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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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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得不耐,冷言打断他:“北镇抚司已前去查讯过,孟庭柯自己承认了。”

晏朝一时间愣住,怔怔地盯着御案边缘的檀木龙纹,眼神却是虚空的。

她不假思索跳出来一个念头,这不可能。

“他尚有重孝在身,不应该是回祖籍丁忧了吗?”

丘淙回道:“是,但孟庭柯匿不回乡,暗中一直逗留在京。”

晏朝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以来,孟庭柯并未举丧,也并未遵制丁忧,这可是违礼违制的重罪!

孟庭柯当初以状元入翰林院,才学与德性都是诸位阁老认可过的。然而这些年一直却未曾青云直上,原因众人皆知,他拘泥死板的性子日渐显露,久而久之便少有人肯提拔他了。

此人平素连话都少,面上看着极为老实本分。她下意识去想,这等事他如何做得出来?

她下意识觉得不该信,一时却又无话可辩解。她很清楚,自己想偏袒的,不过是孟淮当初企盼的那点安宁而已。

然而单论他刺杀曹弗的话,动机合情合理。

他恨曹家情有可原。

她恢复理智,将目光转向皇帝,顿了一顿,含了轻微涩然开口问:“父皇,如今……”

皇帝说:“前因后果未曾审问清楚,朕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要急着定罪。”

晏朝低声不语,却听皇帝又问:“朕将案子交给你,当真连这些也没查到么?”

她只得躬身垂首:“儿臣无能。”

“你不是无能,”皇帝冷哼一声,手扣在案上轻轻一敲,平和的目光里已透着些许寒意,开口却忽然话锋一转,“孟庭柯不肯承认。”

晏朝犹自发懵。

“你这副模样,朕需要指望你去审么,你能审出来什么?又或者说,你想审出来什么?”

最后一句话皇帝刻意慢了半分,颇有些意味深长。晏朝不明所以,但与生俱来的警觉性让她隐隐意识到,怕又要牵扯到自己。

邱淙收到皇帝的眼神示意,出声禀道:“殿下,臣去查了,当日早晨孟大人曾经过正在举办同年会的李家,且与殿下东宫内侍九月见面交谈。而后九公公并未随殿下一同回宫,晚上在城中灯会上,二人再次见面。”

九月,这个名字让晏朝恍惚了一瞬,随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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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转回,面色遽然一变。她才知道,皇帝发怒兴许是因为这个。

只消片时,她已然明白过来,皇帝是怀疑她参与其中!

可是小九他……

她顾不得反驳辩解,心底猛地一坠,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朝皇帝跪下去。

皇帝看着她,淡声问道:“朕听闻那个内侍是你身边的人,出门也都常带在身边。邱淙所言,你知道多少?”

“回父皇,儿臣确不知情。”

她答了话,暂且满脑子全是小九,正欲开口,皇帝已堵住她的嘴:“你知不知情朕如今也下不了论断。你是太子,在没查清楚之前,朕还不至于将你怎么样。但那个内侍身上既有嫌疑,朕就已让兰怀恩前去拿人了。”

晏朝脸色一白,余光一瞥,兰怀恩果然已不在御前。

她定了定心神,声音仍稍显急切:“父皇,依目前所查,多处存在蹊跷,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去查……”

皇帝一笑:“你不敢为那太监求情,便觉着这几个字就能救得了他?”

晏朝只觉得进退两难。

她不知道小九是否背叛,但她明白目前这局是非要了他的命不可。自然,最终还是冲着她来的。

已没时间再多思量,脑中那些寻常应对皇帝的弯弯绕绕一时间也只感觉没有半点意义。

“父皇,若他当真与外臣勾结,儿臣断断不会包庇。但如果他清白无罪,有人欲借此陷害儿臣,便也不会许他……”她话未说完,自己已先噤了声。

这样的说辞实在显得太过单薄。

皇帝不会信的。

她有些心灰意冷,浑身冰凉。似乎无论如何,小九都难逃嫌疑。

“太子对锦衣卫很不自信啊。”皇帝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不知含了多少分量。

晏朝喉中一哽,那些语无伦次不知所云的话语,全又都咽了下去。

她怕发生孟淮那样的事,暗中下手,然而至今死因都未明。皇帝又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

