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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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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就势取利

“这胡子,假的。”苟婕伸手扯下何去非脸上粘的胡子,站起身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取下一点胶在手指间捻了一下,又闻了闻,“这胶挺高级,这叫呵胶,有些高门贵妇拿它贴花钿,看质地,这得是用金钱鳘的鱼鳔制成的,江南东道特有的上等海鱼,十条也就能出一小盒胶,有钱难买,这小孩儿家底不薄。”

苟婕说完这话,再蹲下细细查看,又从何去非的腰间搜出一把金色的匕首:“累金刀鞘白玉手柄,阔呀!”

杜婼凑过来看了两眼,说:“这刀鞘花纹俺看跟她靴子沿儿上的有点像呢,你瞅瞅那是不是金线绣的?”

苟婕一听又跑到何去非脚边看了看,果然见她这靴子也不一般,不但用料上乘而且绣金纹路十分特别,过一会儿她们又发现她腰带上的金腰扣也有这个花纹,苟婕摸着下巴思索道:“难道是什么世家族徽之类的东西,我听说江南那边好像是挺流行这种家族花纹。”

她二人正在这边说话时,妊婋和穆婛还有羲和瞳走进这边大帐里,妊婋摆摆手说道:“没发现有别的官军行迹,我们只在外围套到一匹军马,这家伙是单骑闯来的,有点儿胆量。”

苟婕摇摇头:“世家纨绔,年轻气盛啊。”

几个人一齐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军装女子,半个时辰前,她被穆婛甩出去的飞石放倒在芦苇荡边,她们把她拖回营地大帐里,随后穿上衣服转身出来将此事告诉给河边两岸所有营地,大家各分了人手沿河搜查起两边的芦苇荡。

妊婋和穆婛还上马往南边查看了一回,走出去二三离地,只发现了拴在不远处的一匹军马,回来时见羲和瞳已带人搜完这边河畔,各营地都说没发现其余官军踪迹。

妊婋几人进帐中听苟婕和杜婼说了地上这人身上的情况,杜婼在她被放倒后拿走了她手里的军刀,拖回来后跟苟婕又搜了一遍,除了那把金鞘玉柄匕首外,身上不过就是些打火石和荷包之类的小物件,东西却都价值不菲,荷包里甚至还有几枚金瓜子。

妊婋接过那匕首看了看,又细瞧地上那人身上穿的军服,是六品游骑校尉的制式,身量合体不是偷来的,看那人的面容,应该还不到二十,这个年纪能女扮男装拿六品军衔,以朝廷军这两年四处挨揍的战绩,这要么是护送季无殃南逃立了功,要么是家里背景硬,找关系塞进军中的,亦或是二者皆有。

朝廷这次北伐的官军队伍是淮南王亲自率领的,在这种时候还敢单骑跑出来挑衅幽燕军,可见她并不怎么畏惧淮南王的权势,这家世背景怎么看都得跟季无殃有点关系。

妊婋捏着那匕首轻轻笑了一下:“这人来得巧,没准儿还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嘶……”地上的人扭了下头,猛然吃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然后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了围着她站了一圈的魁梧女人,都正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

“醒啦?睡得怎么样?”妊婋蹲下来笑眯眯地问道。

何去非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失忆了,还没想明白此刻身处何方,只是摸了摸巨疼的脖子:“我好像睡落枕了。”

“坏了。”苟婕往杜婼身边靠了一下,小声说道,“穆婛下手是不是有点狠了,给孩子都打傻了,她搁平地上睡的,这哪有枕呐?”

何去非摸着自己脖子后面,发现中间有一块碰着就疼,八成是淤青了,这时她才猛然回想起来,面前站着的是她原本想偷袭的幽燕军那几个人,她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坐起来往后蹭了蹭,直蹭到大帐边一根柱子上靠着:“你们……你们……”

妊婋接着笑道:“我们就当你是掉队走错了方向误闯进我们营地里来的吧,眼下我们要回洛京,反正你也赶不上南边官军班师回建康的队伍了,不如随我们一起往北走吧。”

何去非见她态度温和,硬气起来:“那不行,我得回去!”

