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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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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赤松跟随引路的小厮,绕过曲廊,被引向一间小厅。

小厅门窗皆开,通畅明亮,散着屋内淡淡的尘土味。

两个侍卫分别抬了卷半人高的卷轴和张长桌进入屋内。

赤松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卫,越发不明白谢琢的名堂。

他不等引路的小厮进去回禀,率先进入这间新收拾出的小厅:

“谢大人有何要事,遣人另外收拾了屋子?”

边说话,赤松边打量过空旷的房间,方才被侍卫抬进的长桌摆在打开的窗户边上,屋外透进的光正好洒在放置在长桌一角的卷轴上。

一只在光下显得莹润的手推开卷轴,泛黄的牛皮纸顺着的力道慢慢展开,不多时铺满长桌。

赤松所站的位置,刺目的阳光晃动,无法看清牛皮纸上的内容。

他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半身依靠在光中的人影侧过头来:

“你来了。”他心情不错地解释:“原先准备的书房放不下这方长桌。”

谢琢屏退伺候的人,一手搭在牛皮纸朝赤松道:

“有了些眉目,你过来瞧瞧。”

侍奉的人退下,留下的人变得清晰。

立在谢琢身侧的谢容璟的面孔落入赤松的眼中,便也顺势看见后者端着的托盘中的物什。

纸墨笔砚一应俱全,除此外,还有一本书。

谢容璟的目光从赤松空无一人的后方收回,冲赤松点头,算是见礼,随即将手中托盘放在另一张支起的小桌上,退到一旁。

走近的赤松见谢琢没有赶人的意思,默认谢容璟已经知道时疫的事,转头看向长桌上展开的牛皮纸。

牛皮纸的表面墨色的线条交错,相隔段距离便标注文字或符号,赫然是一副地图。

赤松扫过上方几个熟悉的字,肯定道:

“这是漯州城的地图。”

“没错。”

谢琢坦然道,抬手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毛笔沾了朱墨,提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圈。

“根据搜罗来的消息,这几个点是患病较多且严重的地方。”

他又用朱笔在几个圈的上方画了个叉:“而此处,是最初发现有人患病的地方。”

几个圆圈呈现半围拢的趋势散布在叉的周边,根据地图上的位置看,大部分属于城西的位置。

信息清晰明白的呈现在眼前,赤松拄着下巴,眼前的消息他在程凌那也能得到,甚至能得到更清楚的数据。

他的眼珠转向侧边,目光落在谢琢盯着地图的侧脸上,他知道谢琢要说的肯定不止眼前这些。

果不其然,谢琢搁下朱笔,薄唇轻启:

“这些是托人从程姑娘那得来的消息,想必你应当有所知晓。”

赤松免不了心中腹诽一通,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谢琢接下来的话。

只见谢琢顿了一下,朝他投来一道不妙的目光,缓缓开了口:

“托赤松大人的福,回程时,我在借来牛车的那户人家停留了些许时间。

那户人家三代侍奉耕田,我便同那户人家请教了些庄稼相关的事。”

赤松避开谢琢的视线,他自然听出谢琢第一句话并非在感谢他,亏谢琢没做官前在京城还有君子如兰的名声,有必要这么记仇吗,人类果然讨厌。

谢琢没搭理赤松的反应,继续往下说:

“今载漯州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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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蝗螽,可一城的作物在几日内尽数凋零,覆盖范围大且来势凶猛,作物尽数不存。

你我虽猜测到病因,但未在作物附近找到异常,也就是你所言的施术的媒介。

植物不像人与动物,有腿能去往别的地方,证明媒介一定是它们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东西。”

赤松笃定地声音插入谢琢说话的间隙:“你找到了。”

谢琢的目光停留在朱色的圆圈上,没将话说得很满:

“还没有确定。”

他捞起托盘中的那本书,熟练地翻到最后几页,摊开摆在地图的一角。

赤松的视线跟随着谢琢移动,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左半截的蚊蝇小字,他匆匆扫过,将多数的注意放在右边走向与上方地图相似的图画上。

谢琢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本书记载了漯州境内水脉的走势。”

答案几乎被谢琢直白地摆出,赤松瞳孔收缩,直接点明谢琢的猜测:

“你是指媒介与水源有关。”

