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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金生嗫嚅:“阿因……”
“你别这么叫我!”唐贯因的声音陡然拔高,无比尖锐,“要不是我求着桑支队带我出来,亲耳听到了这些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
“你别听阿坤胡说!”唐金生铁青着脸色反驳,他回头瞪向阿坤,“你说来说去,全都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被换心的人就是你妹妹吗?!”
阿坤喘着粗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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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沉默不语。
唐金生说得没错,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这十年他一点点连拼带猜,推测出来的真相。
他的确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猜测百分百正确。
这时候,奚也微微抬眼,视线越过两人,落在了一旁的任风和身上。
任风和垂下眼眸,深吸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默:“阿坤没有证据,但我有。”
众人齐齐转头。
任风和缓步上前,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唐金生身上。
唐金生皱眉看着他:“你又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任风和笑得没什么感情,“既然你们都说到心脏移植手术了,那当年给唐贯因做手术的主刀医生,怎么能够缺席呢?对吧,唐先生?”
唐金生瞳孔一缩,几乎不敢呼吸。
“主刀医生……?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他已经死了。”任风和的神情一寸寸冷下去,却又在眼底烧起了另一把火,“我的父亲,就是在为你弟弟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被你灭口杀死了。”
第53章 他爱一个人
任风和的话像刀子一样切进所有人心里:“十年前,我父亲在港城度假。他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心脏外科医生,听人说棉滇有个十岁的孩子急需做心脏移植手术,救人心切,他便立马动身赶来白象港……”
唐金生惊慌失措地看了唐贯因一眼,猛然爆发,打断任风和:“住嘴!你给我住——”“哥!”唐贯因比任何人都来得果断,他的声音里充满愤怒,“你让他说,我今天就要把这事听个明白!”
任风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继续:“我父亲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前面都走的是正规流程。手术很成功,可是做完以后,我父亲才知道,那颗心脏的来历并不正常。真相浮出水面后,他无法置身事外,他打算去自首,去报案。所以唐金生为了灭口,把我父亲杀了。但不巧的是,心脏移植手术还有我父亲被灭口的事,被一名拐卖上岛的塔奴目睹了全程。她拼尽全力逃回中国,赶到了江州。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唐金生为了掩盖这一切,悬赏一千万美金,派人暗杀那名塔奴,最终引发了江州那起灭门惨案。”
唐金生一阵语塞,被人拆穿的怒火像是决堤的洪水,在心头爆发。
他深深呼吸,忽然眯眼看着任风和:“你根本不是天堂岛客人,你是怎么上岛的?从巡礼刚开始,你就一直站在……站在……”
他忽然一顿,扭头转向奚也:“我知道了!这一切是不是你的计划?都是你一手筹划的吧?!”
奚也面无波澜地看了他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唐金生忽然拔枪,对准奚也眉心。
一瞬间,桑适南、任风和、唐贯因全都动了。
唐贯因直接怼在唐金生枪口下,眼眶发红:“哥……”
他话还没说完,心口猛地一缩,脸色瞬间惨白。他捂住胸口,整个人痛苦不堪。
“阿因!”唐金生惊叫一声,赶紧吩咐手下人,“快!快把他扶到一边休息!”
他转身看向众人,半秒里瞬间变成了另一张脸。
“好,好,我明白,你们都是冲我来的。”唐金生冷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会对你们任何人手下留情。过了今天,我就会离开天堂岛,不管你们谁死了,都再也奈何不了我。”
他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立刻收缩成一圈,抬起枪口将众人团团围住。
“唐金生,”奚也环视一圈四周,忽然在这时开了口,“你手底下的人,怎么才这么点儿啊?”
这句话像投石入潭,唐金生愣住了,动作僵在半空,眼珠子微微转动。
奚也缓缓抬眼:“按理说,刚才你的人把岛上客人赶出南门后,应该会有一批增援赶回才对,现在他们人呢?”
唐金生脸色一滞,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下脑袋。
奚也不紧不慢地继续:“他们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拖住了?让我猜一猜,哎你说,会不会是中棉联合行动组来了?”
