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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如梦令。
……
秋狝猎场是专门清过的, 没有猛兽,诸如獐、兔、鹿、羊、鸡等,也都是前阵子才放进去养的。
对云芹而言,来到这种地方, 就像大猫掉进小鼠窝——抓都抓不完。
加之秋日凉爽, 林中阳光斑驳, 她心情很好, 帮别人搞猎物, 是顺手的事。
宝珍只是她帮的其中一个。
所以,当宝珍跑到她跟前,云芹有些不解,等宝珍提到兔子, 她才想起来。
宝珍说:“你说它太瘦,我给放回去了。”
云芹:“它以前是人养的, 在这里难活。”
宝珍有些可惜:“那不就是死了?”
云芹:“没事,会被吃掉。”
宝珍觉得和死了也没差。
她想起一事, 说:“你小心些,刚刚画楼上,有个人在画你, 恐怕见你好看,心思不正。”
云芹抬眼:“哦, 那应该是我丈夫。”
画楼上,陆挚单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看她们。
说完这话, 云芹竟有些明白,为何陆挚之前会和别人提自己,譬如此时不提他解释, 就难说了。
宝珍一愣,才恍然明白,说:“原来你是跟他挥手,我以为你跟我招呼。”
云芹朝她挥挥手,笑说:“那我给你补一个招呼。”
宝珍“噗嗤”笑出声,说:“好吧,你为何抓兔子这么熟练?”
云芹老实说:“小时候抓不到兔子就没肉吃。”
宝珍:“你不是盛京人?”
云芹:“不是。”
若宝珍从头待在盛京,或许不会追着云芹说话。
但她在外五年,回来后憋得慌,好容易遇到个有话直说的,自是禁不住询问。
两人一问一答,驾马并行,不必详说。
秋狝共三日,云芹玩了两日,第三日夜里,她和陆挚闹了会儿,一个想按人,一个不给按。
末了,陆挚一手捉她的手,一手按在她韧韧的腰上。
他方要低头,云芹脸颊薄红,赶紧说:“等一下,我有话说。”
陆挚心知她在让着自己,否则他想按着她谈何容易。
他停下,疑惑地看她。
云芹清清嗓子,说:“明天我不去猎场了。”
陆挚:“不去和你的郡主打猎了?不好玩吗?”
云芹:“好玩,不过,和真的打猎不一样。”
秋狝的猎物之前是被驯养的,就算一时被人吓到,也没有半点警觉性。
因为山里一头狼都没有。
她小声说:“我有点明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什么了。”
陆挚心中起了思忖,道:“是。”
天下太平许久,未必全是好事。
…
自然,秋狝最后一日,女眷可以选择不去,官员却没那么自由。
寅时,陆挚起来后就着冷水洗漱,精神许多,他朝炭盆里添了点炭,看云芹睡得熟,悄声亲了好几下。
云芹闭着眼,把脸缩到被团里。
他好笑,这才换上官袍,骑着黑云去了郊野猎场。
他只第一日一半时候在画楼上,其余时候,还是和其他文臣一般,伴君王侧,以供随时调遣。
到了楼台,陆挚提袍拾阶而上,宝珍正要下来。
他后退几步,让宝珍先下。
宝珍问:“云芹呢?”
陆挚:“今日她不适,就不过来了。”
宝珍不信,生出去捉她起来的心思,陆挚看透了,只说:“郡主若要离开,官家和王爷会叫上禁军跟随。”
宝珍黑了脸。
在西南时,她自在惯了,最讨厌身后跟着一群人。
陆挚说得对,她要是擅自离开,又得带着一大波人。
况且她私心底很不喜欢霍征。
她顿时厌烦,只说:“算了,下回吧。”
陆挚淡淡一笑,不再应话。
他和云芹倒也没想到,这日过后,云芹和这位郡主意外地熟络起来。
目下,昌王背着手站在栏杆处,看着郡主和陆挚说过话,郡主离开,陆挚上楼。
盛京不缺“郡主”,但宝珍是所有郡主里,唯一一个有封号的。
宝珍,宝珍,可见宠爱。
当年他没能彻底扳倒弟弟衡王,就是因为皇帝心疼宝珍,所以衡王最后去了西南,潜伏起来。
回想这一年多,昌王缓缓攥住了手。
树倒猢狲散,他身边冷清了许多,倒也有一些忠心的,比如赖矮子。
赖矮子踮着脚,也发现陆挚和郡主,他说:“王爷,听说那陆湘家里,有意和衡王家结亲。”
昌王气笑了:“他家也配?”
