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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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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扫了几眼课程表,已经看到了好几门适合她的修行基础课程,于是收好册子,道:“多谢宣掌门。”

宣禾音颔首,在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又道:“请玄黎阁下留步。”

玄黎蹙眉,转过身看着她。

宣禾音沉声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和阁下谈谈。”

刚才两人还发生了点小冲突,林溪转头看向玄黎,目光关切:“阿黎?”

玄黎捏捏她的指尖,安抚:“没事,我很快就出来,你先去外面等我。”

林溪离开时带上了门,光影被遮挡,安静的房间里只剩宣禾音和玄黎两人。

林溪一走,玄黎毫不掩饰对道门的厌恶,连基本的体面都不装了,不耐道:“有话快说,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宣禾音仍是那副内敛沉静的模样,给玄黎重新倒满一杯热茶,不慌不忙道:“阁下似乎对我玉华门有些反感。”

玄黎讥讽:“你们这些满口假仁义的道士,杀害了我妖族多少同胞,我难道不该反感吗?要不是看在林溪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踏足你们这破地方?”

宣禾音:“要真是那么反感,阁下应该恨不得离玉华门远远的才对,怎么反而嘴上说着反感,踏进大门时却一点犹豫都没有?”

玄黎手指倏地捏紧,阴沉沉道:“林溪要来这里旁听,我是怕你们把她带坏了。”

“带坏?”宣禾音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事,“林溪天赋异禀,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更别说她的胎记和玉华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里是最适合林溪的地方,她和玉华门天生相契。”

“胡说八道!”玄黎突然愤怒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将装满热茶的瓷杯震得碎裂四飞。

“她只是来这里旁听而已,结束后就会离开,和你们玉华门有什么关系!”

宣禾音目光落在桌上打翻的热茶水上,笑意逐渐收敛:“阁下很怕林溪和玉华门扯上关系?是因为什么?”

玄黎尖锐的指甲嵌进掌心,深吸一口气:“无可奉告。”

“你把我留下来到底什么事,再顾左右而言其他,本座没闲工夫和你打太极。”

宣禾音正色:“今日我想向阁下求证一件旧事。”

玄黎暗下去的眸波动了动,沉声:“有话直说。”

宣禾音声线微沉:“三百年前,我派第二十二代掌门的座下首徒、素玄真人云墨,是不是死于阁下之手?”

“你说什么?”玄黎唯恐自己听错了,甚至凑近了几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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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死于本座之手?”

“哈!天大的笑话!”

玄黎大笑一声,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怒如雷霆:“云墨!本座被那厮害得沉睡了三百年,性命都险些交代出去,你却问是不是本座杀了她,这还不够荒唐可笑吗!”

宣禾音意识到不对,微微蹙眉:“我并非说一定是阁下杀了素玄真人,几百年来流传如此,所以才来向阁下求证。”

玄黎咬牙切齿:“哪里来的流传?”

宣禾音:“本门史典。”

玄黎努力压下火气,讥笑道:“那你倒是跟本座说说,你们那狗屁史典上头,是怎么记载的?”

宣禾音缓声叙述:“乾丰二十七年,素玄真人被孽妖玄黎诱骗,欲将镇压于西南降妖塔下的上万妖魔释放,险至生灵涂炭。”

“幸亏素玄真人关键时刻醒悟,阻击玄黎于降妖塔外,殊死缠斗,最终同归于尽。”

“而孽妖法力高强,虽身死,余威仍烈,周围百姓苦不堪言,我派第二十二代掌门呕心七日祛除妖气,最终虽得保百姓安稳,却因损伤心力,不久之后驾鹤仙逝。”

说完,宣禾音顿了顿,道:“这就是史典记载的全部内容。我翻阅时总觉不对,猜测其中或许有隐情。”

面前人久久没有动静。

玄黎克制到浑身颤抖,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因长时间紧咬下唇,嘴角渗出了血丝,颤声道:“……好个玉华门,颠倒黑白,肆意抹黑,你们的无耻程度,总能突破本座的想象力。”

宣禾音抬眸看她:“阁下是亲历者,能否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史典上记载的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全是假的。”

玄黎面冷如霜:“当年是你们的素玄真人主动告诉的我降妖塔位置,还说要放里面的妖精出来,我可没有诱骗她。”

宣禾音眼中闪过讶异,眸光微凝:“素玄真人主动?”

