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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惊吓过度,殷暄住进青萝殿后,接连发了好些天梦魇,按太医开的方子用了好几副药都不见效果,吓得爱子心切的太后也跟着睡不好觉,母子俩憔悴得像青鬼一样。
杏箬t厚着脸皮登门,求殷昭看在母子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能够搬去青萝殿小住一段儿。
殷昭合上折子,揉散了眉心的褶皱,问杏箬道:“怎么?朕长得像床头婆婆?”
他不太理解,这种无理的要求,青萝殿怎么敢提。
正逢冰雪消融,春意盎然,他年富力强,又有娇妻在怀,怎会为了那浑小子搬到青萝殿去?
当天下午,殷昭恨铁不成钢地去了趟青萝殿,把吊着两个大青眼,半卧在床的殷暄给踹了几脚。
这殷暄也是贱命投进了富贵胎。
宫人轻声细哄不成,被他哥这么一踹,当天晚上脑袋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
殷昭侧身掩在门后,乜了眼猪崽般冒着呼噜泡子的幼弟,低骂道:“狗东西,今晚再敢闹腾,宰了你!”
随后他从青萝殿赶回承元殿,南启嘉已经洗干净坐在床上等他了。
“昭哥哥。”她一见殷昭就眉开眼笑。
自救下小荆王回来后,殷昭唯恐东胡人还有更大的阴谋,亲自审讯,前前后后忙了小半个月,总算把他们比蚌壳还硬的嘴全都撬开了。
自正月初九那次过后,到现在都二月开头了,夫妻两个才又一次同房。
所谓小别胜新欢。殷昭发觉南启嘉今日很不一样。
他刚爬上床,她便环住他的肩胛:“你弟弟睡了吗?他今晚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殷昭看着她绯红的脸,笑问:“怎么,吃阿暄的醋啊?”
“我没有……”南启嘉道,“我只是……想你了。”
殷昭扳过她的脸,吻了下她的鼻梁,急不可耐地问:“有多想?”
南启嘉不再回答,依着成亲以后殷昭教她的法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殷昭目光骤凝,眼底涌出未曾预料到的惊愕。
唇齿交缠间,帐内的暖意越来越浓,虽还有春寒萦绕,南启嘉的鬓发已凌乱地贴在了汗津津的额角。
殷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独特的暖香,呼吸愈发沉重。
“昭哥哥,我也要这个。”
南启嘉轻轻摩挲着他喉结上的朱砂痣,引得他喉间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窗外月光如练,庭外槐花悄然绽放,千朵万朵,在夜风中轻颤摇晃。
一罗青帐将二人与这清冷的世间隔绝开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密不可分的温情。
这是殷昭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也被怀中人热切地需要着,渴求着。他恨不能把自己掰开揉碎,将自己所有的全都给她,毫无保留。
南启嘉意识涣散地咬住了他的肩头,他只是皱着眉,将这份疼痛从别处报复回来。
红色的咬痕越发清晰,渗出鲜艳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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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昭又把另一侧肩头横到她唇畔:“咬这边。”
南启嘉仰首环住他后颈,喃喃地说:“昭哥哥……我好爱你啊……”
殷昭声沉如泣:“我更爱你……”
而在别处,他的回应更加热烈。
白亮的天光随着美丽的梦境逐渐散开,宫婢为皇后娘娘梳妆打扮,娘娘本人则持着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羊脂玉似的脖颈反复照看,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满面春风的陛下从身后抱住娘娘,得意地问道:“看什么?”
“看你干的好事。”南启嘉将铜镜丢进殷昭怀里,嗔怪道,“过几日就是春日宴了,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她从坐在妆台边就开始想尽办法掩盖脖子上的红痕,奈何印记太深,涂再厚的脂粉都不能完全盖住。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成色的痕迹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全消,可离春日宴还有三日光景,定会叫人暗地里笑话。
一想到这茬,南启嘉便怨怼道:“都怪你!”
“怪我怪我,”殷昭赔着笑脸,拉下了领子,“那我这里的怪谁?”
