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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事?姐姐下落不明,下界乱象丛生,幕后黑手无处不在,天帝独断专行,将天界治理得千疮百孔。再加之前世今生的种种纠葛,全都搅作一团乱麻。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
这残破的天地,不如就此倾覆算了。
她丧丧地叹了口气。五方立刻察觉到她的低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传来温暖有力的触感,云华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踏实的安全感。
她想起师父的教导,治病如抽丝剥茧,需要有耐心。
这纷乱的时局,又何尝不是一具沉疴缠身的病体?
既然不能一剂猛药令其痊愈,那便静下心来,一症一候地细细调理。
纵使前路晦暗不明,但只要身边还有同行之人,手中还有可为之术,便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治不好了。快死了。我快死了。[心碎]
第176章 又见巫阳
云华很快就自我安慰不下去了。
身旁的左道长自打瞧见海若的身影,就止不住地长吁短叹,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
如果眼下有路可逃的话。
云华忍不住低声问:“道长,你就这么怕海若殿下?”
“废话!”左横秋嘴硬得理直气壮,“换你一路打上三十三重天,发现天界都是群废物,结果被你以为的废物头头困在一个破圈里出不来试试!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那儿了!”
“那倒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第一,他不一定会取你性命;第二,我们也不一定是特地赶去救你的,只是恰好路过罢了……”
道长本就破碎的道心,顿时又裂开了几道缝。
当然这些都只是玩笑话。隐身丸的药效支撑不了太久,他们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往下界去。
选妃大典正进行到一半,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云华警觉抬头,只见殿门处天兵如临大敌,兵刃尽出。
“怎么回事?”左横秋压低声音。
五方眯起眼,“有龙息。”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一道玄色身影缓步而入。来人一身黑袍,面容阴鸷,额间龙形印记若隐若现。
云华:……巫阳?
“龙族巫阳,特来恭贺太子选妃。”巫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仙皆知龙族与天界素有嫌隙,巫阳此时前来,绝非善意。更何况……他早已叛出龙族,堕为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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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缓缓起身:“未有通报,擅闯神宫,这就是你龙族礼节?”
巫阳冷笑:“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来道喜?”他目光扫过空置的帝座,声音陡然转厉,“老子今日是来向天帝讨个公道的!可惜,正主不在。”
天后:“今日是太子选妃大典,若有要事,改日再议。”天后出生于凤族,自有一番气度。
“改日?”巫阳高喝道:“今日我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猛地抬手,磅礴的神力几乎让整座宫殿摇摇欲坠。
“千年前,天帝亲手杀我爱人,取出她的内丹,就是为了救你!”他指向天后,“你们血统高贵,我们便命如草芥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我便让这天宫翻天覆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一起去死吧!!!!”
殿内哗然。陈年旧事被当众揭开,堪称是石破天惊。
天后一惊:“休得胡言!”
云华看向五方,他对这番话反应淡淡……几乎可以用“无动于衷”四个字来形容了。
自从他恢复前世记忆以来,便对今生的亲眷——天帝、大殿下乃至天后,都显得淡漠疏离。唯有她是例外。
……他的生命中,好像只余她一人了。
恰在此时,一位侍立在天妃身旁的龙族贵女脚下一软,手中一颗明珠脱手飞出,直袭天后面门!
“保护娘娘!”侍卫一声厉喝。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大殿,明珠瞬间化作万千碎片,向四周飞射开来。
海若反应极快,瞬间踏前一步,转身展袖,将天后与天妃护住。殿内护卫应声而动,迅速集结成阵,一道坚固的人墙立成,把三人严密地守护起来。
“啊!”
“快躲开!”
“我的护身法宝!”
