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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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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奇谋

兰氏走了,厅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之桥扶徐老太太坐下,亲手倒了一杯茶,送到老太太跟前,问母亲今日的午休可曾受到干扰?

老祖宗眉间的郁色很重,完全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被圆满解决而感到高兴。她回答徐之桥说自己很好,吃得多,睡得也很好。徐之桥听言连连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徐老太太挥挥手让厅堂里的众人都退下,折腾了这一下午,想必大家都累了,不如都回房去休息休息,一会就该吃晚饭了。

叶霜不想走,她很想问问祖母,大舅母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众人都走了,她没办法不走。

就在叶霜被人流裹挟着,一起朝堂外走时,叶霜听见,自身后传来祖母的声音:

“之桥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

众人离开,徐老太太摒退左右,叫徐之桥关上门。

徐之桥关好门走到老祖宗身边,问母亲有什么话要对孩儿说?

老太太半天不说话,只抬眼看自己的大儿子,脸上的神情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老太太才终于开口问徐之桥:“之桥,你实话告诉我,你恨娘吗?那么多不走运,总是落到你一个人的头上,哪怕是今天,你夫人不过想多得几个银子,为娘也不给她机会。”

徐之桥一凛,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母亲果然还是往心里去了……”徐之桥说:

“且不说此次捐赠,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那笔意外之财,本也不是我们大房应该得的,要得,应该是三房得。母亲啊!不知母亲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人永远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除非靠运气,但是靠运气获得的财富,也会因为因为种种原因而消失。所以有关此次通判大人拟出的官文,孩儿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也谈不上失望或感觉到有什么不幸。

如果说,因为贱内说的那句话,导致母亲有了那样的想法,就更不应该了!儿子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您,我很早就不介意了。当初母亲不是说过吗?人无卑贱只在乎心境,一个真正有才干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从商,虽然在别人口中被视作卑贱,但我们不自轻,内心无尘,天地自宽。一个真正有能耐的人,在如此宽广的天地中,又怎么可能找不到自我呢?

所以母亲啊!这么多年,儿子早已经走出来了,反倒是母亲您,因为贱内的一句话,您又陷回去了……”

徐之桥的语速很慢,口气很温和,他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像徐老太太才是那个需要被开解的人。

此番言毕,徐老太太的情绪果然有了波动,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不愿让大儿子看见自己眼中的泪:

“之桥啊……话虽这样讲,但为娘心里,总归还是有根刺的……”

……

徐之桥,太仆寺卿徐勉长子,曾经的京城四大怪才之一。善诗赋,政论尤精绝,十岁的时候更是写出了轰动朝野的《法论》。

可是如此优秀的天才少年,却为何自甘偏居江宁,做了一名商人呢?事情还得从永安年间一场改变了帝国命运的变故说起——

永安三十年,长庚伴月,荧惑守心,凶兆预示凶年。就在这一年秋天,七十二岁的康皇帝驾崩,皇子赵昀发动政变,太子赵珩被当场砍杀于殿下。赵珩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借住太子府的两个外甥、一个义女,包括丈人、丈母娘、太子妃,嫔、良娣无一幸免,统统被赵昀派出来的暗卫给砍杀于家中,或逃亡的路上。

赵昀把赵珩的家眷都杀了后依旧不死心,因为曾经有段时间,京中传言,太子赵珩又新得一子,膝下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如今赵昀只杀了两儿一女,还有一个死活没有找到。

于是乎,一场轰轰烈烈的“寻子”行动,便在京畿十二卫里暗暗地铺开了……

就在同一年,太仆寺卿徐勉向新帝赵昀递交奏本,肯请致仕还乡。理由是,徐勉病痛缠身,长期不能正常上衙,再继续待在太仆寺,怕是要耽误陛下办事,所以特向陛下请辞,回老家江宁治病养身。

新帝大度,说没关系,徐卿勤勉,朕舍不得你,你可以想上衙便上衙,想不去便不去。可徐勉觉得有关系,坚持上奏致仕。新帝挽留不得,最终只能放徐勉还乡。赵昀还赐了徐勉一处大宅,正是今天徐家在江宁城的那所宅子,外加良田数百亩。

