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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里头的小黑和爱国立即就冲出来,不过并没有冲李天凤主仆二人叫唤,显然那日李天凤来,它们已经记住了气味,这围着转了一圈,就进院子里去,各自找阴凉的地方趴着。
“先上楼喝口茶水。”谢明珠抬手请李天凤主仆进门,她那女护卫却留在了马车旁。“那位姑娘呢?”
“小婶不用管她。”李天凤笑意盈盈地跟在她身后。
如此,谢明珠便没多说,心想也是,人家是郡主,万一自己给喊上楼来了,一会儿有刺客躲在马车里那怎么办?
不过转而又一想,那这李天凤就不担心,一会儿有人在凉台上刺杀她么?
她正想着,忽然听得李天凤爽朗笑声传来,“小婶,我只是个普通的郡主,没有人将我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会跑这么远来杀我?”
谢明珠一时有些尴尬,自己脸上的表情有那么明显么?干干笑了一声,“我看话本子里都这样写的。”
说话间,两人上了楼,谢明珠请她上座,重新换了新茶具来,又将井里的凉茶取出,与她倒了一杯,也是开门见山问,“不知郡主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差遣?”
清凉的茶水入喉,李天凤觉得身上的热气散了不少,“小婶此话实在见外了,何况您的本事,侄女只有来请您求您的,怎敢差遣?”
不对啊,谢明珠想着就算是看在王机子的面上,但这李天凤对自己也未免客气得有些过分了?莫不是精盐的事情,王机子给她说了?
一面回着她的话,“如此,那郡主不妨直接开口。”
其实李天凤不为盐来,只忧心如今城中这忽然膨胀起来的人口,虽然有足够的地方安顿,但接下来怎么生活却是大问题。
更何况还有人源源不断而来。
种地是不能出头,这点她这十几年的人生已经验证过了。
哪怕是到现在,自己掌间锄头留下的茧都还未褪去。
所以她不打算让自己的老百姓们只靠种地果腹,想让他们过得更富裕些。
但城墙总有一日会修完,各家的房屋也会建好,到时候大批的人就没了活计,少了一大笔收入,吃饭又只能重新盯着地里那几亩地。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算是过日子呢?那就是一个活着,仅仅活着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人不能闲下来,自己当初那村子里,一入了冬,没法下地,外头也不好寻活计,男人们就都聚集在村头,然后开始喝酒赌博。
喝多了起纷争,跟别人打,或是回家打女人,日子过得混混浊浊的。
或是一年到头的收入,没等到过年,就转手输了出去。
想到这些,忧愁地叹了口气,“旁人都怕提起我的从前,恐我生气,其实我并不恼,反而正是因为这十几年在乡下生活的经历,让我更清楚老百姓们的日子有多艰难。”
说到这里,她抬头朝谢明珠看过去,“我其实来找小婶之前,去找了小师叔,不过小师叔让我来寻小婶您,说您一定能给我解惑。”
谢明珠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她嘴里的小师叔是谁?愣了片刻,才想起是月之羡。
还是有些没怎么适应这个身份。
不过也越发好奇起来,“你有什么困惑么?”
李天凤点着头,半点不觉得难为情,“我娘身边的那些人,实在是惹人厌恶,他们看不上我,但偏又有些本事在身上,可以帮到我娘,我不能意气用事赶走他们,只能给他们证明,我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那般差劲。”
谢明珠看她说着,语气里逐渐夹杂的不甘,自然也明白了这就是个想争口气,想证明自己的孩子。
可是,大可不必啊!她才多大,这年纪十七?虽然和她一样的不少姑娘都在准备做娘,甚至已经做了娘,然在自己的眼里,都才是高中毕业而已。
梦想用不着这样大,担子也不用挑这么重。
只不过对上李天凤的双目,谢明珠那拒绝的话也没法说出口,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那你怎么不找老爷子他们?”