她道了声“儿臣不敢”。皇帝皱着眉朝她挥手:“你也不必在这儿胡言乱语了。你如今自身难保,一个太监,也值得你在这里跟朕讲这么多废话。问不问得出是诏狱的本事,你该想想你自己怎么对朕解释。最好不是你做的。”

皇帝起了身,慢慢走出来,经过她身边时,看了一眼她仍苦思冥想的模样,又移开目光。

“父皇将此案交给儿臣来查,现如今还未结案,儿臣放手实属失责。求父皇再给儿臣三日时间查证,若三日后仍无定论,儿臣甘愿领罪,随您处置。”

皇帝听闻最后四个字,眉头一挑,转过身来看她,惊奇中带有几分嘲讽:“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查案?”

她如今身上嫌疑可是不小。

“儿臣……”

“朕以为今日对你够宽容了。”

晏朝暗暗想,是的。相对于从前来说,今日皇帝态度确实要温和得多。她自己都觉得若皇帝当真逼问到她哑口无言的地步,此刻关进昭狱的指不定是自己。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也为证自己清白。还请父皇许儿臣继续查。”

她眼下要争的,是查案主动权。只有拿到了权力,才能有机会扭转局势,否则她将一直处于被动地位。

皇帝不耐烦,正要拒她,门口忽然传来兰怀恩的声音。

“陛下,大理寺少卿邓洵一求见。”

皇帝的步子顿住。晏朝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直接求见到御前来,但心中也万分希望他能查出什么新证据,于是心上已默默翘足企首。

皇帝默了默,却并不转身回步,淡声说了句:“太子先起来罢。”

她应声,起身正要退到一旁待皇帝回座,然而发现他已朝殿外走去,便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邱淙未得圣命,仍在殿中跪着。

邓洵一立在殿外等候,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颤抖着,乌纱帽下是一张清俊的面容,不暖不燥的阳光勾勒出他棱角清晰的五官。

他见皇帝出来,微微躬身提袍下拜行礼,动作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皇帝却没管他,先问兰怀恩:“朕让你抓的人呢?”

兰怀恩回道:“陛下,邓大人急着面圣,说有要事。臣便将人先扣下来了,若您此刻要见,臣即刻再让人去提。”

皇帝默了片刻,说了声“算了”,便才看向邓洵一。

“是曹弗的案子么?”他问。

邓洵一应是,肃然道:“臣知晓锦衣卫同时也在查此案,并且已拿到了玉符作为证据。但臣这里却有新发现,方才原本是要禀给太子殿下的,但殿下不在,臣只能求见陛下了。”

皇帝默不作声地回头看一眼晏朝,又转过来,睇着他道:“你说。”

邓洵一暂且沉默,缓缓自怀中摸出一把带鞘短匕。

然而他这动作刚出来,殿旁两侧的侍卫已然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夺过那匕首,将他摁到在地。

晏朝提醒道:“邓少卿怕是忘了,御前不许见利器……”

她话还未说完,那匕首忽然自鞘中脱落,咣当一声掉到地上。侍卫手里握着手柄,其余利刃部分已仅余一个残根,匕尖已不知所踪。

但仍可见明显血迹。

染了匕柄后缀着的一株宝蓝色穗子,看上去黒迹斑斑。

晏朝看了一眼那匕首,莫名觉得隐隐约约有些熟悉。

皇帝道:“松开他。”

邓洵一理了理衣袍,重新跪正,开口毫不客气。

“臣斗胆,是来禀陛下,锦衣卫邱淙大人,有些东西查错了。”——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基友的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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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水是当朝宰相的嫡女,生的姝艳清媚,原本该安享富贵。

可惜她自幼丧母,继母待她不亲。

至此诸事不顺。

第一次去京郊礼佛她遭劫匪挟持,

恰巧有和尚路过将她救出。

温水水询问他的法号,和尚自称元空。

佛子元空,生母触怒圣上被杀,他奉旨皈依佛门。

温水水勾扯他的挂珠,目中显出黏意,“我见大师分外亲切。”

元空面露怜悯。

第二次她被人推下水,和尚坐在亭中垂钓,她在水中揪住鱼钩,奄奄一息地看着他哭。

和尚叹一声气,下水捞她上岸。

温水水趴在他肩侧,忽而娇笑,“愿者上钩。”

和尚盘腿打坐,闭目念经。

第三次温水水成婚当晚,她的夫君与人私奔,留她枯坐在新房里,和院中的和尚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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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温家落败,温水水被送进东宫的佛堂内。

一日她在房中抄经,元空破门而入。

她的目光落在那头长发上,“太子殿下肆意掳人,也不问我是否愿意。”

他紧攥着她的手,“跟孤回去。”

温水水捏着笔,在他的眼尾点出一颗红痣,轻佻道,“回你的禅房吗?”

