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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他胸口难受得就像被什么给攥紧了,一下一下揪着疼。
院中的脚步声惊动了屋内的人,元香立马从灶房探出头来,眼角还带着笑意:“回来了?”
这人一大早吃完早食就不见了人影,不过他经常这样,她都习惯了。
陆允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嘴角还扯起了一抹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元香下意识愣了愣,眼前这人的神情和语调都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她就是觉得他好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他怎么了?
她视线凝在他脸上多看了几眼,心底隐隐浮起不安,又像是有了某种预感。
沉默片刻后,她回头拿了块干布巾准备把手擦干净,回了他一声:“好,你等我一会儿。”
灶房里的阿蓉见元香神色忽然变得不对劲,知道她刚刚只跟阿允说了话后就这样反常,意识到两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虽担心,却也懂得此刻不该随意说什么,只能把疑问压在心里。
片刻后,元香便让陆允进了自己屋子。
屋中火盆里还残留着一簇火苗,热气袅袅升起,把室内烘得暖洋洋的。
自从不用每日早起赶去窑房做陶器,元香的作息便松散了许多。
她最近每日的日程是吃过早食后再回床榻上继续睡个回笼觉,等到午食时分再起,下午若有安排,像今日是和孩子们说好要去堆雪人,但要是平时没什么事儿的话,极可能是接着打盹儿。
元香很享受这样懒懒散散的假期时光,她其实是能歇着就歇着的那类人,只不过刚来这儿的时候开局实在太过糟糕,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拼命劳作。
她把这种生活态度美之名曰:张弛有度。
然而阿允是和她截然相反的,他仿佛从来闲不下来,手里总有做不完的事,自己就没见过这人有过什么睡懒觉的时间。
陆允此刻看着眼前的元香,心里一阵酸涩,既担忧又难过。
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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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她会不会不习惯?
冬天这样冷,她若再染了风寒,可怎么办?家里这些活儿,说多不多,可真做起来对她来说也不少了,一旦自己走了,这些都要落在她肩上。
一想到这些,胸口便像被重重压了一块石头,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再拖下去,不只他,连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
陆允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默了片刻后,他终于抬眼望向她,目光里有压抑,也有不忍,唇角动了动,像是费尽了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元香我得走了。”
屋内的火光跳动,静得能听见木炭燃烧的噼啪声。
元香静静望着他,心里其实已有了一点预感,可当这句话真真切切落在耳里时,还是忍不住心口发酸,难过涌上心头。
她眉头轻轻一拧,又强自抿唇,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么快?就已经不喜欢这里了么?”
其实她想问的是,是不是也已经不喜欢我了呢?那之前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呢?
“当然不是!”陆允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又急又慌。
他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怎么可能呢?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她呢?
“那是为什么?”元香追问,她声音陡然拔高,一双眼眸已然噙着泪,水雾盈盈,似乎下一瞬就要决堤。
在他面前落泪的元香,让陆允心口揪得生疼,他多想告诉她一切,可他能说吗?
他的身份,他的过往,那满手的血腥他原本以为,可以将这些不堪的过去都永远隐瞒下去,陪她过这样平静的日子,可若真告诉她,她还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他的目光闪烁,神情犹豫纠结,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元香看得分明,她心里涌起一线希望,抬手匆匆擦去眼角的泪水,随即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哽咽却执拗:“所以你也不想走的,对么?那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她眼里,阿允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相反,从来都是想做就做了,可眼下,他却如此迟疑,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枷锁牢牢困住了。
若不是厌倦了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又是什么?甚至到不得不离开的地步?
阿允只是摇了摇头,快速地跟她阐述着可能即将到来的危险,“我不能在这儿多呆了,后面很可能会有危险的人找上门来你只要咬定不认识我就行。”
他顿了顿,似乎还有什么要补充,“还有”
元香越听越糊涂,不过听清楚他说什么危险的人,心口揪得更紧,她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什么危险的人?”
一想到阿允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就跟当初她在山中拾到他时一样,此时的元香比听到他要走时更为慌乱不安。
“你可以走,”她声音急切,还带着哭腔,“可你得把话说清楚!”