“他们就知道读书,讲道理,可我想要钱,我娘给的金矿根本不能动,我带来的粮食和银票总有尽时。”果然,要是皇室里娇养出来的公主郡主,是绝对不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想要钱的话。
也只有在民间受过百苦的李天凤,才能如此坦诚。
看似俗不可耐,可这要活着,又有哪一样离得开钱呢?
而老头子他们,的确对于赚钱不大擅长,他们更多是能让大家的精神方面得到富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谢明珠想,她既然想到了来找月之羡和自己,肯定也是心里有点想法吧?
可是谢明珠忘记了,这是个被找回来才一年而已的郡主,早前她还在乡下苦苦求生,险些就被养父母送到乡绅家里做妾的可怜小村姑。
哪怕这一年里,开阳长公主已经不断聘请名师教导,但不是人人都是月之羡那种天才一点就通,所以说到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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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懵懂小姑娘。
只是有一颗灼热滚烫的心,如同那些初踏步进入仕途的年轻官员们,积极向上未被尘埃所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
于是她摇着头,一脸认真又满怀期待地看着谢明珠,“没有。”
“额,那衙门那边,你手底下的幕僚们,又都什么建议?”总不能李天凤没有想法,那样一帮人还半点想法都没有吧?
“他们说,不行的话,将盐场接过手里来,但这不大可能,而且就算是接到手里来,也没法给大部分人提供岗位。要不就是自己买船组织人出海打渔,这个倒也可行,但玉州来的百姓们大部分惧水,尤其是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所以这个岗位,也只能是本地人能胜任。
可说来说去,现在她就是要为玉州来的这些老百姓们考虑。
谢明珠怀疑,李天凤身边这些幕僚,应该都是养尊处优之辈,不然的话,不可能提出这样没有建设性的建议。
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婶您也觉得不行么?”这让李天凤一下感觉到了谢明珠的嫌弃。
谢明珠斟了杯热茶,指尖抵着温热的杯壁,深吸一口气,语气沉了几分:“经济从来不是这么做的。你知道,怎么才能让老百姓手里的钱‘活’起来吗?”
李天凤仍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谢明珠的目光扫过屋中,最后落在李天凤的衣襟上,指尖轻轻一点:“就说你身上这件衣裳。老百姓种出苎麻,靠卖麻换钱;商人收了苎麻,要把它做成布匹 。可这活儿繁琐,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得雇工人,纺纱的、织布的,各司其职。等布织好了,再拿去卖。买布的人里,可能是种麻的农户,可能是染坊的工匠,也可能是从不沾农活的富户。”
她顿了顿,又道:“当然,种麻的农户自己也能把苎麻织成布。可这样一来,一家一户就那么点产量,既没法给旁人添个营生,布也卖不出规模,这钱啊,就成了死钱,转不动。”
李天凤眨了眨眼,混沌的脑子忽然亮了些,眼里迸出惊喜:“小婶的意思我好像懂了!不管是穿衣吃饭、住房行路,咱们广茂县都能自己造、自己供,不用去求外面。这样一来,银子就都在咱们县里转,不往外流了!”本地的物资完全有这个资格。
说不定做得好了,还能把外头的银子也招进来。
谢明珠见她一点就透,心想其实还是很聪明的,大抵是她身边没人这样讲过,所以被困住,没想到这些罢了。“正是这个理。农耕种植虽才是百姓的根本,但光靠农耕不够,生产和买卖也得跟上。”
有了生产,才能给百姓添饭碗;大家赚了钱,才有底气买东西,商业才能旺起来。
这钱,才算真的活了。
第123章
李天凤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攥紧了手:“小婶,我彻底懂了!我这就回去让人拟文书。先前说的免百姓赋税要办,现在更要鼓励大家干事创业!不管是开工坊、办食肆酒楼,还是摆小摊做小买卖,不分规模大小,全都给一样的优惠政策!”
她越说越明了:“一座城哪能只靠种地的农夫和士人撑着?不然为何要分士农工商?旁人都重士重农,把工匠和商人看得低贱,可没了他们,城里该多空荡?农夫种的粮食运不到士人手里,地里的苎麻也变不成布匹穿在身上。他们是这城池、这社会的连系纽带,哪该被轻看?”