南启嘉瞬间红了脸,嗫嚅道:“总之……下次别这样了……”
昨天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殷昭被她这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气笑了,却只能顺着她的话,温声哄道:“好好好,我们姣姣说什么就是什么。”
贴身侍奉皇后的小宫婢未经人事,不懂帝后话中含义,却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
她们为南启嘉梳好了头,从殿中出来。
一个年岁较轻的小宫婢问年长的那个:“阿姐,我每日服侍娘娘沐浴更衣,总看见她身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瘀痕,多数都还在私密之处,而且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好可怜呐。”
年岁稍长的那宫婢清了清嗓子,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便说:“唉,这是陛下和娘娘的事,咱们做奴婢的,当好差就行,旁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往外说。”
“可是,”那小宫婢刨根问底,“白日里看起来,陛下那么爱娘娘,对娘娘那么好,怎么一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对娘娘拳脚相加?阿姐你不知道,有几回我值夜,听见娘娘在寝殿内又哭又叫的,哭着喊着向陛下求饶呢,可陛下就是不理,照样打她。阿姐,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娘娘啊?”
“这个嘛……其实也不一定是打……算了,你别问了,等你以后出宫嫁人就明白了。”
小宫婢狐疑地歪着脑袋:“是吗?”
第65章
因为南启嘉喜欢青梅酒,此次春日宴便以青梅酒作为主要饮品。
许多老臣喝惯了烈酒,不喜这太过清冽的味道,除了向帝后敬酒时饮了一杯,便没有再续。
南启嘉自责地扯了扯殷昭的袖子:“都说了不用依照我的喜好来,你看,大家都没有喝尽兴。”
殷昭斜瞪了高敬一眼,对南启嘉说:“谁说的,他们喜欢得不得了呢。”
高敬得了殷昭授意,立刻安排人给台下众人都满上了酒。
若是有杯中酒满的,就取一空杯,放在那臣子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宫婢把酒斟满,个中圣意,不言自明。
见大家一杯接一杯地碰着酒樽,殷昭满足地笑笑,对南启嘉说:“你看,我说他们都很喜欢的。”
慕容长定称病不来,太后独自静坐一旁,看到殷昭为哄老婆开心搞的这些小动作,愤然转头,却瞥见了在台下狼吞虎咽的小儿子,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陡然间更白了一个度。
因去年户部盈余颇多,今年的春日宴较前两年不同,除却常规宴饮,还增添了杂技歌舞。
任那姿色倾城的舞姬在大殿中转得衣袂飞扬,殷昭愣是毫无兴致,一直凑近了想跟南启嘉说会儿话。
然而南启嘉只专心致志地盯着看台中央,都懒得搭理他。
被扰烦了,就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再说好不好?”
殷昭讨了没趣,转将目光投向台下,只见蒙纪比他还要痛苦,看那表情,简直是生不如死。
蒙责则端坐于蒙纪身旁,连吃菜喝酒的动作都格外板正。
殷昭正纳闷这小子平时虽然正经无趣,也不至于这般做作,待他转眼扫到了坐在蒙责对面眼含秋波的云素,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殷昭见不得自己养的孩子对着别家男人做出这副不值钱的模样,对着云素连声咳嗽,谁知人家小姑娘理都不想理他。
南启嘉听不下了,递给他一杯白水:“是嗓子不舒服吗?”
前面的节目虽然排场极大,但大都中规中矩,无甚新意可言。
高敬道:“陛下,娘娘,这最后一个节目,是宁国侯和晋国公两家合力筹划的,说是要给陛下和娘娘一个惊喜,在御花园彩排的时候,臣想看一眼都不让呢!”
云素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是俏公子还是妙佳人啊?快叫他们上来吧,高公公。”
蒙责轻蔑地翻了个蒙家祖传的白眼,仍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正色道:“轻浮!”
殷昭使了个眼色,高敬展开手中的卷轴,向殿中众人报幕:“最后一个节目是——是……”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晋国公府林小公爷和宁国侯府杨大姑娘合力表演的……钻火圈……”
殿中众人:“……”
南启嘉扬了一整晚的嘴角倏地僵硬了,手里的酒樽无意识滑落在地,溅湿了她的鞋尖和裙摆。
殷昭知她为难,便对南启嘉身旁的穆子卿道:“带娘娘回去换双干净的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晋国公和宁国侯家那两个没长醒的公爷和小姐抄着家伙什,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就窜了出来。
二人跪地向帝后请安:“臣,林开言;臣女,杨漪,拜见太后,拜见陛下,拜见皇后。恭祝太后凤体安康,陛下娘娘永结同心。”
殷昭让他们平身。
他俩刚一直起腰板,南启嘉就把t额头抵在桌沿上,不让台下的人看清她的脸。
太后觉得南启嘉有些扫兴,便问:“皇后这是怎么了?”
