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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卫二公子
寒氏只夸他聪慧,赶紧将秧苗往车上搬。
豆苗在一旁听了,眼睛又亮了,连忙问他,“租一天多少钱?我一天给人挑东西,像是今天这样远的,一趟才一个铜板。”
“一天五个铜板,我下午才租的,就给了两个,但是要管骡子的晚饭。”宴哥儿说一半的时候,就猜到豆苗在想什么了。
豆苗想着骡子吃草,最多晚上给点粮食吃,但应该也花不了什么。
当即就下了决定,自己要攒钱去衙门里租车,给人运货。
这会儿,隔壁其他人也才知晓,衙门的车原来还对外出租,一时间络绎不绝。
谢明珠听了,只觉不妙:“以后怕是一天五个铜板租不到了。”
豆娘这些借鸡生蛋的法子,怕是不成了。
豆娘也听到隔壁人群里,有人说要租车,不免也丧气起来,“好不容易发现赚钱的法子,大家又都知道了。”
所以说嘛,这想赚钱,到底还是要懂得发掘商机,只要你是发掘的第一拨人,就能吃到这批红利。
谢明珠听到她的沮丧声,忙宽慰道:“挣钱的法子总是有的,倒也不用着急。今儿你这运费没挣到也不要紧,你一个下午和我们在田里,也不算你白干活。”
豆娘听到她这话,眼里又有光了,“姐姐你要给我开工钱么?”可是转头一想,她给人家来挑秧苗,人家也只给她一个铜板。
虽然不知道这边是需要自己拔,但到时候肯定也不会给自己拔秧苗的工钱。
所以自己这要是接了谢明珠的工钱,总觉得心里不道义。
所以又赶紧摇头:“算了,反正我还赞了几个铜板,饿不着的。”又回头和寒氏笑道:“反正寒姐姐也不会让我真饿着。”
这般勤快又充满活力的姑娘,寒氏也喜欢,“是啊,哪里还能真叫你给饿着。”
几人一边说,很快就将禾苗都整整齐齐码在车上,只不过带着些水泽,车板上湿漉漉的一片。
谢明珠见此,路边折了几片芭蕉叶过来垫上,“都上车走吧。”反正是花钱租的车,难不成还要走着回去?不坐白不坐。
何况今天下午,一直在田里弯腰驼背的,都累得不行了。
几人听罢,扁担撮箕全扔上头去。
寒氏先扶着腰上车去,只是觉得有些神奇,自家男人在这衙门里快半辈子了,这衙门的车还是头一次坐,而且还是花钱的。
顿觉笑起来:“我今儿也沾了你们的光,得坐一回衙门的车。”
豆娘也忙跳上车,满脸的兴奋,挤到宴哥儿旁边,看他手里攥着的缰绳,“这赶车好学么?”她还是不死心,“衙门就算是涨价,应该也不会涨太多吧?”到时候最多是去租车的时候,要提前打招呼,去晚了跑空而已。
宴哥儿听罢,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啊?不过也不要紧,倒也简单,也莫说什么畜牲,一样的生灵,你好生待它们,也是十分听话通人情的。”所以这骡鞭,在他手里其实是个摆设罢了。
谢明珠从来知道,自家这个大儿子有颗悲天悯人的心,尤其是对这些根本就不知道是非对错的牲畜。
就自家那头骡子,他得空都要牵去溪边洗洗刷刷,村里所有的骡子,没有一头有自家那头清爽干净,油光毛亮的。
豆娘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莫要哄我,我怎么不知道,畜牲还能听得懂人话的?要真是这样,哪里还要下网打渔,直接招呼一声,不就给喊来了么?”
寒氏在一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你个傻的,你喊鱼来,那是要它们的性命,鱼能来么?”
一路便是说着这般闲话,不觉竟然到了城门口。
只是这会儿却进不去,正好遇到叶家的打渔队伍回来,车里都装满了上好的鱼获,他们车子跟在后头,还能闻到那味道浓郁的鱿鱼干香味。
寒氏瞧见,不免是有些羡慕,“瞧这光景,这月又是一场好丰收。”
豆娘则抬着下巴,闭着眼睛,一脸贪婪地吸着这熟悉的香味,试图从中探索到更多属于大海的咸腥味。
她有些怀念在海面飘飘荡荡的感觉了,所以上了岸后,始终睡不来床铺,反而对于吊床情有独钟。
而谢明珠和宴哥儿一直盯着那连绵不绝的车队瞧,只因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城里的打渔队,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好奇。
以及他们这庞大车队,虽然也没有马,全都是骡子,但这数量和衙门里的车是不相上下。
不过更让谢明珠好奇的是,他们自己的鱼获这么丰盛,且这质量远超小渔村们的鱼获,那又是以什么途经出售呢?