此刻李天凤只觉脑子清明通透,像拨云见日般,多日困扰她的广茂县未来走向、百姓可持续生计的难题,一下全有了答案。
她对谢明珠满心感激,千言万语此刻都顾不上说,只恭恭敬敬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小婶!我和广茂县能有您,真是天大的福气!”
说罢便匆匆告辞,脚步都带着急切。
谢明珠没拦着。
她瞧得出来,此刻李天凤心里定已绘好蓝图,雄心万丈。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得一个玉州人联合了几个书生,在城北建起了造纸厂。
从前广茂县读书人少,纸张需求低,全靠外埠进货倒也够用。可如今识字的人越来越多,单靠外购根本供不上,运费还得买家卖家分摊,两边都不乐意。
这造纸厂一开,单是省了运费,纸价就便宜了不少,一下就抓住了商机。
且纸张质量也不比外面差,一时间客人也是纷纷赞赏,招牌一下就打响了。
自此之后,城北一带工坊接连兴起,为从玉州赶来的百姓提供了无数活计。
这一切,都多亏了李天凤大力扶持工商业,凡事都大开方便之门。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谢明珠总想起自己那个时代,九十年代初沿海地区蓬勃发展的模样。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人人都充满了精神和干劲,处处都热火朝天的。
这般忙碌了一个多月,城里和周边的荻蔗总算收完,农户们又忙着翻地,准备接着种下一季。
荻蔗换了钱揣口袋里,这一次也不用衙门那边派人催促,他们比谁都要积极。
而偏远村寨里的荻蔗,则是以一车车蔗糖砖的形式送来。
谢明珠这制糖坊里的白糖,也终于要提上日程了。
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凉风习习,街上的摊贩又重新支起了摊子,叫卖声很快融进熙熙攘攘的热闹里。
月之羡牵着谢明珠的手,停在一个油纸伞摊位前 。
先前城里也有油纸伞卖,只不过仅杂货铺里售卖,而且款式单价格还贵。因此当然选择蓑衣戴斗笠这种性价比更低的。
可如今来了玉州的专业伞匠,手艺精湛,不管是全开还是半开的油纸伞都做得精美,价格还公道,更要紧的是,还能按客人要求订制伞面图案。
月之羡正是瞧见摊位旁的订制牌子,才拉着谢明珠过来的。
“你铺子里不是也有伞?” 谢明珠看着摊上的伞,忍不住替月之羡铺里的货发愁,只怕往后不好卖了。
他一个做掌柜的,都更偏向于这外面的油纸伞摊,那就更不用说其他客人了。
“你看,咱们给孩子们每人订一把。” 月之羡指着牌子,语气带着几分雀跃。心想这掌柜的也是个妙人,喜欢那首饰铺子里才挂出接款式订制,他这里就紧随其后,还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谢明珠这才留意到 “接受订制” 四个字,暗叹这掌柜思路挺前卫,更惊讶月之羡的细心。
家里孩子多,平日出门用的伞都一样,带去书院再和同窗们的置放一处,回头总拿错,坏了也没人认,订制一把带专属图案的,确实能解决这诸多麻烦。
“两位是要买伞?” 不说他俩气质怎样,就凭着这张脸,摊主也不敢怠慢,热情地迎上来,又瞥见他们盯着订制牌子,忙补充道,“若是有喜欢的图案,跟小的说,三五天就能送到府上!这天气热,桐油干得快,出货快得很。”
月之羡点头:“可有纸笔?”