就这样,徐家老少便舍弃了京中生活,回到了老家江宁。而在当时,徐勉的确是身染重疾,在回江宁的路上又不幸感染风寒,病上加病,刚走到江宁界外,便驾鹤西去。

徐勉不放心,临死那天夜里,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全家子弟都叫到床前,一一嘱咐,当中就提到了一条新加进去的徐氏家规:

徐家子弟,三代之内不可入仕。

逾年,徐家三娘徐岚招赘农民的儿子叶济康,随后,叶霜出世。

……

叶霜回到自己的闺房后依旧闷闷不乐,红荞问叶霜,二姑娘可是还在因为千粟的事情生气?姑娘您看所有人,包括老祖宗都觉得大姑奶奶做得不对,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全部人都“同仇敌忾地”对她,姑娘应该很解气才对。

红荞还悄悄告诉叶霜,说她刚才去老祖宗院儿里,听见下人们都在悄悄议论,说大姑奶奶准备偷偷把他们庄子里那一千多担高粱卖了,坚决不能被通判大人给拿出去捐了。现在可好,事情闹这么大,大老爷和老祖宗都知道了了,大姑奶奶再也不能为了那几个钱耍小手段了!哈哈哈哈哈!

红荞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说到最后还很解气地放声大笑起来。可叶霜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也不看红荞,只呆呆地望着窗外不发一语。

红荞很快发现了叶霜的异样,她心下一凛,暗道不妙,瞬间收了笑,一脸忐忑地看着叶霜。

突然,红荞发现叶霜的裙摆脱丝了,不知道是被什么勾破了,划出一道长长的丝,布料都开始打皱。叶霜的绣鞋上也沾满了泥巴,淅淅沥沥地还落了一地的土……

红荞出声叫叶霜站在原地不要动!她叫人拿来苕帚和擦地的布,先把地面上的泥土都清理了,又给叶霜换了一双鞋,再换一条裙。

把这些活都干妥帖了,红荞才抱着叶霜脱丝的裙,提着满是土的绣鞋站起了身,她抬了抬手里的裙子和鞋,笑着说:

“姑娘是去做猴了吗?现在可真变泥猴了……”

这句话倒是把叶霜逗乐了,拿绣帕捂着嘴儿,半躺在那春榻上,懒懒地看着红荞笑。

红荞让叶霜先休息一会儿,今天姑娘刚躺下就被叫起来了,没有睡成午觉,要不趁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晚点开饭了,她再过来叫叶霜。

叶霜点点头,果然把一旁的小毯搭在了身上。红荞放心了,转身要走,春榻上的叶霜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都只是觉得解气么?可是我这眼睛里瞧见的……为何那么凄凄惨惨……”

红荞一愣,转过头来问叶霜瞧见了什么?

今天下午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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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祖宗那边回来,叶霜就一直怪怪的。神思似乎都不一条在线上,呈各自游离的状态,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红荞想,二姑娘或许是被不讲道理的大姑奶奶给气到了,那一千担高粱原本就是二姑娘的功劳,现在却变成了大姑奶奶对付徐家的箭,这让人怎能不难受。

叶霜摇摇头,脸上的表情难言又苦涩。

“我也不知道……”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叶霜两眼放空,口中喃喃,她把头缩进小毯,阻绝了红荞的视线,也把叶霜自己,阻绝于世人的诽言……

……

上一世,徐家的下场可悲。

因为叶霜的孕事引发与叶惟昭的私情曝光,父亲叶济康出人意料地站在了王家那一边,与徐三娘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徐三娘病倒了,向来疼爱徐三娘的两个舅舅,除了大舅徐之桥还给徐三娘请过一次医生,其他人都跟避瘟神一般躲得老远。

来自王家的怒火和流言蜚语像幽冥海里的巨浪一样汹涌澎湃、杀气腾腾。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正常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怒火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可以让人、让整个徐府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

最后还是年逾古稀的祖母站了出来,她要保护自己的孙女叶霜。徐三娘她已经管不了了,但叶霜还有救。

最最疼爱叶霜的祖母是被叶济康给活活气死的,在那个狂风怒吼的夜晚,年逾古稀的祖母张开她枯老的臂膀把叶霜护在身后——

和徐三娘一样,她要叶霜生下孩子,但是与徐三娘不同,祖母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指望叶惟昭做什么,她第一时间要求叶霜,不准再与叶济康、叶惟昭父子有任何联系,并把叶霜藏进了她自己卧房背后的暖阁。