元空:“……”

排雷!!!!!

(1)和尚后期会变太子,女主有人格分裂症,主人格乖巧柔弱小可怜,副人格娇媚妖娆攻击性超强。

(2)1v1!双处!he!

(3)架空架空架空

第27章 我见春归(四) “明明心虚的不该是她……

空气静了一瞬, 连一旁的兰怀恩都忍不住凝眉。他暗自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发觉的确稍显僵硬。

晏朝见状,只得先轻声开口:“父皇, 既然邓少卿另有见解, 不妨听听他的看法。”

皇帝拂袖转身,丢下一句“进殿说”。

兰怀恩提步正要跟进去, 想了想又转身看着才起身的邓洵一:“邓大人,这是在御前, 您多注意言辞。”

邓洵一垂首轻拍袍上灰尘, 理平衣袖,斜眼睨他:“兰公公方才火急火燎地堵了我的路,同我说邱大人查错了案, 人命关天。可眼下看这情况,怕是没这么简单罢。”

“邓大人既然是大理寺官员, 自然有责任辨清是非。”兰怀恩姿态已端得颇为疏离,口吻倨傲, 脸上不辨神色,恍若无事般转身进殿。

邓洵一压下心底的不快, 迅速理好心绪,也跟进去。

他今日前脚刚踏进文华殿, 便有内侍告诉他太子被皇帝宣召了。原本因事务繁忙是打算先回去的,却不想忽然又被兰怀恩拉了过来。

原本还在担忧这般匆忙奏对是否会出差错,但一提到人命关天,他心下就按捺不住了。

是以那句话莽撞出口时, 一方面是因着自己性子向来洒脱不拘,另一方面则是实在怕有人死于冤案。

情急之下,并未想到后果。

他将断匕呈上, 兰怀恩接过,捧到皇帝面前。皇帝略略看一眼,问道:“这与玉符有何关系?”

“回陛下,臣去曹宅看望过曹郎中。据曹大人所言,他被刺客刺伤后落水便晕迷不醒,是以之后的事曹大人应当是不知晓的。

“府中大夫说曹大人昏迷原因是头部撞击到水底硬石加落水所致,但臣为保险起见,也带去了大夫为大人检查。发现头部撞伤并不足以令人晕厥,推测应当是溺水原因更大些。

“且大人胸前除剑伤外同一位置还补有刀伤,曹大人自己也说刀伤在昏迷之前并没有。然而曹大人却是桥头竹林中被找到,一路并无明显血迹,旁边的脚印也并非在五名刺客之中。

“邱大人的玉符是在浅水边找到的,臣的匕首是在竹林里挖出来的。寺中那名重伤的僧人临终前作证,亦说他朦胧之间看到刺客慌忙逃跑后,另有他人出现。”

皇帝听得头疼,轻轻合眼,伸手一揉太阳穴,慢慢道:“这也不能洗脱孟庭柯的嫌疑。”

邓洵一看一眼身旁听得入神的邱淙,顿了顿又道:“是,但臣推测,是有人欲借刀杀人,若曹大人身亡,便栽赃到他人身上。”

他只是想告诉皇帝,现在除了嫌疑外,其余一切都未有定论。孟庭柯既然是重要线索,若在诏狱出了什么事,可就当真难查清了。

或许又要同孟淮一样冤死。

皇帝沉默片时,抬眼看向邱淙:“你觉得呢?”

“锦衣卫赶去时僧人已死,臣有疏漏,陛下恕罪。”邱淙叩首。

邓洵一目光微有奇色:“臣好奇,邱大人为何只盯着曹郎中呢?”