“你是怕,若不能及时回去,该叫季太后担心你了,是吗?”

何去非一惊:“你怎么知道太后是我大姨?”

苟婕在边上“噗哧”笑了一声,又跟杜婼嘀咕道:“这不是穆婛打的,这是真傻。”

“我嘛……”妊婋也低头笑了一下,“我也是才知道的。”

何去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身份,脸不由得拧成了一团,露出既困惑又懊恼又悔恨又无奈的复杂神色。

“这样吧。”妊婋笑完从旁边拽过来一张矮几,上面有一叠纸和笔墨,“你可以给你大姨写封信,就说你要在我们这里视察几天再回去,没有人身危险,请她放心,如何?”

何去非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那几个人,很快认清了此刻的形势,知道面前那人态度友善并不代表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她想了一想,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问:“怎么写?”

“我说,你写。”妊婋轻轻点了点矮几。

“儿于班师途中不意掉队,误入燕国领土,遂决定随其队伍回返洛京,以探旧都现状,幸得幽燕军管待,饮食如常,待此行圆满,定速归建康,万勿以儿为念。”

何去非只得照着妊婋所言,闷头写完了这段话,并在末尾处加了一句“谨此奉闻,恭请圣安”,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妊婋接过来通读完一遍又看向她:“原来你叫何去非。”

何去非看她手里拿着那封信,沮丧地点了点头,她跑来这里本来是想劫个战俘走的,不料自己却成了人家的战俘。

妊婋将信收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天不早了,一会儿我给你送点吃的来,希望我们这里能叫你‘饮食如常’。”

何去非方才醒来的时候,大帐外面暮色已落,河两岸的各处营地陆续飘起炊烟,这边帐子里也能隐约闻到些香味,她听妊婋这样说,也感觉到腹中饥馁,于是摸摸肚子问:“有肉吗?”

妊婋笑着站了起来:“那是一定有的,你就在这等着吧。”

很快,帐中的众人都跟妊婋一起到外面吃饭去了,果然不一时有人给何去非端来一个食盘,上面有一碗焖兔肉和一整只烤鸭,并一大碗麦饭和鲜鱼野菜汤。

何去非前些日子在官军大营里,都是跟淮南王还有副帅们一块儿吃的,他们有单独的小灶营,菜式比眼前这些东西精致多了,当然她也看过官军普通将士的伙食,有时候是干粮,有时候是肉糜加菜叶煮的稻米粥配盐渍酱菜,按理说也还算不错了,何去非琢磨着面前这份幽燕军的餐食可能是她们将领才有的标准,这说明自己这个战俘在这里还挺受重视,想到这里她扯下一只鸭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外面营地上众人今晚主要吃的是烤鱼烤鸭和炖鹅,这时节河中水暖鱼多,河面上野鸭鹅成群,队伍粮食车上还有她们这几日在路途中随手打的一串串野兔,这日主食除了麦饭外,还给正值经期的人们熬了温补的粟米羹,各营的鱼鸭鹅兔都随大家自行商议是炙烤还是焖炖,河两岸一座座营地数里飘香,菜式比何去非盘子里的要丰盛得多。

等众人分批吃得差不多了,妊婋也进帐子瞧了瞧何去非,见她吃完了,便把餐盘拿了出来,走到帐外不远处,正有苟婕吃饱了从这里路过,她看向妊婋端的餐盘,饭碗里一粒麦米都不剩,炖肉碗也空了,汤碗只有点鱼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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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散落满盘的鸭骨头,苟婕剔着牙啧声说道:“这傻孩子胃口真不赖啊,别是没吃饱吧?”