反正就目前为止,谢明珠没有发现广茂县本地人对外走商的行为,基本上都是岭南外面来的商人。
所以等车队走完后,他们终于也进了城,谢明珠才问起寒氏:“他们的鱼获,是自己出去卖?还是有人来收?”
这个寒氏倒是清楚的,“州府那边,他们是有大掌柜的,专门会有人来收走,不用他们自己出去卖,州府那头一并做安排。”
说罢,又道:“州府那边的大掌柜们,除了他们的鱼获,其他县城里打渔队的鱼获,也是他们负责。”
她这样一说,谢明珠心里就有谱了,只怕是这些县城里的打渔队,都是州府各个家族扶持起来的,所以打来的鱼获,也只能卖给他们。
也难怪,自己在本地世面上很少看到好鱼获,去往商铺里售卖鱼获的,也只有各处小渔村的人。
感情,是打渔队的鱼获,从来是不对外出售。是不是也可以说,整个岭南的水产业,是被这些人给垄断了。
很快,前面的叶家车队分了道离开,他们的骡车也能在大街上疾步快行。
不过都是泥沙路,除了宽敞些,人少些,也就那样,能快到哪里去?
而且现在也已经天黑了,宴哥儿到底年纪小,能考虑到租车去接她们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记得住去拿灯笼?
所以眼下可以说是在抹黑走了。
好在这城里的人家,比不得乡下,天黑几乎都睡下了,又有那几座客栈里,或多或少还亮着些灯盏。
借着这些灯火,倒也勉强能瞧见路。
终于到了寒氏家这边,车是进不去那小巷子的,只能在路口边停下。
宴哥儿停好了车跳下来,“大舅母,可要我进去叫杨大舅来跟着搬?”
寒氏摆手,一来是考虑到自己男人伤势才好,白日既要忙衙门那许多事情,还要去参加训练,自是不忍他再来跟着干活。
二来,又想着有豆娘一起,两人一人各挑着一担回去是够了。
“不用了,我们俩就够了。”
本来她家那田里,也没差多少了。
如此,宴哥儿也没再做声,跟着谢明珠一起帮她们俩摸黑往撮箕里装禾苗。
很快,两担子都装好,寒氏知道谢明珠要忙着回去,也就没留她,“客气话我不说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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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这里的秧苗插完了,过来帮忙。”
豆娘也连忙喊道:“对,姐姐明天我也来给你家插秧。”
“好嘞,那你们快些回去。”谢明珠也着急回家,尤其是这车还要去城外拉一回柴火,得赶在戌时一刻城门关之前忙完。
如此,母子两个自是不多耽搁。
回到家里,只见楼上是亮着灯火的。
他们这车才停下,爱国和小黑就摇着尾巴从上头下来了,紧接着是小晚一手牵着小时,一手提着灯笼。
到底年纪小,那灯笼她提着在手里实在是费劲,都快垂在地面了。
几乎是车刚停稳,谢明珠就急忙跳下车冲进了院子,从她手里接过灯笼,“你姐姐们呢?”
“二姐三姐在煮饭。”小晚回着。
小时则已经冲到她面前,一脸神气道:“娘,今天整整一个下午,小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哦,小时好厉害!都不要沙若奶奶陪,沙若奶奶在院子里干活呢!”
“对对,咱们小时真厉害,是大姑娘了。”谢明珠听在心里,却是一阵心酸,忍不住亲了小丫头的额头一口,这才得空问小晚,“你们卫小舅还在城外么?”
想到此,不免是心急起来,急忙转头和宴哥儿说,“也罢了,就将这些秧苗下在院子里算了。”这会儿黑灯瞎火的,路虽然是留了出来,但不算是平整,也没有那宽阔。
又赶时间,谢明珠担心压坏了路边的荻蔗和菜,是来不及将秧苗拉到稻田边去。
宴哥儿应了声,牵着骡子准备调转车头,这时候只听得小晚说道:“哥哥不必去接卫小舅了,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去接卫小舅了。”
“客人?”谢明珠一脸不解,宴哥儿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知道是什么人?”