他查的时候就发现,寺中许多与此案有关的线索,锦衣卫竟比他动作要慢。

邱淙没说话,却是皇帝出声帮他答:“朕要他查的曹弗。邓洵一,你那边既然有线索,就继续查罢。还有,圆和大师乃慈宁皇太后之侄,此次竟也遇难,你需细查。”

邓洵一应是,虽心有疑惑,却也知不该问,只说:“此乃臣之本职,臣必定查明事实。”

皇帝看向晏朝:“太子勿忘方才所言,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无结果,别怪朕去查你的东宫。”

晏朝呼吸滞住,心底沉沉,躬身应了声是,便匆匆告退。

才出乾清宫不久,便听闻身后有人追上来。她听着有些熟悉的脚步声,略经思量,一转头,果然是兰怀恩。

她面色平淡,抬眸问他:“是陛下还有旨意么?”

兰怀恩一扶怀里的拂尘,弯了弯腰,又摇头道:“并无。只是臣有不解,想问问殿下,您应了陛下什么?”

他刚才听着皇帝最后的话,也实在有些心惊。东宫年前便不安定,如今若再要查,便是半分也不顾太子的面子了。

如此圣意传出去,朝中必然有不小的动荡。

晏朝并不回他,只反问:“与你有关?”

兰怀恩叹气:“臣知道殿下此刻心里有气,但案子还未查清之前,您还是不要太过冲动……”

话音未落,已看到晏朝冷如寒刃的目光,只得闭了嘴。默了默又道:“三日时间的确有些紧张,殿下若有用得到臣或东厂的地方,可尽管提。”

晏朝转身:“多谢。”

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似乎从两人都知道了那些秘密之后,兰怀恩的态度相比从前大有改变。她不知道他的用意,几乎要刻意去躲他。明明心虚的不该是她一人。

宫道上的阳光微显刺眼。她抬头一望那些宫墙檐角,恍然觉得眼角酸涩得很,疾行数十步才对身后的梁禄道:“你去找邱淙,先将小九接回来……”

梁禄正要应话,却听她又改了口:“不必了,吩咐人暂且不许上刑……还有孟庭柯,都再等等。”

“是。”

他看着她的神色,已沉郁至极。想再劝什么,稍一犹豫仍是沉默下来,颔首躬身后转步离开.

兰怀恩没有回御前,径直去了东厂。程泰迎上来,忽听他问:“陆循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程泰恭声道:“督公,暂时还未有人盯上他。但目前尚不敢轻举妄动,只知他的反常与孟淮的死有很大关系。”

“当日行踪呢?”

“陆循寻常不得随意外出,但当日他在城中停留大约两个时辰,除却与您会面之外,还在李、孟两家宅第附近出现过,其余似乎……”他沉思良久,忽然惊道,“咱们探子禀报,他在更早些时候,与少詹事沈大人见过面,时长不超过一刻钟。”

兰怀恩眸色一深:“沈微?”

此事怎么又牵扯到他?

他轻一喟,摇摇头:“……她可当真是,该疑的人深信不疑,不该疑的人如避蛇蝎。”

程泰狐疑,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听他又说:“暗中将这些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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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说了她也不一定信,你去想办法将陆循抖出去吧,便是给邓洵一提供线索也可。”

“是。但是督公……您当初将案子想方设法推给东宫,不就是为了将我们摘出来吗?现如今怎么又要……”

兰怀恩又是仰头一躺,悠悠道:“查不清楚你的嫌疑就永远不会洗清。陛下在锦衣卫选了个一心只会听话的邱淙,太容易被利用了。如今他与我们同查曹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站我们这边。”

程泰似懂非懂,垂首踌躇道:“属下觉着,陆循即便真有问题,八成也是被利用的。”

兰怀恩“咦”了一声,抬头看他:“你倒是能想到这一点。不错不错,比以前有进步。”

随后又沉吟道:“那你重点去查查,陆循是否与信王一派有接触吧。当时孟淮的死隐约便与信王有些关系,只是一直没证据。陛下不愿再提起此事,你要查一定要隐秘,消息别走漏了。”

“是,属下明白。”.

晏朝又单独见了邓洵一一面。他此时倒没有在御前那般急躁,将所查其中细节从头至尾重新禀了一次。

大致情况依然不变。晏朝看着他问:“你觉得孟庭柯下手可能性有多大?”

