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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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那天之后,夏林有好几天没再见过沈烬,不仅没有见面,连一条消息,一个电话也没有。
这很不寻常。
按照沈烬以往的性格,即使闹了点小別扭,也会很快找个由头黏上来,这样的沉寂,反而让人不习惯。
但夏林并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深究。
程燃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几乎占满了他工作之外的所有空隙。
医院的工作繁忙,再加上他主动揽下的,照顾伤患的任务,两头奔波,让他疲惫不堪。
程燃又是个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得寸进尺的主。
一会儿伤口疼,一会儿行动不便,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将他困在身边。
夏林像个被无形绳索牵引的陀螺,围着程燃打转,连喘息的空隙都稀薄。
哪裏还有多余的心力,去琢磨沈烬反常的沉默。
一段时间后,程燃肩背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到了拆线的时候。
医院的换药室,空无一人,明亮的灯光下,夏林穿着白大褂,戴着无菌手套,神情专注。
他弯着腰,用镊子和剪刀,小心翼翼,将程燃背上那道已经长合的,伤口上的缝合线,一一剪断,取出。
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略显狰狞的长痕。
他的动作专业而轻柔,尽可能减少不适。
“好了,恢复得不错。”
夏林仔细检查后,公事公办地说,直起身,摘下手套,低头收拾器械。
“后面注意,保持皮肤滋润,避免过度摩-擦,疤痕可能会淡一些,不用定期复查,没什麽问题。”
他顿了顿,像是完成了一项拖延已久的任务,语气平淡地补充。
“既然伤口已经拆线,后面,我也不会再去你那裏了,没必要了。”
这话说出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程燃慢条斯理地拉上衬衫,遮住精壮的后背。
他坐在处置床上,抬眼看向夏林。
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幽怨,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嘆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哀伤。
“夏医生,你这是要抛弃我了?我这伤是好了,可这裏……”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眼神黏糊糊地缠在夏林身上,“好像落下病了,离不开你了。”
夏林皱眉,还没来得及反驳他肉麻又无赖的言论,手腕便被他一把攥住。
他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得跌坐下去,不偏不倚,落在程燃结实的大-腿上。
“你!”
夏林脸上腾地烧起一片火,手抵在他胸膛,想要起身。
程燃的手臂,迅速环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牢牢锁在怀裏。
“你不去我家,没关系。”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到夏林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融。
“我可以来找你,反正……你知道的,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程燃,你別……”
夏林张嘴,想跟他讲道理,或者说是无力地抗议。
但程燃显然没耐心听。
他直接俯身,用唇堵住了夏林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这个吻来得迅猛而熟练,夏林身体僵硬了一瞬,认命地松懈下来。
这段时间,类似的亲密,发生过太多次,多到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激烈地反抗,但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被动地承受着。
程燃不满于他的消极抵抗。
他背后伤口已愈,行动再无顾忌,搂在夏林腰后的手,不安分地游移,力道加重。
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拇指带着强迫意味,摩挲他的下颌,撬开紧闭的牙关。
吻变得愈发深-入急切,充满掠夺意味。
他抱着夏林站起身,几步将人抵在桌上,高大的身躯倾轧而下,吻得越发过分。
白大褂的衣摆被蹭得凌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逐渐升腾的暧昧气息。
程燃的手探进夏林白大褂下摆,抚上他腰际,细腻的皮肤。
意乱情迷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刻意的,尴尬的轻咳。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夏林一下子惊醒,用尽力气推开程燃,慌乱地从桌子上跳下来,脚步踉跄了一下。
下意识抬手,用手背擦拭自己湿润红肿的嘴唇,脸上烧起一片火辣辣的热度。
程燃被推得后退半步,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很快恢复常态,眼神微冷,看向门口。
周雅萍医生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裏,脸上是难掩的尴尬。
她指了指敞开的门,语气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小夏,程先生,我看门没关,直接进来了……”
夏林暗中狠狠瞪了程燃一眼,怪他没关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热意,声音还带着一丝微喘。
“周老师,没关系,怎麽了,您找我有事吗?”
周医生手裏提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份量的礼品袋。
她走进来,目光先是感激地看向夏林,又转向程燃,语气诚恳。
“我是特地来感谢你和程先生的,上次……多亏了你们。”
程燃表情淡漠,语气疏离,“不用。”
他没有去看那个礼品袋,目光落在別处,补充道,“我是为了夏林。”
言下之意,与你无关。
他对外人,一贯是这种冷冷的,拒人千裏的态度。
气氛有些凝滞。
夏林连忙上前,接过周老师手裏的东西,打着圆场。
“周老师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身体好些了吗?”
周医生看着夏林,眼眶微微泛红,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我好多了,只是,这是我的家事,把你们卷进来,还让程先生受了伤,我心裏真的很过意不去……”
“您別这麽说。”夏林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于心不忍,温声安慰了几句。
聊了几句后,周医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几次犹豫地瞟向程燃,欲言又止。
夏林看出她有话要说,主动问道,“周老师,您还有別的事吗?”
周医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看向程燃,语气带着恳求,“程先生,我……我还有一件事想求您。”
程燃这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等着下文。
夏林接话道,“周老师,您说。”
周医生双手紧张地交握着,声音低了下去。
“我……我想请求您,能不能……不要追究我丈夫的责任了?”
夏林闻言,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语气裏带着不解和一丝气愤,“周老师?他那麽对您,您还……”
周医生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我知道他不是东西……可是,我们还有个孩子,孩子还小……”
“我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了,但不想这件事让他留下案底,影响孩子的将来……”
她抬起泪眼,哀求地看着程燃。
“程先生,拜托您了,撤案可以吗?所有的医药费和损失,我都可以赔偿。”
夏林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裏堵得厉害。
一方面,气愤她的软弱和妥协,另一方面,又为程燃感到不值。
那麽长一道伤口,流了那麽多血,疼了那麽久,难道这麽算了?
程燃脸上没什麽表情,听完周医生的恳求,他沉默了几秒,目光转向身旁,眉头紧锁的夏林。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淡淡道,“我的事,夏林说了算。”
这句话轻飘飘的,像一块巨石,投入夏林心湖。
所有的压力,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肩上。
周老师立刻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他。
夏林看着周老师通红的眼眶,又侧头看向程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