谢明珠几乎以为是沙老头来了,“是你们沙爷爷?”
小晚摇着头,“不是,是个和卫小舅长得像的叔叔。”
这话直接叫谢明珠和宴哥儿愣住了。
是了,算着时间,若是快的话,凰阳卫家那边接卫无歇的人是该来了。
只怕人也是先去县衙找的卫无歇,没找着人家指了路,方来家里。
谢明珠正想着,小时就说道:“那个叔叔来的时候,咱们家爱国和小黑可凶了,逮着他就咬,好厉害的。还是杨大舅给拦住了,说是亲戚,小黑和爱国才退开的。”
听了这话,八九不离十。
果然是凰阳来人,而且来的还是宴哥儿的不知道哪个舅舅。
既然有他去接卫无歇,谢明珠便也没纠结,“我送你俩上楼去,天黑了就别下来,娘和哥哥去后门稻田边下秧苗。”
又问她:“沙若奶奶呢?”
小晚答着:“刚才在厨房里帮忙,这会儿该是去池塘赶鸭鹅去了。”
谢明珠听着,松了口气。
原来谢明珠在发现要出城挑秧苗后,立即就找了人帮忙去通知沙若,请她到家里看着帮忙看着小时。
而有些秧苗拔得早,又在车上沥了这么久的水,今晚能扔进田里泡在水里最好,不然一个晚上不知要起来浇水多少次呢!
小晚和小时倒也听话,当即跟着她上楼去。
等谢明珠提着灯笼下来,宴哥儿已经拉着车进了院子,谢明珠打着灯笼在前面照亮,宴哥儿牵着骡子从吊脚楼右边的厨房楼下穿过去。
如此,母子俩便去往田边。
几乎是母子俩人费力地借着那薄薄的一团灯火,穿过院子往后面池塘边的田里去时,一两马车也拉着满满的一车柴火,以及不少猪草驶入他们家这条路。
赶车的人和马,与车上以及车上的另外的一个人卫无歇,都格格不入。
确切地说,这赶车的人和马,都和整个广茂县不大协调。
健硕英俊的红鬃马,俊朗飘逸的卫无谨,他腰间别着三尺佩剑,随着夜风微微袭来,漂亮的剑穗与他月白色的袖狍微微舞动,真真是一神仙洒脱的郎君。
如此,一身浅蔚蓝粗麻月族人七分裤,坎肩褂子,浑身上下晒得黝黑的卫无歇与他一对比,仿若那干瘦如柴的黑乌鸡。
每看一眼旁边瞧着分明如同难民一样的亲弟弟,卫无谨的心头就忍不住一阵心疼,但偏偏这个从前傲慢又目中无人,连他都不大喜欢的弟弟,如今看起来,偏生是精神抖擞就算了。
整个人的心态,看起来还挺好。
直至现在他那嘴还咧着,不是因为自己千里迢迢来接他而兴奋感动,而是因为他们在捆满了一车柴火回来的路上,他发现了一大片嫩绿的猪草而欢喜。
卫无谨不知道,这个眼高于顶的弟弟,什么时候在这暮色之下,眼神还如此之好了?
甚至都等不及自己停稳车,他就高兴得像是个猴子一样跳下车,拿柴刀就直接做镰刀,飞快地挥舞着,很快就将那片猪草割了个干干净净。
又说卫无谨,刚听说这个没脑子的三弟去岭南被柳颂凌追上的时候,他就心知不好。
朝廷虽然也远在千里之外,可这凰阳有柳家,还是开阳长公主的封地。
如今形势紧张,那柳颂凌将来什么下场还未可知,这个没脑子的老三就跟她走得如此之近,这不是要将整个卫家都牵扯进这权力的巨大旋涡之中么?
好在,事有转机,接到他在岭南被山民抢了银两路引之后,无法证明身份,与那柳颂凌一起被困在广茂县。
卫家不由得是长松了一口气。
当下也是准备立即打发人去岭南接他。
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家的孩子,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外头不是?