联合行动组?
唐金生吃了一惊,目光扫过桑适南,“怎么可能?!你当时明明已经离岛,回来也只是现在才……”
“是啊。”奚也微微一笑,“走了一个,不还有一个吗?”
唐金生嘴角抽搐,踉跄后退了两步。
奚也说:“托杨会长的福,之前中国警察秘密上岛调查,已经收集到不少证据。三天时间,足够他们展开正式行动。另外,由于杜雯长官也在岛上,我想外面应该也少不了军政府的人在待命吧。”
周围的空气像凝住了一般,唐金生抬起的手,终于垂了下去。
奚也笑了笑:“他们现在之所以还守在南门口没闯进来,不是闲着,只是想给我们留一些时间,把你唐金生过去那点儿事讲清楚。你说,要是你现在对现场这些人开枪,这动静是会立马把他们吸引过来呢,还是说他们会继续傻站在外面,等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杀光,然后再给你留足时间,好叫你带着你弟弟成功离开天堂岛?”
唐金生眯了眯眼,一丝精光在眼底闪了一下。
他一摆手,身后的枪口应声收回。
唐金生抱起唐贯因,把他护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转向奚也:“有你在的地方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放心。既然你非要插手,那就跟我走吧,只有把你绑在我身边你才会老实。来人!”
两个手下领命,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奚也。
桑适南的脸色猛然一变,要冲上前去,却在下一秒被奚也一个眼神按住。
“别激怒他。”奚也张了张口,无声对桑适南说。
十余支枪口对准众人,为唐金生的撤退掩护。他抱着唐贯因飞奔,奚也被逼着跟在后面随行。
他们一路赶到岛后岸边,快艇正在海面上静候。
唐金生把奚也粗暴地绑在快艇的系杆上。岸上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打斗声,他回头看去,发现了一路追过来的桑适南。
桑适南赤手空拳扑进敌阵,与那些还留在岸上的人纠作一团。他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忽然发狠,抽出敌人绑在腿侧的匕首,一刀捅进对方喉咙,然后浑身是血地钻进海水,往快艇方向游过来。
岸上的人立马拔枪对准海面还击,桑适南暗骂一声,扭头冲上去抢夺枪支。双方打斗中有枪声闷闷响起,不知是哪一方中了子弹,厮杀将血染进海水,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枪声让奚也一怔,他猛然扭头盯向岸边。
“啧,真是麻烦,一群废物都打不过一个。”唐金生冷哼一声,拔枪朝向岸边。
奚也眼里猛然闪出一丝不安,忍不住大声喊:“……哥别过来!”
唐金生动作顿了一下。
“你叫他哥?”他有些诧异地重复,目光在桑适南和奚也两人之间打量,片刻后,他似乎作出某种宽待的决定,“算了,兄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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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情的,我对兄弟有优待,这次就对你哥网开一面。”
他甩手一挥,快艇离岸,疾行到离陆地越来越远的海域,海面被激起了一条白色的背流。
唐金生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远处,桑适南正抱着一块木板,艰难划水追来,但或许是因为受了伤,他速度很慢,游过来至少还要十多分钟。
唐金生冷笑一声,停下快艇,走到奚也身边。
他俯身拎起奚也,把他拖到了海里,松手前他说:“你是不是仗着有坤貌这层关系,就以为我不敢动你?可惜,我觉得清除你这个祸害,比得罪坤貌更值得。就让我看看,你在你哥面前溺死,他会怎么样。”
话毕,他松开手。奚也重重一扑,整个人沉入冰冷的海水,眨眼间消失在翻卷的白浪下。
唐金生原本打算慢慢看着奚也挣扎,但就在这时,一直紧闭双眼的唐贯因状态突然加重,整个人脸色都不对劲起来。
“阿因!”唐金生猛然咬牙,不敢再耽搁,急速转身发动快艇,将奚也和桑适南一并甩在了身后。
桑适南远远看见奚也被唐金生扔进海里,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奚也!”
