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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倭人头目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余声不绝,连自己的嘶吼都听不真切。他脚下一个踉跄,眼前天旋地转, 船身剧烈晃动着, 仿佛下一秒就要倾覆。
死死抓住身边的桅杆才勉强站稳,待倭人头目看清眼前光景, 只见身边的几个倭人早已被火药炸得血肉横飞,残肢碎骨溅了一地。
原本坚固的船板裂开数道大缝,海水正往船舱里灌。
“怎……怎么回事?”倭人头目终于回过神,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他看着眼前的惨状, 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不是烟花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等他想明白,又是一轮火药包与火箭飞来,这次精准砸在了一艘黑帆船的船尾。
尾舵直接被炸飞, 船身瞬间失去控制,疯狂地在暗礁间打转, 最后砰地撞在一块大礁石上, 船尾的倭人惨叫着掉进海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其他倭船见状, 彻底慌了神, 原本握着火器的倭人手都在抖,哪里还敢往前冲?有的甚至想调转船头逃跑, 可暗礁区狭窄,船身根本转不开,只能在原地乱撞。
倭人头目看着自己的船队瞬间溃不成军,先前的得意猖狂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 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的圈套,那些烟花是假的,慌乱是演的,连这暗礁区的围猎,都是对方早就布好的局。
“撤,快撤。”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可此刻的呼喊,早已被新一轮的爆炸声和惨叫声淹没。
冲在最前的两艘倭船首当其冲,船帆被火焰点燃,很快就烧成了焦炭,船身被碎石砸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海水顺着洞口涌入,船身渐渐开始倾斜。
“填火药包,再放一轮。”雁萧关不给倭人喘息的机会。
水手们迅速重新装填火药包,投石机再次发动。
这一次,火药包直接砸在倭船的甲板上,火箭射中后,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没被炸倒的倭兵被烧得四处逃窜。
倭人头目又惊又怒,可倭人火器填药慢,一轮射击后,还没等他们重新填好药,赢州的第三轮火药包又到了。
他看着麾下的船一艘接一艘受损,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嘶吼着下令,“撤,往东侧岛屿撤,我们岛上还有船。”
可此时撤退早已来不及,海平面上,出现了宣州水师的战船身影。
同时,东面方向,几道黑影正朝着倭船的退路包抄过来,船帆上的“赢”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们被包围了。”副手尖叫起来,脸上满是恐惧。
赢州战船和宣州战船前后夹击,将岌岌可危的倭船困在中间。
投石机依旧在发射火药包,火箭不断点燃火焰,倭船的船身越来越残破,甲板上的倭兵要么被烧死,要么跳进海里被淹死,只剩下少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大柱,带人接舷抓活口,优先抓那个头目。”雁萧关下令。
大柱抱拳领命,立刻带着十几艘快船冲了出去。快船靠近倭船,神武军士兵甩出抓钩,牢牢勾住船舷,踩着绳索纵身跳上甲板。
倭人虽凶悍,却架不住神武军训练有素,长刀劈砍,很快就将顽抗的倭兵制服。
倭人头目见大势已去,拔出佩刀想要拼死,却被大柱一脚踹倒在地,长刀也被打飞。
两名神武军士兵上前,用绳索将他捆得严严实实,任凭他如何挣扎嘶吼,都动弹不得。
海面浓雾渐渐散去,日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粼粼波光映着满是狼藉的海面,破碎的船板,漂浮的帆布与血迹,将原本湛蓝的海水染得斑驳。
战斗结束,赢州战船上的水军手持长刀警戒,此时宣州水军才围拢而来,分批踏上破损的倭人黑帆船,在甲板上穿行,翻看着每一具倭人尸体,以防有漏网之鱼。
前方船尾甲板上,一道蜷缩的身体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正是那倭人副手。他先前被火药爆炸的气浪震晕,倒在尸体堆里,反倒好运逃过了后续的厮杀,此刻才从混沌的昏迷中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刺目的日光就让他下意识眯起眼,脑袋里还嗡嗡作响,混沌的大脑尚未完全清醒,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迥然不同于倭语的喝声,短促而有力。