玄黎讽刺道:“降妖塔由你们玉华门秘密建造,设了重重守卫,要不是有你们的掌门首徒告知,本座上哪知道位置?”

彼时人妖两界矛盾加深的标志性事件之一,就是降妖塔的建造。

妖精的世界弱肉强食,不如人类社会有道德、法律约束。诚然,有一部分妖确实生性残忍,残害了不少无辜生灵,降妖除魔的道士也由此应运而生。

一开始,为了起到威慑作用,玉华门联合众道门,将那些害人的恶妖关押起来,并用降妖阵法镇压,令其日夜煎熬受刑,不得超脱。

后来,随着攻守异形,妖族变得越来越被动,道门欲望膨胀,逐渐滥用手中的权力,不分青红皂白大肆捕捉妖精,将他们投入阵法提炼妖丹等罕有宝物,以供道门弟子修行。

玄黎上位之初的短短数年,领土之内就有上万妖精因此被折磨至死,而其中的大多数都是从出生就躲在深林里,一步都没迈入过人类世界的无辜小妖。

一边是妖界家家丧亲哭灵,另一边是道门得意洋洋,大赞其诛妖效果显著,还专门建造了一座降妖塔,表面上声称威慑恶妖,令其不敢侵犯人类。

实际上则更加肆无忌惮地捕捉妖精,用无辜的鲜血当耗材,满足道门修行的私欲。

妖精们不堪受辱,被逼得四起反抗,但前线人妖冲突越是激烈,后方降妖塔内的炉火就烧得越旺。

数十万惨死的妖魂日夜哭号,以玄黎为代表的妖精们做梦都想掀了降妖塔,一雪前耻。

玄黎深吸一口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云墨找到了我。”

面对道士,玄黎当然警惕,可她至今都忘不了云墨那双忧郁的眼睛,还有那心事重重的模样。

“人和妖不该是这样的。”她说。

刚开始玄黎简直想笑,她云墨是谁?玉华道门掌门的首徒,本次围剿西南妖族的先锋,尤其是誓要拿下她玄黎人头的道门大军领袖。

她是最天赋无双的道法天才,也是最纯正、冷血的道门弟子。

玄黎:“云墨跟我说,她希望人与妖能止戈休兵,和平相处,共同建立起新的秩序。”

这话在当时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于是玄黎讥讽回去:“好啊,那你告诉我降妖塔的地址,让我去掀了它,我就和你们好好坐下来谈判,签订和约。”

云墨沉默了很久。

就在玄黎以为她要呵斥自己痴心妄想时,她却点了点头,说:“好。”

第85章 “神魂俱碎,超度不得。……

听见云墨说出那个“好”字, 当时的玄黎直接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疯了?”

云墨当然没疯,她甚至还能空手搓火球, 撵得玄黎狼狈地到处逃,猫毛都能闻到烧焦的糊味, 逼得这位妖王不得不暂时休战, 坐下来听她天方夜谭般的妄想。

云墨说, 她见惯了人类对妖精的杀戮,要想停止这一切, 就要掀翻降妖塔——既能放出一些无辜妖精, 恢复妖族的实力,也能摧毁道门心中的精神丰碑, 暂缓剿妖攻势。

从而使得战力天平趋于平衡,倒逼双方退到谈判桌上,用和平的方式建立起新秩序。

宣禾音听到这里,默然。

玄黎看出她内心所想,自嘲道:“很傻是不是?一个道门正统出身的天才, 不快些把我这个孽妖诛杀了好回去邀功, 反而站在妖精这一边, 想着怎么掀翻降妖塔,简直傻昏头了。”