他猛地扎进冰冷海水,拼命游向那逐渐下沉的黑影。水浪翻涌,咸涩的海水灌满喉咙,他睁着眼,在刺痛的盐水里看见奚也正安静地坠向海底。
“奚也——!”他几乎是吼着冲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拽着那具逐渐变凉的身体往上拖,血混着海水晕开一片。终于,他托着奚也浮出水面,把他推到那块木板上。
“奚也?奚也!能听到我说话吗,看看我!”桑适南不停拍打着他的脸。
奚也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猛地呛出一口水。他睁开眼,看见桑适南伏在海面,额发全湿,只露出一个脑袋,整个人都还泡在水里,气喘如丝。
他喉咙一紧,心口像被攥住,几乎是本能地伸出胳膊,一把抱住了桑适南的脖子。
桑适南闷哼一声,手下意识捂住小腹,那儿正源源不断往外涌血。
海水刺骨无比,奚也发觉桑适南的身体正抖得厉害。
他怔了怔,伸手去握桑适南的手。以前他摸着桑适南的手,跟抱了只火炉似的,现在却冷得不像话。
奚也慌了,抬起头去看那张脸。桑适南的嘴唇已经发紫,血色一点点褪尽,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
蔚蓝的海面被血一点点染红。
从上空看去,他们几乎泡在一片暗红的涡流里。
“哥?”奚也哑声唤他,拍着他的脸,把额头贴上去,“哥哥——!”
桑适南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睁着眼,呼吸越来越轻。
身下的海水变得浑浊一片,伤口的血在水里弥漫,手指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散。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奚也声音颤抖,掌心都在抖。
他一声声唤着,起初桑适南似乎还听得见,指尖微微动了动。可慢慢地,就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连眼皮也不动一下了。
奚也怔怔望着他,泪水一股脑全涌了出来。海水与泪水混在一起,他也分不清。
他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哥哥。”
“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做啊……”
他的声音一点点碎了。
“一个你,一个爸爸,你们总这样,总这样。谁稀罕你们救我,我不想再多背负一条命了,可不可以放过我,你说话啊哥,你说话!”
桑适南的身体正在缓缓下滑。奚也猛地抱紧他,指尖几乎陷进对方的肩头。
他用力把脸埋进桑适南的颈窝,感受到那里已经没有了以往他抱着他时,那股滚烫的充满安全感的气息。
奚也轻轻将嘴唇贴上去,碰了碰桑适南的颈侧。
然后,他就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咸味。
滚烫的眼泪。
奚也一下就顿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他是如此真切地害怕失去一个人。
他多么想要爱。
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来都只是想要爱。
他害怕被人抛弃。
因为太渴望爱,所以不敢死,想要活下去,想要等待那一点爱的施舍。
七岁前,他害怕被坤貌抛弃,于是他从来不哭不闹。
可坤貌不要他。
坤貌不爱他。
七岁后,他又害怕被爸爸抛弃,于是他懂事、讨好,在警方需要线人时,他一口答应爸爸。
他以为那是被需要的证明。
爸爸大概是爱他的吧。
可奚也始终不太确定。
因为爸爸从没亲口说过一句爱。
爸爸不太会表达爱,奚也只能从他日常的一些举动里,稍微琢磨出那么一点儿好。
那就是“爱”吗?
奚也不知道。
他给的那点好,奚也不知道算多还是少。
但对奚也来说,那一点点就已经足够。
这一点点,就够让他用剩下一辈子的人生去偿还。
只是,有时候他又宁愿没有这一点点。
因为当他的生命里真的照进了一束光,真的出现了他梦寐以求的爱时,他会忍不住,贪婪地、无节制地从那束光里汲取能量。
一旦依赖上了,就会怕,怕什么时候那光就熄灭了。
今天之前,他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觉得好矛盾,他渴望被人坚定地选择,可真当爸爸不顾一切舍命来救他时,他又无法理解。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我到底哪里值得你用命来救呢?