女仙们花容失色,惊叫声、惨叫声、碰撞声此起彼伏。
修为稍浅的仙侍们瞬时便被这汹涌的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上,不省人事。
整个偏殿乱作一团,仙娥们惊慌失措地四处躲避,场面彻底失控。
海若殿下似乎也被方才那一击伤到,吐出了一口鲜血。
“放肆!”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浩瀚神威瞬时笼罩宫殿。
天帝不知何时已立于殿中,
“巫阳。你疯了。”
巫阳脸色一白,这威压似乎让他有些吃力。
“我早就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仍强撑着脊背,怒吼道:“昔日你杀我挚爱时,我便已经疯了!!!!我倾一族之力助你登上帝位,你就如此报答我!!!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天帝一言未发,他缓缓抬手。
“轰——!”
第二声巨响撼动大殿的同时,也令巫阳闷哼退了数步,他嘴角溢血,即使如螳臂当车,仍直挺挺地立着。
但他脸上毫无惧色……甚至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趁此间隙,云华感到五方用力一握她的手。
“走!”
三人借隐身丸残效,悄然消失在混乱之中。
【作者有话说】
巫阳——打不死的小强君
第177章 星河
三人并未朝预想中的下界之路逃去。五方脚步不停,拉着云华在荒废的宫廊间疾行。
廊外花草枯败,只有几只仙鹤三三两两聚在池边,平添几分凄冷。
左横秋气喘吁吁地跟上,压低声音问:“这是往哪儿去?咱们不该赶紧溜之大吉么?”不往天门跑,反而深入宫禁,岂不是自投罗网?
五方不作声,直到转过九曲回廊,方才推开一扇门。
门内是间雅致宫殿,却久未打扫,蛛网密布,尘埃在透进门的光线中飞舞。
左横秋一屁股坐在蒙尘的椅上,抹了把冷汗:“好险……”
云华不禁失笑:“左道长一路杀上三十三重天,竟还怕这些天兵?”
“你可别装糊涂!”左横秋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天庭藏污纳垢,那些神仙倒不是问题所在。”他神色一肃,“问题出在天帝身上。”顿了顿,又摇头,“不对,是‘天道’。”
是的,他们都察觉了。
这个“天道”很不对劲。
天道究竟是什么?除了天帝,几乎无人见过其真容。是古神?是规则?它确实存在,却与传说中庇佑众生、期盼和平的形象大相径庭。
它似乎纵容罪孽,甚至期待恶的发生。若三界太过太平,它反而不悦。
正如人间若无灾祸,凡人便不需求助神明,庙宇香火自然冷清。这时“妖”的存在就成了必要。
那么天道也是如此么?
五方仍立在门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间动静。
青白天光落在他侧脸上,映得眉眼间似结着霜雪,仿若月光下的一尊玉人。
云华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伤药,而后递到他面前。
见他愣了一愣,她只好亲自掀开了他的衣袖。方才混乱中……他替她挡开那道气流,现在袖口处已渗出血迹。
呆子。
五方怔了怔,眼底冰霜快速消融:“没事的。”
云华轻轻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为他涂抹药膏。
左横秋很煞风景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巫阳说的……莫非是真的?天帝他……夺人内丹,是为了救你……?”你母后?
话一出口,他才猛地抿住嘴唇,意识到自己失言。
云华的目光倏地扫来,如刀锋般刮过左横秋。哪有人这样问的?
五方垂眸,“我不知。”
殿内一时寂静。远处追兵的脚步声愈发明显,铠甲相击,由远及近。
五方轻轻将云华往身后一带,温热呼吸拂过她耳际,“待会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左横秋屏住呼吸,忽略他们的肉麻。
天爷啊,非得这会儿子卿卿我我!
追兵的脚步声忽而停了下来,门外有人粗声问道:“这边查过了吗?”
五方的手无声地按在剑柄上。
“方才查过了。”另一个声音快速地回应,“而且……这是羲曜殿下的住所。”
门外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半晌,方有人沉沉叹了口气:
“殿下……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好。”
“去东边看看吧,像是听见什么动静。”
杂乱的脚步声渐次远去,似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一片寂静中,门上却忽然传来三下极轻的叩击——两短一长,是军中的暗号!