邓洵一听出来她话中委婉的希冀,不答反问:“殿下,您觉得孟庭柯承认的,仅仅是一枚玉符么?”

晏朝沉默片刻,轻道:“他在诏狱受过刑了,也未曾再承认其他什么。”

“但孟大人同时也没有辩解。他重孝在身,始终背着层无论如何也洗不脱的罪名。”

她阖了阖眼。

邓洵一明明白白告诉她:“是殿下不愿意相信吧。现场的确很像栽赃,实话说,任谁也不会在那种情况将能代表身份的玉符落在钟文桥。但若再无证据,那枚玉符也就只能是证据了。”

他抿了抿唇又补道:“虽说派了锦衣卫和大理寺,但陛下并不很在乎曹郎中的案子,是以什么结果自然也不是那么重要。臣想着,您也是能看出来的。陛下只想要一个能平复曹家怒气的凶手,而这个人若是孟庭柯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当时陛下对孟太傅便有疑心……”

“邓洵一,你是大理寺少卿!”

晏朝几欲拍案而起,满面怒意。

“臣失言,殿下恕罪,”邓洵一掀袍跪地,却仍旧面不改色,“臣只是想让殿下知道,既然您接手这个案子,盖棺定论之前,人人皆不可信。即便是臣,也有可能是凶手。臣知道您有偏私之意,然而是非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您若再固执,陛下对您的疑心只能越来越重。”

晏朝沉默,袖中拳头微微一握,所有的情绪终究泼了冷水。

她才恍然意识到,在这件事上,自己的确过于激动了。

她轻轻偏头,静静看着邓洵一,片晌才说:“是本宫有些失态了。”

有些话是当真不妥当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她无意去追究,但也得防止有人拿来作文章。

邓洵一知道她听进去了,略有欣慰,张了张嘴:“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殿下这几日若得闲,臣想请殿下屈尊,和臣一同去觉慧寺,您亲眼看到的,总比臣嘴里说的要可信。”

他语气颇为温和,晏朝轻轻一怔。倒不是不愿去,只是……

“你是还有什么,已经查出来但没说的么?”

“臣不敢有所隐瞒,”邓洵一未敢直视,目光定在她的衣袍上,摇首道,“但案子稍复杂,殿下想必比臣更焦急,去寺中看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也可缓解焦虑。”

这说法倒新鲜。

她隐约觉着他是要引自己前去看什么东西,却又不太清楚。思忖片刻后点了头:“好。”

晏朝走了几步行至他面前,正欲出声让他起身,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念疑色,轻声问:“你不常在御前,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指方才揣测圣意一事。看似说得毫无破绽,但其实皇帝的心意表现得并不明显,要查曹家也仅有几人知道而已。

邓洵一顿时心下微惊,未曾想到太子对这些盯得倒紧,他自认已经万分小心了。只得如实答道:“臣求见陛下前,是兰督公无意间透露的消息。再者,锦衣卫的人也仿佛确实更注重圆和大师之死……”

是了,若非由孟庭柯忽然牵扯出来小九和她的东宫,皇帝才不会多加注意。

但是兰怀恩告诉他这些做什么?他在御前嘴都这般不严,竟也不怕被人发现。

她又叮嘱一句:“你做好你本职工作即可,其余不必多管,祸从口出。”

邓洵一应了声是,在她的示意下起身。

晏朝眼睛望向窗外,静立在殿中,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需要审孟庭柯么?”

邓洵一回道:“臣不一定比诏狱会审人,既然审不出来,便只能继续往下查了。孟大人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

她心里猛地一沉,仿佛当初的孟淮便是如此。她太执着于案子本身,可又实在怕有人会暗中动手。

可距孟淮离世这才几个月。

她心底没由来地涌上一抹悲凉。

“本宫或许该去见见……”

“殿下,出事了!”殿外忽然传来梁禄的声音,他有些焦躁,还未进来已先急切道:“曹郎中病逝了!”