他微微侧头,只见身后甲板上,十数名赢州水军正举着长刀,有条不紊地往倭人尸体上补刀,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听的他浑身汗毛倒竖,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片刻后,他见水军的注意力暂时没落在自己身上,才强压着胸腔里的慌乱,用手肘撑着满是血污的甲板,一点点想要起身。
目光扫过身侧时,却突然顿住,一块破旧的帆布下,正露出半截油纸,竟是一个没有炸开的火药包。
他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然收缩。
只要能把这火药包带在身上,说不定还有机会……拉着那些大梁人一起陪葬。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借着调整姿势的动作,悄悄将身体往火药包方向挪了挪,后背挡住水军的视线,将火药包死死压在身下,手上动作飞快地将它往腰侧塞去,再用腰带紧紧勒住,藏进了短褂内侧。
做完这一切,他才装作虚弱不堪的模样,慢吞吞地坐直身体,低垂着头,眼神却在暗中扫视四周。
很快,他的动静引来了前来处理残局的宣州水军。
一名宣州士兵提着长刀快步上前,见他还活着,当即皱起眉,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粗糙的麻绳瞬间缠上他的手腕。
“老实点,别乱动。”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用力将他往前推攘。
倭人副手故意踉跄了几步,借着身体的晃动,悄悄碰了碰腰侧,火药包被腰带勒得很紧,没露出半点破绽,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脸上却装作一副惊恐顺从的模样,垂着头跟着往前走。
不多时,他就被推到了俘虏群旁。
那里已经捆着十多个幸存的倭人,个个垂头丧气。被绑在最中间的倭人头目见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刚想开口,就被身边的宣州士兵狠狠踹了一脚膝盖,当即跪倒在地,话也咽了回去。
倭人副手垂着眼,余光瞥见倭人头目狼狈的模样,又悄悄摸了摸腰侧的火药包,只要再等等,等这些士兵放松警惕,只要能靠近那大梁的王爷……他咬了咬牙,等待机会。
战船满载着俘虏,朝着宣州港口驶去,日上中天之时,船缓缓驶入宣州码头。
此时,码头上早已挤满了人,冷清多日的港口霎时热闹起来。早已备好的锣鼓喧天作响,鞭炮声此起彼伏,人群喧闹沸腾。
为首的宣州商人们伸长脖子往船上望,当看见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倭人被推下船时,人人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是倭人,王爷真把这些贼寇抓回来了。”
“还留着他们的命作甚?他们可是抢了我们宣州足足十数艘商船,害了无数人性命,我真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身后百姓们难得与商人意见一致,你一言我一语地数着倭人的罪行。
“我有个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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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船上当水手,被他们掳走,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说着说着,有人便红了眼,却又很快被喜悦冲淡,毕竟贼寇落网,往后出海总算能安心了。
“可算是将这群倭寇擒获,前阵子我去鱼市买鱼,居然连个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拉着身边的邻居念叨,“谁能想我们住在海边,有朝一日能连鱼都吃不上,现在好了,日子总算是能恢复如昔。”
还有几个孩童看着被押解的倭人,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过去,被家长拉住时,还仰着小脸问,“娘,这些坏人是不是再也不能抢船了?”
家长笑着点头,“对,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了。”
此时,倭人俘虏们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群。
有个倭兵偷偷抬眼,被胖老板一眼瞥见,胖老板当即怒喝,“还敢看,当初抢东西的时候不是挺横吗?现在知道怕了?”