妊婋笑了:“她说有个八分饱就够了。”

苟婕点点头:“还挺矜持。”

大家吃完饭后消过食,照例抽了值守次序,羲和瞳跟穆婛还有几个人抽到了守前半夜,其余的各自回帐中准备安寝,妊婋找了一副铐子,给何去非跟自己拷在了一块儿,先带她到河边洗漱毕,又给她分了铺盖,晚间在大帐中跟杜婼和苟婕一起这边挨着铺盖各自睡下。

第二日队伍收营继续往北,出发前妊婋请穆婛帮忙将昨日何去非写的信送去官军大营,穆婛拿了信离开这边队伍,快马行了两日来到官军驻地,用飞镖将那信扎到营地门口柱子上,便调转马头往北而回,又花了三日追上妊婋等人,大家一起在五月初一这天回到了洛京。

厉媗此时已从河东道旧日治所蒲州回来好几天了,与她同往河东道的东方婙和萧娍还带人马驻守在那边,同众位领队在新占的各州宣讲燕国的律法条令。

这天午后,听说妊婋等人已开到城下,厉媗兴冲冲地跟千光照一起出城迎接,大家在城外相见毕,说了几句闲话,随即分批开进城中。

等队伍中众人各自回坊,妊婋等人也回到了上元府,路上千光照已知何去非被俘经过,遂在这边府中后院给她分了一间屋子,请她先进去休息。

大家午后也在各自屋中歇了半晌,待晚间吃过饭后,才来到上元府议事厅中,说起如今南北两边的情况。

厉媗先给众人讲了她们肃清河东道的前后细节,三支军队这两个月来横扫河东道剩余七州,只在破雁门关时多花了些时间,其余地方基本上都是溃不成军,女人们大多数望风而降,现在已经完全平定了。

河东道与西边的关内道有个天然分界,正是黄河,厉媗她们带众人在黄河东岸巡视了一回,遥遥瞧见了西边岸上有铁女寺军的军旗在飘扬,看来目前整个关内道已尽归铁女寺军麾下。

夺下整个河东道后,她们跟西边有了这道天然界限,布防方面也能轻松不少。

听完北边的情况,妊婋才跟众人说起南边的退敌经过,这次她们在邓州没与官军正面开战,大部分时间都在谈判,顺便视察巩固与南边新朝的边界。

“我们现在所占最南端就是原山南道的邓州,这里往东不远就是淮水的源头桐柏山。”妊婋用手杖在墙上坤舆图中比划了一下,从邓州顺着淮水北岸画了一个扁扁的圈,这片地方位于邓州东侧和鲁东道南侧,目前还是朝廷的疆域,她指着这片地方,又朝何去非的屋子指了指,“我想正好借重咱们这位不速之客,把这片地界也以最小代价收入囊中,这样一来,我们与西边伏兆有黄河以及函谷关可抵,南边与新朝又有淮水相隔,可保领土稳固易守。”

第112章 凭仗清淮

洛京上元府的议事厅中这一晚灯火通明。

这两个月留守城中的千光照和圣人屠还有陆娀三人坐在议事厅西侧,前几日从河东道回来的厉媗坐在北边,今日才回城的妊婋和杜婼还有苟婕坐在议事厅东边。

今夜聚集在此的上元府十二君仅有她七人,花豹子和鲜婞以及素罗刹还在鲁东和燕北等地忙碌,而东方婙和萧娍也仍驻守在河东善后。

此刻在她七人周围,还散坐着羲和瞳与穆婛等人,以及在城中推动民生律法的几位大管事娘子,在燕国建成后,她们按照各自所负责的事务和区域,皆改称为府君或坊君。

大家在议事厅中就妊婋对往南拓宽领地至淮水北岸的提议讨论至夜深,整个上元府在子夜时分除了前院的议事厅还亮着灯外,只后院的一间屋里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烛火,正是何去非这日被安排下榻的屋子。

何去非躺在屋中榻上,头枕在自己交叠的两只手上,左脚踩在榻上,右腿翘起来搭在左腿膝盖上来回摇晃,她睁着一双浑圆大眼,看向屋子顶梁上的灯影。

回洛京的路上,妊婋不许她单独骑马,她的手又被拷着,只能跟妊婋同乘一匹,今天白天她断断续续靠在妊婋的后背上睡了一觉又一觉,以至于到晚上来精神了,回到阔别半年的洛京后思绪纷乱,于是躺在榻上发呆至夜深。