“我”阿允喉咙发紧,嗓子像被什么硬生生堵住,一时都不敢再看她。
可在她一声声急切的追问和几乎要哭出来的声线里,都像一根根细针刺在他心口。
那些原本被他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此刻却在心口叫嚣着:说出来吧。
若是这次真的有去无回,她有权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总比等她从旁人嘴里,冷冰冰地得知真相要好。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决绝,“我告诉你我的一切。”
在她那双含着泪却又坚定的眼神中,陆允慢慢开口说起了关于自己的事情。
“我我不是普通农家人。”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自我有记忆起,所学的、所干的,只有一件事”
他闭了闭眼,似乎在与内心的防线搏斗,最后艰难吐出两个字:“杀人。”
“杀人?”元香被震得几乎惊声反问,话音刺破了屋子里的宁静,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心口怦怦直跳。
关于阿允的身份,她曾经揣测过无数种可能,一开始的时候猜测他是军队的兵士,毕竟他身上都带着刀还有他一身的武艺,后来他说自己是普通农家人,自己愿意信他也就信了。
可现在,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真相的这一刻,心还是猛地一颤。
杀人……是字面意义上的杀人吗?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双眸瞪大,目光里充满惊惧、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疑惑。
陆允立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感受着她全身的温度,声音里满是痛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更不要怕我。”
元香被他拥着,害怕的念头立时灭了,对啊,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是阿允啊,是那个明明救了自己好多次的阿允啊。
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她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慢慢地,她伸手回抱住他,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与紧绷的心跳,轻声问他:“所以现在是你的仇家要寻来了么?”
陆允沉默了一瞬,随后把所有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全告诉她,
最后他道:“我必须得走,得回去解决这件事,若是他们真找到这里,不仅是你们,这个村子的人都会有危险。”
原是这样
“可”她意识到这话里的不对劲儿,解决?他回去要怎么解决?他要回去的地方不就是个杀手窝子么?
“那你回去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她急道。
陆允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将她扶正,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个包裹出来,指了指:“这里是我全部的身家,你先帮我保管吧。”
“若是我真的回不来”
元香立马出声打断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整个人感觉掉进了冰窟里,从头到脚的寒意。
她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不断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
他心头猛地一震,像是再也忍不住,俯身将她紧紧吻住。
唇齿交缠间,是咸涩的滋味,热烈中又带着一股悲凉。
她颤抖着攥紧了他的衣襟,动作急切又笨拙,每一次呼吸都是绝望又不舍。
“我向你保证,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会回来的,可如果”
“如果我做不到,食言了,”陆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继续说下去,“那就把我忘掉,好好过你的日子。”
元香的屋门“吱啦”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二果、三喜和阿蓉。
他们原本在堂间等着阿允哥给他们默字,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心里觉着奇怪,才准备来敲阿姐房门。
三喜知道阿允哥就喜欢在阿姐屋里跟她说悄悄话,还不说给他们听。
可是隐隐听到阿姐屋里传来哭声时,二果意识到不对劲儿,原本想敲门问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被阿蓉姐劝住了。
所以现在他们等在屋外头。
终于见他们出来,三喜立马上去问:“阿姐你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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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陆允蹲下身来,将这俩孩子拉到自己跟前,温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俩帮我照顾好你们阿姐,好么?”
“阿允哥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三喜瘪瘪嘴,虽不太高兴,但也没太,只当他要出一趟远门。
二果却看向阿允哥身后的阿姐,见她眼眶红红的,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过他还是认真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姐的。”
陆允笑着拍了拍二果的肩膀。
然后他站起身,朝院外的方向淡淡开口:“进来吧。”
院子里的人一时愣住,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便纷纷转头朝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女子慢悠悠地跨步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情愿。
她的年纪看起来与元香差不多,眉目清秀,神情里有几分倨傲,又夹杂着丝警觉。
身上穿着简素而利落的衣衫,身后背着把刀,看着像是以前在城里食店见过的那些江湖人。
陆允转身跟元香嘱咐:“我怕后面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她会在这里保护你们一阵子,直到我回来或者”
他没把话说完,但元香却听得明白,心里又是一阵涩然。
方四娘只道自己倒霉得很,当初就应该直接回风雨楼的,不然后面也不会发生因为自己好奇找来这里,失手被他擒住后以留下她的性命为条件,替他保护这屋子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自己不是就被绑在这儿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哦,对了,他说了若是听到他已死的消息,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听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回去跟师父拼命么?为了个女人?
