻静处,自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纸条,其上字迹,是她耗费数世功夫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御笔”。
她指尖微动,悄无声息地将纸条塞入郑禹腰带的褶皱之中,确保其必在宴散整理衣冠时才被发现。
……
舞毕,芳如果然再度夺魁。
一如第一世,内侍传旨,宣她至琉璃花厅觐见。
就在周凌欲开口之际,园中骤然响起惊呼,杜衡与程锦瑟竟双双落水,场面一时混乱。
芳如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上前一步,对周凌轻声道:“此处喧扰,陛下若欲品评臣女舞艺,不如移步醉仙楼?彼处有新到的佳酿,正可助兴。”
周凌目光在她面上停留片刻,颔首应允。
醉仙楼二楼雅间,清幽僻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市井声隐约可闻。
芳如假意斟酌着酒水,心思却早已飞转。
借着上一世在御书房偷看案卷得知的机密,她清晰地记得,璇玑宴当日,白阳会的细作一旦窥见周凌与她离宫,便悄然埋伏于此巷,伺机行刺。
而第一世中,那个无辜丧命的绸缎商之女,根本并非死于什么赌徒表弟之手,不过是恰好撞破了这场埋伏,才被白阳会灭口,并精心伪装成一场谋杀。
此前三世,她皆有心救下这名女子,却苦于种种缘由,未能推进至这一步。
而这一世,一切截然不同,她不仅要借白阳会之手教训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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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趁机扭转那名女子的命运。
心念既定,她寻了个斟酌酒水的由头暂退。
她并未真正远离,而是悄然绕至临巷的窗边,刻意提高声量,确保话语能清晰地落入幽深的巷弄之中:
“陛下在此歇息,尔等务必仔细护卫,勿让闲杂人等靠近!”
话音甫落,巷中阴影里似有不易察觉的动静,那埋伏已然就位。
她迅速整理神色返回雅间,却见周凌已面露明显的不耐,修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朕的耐心有限。”他抬眸,目光沉静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沈小姐若再无诚意,今日便到此为止。”
说罢,他拂袖起身,意欲离去。
芳如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急切,上前柔声阻拦:“陛下恕罪!实是臣女特为您寻的‘雪腴’酒温煮火候将至,此酒第一盏需在楼下通风处趁热品饮,方能尽得其冰雪之韵。酒保已在楼下候着了,恳请陛下移步片刻,一试便知。”
她语速微急,眸中带着刻意营造的期待与讨好。
周凌闻言,目光倏然锐利,如鹰隼般审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精心维持的表象。
雅间内空气凝滞片刻,窗外似有极轻微的叩响掠过,那是暗卫高玄传来的警示。
周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与冰冷的玩味。
他忽然唇角微勾,那笑意未达眼底,反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拂袖起身,一步步逼近沈芳如,直至两人衣袂几乎相触,才停下脚步。
“雪腴?还需对风而饮?”他低声重复,嗓音慵懒却带着磨蚀人心的压迫感,目光如实质般掠过她的唇瓣,最终锁住她的眼眸,“沈芳如,你今日费尽心思布的局,倒是比你在台上那支舞……更让朕有兴致。”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便依你。朕倒要亲自尝尝,你这杯精心淬炼的‘毒酒’,究竟是何等滋味。”
这番话,连同他此刻过于接近的姿态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让芳如心脏骤缩,几乎确信他已看穿所有谋划。
她强压下喉间的干涩与翻涌的疑虑,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行至楼梯转角,临巷支窗微敞。
就在周凌目光看似被楼下景致吸引的刹那,数道黑影自巷中暴起发难!
利器破空之声骤响!
周凌似早有预料,唇边甚至噙着一丝冰冷的兴味,仿佛眼前这场刺杀不过是一场早已看透的戏码。
他身形如鬼魅般疾退半步,那支直袭后心的冷箭堪堪擦过他的衣角,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他反手精准擒住一名扑近刺客的手腕,力道狠戾一折,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巷战中格外刺耳,随即将其如同废弃玩偶般狠狠掼倒在地,声音冰寒刺骨:“高玄!”
暗卫首领应声自阴影中暴掠而出,剑光如匹练泻地,瞬间与多名埋伏者缠斗在一处,剑锋所织成的寒网死死护住陛下周身方寸之地,水泼不进。
周凌即便身处刀光剑影的核心,依旧从容得如同闲庭信步,只是那目光却如淬了毒的寒刃,倏地扫向巷子深处。
芳如正隐在一处堆叠的木箱之后,只露出一双冷静观察的眼睛。
她将自己藏得极好,确保绝不会被混战波及。
周凌的眼神复杂至极,穿透纷扰的战局,精准地锁住她,混合着一种近乎灼人的失望、了然的讥讽,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所有物背叛后燃起的阴鸷怒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然而白阳会此番布置极为周密狠辣。
更有数人自屋顶跃下,扬手撒出漫天辛辣迷粉!