何去非在洛京生活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她本生在苏州,前年贵妃在病中说想念幼时族中姊妹,何去非的母亲接了旨意,带她从苏州来到洛京看望当时还是皇后的季无殃和病重的季无秽,两个月后季无秽薨逝,她和母亲又为了安慰季无殃一直留在洛京,直到这次迁都,她们才跟季无殃一起离开洛京,并在幽燕军杀来之前护送季无殃绕过淮水逃到长江沿岸顺利抵达了建康。

她的六品军衔,也是因这次南逃路上杀灭几拨企图趁火打劫的流贼而得到了季无殃的赏识,许她暂且以男装到军中历练。

这个军功是她自己挣来的,她不能因一时的冲动失误把前程给丢了,她得找机会回去,而且还不能让此次被俘影响自己在大姨季无殃眼中的形象,她不能失去太后的信任。

何去非转了转眼珠,想到自己如今沦为幽燕军的人质,偷偷跑掉是不大可能了,她们把她关在这里,应该是想借她跟朝廷谈点什么条件。

她们要谈什么条件呢?何去非冥思苦想,她觉得幽燕军统帅们想要的,无非还是设法迫使朝廷向民众宣告放弃征讨洛京,以期在新帝登基局势不稳的节骨眼上,进一步打击并动摇尚在朝廷控制地区的民心。

这两个月朝廷平叛军驻扎在襄州与幽燕军对峙谈判,仗虽未打,但军饷粮草可是实实在在花出去了的,这样巨大的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朝中一定还会在宁宗下葬后再次提起北伐,官军将士也会在主战派的煽动下怒气大涨,必要将先前在襄州所受的窝囊气加倍奉还。

假如朝中知道了她被俘的事,又不知会给太后和母亲带去多少压力,她不能让幽燕军拿她来跟朝廷谈任何条件。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正巧这时灯燃尽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她翻身叹了口气,将繁杂思绪抛之脑后,沉沉睡了过去。

旭日安静地从洛京东城门上方升起。

城中此时已热闹起来了,坊间飘着炊烟,街道上有吃过早饭的人们挎着布搭子,三三两两结了伴,一同往皇城走去上学。

何去非这日获得了一些自由,早起走出屋子吃饭时,她发现自己门外并没有看守,随后她在府中花厅里见到了妊婋和其她几位统帅,妊婋对她说可以请人带她在城中闲逛解闷。

吃完早饭后,何去非得知今日带她在城中闲逛的人是穆婛,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先前她被穆婛用石子击中的那一小块已经好了,但她每次看到穆婛的时候,还是觉得脖子后面一抽一抽地跳。

穆婛看她又在那里摸脖子,低头笑了一下:“别紧张,只要你不乱跑,我保你脖子不会再受伤。”

何去非连连摆手:“不跑,绝对不跑。”

日头又升起了一点,何去非跟着穆婛走出上元府,先到几个城门口转了一圈,在这边值守的力妇们都已得到了上元府的消息,知道穆婛带来的这个是朝廷军的人质,皆好奇地上下打量何去非,不仅记住了她的面容,亦且连她的身高体态以及走路姿势都记下了,以防止她哪天乔装逃出城去。

等穆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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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走边聊地闲闲逛完所有城门,时间已近午初刻了,这一路走下来,何去非始终保持着警惕,穆婛问到她家人和在洛阳的经历时,她只是摇头不语,穆婛倒不在意,见她不答也不追问,只是把她自己的事还有幽燕军的事随意跟何去非讲了讲。

何去非听穆婛说自己幼时逃荒以及后来在幽州城做乞丐的经历,不禁感到有些心酸,神色也变得有几分复杂,她从小生活在高宅大院里,虽然知道外面有穷苦民众,但她从没有想过乞丐是怎么过活的,这日从穆婛口中听到的,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二人说着话,一路走到了旧日皇城外的星津桥附近,这时候正赶上中午散学,许多人从应天门走出来,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上星津桥往各坊回去吃饭。

何去非站在星津桥南侧,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惊掉地上了,这应天门过去只有重大场合才会打开,而且只有皇帝能走,她从前跟母亲进宫觐见皇后都得走西边小宫门,连这星津桥也只能是路过时在车里远远望上一眼。

这样庄重的地方,现在怎么谁都能走了?