直到今天,他依然不能接受失去爸爸。
他失去了爸爸照进来的这束光,那是一种……很可怕、很恐慌的感觉。
恐慌时,人的心是空的。
空的心。
什么都装不下。
又什么都装得下。
要怎么才能留下那束光呢?
怎么才能填满这颗空的心呢?
要用什么?爱吗,爸爸?
奚也睁开眼,看着漂浮在血水中的桑适南。
他忽然翻身,从木板上滑下来,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那块木板牢牢绑在桑适南身上,他扳着木板的两头,借力一撬,把桑适南整个人翻上了海面。
奚也被海水呛了两口,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看着桑适南,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从前他怕死。
怕为别人去死。
都是因为,他没有爱。
佛家说,有了苦和乐的感受,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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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爱”。
贪爱,欲爱。
有了爱,就有了对事物的求取。
他与哥哥朝夕相处,产生了快乐。
一想到要与他分离,就产生了痛苦。
他对一个人有了爱,有了爱就会害怕失去。
他当然害怕死,但比死更害怕的,是失去哥哥。
害怕失去,就忘了害怕死。
所以爸爸,是这样的吗?
为了保护那个承载着自己的爱的人,所以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现在我知道了,哥哥。”他撑了一下木板,靠近桑适南,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哪怕他知道桑适南现在听不见。
“原来我是害怕失去你。”
刺骨的寒意一点点浸入骨髓,奚也的身体在颤,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木板在海面上浮浮沉沉,越来越吃水。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桑适南,忽然低下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然后他松开了手。
木板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终于重新浮起,载着桑适南漂在海上。
奚也让自己静静地、悄悄地沉入海底。
阳光透过层层海水,散成碎光,照在他脸上。
蓝色在他眼底晕开,鱼儿在他身边游弋,他努力睁着眼,想再多看一眼头顶的太阳,多看一眼迭在天空与海水交界处的桑适南的身影。
接着,他又好像看到了爸爸。
就在那束光的最深处。
爸爸是他的债主,十余年光阴,他在记忆里一笔笔给他放贷。
把那些供他读书的好啊,日常生活里对他的那些照顾啊,全加在账本上。
直到他债台高筑,再被送回棉滇,做警方的线人。
养育之恩比天大,他得还债,还累世也还不清的,天大的债。
他缓缓朝爸爸伸出手。
就像七岁那年,爸爸击毙了绑架他的毒贩,朝他伸出双臂时,他伸出手回应一样。
那么爸爸,现在的我还完债了吗?
可以是你的骄傲了吗?——
作者有话说:顶个锅盖先[求求你了]
第54章 苏醒
风掀动窗帘,光线斜照入室,落在床榻病人身上。
奚也睡得极静,气息微弱,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
他被联合专案组的执法船从海里捞出来抢救到现在,已经躺了快三天,今天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监护仪器发出嘀嘀声,忽然他指尖微颤,下一秒,眼睛猛地睁开。
一瞬间他像溺水之人被生生拽出水面,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吸入,眼神一片空洞。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瞳孔还没对上焦。几秒之后,视线才迟钝地移动,转向窗外那株香樟。一抹淡绿映入他的瞳仁。
记忆的洪流,随这抹淡绿毫无预兆地冲刷而来。
滇省边境, R市公安局审讯室。
“被审问人奚也,现年二十六岁。”女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一年前在三邦谷被毒贩绑架,后被警方解救。因脑部中枪变成哑巴,无法开口。所以接下来的问讯,我将担任他的手语翻译。”
话音落下,奚也抬起头,眼神平静。
他穿着浅灰色的病服,锁骨下一截绷带若隐若现。要不是因为他伤重,也不至于一年后才被R市公安从医院带过来接受审讯。
他抬手打出一串流畅的手语。
“纠正一下,被审问人说他只是失语症,不是真正的哑巴,”女警低头翻开医院出具的资料,“确切来说,应该叫布罗尼卡失语症,或者表达性失语,具体表现为……”
“可以了。”审讯男警打断她。
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奚也:“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手语?挺熟练的嘛?”