云墨是傻的那个,玄黎是昏头的那个, 因为她居然被说动了。

后来发现,真正傻的只有玄黎。

西南很大, 她们二人要避开人和妖,就不能擅用法力,绝大多数时候只能靠双脚徒步翻山。

要找隐蔽起来的降妖塔并不容易, 两人在山叠山里绕来绕去,花了大半年时间,鞋都被磨破了好几双,同样被磨掉的,还有玄黎对那白衣道士的防备和警惕。

说到这里,玄黎开始笑,笑得止不住:“你知道吗?云墨跟我说,哪一天人和妖不打仗了,她也就不当道士了,回乡间开个小药铺,不医人,专门医些猫儿狗儿。”

“你说这听着像话吗?于是我就骂她,就算是猫儿狗儿,知道了你手底下沾了那么多妖精的血,也要气得用爪子拍你脸。”

那一天是黄昏,云墨背了两个人的行李走在前面,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那我就只接待没开灵智的病患,它们不认得我,自然也就不会打我了。”

玄黎看不惯她那自得样,非要用话刺她:“但我认得你,到时候我就悄悄跟它们说你坏话,让它们用爪子呼你。”

云墨闻言却笑得更灿烂,脸庞被夕阳染成橘红:“那感情好,还有只猫儿记得我。”

玄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她,气得当场就要用爪子拍她脸。

云墨背着行李走不快,真叫她追了上去,两只猫爪给云墨拍得一脸灰,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切啊切不停。

玄黎笑得肩膀都在抖,觉得此刻的朝霞比那天的夕阳还要晃眼睛,于是用手背蒙住脸:“……好傻啊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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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她,真信了云墨的谎话连篇,在她们辛苦跋涉了许久,终于远远看见降妖塔、玄黎兴奋地跑过去之时——

率先迎接她的,是一个庞大到前所未有的炼妖阵法。

等玄黎回过神来,她已经在阵法中央,插翅难飞。

玄黎,西南妖王,神猫幽影后代,当世除她以外,再无第二个存活至今的上古血脉大妖。

人类喜欢给妖精按稀有程度分类,这样的妖浑身是宝,皮毛可做软甲,精血可炼丹药,连那对毛茸茸的尖耳朵,也能制成一对精巧俏皮的头饰。

更莫说妖精身上最精华、只此唯一的妖丹,传闻若是能将上古大妖的妖丹炼化入药,可活死人肉白骨,窥得长生。

只可惜猫妖敏捷多疑,难以捕捉。

正面攻之,必殊死搏斗,死伤过于惨重——不划算。

或许有更便捷的法子。

玄黎站在炼妖阵法中心时,浑身冰冷,头脑阵阵眩晕。

要不是被找到降妖塔的喜悦冲昏了头,要不是走了太久山路过于疲乏,要不是哄着她前行的是云墨……

大概,玄黎能早一点察觉出异样。

后来的玄黎想想,多早算早呢?可能要早到她第一次见到云墨,第一次和那女人攀上话,才能避开此次劫难。

手背潮得很,玄黎捂住眼睛,不愿见日光。

背后的人久久没有声响,玄黎此刻开始庆幸,还好宣禾音是个波澜不惊的性子,还好她恬淡少语。

宣禾音静静地听完,轻吸了口气,微蹙的眉尖仍旧拧着。

还是不对。

玉华门的史典她看得出问题,立场不同,执笔者当然不会说玉华门的不好,但听了亲历者玄黎的讲述,宣禾音还是没觉得逻辑通顺。

宣禾音想了又想,忍不住开口:“若真如阁下所言,那你是怎么从炼妖阵法中活下来的?”

玄黎转过身来,脸颊还有水渍,眉眼却已经冷淡了下来:“或许正像掌门说的那样,本座福大命大。”

她讽刺道:“倒是你们的素玄真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本座设圈套,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有没有气晕过去?”