等那些散学的人走远后,穆婛带她走上星津桥,从应天门进了皇城,跟她说里面现在是城中民众的新学堂。

何去非走进应天门四处瞧看,这里过去是朝堂地界,她没资格来,从前她进宫只到季无殃的启明宫和季无秽的玉衡宫请安,最多还有一个后宫举办宴会的临华宫,旁的地方她就没去过了。

她看着大殿外面的空旷广场,想象着从前朝臣在这里列队参加大朝会的样子,很快她又跟随穆婛顺着殿外丹陛走进一层又一层殿宇,据穆婛介绍,这里大体仍保持着她们来时的模样,只增加了一些蒲团和矮几,还有几个摆放书籍的架子。

何去非看着原本代表皇权至高无上的大殿中随意散落着民众的坐垫,这画面看起来非常有失体统,她不禁摇头感慨了一句“纲常扫地啊”,说完这句她马上又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十七岁的自己口中怎么会冒出七十岁老儒男的话来。

穆婛看着她脸上带些挣扎的神色,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在这边几间学堂看了一回后,带她往外走来,皇城中目前只开放了旧日朝堂和皇帝起坐的几间殿宇,后宫因还有些物品尚待整理,暂时还是关闭的。

何去非本来还想到启明宫和玉衡宫看看,听说关闭了,只得作罢,又跟着穆婛回到了上元府中。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何去非就在洛京城内跟着穆婛到处溜达,也到皇城内的学堂里凑热闹听过几节课,学了些不可思议的知识。

每天回到上元府时,何去非总能见到众人聚在议事厅里谈话,也不时能见到兵马调动出城,她旁敲侧击地跟穆婛打听过几次,穆婛没告诉她,她也就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发现上元府里变得空旷了许多,妊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城了,还有几个面熟的统帅也都不见了踪影,每天在上元府跟她打照面的除了穆婛以外,似乎只剩了那位法号千光照的和蔼道长,以及被称作圣人屠的干练妇人。

城中其她人看上去并没有因上元府的人员变动受到影响,只是何去非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幽燕军应该是又出征了。

难道是跟西边铁女寺军开战了不成?

起了这个念头后,何去非有些兴奋起来,如果幽燕军跟铁女寺军起了摩擦,一定不会希望东西两边同时开战,她或许可以借此时机以“劝止朝廷再次北伐”为由,让幽燕军统帅放她回建康。

何去非思前想后好些天,终于准备好说辞后,本打算在这天早上去找千光照谈一谈,不料才吃过早饭就见千光照和圣人屠匆匆走出了上元府,不多时又听城中马蹄声响起,似乎还能听到民众的欢呼声。

幽燕军又一次凯旋。

就在何去非跟穆婛一起来到上元府前院门口,琢磨着今日回城的这支队伍是从哪里打了胜仗时,多日不见的妊婋在上元府门外下了马,身后依旧背着她那柄金灿灿的坤乾钺。

何去非见妊婋抬眼看到自己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淡淡微笑,等到妊婋同众人走进大门,经过她身边时,才将手放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对她说:“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妊婋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上元府前厅,何去非从后进来的几个人口中听到了她们这次的战绩:“淮水至洪泽湖以北全部收归我国。”

何去非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些眩晕,淮水以北?那片地界可是朝廷山南道和淮南道北端总共六州之地,就这么失了?

她定了定神,赶忙跟着人群也往前厅走去,她得问清楚淮水北岸到底是怎么丢的,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她这个战俘恐怕得被朝臣们的吐沫淹死。

就眼下这种局面,她真的还回得去吗?