周围的人顿时跟着起哄,骂声此起彼伏。
雁萧关和明几许走下船时,码头上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
胖老板和瘦老板挤到前面,对着两人深深作揖,“多谢王爷,多谢王妃,救了咱们宣州的海,救了咱们的生计。”
雁萧关笑着点头,“大家放心,往后宣州海域,不会再让倭人放肆。”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人群中年轻后生兴奋地喊,“王爷可真是厉害,一出手就将倭人打得落花流水,我以后也要去当水师,保护咱们宣州海域。”
“哼,宣州水师就是群软蛋,若非王爷带着赢州水师过来相助,咱们现在还困守在宣州呢。”
“可不是嘛,拿着咱们缴的税钱,平日里耀武扬威,真遇到事,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正是,原本想着咱们宣州有数千水师和近万守备军,我们自可高枕无忧做买卖,现在看来,咱原本是远远高看了宣州战力。”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不放心,眼下倭人已就擒,要是王爷带着赢州水师回了赢州,咱们宣州不就只剩下一些酒囊饭袋?他们还能护得下咱们吗?”
一时间,码头上的喜悦被忧虑冲散,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连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这也不怪百姓们担心,这段时日,他们属实被提心吊胆的生活弄得怕了,商船被抢、亲人失踪、生计难续,那些日子的煎熬,可不是一句倭人被擒就能彻底抹去的。
百姓们的话一字不落传进了前面宣州大商耳中,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几乎是同时,宣州权利最盛的几人默契对望一眼,眼神里藏着几分相同的忧虑。
宣州可是他们的宣州,可不是厉王雁萧关的宣州。若是任由百姓把雁萧关当成救世主,让其在宣州驻军,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自在?
怕是往后的生意,甚至身家,都要捏在别人手里,这可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
只是不等他们再打眼神,雁萧关已离得远了,匆忙之下,他们只能连忙追上去,百姓们也跟着散了。
众人离开后,海面又出现了几艘船,陆从南指挥着手下将士,将缴获的四艘簇新倭船泊在赢州战船之间。
倭船虽算宽大,却远不及赢州战船的坚固与气派,被几艘赢州战船一围,显得格外不起眼。即便有眼尖的人瞧见,也只当是赢州新造的船只,没人往深处多想。
另一边,倭人俘虏被押下去后,卸下心中负担的宣怀潮、穆之武,还有一众宣州海商顿时围了上来。
要知道,宣州高门多是大商,大商之中,以海商最为巨富,他们在宣州的权力与影响力,可见一斑。
过往这些人向来是被旁人捧着、吹着的,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模样。可眼下,他们却要主动上前,对着雁萧关与明几许满口赞扬、不住吹捧,这般姿态,若是放在往日,他们是绝不肯做的。
此时做起来却甚有默契,你夸雁萧关用兵如神,他赞明几许妙计无双,连带着赢州水师都成了众人恭维的对象。
雁萧关只觉得耳边像有千百只鸭子在叫,扰得他太阳穴阵阵闷痛,他闭了闭眼,开口道,“都别夸了,此战能胜,是大家合力的结果。”
见众人又要开口,他干脆抬手打断了旁人说话的机会,“眼下倭患已除,后续清点物资、安抚百姓的事,就交由你们了。”
有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想宣怀潮动作更快,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说的是,杂事种种自有我等处置,此番先行告退,日后再听王爷安排。”
穆之武与几位水军统领纷纷应和,拱手行礼,带着其他人一同退出了营帐。
待众人都离开后,静立于一旁的明几许才上前几步,走到雁萧关身边,伸手搭着他的肩,取笑道,“苦了王爷了。”
雁萧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闻言笑道,“虚话忒多,听着实在磨人。”
他侧头看向明几许,伸手一把将人拉进怀中,“不过他们肯接下后续的事,倒是能省我不少功夫。”
明几许瞧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又好笑又发软。
宣州人那些藏在奉承里的小心思,他不是不知晓,可雁萧关不喜这些弯绕,他自然亦不愿提。
轻轻抚摸着搭在肩上的脑袋,明几许侧眸看着眼前果敢无畏,既不行歪门邪道,更不做蝇营狗苟之事的夫君,忽然很想亲一亲他。