宣禾音默了默:“她死了。”

玄黎一愣,随即又不甚在意地哈了一声:“她当然是死了,三百多年,云墨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活不了这么大岁数。”

宣禾音:“她死在了二十九岁,乾丰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

玄黎怔然。

过去太久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总算记起来那是什么日子——她被骗进炼妖阵法,陷入沉睡的那一天。

实际上相比较而言,玄黎记忆深刻的反而是前一日,十一月初二。

天气逐渐冷了,两人找了个山洞过夜,外面的冷风刮在脸上和刀子一样,那总是一身单薄白衣的女人到底是扛不住了,和玄黎紧挨着缩在山洞角落,汲取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夜深露重,云墨越挨越紧,半个身体都蜷在玄黎怀里,还拿她暖烘烘的尾巴捂脚。

玄黎很想一尾巴抽她个嘴巴子,忍了又忍,还是勾起她冰冷的双脚,用绒毛厚实的尾巴团团裹住。

“十一月初二了,时间过得真快。”云墨呵出一口白气,感慨,“明天应该就能找到降妖塔的位置了。”

玄黎翻了个白眼:“你天天都这么说。”

云墨笑得眼睛弯起来:“你也天天都信。”

玄黎别过脑袋,不理她。

云墨戳戳她的肩膀:“诶,要是真有人妖和平相处的那一天,你想干什么?”

玄黎:“当然是继续做我的妖王,统领西南百万大妖,给他们立规矩,像你们人类那样,建立妖界的法律和秩序。”

和云墨同行这么久,玄黎感触很深。

人妖两族闹到今天这个样子,妖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多妖天生道德意识淡薄,受兽性驱使,只知道弱肉强食,视他人为蝼蚁,肆意践踏无辜的生命。

玄黎暗下决心,等哪天不打仗了,她一定要腾出手来好好整顿那些到处惹事的妖精,定下细致严苛的规矩,约束他们的行为。

云墨笑笑:“那挺好的。”

玄黎转过头来:“你呢?到时候想做什么?”

云墨:“我之前跟你说过,到乡间开个专给猫儿狗儿治病的小药铺,不当道士了。”

“你?不当道士?”玄黎露出不信的表情,“你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会舍得放弃你在道门的一切?”

云墨幽幽叹息:“舍不舍得都没办法。我把降妖塔的位置透露给了你们,怕是要被道门人人喊打,万一被逐出师门,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玄黎被她故意摆出的可怜样逗笑,扬起下巴:“谁叫你活该。”

云墨又往她这边挪了挪,在玄黎耳边小声道:“到时候我就来投奔你,在你的领土内开药铺。”

玄黎被她呼出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忍住了缩耳朵的冲动,道:“投奔我干嘛?你的药铺在哪不能开?”

云墨理所当然:“不一样啊,妖王殿下可以罩着我。万一医患关系不好,我还能有个靠山不是?”

她说着,用胳膊肘顶了顶玄黎的肩膀,力道轻得像撒娇,玄黎得意得尾巴翘起来了,嘴还硬着:“我才不罩着你。”

……

后面云墨说了什么玄黎已经记不清了,她用手撑着头,神色恍然。

前一天还眼睛弯弯地和她畅想未来的人,怎么会在第二天就死了呢?

云墨是个道士,是出身正统道门的天之骄子,她可以自私自利、不择手段,道士多薄情寡义,玄黎是知道的。

恶人应该活得更长才对。

这么想着,玄黎一下就看穿宣禾音,万分笃定:“你在骗我。”

“老话说,祸害遗千年,云墨那种前无古人的大祸害,不得活个一两百岁?”

宣禾音垂眸,沉默。

玄黎死死盯着她,眼睛红了,吼道:“你说话啊!云墨是你们的素玄真人,你们玉华门的人不是最清楚她活到多少岁了吗?”

宣禾音总算抬起头来看她,语气平静:“史典记载,素玄真人卒于乾丰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享年二十九岁。”

“天之骄子陨落,道界震惊,除了玉华门,此事应该在各大道门的史典里都留有文字记述,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别的门派求证。”

有什么东西“铮”地一声瞬间绷断,玄黎突然崩溃了。

宣禾音静静地看着她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瘫软在地上,神情空白的脸颊上淌下两行泪。

多可笑啊,那个满口谎言,冷漠薄情的道士,居然只活了不到三十岁。

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仇人下场凄惨,玄黎觉得自己应该畅快大笑,但她试着扯动唇角,却尝到了淡淡的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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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木然地用手摸了一把,不知道哪来的水渍。

良久,玄黎才像回过神来似的,僵硬地抬起头,声音沙哑问:“……她是怎么死的?”