当天夜里,王家来人了,祖母用她并不强壮的胸膛替叶霜抵挡住了来自王家的第一轮攻击。

叶济康害怕徐老太太,便躲在后头只派他手下的皂隶出马。

祖母已经老了,当叶济康派来的州府皂隶们,持刀扛枪站在老祖宗房门外放肆谩骂的时候,祖母第一次晕了过去。

就倒在叶霜的面前。

叶霜被吓坏了,哭喊着叫管家出府去找大夫。彼时叶济康派了兵,形势比人强,徐之桥和徐之行早已不见了踪影。祖母身边除了怀孕的叶霜,就剩下一大群无头苍蝇一样的下人。要不是叶霜提醒管家,可以派人从大房背后那块荒地翻墙出去找大夫,号称见过大风大浪的管家还只会痴呆地不停重复:“通判大人派兵围了宅子,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自始至终叶霜的两个舅舅都没有站出来,在祖母的前面支起一张盾。与叶霜想像里的大不一样,大房和二房倒是先后都派过不同的人过来劝说祖母——

他们要祖母放弃叶霜。

那个时候的叶霜,俨然成为了整个徐府的累赘。

二舅徐之行甚至喊出了“我们徐府不能再一次被同一个人拖入泥潭”。

叶霜在屏风后面听见了这句话,她似乎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叶霜很清楚二舅口中的“拖入泥潭”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明白二舅为什么要说“再”。

所以那天夜里,古稀的祖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祖母第二次晕倒在那群皂隶们面前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所以自始至终,叶霜都认为是自己害了徐三娘,害了祖母,也害了徐家。如果没有自己与叶惟昭的那些事,徐家至少还能维持现在这种看起来还算和谐的关系,持续到祖母安享晚年百年之后……

叶霜在井底度过了自己这一生中最最漫长的忏悔时光,可是在今天,当她真正听见祖母对大舅徐之桥说的那些话后,叶霜开始怀疑了。

祖母与大舅的对话断断续续,根据兰氏离开时对祖母说过的那句话,叶霜也开始断断续续地猜:徐家从天子门生直接退出了京贵圈层,或许真的是有某种难以人为改变的原因。

她不确定,徐家走到今天,是不是也有母亲的责任?

叶霜甚至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曾经坚持过的那种坚持,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32章 暗流

小厮千粟被叶济康给发卖去了人市。

虽然叶济康号召江宁大户们支援的官文,并没有受到来自徐家人的任何阻挠,但是千粟这样的行为,已经基本上属于是“投敌叛主”了,叶济康自然不可能再留他。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而江宁城大街上的衣衫破烂的农人也越来越多。因为粮价疯涨,农人们手里没粮,又买不起粮,只能等着官府发放救济粮才能过年了。

又因为官府的粮仓并不可能设在每一个村落,也只有像江宁这样的城市和较大的县城,才设有粮仓,所以很多人是走了好几十里路才赶到有粮仓的江宁城的。

叶济康计划分三次发粮,一次的发放量为三千担。

三千担的量,在整个宁州地区不算太多,但是如果没有意外,也是能起到一点平抑粮价的作用的。

叶济康要实现的目标只是平抑粮价,并不是要让官府养活整个州的人。所以在叶济康的计划里,“没有意外”的意思便是:

整个宁州地区的囤粮大户们都不会与他叶济康做对,大家都非常配合官府的调控措施,让宁州的粮价能顺利降下来一些,那样就说明叶济康的调控措施生效了。叶济康再顺势推出第二批、第三批放粮,这样宁州的粮价就被成功降下来了。

第一次放粮是在腊月二十六,叶济康的想法是穷人们拿了粮就可以回家过年了,而市场上的粮食多了,粮价自然也能回调一点点。到时候看粮食市场的反应,还可以在年后开展第二次和第三次放粮。