陆湘任兵部侍郎多年,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但皇帝不重视,兵部地位远低于其余五部。
就算陆湘是兵部尚书,他儿子也配不上宝珍,何况现在。
昌王想象得到衡王得知消息,该如何暴跳如雷。
但如果是宝珍自己想要……
赖矮子又说:“前阵子,小的听说一事。”
他看看左右,压低声,说:“郡主夸过陆仲圭的文章。”
陆仲圭是陆伯钰的弟弟、陆停鹤的兄长,在国子监进学,上一科没中举,正备考下一科。
昌王眉头紧紧拧着:“去西南五年,她没读过书?陆仲圭能写什么好的?”
赖矮子:“这就是陆家投其所好了。”
陆家本家是想“循序渐进”,以打动宝珍,叫她甘愿下嫁。
昌王与陆家有仇,见不得他家与衡王结亲。
赖矮子当即说:“王爷,小的有个办法,保管搅黄陆家的心思。”
正好现在,宝珍亲近清水巷陆家,清水巷和本家,又有多年矛盾。
宝珍离京多年,许多事情她很不清楚。
只要昌王运作一下,调走她身边最贴心的婢女,宝珍更是如睁眼瞎。
没多久,宝珍的婢女感染风寒,挪到外面住。
新来的婢女告诉她:“陆状元还是陆家旁支。”
宝珍:“陆家?陆仲圭他家吗?”
婢女:“是。”
宝珍对陆仲圭有几分好感,因陆仲圭的文章里,大谈女诫之不必要。
她从未见过这种文章。
此时得知这两个陆本是一家,她也高兴。
于是她应了陆家的邀约,去陆家赴宴,见了陆仲圭,有所交谈。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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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陆家本家有所察觉。
若非秋狝后她与清水巷关系近,是不会这么快同意见陆仲圭。
本家不是没猜到,可能有人推波助澜,只是,家里也有计量,叫陆仲圭和宝珍先见面。
待有了感情,陆仲圭再坦白。
周英柔甚至暗中和陆停鹤说:“郡主误会了,身边没有一个提醒她的,就不是我们的过错。”
“况且这女子,对男人有了感情,就舍不得了。”
家里只要搏一个“女之耽兮”。
陆停鹤听罢,却只觉背后发寒。
只不过,此时赖矮子也好,陆家也罢,都没料到宝珍脾气这么大。
果然,又过了一阵子,赖矮子收线,就在同一日,婢女和陆仲圭,前后同宝珍说了两个陆如同断亲,从不往来。
宝珍大怒,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她持起马鞭,冲进陆家,打砸一通,回头又知道新婢女和昌王府有联系,就又冲进昌王府。
一时,京中乱成一锅粥。
发过脾气,宝珍没忘了规矩。
她进宫,伏在淑妃膝头,痛哭道:“他们都当我是傻的,这般耍我!就因为我五年不在京!”
淑妃抱着她,宽慰说:“是他们该。”
皇帝自觉愧对孙女,叫孙女离京这么久,才受了羞辱,衡王又偏帮女儿,势必要出气。
于是,那日大朝会,监察御史参陆湘藐视皇室,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陆湘半点不敢吭声。
不多时,昌王也被参一把,一样是不敢说话。
朝会上,陆挚暗想,这一回,昌王和本家两败俱伤。
下值后,他疾步回清水巷。
时辰还早,天却黑乎乎的了,夜幕里,云芹单手捂着火,点了灯。
因这是白腊烛,霎时,房内明亮又温暖,桌上饭菜的色泽,清晰可见。
李佩姑摆好饭束手退下,陆挚擦过手脸,取来一只提梁方形酒壶,并两个白瓷杯。
云芹:“今晚吃酒?”