第113章 弈之为术

上元府中清净多日,今天再次热闹起来。

前后院中众人都在庆贺近日幽燕军在淮水北岸的新胜。

何去非被这股欢快氛围裹挟着往前厅走去,也莫名被带得有几分激动,直到她走进前厅看见墙上的燕国坤舆图,才赶紧皱眉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是敌国占了朝廷的领土,她怎么能混在这里跟着她们一起庆祝,这也太不对劲了。

妊婋在前厅跟大家简单说了几句这次南征的经过,随后她往人群中扫视半圈,一眼瞧见了众多笑颜中垮着个脸的何去非。

妊婋想了想,转头跟千光照和圣人屠低声说了几句话,她二人同众人说此刻还有些后续事项需要商议,随后留下了跟妊婋一同回来的领营大将,又请其余众人到后院预备晚间的庆贺宴席。

等大部分人离开前厅,妊婋走上来请何去非一起到旁边议事厅中详谈,何去非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但她也想问一问淮水北岸的情况,于是点了点头,跟身旁的穆婛一起随众人往议事厅走去。

何去非在议事厅中接过穆婛递来的蒲团,在穆婛身侧坐下后,她抬眼看了看屋中众人,除了留守城中的千光照和圣人屠外,只有妊婋和几位她不太熟悉的将领,先前她被俘时见过的其她统帅似乎没有回来,尤其那个老端着烟袋锅子的瘦高个儿,何去非不喜欢她,因为那瘦子老管自己叫“傻小孩儿”,今日见她没在这里,何去非不由得松了口气。

果然妊婋落座后先说起了其她人,这次与她同往淮水去的厉媗和杜婼留在了原淮南道北边靠近鲁东的三州肃清县镇乡,另外还有苟婕和陆娀正在情况相对稳定的原山南道北边靠近京畿地区的三州安顿田间民众,并同众人着手准备过段时间的秋收诸事。

何去非听她说着,得知这次幽燕军从淮水发源地桐柏山一路沿淮水向东杀去,作战范围很大,但就她前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洛京城中调走的人马至多不过五千,后来她又听到妊婋提起了驻守在鲁东的花豹子和素罗刹,说这次是从她们那边调集来的主力人马,共有五万余人,花了十天时间南下横扫淮水北岸。

何去非在旁边听得有些心惊,不禁默默估算了一下幽燕军的兵力,据她所知,幽燕军在与朝廷谈判的同时夺下了北边河东道,并在那里留驻了一批主力,洛京城中也有一批精兵驻守,如今夺下淮水北岸并没动用这两边的人马,而是直接从鲁东就近集结,同时她们在燕北老营必然也还留有一定的兵力,粗粗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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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个才崛起不过几年的全新政权,竟已有了近二十万主力战士,这还不包括后续加入的新兵。

当然这只是她根据目前的观察推测出来的,或许妊婋以及其她人言语中有夸张的成分,只是拿些话来迷惑她,使她将这些推测带回建康误导朝廷,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妊婋又给众人讲了讲淮水北岸几州的情况,自从腊月里御驾迁都队伍在淮水以北的山南道与淮南道交界处遭幽燕军截杀,这几处州府县镇皆是一片风声鹤唳,其中更有两州刺史听闻御驾在自己辖区内遭难,带领府衙吏臣在城头上以身殉主,城池县镇皆乱成一团。

过完年后,君亡国破的传言愈演愈烈,这个消息随着逃难民众席卷淮水北岸,其余几州的人们也纷纷南渡淮水,其中不乏趁乱劫掠的流贼,以及争抢庄院坐地称王的匪帮。

直乱到开春时节,多个颇具规模的男匪帮在淮水北岸如雨后春笋般先后冒头,大有招兵割据之势,而在那些男匪帮聚集地之间,亦有许多逃出城县镇乡的女人为了反抗男匪帮的侵犯擄掠而汇成小股防卫队伍。

她们有的靠着打出幽燕军旗帜吓住了周边男匪,并以此守住了小片领地,但这些女子防卫队的人数到底还是太少,又过于分散,碍于那些男匪帮阻截,她们难以彼此联手扩大地盘,只能是各自为阵勉强自保。

淮水北岸的乱象,何去非是知道的,朝廷这次平叛除了要寻找先帝及宗室朝臣骸骨外,还要平定迁都队伍在淮水北岸出事的那几州,淮南王在北伐路上从探路斥候那里得到了淮水北岸的详细情况,随后与一众幕僚商量出来的对策是招安那些自立为王的匪帮,并剿灭所有号称与幽燕军有联系的民间自卫队伍。