宣禾音顿了顿:“不知道。”

“不知道?”

宣禾音:“等我们的人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地上一片狼藉,炼妖阵法被毁了大半,素玄真人的生息已灭,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玄黎脑中轰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宣禾音。

宣禾音望着她,缓慢启唇:“神魂俱碎,超度不得。”

第86章 不止拥有过一个爱人?……

神魂俱碎, 超度不得。

听见这八个字时,玄黎的精神好像被抽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掌门殿的, 浑浑噩噩,下意识抬头一望, 被头顶的太阳刺得晃了眼。

玄黎用手背挡了一下, 眯起眼睛, 只觉得眼前光影虚幻,越是努力想要看清, 就越是模糊。

脚下刚探出一步, 她突然失去意识,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

耳边传来惊呼:“阿黎!”-

玄黎久违地梦到了云墨。

那女人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站在远处,温和地看着她笑。

“云墨!”

玄黎大喊一声,红着眼睛追上去,颤声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跟人勾结, 给我设下圈套?”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说话!”

云墨仍旧只是笑, 不作言语,身影渐渐模糊了,玄黎快步跑过去, 却扑入一场大雾中,四下茫然。

……

睡梦中的玄黎不安稳, 林溪轻手轻脚关上门,担忧的眼神不时望向屋内,问胡颐:“胡处长, 阿黎怎么样了?”

胡颐:“没什么大事,短时间内情绪起伏太大,精神承受不了所以晕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

“情绪起伏太大?”林溪蹙眉,想起玄黎走出掌门殿时的失魂模样,心头往下一压。

胡颐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林溪:“胡处长有话直说。”

胡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殿下悲伤过度,这几天估计都有点精神恍惚,林小姐多注意一点。”

林溪一愣,眸光微黯:“好,我会注意的。”

……

“云墨!”

眼看人影越走越远,玄黎气急大喊,猛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时头晕目眩。

只是个梦。

看见周围熟悉的环境,玄黎呼出一口气,疲累地捏捏眉心,胸口的闷意却没有半点减轻。

云墨……

宣禾音的话犹在耳畔,玄黎眉眼沉郁,轻微的头疼发作起来。

时间回到半天前,掌门殿内。

宣禾音:“阁下,这其中或许有隐情。”

宣禾音:“立场不同,褒贬不同。要是真像阁下说的那样,是素玄真人引诱你进入炼妖法阵,史典大可据实挥墨赞扬,没必要用尽春秋笔法,蹩脚地去粉饰真相。”

“何况,素玄真人大半年时间都和阁下日夜相处,她哪来的时间去布置炼妖阵法?阁下是依据什么,认定的一定是素玄真人设计诱骗你?”

玄黎当时反驳了回去:“云墨是你们玉华门的弟子,阵法的事不用她亲力亲为,门人布阵配合,她只需要把我骗过去就可以完成。”

宣禾音:“阁下亲眼所见素玄真人与门人相互配合了?”

玄黎一噎,这倒是没有,事实上那个时候身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加上她自己和云墨,总共只有三个人。

玄黎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和云墨是一伙儿的,正是你们玉华门的人,一见到我落入阵法当中,便得意大笑,说什么大业筹谋多时,今日终要实现。”

“我亲耳听见,她称云墨为师侄,语气十分熟稔。”

“师侄?”宣禾音眉头皱了皱,愈发觉得不对。

既然出现了第三个人,史典当中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宣禾音又问:“见到这位称自己为‘师侄’的人,素玄真人作何表现?”

玄黎苦苦思索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当时她发现自己落入圈套,整个人被愤怒和恐惧包围,只想着殊死一搏,哪会关注云墨有什么表现。

何况就算她关注了,过去了三百多年,也早就淡忘了。

宣禾音:“所以,阁下并没有亲眼看见素玄真人和那神秘女人勾结?”

玄黎被她追问得不耐:“你问来问去,到底想说什么?”