陆挚说:“有事听,自然配酒。”
于是,桌前,他同云芹一边吃酒吃饭,一边说了朝堂争执。
云芹含了口稻米饭,道:“竟然这样。”
陆挚夹鸡肉,放到她碗里,说:“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芹把鸡和米塞进嘴。
鸡肉肉嫩,勾芡得好,挂满浓郁汤汁,和饭一道送到胃里,很是舒服。
陆挚说:“对了,前几日,宝珍不是邀你去赏雪么。”
云芹:“早上才遣人同我说了不必去了。”
郡主气性大,恐怕一时拉不下脸,不好见云芹。
她笑说:“她若不喜,我也明白的。”
原先她们不是一个圈子,盛京是一个很讲究家世的地方。
所以,若她离了宝珍的圈子,她虽遗憾,却不难过。
知己强求不得,交得好友本来就不容易。
陆挚却轻抿唇。
这阵子,宝珍黏着云芹,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不上台面的想法。
但云芹在这事里,全然无辜,她若因此迁怒云芹,他只觉不痛快。
一时,桌上静了下来,待得吃得差不多,陆挚给云芹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他道:“这是梅子酒。”
云芹两只手端起那只小酒杯,吃了一口。
没有想象里的呛人,回味过来,梅子酸甜可口,很是解腻。
她咂摸片刻,眼前一亮:“好像饮子。”
陆挚笑说:“不是饮子,是酒,不可贪多。”
云芹:“再喝两杯。”
说是再喝两杯,这一壶酒,却都落入两人腹中。
云芹才知道陆挚为何强调不要贪多。
她脚上软绵绵的,心里很松快,好像天下掉下一个闪亮的金元宝,把自己砸晕了。
这种晕不难受,带着一种飘飘然的舒服。
陆挚拧帕子给她擦脸,她乖乖仰着脸,等陆挚擦完,她视线越过陆挚,看向窗外,惊喜道:“下雪了。”
盛京的雪,总是干燥蓬松的。
屋外,小甘蔗摆着手臂,“呀呀”欢呼。
云芹起了兴,道:“我们赏雪。”
陆挚笑道:“好。”
便去取了一件海棠缠枝披风,披在她肩头,又找了个小抱被,裹住小甘蔗。
小甘蔗“呀”一声,要云芹抱。
陆挚知道云芹有些醉了,便哄着小甘蔗:“娘手上累,爹爹抱,可以么?”
小甘蔗:“呜呀!”
陆挚:“你是说要?那就爹爹抱。”
小甘蔗:“……”
云芹倒退着走,看他这般曲解小甘蔗,她笑意盈盈,道:“阿蔗,你不说话,你爹就假装听不懂。”
小甘蔗:“哼。”
陆挚循着她的脚印走来,笑说:“那我把她抱给你。”
云芹犯懒,说:“她要你抱。”
小甘蔗推陆挚:“哼!”她要下来。
这回,陆挚总算没曲解她,放她下地。
一家三口踏着薄薄的雪,走在院子里,用手心托住雪花,融化在大手小手里。
大脚印,小脚印也在雪里交叠。
才玩了会儿,李佩姑撑着伞,与何玉娘到了院子门口,何玉娘道:“别玩太久了,小孩儿等等受冻了。”
陆挚:“领命。”
赶紧把小甘蔗抱给沈奶妈,他和云芹躲进屋内。
两人跺跺脚,手都冰凉,一起在炭盆前取暖。
云芹还醉着,她盯着炭火,忽的呆呆地笑了,说:“应该焖点蚕豆。”
陆挚:“我去找一些来。”
她拉住他,一个不留神,把陆挚拽得突然坐下,他险些后仰,还好用手撑着身后。
云芹没发觉,只靠在他肩膀上。
她小声说:“你别去,你比蚕豆重要。”
陆挚:“……”
他嘴角高高翘起,眼底光泽熠熠,一个劲地瞧着云芹,只想着,若非她醉了,这话也没那么容易听到。
一时,他心怀甜意,单手搂抱着她,说:“我想填一首《如梦令》。”
云芹听过这曲儿,还会哼呢,就说:“你填。”
窗外,还留着他们方才赏雪的脚步。
陆挚亲她的眼睑,盯着她眼底的水泽,低声道:
“霜雪从何寻遍,轻足踏来缭乱。幸得酒中仙,聊赠一人相伴。醉眼,醉眼,应是月明星璨。”
他说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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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芹一个字一个字听着。
末了,她说:“不是酒中仙,是饭中仙。”
陆挚:“如何解?”