“猜测而已。”谢琢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

“作物一定会接触到东西有光照、水,人类与动物。

若媒介是光照,那只怕这病不止在漯州城内肆虐。

至于人与动物作为媒介,该时疫并不会因为与患病者接触便传染,想要在半月内便感染如此多的作物不太可能。

剩下的便只有水,且不止作物,人与动物也需要饮水。”

赤松在谢琢说话时,心中也有自己的推算,虽说将水源当作媒介一事荒谬,但会用这等邪术的人心思自然不能按普通人揣摩,他开始盘算起如何验证谢琢的推测。

谢琢趁势说出这个猜测的来源:

“而且我与那户人家相谈时,过去山林中偶尔能捡到摔死的野禽尸体。且半月前山中曾有地鸣,虽不严重,但未必不会导致原有的水流改道,将含有媒介的水流向灌溉用的水源。”

谢琢将地图上的书合上递给赤松:“取水查验之事,非我所长,有劳你了。”

递到赤松手中的书凭空消失,化作一缕流光飞向窗外:

“我已递信出去,调遣人去取水,这两天便能验证猜想是否属实。”

守在一边的谢容璟新奇地多看了两眼赤松的法术,但并未出声打断谢琢与赤松的交谈。

谢琢颔首,叹了口气道:“若事实真如我所想,解决媒介之前,还需调查清楚该水流的流向分支,禁止百姓取用。”

他像是想到什么,问到:“这事还需郡守的配合,说来进城以来一直未曾见到郡守,进城那日也是你来接,是出了何事?”

赤松脸色微沉,出口的语气不像方才的好脾气,竖瞳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别说是你,我早来这么些日子,也没见到郡守的影子。”

“我记得,漯州的郡守原来曾在太府寺任职,前两年被调任至漯州郡,好像叫罗升宇。”谢琢摸着下巴回忆道。

赤松顺着谢琢的话总算从犄角旮旯里想起张人脸:“原来是他。他的调任好像跟你手底下的人有关吧。”

“他那个位置本就是油水足的位置,多少人盯着的,他不是收敛的性子,坐不稳这个位置。”

谢琢三两句话把自己从赤松结党的帽子下摘了出去,同时冷嘲道:

“没想到赤松大人会有功夫搭理关注旁人的事。”

赤松没有搭腔,暗讽道:“看来罗郡守这些日子一直称病闭门谢客,莫不是心病?”

“称病?”谢琢疑惑的重复一遍。

“不错,我来时便是下面的官员接待,听说病了有段时间。”赤松听出谢琢的语气正经,恢复正色,将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

“郡守没有生病哦。”

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摸走了小桌上摆在茶水边上的橘子。

“琼儿?!”谢琢看着桌边突然冒出的脑袋,脸上显出诧异:

“你何时来的?郡守的身体状况你又如何知晓?”

谢宝琼的突然出现,另外两人倒是不奇怪,赤松早早便感知到了谢宝琼气息的靠近,而谢容璟,则是看着自己弟弟从留的门缝中挤了进来。

“爹,我都来了有一会儿了。”谢宝琼抱怨一句,被谢容璟从小桌旁的角落提溜出来,拍了拍灰。

谢宝琼掰开橘子,清香的味道扑鼻,他将一半分享给谢容璟,继续道:

“我遇见送我去京城的苏公子了,他说郡守前几日还和他家商量施粥的事。”

谢容璟眉眼弯弯地接过弟弟的投喂,“是啊,苏公子的确有提起。”

谢琢拉着两人问清发生的事,瞥见说完后垂下头避开视线的谢容璟,心底虽担忧二人外出,但看见二人平安无事,知道当前更为重要的事,他和赤松对视一眼:

“除开罗郡守,驻守在城内的术士也没怎么见到。”

这问题赤松倒是有所了解,他压制着怒火开口:“见我调来了人手,那些人全被调去了郡守府。”

“看来等水源的结果出来后,有必要拜访一下郡守府了。”谢琢眼底一派冷漠。

赤松应下,抬眼扫过埋头剥橘子的谢宝琼,提出告辞后转身离开。

酸涩的清香再次在屋内弥漫开,两人谈话间,谢宝琼扒开剩下半个橘子的青黄果皮,正仔细挑着橘瓣上的白络。

谢琢视线垂落在剥去白络后愈发黄澄澄的橘子上,原本因人不顾及安危外出暗生的火气消散,心脏渐软,眼中的冷凝化开。

他抬手理好谢宝琼到处钻,变得乱糟糟的头发。

“琼儿回来后去了哪里?”