然而这一计划因与幽燕军长达两个月的谈判而暂时搁置,直到先帝宁宗骸骨归还,淮南王亲自护送梓宫回建康,才在回程途中调来了先时撤走的三万人马,让其中一名副帅带领至淮水北岸平乱,回程分军时,何去非还曾请命同往,被淮南王一口回绝后才气得跑了出来。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男匪帮和民间自卫队伍是这样形成的,如今那三万平叛人马已被幽燕军剿灭,淮水北岸的男匪帮也随之败亡,那些星散于乡野的女子自卫队伍终于在抗争中等来了北边的援手。

听到这些何去非不禁又气又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她们这里呆得有点太久了,她竟能暂且抛去朝廷立场,觉得淮水以北归于燕国或许不是坏事,至少那些女子自卫队伍没有枉死于朝廷的屠刀之下。

若无幽燕军这次南下,而她本人当时也随分军去了淮水北岸,那此刻她大抵也成了个为争军功不分青红皂白的刽子手。

这时何去非突然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她连忙抬眼,对上了妊婋从不远处投来的目光。

妊婋见她看过来,淡淡开口对她说道:“我们这两日还会再派些人马,南下淮水北岸共建边界防守线,这次实属你们朝廷用兵无德,竟下军令招安豪强以屠自卫民众,我们只得在夏忙之中抽空行此侠义之举。”

妊婋说完这话停顿片刻,又朝何去非笑了一下:“鉴于这段时间你在我们这里颇为配合,过去冲营一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也愿同你交个朋友,借重你与新朝季太后再修两国之好,你明日可以到皇城后面几宫去看看,若有季太后当日不曾带走的贵重物件,我们可以考虑归还,让你带回建康。”

何去非听完眨了眨眼睛,妊婋忽然间话锋一转说她可以回家了,让她不禁感到有些恍惚,片刻后她想明白了,幽燕军这是打了淮南王一巴掌之后再给季无殃递个甜枣,只因燕国初创之际,还有很多新收疆域需要规整,也有持续增补的新国律令有待推行,她们不想扩张过快,所以决定让铁蹄停在淮水北岸,同时为了应对西边伏兆可能发起的东征,她们必须在夺下淮水北岸后尽快按住朝廷报复的势头,以避免让自身陷入西南两面作战的困局。

而她自己,何去非想,就是幽燕军用来打消朝廷再次北伐复仇的棋子。

何去非轻轻叹了口气,为了保住母亲的地位并重新赢得太后的器重,她只能心甘情愿地做这枚棋子。

“你其实是个聪明人,只是年轻气盛了些,我们也不拿话忽悠你。”妊婋从何去非变换的神色中知道她已领会了自家的意图,遂笑道,“咱们这次各取所需,往后形势转眼难量,到时候再较量吧。”

何去非听妊婋这样说,压了压嘴角,竟有些感动,这位统帅看出了她是个聪明人!

过去她一向笃信自己有十分才智,在成功跟踪并潜入幽燕军营地时也曾沾沾自喜,却不料迎面未出招即被击晕,还在醒来后迷迷糊糊间说错了话,算是栽了有生以来最大的跟头,以至于被那瘦高个儿整日说她傻,让她一度对自己的头脑产生了怀疑。

此刻听完这番话,何去非恢复了自信,想好接下来的计划后朝妊婋重重点了点头:“好,我的确有东西要给太后带回去。”

第二日上午,何去非跟着妊婋和一队人走上星津桥,从前朝殿宇一片读书声中穿过,来到了静谧的西北边殿群。

何去非先去了一趟季无殃的启明宫,从正殿中取了七只大瓷瓶摆件,妊婋瞧那些瓷瓶上的图案一派天真童稚,好奇问了问,何去非如实回答,那些都是武真公主从六岁起每年生辰亲笔绘制图样烧出来的,季无殃喜爱非常,只是当初因途中要赶路,恐怕碰坏所以忍痛割爱没有带走。