第28章 我见春归(五) “东宫无能。”……

梁禄看着两人神情滞了一瞬, 喘了口气又说:“……殿下,曹阁老已经进宫了。”

晏朝思绪才逐渐转回,先定了定心神, 起身正欲出门, 又转头对邓洵一道:“你即刻带人去曹家。”

邓洵一举袖揖道:“臣明白。”他抬头看了晏朝一眼,出言问:“殿下现在是要去面圣吗?”

晏朝微微颔首, 却没再解释什么。这个时候,即便皇帝不宣召, 她也得在场, 有些情况曹楹不知情,只怕他太过冲动。

半路上遇到的是计维贤,也正朝她走来。计维贤躬身行了个礼, 面带愁色道:“陛下正大发雷霆,刚要召您呢, 殿下多加小心。”

她点了点头,心间只觉得有些沉重。曹弗忽然身亡, 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然而她现在还没有任何把握和底气。

她进殿时曹楹已痛哭到几近晕厥。曹弗是他的长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如今骤然被害,白发人送黑发人, 肝肠寸断。

晏朝素来不喜曹楹,但看到他这幅模样也不禁略有动容。眼波轻一颤,仍行礼如仪。

皇帝默默等她行完礼,良久冷冷抛出一句:“如今这状况, 太子觉得如何是好?”

“儿臣正在查,定会还曹阁老及曹郎中一个公道。”

“公道?太子殿下几日前便是这样说的,现如今这公道便是臣子不明不白地等到送命么!”曹楹忍不住高声道, 嗓音已稍显沙哑,红着眼眶,怒容满面。

她垂了垂眸子,轻声道:“阁老节哀。”

曹楹目光僵硬,看了她半晌,终觉失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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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无可奈何,只得转头对着皇帝伏首泣道:“陛下……”

皇帝坐在上首,吩咐了计维贤去将曹楹扶起来,又赐了座,温声安抚一番。

晏朝跪在殿中,斟酌片刻开口:“儿臣已命……”

半句话未说完,迎头飞来一个茶杯。她呼吸顿时一窒,下意识要躲,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躲,闭了闭眼,索性顺势伏首避开。额头碰到地面那一刻,茶杯自肩胛骨上一撞,又冲向身后。

皇帝自然看得出她的机巧,面色愈发难看,霍然起身,几步踱到她面前。

晏朝听他慢慢吐出四个字:“东宫无能。”

她后脊顿时冷意涔涔。

皇帝看着虚空处,问他:“杀人偿命的道理,太子清楚么?”

暗杀的还是阁臣之子,当朝五品官员。

未及她开口回话,皇帝已继续道:“你若查不清楚便不必再查了,朕可以换人。”

晏朝心下一沉,坚持道:“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三日时间,儿臣一定查明。”

“陛下,臣的儿子尸骨未寒……求陛下为臣做主!”曹楹又跪下了,泪如雨下。

皇帝默了默,直接下旨:“明早着刑部会审。届时朕要结果,太子看着办吧,最好别让朕失望。”

她感受到聚在身上的两道目光,指尖轻一颤,叩首领旨:“儿臣遵旨。”.

曹楹跟在她身后出了大殿,临别时行完礼,半是悲痛半是沉郁说道:“还望太子殿下还我儿一个公道,勿为小人蒙蔽,让凶手逍遥法外。”

只差点名孟庭柯了。

晏朝微一颔首:“阁老放心,你信不过本宫,也总该信得过三法司。”

曹楹一呛,应了声是,即告退离去。

她立在原地,目光远眺。同样的宫墙,同样的斜阳,她不知已看到过多少次。每每眼见日薄西山,胸中便莫名有一股压迫感,此刻尤甚。

有些失神,以至于兰怀恩何时到她身侧也未发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他夸张地感慨一句,状似无意出言,见着晏朝转头,便自觉后退两步,躬身行了礼。

晏朝心头一跳,惊问:“你怎么在这里?”

“臣正好经过……殿下要回东宫?”

“不是,”晏朝这次倒没再避着他,话一顿续道,“出一趟宫。”

兰怀恩略一挑眉,追着又问:“让臣猜猜……殿下是去大理寺还是刑部?邓大人现在还未归衙,刑部的话……您是要去见孟庭柯吧。”

晏朝没想到他竟能猜中,脸色微变,又恢复了警惕的神情。知道他下面定然还有话,原是要转身走人的,却忽然闪过一念,兴许听听也无妨。

“你想说什么?”

