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衣锦还乡(1 / 2)
冬天了,京城出行者的穿着千篇一律,羽绒服颜色丰富多彩、款型千姿百态,尺寸宽大的则把人整个包裹进去,拉起连体帽子,盖住整个头,只露出一张脸,呼出的气体很快变成白雾。无论胖瘦,都裹在羽绒服里,走在大街上,像一个圆球。
这年冬天,股民们闻到了金钱的味道。股市上半年走势平淡,市场缺乏赚钱效应,可到了7月22日,上证指数在碎步攀升,就像春夜的竹子拔节。进入9月后,舆论力挺股市,一只股票并购重组后,开盘连续22个涨停,32个交易日27个涨停,“逆袭与传奇”的神话步入被不断颠覆的征程。
金科投资被顺利交割当天,邬之畏在斗牛大厦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美其名曰“再迈征程”。
庆功宴在斗牛大厦顶层连体空中的四合院举行。这些联排四合院京味儿十足,北屋是中堂,室内天顶是可开合的透明天幕,步行楼梯是红木选材。中西合璧在这里俯拾皆是,丝毫不显唐突:意大利手工沙发边上配了红木案几,水晶莲花烛台的旁边是中式回文杯垫,南面饭厅的八仙桌正上方挂着水晶吊灯,北边隔间用来在饭后消磨时间小酌一杯,罗汉床上的象牙烟枪只是摆设,重要的是身后的雪茄盒,是邬之畏亲自置办的物件。
小型庆功宴并不小,除了他们中高层,还邀请了一些嘉宾,如商业伙伴、西南省会的主管领导、券商、银行负责人,还有一些过气的港台明星以及内地三四线女明星,四张八仙桌,坐得满满的。这些过气的或尚未博出位的明星异常活跃,有的是要唤回曾经的巅峰,有的是想引起关注,给自己创造鲜艳的未来。在这些所谓的大佬的圈子,无论一流二流还是不入流,能进入斗牛大厦四合院饭局的,都是身价亿万的大佬。他们酒酣之际,有人高歌了一曲,虽经岁月洗礼,歌喉巅峰不再,但依然声情并茂;有的演绎着他们在各自经典的影视剧里的经典桥段,虽年代久远,被时光遗弃,但依然倾情倾力;有的年轻的体力好的,边歌边舞,他们红着脸,深着情,赢着喝彩。智能手机随手拍的时代,这些曾经的或未来的明星的视频,转瞬间上了各种微信群、朋友圈,又迅速传播到海内外社交平台上。符浩看到了大学时代的偶像,在炫目的灯光下面容衰老。在进场的时候,他曾经近距离地瞄了一眼,心里不由得万千感慨,岁月不饶人啊。可不是吗?世界上最公平的是时光。没有谁能够不朽,政客、明星、商人、文人……古人云立功立德立言,千百年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戴志高很是活跃,顶着顶天集团执行总裁的头衔,混迹其间,颇受外界人士关注。本来他与符浩他们坐在一起,酒局开场后,他拉着符浩去给影视圈那桌碰杯敬酒。符浩给当年的偶像敬了一杯酒后就撤回来,戴志高则留在那儿,加了一把椅子,就赖在那儿了。他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享尽东道主的尊贵。他跟符浩隔空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符浩看到了他脸上的得意神色。符浩想到了一个词:“如鱼得水”。
这次小庆功宴上,符浩有些吃惊的发现。其中让他讶异的,是开场白时,邬之畏说了一口流利的英语。早先,他听说过关于邬之畏的众多传闻,自从他们合作一起玩之后,他逐一验证了社会传闻非虚,虽有一些有夸大之嫌,但基本内容属实。传闻中就有邬之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口语。当时有人质疑,一个初中肄业生,乡下人,估计单词都不认识几个,说英语岂不是像说天书?当邬之畏在台上一站,用英语问候大家时,全场静寂。然后,邬之畏不用草稿,不看手稿,即兴发挥,用英语做了一个5分46秒的开场白,语惊四座,幽默风趣,穿着一套白色的博柏利西服,系着红领带,配上长期健身获得的匀称身材——没有啤酒肚,没有弯曲的脊柱。虽年近五十,但这个晚上的邬之畏,广受瞩目。
张茂雨也来了,本来邬之畏要安排他上台说几句并隆重推介他,会前被符浩知悉,他找到邬之畏,直接把这个建议给否了。