他想做便做,当即微微倾身,唇瓣轻轻落在雁萧关的颈侧。
察觉到颈侧温软的呼吸与触感,雁萧关身体一僵,随即立即支起上半身。方才还带着几分慵懒泱泱的神态瞬间一扫而空,双目骤然变得灼灼生辉,他抬手扣住明几许的腰,微微低头,就要寻上对方的唇。
“王爷。”陆从南掀帘而入,身上还带着海风的咸腥味,显然刚从码头赶来。
他身后,大柱跟着进来,抬眼便扫过帐内情形,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神情猛地一僵,当即就想往后退,却被对面投来的生冷视线牢牢锁住,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陆从南却没察觉帐内异样,自顾自带着兴奋道,“王爷、王妃,末将不负所望,已端了倭人老巢。”
明几许不动声色地拉着雁萧关的手,两人一同坐下。
雁萧关唇角抽了抽,没说话,只听陆从南继续禀报,“两处岛上留守的倭人有数百,不过他们未曾防备,虽负隅顽抗,却都被咱们当场拿下。岛上还有些杂役,多是被倭人掳来的渔民,已登记造册,稍后会派人送回各自家乡。”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还有数十个被掳去的妇人,眼下已安置好,情绪还算稳定,只等后续联系家人。”
雁萧关抬眼看向他,淡淡道,“做得不错,原谅你了。”
陆从南一愣,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半晌才恍然想起自己进门时扫过的那一幕,方才帐内的氛围分明与寻常不同。
这认知如晴天霹雳,他瞬间像霜打了的菘菜般蔫了下去。
他身侧的大柱则始终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那四艘带铁架子的倭船呢?”明几许忽然开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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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探究,“先前大柱回来禀报过,却没见着实物。”
“找到了,此时就泊在港口。”陆从南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回话,“那船有些奇怪,船身两侧装着些奇怪的架子,看着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只是我已将船上上下下搜遍,未曾寻到异常之物。”
雁萧关沉思片刻后道,“先守好,派工匠去拆解研究,另派人去审问倭人,看能不能问出那铁架子的用处。”
“是。”陆从南拱手应下,又快速汇报了缴获的粮草、火器数量,才总算有惊无险,与一直装作隐形人的大柱一同退了出去。
刚出营帐,陆从南就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嘀咕,“多亏有王妃在,不然我这么没眼力劲,王爷肯定得收拾我。”
大柱却老神在在地负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啧啧有声,径直往关着倭人的地方去了,他可得好好审问倭人,没功夫去想旁事。
倭患已除,宣州之乱顿解。
雁萧关本以为能轻松两日,却不想第二日,宣怀潮就寻到了面前。
“王爷、王妃,如今倭患已除,宣州上下都想摆一场庆功宴,好好感谢赢州诸位的恩情。”客气了两句后,宣怀潮开门见山,“昨日宣州几家主事的连夜求到我面前,让我一定要邀约王爷和王妃赏脸。”
他脸上挂着笑,语气诚恳,“此乃宣州的一片心意,从大户到寻常人家,都盼着能为王爷庆功,还望王爷不要推辞。”
雁萧关看了眼身旁的明几许,见他微微点头,便笑道,“既如此,本王便却之不恭,只是不必铺张,简单些就好,莫要扰了百姓生计。”
宣怀潮连忙点头,“自然,王爷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他又说了几句喜庆话,才笑着离开。
明几许看着他的背影,收回视线后道,“如今王爷在宣州可是甚得民心。”
雁萧关轻笑一声,满不在意,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于他而言,解宣州倭患,护一方安宁,是他能做亦愿行之事,至于名声如何,倒没那么重要。
纨绔、杀神、罗刹曾也是他,那时他不在意,现下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
“等从倭人口中审出火器来源,咱们就回赢州去,旁的地儿待着总是不舒坦。”雁萧关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抱怨。
明几许握着他的手,轻声应道,“好。”
庆功宴设在宣州最大的酒楼,早已被海商们包下。