正好卫无谨这里又被开阳长公主的人盯上,故而为了躲开纠缠,又在不损开阳长公主的面子的情况下,亲自来岭南一趟就是最好的避开借口。
与卫家老大和卫无歇这个老三不一样,卫无谨自小习武,一身的好武功,如此一车一马一剑,便独自上路来这岭南了。
自不说这沿途山河怎样波澜壮阔,踏入岭南地境后,又说此处诡谲如魅的天气变化和那山林笼罩的无边瘴气。
他沿途走来,也越发为这岭南的贫穷落后而难过,但同样为生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百姓们的坚韧不拔而震撼。
他自以为,踏入岭南后,什么穷苦没见过?没少为这个锦衣玉食,身娇体弱的三弟捏一把冷汗。
但转而一想,他到底在县城里。
再怎么说,高低是个县城,再穷肯定也穷不过自己沿途看到的那些村庄。
然而真正到了这广茂县,卫无谨还是愣住了。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他担心卫无谨,更担心那个可怜的小外甥,在这种蛮荒落后,满是毒瘴的地方,可还活着?
不过当下,也顾不得去想这个小外甥了,首当其冲先找到这个弟弟才是最要紧的。
找到了他,确定他没什么事,与那柳颂凌也没有什么关系后,再继续去打听外甥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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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进了城的他,一路打听,终于寻到了衙门里。
和卫无歇头一次到衙门时候一样,盯着如同寻常人家院落一般的破败府衙,愣了好一会儿。
如果不是门口摆放着的那鸣冤鼓,卫无谨是真的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一县之腹,广茂县的衙门!
而且门口连个衙役都没有。
很快,一个穿着破旧半袖皂衣的中年男人匆匆从外走来,他腰间还有配刀。
卫无谨将他拦住,“;劳驾,敢为这位大人,此处便是本地县衙?”
那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从南边演武场赶来的杨德发,见了他一个外乡人,又十分体面,还有一头膘肥体壮的骏马,不由得顿住脚步,仔细地打量起来:“正是,还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卫无谨连忙拿出路引证明,一面表达自己的来意,期间还不忘焦急地往衙门里看去。
这一眼就能全看完的衙门,自己那弟弟哪里能住得惯,只怕没少发牢骚,惹人生怒吧?
卫无谨几乎都已经做好了要给衙门众人赔罪的准备。
谁知道杨德发听得他的身份,连忙高兴地笑道:“老早就盼着你们来,如此甚好。”不过往里头看了一眼,“这会儿陈大人和方主薄都不在衙门里,六部那边的文书也都下职了。要不我先领你去找卫三公子?”
是了,此刻黄昏将尽,衙门里是该下职了。
于是卫无谨连忙道谢,只是有些好奇,弟弟居然不住在衙门?那又在何处?不是说浑身无分文了么?
但因与杨德发不熟,即便瞧他面善,但也没有多问,只随着他进了衙门,然后穿过那厨房,随即就闻到了一阵鸡屎滂臭。
他下意识拿袖子掩住口鼻,好不容易穿过,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弟弟就住在这种地方呢!
穿过了这前面的椰树林,他将鞋底不小心踩到的鸡屎往那沙地上别了一下,随后紧跟着杨德发的脚步。
但见这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条仅够车马通过的沙子路就在眼前,走了不到百来步,便到了一处院落前面。
这院子倒也清雅,瞧着是新修建的,还带着些翠青的竹篱笆里,不少蜀葵花苗已经长出来小半尺,院子里晾满了衣裳,一口小古井。
除此之外,便是此处常见的果树。
杨德发走在前面,在院门前一看,大门是锁住的,便晓得没大人没在这前头,故而高声朝里呼喊,“丫头们在不在?”
很快,二楼的凉台上就露出个小脑袋,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杨大舅!”
“就你一个人在家么?”杨德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城里没有什么偷抢问题,但这不是还闹过人贩子么?
小时这时候已经领着爱国和小黑咚咚跑下楼来了,“没有,沙若奶奶在后院剁猪草呢!”
而她脚下的小黑和爱国看到了陌生的卫无谨,立即就龇牙咧嘴地冲过去冲他犬吠。
杨德发见此,虽觉得这两只牙齿都没长齐的小奶狗不至于给卫无谨造成伤害,但还是赶紧道:“小时,快把狗儿喊开,这不是外人。”
小时得了话,把两只小狗叫回去,一面也抬头打量这个陌生人。
瞧见卫无谨的脸后,惊呼出声,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小嘴,“哇,你和卫小舅长得好像哦!”