谢宝琼扒干净了橘络,刚掰下一片橘瓣,听见谢琢的声音抬起脸,越过谢琢望向屋外赤松离开的背影:

“刚刚我和赤松大人待在一起。”

谢琢狐疑地看向赤松离开的方向,他自然相信谢宝琼的话,可赤松找琼儿做什么?

偏这时谢容璟也在一旁验证了谢宝琼的话,同时表明是赤松将人拎走的。

谢琢心头疑虑更甚,低头看着注意全在橘子上的谢宝琼,心底忧虑不减,旁敲侧击道:“那你和他待在一起无聊吗”。”

谢宝琼刚往嘴里塞了瓣橘子,被早秋的橘子酸得双眼发直,缓过来后,才开口道:

“赤松大人给我讲了妖怪的故事,挺有意思的。”

谢琢脸色怪异,他知道谢宝琼喜欢听故事的,但真没瞧出赤松会是给小孩讲故事的性子。

赤松讲自己的往事,何尝不算妖怪的故事。谢宝琼扯了下谢琢的袖子,拉后者回神:

“故事还没有讲完,爹,我先去找赤松大人了。”

第85章

赤松鹤身长立于如狂风过境的桌案前,手指嫌弃地捏起上方一团瞧不出形状的布抖了抖。

唯有上方的花色明晃晃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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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是他不久前穿过的外袍。

布料舒展开,恢复原本的形状。

他的指尖轻挑,手中外袍无风自动,挣脱他的手,飞到一旁的衣架上挂好。

“进来。”

赤松头也没回,突然开口。

门口探头探脑的谢宝琼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手脚轻快地小跑进屋内。

屋门在谢宝琼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带起气流拂在他的后颈,带来一阵凉意。

他顿住步子,眼神困惑地扫过身后关上的屋门,摸了摸后颈,放慢脚步,挪到赤松跟前。

重新戴上手套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盖过谢宝琼的脚步声。

赤松薄情的眸子低垂,正巧对上谢宝琼仰起的脸,水汪汪的杏眼带着抹不谙世事的纯粹,倒映出他的脸。

他其实不太喜欢幼崽,这种生物一向麻烦又天真。

对谢宝琼的“包容”与“好心”,更多出自于搅乱蔺折春计划的策略,以及看谢琢笑话的心理。

他明知故问地逗弄道:“怎不与谢家那对父子玩过家家的游戏,跑我这来了?”

谢宝琼没听出话中的揶揄,在赤松知晓他身份的情况下,没有遮掩,好奇地问道:“过家家是什么?”

赤松再次在眼前的小子身上体会到连在谢琢面前都不曾体会过的无力感,除了断手的那一段时光,他许久没感受过这种情绪了。

幼崽果然麻烦。

但他随即想起些事情,眼神一凝,咽下这股憋闷感:

“你来人类的地界多久了?”

谢宝琼眨巴了眼,没有马上说出他下山不过几月的事实,他总觉赤松没藏着什么好话,便将化形的年岁一同编纂进去:

“约莫两年。”

话音半落,赤松手支在桌面上,俯下身,那张明艳到具有攻击性的脸突然贴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绵长的、属于冷血动物的冷冽呼吸扑洒在谢宝琼脸上,带来阵阵的凉意。他维持着姿势,没有变化,任赤松的目光如蛇信子般寸寸扫过。

光阴静默地从两人间的缝隙溜走,不知过了多久。

轻快地笑声从赤松鼻间溢出,轻轻的叹息声夹杂着笑意传入谢宝琼的耳中:

“……聪明反被聪明误。”

“赤松大人?”谢宝琼没明白赤松为何突然说这句话,迷茫地开口。

赤松笑着直起身,手指点着身前的脑袋,神色意味不明:

“你是傻妖有傻福。”

这话谢宝琼倒是一听便懂:

“我不傻。”

赤松敷衍地从喉间溢出声音应过,他可没谢琢哄孩子的耐心,右手的食指弯曲,在桌案摆着纸张的地方叩了两下:

“少一张,你拿走了?”