奚也垂下眼,指尖微微一动。
其实,如果刚才那名女警没有被打断,他们就会知道这种表达性失语的一个突出特征,是表达障碍大于理解障碍。
也就是说,他可以理解他们说的话,但无法顺畅地进行口头表达。
这种在表达能力上的损伤,也包括手语。
所以,只要有心人对此稍微深想一下,就会发现他的手语比划得过于流畅。
继而发现,他现在的失语症是伪装。
女警见奚也没反应,替他补充:“被审问人大学学的语言学,曾经专门学过手语。”
男警点点头,暂时收起疑惑。
一旁的记录员“啪啪”敲打键盘进行全程记录。
“那我们开始吧。”审讯男警语调平缓,“一年前,你为什么要去三邦谷?”
奚也停顿两秒,慢慢打出一串手语。
女警实时进行转译:“来这边调研,研究棉滇少数民族的语言。”
男警又问:“你怎么被毒贩绑架的?”
“误入武装冲突封锁区,被火力突围的毒贩误以为是自己人,顺手捎回了三邦谷。”
男警挑眉,语气陡然加重:“但据我们了解,你被绑架的这段时间,毒贩却好吃好喝供着你,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这是不是事实?”
“……是。”
“为什么?”
“毒贩没必要对我下手。我只是一个研究棉语的普通人,对毒贩没有任何威胁,他们也不想我知道太多,打算等这一阵风头过了,找个机会放我走。”
男警眯起眼,语气变得锐利:“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向警方卧底发出求救信号?”
奚也“沉默”了,他把双手搭在腿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他摇头。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他为什么会来救你?”
“我没有。”
奚也重复强调。
男警用犀利的眼神从头到尾地打量着奚也,咄咄逼人的讯问仍在继续:“你认识桑从简吗?”
奚也顿了一下,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男警一字一顿:“桑从简是我方一名卧底三邦谷多年的功勋卧底,本来这次行动结束后,就可以从滇省提拔,调往中央,到江州市任职。却在胜利的前夕,因为你,死在了边境。”
奚也的拳头在桌板下缓慢收紧,青筋浮起,掌心泛白。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男警,眼神里像是困着一头狮子,让男警看不出那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男警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把视线移回桌上的资料,清了清嗓,终于把最后一张底牌亮了出来,扔给奚也:“这次行动,警方一共抓获十三名毒贩,根据他们被捕后的供词,所有人都向警方指认,说这次死在行动中的警方卧底,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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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打死的。现在我问你,这是不是事实?”
奚也的呼吸粗重起来,左后脑炸开似的疼痛沿着神经向前窜,钻进眼眶。他抬手去按后脑勺,身前的警察还在说什么,嘴唇开合,但他一句也听不见。
嗡鸣声笼罩耳膜,像有人在他头骨里劈里啪啦地凿钉。他剧烈地呼气,唇角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仰身,猛地撞上椅背。
疼痛像有数十根细针在大脑里搅动,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头发,指节发白,整张脸被头痛逼得扭曲变形。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一个黑影冲进来。那人跪在奚也身侧,急切地去拉他的手。
奚也仍死死攥着自己的头发,被硬生生掰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剧烈一抖。
那人伸手环住奚也,将他整个人拽进怀里,一手按着他后颈,想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奚也却在本能挣扎中,狠狠撞上了墙。额头一声闷响抵住了冰凉的墙面,喉咙发出压抑的破碎声。
那人用力扣住奚也的肩,不停拍打他后背,安抚他:“不是你杀的,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我都知道……”
审讯室里的几名警员愣住了。
那人闯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在第一时间看清他的脸。
有人想要呵斥,却在看到对方肩章警衔和胸前的警号上时,将声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来人是部委五局的二把手,聂毅平。按理说五局只负责刑事侦查,不负责禁毒的事务,那应该是二十一局禁毒局的工作才对。但奇怪的是,这次缉毒行动的总指挥却落在了聂毅平手上。
“聂总……”几名警员开口。
聂毅平蓦地抬眼,向他们看过来:“他只是去棉滇研究语言,不小心误入三邦谷,与警方卧底行动、与毒贩毫无关系,更不可能开枪打死他父——打死桑从简!他在这次行动中,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以后再有人想提审他,必须经过我同意。”
奚也颤着手,去抓聂毅平的手腕,他近乎低语:“聂叔……”
“我在。”聂毅平转头看他,“我在孩子,聂叔在的啊。没事的,不用回忆那些,不要去想,听话……”
奚也的睫毛轻轻一颤。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可他怎能不想。
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没有哪一分哪一秒不在回想那如同噩梦一般的经历。
“选吧。”
毒贩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奚也的耳骨,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
他面前绑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坤貌,一个是桑从简。
毒贩指着他们,缓缓对奚也开口:“这两人中,只要你开枪打死一个,剩下所有人都能活。”
奚也的喉咙一紧,嘴唇微张。
“什么意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极细微、几乎听不见的颤抖,“这两个人,一个是我亲生父亲,一个是警方卧底。你们用这个问题试探我,难道怀疑我跟警察是一伙?”