高玄虽剑舞如屏风奋力格挡,仍被几名悍不畏死的死士拼死缠住。
周凌屏息疾退,宽大袖袍挥散迷雾,却仍不可避免地吸入少许,那挺拔的身形微微一滞,动作出现了电光火石间的迟涩!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破绽,一张特制的玄色韧网如同蛰伏的毒蛇般当头罩下!
另几名高手迅速欺身而上,指风如电,精准狠辣地制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被彻底制住的瞬间,周凌并未挣扎。
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
他随即抬起眼,目光再次穿透距离,最后深深望了藏身暗处的芳如一眼。
那眼神中已无波澜,只剩下帝王冰冷的死寂,与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仿佛在无声诘问,你费尽心机,所求便是如此?
白阳会众人得手后毫不恋战,迅速携周凌后撤入巷深之处。
高玄怒喝一声,挥剑斩翻两人,急追而去,同时一枚响箭尖啸着射入夜空求援。
芳如这才从木箱后缓缓走出,独自站在空旷了些的巷中。
周凌最后那一眼中的冰冷死寂与近乎怜悯的嘲讽,非但没有让她恐慌,反而让她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种混合着危险诱惑和极致快意的战栗窜过脊椎。
成功了!
她真的做到了!那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害她轮回受苦的帝王,此刻终于被她亲手推入了陷阱。
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看着他被带走的方向,芳如眼中没有丝毫不安,只有明亮得惊人的光彩。
她聪明地置身事外,毫发无伤地达成了目标。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自由与胜利的味道。
第26章 落难 身体却诚实地抗拒着
然而轻松只持续了一瞬。
高玄已经追去, 皇帝的其余护卫转眼便会赶到。
她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编织一个完美的谎言,让所有人都相信, 这一切, 只是白阳会的阴谋。
念头飞转, 她迅速在心底铺开一盘棋, 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每一个表情都设计得恰到好处。
她正要抬步迎向那群慌张奔来的侍卫, 脸上已酝酿出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无助, 唇微微张,一句“陛下遇刺”的哭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就在这一刹那, 身后风声骤起!
那绝非寻常的风声,而是快得诡异、轻得几乎融于夜色、自最隐蔽的角落猝然发起的突袭!
她心头猛地一沉,电光石火间已然明了, 白阳会的行动远比她预估的更为周密谨慎。
他们并未全部撤离, 竟还留下了后手, 潜伏于暗处,冷静地观察着一切,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她所有的谋划与计算,此刻在对方这精准而冷酷的补刀之下,显得如此被动。
还未来得及回头, 一方浸透迷药的湿帕已从身后死死捂上了她的口鼻。
药力凶猛异常,刺鼻的气味蛮横地冲入喉间, 疯狂灼烧着她仅存的意识。
她拼尽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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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力气挣扎,指甲狠狠向后抓去,却只碰到冰冷滑腻的衣料;她想放声呼救,喉咙里却只能挤出破碎而绝望的呜咽, 尽数被那浸透阴谋的帕子吞噬。
就在视线彻底模糊的最后一刹,她眼睁睁地看着巷口,銮仪卫的火把已然逼近,脚步声杂乱而急促,几乎下一秒就要冲入这阴暗的角落!