谢宝琼探头瞄过一眼,快速收回视线,桌上的那叠纸正是被他弄散的画像,赤松口中少的那张此刻正在他的袖中乾坤中躺着。他回来找赤松可不止为了听故事,更重要的目的还是那张画像上的人。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道:

“赤松大人,这些画像是做什么用的?上面的人是谁?”

“近期出入城内的修士,说不准与时疫……”赤松的话音一顿,“谢琢没同你说?”

见谢宝琼茫然地摇头,赤松手指轻点,桌面散乱的纸张归拢整齐,离谢宝琼远了些,没有说下去的打算。

“可是里面有一个人是术士。”

见赤松沉默,谢宝琼朗声道,取出袖中乾坤的画像,抓着两侧,举高到赤松面前。

“你是指这人?你认识?”赤松眼睛微眯,盯着画纸上的人像。

画像并不精细,但寥寥几步便勾勒出该人的形象——

外貌并不出众,头发半白,扎成一个潦草的发髻,长相的年纪约莫在四五十左右,一双三白眼透出几分精明。

“认识。”谢宝琼被挡在纸后的脑袋点了点,连同画像也随他的动作晃动:“这人就是在京城抓我的拐子。”

没摸清赤松对这些画像上的人的态度,他便只说明自己与曹庄凌的关系,其余事一概不提。

“原来是为了寻仇。”赤松轻轻揭过谢宝琼拿走画像的事,也没有要把画像拿回去的意思。

见到赤松态度和缓,谢宝琼试探地开口:“赤松大人知道这人在哪吗?”

“不知道。”

赤松话虽这般说着,手指却勾了勾,一张纸从那叠画像的底下飘到他的手上。

谢宝琼谈不上失望,但刚发现画像时的激动心情瞬间消散,高举画像的手臂垂落,画纸耷拉地垂在他的腿边。

赤松的声音此时再次响起:“认识人类的字吗?”

谢宝琼不解地抬起头:“认识……”一点。

一张纸忽而被递到他眼前。

“这名单上有这些人的住址,你自己看。”

谢宝琼快速扫到曹庄凌的名字,记下后面缀着的地址,便将名单还给赤松。

“谢谢赤松大人,你是个好妖。”

从未收获过如此朴实无华的夸赞的赤松,蹙着眉头看谢宝琼露出乖巧的一面,将手里的画像放回规整好的那摞纸上。

心中不屑,小孩子就是天真好哄。

他可不见得是个好妖。

但眨眼间,赤松就见他上一瞬还觉得乖巧的谢宝琼爬上桌案后的椅子坐下,眼睛忽眨忽眨地望过来。

他眉间的沟壑深了几分:“你不回去找你爹?”

“赤松大人,故事还没听完。”谢宝琼没忘记自己找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真当他是茶馆的说书先生,赤松沉着脸,身形巍然不动。

刚坐好的谢宝琼却感觉身体凭空腾起,下身离椅子越来越远,他像只初次凫水的鸭子生疏地划拉。

感受到身上并无恶意的灵力后,他还能松下心,逐渐熟练地往赤松的方向划拉。

在距离赤松三尺的距离,他伸出手,即将触碰到赤松的衣裳之时,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开。

灵力收束,形成一个透明的罩子将他关在其中,往外送:

“找你爹去。”

赤松捏了捏山根,他对幼崽又有了个新的认识——烦人。

但想到不是自己家的,心头涌上一阵诡异的舒心。

灵力罩子发出一声清脆啪嗒声,赤松的视线被吸引。

只见谢宝琼的脸挤在面向他的灵力罩子,隐隐能瞧出丝幽怨。

看着酷似谢琢的脸露出这幅表情,包裹谢宝琼的灵力罩子随着赤松的心情抖动两下。

赤松脸色难看,一副膈应的表情。

直到随着灵力罩子晃动,谢宝琼的身体翻滚,那张脸被颠地趴在底下,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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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

灵力罩子在房门前的位置消散,放出里面晕乎乎的谢宝琼。

他揉着头,维持被放下来的方向开口:

“赤松大人,锦囊你还没给我。”

水红色的锦囊啪嗒砸在谢宝琼的脑袋上,往下滚落,被他接住。

谢宝琼的手指捏在锦囊赤红的锦鲤上,一大一小两只的红鲤在他发晕的视线中,好似正拖着尾巴游曳。

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个问题:

“赤松大人,人类真的很坏吗?”