方四娘冷眼瞧向无影,见他温温柔柔地跟这漂亮姑娘讲着话,一幅不舍的样子,又很不习惯地撇开来视线。
嘁,什么江湖第一杀手,最后还不是要栽在女人手里?枉自己以前还把他视作榜样。
第145章
陆允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元香道完别,又冷声警告了一番方四娘,让她好好待在这儿,做好他交代给她的事情,然后他起身一跃,翻过院墙,背影很快消失在白茫茫一片的雪色里。
院子里霎时静了下来,仿佛连风声都停了。
元香怔怔望着陆允消失的方向,眼神里空落落的,一时竟恍惚得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醒着的。
那日自己将他带回家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一年来的种种片段,像潮水般涌回,直到脑海里定格在他拥着自己,低声说着“我们永远在一起”的那一瞬,她心头骤然一酸。
自得知他要走起,她心底的情绪就乱成一团麻,愤怒、惶惑、委屈全都涌上来,可等真看着他消失,余下的情绪都散了,只剩下沉甸甸的难过。
心口空空的,像被掏走了一块,在人前再也忍耐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宋阿蓉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见元香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也酸得不行,轻轻扶住元香的胳膊,低声安抚:“没事儿的,他会回来的。”
元香泪眼迷蒙,勉强点了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果、三喜他们极少见阿姐哭得这样厉害,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特别是三喜,原本她还觉得阿允哥哥出远门这事儿没什么,但看到阿姐伤心难过的样子,眼圈一红,鼻子酸酸地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道:
“阿姐,你哭啥啊?阿允哥哥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么?你要是想他的话,那就那就让他别走嘛。”
二果心里隐隐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刚刚阿允哥交代他们要照顾好阿姐,那语气不像是短短几日离家,反倒像是要去很远、很危险的地方。
若真是这样,怕是要很久都回不来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难过但没表现出来继续添乱,他伸手拉了拉三喜的袖子,对着她轻轻摇头,又给她眼神示意不要再问了。
三喜虽一头雾水,“啊”
不过在二果的目光制止下她也只好忍住,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声。
方四娘立在她们不远处,肩膀微微歪着,双臂环在胸前,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迫接受这种差事,在风雨楼里虽没闯出什么名号,但自己好歹也是个江湖游侠,现在竟然成了一群农家妇人孩童的护卫?要是传到同行耳朵里,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想到这里,她心口烦躁,伸手狠狠揉了揉自己本就毛躁的头发,仿佛想把这股郁气按下去,可那种憋闷还是很挠心,一时都挥之不去。
算了,先这样吧,她开始安慰自己,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当时小命就攥在无影手里?
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点用,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既然答应了他,就得守承诺,不然要是传出去,自己不光丢人,怕是到时候还要被人耻笑不讲信用。
她此时望着无影刚刚翻越消失的院墙方向,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心底却浮现他们立下约定之后的对话。
“你这么久都不回去,难道是要脱离风雨楼么?”
她真不理解,那么多人花了大力气找他,他却宁愿窝在这穷乡僻壤的村子里,像个普通庄稼汉一样过日子,更让她震惊的是,听他的口气,这次回去竟然是为了彻底离开风雨楼?
见他不答,她心头愈发烦躁,继续追问:“为什么?你在风雨楼是第一刃客,江湖人提起‘无影’哪个不胆寒?你在那儿可以拥有最好的一切,地位、金钱、名誉可你现在却要为了一个”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对上他那一双冷厉如刃的眼,心头一颤,不得不将剩下的关于那个女主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咬牙改口道:“如今做一个天没亮就得爬起来生火、下地的农夫,你不觉得荒唐吗?”
在她眼里,他拥有的难道不正是楼里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荣耀?明明比现在风光百倍!
这些也是她一直追寻的目标,但现在却被人轻而易举地弃之不顾,她实在不懂,也实在气恼。
可陆允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沉默,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回忆一点点收拢,方四娘的目光落在元香身上。
那女人的模样要说好看,的确是挺好看的,方四娘承认,但她却冷笑一声,无影如果想的话,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也不知这人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当方四娘在暗暗打量元香的时候,殊不知院子里的人在平静下来之后,也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家里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人身上。
方四娘忽然觉得袖口被什么给轻轻地扯了一下,低头一瞧,是方才那哭得眼圈红红的小女娃。
小女娃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好奇,问她:“姐姐,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呀?”