楼外挂满了红灯笼,映得整条街都透着喜庆,楼内摆了十数桌宴席,鲍鱼龙虾、燕窝熊掌……珍馐摆满桌面,菜香混着酒香漫了满室。
雁萧关和明几许被请上主桌,宣怀潮、穆之武作陪在旁,其他宣州大家的老爷、少爷们则围着两侧入座。
“王爷真乃神算,那倭人还以为能引王爷入瓮,哪想到反被王爷围了个水泄不通。”宴席刚开,就有个穿着锦袍的长脸男人端着酒杯起身,声音洪亮,“我这心里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多亏了王爷坐镇,咱们宣州才能逃过这一劫。”
他身旁一人立即跟着起身附和,举着酒杯高声道,“此番能将倭人除去,真是大快人心,此酒敬王爷、王妃。”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席间众人纷纷跟着起身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雁萧关的谋略与明几许的助力。
雁萧关端着酒杯,偶尔应付着饮一口,目光扫过满桌的热闹,眼底却没多少笑意,明几许更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坐着,只偶尔抬眼跟雁萧关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藏着几分相同的百无聊赖。
酒过三巡,一人忽然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王爷,如今宣州事情已了,王爷此番辛苦奔波,也该好好歇一阵。”
他一出声,宴席瞬间安静。
雁萧关微扬了扬眉看向说话之人,之间他面白蓄须,在一众宣州人中最是年长,此时就坐在雁萧关左侧最近的位上。
要知道宣怀潮这个宣州郡守,名义上权力最大的朝廷命官,都与雁萧关之间隔着个明几许。
第242章
他顿了顿, 眼神扫过众人,才继续道,“至于那被俘的倭人, 都是些杂事, 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交由咱们处置便是, 定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
明几许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凑到雁萧关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这是想摘桃子来了。”
雁萧关指尖微顿, 没说话。
“百姓只知倭人被俘,却不知海上战事是怎么打的,等把你送走, 这剿倭的功劳,还不是任由宣州水师和海商们评说?”明几许又接着悄声道, “他们拿倭人立威, 既能安抚百姓,又能显出自己的本事, 往后依旧是宣州说一不二的人物, 你这一趟,倒成了给他们做嫁衣的。”
宣怀潮坐在一旁,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没出声反驳,穆之武则端着酒杯,目光闪烁,显然也默认了这提议。
见雁萧关没立刻拒绝, 其他人纷纷帮腔,“是啊,王爷是万金之躯,哪能被这些杂事绊住?交给咱们,王爷只管放心。”
雁萧关看着眼前这群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只端起酒杯,对着众人举了举,“此事不急,先喝酒。”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暂时压下了席间的议论,却也让人心中那点暗藏的心思,愈发明显起来。
借酒壮胆也好,借酒装疯也罢,席间的话题总绕着倭人打转,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雁萧关的恭维,却也藏着几分试探。
这时,坐在雁萧关右侧的老者,也就是白文元,轻轻咳了一声,他是示意底下人敬酒的人,也是宣州顶级大家的掌权者。
雁萧关余光扫过他,心中暗自回想,此人算不上真正的门阀,毕竟家中既无人在朝为官,也没有名声大显的文人墨客,若放在天都,根本入不了那些顶级门阀的眼。
可在宣州,情况却大不相同。
宣州人本是交南的土著,而交南直到近两百年前才被前朝纳入版图。只是朝廷鞭长莫及,治理宣州的权力,渐渐就落在了宣州本地人手里。
大家宗族共掌宣州实权,名义上虽归属前朝管辖,实际上却自成一派,朝廷的政令到了这里,往往要先过他们这些本地势力的手,改朝换代后依然如此。
得了他们的属意,朝廷的政令才能在宣州实行,说他们是宣州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白文元便是这些势力中,权势最盛的大家之一,既是宗族领头人,也是家底殷实的海商,方才席间那些绕着倭人打转的话,借着敬酒试探的言行,看似是众人自发,实则多半出自他的授意。
当然,本也是他们这些本地势力共同的打算。