随后,那人郑重地抬手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五方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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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剑柄的手一松。
他闭上眼,在边界镇妖、与将士们一同练剑的日子飘上心头,感受着那漫长孤寂中唯一灼人的暖意。
这时,云华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他低头看去,发现她已用丝带仔细为他包扎好伤口,还在末端系了个颇为漂亮的……蝴蝶结。
“是从前跟随你的部下么?”云华微微偏头。她曾隐约听说过,太子殿下不恋权位,自请镇守边境大妖多年。
认识五方这么久,似乎总撞见他最脆弱的时刻。先是自废神骨,后来好不容易重新修炼有成,却又为了她丢了丹元,一切从头再来。不知他当年镇守边境、月下挥剑,该是何等风姿……竟引得……引那么多女仙倾心!
云华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方又问道:“边境……是什么样子的?”
五方想了片刻,认真地回答:“算不得好看。四处荒芜,白骨遍野。不过白骨旁会生出一种极美的花,将士们都叫它‘月亮花’。”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像你一样美。”
云华脸一红。她忽然踮起脚尖,唇几乎贴近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弄清真相、找到姐姐,带我去看边境的月亮花。”
五方微微一怔,眼底最后那点冰霜,终于彻底融化成春水。他轻轻收拢握住她的那只手,笑着低声应道:
“好。”
左横秋在一旁听得牙根发酸,忍不住呲牙咧嘴。
他插嘴打断:“云华神医,那隐身丸还能撑多久?”
云华答道:“最多一炷香。”
“好。”五方推开另一侧的暗门,“我们走水路。”
门后竟是条隐秘水道,仙界的星河在此处汇成暗流,水面上漂浮着零落星子。一艘破旧的渡仙舟系在岸边,随波轻晃。
三人刚登上小舟,左横秋突然低呼:“不好!”
远处竟有天兵!
五方当机立断,挥剑斩断绳索,小舟顺流而下。
“这样会被发现的!”左横秋急道。
五方不答,只将云华往舟心一推,自己立在船头。他并指在剑刃上一划,鲜血滴入星河,竟化作点点萤火,将小舟笼罩其中。
“以血为契,隐。”他轻声道。
萤火明灭间,小舟仿佛融入了星河,连涟漪都消失不见。那些天兵从旁经过,竟对近在咫尺的他们视若无睹。
左横秋看得目瞪口呆:“这是?”
云华却注意到五方脸色苍白了几分。她一面给他输送灵力,一面将袖中珍藏的丹药塞进他手心。
他现在虽仍有几分神力,但神骨和丹元都没了,不过是以凡人之躯强撑罢了。
五方面色好了许多,他握了握云华的手,让她放心。
小舟悄然驶向通往凡间的结界。
星河在前方断流,形成一道万丈瀑布,水声轰鸣如雷。
“抓紧。”他揽住了云华。
下一刻,小舟纵身跃下瀑布,没入人间。
“啊啊啊啊啊啊——”左道长的哀嚎声很快就被风声盖过了。
小舟坠落在一条无名河上,溅起的水花惊起了岸边芦苇丛中的水鸟。五方第一时间转身查看云华,见她无恙,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左横秋趴在船边干呕:“这他丫的可比御剑刺激多了”
岸边是个小镇,正值集市日。
贩夫走卒的吆喝声隔着水面传来,带着鲜活的气息。卖炊饼的汉子推着独轮车从堤岸经过,刚出笼的蒸汽白茫茫地,和雾气融为一体。
五方将小舟系在柳树下,率先跃上岸。一袭青衫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包子香、饼香、果香花香,种种香气扑面而来,顷刻间便将那天界的清寒冲得七零八落。
“先找个地方落脚。”他说着,很自然地朝云华伸出手。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
左横秋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糖人摊子、说书场、甚至当铺门口挂着的幌子。他在太清山长大,常年又一直忙着捉妖,这种繁华热闹是十分吸引他的。
五方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
跑堂的小二正倚着门框打哈欠,见有客来,忙揉着眼睛迎上来。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五方递过明珠,“再送些吃食到房里。”
店小二见是修仙者,又见那明珠成色极好,顿时喜笑颜开,殷勤招呼:“好嘞,客官里面请!”