殷昭从容地笑了笑:“皇后有些醉了。既然小公爷和杨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他说这话时也用酒樽半遮住脸,毕竟那晚他去诏狱中接南启嘉,虽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却在杨漪面前露过脸,若是被她当场认出,那可就太失体统了。
而没穆子卿自听见高敬报幕报出“宁国侯府杨大姑娘”几个字,就把头埋了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站着睡着了。
杨漪手执铁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再喷洒出来,她手中的铁圈立刻燃烧起来。
那林小公爷在殿中干耍一顿花拳,空翻几个筋斗到了杨漪身边,一个飞身,跃进了杨漪高举起来的铁圈。
如此反复了好几个来回,变换了好多种花样,殿中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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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公始觉老脸丢尽,不忍直视,以袖遮脸。
宁国侯春风得意,举着酒樽前后左右转了一圈,生怕别人不知道,傲然道:“闺女,我家的!”
表演完毕,台上帝后却双双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殿中气氛异常尴尬。
殷暄没头没脑地跑上前去凑近了看,道:“皇兄,皇嫂,人家孩子都演完了,怎么也得给个赏吧?唉,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不是没醉呢吗?为何骗母后说醉了?”
他声音太大,殿内前几排的大臣及家眷很难装作未闻。
夫妻二人不得不抬起头来,正对上杨漪那双惊奇的大眼睛。
殷昭爱莫能助,只能向南启嘉投以同情的目光。
杨漪最先注意到的是皇后,但仍不敢确定她就是自己苦寻数月无果的心上人,直到她又看了眼坐在皇后身边的皇帝,端的就是小南公子那个凶巴巴的大师兄,还有站在后面一直打瞌睡的管事太监,分明就是南家那个模样清秀的管家。
南启嘉心道这下全完了。
趁杨漪还没发火,她先开口了:“宴后请杨大姑娘留步,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杨姑娘说。”
宁国侯夫妇还当是他们筹谋了许久让闺女进宫为妃的事有苗头了,当即应下:“谢娘娘厚恩!能得皇后娘娘青眼,小女当真是三生有幸!”
“爹,娘,你们不必谢她!”杨漪性烈,不堪被人当猴耍了一年多,还把一颗心都搭了出去,当场翻脸,
“娘娘金枝玉叶,姝色无双,岂是我等卑贱的臣下所能高攀的?臣女粗鄙浅陋,唯恐踩脏了皇家福地,请陛下和娘娘恩准臣女先行离场!臣女叩别皇后娘娘!”
她掀起裙摆,对着南启嘉行了一个庄严的跪拜大礼。
宁国侯夫妇脸色煞白,两眼发黑,旋即相搀离席,奔到大殿中央叩头谢罪:“臣教女无方,御前冲撞了陛下和娘娘,求陛下、娘娘治臣之罪,臣回去定当严厉管教小女!”
南启嘉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缓步迈下高台,亲手扶起杨夫人:“夫人莫急,杨姑娘率直可爱,我很喜欢。回去以后,宁国侯和杨夫人也不要责怪她,都是我的过错……”
“娘娘何错之有?”杨漪猛然抬起紧贴在地板上的头颅,满眼犀利,盯得南启嘉心里发虚。
“娘娘天人之姿,幽兰自芳,臣女不敢近观。臣女告退。”
杨漪说完,起身离去,南启嘉只触到了她的袖边。
殿中顿时一阵喧哗。
殷昭淡然道:“诸位臣公不知,杨大姑娘与皇后娘娘私交甚密,姊妹之间吵吵闹闹再寻常不过,大家不必在意。宁国侯夫妇也不必介怀。高敬,扶杨侯回席。”
纵然众人心中疑团重重,但陛下已经给出了合理的解释,都不敢再行议论,席间又恢复了先前的谈笑风生。
提早离席的杨漪不识宫中路,眼见宫门近在咫尺,脚下的路不知怎的,越走越蜿蜒。
好在宫里随处都挂着灯笼,否则独自在黑漆漆的陌生环境里迷失了方向,再顽强的人都会被吓哭。
“杨姑娘!”
听得这熟悉的喊声,杨漪深吸一口夜晚的冷气,拼了命地大步朝前走。
“杨姑娘,你等等我,”南启嘉急道,“我看不清路!”