卫无谨被眼前这个可爱漂亮的小胖姑娘惹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时,你呢?”小时见他如此和蔼面善,又有杨德发在,自不害怕。
而那边,地里的沙若听得犬吠声,急急忙忙拿着砍刀就过来,见是杨德发,方松了口气,打了声招呼,继续去干活。
卫无谨也被这么一打断,没顾得上自我介绍。
而这会儿杨德发又问起小时,“其他人呢?都哪里去了?你哥哥不是该下学了么?”
小时虽年纪小,但人聪明,脑子条理也清晰,自是一一回着:“卫小舅带姐姐们打猪草去了,听说还要打柴,哥哥去接娘了,娘被大舅母叫去拿秧苗。”
杨德发一听,这事儿居然还和自家有关系?
还欲在问,就听得身后传来说话声。
一回头,只见是小晴小暖小晚三姐妹,都各自背着个小背篓,背篓里满满的全是猪草。
家里不但是给猪煮猪食需要猪草,鸡鸭鹅也要,骡子也要。
所以可想而知,每日这消耗量是多大了。
卫无谨和杨德发一起转头望去,自也看到了,三个小姑娘背着那么重的背篓,他瞧见就心软了,上去要帮忙。
小姑娘们看到他的脸,也愣了一下。
自不多说,这里有杨德发一番解释。
又询问了小晴,她年纪大,说得更是清楚。
再结合小时的话,杨德发终于弄清楚了,这午饭后是自家女人来找谢明珠,喊她去拿秧苗,谁知竟然需要出城。
所以谢明珠就找人帮忙去信到沙若家,请她过来帮忙看着小时。
后来今天早下学的宴哥儿回来了,得知谢明珠去了城外,这么久又还没回来,就猜着多半秧苗不少,又想到卫无谨去城外的时候,路过他们学堂说要打柴火。
因此就拿钱去衙门里租车,先打听着谢明珠去了何处,去接她回来,再去拉柴火。
杨德发听到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小子,花了两文钱,就拿我们衙门的骡子不做骡子。”
而卫无谨已经愣在原地,只因这庞大杂乱的消息,一时间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一是他那外甥就住在这里,二是自己那身娇体弱又讲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居然打猪草又打柴……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外甥是不是过份聪明了些?
然后就懵里懵懂的,听着杨德发的指挥,去了城北方向找自家弟弟,顺道帮他拉柴火。
杨德发的意思,如此省得他们衙门的骡子拉了秧苗回来,还要辛苦做牛马去城外跑一趟。
二来也不知道谢明珠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怕时间太晚,城门关了就不好办了。
城墙再怎么破败,城门再怎么不堪一击,但不管如何说,破墙破门而入,那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老百姓能干出来的。
于是乎,卫无谨就一路打听着,果然出了城北门,走了不到二里地,就看到了黑炭头一般,坐在路边等人的弟弟。
他的身后,还垒了高高的一堆柴火。
兄弟相见,两方都傻了眼,并没有什么抱头痛哭。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黑瘦的农家汉子是自己那自恃傲才不可一世的弟弟。
而卫无歇也不敢相信,从来和自己不对付,看自己不顺眼的二哥,会千里迢迢来接自己。
因此没有调节好情绪的两人像是陌生人一般,干干地打了声招呼,然后一个默契地停好车,一个则往上搬柴火。
除了卫无谨陈述了一遍宴哥儿去城外接拔秧苗的谢明珠之外,然后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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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刻,到了这院门口,卫无谨率先打破了沉默,“柴火是堆放在后院?车能直接过去么?”他想着那黄昏时候来时,看到这前院里,没有对方柴火的棚屋。
卫无歇娴熟地从车上跳下来,走在前面去开院门,“从右边的厨房楼下穿过去,能到柴棚前。”
而这车马的动静,也把楼上的小时引来。
她和两只小狗激动兴奋地跑下来,就和卫小舅打招呼,“娘和哥哥已经回来了,刚赶着车去后院呢!”