云芹坐直了,手上打着拍子,道:“霜雪从何寻遍,轻足踏来缭乱。幸得饭中仙,聊赠一人相伴。”
“勾芡,勾芡,烟火人间相见。”
陆挚大笑起来:“好词!”
云芹:“我厉害。”
他抱起她,亲亲她鼻头,说:“你厉害,我们再来说说这个‘烟火人间’。”
“……”
这一夜,他们也是荒唐,闹到了三更,水都换过三回。
第二日,陆挚竟在同个时间穿衣洗漱,吃过饭,去衙署点卯。
云芹不行,她困得眼皮子睁不开,睡到了辰时末,巳时初。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脸颊旁,多了道软软的呼吸,一个小嘴巴在自己脸上亲呀亲。
吧唧,吧唧,还留了点口水。
云芹勉力睁开眼睛。
就看小甘蔗趴在她脸颊旁边,用一双清澈大眼看着自己,奶声奶气道:“娘!”
作者有话说:小甘蔗:[亲亲][亲亲][亲亲]
第92章 和好。
小甘蔗会说话了。
从她说出第一个字“娘”开始, 娘亲、爹爹、奶奶、奶妈、祖母、姐姐……
学这些称呼,她仅仅用了片刻,不到几日,也能清楚表示要、不要等。
陆挚捏捏她小肉脸, 惊喜说:“阿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甘蔗学舌:“惊人。”
何玉娘用手指点她, 笑说:“应该是之前你们太了解她, 她就懒得说了, 现在一学说话, 就这么迅速。”
云芹和陆挚看了一眼。
他们记起自己“欺负”陆蔗不会说话,曲解她的事。
没辙,谁叫娃娃这么好玩。
这日陆挚休沐,他和云芹打算出去置办年货。
年节将近, 朝廷每个官员得五贯钱节礼,以前是两贯钱。
今年因为水运税赋加入国库, 国库渐丰,皇帝心情好, 大手一挥加赏群臣。
五贯钱重了点,陆挚前几日去钱庄换成楮币。
以前阳河县没有楮币流通,百姓不习惯这么使钱。
盛京还好, 光是朝廷钱庄就有十数家,周围一带也都认这个钱。
第一次摸到楮币, 云芹觉得挺神奇。
这么一张纸能代替重重的金银铜,倒是方便。
可惜也有缺点,终究难推广大江南北。
小甘蔗和卫徽绕着摇篮追跑着玩, 发觉父母要出去,她赶紧跟上:“我要,我要。”
云芹和她约好:“可以, 但不能走几步就要抱。”
小甘蔗:“资道(知道)。”
她喜欢出去玩,走累了就撒娇要抱抱。
云芹和陆挚不是抱不动,是怕她太娇,因此,她十次要抱,他们大概有一次回绝她。
出门时,陆挚牵住小甘蔗一只小手。
小甘蔗勾着小手指,去牵云芹,云芹也回握她的肉手。
他们各自牵小甘蔗一边,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去内城繁华的街巷。
陆挚问:“买些烟花?”
云芹:“好。再买点梅子酒,好喝。”
陆挚思绪飘远了,轻笑:“正有此意。”
小甘蔗:“我喝!”