方四娘眉梢一挑,神色冷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小鬼,不该问的别问。”
她垂眸瞥了她一眼后就抬起头不去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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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她冷淡的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背上负的长物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她猛地一转身,正对上那小男娃伸着手,一脸认真好奇的模样。
“你这背着的这么长的是啥啊?是刀,还是剑啊?”二果问她,可能是为了拉近跟这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又主动说起,“阿允哥也有一把瞧着很厉害刀,我还
不过比你的要短!”
二果还记得他说过外头的人有的是用刀,有的用剑,可刀剑到底长什么样,他还没见过。
“短刀?”方四娘愣了半晌后才意识到,这小男娃口里所指的,极可能就是无影随身携带的佩刀“血月”。
据说这把刀是以玄铁铸成,刀身形状如弯月,出鞘必见血,当年,风雨楼楼主亲自请来世间最顶尖的铸刀师锻造,将之送与无影。
后来死在这把刀下的人不计其数,据那些曾见过它却侥幸活下来的人说,这刀还未动,单是瞧上一眼,就已阴冷诡异,杀意深重,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
这等令江湖上无数人闻名色变、胆寒三分的名刀,竟然被这几个乡下娃娃当作玩物随意把玩,方四娘心里气得几乎要蹦起来,眉眼间满是震惊与不满,简直不可思议!
她愈发恼怒,板着脸恶狠狠地警告,“哎!你这个小鬼,不该动的别动!”
不过哪怕方四娘作出再凶狠的样子,她年纪实在不大,个头也仅比这两个孩子稍高一点,跟元香相比甚至矮了半截,所以威慑力几乎为零。
他俩自然不怕她,只觉得这人脾气怪得很,俩人对视一眼,也有些不高兴,决定不理她了。
“这位姑娘,请问怎么称呼?”元香此时已努力平复心情,也擦干净了脸,声音平稳有礼,上前一步问道。
毕竟身为一家之主,家里既然还有外人在,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方四娘原本气得快要跳起来,现在见这个她已经观察了许久的女人主动开口问自己,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抱起双臂,微微抬下巴,摆出刚刚那副倨傲的神态,
“本姑娘,江湖人都称我方四娘。”
说话时,她连眼皮都未抬去看元香,也没有等元香回应,又继续开口:
“既然他请请我护你们,那么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他回来,我都会履行承诺,你们尽可以放心。”
她刻意咬重了话里的“请”字,心里暗想:无影肯定还没来得及跟她们解释,她答应他是因为自己性命被无影牵制,如今既然人不在,这理由就随便编好了,总比直白说什么自己是因为打不过无影只能听他的话来得强。
元香听这姑娘口中说要保护她们,虽然心里也不知道这未来的敌人现在在哪儿,但正准备开口说声感谢,那人却已突然起身,一跃而起,身影瞬间消失在院墙之外。
“哎?”元香愣在原地,连叫住她都忘了。
阿允既然让这人留下来保护她们,她理应好好招待她,可显然,这姑娘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就这么走了?”宋阿蓉皱着眉,也觉得这些人行事作风看着实在古怪。
况且院门那么宽敞,非得从院墙飞过去,真是怪得很。
“那隔壁那间堆着杂物的房间还要不要收拾出来,让这个姑娘住下?”她刚刚准备问的是这个。
元香点点头,觉得阿蓉姐说得有道理,便转头跟她说道:“那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先收拾出来吧,要是她再回来的话,到时候也可以直接住。”
“行。”阿蓉应了一声。
不过,元香隐隐觉得,这姑娘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甚至有几分讨厌,但元香自己实在想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人,明明是第第一次见面来着
夜里,雪又下了起来,雪花从黑沉沉的天空飘落,悄无声息地铺满了院子,覆盖了屋顶、小路。
元香家,屋里的人几乎都已入睡。
阿允走后,她少有得有些失眠,翻来覆去在床上想事情,心里替他担心,但又知道那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太陌生,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他。
还有他留下的那个包袱说什么是他的全部身家,她已经打开看过了,里头是用油纸裹着的厚厚一沓银票,粗略数了数,大约有十万两。
干这行能这么挣钱的么?更让人气恼的是,他把这些钱留给她,到底算什么?分手费吗?