这便是承认了。

兰怀恩没答她的话,反问:“殿下觉得现在去见孟大人,究竟是弊大还是益大?”

她默了默:“多谢督公提醒,本宫三思过了。”

他笑了笑,恍然松了口气。走近几步,将袖中的纸条递给她,低声道:“殿下保重。”

周围无人,待兰怀恩走远后晏朝才打开纸条,见上面写了两个字:

陆循.

晏朝出宫迅速,快马加鞭径直往曹家去,半路上正好碰到往回赶的邓洵一一行人。

邓洵一未曾想到她忽然出宫,自己身后还带着一群人,未及下马行礼,已被晏朝拦住:“回去再说。”

因情势紧急,大理寺先前并未接到任何太子驾临的消息,是以他们踏进衙署时已看到混乱一片。众官吏慌忙前来参拜,却都被挡在了外面,令旨简单,直接免礼。

“曹弗如何?”晏朝无暇饮茶,目光紧紧盯着邓洵一。

他摇了摇头:“验过了,是伤口过重导致。曹家大夫的药,以及近几日照顾他贴身下人全都仔细盘问过了,并无其余异常。”

那便是可以排除曹弗归家后有人再次动手的可能了。

邓洵一眉间微凝,张了张嘴又说:“还有一事。”

“你说。”

“殿下,那五名刺客找到了,四人已死,其中一人重伤,在几人藏身的宅子里,发现一张地契,上头是孟庭柯的名讳。那名刺客已招认,确实是孟庭柯主使。 ”

邓洵一觑着太子的脸色,心下涌过一抹唏嘘,平和地告诉她:“……现下除了孟庭柯自己不承认之外,其余一切证据都指向他,且眼下是铁证如山,他抵赖不得。”

他默了默又道:“殿下您看,您还是不肯信。臣明白您敬爱孟文太傅,但如今孟庭柯不是他,经历这样大的事,他不会一点改变都没有的。他是老实,胆怯到敢动手,又战战兢兢承认了玉符,手段却实在拙劣。”

晏朝沉了心绪,眼睛盯着堂前那扇紧闭着的门。只觉自己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关住了,困在里面出不来。

“但凶手却并非他一人,而后留下匕首之人还未找到……”

“还有时间吗?”晏朝忽然这样问,令他怔了一瞬,又听她说:“孟庭柯人已在刑部大牢。明早刑部会审,陛下和曹阁老要结果。”

她心底忽然有些凉。孟庭柯或许结局已经定了,小九那边还没有查清楚。

邓洵一还恍然反应过来,竟有些不可置信:“他们要的结果,仅仅是孟庭柯一人么?”

可明明事实真相并不止这些。

“当然不止,只是想先给一人定罪而已。本宫也不知是否背后还有其他隐情。这案子查到现在一切似乎都极为简单,然而背后仍旧一片黑暗。”

皇帝心烦气躁,自然是希望尽快能结案的。

“那殿下现在的意思是……”

“既然线索断在持刀者身上,后面的便都稀里糊涂的。本宫想了一个主意,还要劳烦少卿今晚陪本宫辛苦一趟。”

邓洵一不明所以,但还是先应道:“殿下言重了,此乃臣职分所在。”.

晏朝没有见孟庭柯,倒是先见了小九。将人从大牢里提出来时已气息奄奄,尽管她后来吩咐过梁禄,但小九仍旧是遍体鳞伤。

小九好几日被关在阴暗的牢狱里,被拖出来时在审讯房里居然看到了天光。他皱着眉,不大习惯,用袖子去遮光,心道之前的审讯怕都没有这样明亮刺眼过。

勉力睁开眼睛,顿时惊住。太子在,还有个他不认识的邓洵一,以及旁边录供的小吏。

他忽然就有些撑不住,憋了好几天的泪水决堤而出,浑身用尽力气,拖着锁链匍匐着要离晏朝近一些。

身后立时有狱卒按住他。

“殿下,您信奴婢,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晏朝在翻看他往日的供词,一共三次,简简单单几句话,与本案完全没有关系。

“你说你与孟庭柯碰面是因为,你想去看望你那嫁入孟家的姐姐?”

“是……”小九声音有些急切,迫不及待想要解释什么,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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