云芹、陆挚异口同声:“你不能。”
街边搭了新的彩楼,垂着蓝白相间的绸带,有些酒楼挂上西北传来的驼铃,风一吹,叮铃叮铃,人群熙攘,嘈杂繁华。
云芹和陆挚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件事。
他们走路不快,可对小孩来说不好追,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手上挺重的,只是没多想。
两人低头,只看自己拉着小甘蔗,她被悬吊在半空。
她衣裳半堆到在下巴处,翘着小脚丫,鞋头还有可爱的兔耳朵。
察觉父母停下,她咯咯笑道:“好玩!”
云芹和陆挚忙把人放下,见小甘蔗无事,又笑了。
今日除了给何玉娘买花布,又买了点年节礼,送姚益、段砚、桂娥等。
结账时,陆挚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等掌柜找铜钱。
店铺外的小巷子里,有人吆喝卖山楂糖葫芦,糖葫芦一个个饱满圆润,红通通的,晶莹剔透。
小甘蔗吸溜口水,云芹也馋。
她抱着小甘蔗到了那摊主那,摊主问:“娘子买多少啊?”
小甘蔗飞快伸出两根短手指,被云芹按下去,她道:“一串便好。”
两人拿二十文买了一串。
小甘蔗舔了几口,累了,泪眼汪汪发现自己吃不了。
云芹:“哈哈。”
牙没几个的小孩,还挺贪心,自己都想吃一串。
她当着小甘蔗的面,“啊呜”一口吃下一个糖葫芦,甜滋滋。
小甘蔗急得摆双手:“慢、慢!”娘亲吃慢点,她还没吃够呢!
陆挚在店内看她们,忍俊不禁。
小甘蔗又张大嘴,云芹怕她真咬到了,避开,阳光下,她鬓发簪着的一根嵌金珠乌木簪,闪闪发光。
陆挚记起不久前他去金银铺打这簪子,意外遇到宝珍郡主。
当时宝珍张张口,似乎想问云芹,最后却没问。
陆挚清楚,云芹看得开,宝珍没和她看雪,她就自己看雪。
一段关系里,她不轻易倚赖人,自然也不为之黯然神伤。
不过,云芹不纠结,不代表不重视。
可是若在金银铺,宝珍如果不打算问云芹,他却告诉云芹,可能叫云芹平白失望。
不说,又差了点什么。
头一次,陆挚竟不知该如何做。
揣着这个念头,这日上值,他问王文青:“若我和你有了矛盾,该如何和好?”
王文青翻到下一页,整理资料,头也没抬:“拾玦兄怎也会想这事。”
陆挚:“咳。”他是为妻子想的。
王文青不知自己躲过一“劫”,说:“不过,咱也会起争执吗?”
陆挚:“是人就会争吵。”
王文青:“那该看为什么争吵吧。”
陆挚当即想到,对云芹和宝珍来说,这事并不是大事,有何说不开的呢?
他定下心,或许找个时间,须得和云芹说一说金银铺的事。
…
衡王府设在南街,前几年都是宗室打理,如今府上主子归来,也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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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郡主不能自建府邸,衡王替她在后巷开了一道门,气派不低,说是“郡主府”也不为过了。
这事因不符合礼制,过去被参过,皇帝却笑呵呵的,从此便没有人提。
今日宝珍回府,就是从这道门进来。
不久前,她在路上闲逛,发现不远处,云芹带着一个小女孩买糖葫芦。
那小孩一团可爱,白瓷般的皮肤,和云芹如出一辙的清澈漂亮眼睛,应当就是小甘蔗。
她心内一紧,只犹豫了一下,云芹和小孩就走了。
此时,她把婢女甩在身后,越走越快,跑进屋里关上门。
原先她没有告诉云芹,自己接触东街陆家的人,就是想先了解陆仲圭。
说不定,她们能做妯娌。
怀揣这种心思,她见过陆仲圭,发现他和想象里不一样,她心里失望,还是忍着,没那么快翻脸。
到头来,清水巷和东街陆家关系坏到断亲。
她岂非自作多情,还叫人摆了一道?