希望近在咫尺。
可她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拖入更深的黑暗,身体一轻,如同货物般被粗暴地甩上肩头。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意识正被迅速抽离,只能无力地感受着歹人扛着她,敏捷地转身,朝着与火光相反的方向,飞速遁入错综复杂的窄巷深处。
……
芳如在一片昏沉中挣扎着醒来,后颈残留着迷药带来的酸麻与钝痛。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片刻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房,泥坯的墙壁上挂着几件陈旧农具,角落里堆着柴火,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盏跳动着昏黄光晕的油灯。
而她自己,正和周凌一起,被反绑着手臂,分别坐在屋子中央的两张榆木椅子上。
她的心猛地一沉。
白阳会果然狡猾,竟选了这样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宅作为临时据点。
京城此刻定然早已戒严,御林军和銮仪卫恐怕正在大肆搜捕,但想从这万千寻常宅院里精准地找出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等待救援,忽然变得渺茫起来。
然而,比眼前困境更让她心悸的,是身旁这个男人。
周凌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他脸上带着些许擦伤,常服上沾了尘土,略显凌乱,可即便身处如此境地,他挺直的背脊和那双锐利如寒星的眼睛,依旧带着不容错辨的帝王威仪,冷冷地扫视着这间囚室和站在他们面前的三个男人。
芳如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醉仙楼外巷口那一刻他骤然停下的脚步、以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此刻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她脑海里。
若他当真察觉那陷阱与她有关,甚至认定是她亲手将他引至此处……那待脱困之后,她将面临的,绝对是比白阳会更可怕的万劫不复。
她必须死死守住这个秘密,绝不能露出半分破绽。
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等待着任何可能到来的试探。
正心念急转间,身旁粗糙的木椅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响动。
芳如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用眼角的余光谨慎地瞥去。
周凌调整了一下坐姿。
尽管双手被反缚于身后,他的动作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带着一种居于上位者特有的从容。
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刚刚踏入屋内的三名白阳会头领身上,声音低沉平稳,瞬间打破了屋内凝滞的空气:
“费尽心机将朕‘请’到此地,所欲为何?”
为首那头领闻言,目光如毒蛇般在周凌与芳如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最终黏在周凌脸上,嘴角咧开一个混杂着戏谑与恶意的笑:
“嗬,我们兄弟几个只是好奇得很。堂堂一国之君,不在那九重宫阙里待着,怎么偏偏出现在了鱼龙混杂的醉仙楼?莫非……”他话语刻意拖长,视线不怀好意地扫过芳如,“……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被什么绝色误了正事?”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芳如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周凌闻言,甚至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只是极其短暂地、近乎漠然地扫了芳如一眼,随即嗤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她?”
仅仅一个字,便将所有的遐想斩断。
“还入不了我的眼。”
芳如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被那话语中的冰刺扎了一下。
可几乎是同一瞬间,一个更清晰的念头压过了那点微末的难堪,他是在保护她!
在这狼窝之中,帝王的“在意”无异于催命符。
他越是表现得轻蔑厌恶,她才越安全。
这份了然的瞬间,却让她心底的弦绷得更紧。
她必须接住他抛过来的这角色,不能有丝毫差错。
她立刻顺势而为,肩膀微微内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惧的蜷缩之态,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臣女……臣女家族获罪,早已惹得陛下厌弃,今日不过是恰逢其会……求各位好汉明鉴,我与他……实在并无半点干系……”
她将那份卑微与惶恐演绎得淋漓尽致,眼角甚至逼出了些许泪光。
她完美的表演似乎起到了效果,那为首的头领目光中的探究稍减。
然而,一旁另一个身材粗壮的喽啰却似乎因方才的对峙憋了一肚子火气,又见芳如表现得如此软弱可欺,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扫视,最终定格在她纤细手腕那串色泽温润的佛珠上,那看起来是这“罪臣之女”身上唯一可能值点钱的东西。
“哼,晦气!”他啐了一口,猛地一步上前,粗鲁无比地攥住芳如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狠狠一扯!
“咔哒”一声轻响,那串陪伴她轮回的佛珠手链应声而断,落入那喽啰脏污的手中。
“这玩意儿倒是好看,老子看看是什么宝贝!”
芳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绝非寻常饰物,那是她无数次绝境逢生、逆转命运的根基!
“还给我!”她失声尖叫,理智尽失,如同被夺去了幼崽的母兽,身子连带着椅子,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试图从那粗粝的手中抢回她的命脉!
那喽啰没料到她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惊愕之下顿生恼羞成怒,反手便高高举起蒲扇般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朝她掴来!
“住手。”
周凌冰冷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不高,却似寒铁坠地,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威严。
那即将落下的巴掌硬生生僵在半空。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他。
他甚至连眼风都未扫向芳如那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为首的头领,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对一无足轻重的女子和一件死物撒气,便是白阳会豪杰的做派?你们若尚有几分谈条件的诚意,就该明白,活着的、完好无损的人质,远比一具尸体或一个残废更有价值。这点浅显的道理,莫非还要朕来教?”
那头领眼神剧烈闪烁,周凌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最实际的考量,一个完整的、可供交易的筹码的重要性,远胜于一时的泄愤。
他猛地抬手,厉声制止了手下:“够了!”
他狐疑地夺过那串佛珠,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又仔细看了看材质,确实不像藏有玄机的模样,最终那点疑虑散去,只当是女子寻常的执念。
他嫌恶地随手一抛,将那串佛珠扔到了墙角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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