“有!有!” 如今城里有了造纸厂,纸张也不贵,摊主爽快地拿出纸和炭笔,又从摊位下摸出两张小竹凳,引着二人到后面墙根的桌子旁:“颜色偏好也能写在边上,您二位坐着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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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谢明珠刚才就发现,墙根下坐着一排人,背对着街,一个个垂着头认认真真的。
原以为是歇脚吃东西的。
没想到竟是来订制伞面的客人。
惊讶这生意好之余,夫妻二人找了个空位坐下,头挨着头小声商议。
给小时订伞最是简单。先前小时得罪了酱油罐,虽说和好了,感情却不如从前,显然酱油罐还没彻底消气。
谢明珠便想着,给小时画一把有着酱油罐的伞,也算讨个巧。
没准这一人一猫的感情,就恢复如初了。
小晴字写得好,谢明珠起初想让她写幅字留在伞上,转念又怕太张扬 ,毕竟学堂里不少孩子才刚学写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和小时不相上下,这一对比反倒拉仇恨,便改了主意,画了幅月桂图,正好应了小晴的生辰。
宴哥儿、小晚、小暖的图案,是月之羡拿的主意,分别是山河图、海潮大鱼和日落图。谢明珠瞥了眼图纸,忍不住用眼神审视他:“你确定孩子们喜欢?不是你自己喜欢?”
“不喜欢下次再做呗,掌柜的又不只做一天生意 ,有什么要紧的。” 月之羡早有打算 。
孩子们要是不爱,他就自己用,车上、杂货铺、家里各放一把,正好备用。
说着,他又画了棵相思树,从正中间轻轻撕开,好好的一棵相思树就此一分为二。
他递了一张给谢明珠:“媳妇,咱们俩也各做一把。”
谢明珠一下就懂了 ,这是要做 “情侣款”。心里暗自受用,嘴上却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怕什么?咱们是夫妻,光明正大的。” 月之羡理直气壮,眼神里满是期待,又瞥见谢明珠已然有些意动,便趁热打铁,催促着她:“做吧做吧,赶紧把图给掌柜的,咱们也早点回家。”
“行吧。”谢明珠的糖坊明天就要提炼白糖,今晚就工坊里都收拾好了,几口大锅和过滤架子也准备好,所以也没像是日落后就归家。
月之羡方来接她。
忙了近一个月,广茂县早已换了模样,可谢明珠和月之羡夫妻俩,倒还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恰逢雨后天凉,二人便手牵着手,慢悠悠往街上走去。
离了油纸伞摊,隔壁便是卖扇子的摊位。
木扇、纸扇、团扇、蒲扇摆了满满一摊,样式比月之羡杂货铺里的还多。
谢明珠看得心动,实在没忍住想花销的冲动,挑了两把绣着缠枝纹的团扇。
这一路左看右望的,不觉间竟然走着到了鹿角街附近,原本就算是热闹的街上,忽然涌来一群人,个个神采飞扬,嘴里都念着 “花怜芳” 三个字。
谢明珠一头雾水,压根没听过这号人物。
最近能人辈出的,也就是李天凤身边的那些幕僚,她在那日来找谢明珠后,身边就来了那擅长各自领域的人才,甚至连种地的都有。
但也没听过有这人。
下意识拽了拽月之羡的手:“是天凤身边的人?还是……” 话到嘴边又顿住 ,这名字好像不是头回听,前几日在家,孩子们似乎也提过。12
月之羡见她茫然模样,低低笑出了声:“瞧瞧你,整日扎在糖坊里,连花怜芳的名号都不知道。”
他抬手指了指鹿角街方向,“说起来,这事儿还跟你有些关系呢!一个月前你不是把那边的院子租给玉祥堂的秦掌柜了?这花怜芳就是他手下的角儿,半月前唱了一出《花前月下》,如今在广茂县可是名声大噪。”
虽然他也没那闲工夫去听,但在家的时候,孩子们一直在说,很显然也想去看热闹,心里便也盘算着,等下次花怜芳再上台的时候,定然要抽个空来带孩子们去看看。
谢明珠早把租院子的事抛到了脑后 ,她手里院子多,大多租了出去,哪还记得什么秦掌柜、玉祥堂?
但看着眼前这些人一脸意犹未尽的兴奋劲儿,显然是刚从戏园回来的。
这让即便对戏曲没什么兴趣的她,也忍不住好奇:“哪天得空,咱们也来凑个热闹?”