想到这,宝珍无地自容,连带着都不好去见云芹。
这段时日,她没有和云芹往来,思来想去,买了她写的话本。
买来她又后悔,拉不下脸。
话本在桌上放了好几日,被反过来盖着。
宝珍原想眼不见心不烦,但原来不见还是烦。
她自己在房内踱步,许久,还是摸向话本。
她就想看看云芹写得如何而已,没有旁的意思。
……
郡主最近情绪不好,府上仆役尽量收着声儿。
今日她出去一趟,似乎伤了心,晚饭都不吃,婢女端着饭菜来,凉了就不得不换新的,王妃亲自来劝也没用。
到了夜里,王妃带着婢女,还在敲门:“我儿,还是吃点吧,再如何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出气。”
本是许久没动静,突然,宝珍开了门。
王妃和几个仆婢吓住了,赶紧问:“怎么了?”
宝珍绷着脸,说:“娘,我想买新的话本,我要看。”
王妃见她肯出来,心里欢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宝珍强调一句:“不要别人的,就要‘餐饭生’的。”
…
年节前一天,云芹攒了点稿子,合起来两万字,卖得二两银子。
这钱数可不低了。
她后来最高卖了一两银子,二两银子着实是没见过的。
马东家笑眯眯解释:“有个娘子指定买你的稿子,一次要一百本。”
云芹惊讶:“一百?”
马东家挤眉弄眼,小声说:“是啊,听说是衡……上的。”
他不敢妄议,用手指了指上面。
云芹:“……”她知道是谁买的了。
她一边想着,慢慢走回家,院子里,陆挚正和小甘蔗玩皮球,见她这般,便知道该和云芹说说宝珍。
他还没开口,云芹先说了书肆发生的事。
云芹说:“买家是衡王府的人,只能是宝珍了。”
陆挚把小甘蔗抱给沈奶妈,说:“她倒是财大气粗。”
不等他再开口,云芹轻抬眉梢,笑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半拉半推他,说:“好秀才,替我写个给宝珍的拜帖。”
他字好看,写拜帖从来是无往不利。
陆挚笑道:“好吧好吧。”
他们才进屋坐下,墨都没磨,沈奶妈抱着小甘蔗,慌慌忙忙跑回来:“老爷,娘子,来了好大一根金子!”
云芹和陆挚面面相觑,一根金子?
直到他们到陆宅正堂,才发现,真是一根金子。
金子有半个手臂粗和长,似竹子,却又不是竹子,线条精美,工艺精细,再定睛一瞧,正是甘蔗。
这么大一根,还是实心的,实在让人瞠目。
何玉娘都被金甘蔗一唬,不会是有人贿赂上门了吧?
她小心翼翼问来人:“这是?”
送礼的是衡王府的管事,态度很谦卑,道:“叨扰,这是我家郡主托人早晚赶出来的,送给陆宅的年礼。”
云芹回过神,她再爱金子,也受不得:“我不好收。”
管事:“请娘子收下,不然郡主以为娘子依然不理会她,要恼老仆。”
原来,宝珍要靠这种方式,试探云芹会不会和她联系。
云芹笑了,真是有钱又爱面子的小郡主。
她只好说:“好,我暂且收下。”
管事放了心,千万感谢。
一旁,陆挚无言片刻,他不久前才给云芹打一根金珠簪子,如今,郡主却给她送了一樽金甘蔗。
这郡主相当无理取闹。
不过……他看云芹两眼放光,又好笑,是他想多了,她们有自己和好的办法。
果然这日之后,云芹和宝珍顺理成章见了面,宝珍有些埋怨:“我不送你金子,你就不理我。”
云芹回:“真金不换。”
四个字就叫宝珍舒坦了。
自然,云芹和她说开后,把那小臂粗的金子送回她,它价值超千两银子,家里真收了,陆挚就要成御史台常客。
不久后,宝珍又送来一个长宽半寸的金蔗。
金子虽小,雕刻得栩栩如生,枝叶舒展,纹路细致。
云芹想起从前在长林村时,邓家送了邓巧君女儿何金燕的小金燕。
宝珍有心,送它是希望小甘蔗快乐平安长大。
这回云芹没再推拒,替小甘蔗收下。
她用红绳穿起它,挂在小甘蔗小手腕上,藕节般白嫩的小手,多了一点金色。
小甘蔗摸它,叽里咕噜:“金纸,金纸。”
云芹纠正:“金子。”
小甘蔗:“京纸。”
云芹说:“那就京纸吧。”