宣禾音心平气和道:“我只是觉得不对劲,按照阁下的说法,你是被骗的受害者。从史典角度来看,本门损了一位天才素玄真人,甚至连掌门也间接因此仙逝。”

“人妖两方对立,利益此消彼长。道门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猜测,或许是阁下当年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玄黎快要被气笑了,“我落入炼妖阵法后,拼命想要挣脱,是云墨追上来,用锁妖印将我强行镇压,害我陷入沉睡,你告诉我误会了她?!”

宣禾音没有理会她的怒不可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道:“但她死了。”

“死在阁下沉睡之后不久,尸首甚至都没有留下来。”

玄黎哑然。

……

越是回忆,头疼就越剧烈,玄黎索性不去想,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推窗去看外面的景色。

玉华门给她们安排的住所环境清净,离门内的一片古老建筑很近,远远望过去,房顶长满青苔,朱墙掉色,厚重的大门合上时也需要两个人小心翼翼,避免损伤。

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建筑了,修修补补,能勉强使用已经很不错,不知见证了多少代玉华门弟子的成长,意义非凡。

玄黎目光从修学殿、藏书阁、演武场等一一掠过,思绪逐渐飘远发散:云墨当年,是不是也在这里修行生活过?

玄黎心头闷得厉害,指尖摩挲着那枚雪麟玉坠,眼神复杂。

“阿黎?”

房间门被推开,撞进一张和云墨六七分相似的脸,玄黎心头悚然一跳,下一秒才回过神来:“……溪溪。”

林溪走过来,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你醒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玄黎别过头,额角擦过林溪的指尖,声音低落:“就是做了个梦,睡得不太安稳。”

伸出去的手落空,看不出玄黎的动作有意还是无意,林溪蜷起手指,目光垂下:“你留在掌门殿之后,宣掌门和你说了什么?”

“一些几百年前的旧事。”

林溪抬眸,紧盯着她回避的眼睛:“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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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玄黎张了张口,最终只化作叹息,“都过去了。”

林溪的手指倏地收紧,轻轻道:“可胡处长说你悲伤过度,你从掌门殿出来的时候,还哭过。”

玄黎不说话,抿紧了唇,不愿开口。

林溪心里又是一坠。

她注意到玄黎紧攥在手里的玉坠,扯唇笑道:“你总是很宝贝这个玉坠,去哪都要贴身放着,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玄黎脸色一僵,手一翻把玉坠藏在腰后,含糊道:“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恋旧而已。”

说着她就要将玉坠收起来,谁料林溪突然道:“我可以看看吗?”

林溪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阿黎,我想看看。”

玄黎抿唇,无法拒绝,朝她摊开掌心的玉坠。

林溪接过去细细打量,这个玉坠她之前就看过,当时没看出来什么,现在她入了道,忽然发现玉坠背面的徽记很是眼熟。

林溪像是漫不经心地道:“这个玉坠上面的纹路跟玉华门的徽记很类似,你自己做的吗?”

那个时候妖精和道士势同水火,玄黎当然做不出玉华门的东西,只得道:“别人送我的。”

林溪眸色深了些:“谁送的?”

“一个……”玄黎顿了顿,很轻地吐字,“故友。”

“故友?”林溪紧紧追问,“男的女的?”

玄黎:“女的。”

林溪的肩膀塌了一点。

她喉咙有些艰涩,过了很久才又问:“她是个道士?”

玄黎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似的:“对,她是玉华门的道士,这个玉坠是她亲手制作,然后送给我的。”

林溪像是怔住,嘴角抹平,垂落。

她挤出一个苦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个玉坠材质稀有,不仅能掩盖妖精的气息,还能让修炼事半功倍。”

“这么宝贵的玉坠,她能亲手制作送给你,你应当……是她很看重的人吧?”

看重吗?

玄黎不知道。

云墨是她第一个交付信任的人类,说起来玄黎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活该,毕竟那人是个道士,妖精信任道士,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可云墨会用弯弯的眼睛看她,耐心地在集市上给她挑选精巧的饰品,亲手给她制作珍贵的雪麟玉坠。偶尔用温和的语气哄她贴过来,再冷不丁逗得她炸毛,哪怕会换来玄黎的一顿爪子拍脸,也依旧乐此不疲。

该说云墨心机深沉吗?