问出的瞬间,谢宝琼心中似是秋日的芦苇地,大片枯黄的秸秆上长出洁白如絮的芦花,只需一阵秋风,便可飞扬天地间。

他得到曹庄凌的踪迹,循着名单上的地址他便能找到幕后之人。

下山的目的即将达成,他没有预计的欣喜,反倒是惶惶渐渐横生。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他却对未来感到迷茫,是挑明身份就此回到四水山,还是顶着谢宝琼的身份再在凡尘待百年?

百年对于妖不算长,苏晓春百岁甚至没有成年。

谢宝琼觉得他的心应该就是人类成为贪心的心。

他什么都想要,想要好好修炼得道成仙,想要谢容璟和谢琢对他的好,想要……想要谢琢知道他是谁仍会笑着喊他小宝。

他好像真像晓春说的一样,越来越像人了。

赤松久久不出声,屋内只有偶尔风打窗扇的声音,谢宝琼坐在地毯上等待着一个能让他重新变回妖的答案。

兴许是想快速打发走人,赤松说了个谢宝琼意料之外的答案:

“人的好坏是无法一概评判的。”赤松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凉薄的嗓音在后半句话又多出抹轻挑:

“反正于我来说,蔺折春这人便是坏的不能再坏。”

他鞋尖踢了踢蹲坐在地上的谢宝琼:“起来。别在我这弄得一身脏,传出我欺负小孩的名声。”

谢宝琼在他动作下挪了挪位置站起身,心中疑惑赤松还有名声可言,暂时将犹豫不决的想法抛在脑后,但赤松的话却悄然在他心底埋下了种子。

“可蔺国师送了……”蔺折春在赤松面前的几次回护,被谢宝琼记住,让他没忍住开了口,他眼睛瞟向赤松那只被手套挡住的左手。

这还是赤松自己告诉他的。

赤松的脸色变的阴郁,在光下泛着金辉的双眼此时像是透亮的宝石蒙了层灰尘。

他没好气地弹了下谢宝琼的额头:“少在我面前为他说话。”

第86章

谢宝琼面上不见惧色,反而更进一步,二人的距离迅速贴近。

眉心的红痣熠熠生辉,说出的话带着少年人无所畏惧的意气:

“赤松大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以后自然不会提了。”

金色的流光在赤松眸底一闪而过,幼崽的确不是种讨喜的生物,但这份初出茅庐的无畏曾存在于每个人的心底——

也包括当初的他。

……

到底是年纪大了,他侧过身,斜睨了谢宝琼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倒是机灵,知晓趁机提要求。”

却没有赶人的意思。

谢宝琼听出赤松话中含义,亦步亦趋地跟上赤松。

脚步刚踏入室内的中心,眼底的景象骤然变换。

桌椅摆件,屏风雕花在视线中不断扭曲拉直,化作一道道简单的线条,交错、平行,绽放出一道强烈的白光。

耀眼的光芒缓缓消退,呈现在视野中的景象由赤松的房间,转变为一派灰白萧条之色。

灰茫茫的天接着灰茫茫的地,在视野的尽头处混淆在一起。

烟尘弥漫,天地不清。

身前领路的人影消失不见,谢宝琼感受着四周的死寂荒芜,像只失去母兽的幼鹿,一头扎进陌生的天地,发出不安的呦鸣:

“赤松大人?”

声音被这方连风都不存在的空间内吞没,留下一地死寂。

谢宝琼迈开腿,踩在粗粝的地面,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成了这方天地唯一的声音。

他的步调慢慢越来越大,漫无目的地找寻出口。

直到一阵隆隆的声响从天际传来,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

谢宝琼稳住身形,被一股熟悉的灵力包裹住,吹往一座高丘。

他临风立于高空,终于在这个灰色的世界见到了别样的色彩。

墨蓝色的巨兽盘踞在高丘之上,巨兽体态修长,金色的眼睛镶嵌在周围墨色泛蓝的鳞片中,宛如夜色池水中的一轮皓月。

双目之上,一对本该相称的双角被生生砍去一角。

谢宝琼被灵力裹挟着,落在那双几乎与他等大的眼睛之前。

巨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巴紧闭,但声音直抵他的脑海:

“怎一点耐性都没,一会儿的功夫也待不住?”