陆挚笑看她们玩小金子,又摸摸空荡荡的袖袋——他得多打金簪子,别给比下去了。
……
这一年后,骆清月进京了。
阳河县里他已经待不下去,最终在陆挚的建议下,他决定来盛京谋生。
关于他判罚,在去年已定好,死罪可免,但是要刑三十杖。
不过,因段方絮、杜谦、陆挚等官员坚持反对,最后,大理寺钦定,只要他不再犯,便可免于刑罚。
至此,阳河县案牵连的大小案件,也算结束。
遗憾的是,骆清月成了罪人之身,因前朝和本朝没有先例,他无法再参加科举。
得知他上京,云芹和陆挚早早到渡口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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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阳河县到盛京水运普遍开通,上京并非那么艰苦的事。
他们两人吹了会儿江风,一艘阳河造大船靠岸,人声鼎沸里,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从船上跳下来。
骆清月高了,也瘦了许多。
不过,他眼底并没有灰心。
他小跑过来,激动地看着陆挚和云芹,就要跪着行礼:“老师,师母。”
陆挚扶他,发觉他手上的尾指扭曲,应是断过,没有养好。
这孩子过了一段很曲折的时光。
云芹道:“回去吧。”
清水巷第二进院子,也就是有陆挚外书房的院子,还有好几个厢房,本来是给家里男丁住的。
陆宅人口少,它们都空着,李佩姑收拾出来一个,给骆清月住。
骆清月见了长辈何玉娘,何玉娘宽慰他,说:“往后日子会更好。”
骆清月:“是。”
至于他要做些什么,陆挚还在替他打算。
前不久,姚益说:“你行走官场,身边没有个长随,总是不方便的,你那学生是个信得过的,如何不用他?”
陆挚习惯事事亲力亲为,姚益说的却也有道理,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只是,他和云芹讨论后,还是不想让骆清月仅仅当长随。
若非这场变故,骆清月在举业上,不该止步于此。
过了几日,陆挚想到一个好去处,同王竹问了萧山书院的书伴情况。
王竹道:“书院里是还缺书伴,虽说不能科举,但他依然能学习,以待来日。”
王竹向张先生推荐骆清月。
机会是陆挚和王竹筹谋的,可骆清月能不能进萧山书院,还得看他自己。
张先生亲自考校他,他听说骆清月这两年不易,却没想到他没落下功课。
原来,骆清月虽在秦家躲了小半年,但日日在柴房读书。
张先生满意了,收下他。
至此,骆清月进了萧山书院,平日住在书院学舍,一月得两贯钱当月银,需得专心抄书、助书院学子科举。
待休假,他会来拜访云芹和陆挚。
有一回,小甘蔗发现他扭曲的尾指,很是好奇,看得呆住。
私下里,云芹轻声和她解释:“那是你骆哥哥的伤口,不能一直盯着。”
小甘蔗:“疼。”
云芹说:“是疼的,你看它,他也疼。”
小甘蔗似懂非懂,摇摇头:“不看了。”
云芹笑说:“你去叫他来吃饭。”
这个阶段的小孩很好使唤,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小甘蔗吭哧吭哧,跑去 第二进院子。
屋内,骆清月在整理手札。
他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陆挚外书房门上,那块御赐“三元及第”牌匾,充斥了厚重与风光。
他钦佩老师,难免想到自身。
对他而言,便是秀才的功名,也别想了。
他缓缓低头揩眼角,忽的,只看房门口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
他一愣,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