她眼睛不好这件事,杨漪也是知道的。
两人在熙武街风流快活那些日子,一到了晚上,浪荡潇洒的小南公子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睁眼瞎,到了没光的地方就必须要杨漪和穆子卿在她身边带路,摔跟头是常有的事。
“都说了不要来烦我!你自跟着你家那陛下还是什么大师兄,你俩琴瑟和鸣、夫妻恩爱都成天下美谈了,还来找招惹我做什么!我真是傻透了,我居然还跟你一起说陛下的坏话!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前的事就此作罢,你我也不必再见了!我叫你别再过来,你听见没有!”
杨漪嘴上不饶人,步子却在随着怨气的外泄逐渐放缓。
“杨姑娘……”
南启嘉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杨漪面前,“杨姑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就喜欢把自己扮成男孩子,我们那儿整条街的人都能看出来……唉,我也不是说你傻的意思。
“后来我就想跟你坦白的,又遇上东胡人把荆王给绑了,殷昭说外头不太平,不准我出宫去找你……
“总之,此事是我对你不住,要实在不解气,你打我几下吧?你可千万别不理我,你是我在雍都唯一的朋友了!”
杨漪固执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我都说了,以后不必相见!真是好笑,我杨漪活了二十几年,竟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人,结果被人家夫妻俩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请娘娘不要将此事告诉旁人,我杨漪虽粗鄙不堪,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
南启嘉用力地点头:“我不会说的……那我们可以和好吗?”
“和好?”杨漪瞳孔透亮,其中怒色清晰可见,“我与娘娘本无交集,哪来和好一说?我杨漪发誓,从今以后再不与娘娘相见,说到做到,也请娘娘忘却旧事,不要再牵挂过往。”
南启嘉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攥住手里的灯笼,恳求道:“我送你回家吧。”
她还是小南公子时,每次玩够了,都会先送杨漪回家,再奔命似的赶在殷昭处理完政务之前回宫。
杨漪冷笑道:“不必了,皇后娘娘。”
第66章
承元殿外,年轻的帝王又带了他的管事大太监,顶着春夜刺骨的霜风,为他那青光眼爱妻点灯。
正如他所料,他的皇后耷拉着眼皮,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回来了。
穆子卿将手里灯笼交给门下宫婢,吩咐道:“快去给娘娘煮碗姜茶。”便随这宫婢一道进了门。
殷昭轻轻刮了下南启嘉的脸颊,笑吟吟地问:“以后还骗不骗人了?”
南启嘉没想哭的,憋了一路,见到了殷昭,泪水就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衣襟上掉。
殷昭本还想再打趣她几句,见她哭得这般委屈,心疼得慌了神,赶紧抱了她进屋,详问起她与杨漪交谈的细节。
南启嘉靠在殷昭宽厚的胸膛,鼻尖红红的:“我没要骗她的……昭哥哥,她还会原谅我吗?她说以后再也不和我见面了……”
殷昭接过穆子卿手里的热姜茶,哄她道:“乖,先把这个喝了。脸都哭肿了……姣姣啊,我还没瞧见你为我这样哭过呢。”
他哪里知道,当年虞国求娶永安公主的和亲文书送达郸城后,南启嘉眼泪都快流干了,她的青光眼也是从那以后,变得更严重了。
“昭哥哥,你让我出去找她好不好?”南启嘉喝了姜茶,两只泪蒙蒙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殷昭,“她就是嘴巴厉害,心肠最软了,我死缠烂打,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她甚至还想“死缠烂打”,惹得殷昭醋意更浓了。
夫妻二人每回斗嘴吵架,都是殷昭缠着她求饶讨好,否则依她那深得南恕亲传的执拗性子,两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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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扬镳了。
也不知这杨漪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还能让带刺的蔷薇主动服软,殷昭发自内心地想讨教几招。
“这样好不好?”殷昭不忍看她一直为此事难过,提出个折中的解决方法,“上次东胡绑架阿暄的事还没完,其他三国又有异动,你近日定是不可出宫的,太危险了。t我让高敬和穆子卿去宁国侯府帮你劝她,好不好?”
南启嘉道:“高公公和子卿去?若她还是不原谅我呢?”
“你不是都说了吗?死缠烂打,一次不成就去两次,总会原谅的。”殷昭向她承诺,“等熬过这阵子,我亲自带你出宫去找她,好不好?”