童谣唱得好: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蒸枣花,二十九、去打酒,大年三十儿捏饺儿。

腊月二十六这天,叶霜去了街上。大街上人流如织,只不过人们基本都不是去割肉的,而是去抢粮的。

叶霜穿了一件男人的夹袄,头戴帕头,领着同样着男装的红荞去州府粮仓看叶济康带人放粮。

距离粮仓还有一条街,叶霜就看见了如海的人群。他们大多衣衫破旧,有的人甚至在寒冬腊月里还穿着草鞋。

人群里有官府的士兵维持秩序,如果有人敢插队,或故意拥挤,就会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上前,把寻衅滋事者给带下去。

整整一条街都是挤挤挨挨的人群,接踵摩肩,缓慢地向前移动。叶霜知道,叶济康一定就在这队伍的最前方,州府粮仓的大门前放粮。

红荞看了看眼前这阵仗,有点怵,怯生生地问叶霜:二姑娘还要往前走吗?

叶霜摇摇头说不了,她们就站这里看就好。

听说不用再往前,红荞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想不明白不明白天寒地冻的,叶霜来这秽气冲天的地方究竟想看点什么,但是只要不去面前这些乞丐堆里打挤,叫她站哪里都可以。

寒风呼啸,临近年关的风就像风神手里的昆仑刀,挥一层便冷一层,一直要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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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给挥下来,挥出个大雪漫天冰峥嵘。红荞缩着脖子,揣着手,站在叶霜的身旁,两眼放空。

可叶霜看得却很认真,她仔细看前面的人领粮,有的人是提着袋子来领救济粮的,有些是背背篓来的。有人拖家带口,还有人是单枪匹马的……

渐渐地,叶霜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叶霜寻了路边一名维持秩序的兵丁问,官府发粮需不需要查阅路引,翻看户籍,或将领粮人员的姓名、住址登记在册?

被叶霜询问的兵丁不认识叶霜,只觉得这人真奇怪,拒绝回答,还凶神恶煞地朝叶霜吼了一句:“你要领粮就排队!不领粮就滚开!再啰嗦,当心小爷我揍你!”

叶霜无语,一旁的红荞听见了,气不过,就要与那兵丁理论,被叶霜拉住了手。

“算了,我们走吧!”叶霜这样说。

叶霜与红荞相伴回府,一路无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济康回来了,叶霜把自己白天去州府粮仓看放粮的时候问兵丁的那个问题,又对叶济康再问了一遍。

叶济康点头说,霜儿考虑得周全,他是安排了文书做好记录的。如果有人领过一次再来领,发粮的官员就不再发了。

叶霜再问,其他放粮点也这样做的吗?

叶济康回答是的。

“霜儿可是发现我们发粮的现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见叶霜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叶济康也感觉出来了点什么。

“是的!爹爹。”叶霜笑着点点头,“我今天去州府粮仓,看见有身体强壮,面色红润,却衣衫褴褛的农人,先后领了不下两次救济粮。”

……

叶霜的发现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叶济康后来发现,有不少大户人家,一边表面上跟随官府的号召也释出低价粮,或免费赠粮。但另一边,他们却让自家的小厮婆子们装扮成农人的样子,拿着成百上千张的路引,混在真正需要粮的农人堆中抢粮。

关键这些人家中都有权有势,他们搞到的那成百上千张的路引也都是真的,是直接盗用了府衙里的户籍信息后,通过其他手段开出的这些路引。当他们使用别人的户籍信息获得过一次救济粮后,被盗用户籍的真正农人,反而无法再申请救济粮了。

很明显,这是一场官府里部分官员与世家、奸商勾结演出的一场闹剧!有粮的富人手里的粮越来越多,没粮的穷人依旧没粮,如此下去,叶济康想要平抑粮价的愿望,怎么可能实现!

叶济康发现这个漏洞后,迅速展开了调查,一方面在发粮现场,增加了一道询问的环节,由管理户籍的官员亲自询问前来领取救济粮的农人,有关家中人口的情况,与官府登记在册的信息做核实,以保证每一个领走官粮的农户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但时间紧迫,任务重,这种在现场开展资格核对的行为大大拖延了官府原定的发粮进程,一直到大年三十,叶济康都还带着人在街上发粮。

另一方面,叶济康开始调查州府及各县衙内部有谁参与了此次路引资料泄密事件。但排查内奸这种事,本就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不等叶济康彻底找出官僚队伍里的这些个蛀虫,州府的派粮任务早就结束了。