夫妻俩说着话,依旧手牵着手往家走。
他们本就相貌出众,广茂县大半人都认识,这般当众牵着手,好得得像一个人,引得不少路人偷偷打量。
看得月之羡心惊胆颤的,生怕媳妇不好意思,一把将自己给甩开。
但谢明珠哪里会得别扭 ?牵手而已,小情侣不都这样么?何况广茂县民风开放,大方些反倒自在。
而且,他俩现在可是夫妻,怕什么。
快到衙门时,远远就看见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
月之羡见此,啧啧感叹:“现在的衙门,可真是跟着李天凤水涨船高,连灯笼都挂上了。”换作从前,天黑后早黑灯瞎火了,哪还能通宵亮着。
“阿羡!明珠!”
黑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喊,夫妻俩停下脚步回头,只见阿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阿坎本是衙门老人,从前三班六房凑不齐,他也忙得跟陀螺一样转,很少见着他的面。
如今李天凤来了,倒没轻怠他们这些旧人,反而委以重任。
眼下还安排他负责修建钟楼、鼓楼和望火台,手底下还管着上百号工匠,比陈县令从前都要风光几分。
可现在阿坎脸上不但半点没有被重用的喜色,反倒满是愁容,见了他们就像见了救星:“阿羡、明珠,你们帮我跟郡主说说吧!她肯重用我,我心里感激,可也别往死里用啊!我家阿逖和扁扁还小,你嫂子也年轻,我要是累垮了,他们可怎么办?”
夫妻俩都愣了 。
这的重要还不好?他怎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月之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坎哥,这不是好事吗?你手底下有百号人,又不用你亲自动手,不过是监监工罢了。而且不是还有方主簿帮你?” 他记得李天凤还特意给他们配了车,按理说不该这么累。
不过想了想街上现在人来人往,车哪里有人快?那车如今反倒是成了摆设。
而一提方主簿,阿坎脸色更难看了:“他第二天就说心口疼,我想着他有心疾,怕他倒在工地上,便让他回了衙门。哪知道他一回去就没影了,只剩我一个人东奔西跑。”
谢明珠看着他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的模样,知道他是真忙不过来。但方主簿的病是真是假不好说,毕竟人家那是心疾,说犯就犯。
显然指望不上了,便提议:“你直接去求郡主,让她再派两个人帮你便是,她也不是不听劝的人。”
“我去过了,她说没人能抽得开身。” 阿坎摇着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对郡主她倒是没二话,自己这里缺什么短什么,只要写得清楚说得明白,她立即就批了。
但要是人就是两个字:没有!
怎会抽不开?她身边这一阵子可是来了不少能工巧匠。城里虽忙,也不至于连两个人都抽不出?
谢明珠心中正疑惑着,一旁月之羡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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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还在张罗疏通丽水呢!说风就是雨。”
阿坎好些天没去衙门,压根不知道这事。一听 “疏通丽水”,他悬着的心彻底沉了:“要是这样,我更指望不上人了 。”那丽水疏通,没个一年半载哪能完?
夫妻俩也没了办法,月之羡只得又宽慰道:“阿坎哥,你从前总说空有抱负,如今机会来了,就别抱怨了。你想想,这钟楼鼓楼要是能存千百年,后世子孙在碑上看到你的名字,也算名垂千古了。”
可阿坎现在哪还想要名垂千古,只盼着能回家好好睡一觉。
见夫妻俩也帮不上忙,他叹着气,又匆匆往工地去了。
谢明珠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道:“这李天凤倒真是样样都抓、件件落实,就是人手还是不够,把阿坎这个工作狂都快磨得没热情了。”
俩人一路感慨,拐进了通往自家的小路。
路边虽有几户人家,却比街上安静不少,橘红色的灯光从院落里漏出来,勉强照亮了砂石路。
只是越往里走,灯光越暗 。
谢明珠家在最里头,周围再无别家,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倒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可今日不同,门口竟站着好几个人影,见他们回来,都急匆匆迎了上来。
宴哥儿最先冲到跟前,满脸焦急:“爹娘,你们可算回来了!方才杨大舅家那边打发人来信,说小姑要生了!”