就这般哄了不知多久,南启嘉才抽抽搭搭地皱着眉头睡着了。
而殷昭答应她的,要亲自带她出宫去,直到了年中也没能兑现——春日宴过去一个月后,以黎国为主导,中原三国再次纵横联合,外加一个东胡,对虞国发起了铺天盖地的攻势。
虞国兵力强盛,起初三个月还能勉强应付,到了九月初,便苦撑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蒙责带领五万蒙家军在国境线上与肃军交战,被肃国和黎国的二十万联军困在朔宁。
彼时蒙纪正带领七万精兵抗击靳军,自顾不暇。
为救蒙责,花甲之年的大司马田云龙重披战甲,率五万大军前往朔宁。
左芦北上支援,沿路征兵,最小的士兵年仅十三岁,整个虞国已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
殷昭整日和大臣们关在正殿商讨前线军情,常常是通宵达旦,每个人从殿内出来,都是一副愁眉苦脸。
此战肃国虽也搅和其中,好在肃军主帅是李成谏而非南尚,南启嘉不至于无颜面对殷昭。
穆子卿见皇后娘娘愁眉不展,数度宽慰:“天下四分久矣,战乱纷争在所难免。今日肃国攻打虞国,娘娘无须自责,倘若他日虞国回缓过来,要攻打肃国,娘娘也无须介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无论谁胜谁负,娘娘都不要因国事与陛下离心。”
南启嘉心想穆子卿这等见识,远超肃国任一五品以上文臣,倘若虞国能捱过这关,天下之主必非殷昭莫属。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人心惶惶。
南启嘉不能替殷昭上阵杀敌,便为他安顿百姓。
她自己算不清楚,就召集了数十名女官,将国库中堆积成山却华而不实的珍宝贡品挑了半数出来典卖,把卖得的银钱全部用于抚恤伤亡将士或其家眷。
育英堂的规模进一步扩大,接收了更多阵亡战士的遗孤,他们的遗孀也被聘用为育英堂的姆妈,有了长久的生计来源。
三国各安插有暗探在虞国,这群人原本想借虞军战败的讯息扰乱民心,引起虞国内部暴动,却每次都因后方保障充足,虞国民心安稳,掀不起浪花。
殷昭听高敬说起这些,并无欢喜,只觉亏欠。
他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因他治国无能,被迫学会了苦心孤诣地经营庶务。
自开战以来,除了安抚民心,南启嘉和云素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就是到宫楼上等战报。
因为小蒙将军还困在朔宁,云素整日茶饭不思,被南启嘉拿藤条逼着,才能勉强喝下半碗粥。
她既怕战报传不回雍都,更怕频频接到战报,谁也不知那沾了战士血迹的战报里写了些什么。
虞军成功突围了吗?
抑或是小蒙将军战死了吗?
云素不敢细想,哭红了眼睛问南启嘉:“姑姑,今天会有好消息吗?小蒙将军还活着吗?大司马会救他出来的对吗?”
南启嘉笃定地道:“当然啦,田大人可是战神,我小时候,哥哥和师兄们都想成为大司马那样的人物呢!你放心,有大司马在,你的小蒙将军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姑姑,我们去庙里烧香吧?”云素因蒙责身陷险境,神思黯然,话还没说两句就又哭了,“我去给神仙说,只要能让小蒙将军完完整整地回来,我愿意奉上一半的寿命。”
“素素!”南启嘉平常对云素说话都是温声温气的,唯独这次动了怒,“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一半的寿命是多少年吗?不准说这种话!小蒙将军一定会活着回来,你也会长命百岁的,听见没有?!”