几乎可以预料到的,叶济康第一次派粮的效果,肯定是不好的。

……

但不管日子怎么难过,年总是要过的。

对徐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不管是怎样的灾年,他们的吃穿,总归是无虞的。

大年三十这天,叶惟昭也没有从军营里回来。

叶霜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可是叶霜并没有愧疚或后悔的意思。既然叶惟昭就是过去的那个叶惟昭,那么他就是危险的,叶霜必须也离他远远的。

当然,徐府里也没有人留意叶惟昭回来还是没回来这件事,除了徐菁菁。

虽然没有明说,徐菁菁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直到叶霜进门。

叶霜甫一进门就感觉到两束滚烫的目光把自己灼得生疼,定睛一看,徐菁菁正远远地望着自己,目光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叶霜扶额。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徐菁菁解释,虽然叶霜并没有干什么坏事,但叶惟昭不回家过年这件事,又似乎与叶霜脱不开干系?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叶霜不动声色凑到徐菁菁耳边,对她说:那个人他不回来了。

徐菁菁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还在怨我吗?”徐菁菁问。

叶霜一口噎住。

徐菁菁实属想多了……叶惟昭不回来,纯粹是因为叶霜不准备再屈从于他,但叶霜不能那么说。

“不是的,哥哥刚去军营,总是不好随便回家的……”叶霜这样说。

这样的解释听起来似乎也挺合逻辑,徐菁菁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么好!我就在家安心等他回来罢。”徐菁菁说得恳切,目光中满是坚定……

该吃年夜饭的时候,叶济康还没有回来,因为这第一次派粮就搞砸了,拖到三十都还没有派完三千担。

老祖宗询问清楚缘由后,叫众人都等等,还招呼管家给大家上点茶水瓜果,先垫垫肚子。

叶霜从旁看着,打心里为祖母宽厚与雅量感到佩服。放眼整个徐府,唯一一个希望三房和睦,母亲与父亲恩爱白首的人只有祖母一个了。

大舅徐之桥和二舅徐之行依旧兄友弟恭,与母亲徐三娘之间也是兄妹情深。除了给老祖宗准备礼物,两个舅舅都给小辈们准备了礼物,还给徐三娘也准备了同样的,因为他们说无论什么时候,在他们两个哥哥的眼里,三娘都是孩子。

听着这些话,老祖宗欣慰地笑了,她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三娘是她最小的女儿,老祖宗耗费了最多的精力,给予了三娘最多的关注,也投注了最多的担忧。两个哥哥能一辈子都拿三娘当孩子看,可不正是一位母亲最愿意看到的?

徐三娘也是一个嘴能抹蜜的,她来到老祖宗的身边,说她也有一件礼物送给母亲。

就在大家都翘首以盼的时候,三娘竟坐到老祖宗身边,撅起嘴巴往老祖宗脸上亲了一口。

众人皆惊!

不知道应该赞美徐三娘孝顺,还是应该叱责徐三娘目无尊长?

好在徐老太太已经习惯了,并不惊讶,只伸出手来“啪”一声排上徐三娘的手背,啐她一口:“都好几十的人了,你的女儿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徐三娘粲然,一声声娘亲喊得老太太的魂儿都快飞去了天上。只见徐三娘站起身,朗声笑道,“娘亲以为这就完了?”说罢举起双手狠拍了三声巴掌。

只见自厅堂外走进来四名扛着红木箱子的家丁,从家丁们的身形脚步可以看出,那箱子很沉,里面装的,肯定不会是小玩意。

家丁们放下木箱后,便静立一旁,徐三娘一声令下,其中一名家丁弯腰,打开了箱子——

入目一盏火红的红珊瑚树盆景,以錾金、掐丝珐琅、画珐琅等工艺造三层垒桃式花盆。陶盆前后以掐丝工艺描刻两只金色的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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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展开双翼,托举掐丝珐琅团“福”字。盆中插着一株鲜艳润泽、高约半米的红色珊瑚树为景,正应了那句诗——

“绛树无花叶,非石亦非琼”。

厅堂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啧啧惊叹声,这般豪气手笔,宫里面的太上皇也不过如此了!