卫无歇一听,满脸大喜,“这样说来,是有足够的秧苗了。”这田是他和月之羡辛辛苦苦耙了多少天,自己掌心的茧子都厚了一层,才给收拾出来的,却苦于一直没有秧苗。
他甚至都在想,实在不行自己培育吧?大不了就少种一季罢了。
他的喜悦是由心而发,所以不但表现在脸上,更表现在浑身,全然忘记了此刻还有一车柴火要解决。
急急忙忙就要去田边。
好在,刚走出两步,就被不理解忽然为了些秧苗而高兴的卫无谨给唤住了,“你帮我掌灯。”他车上是有马灯的,毕竟这一路从凰阳来,免不得是要赶夜路。
早前去接卫无歇的时候,只将拆下的车厢放在院子里,行李拿到楼上,马灯还是带了。
卫无歇这才生生顿住了脚步,扭过头来,接了马灯在手里,反而催促起他:“你快些。”
卫无谨有些怀疑地盯着他的背影瞧,这个弟弟不会像是杂记怪谈里所说那般,被鬼怪夺舍了吧?这行为实在是……
与从前大相径庭。
提着灯的卫无歇可不知道自家二哥心里在怀疑自己,兴奋地走在前面,一面和小时说话。
他最挂记的就是那猪圈里的两头猪仔,那两头猪自打进了这个家门,一直都是自己在管,就怕今儿给饿着了。
如今只问着小时:“猪喂了没?”
“早喂了,沙若奶奶早早就煮了猪食,小黑和爱国还跟着吃了一大瓢呢。”小时跟在他身旁回着。
“那就好。”他就怕大家都忙,全是小孩子,哪里能喂得了猪,何况家里每日都是猪熟猪食来喂,大锅大灶的,他也担心孩子们烫着。
很快,到了柴火棚前,兄弟两个将柴火给卸下。
卫无谨还以为终于可以休息,好好试探一下这个弟弟了。
谁知道他说了一句:“你带着二舅舅去洗漱上楼,我去田边帮帮忙。”然后将那马灯提着就走了。
无奈,卫无谨本想跟着去,奈何卫无歇那脚下好像生风了一般,一下走了老远去。
他垂头看着眨巴眼睛看自己的小时,也只能作罢。问小时:“马要拴在何处?”他这里还有些草料,但得喂水。
小时领着他往骡棚去,将马拴在那边。
卫无谨喂了马,又去前院打了一桶水来倒进食槽中,等马儿吃好喝好,方随着小时去前院,在井边打水洗脸。
老早他就发现灶房里的灯火亮着,甚至时不时还能闻到阵阵食物香气,不想这会儿上了楼,往连着厨房的廊桥看去,却见大大的门是敞开的,里头竟然只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忙碌。
“这……煮饭的是你姐姐们?”他难以置信地张口,这是两个小女娃儿要做这一大家子的晚饭?
小时回着:“配菜都是沙若奶奶准备好的,姐姐们烧菜煮汤就好。”小时习以为常,这有什么稀奇的。
这个家里,除了自己一无是处,哪个不是样样都会?
不对,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自己会喂小狗,喂鸡鸭鹅。
白天还能赶着鸭子和大鹅小鹅们去后门的池塘里浮水。
晚上不行,灯笼太重了,不拿又看不清楚路。
反正自己也十分能干。
这个时候,卫无谨心里颇不是滋味,心软不已,虽自己也不擅长厨艺,最多是露宿在野外的时候,烤烤野鸡野兔什么的,胡乱对付一下。
真正的煮饭,他哪里会?
但一想到两个没到自己腰高的小姑娘在厨房里忙,还是于心不忍,走过去帮忙。
果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最起码能做个传菜的墩子。
能将她们姐妹俩烧好的饭菜碗筷都端到宽阔亮堂的凉台上来。
等他这里一趟趟将东西搬来,后院那边也听到了动静。
谢明珠去衙门里还车,为了方便,将卫无谨的马灯拿走了。
其余的人,先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
谢明珠速度倒也快,匆匆还了马车,回来便走衙门的后门,简单洗了一下,刚好赶上这晚饭。
卫无歇去田边的时候,已经提过他二哥找来的事情,所以如今谢明珠见着卫无谨,倒也不意外。
不过累了一天,也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大家便先吃饭。
吃过饭沙若回家,谢明珠这里收拾碗筷,孩子们去洗澡洗头准备睡觉,只将那凉台留给了兄弟两个。
卫无歇泡了一壶去暑的茶,给了卫无谨一杯,自也开始说起自己到这岭南后发生的一切。
从他遇到柳颂凌,八月节初见谢明珠,又是后来高价买了月之羡的药材,然后被山民们抢劫。
之后如何在衙门里打杂混口饭吃。
石鱼寨又传来了噩耗,他方醒悟过来,自己从前是如何自以为是,也算是进一步认清楚了自己的所谓才学到底是有多虚无。
“我当时其实已经累了一天,气都觉得喘不过来了,可是听着陈县令的哭声,我忽然悲从心起……”他捧着茶碗,喝的分明是茶,却喝出了烈酒的沧桑和无奈。
加上如今的他,虽是看起来又黑又瘦,但其实仔细一看,他那手臂上肌肉可见,显然现在的身体,不知要比从前好多少倍呢!