符浩认为张茂雨是敏感人物,不适宜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背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他,稍不留意就会出乱子。顶天集团不是公众公司,没有必要对外公布公司的财务、董事、监事、高管等人的任何情况。既然顶天集团以某种神秘示世,那就继续神秘下去。有时候,少就是多,简约就是大方,越神秘越会引发关注。比如,邬之畏的名片就具有特立独行的味道,甚至具有创意价值。
邬之畏认认真真地听了符浩的一番慷慨陈词。他居然完全同意了。也许邬之畏自己也认为,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能够无所畏惧地在自己面前,多次否决自己的建议,是有着年轻人的激情,更主要的是,他有着这个年龄的人少有的睿智头脑和强逻辑。
符浩安排张茂雨坐在自己一桌,让他踏踏实实地享受盛宴,见证一个由他而肇始的新局面的徐徐开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符浩对金科投资以及金科投资间接持股的木木股份的并购,被邬之畏叹为天才手法,既完成实资收购规避了潜在法律风险,又实现了零成本收购,整个动作干净、漂亮。
在邬之畏赞不绝口、兴致高涨之际,符浩跟邬之畏报告了一个事情,意外获得了同意。符浩告诉邬之畏,银泰控股最值钱的资产就是其持有的木木股份,还有一块小资产,比如内蒙古的一个小矿。对此,邬之畏就问了一句话,“那些资产能值几个钱?”符浩回答时,故作不屑,说这些小矿产价值跟持有的木木股份比较,九牛一毛,基本忽略不计。并且,要真正变现,还得熬些年头。邬之畏听了,沉吟了一会儿,在沉吟的时刻,符浩紧张了。他曾经在心里推演过多次,对邬之畏的脾性,他认为自己能够把握八成,但从概率学的角度而言,那没有把握的二成随时有可能演变成蝴蝶效应,甚至灰犀牛事件。诸多事情的成败,往往系于不可琢磨的那一念之间。但是,随着邬之畏大手一挥,符浩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邬之畏说:“我只对持有木木股份感兴趣,其他的你自行处理吧。如果值那么几个钱,就权当八哥转赠给你的辛苦费。”
尘埃落定。符浩听完窃喜。在要不要向邬之畏报告这块矿产的问题上,符浩曾经有过犹豫。如果不报告,肯定过不了财务审计那一关,隐瞒自然不妥。如果报告,根据他对邬之畏的了解,邬老板此人只喜欢赚看得见摸得着的钱,还是快钱,应该没有耐心去折腾未来三五年的资产增值,更遑论未来十年。他想,成功的概率会有八成。
其实,邬之畏也曾考虑过,符浩在这件事上跟自己打成一片,并非完全没有私人目的,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自古亦然。如果他不是把3亿投入颐养保险,怎么会整天跟着自己混?3亿估计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了,对一个小地方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来说,3亿产生的牵制力不言而喻。当初自己这么一个建议,要么跟投,倾力而为,要么放弃,不收购颐养保险了。符浩做出的举动,其决绝之势,让他颇为吃惊,竟然一下子扑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应该说,这个年龄的人能坐拥3亿现金,也属于凤毛麟角,堪称人中之龙。也正是如此,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没有谁不全身扑上。面对完成收购颐养保险的最后一公里,符浩自是必须全力以赴解套还必须大赚一把。此次,邬之畏不声不响地把木木股份搞到手,不费一枪一炮,符浩是有功的,就权当论功行赏吧。
交割完成没几天,银泰控股就通过大宗交易套现8亿。木木股份发布重要股东减持公告,公告发布第二天,木木股份开盘跌了5%,虽然大盘强势上涨,但木木股份逆势而行。此后,连续数天阴跌。
财富网站股吧有帖子称,银泰控股抛售木木股份是一场阴谋,会给木木股份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由此扩散木木股份股价不涨反跌的消息。符浩建议抛一半甚至全部抛掉,被邬之畏否决。邬之畏认为,大盘这么好,祖国河山一片红,红彤彤一大片,行情这么好,干吗抛啊?大行情下,连垃圾股都赚得盆满钵满,急着抛它干吗?
