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莫再相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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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莫再相別
谭文卿住处的事情庄冉并没有与茶屋的人讲,自那日西街荷花塘与九华一別,庄冉又恢复了往日在江南的平静生活。
他白日像往常一样打理着茶屋的生意,傍晚依旧会在被夕阳照彻的水巷边找到老卢,一切似乎都在照常进行。
寻常的日子过得飞快,翌年开春,庄冉除掉了谭文卿那片荒废菜地的杂草,为他播下了新的种子,干裂的表土被锄头一点点敲碎,底层的厚土壤歷经几个春秋重新暴露在空气底下。
干完活的庄冉撸下自己的袖子,随意一抹额头上的汗便靠坐在了菜地旁的墙角,尚带着一点寒意的春风吹过他的鬓丝,在无人出声的小院裏,他歪头安静地盯着自己斜前方摇椅上随风微微晃动的布帛,出神地想:那是不是比上次来时看到的又灰了个度?
旧摇椅仍在茂密的石榴树底轻轻摇动,时间实在过得太快。
小一年裏,庄冉时常独自来这西街荷花塘的小院静坐,每次却都不长,只有小一会儿,放眼看去巴掌大的小院,庄冉在春天播完种的这日突然发觉:那摇椅他好像从没碰过。
曾经每个往常独自来到这裏的白天或黑夜,庄冉不是席地而坐,便是走到那小院角落的石桌边轻轻坐下,他为什麽不坐到那摇椅上?
那木头做的摇椅风吹日晒的,坐上去铁定得塌。
这是庄冉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庄冉不往那摇椅上坐去,却也从没想过将它搬进屋內,他只是拿出那把同样破旧又脆弱的蒲扇,他在去夏杂草丛生的院子角落裏发现的那把,放到了摇椅的旁侧。
接着推开门扉,走出了荷花塘的小巷。
那之后没多久,庄冉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信中內容叫他来不及淡定,便急忙收拾行装北上,他再一次来到这座曾让他身不由己过、也欢欣雀跃过的都城,钟鸣鼎食依旧,暖香的风吹过他汗湿的鬓角。
庄冉背着行囊推开侯府道道记忆中熟悉的门扉,最后一道卧室门拉开,他的眼睛眨了眨。
是了,是他那曾日思夜想过的爱人,胸口裹着绷带,带着错愕又惊喜的眼神,同样在看着他。
“到底……怎麽了?”庄冉哽咽一声。
话要说到一年多以前,虞珵携巴娜思押送阿尔查图回京,重新签立条约后,没过多久便再次回边处理一系列战后事宜,这其中涉及许多曾被阿尔查图威胁并被迫协助过他的游牧民族,本附属北靳,巴娜思在和虞珵商量过后,虞珵奏疏给在京中的光景帝,得允后便召集其首领重新商讨主权事宜。
后来集议顺利进行,然而却没想在将要结束时,有位站在巴娜思身侧的首领借着道別的名义,在靠近她时猛地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暗器,虞珵当时就在巴娜思身旁,注意到那将要刺向她的暗器时,他本能地推开了没能反应过来的巴娜思。
暗器于是刺中了虞珵,也所幸他当时反应及时,暗器刺在心脏旁,却也仅差一点点,当时于褚军营地,刺客当即被就地擒拿,虞珵得到救治后自认没什麽大碍,然而得到消息的光景帝却即刻传书命人回京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