卫无谨听着他一边说,又看着如今的他,也觉得恍然如梦,实在难以相信,短短的一段时间,这个弟弟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后来呢?”他也不觉被他的这些经历所吸引,竟觉得比以前自己闯荡江湖,要精彩几分。
茅草屋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墨云遮眼,下起了倾盆大雨,入目不见众生,只见灰色广袤的雨幕。
又见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夜风里那花心里散发出的真真清香,更是如梦如幻,不知此刻真与假。
“后来,我不自量力,死活要跟着杨捕头他们去,只不过我是高看了自己。”他受了伤,衙门那几个人自顾不暇,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石鱼寨。
谁知道高价卖自己药材的月之羡,竟然在黑暗中朝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
然后跟着他们到了银月滩,在银月滩自然也知道了宴哥儿的身份,方知晓月之羡竟然是宴哥儿的继父。
如此,他便一直跟月之羡夫妻住在一处,几次受伤,也是自己这个外甥照顾自己。
虽然他也知道宴哥儿每次都十分不甘愿,但在照顾自己之上,却从未有一次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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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分尽心的。
“怎不见那月兄弟?”卫无谨发现,除了谢明珠母子六个,还有那个回了家的妇人,并不见任何人了。
卫无歇觉得自己要说的太多了,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比如这城里练兵,银子是月之羡和谢明珠借的,谢明珠又如何劝说教授村民种植荻蔗,准备以后熬糖挣钱。
还有月之羡行商之事。
说完,方想起问他,“二哥你在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他们三人?”
这岭南还没县县通,路总共就那么几条。
卫无谨听他这样提了,又说那月之羡长得龙凤之姿,俊美谪仙的容貌,方有了些记忆,“是遇到这么一位。”
让不过是插肩而过,并不知道彼此身份。
卫无歇听完,有些惋惜,“那实在是可惜,你不知他从小也是无父母之人,只是天资实在是恐怖。”当下少不得是和卫无谨说起月之羡学习的速度之快,理解也非常人所及。
说完,却发现自家二哥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不免是觉得奇怪,“二哥,你可有听我在说话?”
“听到了。”卫无谨有些感慨,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在桌沿,又有些欣慰,“只是觉得,你忽然长大了。对了,你还没说柳颂凌呢?”曾经这个弟弟,眼里他自己是天下第一。
可如今他竟然由衷夸赞别人,除了羡慕并无半点嫉妒。
果然,是长大了。
“她?她去了州府,衙门这边知道她父亲的事情后,她也是难过了几日,最后跟那和气钱庄的二当家走了,暂时应该也是无碍的。”提起这事儿,卫无歇就忍不住庆幸,幸好当初自己没跟她牵扯到男女之情,那不然依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少不得是要连累卫家了。
说罢,也不忘追问起卫无谨,“二哥你老实告诉我,那凰阳是不是如今换了天地?”
卫无谨倒是没有瞒他,“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会特意来这一趟岭南?”不过也是想躲开这些风雨罢了。
卫无歇闻言,倒也不难过二哥不是专程来接自己的。
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与这些事情沾染上,一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又朝外瞧了瞧,目光穿透前面那黑暗中的雨帘,往衙门方向瞧去。
“我暂时也不打算离开岭南了,这一阵子家里的农事忙完,我还是打算去南边的演武场跟着大家一起操练。”他不信,还会扭到脚。
他如今知晓了,自己非什么大才,做那位极人臣的相爷,做梦还差不多。
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做不到,但在这种小地方,做一块石头,哪里需要哪里搬,不管是筑墙还是作为武器去打人,他觉得自己绰绰有余。
一面站起身来,伸出黝黑的手臂朝外面的雨帘触碰而去,“二哥,我想好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不是所有人都能名扬天下,我不如今不求名扬天下,但求挥发自己这点小小的作用,但凡能为一方百姓贡献些力量,也是不枉此生。”
第67章
虽然,今天的震撼一个接着一个,但是最让卫无谨最为动容的,还是此刻三弟这番话。
他虽知道自己该阻止,这个弟弟就算再怎么不成才,可留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也实在是可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