二楼客房推开窗,正对着一条小巷。对面屋檐下,有个瞎眼老翁在拉胡琴,咿咿呀呀的调子被吹得嘎吱嘎吱,就像他身上那把老骨头一样,嗯……实在不怎么好听。
店小二送来饭菜时,特意多点了盏油灯:“这样亮堂些。”
等房门关上,左横秋终于忍不住问:“接下来怎么办?天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五方执筷的手顿了顿:“他们暂时顾不上我们。”
“为什么?”
“巫阳今日闹这一出,天庭至少要乱上一段日子。”他夹了一筷笋片放进云华碗里,“趁这个机会,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龙宫。”
【作者有话说】
降温了,宝宝们注意添衣呀[亲亲]
第178章 定情信物
小舟在晨雾中悄然飘往远方。
越近黔海,天色越发澄澈,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海风气息。五方站在船头,青衫被海风扯得笔直,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海面。
他站在那里,无端让人想起悬在峭壁之上的名剑。
孤直,凛然,暗藏寒光。
船尾处,云华膝上摊着一卷泛黄的医书,书页间还夹着几片早已干枯的仙草。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她新添的,墨迹尚新。
她的目光正停留在一行小字上:“神骨非金石所能铸,须以本命真元温养,辅以天地至清之气……”
那……若是丹元已失呢?
她轻轻抚过那行字,眼底泛起一丝痛色。忽然,一件外衫轻轻落在她肩上。
“海上风大。”五方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声音一如往日的柔和。
云华合上书卷,却没有起身:“我在想,或许有没有什么法子……”
他目光扫过书卷上的记载,神色未变:“不必勉强。”
“可是——”
五方摇头,望向远处海天一色:“剑之所以为剑,不在其形,而在其锋。”海风掠过,他袖袍翻飞如展翼,“我虽失神骨,剑心犹在。”
“而且我身边还有娘子护着。”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娘子可是天下第一神医。”
云华微微一怔。许久未见他有这般不正经的模样,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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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初识那年——这人死皮赖脸跟了她一路,甩也甩不脱。
当年……
思绪至此,她眸色倏地暗了下去。当年他尚且会为了重修神骨日日纠缠,如今却……
五方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时追着你,是想和你多多亲近,不舍得离开罢了。重塑仙骨不过是个由头。如今……”他顿了顿,“如今佳人在怀,只盼与娘子同偕松鹤,共越万古千峰。”
“谁是你娘子!”她侧过脸去,耳根子一红,“连三媒六聘都没有,堂堂神君竟这般轻浮。”
五方低低笑出声来,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银簪。
那银簪精巧至极,紫藤花栩栩如生,连花瓣都雕得极为细致。
“那……这个暂且当作定情信物,可好?”
云华盯着这枚簪子看了半晌,忽然从怀中取出另一支相似的玉簪:“这支……莫非也是你所赠?”