正想着,白文元已端着酒杯起身,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沉重,“说起来,王爷,那些被俘的倭人手上都沾着宣州人的血,如今宣州百姓提起他们,仍是恨的牙痒痒,都盼着能亲手剐了他们,也好告慰那些枉死的亲人。”
“不瞒王爷,一开始被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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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截杀的商队,便是我家中的生意。”说着,他故意沉下脸,露出几分悲痛之色,声音也低了些,“我家里数个子弟都在那支商队里,最后连尸骨都没找着,皆因倭人丧命,此番若不能亲手为他们报仇,我属实心下难安,也没法向那些子弟的家人交代啊。”
他话刚落,席间立即有人跟着附和,“白老爷说的是,我家也有人死在倭人手里,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姓们都在盼着处置倭人,若是能让咱们宣州人亲手主持,也能让大伙心里好受些。”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雁萧关身上,有期盼,有试探,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施压,他们嘴上说着报仇、告慰亲人,眼底藏着的,却是想把处置倭人的权力攥在自己手里的心思。
雁萧关端着酒杯的手没动,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目光扫过白文元那张带着悲痛却难掩算计的脸,又看向席间那些跟着附和的人,淡淡开口,“我自然能理解诸位悲痛,只是倭人乃是战俘,如何处置,需按律来办,岂能仅凭私怨定夺?”
“自然该按律,只是倭人害的是宣州百姓,这笔账理应由宣州人来算才对。”白文元脸上的悲痛僵了一瞬,随即又扯起面皮,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王爷往后还要回赢州,这些关乎宣州百姓的琐事,就该交给咱们处置,不只能让百姓满意,更能让枉死者瞑目,还免了王爷操心,正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啊。”
他话里话外都在抢倭人的处置权,雁萧关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那点敷衍的平和眨眼间褪去,不耐清晰的浮了上来。
明几许将一切看在眼里,眼底的冷意不曾掩饰。
“白文元老爷倒是会替王爷省心,只是诸位怕是忘了,倭人是王爷带着赢州水师擒的,战俘处置权本就该归王爷。”他端着酒盏,半边身子轻轻靠在雁萧关肩上,抬眼看向白文元时,语气满是讽刺,“怎么?难不成诸位还想做王爷的主不成?”
说着,他哼笑一声,“真是奇了,宣州可是王爷的封地,你们都是王爷的子民,此番举动,可真是倒反天罡。”
这话像根针,一下戳破了白文元的伪装。
雁萧关原本的不耐烦霎时一扫而空,抬手按住明几许的腰,安安分分待在明几许身后,受他保护。
明几许目光冷冽扫过席间众人,“我倒不知,诸位这刚受了恩惠便翻脸不认人的作风,是自古便有的,还是觉得咱们王爷年轻好说话,更好欺负呢?”
明几许这话一出口,席间瞬间落针可闻。
白文元脸上的体贴彻底挂不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指攥着酒杯,指节都泛了白,却偏要硬撑着反驳,“王妃这话可就折煞老夫了,老夫不过是替宣州百姓着想,怎就成了倒反天罡?再说,宣州虽是王爷封地,可我们这些本地人,也该为家乡尽份力……”
“尽份力?”明几许不等他说完,便冷笑一声打断,目光扫过白文元身后那些不敢吭声的人,“擒倭人时,怎么不见诸位尽份力?赢州水师在海上浴血,你们却躲在后面观望,如今倭人被擒,倒想起要尽份力抢处置权。”
他毫不留情,直接掀了底,“这‘力’,怕不是为了给自己立威,好接着做宣州的土皇帝吧?”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思,有人忍不住想辩解,却被雁萧关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回去。
雁萧关从方才就安安静静待在明几许身后,此刻却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战俘处置权归谁,朝廷军规写得明明白白,再说宣州是本王封地,子民该守的本分,应不必我来教。”
他抬眼看向白文元,语气更冷,“本王倒要问问,诸位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是在宣州作威作福久了,忘了头顶还有朝廷,忘了谁是这封地的主子?”