她气得又翻了个身,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心里又是恼又是乱。
忽然,“无影”这个名字跳进她脑子里,她记得白日里,那位方四娘就是这么称呼阿允的。
无影,阿允工作时的“花名”?不过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躺床上撑着脑袋沉思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是有次在城里一家食店里,旁边有食客闲聊,说起风雨楼杀手失踪的事情,什么失踪传闻,什么威名
“无影……”她轻声自语,心底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第一次对自己的认识的阿允感觉到有些陌生
也不知道方四娘去哪儿了?自己原本想找她聊聊的,直觉她应该知道更多的一些事情,谁知一转眼,那姑娘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个方四娘,阿允说过要让她留在这里的
元香突然翻身起床,批上厚实的外衣轻轻推开窗棂,冷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在月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芒,屋檐的雪沿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她心里暗暗自语:这人不会这么实诚吧?
第146章
元香从屋内的窗口往外看去,月光照在院子里的积雪上,四下寂静,黑黝黝的一片,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低头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披上了件厚实的棉衣,手里又提上了一盏油灯,就这样走出了自己的暖和的房间。
外头的雪仍在簌簌落下,灯火映在飘落着的雪片上,光影忽明忽暗,像是随风飘摇的星子。
她慢慢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连后院也去了一趟。
这个时间点,就连她家圈棚里的驴子都早已卧在厚实的麦秸上闭眼休息了,冬日里还怕它冷到,棚口处挂了几张草帘子,正好挡着呼呼灌进的寒风。
或许是被靠近的脚步声惊动,那驴子半睁眼时打了个响鼻,隐隐约约见是她,便又安心地闭上眼继续打盹。
元香举着油灯站在雪地里,心里头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可笑,这么冷的天,这么厚的雪,应该没人会待在屋外的吧?
可她还是忍不住试探着轻声唤道:
“方姑娘?”
“方姑娘,你在吗?”
但回应她的,只有院外呼啸的寒风声,还有雪落在瓦上的细碎声响。
正觉着自己肯定是想多了,元香无奈笑了笑,心道这姑娘大概是已经去了别处吧。
转过身正欲回屋时,却忽听见院墙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扑簌”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跳落了下来。
她立马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白日里那道身影。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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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说话的人正是方四娘,她说话的时候还是白日里那副不耐的神情,眼角向下压着,时不时地撇过来一眼。
可偏偏,她此刻的样子并不太好,发梢已经沾满了雪霜,看着几乎泛白,衣裳上也落了一层雪,脸更是冻得铁青。
明明抱着胳膊站着装作一副倨傲的样子,身子却止不住轻轻发抖,连说话时声音都透着轻轻的颤意。
元香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声问道:“你你晚上真一直在外头?”
方四娘斜睨她一眼,心里觉得她大惊小怪,又撇过脸道,“我又不是傻子,谁会整夜傻站在外头受冻?这村子里有能歇的地方,我不过是在这儿守一会儿,待会儿就自然会回去了。”
说完她忍不住低头拍了拍自己肩头和衣襟,落在她身上的雪花早已洇湿了布料,贴在身上感觉透着冰凉,不舒服得很。
不过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硬声补了一句:“只不过,今夜的雪,比我想的要大上一点罢了。”
“村子里住的地方?”元香见眼前人脸颊和鼻尖已被冻得通红,心下愈发疑惑,虽说只是与这位方四娘接触了短短片刻,但凭她的性子,元香实在想不出这人会去敲谁家的门借宿。
“那是哪儿?”她忍不住又追问。
“你们村子不是有没人住的空屋子么?看着还挺新的。”方四娘随意地抬手,朝许家村的方向指了指。
新的空屋?元香略微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到她说的不会是那两间用来作学堂的新盖屋子吧?那地方门窗都还没安上呢,四面透风,哪里能住人啊?
月光下,她的睫毛和发丝间都挂着未融的雪晶,衬得整张脸愈发苍白,整个人已经像是被冰雪裹住了一般。
元香知道这人在嘴硬强撑,这么别扭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她微微皱了皱眉,神情骤然冷肃起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之后,她快步朝方四娘站立的方向走过去,几乎不容分说地将自己一直握着的手炉“啪嗒”一声,硬生生塞进了她手里。
“你跟我来。”她说话的语气跟刚刚相比冷淡利落了多,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径直往前院走去,一幅干脆果决又不容分说的样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和态度转变,让方四娘一时愣在原地,竟没反应过来。
这女人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甩下一句话后根本不给自己拒绝的余地,这骤然而生的强硬气场,倒让她有些意外,毕竟白日里见她时,她还是一幅哭哭啼啼、柔弱无能的模样。
手上的温度传来时,她低头一看,被她塞进来是个黄铜小炉子,细密的暖意正从炉壁一点点渗透出来,索性的是她冰凉僵硬的手指渐渐得到舒展。
方四娘怔了怔,本想不屑地甩开,心道我哪需要这种娇气玩意儿?