五方微微一怔,眼中尽是温柔:“没想到它还是回到了你手中。”
他接过云华手中银钗,指尖轻捻。霎时间,数朵紫藤花缠绕船身,淡紫花瓣簌簌落下,将他们笼在花海中。
“这是?”云华睁大双眸,伸手轻触近在眼前的花瓣。是真实的触感。
“当年为了让你欢喜,在钗中封存了一缕本元真力。”他望着她惊喜的侧脸,唇角不自觉扬起,“这些花……能随处盛开,并且能开很久。”
本元真力……云华眸光蓦地一亮,转身急切地展开医书。
若借这份力量,或许他的神骨——
五方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又为她戴上玉簪,“有你在我身边,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左横秋从船舱里探出头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又默默缩了回去,嘴里嘟囔着:“得,我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
三日后,黔海之滨。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雪白的泡沫。云华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这玩意儿在阳光下竟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是……”左横秋好奇地凑近。
“当年左雾蛟君所赠。”云华一面答话,一面将龙鳞投入海中,鳞片触水即化,一道金光直射海底。
不多时,海面突然翻涌,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中现出两名虾兵蟹将,手持长戟,声音如雷:“何人胆敢惊扰龙宫?”
云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故人来访,求见龙王。”
虾兵蟹将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道:“且待通报。”
约莫一炷香后,海面忽然分开一条通道。
一位身着玄色龙纹长袍的女子自浪花中现身。她乌发如瀑,仅以一枚龙形金环松松束着,眉峰凌厉,唇色如朱,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仪。
她朗声一笑:“云华仙子。五方神君。别来无恙!还有一位新朋友。”
众人拱手寒暄后,云华不禁赞道:“龙王风采更胜往昔。”
左雾蛟君微微一笑,“仙子谬赞了。众仙君请随我来。”
水幕在身后渐渐合拢,海底世界豁然开朗。
晶莹的宫殿错落矗立在珊瑚丛中,各色游鱼穿梭其间。左雾蛟君带着他们穿过重重宫阙,最终来到一处僻静的偏殿。
殿内陈设简朴,与龙宫的奢华格格不入。雾蛟君屏退左右,这才转身看向五方:“你们是为了巫阳之事而来?”
云华:“殿下已知晓此事?”
雾蛟君指尖轻叩案几,“天界震动,四海皆知。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先来找我。”
左横秋忍不住插话:“左雾蛟君可知巫阳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
雾蛟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游弋的鱼群。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天帝取丹救后。此事属实。”
回到殿中,她已卸下几分端持,随意倚着座,提及此事时轻声一叹。
“这本是我族秘辛,更牵扯当年天帝登位旧事……原不该与外人言。”
她神色渐凝,“但此事关系苍生运数,亦关乎我族存亡。既然你们来了,我便不得不说。”
第179章 巫阳旧事
左雾蛟君的目光投向窗外,一尾七彩鲛鱼正悠然游过。
“老龙王传位于我时,曾提过这段往事,”她轻叹一声,“他说巫阳当年,并不像如今这般偏执疯狂。”
殿内悄然无声,众人凝神倾听。
“巫阳……本是龙族的二殿下,血脉纯正尊贵。但他不恋权位,只爱钻研些奇巧之物,性情倒与我二弟有几分相似。”
她略作停顿,似在斟酌词句,“后来龙王为护苍生意外身故,巫阳不得不接下长老之位,辅佐长兄。那时人间动荡,水患频发,巫阳奉命四处巡视。在外游历期间,他结识了当时的二皇子羲辰。”
“羲辰……当今的天帝?”云华面露惊色。
“正是。”左雾蛟君微微颔首,继续道,“二人意气相投,曾在这黔海之畔立下血誓,要共同守护人间。”
“天帝当年在众皇子中并非最受重视,却胸怀大志。他曾许诺,若得龙族相助登上帝位,必废除天界对水族的千年禁令,使龙族得以位列先天神族,不必再困守四海。我族……自是心动。”
“如此说来,天帝能登上帝位,龙族出力不少?”左横秋问道。
左雾蛟君苦笑:“何止不少,可谓倾力相助。”
云华追问:“那巫阳长老的挚爱又是如何……”
“她名唤莲衣,是巫阳之妻,体内蕴有一颗万年难遇的‘净海明珠’。此珠乃世间至宝,可净化万物,温养神魂。”雾蛟君眼中掠过一丝怜悯,“当年天后为诞育天子命悬一线,天帝亲赴龙族,求借净海明珠一用。”
五方忽然开口:“只是借?”