符浩提议将余下股份进行紧急处理,一是质押融资,二是避免因贾阿毛报案被中止交易。
“中止交易?贾阿毛没有那个能量。”
套现8亿那天,在顶天集团董事长气派的办公室,邬之畏坐在可旋转靠椅上,把脚跷上老板台,正在对着公司管理层训话,管理层低首温驯地站成两排,十来颗黑色的头颅在邬之畏抑扬顿挫的语调中,高频率地点头,上下起伏,像一条小小的波浪曲线。
符浩推门进来,邬之畏目光从前方部属身体紧挨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一挥手,解散了管理层。他放下脚,站起来迎接符浩,还握了手,让符浩略感不适。
符浩提醒邬之畏,即使刑事立案不成,贾阿毛一旦通过民事诉讼进行财产保全,就会冻结股份,行使诉前财产保全的权利。
邬之畏笑着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摞材料,说:“这些材料随便一递交,十个贾阿毛都会完蛋。”
符浩接过材料,翻阅着,原来是贾阿毛联手木木股份董事长妻舅欺诈上市的造假材料。
材料证实,为了达到上市条件,他们用虚构客户、虚构业务、伪造合同、虚构回款等方式虚增收入和利润,骗取ipo核准。其中,上市前一年虚增利润占当期公开披露利润的98%,上市当年的上半年则占比129%。除此之外,还存在伪造金融票证、挪用资金以及披露违规、不披露重要信息等行为。
这些材料,是张茂雨亲自交给邬之畏的。显然,这是他的投名状。
符浩翻阅着,一千个粗口在心里冲撞千遍,满脸惊诧。这贾阿毛,看起来温文尔雅,造假堪称一流,绝不手软。
“是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邬之畏得意扬扬,然后指点着说,“这贾阿毛,他们是吃股民的血啊,胆大妄为!你看看——”
他接过符浩手上的资料,翻阅着,说:“这些合同是假的,发货单是假的,发票是假的,然后银行回款的这个进账单也是假的,公司的公章是假的,银行的公章是假的,审计询证函的回函也是假的……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涉嫌犯罪。”符浩在心里暗骂着他们够狠,“一旦立案,贾阿毛和他妻舅脱不了干系,所有ipo时期的中介服务机构、券商、会所、评估公司、律所等都脱不了干系。这是犯罪学中的破窗效应理论,第一扇破窗是事情恶化的起点,如果市场中的不良现象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听到符浩说到最后一句,正饶有兴趣“分享”着潜在对手贾阿毛的罪证的邬之畏,脸上流露出不快。在他的潜意识中,行走江湖多年的自己似乎被符浩最后一句话所击中,符浩这家伙数落的到底是谁?
邬之畏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直白地告诉符浩,贾阿毛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有任何动作,他就拿着这些资料,让贾阿毛进去,把牢底蹲穿。
“会坐牢。但不会把牢底蹲穿。”符浩纠正他,也是很认真的。
邬之畏说:“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他敢动,我就会让他进去。他会掂量掂量。”
邬之畏似乎掌握着一个人的命运,无所畏惧。
符浩皱着眉头翻阅着材料,脑子在快速转动着,意识到了什么。他提醒邬之畏:“如果真的举报,将会两败俱伤。”
邬之畏颇为不解:“他们涉嫌造假,欺诈上市,他们涉嫌违法犯罪,怎么会导致两败俱伤?他怎么能击倒我击伤我?我们收购是花钱的,也是做成了实锤。”
符浩指指他手中的材料:“我们攻击贾总的武器也是他回击我们的武器。”
邬之畏愈加奇怪:“这分明会炸翻贾阿毛,咋会伤了自己呢?”
符浩抖着手头材料说:“根据这些证据,只要一投诉,木木股份和贾阿毛等人肯定会被立案调查,涉嫌欺诈上市及系列其他罪行,一旦被监管部门确认,木木股份不排除被退市的可能,所涉人员股票会被冻结。所以,这是双刃剑,把贾阿毛送进去的同时,我们所持有的木木股份,要么被冻结,要么随着公司被退市,变得一文不值。”
邬之畏明白了,倒吸一口冷气,在符浩眼前转了一个圈。他问符浩:“你确定?”
“我确定。”
邬之畏当即拨通老谢的电话,把情况给老谢说了。老谢告诉邬之畏,如果材料属实,不排除这些可能性。
放下电话,邬之畏决定了,必须把贾阿毛赶走,即使张茂雨不提这个要求,他也会这么干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这不仅仅是商人的逻辑。
也就是说把贾阿毛赶到国外,有国不能归。他在国外,就不能举报,也无法举报。一个跑路境外的人,谁会信他?
贾阿毛收到国内那个神秘电话的时候,是在中午,那是新西兰阳光明媚的时刻。
贾阿毛在新西兰参加儿子婚礼。儿子很争气,娶了一个当地的白人姑娘,男才女貌,贾阿毛扬眉吐气,一扫国内的晦气。谁知道,晦气还未吐纳干净,就接到那个电话。此时的贾阿毛在婚礼宴上刚刚代表男方家属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答谢词,他走下讲台,听到放在嘉宾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号码,心里一紧,这个号码基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旦来电,就是大事。
这个电话让他如遭雷劈,一时呆若木鸡,失神了。对方告诉他,暂时不要回来了,他被边境控制出境。回来了,就出不去,并且,随时有牢狱之灾。
贾阿毛完全失态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气急败坏地冲着电话嚷着:“我知道是谁干的!他不得好死!我要举报他们!”