谢宝琼在声音响起前,便认出了巨兽的身份,春祭时他曾见过赤松本体的缩小版。

“赤松大人,这里是哪?”

赤松的语气轻飘飘,没有责怪,谢宝琼没有放在心上,回过身扫视高丘之下灰茫茫的一片。

“你不知道?”巨兽扬起头,视线停留在谢宝琼身上。

谢宝琼回忆遍短短妖生自己去过的地方,实在记不起有这么灰茫茫的地界,如实道:

“我没有来过这里。”

“你当然不会来过这里。”

谢宝琼蹙起眉,回头望向赤松,灵力再次袭来,将他带上巨兽的身躯。

下一瞬,墨蓝色的巨兽腾空而起,飞上云霄,如洪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这里是我的世界。修士到达一定境界便能开辟的天外天。”

灰色的天际中,谢宝琼坐在墨蓝的鳞片上,快速飞行带来一阵气浪,将他的头发向后吹拂,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兴奋的眼睛。

“那要到何种境界才能做到?”

“半步飞升。”

强烈的气浪没有吹散赤松简单而平淡的四个字,却砸得谢宝琼有些发懵。

赤松平日的行为和尚未化龙的情况实在不像是这个境界。

谢宝琼手掌撑在如玉石般的鳞片上,感受着手中凉凉的触感,他突然想起,春祭时赤松的本体隐于云海中,他有一些地方未曾看清。

只记得他与赤松初遇时,攀附在脚腕上的尾巴,形似蛇尾,没有尾鳍。

如今细观赤松的本体,额角处已长出形似鹿角的双角。

他的视线凝固在被削平的龙角处。

蛟龙要么单角,要么角短且无分叉,而且没有尾鳍。

他回过头,试图看清百米外的尾巴到底有无尾鳍,墨蓝色的巨龙却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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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化作粒子消散在空中。

谢宝琼的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他迅速回过神,探出灵力包裹住身体,却被一双手抱入怀里,气浪的声音在耳畔淡去,他仰起头,赤松看清他淡定的表情,脸上闪过无聊。

“赤松大人是龙吗?”谢宝琼好奇地问出这个不太礼貌的问题。

二人落至地面,赤松放下谢宝琼,神色晦暗不明:

“你觉得是,便是吧。”

谢宝琼眼神满满地困惑,但恢复成人形的赤松身上已没有蛟龙和龙的区别。

他多看了赤松两眼,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赤松大人,我们来这做什么?”

他四处打量,周遭还是一派灰蒙蒙的颜色,与方才之处并无不同。

“你不是想知晓我与蔺折春的恩怨?背后谈论人,总要躲着点。”

谢宝琼的视线被声音吸引,便见赤松的手轻轻扬起,前方地面上的尘埃散去,露出一大片溢散灵气的器物。

造型不一的法器从沙土下显露真迹,绵延不绝,谢宝琼没见识地睁大眼。

他身上仅有的一件半法器与之相比,实在寒酸。

见识甚少的谢宝琼完全没意识到不管是晓春送的玉佩,还是曾化为人形的猫猫哥,在外都是能引人哄抢的宝贝。

他此时实实在在被眼前法器的数量震撼到。

只是,这与赤松与蔺折春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他顺口问出。

赤松朝半截埋入地中的法器投去沧桑的一瞥,答非所问:

“这些法器的主人都死了。”

谢宝琼顿时脑补出一桩灭族的恩怨纠葛,却被赤松的下一句话打散:

“蔺折春端着他那副清高架子,全便宜了我。”

“这些…都是蔺国师杀的吗?”谢宝琼抬眼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法器,难以将蔺折春不染纤尘的形象套上层弑杀的壳子。

“……有些是,有些不是。”赤松搜刮着记忆,却发现那些岁月经历时光的蹉跎,早已模糊不清,连当初刻骨铭心的恨意也在光阴的消磨下,蒙上层厚厚雾。

恨不明,却一直盘踞牵扯着他。

成仙路难走,化龙遥遥无期,唯独恨意绵延了下来,拉扯着他在时间中往前行进。

“这些法器的主人是赤松大人的朋友吗?”