云素眼睛里包满了泪水,肩膀一抽一抽地抖个不停。
南启嘉在云素面前,总是竭力装作大人模样,明明自己也很担心,还成天给云素讲各种道理,宽她的心。
殷昭累了一天,从正殿中出来。
他视力极好,很远就看见了南启嘉和云素二人相拥在宫门楼上,稍稍颓萎的身形不自觉又挺直了。
高敬还从未见陛下如此疲惫无助过,心疼地劝道:“陛下,您要是累了,就歇一歇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去娘娘那里坐一会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殷昭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今能使陛下稍得安慰的,只余他深爱的妻子了。
殷昭深深地看了一眼宫门楼上为战事殚精竭虑的发妻和养女,苦笑着摇头:“不了。去叫斯百年过来,再确定一下往北边运粮草辎重的事。”
早秋的风携着西北的黄沙吹进了高敬的眼眶里,扎得他眼睛泛红。
他向殷昭俯身拱手,应道:“臣遵旨。”便出宫去传斯百年了。
这场战争来得太急,举国上下苦战数月,大家还未从突如其来的深重灾难里缓过神来。
每个人都在绝望中艰难前行,朝廷出力,商贾出钱,将士出命,整个虞国拧成一根绳,全凭着一股不甘心的念想苦苦撑着,一次次地重拾起希望。
然而到底还能再坚持多久,却无人知晓。
又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正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
一只圆溜溜的杏眼在那缝隙中转来转去,总算在昏黄的烛光下寻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只看了那么几眼,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门外的人正要离开,旋即被殿门大开的“嘎吱”引得停驻了脚步。
从这扇门里忽然窜出来的那个人紧紧抱住了她,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姣姣,不要走,陪陪我。”
原来他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啊。
帝后同坐在皇位上,俯视着空无一人的殿堂,南启嘉头一回无比深刻地感悟到了什么叫作“高处不胜寒”。
“其实,不用硬撑的。”南启嘉把手轻放在殷昭消瘦了不少的侧脸上,“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就是不愿意认输,对不对?”
三国之中,黎国最强,靳国次之,肃国最弱。
然而单论起来,都不是虞国的对手,想要获得一线生机,只能破坏它们的合纵。
殷昭眉头紧锁:“肃国前两年被我们打得元气大伤,此番能为伐虞出一份力,全靠李成谏在前方搏命。这李成谏是出了名的愚忠,若能说服肃皇和太后,李家一定会撤出合纵军。”
道理听上去很简单,实践起来却颇为复杂。
肃国贪心,必会向虞国索要大量金银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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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赔款倒也好说,割地乃是国君第一大耻,定会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再说靳国,内里早就烂透了,若非借着黎国和肃国的东风,给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我大虞叫嚣。”
总的来说,黎国为名利,而其余两国只为自保。
大家都忌惮虞国国力日益强盛,都想在虞国吞并他们之前,先下手为强,联合起来把虞国给灭了。
南启嘉抬手抹散了殷昭眉心的川字,满眼心疼地问他:“昭哥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第67章
殷昭轻揉南启嘉的头:“等过几天再看吧,若是阿责和大司马能杀出重围,一切都好说。”
“嗯,既然你已经有主意了,就别这么逼自己,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南启嘉用食指点了点殷昭的下眼眶,“你看,眼睛都肿了。”
“有吗?”殷昭笑道,“没关系,我家姣姣好看就行了。姣姣,你是不是花里面长出来的小妖怪?怎么越长越漂亮?”
他不敢想,要是能和南启嘉有个孩子,那个小孩长得该有多可爱。
南启嘉起身,抓住殷昭的手:“走吧陛下,你这皇位太硬了,硌得慌,我陪你去寝殿眯一会儿,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从前都是南启嘉枕在殷昭怀里入睡,这次却反过来了。
夫妻二人和衣躺着,殷昭把脸埋在南启嘉胸前,听着她心脏跳动的声音,无比安稳地睡去。
南启嘉凝视着殷昭熟睡的侧颜,心疼到略微有些抽搐。
中原四国争了上百年,打了多少仗,又死了多少人?她的丈夫只是倦怠不堪地在她怀里睡着了,这天底下还有多少女人的丈夫,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人的欲望,到底何时才会休止。
待殷昭睁开眼,又t是阴蒙蒙的一天。
南启嘉坐在妆镜旁梳头,她怕宫婢进来吵醒了殷昭,便自己辫了一个最简单的麻花辫,显得她整个人格外清丽。
殷昭看直了眼,一时间心神恍惚,全然忘却了前方战事,只当眼前所见是再寻常不过的画面。
然而终究是不比寻常。
高敬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带着浓烈的哭腔对殷昭说:“陛、陛下!大司马与小蒙将军在朔宁顺利会师了!”
“顺利会师是好事,”殷昭见高敬面容愁苦,问他道,“还有别的坏消息?”
高敬嘴唇轻轻颤抖:“会师后,我方和联军大战一场,歼敌三万余人,小蒙将军率五百轻骑乘胜追击,欲取黎军主帅俞秋朝首级,闯入岩城峡谷后……失联了……”
殷昭和南启嘉闻之,皆震惊不已。
蒙责虽年少,但自幼长在蒙家军营,怎会不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
殷昭穿了靴,起身后在寝殿内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竖子!就算他能活着回来,朕也要亲手宰了他!!!”