可她的手指却鬼使神差地又收紧了几分,就是这种本能让她有些恼火。
她微微敛了倨傲的神情,甩了甩手臂,心里暗暗冷哼一声,想着自己可不是因为听她的话才跟过去的,只不过想看看这忽然变了副脸的农家女,她让自己跟着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脚步一顿,还是跟过去了。
到前院的时候,见灶房的灯火已经亮起,炉膛里火光明亮,柴火噼啪作响,热气自锅灶口溢出,驱散了一些夜里的寒意。
方四娘站在灶房门口能听见些许咕嘟水声,她这时候是在烧水?
元香这时见她终于来了,低头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然后起身准备出灶房。
方四娘见元香直直地朝自己过来了,她微微抬起下巴,正想开口说什么,“那个”
就见元香一个干脆地转身,径直去了隔壁屋子,连多余的停顿都没有。
方四娘今夜第二次愣住,嘴微张,几息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心头一阵恼火,忿忿地又跟了上去。
“哎?这个还你”她喊元香,不过元香走在前头跟听不到一般。
方四娘边说边跟着元香进了屋子,刚踏入才发现因为没点灯的缘故里头有些暗,不过借着外头的月光还是能看清此处应该是间浴房,因为入眼的先是一扇屏风,屏风后头是一个浴桶。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方四娘疑惑地看向身边人,又转过身继续道:“还有,我不要你的东西。”
说着伸手过去,想把刚才塞给她的手炉还回去。
元香低头扫了眼她递过来的黄铜手炉,再看了眼方四娘,平静地道:“你不要的话,直接扔了就行。”
说完,她手指微微一指方四娘,又指向浴桶,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脱衣服吧。”
“你说什么?”方四娘一下就听清了,不过因为不可置信而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一阵红一阵白。
见方四娘一脸惊疑看着自己,元香又道:“你身上衣服已经都湿了吧?穿着难道不难受吗?”
方四娘低头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进了屋后身上的衣服感觉更湿了,头发几缕散落在额前,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硬,想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尤其被另一个模样姣好的姑娘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她的脸上一阵窘红,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又不算什么,想当初我还在”
“随你。”元香没理会她的话,也不等她说完,冷静地打断了她,灶膛里的火还等着她去添柴,再拖下去要是灭了更麻烦,她声音淡淡,“反正我已经烧了热水,你不用的话,就直接让它放那儿凉掉好了。”
话音落下,元香便直接出去了,好似真不在意这人到底脱不脱衣服,洗不洗澡的。
方四娘站在原地,心底那股莫名的恼意又涌起来了,哼,这个女人为什么又开始指挥自己?她不会以为因为无影的缘故自己也要听她的话吧?
雪风从屋外呼啸,冰冷的衣料紧贴在她的身上,裹在衣服里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手里握着的那个小手炉散发出的热意,根本抵挡不了这刺骨的寒冷,此刻似乎也终于派不上用场了。
为了让那女人明白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方四娘倔强地抖了抖身子,裹紧自己,心里还是打算一走了之,就算那女人烧的水最终冷掉了、浪费了,也跟她没关系,她才不管呢。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水声,奇怪而突兀,就像水从高处落下的那种声响,方四娘立刻警觉起来,凌厉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
几声响过后,她注意到靠墙的浴桶里竟有热水流入,热水顺着墙壁上的管子涌入木桶,蒸腾的水汽瞬间袅袅升起。
她微微蹙眉,却又不由自主地探身凑过去看了看,随着热水不断涌入,桶内的热气积攒地越来越多,就快弥漫了小半个屋子,这些夹杂着木香与水汽的清新气息朝着她扑面而来,抚平了不少今晚她身上的寒意与疲惫。
她俯身趴在浴桶边缘,伸出手指轻轻蘸入水中,暖意顺着指尖渗透上来,直直沁入心底。
冰冷仿佛被驱散了一层,她不由得在唇角漾起一抹浅笑,轻声感叹:“好暖啊”
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嵌在墙壁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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