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9章 我半个字都不信（1 / 2）
贺灵川心下雪亮：“对我们的交易内容保密？”
贺骁真是聪明绝顶，霜叶正色道：“正是。”
“好。言不传六耳。”贺灵川怀里的血魔不是人，不能算数。
“多谢大帝。”
九幽大帝信义之名满...
贺灵川站在原初之地的虚无之中，耳边回荡着那道低沉而悠远的声音：“你需要做出选择。”
他的心跳仿佛慢了一拍，意识中浮现出实验场里那些痛苦挣扎的隐神君，浮现出霜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浮现出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事实，像一柄利刃，剖开了他过往的所有认知。
“我……来自这里？”他喃喃自语，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是的。”那道身影缓缓走近，面容依旧模糊，但语气中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你本不该离开这里。你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维持秩序。可你……却迷失了。”
贺灵川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他第一次握刀时的本能，第一次面对生死时的冷静，第一次与“浮生”共鸣时的震撼。
原来，那不是天赋，而是记忆的残片。
“那么，我为什么会被放逐？”他问。
“不是放逐。”那道身影叹息，“是你选择了离开。”
贺灵川心头一震：“我……选择了离开？”
“你厌倦了永恒的秩序，渴望体验变化与未知。于是你自愿坠入轮回，成为凡人。”那道身影道，“但你终究不属于凡尘。你体内的力量，终究会觉醒。而你与小方壶的共鸣，正是它在呼唤你归来。”
贺灵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仿佛在微微发光。
“如果我选择回去……”他缓缓开口，“那隐神君的问题怎么办？实验场的危机怎么办？”
“那是你的责任。”那道身影道，“你可以选择留下，继续履行你作为‘贺灵川’的使命，也可以选择回归，成为原初之地的守护者。”
贺灵川沉默了。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命运的分岔口。
如果他选择留下，他必须面对隐神君体内那些不断萌芽的意识，必须与那些来自原初之地的存在对抗，必须承担起不属于他的责任。
而如果他选择回归，他将放弃一切??放弃“贺灵川”的身份，放弃这一世的记忆，放弃他所熟悉的一切。
“我……不想成为谁的工具。”他缓缓道，“无论是隐神君的实验场，还是你们的原初之地，我都不想成为别人意志的执行者。”
那道身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来，是为了找到小方壶。”贺灵川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来，是为了找到真正的答案。”
那道身影终于开口：“真正的答案，不在小方壶，而在你自己。”
“所以，我该如何做？”贺灵川问。
“你必须做出选择。”那道身影缓缓道，“是继续作为‘贺灵川’活下去，还是回到原初之地，成为秩序的守护者。”
贺灵川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实验场里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浮现出霜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浮现出自己一路走来的孤独与挣扎。
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么英雄。
但他知道，如果他现在放弃，那些人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我选择留下。”他睁开眼，语气坚定，“我选择继续作为‘贺灵川’活下去。”
那道身影沉默了片刻，轻轻叹息：“你果然还是选择了凡尘。”
“我不是选择凡尘。”贺灵川道，“我只是选择自己的道路。”
那道身影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道路，由你来走完。”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周围的虚无仿佛被撕裂，一道道光芒从裂缝中透出。
“这是……？”贺灵川皱眉。
“这是你作为原初之地的遗留者，最后的馈赠。”那道身影缓缓道，“它将赋予你真正的力量，足以让你完成自己的使命。”
“真正的力量？”贺灵川心头一震。
“是的。”那道身影抬起手，指向虚空中的小方壶，“它将与你融为一体。”
话音未落，小方壶突然剧烈震动，壶口喷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冲贺灵川而来。
“嗡??”
贺灵川只觉得身体一轻，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他看到了无数的画面??隐神君体内那些不断萌芽的意识，实验场里那些挣扎求生的失败品，还有……他曾经的自己。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这些意识，并不是外来者，而是……原初之地的残片。”
“它们在寻找归宿。”那道身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而你，就是它们的归宿。”
贺灵川终于明白了一切。
隐神君体内的意识，其实并不是敌人，而是……原初之地的碎片。它们迷失在凡尘之中，试图寻找回去的路。
而他，作为原初之地的“遗民”，拥有将它们重新整合的能力。
“这就是小方壶的真正作用？”他问。
“是的。”那道身影点头，“它可以帮助你剥离这些意识，将它们重新归位。”
贺灵川深吸一口气：“那我要怎么做？”
“你需要将它们引导回原初之地。”那道身影道，“而小方壶，将成为你的桥梁。”
贺灵川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浮生”，刀刃上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仿佛回应着他的决心。
“好。”他缓缓点头，“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那么，去吧。”那道身影挥手，空间再次裂开，一道光芒将他包裹。
下一刻，贺灵川的意识回到了现实。
他依旧站在那座悬浮的平台上，小方壶静静地漂浮在他面前，壶口微微张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浮生”在他手中微微震动，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变化。
“我明白了。”他低声自语，“我明白了这一切的意义。”
他不是来毁灭隐神君体内的意识的，而是来引导它们回家的。
他不是来消灭混乱的，而是来修复秩序的。
他不是来拯救世界的，而是来完成自己的使命的。
“走吧。”他轻声道。
他握紧“浮生”，迈步向前，走向小方壶。
壶口缓缓张开，一道白光从其中射出，将他整个人吞没。
……
当贺灵川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青冥渊的入口。
夜色依旧深沉，风中带着一丝寒意。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浮生”，刀刃上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仿佛回应着他的决心。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贺灵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