幸好他的亲家是白种人,一句中国话都听不懂。老外亲家看到贾阿毛接听电话后,脖颈青筋暴起,脸色先是涨红,后是惨白,还担心地问中国女婿,他爸爸是不是患病了。儿子赶紧过来找贾阿毛,问他是否哪儿不舒服。贾阿毛面对儿子只能强颜欢笑,说没事没事,被一股邪风吹着了。不过,在婚礼司仪安排大家庭合影时,贾阿毛反应迟钝,被司仪催促半天,才快步走过去,站在第一排。当摄影师喊“smile”时,他面无表情,挤不出一丝笑容。
符浩被戴志高邀请回西南山中老家玩,这是他们并肩作战时期最温馨的时刻。邬之畏近来万事诸顺,一开心,就给戴志高放了半个月的长假。戴志高一听老板破天荒地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长假,兴奋不已,他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符浩,还邀请符浩去他的西南山村老家。他已经三年没有回过故乡。符浩半表扬半调侃地说:“嗯,够意思,第一个想到的是哥们儿,而不是女友们,冲着这份情,排除千难万阻,我也得赴约。”
其实,但凡与戴志高有过交往的人都知道,戴志高最不愿意谈及的就是出身和老家。他讨厌人家问他是哪里人,家里干什么的,什么学校毕业的。每问一次,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戴志高并不厌恶故乡。故乡是每一个游子的终生牵挂,是心底的柔软。他经常在睡梦中惊醒,梦见自己在村庄后背山嘴的池塘里捉鱼,一个猛子扎下去,捉到一条体肥膘壮还咂着嘴的鲤鱼。紧接着,他梦到一大家子人围桌而坐,吃着晚餐,红烧鱼嘴、椒炒鱼尾,酸椒鱼杂、鱼头豆腐、豆瓣鲫鱼,满桌菜都是鱼!那是一家子最丰盛的晚餐,豪华程度不亚于年夜饭。日常基本是吃菜地里种植的蔬菜,吃顿肉要跑到镇上,割半斤肉,还得是镇上初中老师来家访,才会吃上一顿肉。当北京、上海、广州、深圳以及省会城市的居民,为了健康养生,减少红肉摄入,提倡有机食品,而他偏安一隅的山村故乡,在他的青少年时代,还为家里吃上一顿肉缩紧其他开支。想起这些场景,戴志高就会半夜惊醒,浑身虚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乡是多么柔软的名字。无论位居高位,家财万贯,声名贯耳,还是在外劳力奔波,漂泊流浪,在心里,故乡或是土话俚语,袅袅炊烟,流水小桥,野壁的青苔,静夜的雨滴,都像春天的油菜花一样烂漫。长大后,人生如草籽,随风飘落四方。无论身在地球的何处,只要想起故乡,都会感伤萦怀。
曾经他不想再回到偏僻的乡村。他从西南省城跟随邬老板转战到京城后,出资给父母在县城建了一栋小洋楼。本来是打算在省会城市买一套三室两厅,父母死活不同意,说如果把他们落在省城,儿子自己又不回去,还不如在村中不出来,至少左邻右舍的还可以串串门儿。在全村、全镇甚至全县的人眼中,戴志高是响当当的北京企业家,还是投资家,大名鼎鼎的顶天集团执行总裁,父母多有面儿啊。村里人也许对董事长、总裁这种满天飞的名头不是太懂,但他们懂豪车、楼房和钞票,这些可是通往天堂般日子的硬通货啊。
房车加速不赖,出了北京城拐上大广高速,过了收费亭,午后出城的车子不多。油罐车、拉货车像老迈之人,慢吞吞的。戴志高转到快车道,一脚油门,坦克式的笨重家伙发出一声怒吼,向前冲刺。
回乡是一次遥远的路途,开车长途跋涉2200多公里也是一段枯燥的旅程——如果只有两个大老爷们儿没有姑娘的话。戴志高欲说服符浩叫上两位姑娘,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可消除一路寂寞。
符浩否定了这个建议。符浩认为偶尔喝酒伴歌尚可,如果真的一路上带俩姑娘,将会诸多不便。戴志高说:“太可惜了!我们俩轮流开,至少两天一夜,就俩纯爷们儿,也太寂寞了吧,浪费了这惬意时光,还白瞎了这辆豪车。卧室、浴室、卫生间、厨房、咖啡厅,这简直就是一栋移动别墅,严重浪费资源。”
符浩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