雾蛟君道:“起初确是借。天帝立誓三日必还。巫阳顾念兄弟之情,不顾族人反对,将莲衣的本命珠借出。此珠离体一两日尚无大碍,但若逾期不归,莲衣便会魂飞魄散。可那时的巫阳尚不谙权谋,故友既说三日,便信他三日必还。”
“谁知三日后,天帝遣人来报,称净海明珠已与天后神魂相融,若强行取出,天后恐性命难保。”
“这便是不肯归还的意思了?”
左雾蛟君道:“巫阳震怒,直闯天宫,却见天帝早已布下重兵。更令人心寒的是,天帝竟当众否认曾对龙族许下神位之诺,反指巫阳趁人之危,要挟天界。”
云华倒吸一口凉气:“怎会如此……”
“后来我们才知,那时羲辰已通过天道之关,继任天帝已成定局。老天帝即将传位,若与龙族往来过密,难免被指‘勾结外族,图谋不轨’。”
左雾蛟君声音渐冷,“天帝需要龙族时便许以重诺,待到登基在即,却需与龙族划清界限,以证对天界的忠诚。”
左横秋忍不住插话:“这岂非过河拆桥?”
左雾蛟君轻叹:“失去本命珠的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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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虚弱,不过半月便香消玉殒。巫阳一夜白头,与龙王请兵攻打天界。但龙王深知这是以卵击石,自是不允。不久后,巫阳便叛出龙族,堕入魔道,私自带人杀上天界。”
“那……”
左雾蛟君闭目,“自是失败了。我龙族遭遇严惩,祖父以身镇黔海,沉睡龙渊。而天帝则借平定龙族之乱为功,顺利登上帝位。”
左横秋拍案而起:“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天帝!”
左雾蛟君望向云华:“巫阳所恨,不仅是痛失挚爱,更是至交背叛之痛。他曾视羲辰为生死知己,换来的却是算计与背弃。”
云华忽然想到什么:“如今巫阳掀起四海动荡,莫非是要……”
“复仇。”雾蛟君接道,“他要毁掉天帝最在意之物。毁掉这三界秩序,万世基业。我将此事告知诸位,是希望诸位明白,这四海动荡的根源,望诸位能寻得化解之道,免使苍生再受其苦。”
他们暂在龙宫栖身,此处远离天光,幽静安然,天界兵将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这里的。
云华望向窗外流转的粼粼波光,一丛碧绿水草随流轻摇,几尾银鳞小鱼穿梭其间。
她转向龙王:“殿下收留我等在此,就不怕天界降罪,说你龙族藏匿重犯么?”
左雾蛟君闻言,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时唇角虽噙着笑,眼中却是深不见底的威严。
她仍是乌发红唇,与初遇时一般无二的风华,周身气度却已截然不同,这是久居上位方能蕴养出的说一不二。
“我龙族身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已然不少。债多不愁,又何惧再多添一笔?”
她敛去笑意,神色一正,“倒是与二位相交经年,本王始终铭记于心。昔日黔海倾危,是二位力挽狂澜,却坚辞我族至宝琼月骨。此等恩情,左雾不敢忘却。故待二位,唯以金石之交,肝胆相照报之。”
云华一怔。
“金石之交、肝胆相照”八个字何其沉重,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万千思绪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她起身,对着左雾蛟君一揖。
“殿下厚义,云华……愧领了。”
左雾看着她,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威严渐渐化开,露出一丝真实的暖意。她并未多言,只抬手虚虚一扶,举杯将玉露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几尾银鳞小鱼忽而聚拢,又忽而散开,在粼粼波光中划出道道银弧。
小兰花妖看得入神,整张脸都快贴到琉璃窗上。左横秋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顽色,并指悄悄朝窗外一弹。
一缕极细微的灵力穿透琉璃,惊得那几尾小鱼骤然炸开,慌不择路地四下乱窜,有一尾竟晕头转向地撞上了琉璃窗,惹得小兰花妖“哎呀”一声轻呼。
五方、云华二人正在研究帝所赠的那段上古记忆,是一个木头。
“此物似乎需要特定的钥匙。”她将木头翻了个面,其上一枚叶形印记清晰可见,“这印记我总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等等!”云华忽然灵光一闪,伸手入袖摸索良久,终于取出一片金色的叶子。叶面上赫然显现八字:“河州神女,灵照百里”。
“你可还记得?”云华亮了起来,“当年在黔山,我们遇见的那棵会说话的古木……帝休!”