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耐心引诱,一点点博取了玄黎的信任,为的就将她引入炼妖法阵。

可就在快要成功的关头,她却死了。

还死得那样不明不白,在玉华门史典中留下了她和“孽妖玄黎同归于尽”的文字记载,简直像一个讽刺的笑话。

玄黎觉得自己看不懂云墨。

林溪眼睁睁看着玄黎表情一瞬间变了,红着眼一把从自己手里抽走玉坠,捏在手心里紧紧的,转过头去不愿再谈:“我……我累了溪溪,想再休息会儿。”

林溪指节泛白,轻吸了口气,善解人意地道:“那你睡吧阿黎,晚饭我再叫你。”

她体贴地给玄黎掖好被角,在人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间,林溪脸色顿时惨白,手紧紧捂住心口,仰头靠在墙上,含泪大口呼吸。

她早该想到的。

玄黎活了八百多岁,经历过漫长的岁月,她怎么可能只拥有过一个爱人?

林溪后背贴着墙,无力地滑了下去,喉咙里一片苦涩——

作者有话说:现在的林溪:呜呜呜猫猫还爱过别人

以后恢复记忆的林溪:是我自己啊,那没事了

第87章 “她……有过王后吗?”……

之后的几天, 玄黎依旧头脑恍惚。

宣禾音告诉她,当年事情的关键点可能就在于史典上未曾记载的第三个人,既然那人会叫云墨师侄, 说明应当曾是玉华门的人。

不过事情过去太久,玉华门的掌门都换了好几位, 关于那人的具体身份, 宣禾音需要翻阅门内史典找找看, 有消息再通知她。

玄黎对此没抱什么期待,她最近总是想起当年的旧事, 晚上睡觉十有八九都会梦见云墨, 每一次她都在厉声质问,想求一个答案, 可每次梦中的女人都没有回应过她,最终只换来苏醒后的剧烈头疼。

几次过后,玄黎精神恹恹,白天也缩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想去。

但林溪是来玉华门旁听的, 玄黎不肯出门, 她也要自己去上课练功, 遇见不懂的问问郑妙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道法进步得飞快。

不到半个月, 整个玉华门授课的长老都知道了有位外面来的旁听弟子,不仅天赋异禀还勤学好问, 领悟力奇高,是天生修道的好苗子。

课间,其他弟子不是休息, 就是在三三两两地闲聊,只有林溪神色认真,复习着长老方才所讲的一道阵法图。

胡颐看了她好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出声询问:“林小姐,今天殿下还是没有陪你来吗?”

当初玄黎谈上恋爱,妖管局私下里好一番激动,庆祝妖王殿下八百年来芳心始开,总算有了位心上人,以后的日子就是蜜里调油,幸福美满。

事实上玄黎也确实如此,和林溪形影不离,走哪跟哪,恨不得把尾巴拴女友腰上,轻轻一勾就能把人带到她怀里。

这次林溪来玉华门学习旁听,胡颐工作的缘故也要全程陪同,有她在,郑妙秋宁可顶着师尊的骂,也要厚着脸皮天天跟过来,和她躲着讲课的长老在角落卿卿我我。

胡颐和郑妙秋尚且如此,偏偏最黏女友的玄黎缩在房间里不出门,林溪天天形单影只地早出晚归,太不正常了。

听见胡颐的询问,林溪脸上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她最近比较宅。”

胡颐欲言又止。

林溪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阵法图上,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却好像什么都没记住。

“胡处长。”

胡颐茫然抬头:“啊?”

林溪抿了抿唇,踌躇:“冒昧问一下,玄黎以前做妖王的时候,她……有过王后吗?”

“王后?”

胡颐愣了愣,总算明白林溪这别扭劲儿来自哪里。

涉及玄黎的私事,她一时冒了汗,抱歉道:“殿下沉睡了三百多年,比现在妖管局大多数妖精的年龄都大,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林小姐,恕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林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关系。”

“不过……”胡颐紧急叫住她,含蓄道,“据我听局里的老人说,应当是没有,至少没听说过殿下立过什么王后。”

“好的,谢谢你。”

得到了答案,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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