谢明珠心里 “咯噔” 一下,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转身就要走:“你几个看好家,我们过去看看!”
谢曜如今和豆娘住在首饰铺那边,萧遥子又去箐林帮忙抓黄鼠狼,家里只剩老爷子一个人,谢明珠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匆匆交代了两句,才和月之羡往杨德发家赶。
宴哥儿和妹妹们也想去,却知道去了也是添乱,只能留在家里等消息。
谢明珠心里却犯嘀咕 ,萧沫儿的预产期还有五六天,怎么突然提前了?别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越发着急了。
夫妻俩一路脚步不停,几乎是跑着去的。
刚进杨德发家的院子,就听见楼上传来萧沫儿凄厉的喊声,谢明珠听得背脊发凉。
正要往楼上冲,手腕却被月之羡紧紧攥住,疼得她想甩开:“你做什么?”
抬头却见月之羡脸色发白,比她还紧张:“媳妇,你以前…… 也这样痛苦吗?”
谢明珠愣了愣,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毕竟自己又没体验过来,穿到这里,小时都这么大了。
不过萧沫儿的喊声实在太撕心裂肺,仿佛能让人切身感受到那种痛。
月之羡见她不说话,只当她从前也是这般,心疼得红了眼,当即就要指天发誓:“媳妇,咱们以后不生孩子了,有宴哥儿他们五个就够了……”
“你糊涂!”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正在院子里急得转圈的杨德发一巴掌拍掉了举着的手。
打断了他的发誓还不算,杨德发又赶紧朝银月滩方向作揖:“孩子童言无忌,海神娘娘莫怪!”
谢明珠见他这副模样,倒忍不住笑了,心里的紧张也消了些,忙问:“不是还没到日子吗?怎么突然要生了?千垠呢,怎还没回来?”
提到寒千垠,杨德发脸上满是后悔,叹了口气:“郡主要疏通丽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自然赞成。千垠跟着去鹿乡湖勘察了,原计划要是沫儿这边没事,明天就能回来,时间还宽裕…… 哪想到会出意外。”早知如此,就不叫他跟着去了。
谢明珠没去埋怨寒千垠不在家,反倒抓住了 “意外” 两个字,心一下子被揪紧:“什么意外?你的意思是,不是自然生产?”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花怜芳!” 杨德发皱着眉,“你嫂子听得大家都说好看,也想去看戏,大夫也说沫儿身子不错,快生了多活动活动好。我还怕人多挤着她,特意花高价买了雅座,走侧门上的楼梯,单独的雅间,不用跟大伙儿挤,按理说不会有事。”
秦掌柜租了谢明珠的院子后,把屋顶拆了改造成戏台,四周建了棚屋 —— 楼下是普通座位,楼上是给贵客准备的雅间,视野还宽敞。
可谁也没料到,花怜芳一上台,。才唱了几句,萧沫儿的情绪就不对劲了。
“我听你嫂子说,她先是哭了一场,起初还以为是戏演得好,后来就越来越不对劲,没等戏散场就赶紧回来了。” 杨德发至今没弄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只怨寒氏非要去看戏,“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正说着,楼上传来的喊声突然弱了下去。
谢明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怕产房里的场面,却还是咬着牙推了门。
原身虽生过两个孩子,可谢明珠自己还是个没经历过这些的,一进门就被刺鼻的血腥味冲得头晕,可看见萧沫儿惨白如纸的脸,她瞬间冷静下来 。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直从脚底直窜上来。
流放路上见多了死人,可那些都是陌生人。萧沫儿是她放在心上的小妹妹,如今身下血流不止,气息也越来越弱,谢明珠只觉得心都要揪碎了。
稳婆满脸为难地看着六神无主的寒氏,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怕是…… 不行了。”这产妇产道天生就比别的妇人要狭窄,这肚子看着不大,谁知道孩子养得还挺好,这要顺利生下来实在是艰难。
叫她的意思说,倒不如管小不管大呢!