将这些瓷瓶小心装箱后,她们又去玉衡宫取了季无秽的几件易碎遗物,顺路还从武真公主的宫中取了些未曾带走的精致摆件。

妊婋全程不曾拦阻分毫,还酌情添了些好装箱的东西,到这日傍晚装了整整三辆大车,同上元府中众人设了几桌席面给何去非送行。

又过一日清早,妊婋和穆婛同一队人送何去非离开了洛京城,一直将她送到淮水的起源桐柏山,目送她走出幽燕军新设的边界防线。

何去非跨过边界线后回头看了看住马在北边的妊婋和穆婛等人,这天距离她被俘正好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她在洛京度过了一次难忘的月经期,明明是回到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却又好似去了个全新的世界。

她看了一会儿,朝妊婋和穆婛挥了挥手,旋即拨转马头,带着那三辆车往南边长江的方向走去。

妊婋和穆婛在原地看她走远了,才悠悠回身往北而归,途中还到几处新平定的县镇乡里瞧了瞧近况,直到三日后傍晚才回到洛京城中。

她们在上元府门前下了马,一只喜鹊从门里面飞了出来,在妊婋和穆婛头顶盘旋了两圈,这时叶妉正同几个人从门里跑出来相迎,那喜鹊很快又飞回叶妉头顶轻快地叫了一声。

“千江阔道长从西边回来了!”叶妉说道,“还请到了一位宫中老嬷嬷回来。”

妊婋一听忙问:“是慈训宫旧日的宫人么?”

“对,说是从前服侍过老太后的。”

第114章 往事堪嗟

妊婋走进议事厅里时,千光照和千江阔正陪同一位老嬷嬷在那里吃茶。

穆婛和叶妉也跟着妊婋一起进了议事厅,方才她们进府路上,叶妉跟她们说千江阔是辗转从关中商州把这位老嬷嬷请回来的,那里此刻已是铁女寺军的地盘,原本伏兆也派了人来寻旧日服侍过老太后的告老宫人,好在千江阔早到了一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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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位老嬷嬷后,说服她随自己回到了洛京。

妊婋上下打量那位老嬷嬷,瞧着分外面生,那老嬷嬷也朝她三人看过来,一脸茫然。

“这三位我俱不认得。”那老嬷嬷转头看向千光照和千江阔,“不知是要问什么人?”

回洛京的路上,千江阔同她说想从她这里打听些慈训宫的旧人往事,她说自己早先的确在老太后处近身服侍过几年,但后来又被调去掌管慈训宫前殿陈设摆件,有些后殿的事恐怕不清楚,千江阔想着她或许总能听说些什么,除了妊婋的身世外,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伏兆的大将单单带走了慈训宫的箱柜和宫人,还要派人去寻伺候过老太后的旧日宫人。

妊婋走进来在旁边坐下,先同那老嬷嬷问了声好,才想了想问道:“当日慈训宫中,常有宫人带孩子来请安吗?”

那老嬷嬷摇了摇头:“没有,老太后不喜欢小孩子,觉着吵闹,那些年常往慈训宫来请安的,只有广元公主家的小郡主,老太后特别喜欢她。”

妊婋请她再回想回想:“除了伏兆,再没别的孩子到过慈训宫么?”

“噢……倒是还有过一个,我险些忘了。”老嬷嬷想了半天说道,“内廷尚宫局有一任尚宫妊辞,她孙女跟小郡主是同年生的,老太后说有缘,曾叫她带孙女到慈训宫里来陪小郡主玩儿。”

“妊辞……”妊婋问清是哪个“辞”字后低头念了一遍,又问,“那孩子有名字吗?”

那老嬷嬷觑起眼睛回忆道:“我记着乳名叫‘虎儿’,进宫那年应该是三四岁吧。”

说完这话,那老嬷嬷回想起了一些细节,当日妊辞带虎儿来到慈训宫,先进正殿给老太后请了安,老太后叫宫人们带虎儿到西配殿敞厅里去见伏兆,她则同妊辞到花园里去瞧新开的牡丹。

广元公主那天有事没进宫,是几位养娘带伏兆来的,都在西配殿敞厅的团花厚地毯上陪伏兆玩新制皮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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