剥离在感情之外的谢宝琼踩着赤松脚边的那块土地,无法与之共情。

“不是。”赤松回答地干脆利落。

可两个字落下后,这方天地再次回到了寂静无声之中。

显露的法器溢散出灵力,在空中交织,最终散于天地间。

谢宝琼才猛然惊觉一件事。

这片空间内不止没有风,除开面前法器溢散出的灵力,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

这是一方绝灵地。

“赤松大人……?”他刚想提及这一问题,便被赤松打断:

“我仔细想来,觉得就这么平白告诉你,我有些吃亏,不如你先说你的事情。”

赤松金色的竖瞳划过矮了几个头的身影,带上丝谋算。

“比如,你怎么会长了这样一张脸?又凑巧成了谢琢的孩子?”

两人都对谢宝琼妖的身份心知肚明,自然确定他与谢琢并无血亲关系。

谢宝琼没藏着掖着,瘪着嘴,信誓旦旦道:“是他长得像我。”

听着谢宝琼倒反天罡的言论,赤松心中的疑虑渐甚:

“你生出神智多久了?”

谢宝琼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按人间的岁月算,十三。”他不忘补上一句:“但我没有生出神智前,肯定还当了好多年石头。”

赤松自动忽略他补上的话,喃喃重复一遍这个数字,上前捏住谢宝琼的手腕,霸道的灵力涌入,谢宝琼的身影骤然消失,一块正正方方的墓碑现于眼前。

目光在触及墓碑上的字迹时,瞳孔收缩。

手松开的一瞬,墓碑霎时间恢复人形,板着脸往后拉开距离。

“你与他们一家倒是凑巧。”

赤松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语气不善。

可谢宝琼莫名觉得这语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赤松的脸色和缓,眼神复杂地问道:

“你可知蔺折春与华阳郡主关系不错?”

谢宝琼记起曾在华阳郡主的院子见到蔺折春一事,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开口询问:

“赤松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真挚的眼神撞进赤松冷漠盘算的竖瞳中,交代了下山的原因。

……

“你说你因为因果未了,修为停滞才来到京城?”赤松用捉摸不透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小妖。

谢宝琼用力点了点头,暂时忘却赤松不久前的冒犯。

被灰色浸透的世界中,蝶蓝的身影不断逼近,绣在衣衫上的金线晃出光泽同赤松冰冷的嗓音一道砸进谢宝琼的心脏:

“若其中真有蔺折春的手笔,你一只小妖又能做什么呢?”

蓝色的宽袍垂在赤松的周身,像是他的龙鳞,又像是被金丝网住,停止翕动的蝶翅。

更不留情面的字句从被困住的蝴蝶身躯中发出:

“哪怕现如今他的实力不如巅峰,你又能做什么?”

“可还有赤松大人。”谢宝琼脸上不见挫败,眸光亮亮地仰头望向漂亮的蝴蝶,清醒道:“况且,这只是一种假设。”

赤松静默一瞬,低垂双眸正色地打量谢宝琼,没有藏掖,他不希望自己的仇怨中再牵扯进不必要的人:

“我不会帮你。

至于蔺折春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并不清楚。当年之事,我不曾过多关注,只记得那会儿京中局势混乱,蔺折春离京了一段时间。”

谢宝琼记下这个消息,视线撞上正在沉思的赤松,久久不挪开,直到赤松开口:

“盯着我作甚?”

“赤松大人已经知道我的事了,该到我听赤松大人的事了。”

“打听别人的伤心事可不好。”赤松说着伤心两字,金灿灿的眼中却未有伤感,唯独目光沉甸甸地投向地面上蔓延的法器。

交织的灵气蔓延至空中不再消散,而是逐渐汇聚成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谢宝琼在其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是蔺国师?”

“是。”

“跟在后面的那个呢?是赤松大人吗?”

“呵,不要将我与死人相提并论。”赤松的话语突然冷了下来,像冬天厚厚的冰霜。

谢宝琼从赤松的语气中咂摸出那人大概又是一个赤松讨厌的人。

诸多的虚影凝结在法器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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