二人相视一眼,当即动身赶往黔山。
再临黔山时,眼前的景象已与记忆中那片干旱的山野大不相同。
但见群峰叠翠,林木蓊郁,山涧溪流潺潺不息,各色野花点缀在绿草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与淡雅的花香。
充沛的灵气萦绕在山谷之中,显然此地的水脉早已恢复,甚至更胜往昔。
“山清水秀,真是太好了。”云华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心中也不由雀跃。
但她此刻有些发愁……
当年他们是循着破浪珠而来,如今没了破浪珠的气息,只单单站在谷口,一眼望去,四处都是小径,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进去。
正当他们商议着是否要分头探寻时,前方茂密的林荫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铃般清脆的笑语:
“云华姐姐!真的是你么?”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衫的小姑娘,正提着裙角,灵巧地从开满野花的山坡上跑下来。
她约莫凡人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乌黑的发间松松地别着一朵新摘的粉白山茶花。
云华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女,觉得她有些眼熟,略一思忖,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你……小棉花妖?”
“我就知道!云华姐姐一定还记得我!”小姑在原地转了个圈,“我正在山谷里煮果子汤呢,忽然就感应到了一股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熟悉、亲切的气息!果然是你来啦!”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着急地一跺脚,“哎呀呀,光顾着高兴,我的果子汤还在火上煨着呢,可别糊了锅底!”
她一面说着,一面牵手云华的手:“快随我来!我要请云华姐姐喝果子汤!”
小棉花妖只向前奔去,而那些纠缠的藤木仿佛拥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向两侧退开,恭敬地让出一条小径来。
第180章 疯子
云华三人随那小棉花妖行在黔山幽径,但见那少女蹦蹦跳跳,不时俯身采撷野花,别在发间后回眸一笑:“云华姐姐,你看这花可好看?”
云华不禁莞尔:“好看。”
五方始终与云华并肩而行,见她展颜,便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
云华侧首看他,见他的眉眼间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耳根微热,却也没有挣开,反而将他的手握紧了些。
望着小棉花妖灵动的身影,云华眼底泛起几分慈蔼。
当年那个动不动就使诈且十分欠打的小妖,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这般变化令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慨叹。
着实……欣慰呐!
小棉花妖黏在云华身边说个不停,说起当年云华赠她的那块水玉:“虽说不能直接吸收这块玉,但它散发的灵力让我修炼快了好多呢!说不定再过百年就能登仙啦。”说到此处,她的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云华探了探她的脉,叮嘱道:“水玉乃上古灵物,修行贵在循序渐进,切莫贪功冒进。”
她摸了摸小棉花妖的头,笑眯眯道:“路要一步一步走,仙要一日一日修。”
小棉花妖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至空阔处,众人终于见到了那株古木。
但奇怪的是……它已不复往日之景,上次虽是干旱之际,却仍是繁花满枝,如今却只零星缀着几朵残蕊,枝叶间隐现枯槁。
“小棉花,帝休前辈这是怎么了?”
“上次大旱后,黔山虽得了雨水,但恢复黔山生机耗费了帝休爷爷太多灵力,他便睡了过去,一直到今天……也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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