南启嘉走到殷昭身旁,为他拍背顺气:“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快想想办法。岩城那个峡谷你也去过的,易守难攻,若非有对地形极熟悉的当地人带路,连出去都难,何况黎军在明蒙责在暗,再不设法营救,恐怕是凶多吉少!”
“娘娘……”高敬抿了抿唇,很是为难地说,“小蒙将军出走前给大司马留了血书,说不必找他……”
“竖子!!!”殷昭不知该如何骂他,翻来覆去地重复这两个字。
蒙责的事还没理出个头绪,穆子卿又夹着战报进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左将军的手书……蒙将军在虞靳边界鏖战半月,歼敌五万八,身负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左将军顶替蒙将军为主帅,欲与靳军做最后决战,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阿纪……”殷昭险些没站稳。
南启嘉知殷昭与蒙纪情深义重,若要以牺牲蒙纪为代价来换取战争胜利,殷昭是万万不肯的。然而事已至此,担忧或伤心都没有用,先想办法渡过眼前难关才是当务之急。
高敬为殷昭铺陈纸笔,滴水研墨,随后拿着他写好的圣旨出宫去找斯百年。
文武百官又早早地聚在大殿,七嘴八舌讨论着最新的战况,殷昭连口热粥都没喝上,便又投入进去。
云素听说了蒙责失联的消息,哭了个死去活来,待冷静下来后,在自己寝殿中翻箱倒柜,抄家一般,把她全部的金银首饰全部拿出宫去卖了,一半分给烈士遗孀,一半捐给寺庙,替菩萨重塑金身。
南启嘉回到承元殿,听宫婢说公主殿下为小蒙将军祈福去了,便带着穆子卿出宫去找。
听见过云素的路人说,那傻孩子去了神庙。
主仆二人来到了山脚下,穆子卿指着高不见顶的阶梯,道:“娘娘,您知道它为什么叫‘神庙’吗?您知道它有多高吗?”
没有人真正上去过,仅看那阶梯便杵到了云端上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究竟还有多高,没有任何人知道。
甚至在那长阶的顶端,到底有没有那样一座庙宇,都不为人知。
“娘娘,您看那儿!”穆子卿指了指半山腰上那个正在移动的小黑点儿,“那是不是我们家公主殿下?”
云素一早就来到山脚下,三拜九叩往上爬。
她匍匐在长阶上,额头上撞出老大一个血窟窿,膝盖处也已被磨得皮开肉绽。
只为了求庙里的菩萨保佑一个在她心中很重要的人。
二人沿着阶梯爬了一个多时辰才追上云素,此时,日已西沉了。
这小公主被帝后娇纵惯了,哪里吃得了这般苦?
穆子卿见云素浑身脏兮兮血淋淋的,嘴皮也泛白,真怕她突然死半道儿上了,殷切地劝道:“我的殿下啊!咱们回去吧?走了这么远也不见那神寺,多半是世人构造出来的。现在已经够乱了,殿下万不可伤了身体,要臣回去如何向陛下交代呀!”
南启嘉也道:“好素素,你看天都要黑了,咱们再不回宫,你舅舅得急死,咱们别再给他添乱了,好不好?”
说完,她肚子“咕噜”了老长一声,好像是饿了。
云素这才抬头看了南启嘉一眼,道:“姑姑,你快回去。”
暮色沉沉,他们脚下云雾缭绕,越往上走越冷。
南启嘉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也顺着往外流,好在四下无人,不用在意那么多,她便用袖子横擦了一把鼻子。
云素更惨,额头上的窟窿不住地往外渗血,半张脸都被染红了。
要不是她从小就跟着南启嘉和穆子卿,在半道上见到这么一个披头散发、满面鲜血的小姑娘,魂都要给人吓飞出去。
经过这一日,南启嘉由衷地佩服云素——因为他们最终还是到了顶端。
穆子卿看着眼前风雨飘摇的破旧庙宇:“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庙?”
云素长吁一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南启嘉扶了她一把,道:“此处荒芜,哪里还算得上人间?咱们还是回去吧,怪吓人的。”
“姑姑,你在这里歇会儿,不要乱动,我进去瞧瞧。”小姑娘走起路来像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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