“要证明你自己很简单啊。”身后的毒贩笑了,声音滑腻,像温水泡开的蛇皮,“你朝他们开一枪,我就信你。”
两把枪被摆在奚也面前。
奚也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像看着一只脱离身体的异物。
不。
停下。
不要选。
“这是笔合算买卖,”毒贩低声道,“你杀死一个,能保你和另一个人活命。但要是不开枪,你们三个人都得死。”
奚也闭紧双眼。
别说了。
求你别再说了。
“你到底选谁?你说啊!”
不要逼他!!
奚也猛地撕扯着头发,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
监护仪的高频警报骤然响起,他抱着脑袋低声呜咽,发出痛苦的、不成调的低嚎。
停下……停下!
恍惚中,奚也看见三年前的自己拿起了其中一支枪,毫不犹豫地朝前面某个方向扣下扳机。
不要!
快停下!
“——砰!”
枪声轰然。
耳边的世界安静了。
奚也睁大眼,看见桑从简的胸口溅出一团血雾。
桑从简整个人像被扯断线的木偶,踉跄着撞上墙,又沿着墙缓慢滑下去,鲜血在白墙上留下一道浓稠的痕迹。
奚也僵在原地。
枪仍握在手中,指节在抖。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唇色一点点褪白。一道近乎可怖的裂纹从他神情深处一点点浮现。
他杀了爸爸。
不,不可能。
他盯着手里那把枪。
这不是真的。
绝不可能。
“不!!!”
回忆如录音倒带,在那声枪响后戛然而止。
奚也猛然惊醒,身体一翻,整个人从病床上跌落。
冷汗从鬓角流下,他撑着地,急促喘息,胸膛剧烈起伏。
桑适南!
他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针,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
走廊外站满了警察,走廊尽头的那间门口人最多。奚也几乎是被本能牵着,往那边跑去。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沉弄青的背影,再往里,是病床上插满各种管线、纱布层迭的那个人。
奚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
他几乎没思考,直接推门闯进去。
“哥哥……”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人,声音微颤。
沉弄青听到动静,回头的瞬间明显一怔,随即起身:“奚也?”
奚也已经冲到了病床前。
沉弄青伸手虚拦了一下:“你哥没事,就是失血太多,加上力竭。看着吓人,实则皮外伤多。”
他顿了顿,又轻叹一声:“也幸亏那天执法船赶得早,救回了他一条命。倒是你,我们把你从海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你差点都失温了知不知道?再晚一点就得进ICU了。”
奚也张了张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走到病床边,俯下身,轻轻握住桑适南的手。
沉弄青看了他一眼,停顿几秒,终是悄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病房忽然静下来,只剩监护仪平稳的滴答声。
奚也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把桑适南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那只手突然动了一下。
奚也猛地抬头,撞进了桑适南的眼底:“哥!你醒了?”
桑适南皱了皱眉,眼神还有些迷蒙,把手抽出来,艰难地掀开被子,拍了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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