老祖宗哈哈大笑,对三娘的这份心意极其受用,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徐三娘送来的红珊瑚树,迭声念叨“臭丫头,总是这般一惊一乍,让人不得安心……”

徐三娘的年礼把大厅里的气氛推至了高潮,众人无不赞美老祖宗好福气。

唯有叶霜却似乎游离于这喜悦之外,她忘记了跟随众人一起,赞美自己的母亲孝顺,歌颂祖母子孙绕膝、福运昌隆,却只坐在一旁,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一派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兀自神思惘然……

第33章 不期

三十守夜,吃喝玩乐、放焰火、打叶子牌,脱胎重生的叶霜感觉自己两辈子都没有玩得这么尽兴过。

初一这天,叶霜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从床上晃晃悠悠爬起来,坐到了妆台前。

窗外旭日东升,在空中投下一道又一道炫目的颜色。院子里银装素裹,亭台楼阁全都铺上了一层白色,原来昨晚在不经意间,已经下过了一场雪。

新年的爆竹响过,留下满地残红。婢女们也换上了大红的新装,在院子里扫雪除冰。

红荞给叶霜送来了洗漱用的水,这些水都是昨晚就备好的,今天初一,按规矩是不可以打水的。

红荞告诉叶霜,大公子一大早就回来了,去依岚院请了安,带了点和记的果子,现在又去老祖宗院儿里了。

叶霜听了有点惊讶,一个是惊讶叶惟昭竟然回来了。

这个人的举动果然非正常人所不能揣测的,看来三十那天他是有事不能回,三十回不来初一也得回。叶惟昭似乎忘记了前不久他与叶霜之间发生过的事,那次冲突,他明明说过不会再回来的。

另一个惊讶的地方,是叶霜记得叶惟昭并不怎么会对徐府的人行这些人情往来。但一想到上一世的叶惟昭能官至殿前指挥司指挥使,想必也是一个精于世故的人,这样想来便也不意外了。

叶霜没有对叶惟昭回家的事发表什么评论,她按部就班洗漱完,穿上过年的新衣服新鞋子,带上年前徐三娘给叶霜做的新头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要出门去给家中长辈们拜年。

红荞问叶霜要不要先吃点馒头糕什么的,垫吧垫吧肚子?

叶霜摇头说不用了,母亲那里有吃的,每年拜年都每家吃,没个顿头,还撑得不行。

红荞听了也不强求,任由叶霜自己决定,她问叶霜需要人伺候吗?叶霜也拒绝了,新年本就事多,红荞她们没一个能轻松,拜年的事她自己就能完成,不需要丫头们伺候。

就这样,叶霜一个人提了东西,便出门了……

……

刚刚走出院子的大门,叶霜就看见自远处走过来两个人。

叶霜脚下一滞,想倒回去,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事,气势上不能先自贬了,于是便提着包袱站在路边等对方先走。

叶惟昭一边走一边与尹禾说话。

他今天并不是专门找尹禾的,只是去给老祖宗拜年,正好尹禾也在,两个人拜完年又都要离开后院去前院,叶霜院子前门的这条路正好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罢了……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只要事情已经干脆结束了,他们心里也不一定会有多大的仇。

尹禾在诗会上拒绝了叶霜后,曾经主动找上叶惟昭的门,告诉他这个消息。

“叶兄弟,我尹禾可是说话算话的,你家那个妹妹今天又来找我了,还送我书,可是我看都没有看就给拒绝了。”尹禾这样对叶惟昭说。

叶惟昭点点头,对尹禾的做法表示赞同。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说这事,是为了告诉我,霜姑娘她水性杨花,不守女德吗?”叶惟昭笑着问尹禾。

“……”尹禾傻眼了。

千算万算,尹禾万万没有算到这件事还能这么走?他还指望今天这个消息能够让自己在叶惟昭面前挽回一点颜面呢!