白文元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浑身都有些发僵。
一旁的宣怀潮、穆之武早已坐不住,连忙起身打圆场,“王爷、王妃息怒,白老爷也是一时心急,没说清楚,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明几许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靠在雁萧关身侧,“误会?若今日本王和王爷退让一步,怕是明日,诸位就要打着宣州百姓的旗号,连赢州水师的功劳都要抢了去。”
他目光淡淡的,甚至连语气都毫无波澜,宣、穆两人却再不敢出声。
气氛彻底降到冰点,连酒楼里伺候的伙计都吓得不敢喘气。
白文元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张了张嘴,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明几许,言辞竟这般锋利,而一向不怎么言语的雁萧关,冷下脸时,慑人的气场扑在他面上,他居然被生生压在了凳上,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眼看着宴席就要彻底不欢而散,酒楼掌柜的忽然领着两道人影匆匆走进来,脸上满是慌乱的赔笑,“王爷,实在对不住,这位军爷说有紧急军务,小的拦不住……”
进来的正是陆从南,他对席间僵硬的宣州众人视若无睹,径直大步走到雁萧关身后。
雁萧关瞥见他紧绷的下颌和凝重的神色,心中便沉了沉,陆从南向来乐天,这般模样,怕是带来了棘手的消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从南微微俯身,凑到雁萧关耳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声音极低,即便离着最近的宣怀潮和白文元,也只断断续续听见倭人、西域、火器几个零散的词,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内容。
可他们能清晰瞧见,雁萧关的神色在片刻间愈发冷肃,连眉峰都拧了起来,一旁的明几许也没再给席上众人眼神,只与旁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的默契无需多言,几乎是同时起身。
白文元刚想开口询问,雁萧关已转过身,目光扫过满桌错愕的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倭人的处置,便如你们所愿。”
话音落下,他没再多留一个字,带着明几许、陆从南和大柱转身就走,衣摆扫过凳脚,留下一阵干脆的脚步声。
酒楼里瞬间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宣怀潮和穆之武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方才态度强硬的雁萧关突然松口,连他们先前的无礼与隐隐逼迫都全然不计较?
白文元捏着酒杯的手松了又紧,心中既窃喜又不安。
窃喜的是终于拿到了倭人的处置权,不安的是雁萧关那反常的态度,这般干脆的退让,反倒让他觉得,背后藏着比争夺处置权更严重的事,可他们却被蒙在鼓里,实在是让人不安心。
其余人也纷纷交头接耳,有人兴奋于目的达成,有人却皱着眉琢磨着雁萧关离开时的神色,宴席的喧闹再也回不来,只剩下满室的疑云与各怀心思的沉默。
明明达到了目的,他们却不如所想的满意。
雁萧关和明几许离开酒楼后,直奔营帐,刚进门,大柱就将整理好的倭人口供递了过来。
两人凑在案前一同翻看,越看,眉眼间的沉凝便越重。
口供上写的清楚,倭人手中的火器,以及那四艘倭船上铁架子要安装的火炮,源头都在西域。
起初倭人只通过中间商购买火器,直到他们将火器对战大梁水军时的威力,详细呈报给中间商后,对方才松口,说要再给他们一批火炮,让他们再试试火炮对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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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的威力。
雁萧关指尖按着火炮二字,抬头看向大柱,“后面所提到的西域目的乃是测验完火器与火炮威力,若能碾压大梁军力,便会攻打大梁,是倭人的猜测,还是有确切消息?”