而一旁施针的大夫听到她的话,也万分心急,朝着寒氏望去,“夫人想个法子吧,总这样拖下去不行。”
寒氏嘴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没听见稳婆的话。
谢明珠猛地回神,抬起头朝外头大喊:“阿羡!你快去郡主府,把她的大夫请来!” 郡主的大夫都是开阳长公主悉心挑选的老太医,还有那专攻妇科千金的,没准就有对这生产有经验的呢。
外面的月之羡得了她的话,没做半点停留,立即就转身匆匆朝着李天凤所在的城东赶过去。
杨德发心急如焚,觉得自己在这里也帮不得什么忙,“我跟你去。”街上人来人往的,车马难行,到时候老大夫走得慢,自己去了还能背着他快些赶回来。
早些背着大夫回来,也给萧沫儿多争取一份生机。
而寒氏听得谢明珠的话,也重新升起几分希望,毕竟那到底是宫里的太医。“明珠你再去帮我烧些热水来。”又怜爱地朝床上的闭着眼的萧沫儿看去,忍不住眼睛发酸。
她这会儿是有些后悔了,不能因为自己夫妻两个没孩子,就指望他们小夫妻生的。
想来这么多年,她和杨德发是没有孩子,可不也过得好好的。
这如今孩子是要有了,却又是拿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来换,寒氏只觉得自己是罪人。
老大夫那里想来也猜到了郡主身边的大夫非凡类,又抽了两根银针出来,“老夫再坚持一下,兴许郡主身边的大夫见多识广,果真有法子。”
稳婆见他们都安排好了,那保大保小的话,自然也给吞了回去,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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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谢明珠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原来时间消失的速度会这样快,一如她塞进灶膛里的那些柴火,被疯狂跳动的火舌一卷,随即就烟消云散,化为一堆冰冷灰烬。
楼上也好,院子里也罢,都静悄悄的。
甚至远处巷子里传来的狗叫声都那样清晰,犹在耳畔。
手里握着的椰子瓢没舀几下,便将水桶给装了半满,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提起冒着热气的水桶朝隔壁走去。
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几人紧张的呼吸声,她这陡然一敲门,将他们吓了一跳。
随后房门打开,寒氏红着眼眶接过她手里的水桶,目光却是下意识地朝她身后的楼下眺望而去。
似乎盼望月之羡他们已经将老御医给接来。
只不过哪里有这样快?
此刻那老御医才睡眼惺忪地从屋子里出来。
只不过救人如救火,哪里顾得上等他整理仪容?月之羡才拿起他的药箱子,那杨德发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人一背起来,两人就急火急燎往家里赶。
另一边,才从书房里和幕僚们结束关于丽水疏通事宜的李天凤听得人已经走了,有些不放心,随即遣了自己的心腹宁商,“去我的库房拿了一株人参送去。”用得上用不上另说,心意得送到。
大部分幕僚都几乎走了,如今只剩下军师云聿手持羽扇轻摇候在身旁,“看来长公主过于担心了些,属下看郡主比谁都懂得拿捏人心。”
要说这云聿,和宁商这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是李天凤身边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他哥哥还是开阳长公主重新扶持的镇西节度使云戟。
只不过他这一次马屁拍在了马蹄上,李天凤眉头微蹙,“阿聿,你错了,有的人需恩威并施,可有的人却要以心换心。”她神色一肃,目光坚定地看着云聿,“这位小师叔和小婶,我认。”
云聿算是第一次感受到李天凤的怒火,当即吓得也连忙垂首躬身,“属下知道了。”
那个小师叔很聪明,现在的广茂县有这么多人口,有着他的一份功劳。
而小婶也非凡类,只能说是这么多年来,那镇北侯是瞎了眼,任由一颗珍珠在后院里蒙尘。
见云聿态度诚恳,李天凤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打发人看着,若是有消息了,不管好坏,知会我一声。”
云聿恭敬地垂头应着声,心中却暗自腹诽:郡主这礼贤下士,其实大可不必做到这一步。
但这种逾越的话,他是再也不敢说了。
可方才李天凤动怒时,他分明在这年轻郡主身上,看到了开阳长公主那般天生上位者的杀伐果决 。
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气场。
看来往后,再也不能小看这位郡主了,她早已不是初被寻回来的怯弱小村姑,此刻正在一步步成长起来。
再说杨德发,背着老御医往家狂奔,满头大汗却不敢停步。
背上的老御医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急声喊着:“慢些!慢些!”