“啊!不是!”尹禾慌了,第二次发现自己遇上叶惟昭后,似乎嘴就会变笨。

“我不是这个意思!”尹禾拚命摆手。

尹禾之所以来主动向叶惟昭示好,还不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尹禾发现叶惟昭,有可能是他在徐家能找到的唯一可能给他助力的人。

几个月前,新任的兵马司都指挥使程烈初到江宁,与众人想像中的领兵大将上任不同,先锋官清场开路,随后车马辚辚碾过,旌麾招展……

程烈则完全不同,他轻车出行,只带了几名随从和家眷便来上任了。

众人皆知这新任的都指挥使程烈,乃开国大将军程志昌的嫡孙,素有青面天将军的称号。忠烈人家的子弟果然与脑满肠肥的官宦不同,克己复礼、慎独而行。老百姓们对这样的清官、好官总是有很高的期待的,所以有事没事的都跑去看。

有些人等在城里看,而有些人则跑得远,直接跑去了城外,尹禾便是其中的一员。

尹禾跑去了城外,发现抱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尹禾不喜跟人打挤,只能跑得更远,直到他来到江宁城外一处叫做野马荡的地方。

野马荡是一个小镇,人口不多,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镇,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东西。要说野马荡最有名的是什么,倒不如说野马荡的孟员外最有名。

孟员外是江宁的养蚕大户,孟家的桑林之大,“傍水之地,无一旷土,一望郁然”,有道是“一天走不出孟家的一个场”,所以野马荡又被人称做孟家荡。

且说这尹禾正好走到野马荡市集上的一处茶馆前,他正好走累了,便走进这茶馆歇脚。尹禾想点一壶茶,可是捏捏自己兜里的几个碎银子又舍不得。便掏出兜里的水壶喝一口,准备就干坐在这茶馆里等程烈路过。

而正是尹禾这一瞬间作出的这个决定,就让他看见了一出相当精彩的大戏——

当时尹禾正坐着苦等,五个男人径直走到他隔壁的桌前坐下,五人皆是二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都穿着靛蓝色的短褐,腰间皆佩直刀,头上戴着帽檐宽大的钹笠帽。

这样的装束就是典型的江湖人士打扮,也没什么稀奇,要说稀奇的,就是他们的口音有点奇怪,听起来不大像中原人。尹禾猜,他们或许来自关外,要么就是从南洋或者东洋那边过来的。

尹禾又盯着那几人的背影瞅了瞅,感觉他们身量都不大,偏瘦小。但露在外面的手腕、手掌倒是遒劲有力的样子,瘦小却有力,是老江湖没错了。

除了口音怪,个子精瘦,尹禾也没觉得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身边的座位上悄无声息坐下来另一个人——尹禾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来人正是叶惟昭。

叶惟昭一改在徐府里时广袖长衫的打扮,一身褐色短打,头发全都高高束起,眉宇间仅有的稚气褪去,一股尹禾从未体验过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尹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叶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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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感觉熟悉又陌生,有点不知所措——自己面前坐的似乎并不是前来投靠徐府的叶惟昭,而是某一个高坐朝堂,手握生杀大权的权臣……

叶惟昭似乎并没有看见尹禾,他的目光游离,时不时就飘向距离尹禾不远的那几名江湖人士身上。

尹禾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以为叶惟昭没有发现他,脑袋一缩,就想走,可转头四下里一看,茶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坐满了人!看来叶惟昭是实在找不到坐的地方了,才跑到了尹禾的这桌来。

无奈之下,尹禾只能不顾自己腿脚酸痛拍屁股走人了,可是不等他站起身来离开,身边的叶惟昭敲了敲桌子发声了:

“点一壶茶啊。”

叶惟昭的声音很低,不像是在叫茶馆里的跑堂,尹禾一愣,明白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来茶馆不喝茶干坐着,这不遭人嫌吗?”叶惟昭继续说道。

尹禾回神,看见对面叶惟昭的双眼炯炯有神,正跟鹰似的叨在自己身上。

他畏惧叶惟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又舍不得身上的银子。虽然有点心疼,但尹禾依旧举起了手,示意小二过来倒茶。

叶惟昭看见了尹禾脸上的难色,又接着添了一句,“下个月,我还你。”

“……”尹禾哑然,看向叶惟昭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一言难尽。

实在很难想像气势过人的权臣也会有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不过尹禾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眼神,一脸诚恳地告诉叶惟昭没关系的,一点茶钱还要还,那是不把我尹禾当朋友了!

叶惟昭听了没有说话,嘴角划过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叶惟昭现在没俸禄,全靠徐府里得来的六两银混日子。尹禾不知道,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歧视叶惟昭。

尹禾叫小二泡好了茶,便见那叶惟昭只沉着脸坐着,不喝茶也不说话,就像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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