“回王爷,是他们的猜测。”大柱躬身回话,犹豫一瞬,注意到雁萧关的眼神示意,补充道,“不过末将觉得倭人此言八九不离十,毕竟若非背后有更大的图谋,断不会平白给倭人送更厉害的火炮。”
明几许在一旁听着,难得拧眉,“此次对战倭人虽胜了,可咱们都清楚以倭人火器对战大梁士兵,可谓占尽优势,若不是赢州水师用了射程大增的弓箭,又因知晓火器存在后,我与阳巫族人改良出的威力更强的火药,这次对战倭人,大梁水军根本讨不到好。”
他话锋一转,“可眼下,西域人竟还有威力更胜火器数倍的火炮,若用到战场上,大梁士兵拿什么抵挡?”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在帐中,雁萧关几人忍不住心头一沉。只是一想到火炮轰鸣着爆开的画面,众人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雁萧关深吸一口气,“不能再等了。”
他抬眼看向大柱,语速极快地吩咐,“你立刻派人快马进天都,把事情一字不落地禀报给朝廷。”
大柱沉声应下,“末将领命。”
雁萧关又转向陆从南,目光锐利,“你现在就去码头,让人即刻备船,清点赢州水师的人手,半个时辰后,动身回赢州。”
陆从南见雁萧关神色凝重,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当即应声,“我这就去办。”
两人转身快步出帐,帐内只剩下雁萧关和明几许。
明几许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紧绷的手腕,低声道,“别急,消息送出去,朝廷总会有应对之策,咱们先稳住阵脚。”
雁萧关侧头看向他,眼底的焦灼稍稍褪去几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是一想到西域人藏着的火炮,我就放心不下。”
他说完,就见明几许眼神动了动,沉吟片刻后道,“不过,此事或许并不十分紧迫。”
雁萧关立即抬目看他,眼露询问。
“你想,西域若是真有十足把握对大梁动手,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借倭人的手来测验火器与火炮的威力?”明几许指尖轻轻敲了敲案上的口供,缓缓解释,“他们这般谨慎,恰恰说明心里没底,不敢轻易与大梁撕破脸。”
“西域本就只有些些零散小国,以往便极少敢正面对抗大梁边境。”雁萧关顺着他的话细想,点头认同,“即使偶尔来犯,也不过是小股势力的试探,抢些物资便立刻退走。”
原因有二,其一是他们国力有限,二则是西域多是荒滩戈壁,大梁士兵虽不便深入追击,可他们想长驱直入也难。
他顿了顿,想起边境的布防,语气更定了几分,“原本他们来犯时就输多胜少,每次都要枉送不少人命。再在明州关口由陶家驻守之后,他们更是连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明州与西域接壤,明州关口是西域进出大梁境内的最大关口,陶家世代领兵,对西域的战法了如指掌,战力亦惊人,但凡西域人敢越界,最后只会留下一地尸体,连退回戈壁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雁萧关看向明几许,两人眼中的焦灼都淡了些。
“整个大梁与他国接壤的关口不少,可论起牢固程度,明州认第二,没地方敢认第一,西域人只要不傻,就该知道轻易不能从明州打进来。”明几许道,“至于其他关口,要么有天险阻隔,要么有重兵把守,他们想凭几门火炮就撕开防线,没那么容易。”
帐内的凝重氛围总算因这番分析缓和了些,雁萧关松了口气,“这么说来,咱们倒不用急着立刻应对,先回赢州稳,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正是。”明几许点头,抬手替他揉了揉眉心,“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那中间商的底细,还有西域火炮的具体形制,只要摸透了这些,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来,咱们都能有应对之法。”
即使如此,雁萧关也不再耽搁,当晚便下令赢州水师拔锚起航。
夜色沉沉,战船划破海面的声响被海风吞没,只留下几盏渔火在宣州港口摇曳。
那些被俘的倭人,终究是被留在了宣州监牢,交由白文元等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