杨德发听见了,但是没听,“老先生,救人要紧,您老就委屈些,回头我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其实负荆请罪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大老粗压根就不懂,不过是昨日听到方主薄说。
如今也是现学现用。
月之羡背着药箱就跟在旁边,伸手扶着些,也出言帮腔:“是了,您老多担待几分,回头我等任由您打骂。”
老御医都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打骂你们有什么用?”
好在过了没多会儿,在进了一处院门,上了楼后,自己的脚终于沾地了。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房门一开,又被拽了进去。
紧接着药箱也被送了进来。
到底是医者,哪怕自己现在多难受,然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病患,还是立即就打起精神,忘却自己的不适,上前诊治。
门外,杨德发累得四肢无力瘫软倒在楼梯上,心里咚咚如擂鼓一般,没个底。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如早前他们去请大夫那会儿,越发叫他担心。
但又始终不敢开口问一句,只能频频地朝一旁的月之羡看去。
每看一次,似乎都期待着月之羡说一句没事,大人小孩都没事。
但每一次月之羡都没给回应,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月之羡想的,自然是往后,如果他们不小心有了孩子,那媳妇是不是也要受这样的罪?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如直接做个太监算了。
免得将来害媳妇受这等苦楚。
所以他压根就没留意到杨德发那期待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两人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期间那李天凤身边的宁商送了人参来,他俩也没看,直接就叫她送到产房门口。
或许是老御医的医术高明,又或许是人参起了效,原本吊着一口气的萧沫儿,竟慢慢缓了过来,有了些力气。
大约是子夜刚过,一声有些虚弱的婴儿啼哭终于打破了这院子里的死寂。
新生命的到来,带着磅礴的生命力,原本刚生出来看着还有些虚弱的她,脐带一剪,寒氏那里眼含热泪给她简单擦洗一遍,包好以后,就变得生龙活虎了。
老御医见此,没好气地责备寒氏一回:“这孕后期应当好生控制饮食才是,也亏得产妇命大,若是孩子再多胖些,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寒氏抱着孩子,连连称是,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萧沫儿怀相一直弱,她本来身体也不好,肚子看起来自然不大,大家都想着让她多补补,哪知道孩子吸收得这般好。
萧沫儿吃下去,这孩子是一口没浪费全部给吸收干净了。
而七斤重的小家伙,对别的产妇或许刚好,但对瘦弱的萧沫儿来说,已是极大的负担。
万幸老御医妙手回春,总算大人小孩都平安。
谢明珠引着老御医和先前的大夫去喝茶休息,一开门,就对上外头两双望眼欲穿的眼睛。
杨德发早听见孩子哭了,可后来没了动静,正揪着心,见人出来忙问:“大人孩子都好?”
“好着,姐夫不用太担心了。”谢明珠回着,不过心里始终惦记着萧沫儿,于是喊了月之羡来作陪,自己又进了房间。
她进去,寒氏便也借机出来,想给萧沫儿做些吃的。
至于孩子,这会儿喂了些温水,悄咪咪地躺在她娘身边。
稳婆这里还有一阵的忙,待取得胎盘包好,喊了寒氏进来,“你拿去找个地方埋了去。”又看着床上襁褓里的奶娃儿,满脸高兴,“老婆子今年接生了几十个娃儿,这才第二个小闺女,你家有福气啊。”
说罢,见着也没了自己什么事儿,收整了一下,觉得萧沫儿情况已经稳定,便也准备回家了。
外头又是一阵忙碌,送稳婆、送大夫,屋里只剩谢明珠守着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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