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股东战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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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高的杠杆股票账户赚得盆满钵满,市值翻了8倍。他神清气爽,干起任何事情都踌躇满志,身轻如燕。
他接了一个外出执行神秘任务的活儿。邬之畏交代给他时,他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临行前,他来找符浩辞别。符浩笑说:“搞得那么神秘兮兮,还郑重其事地告别。”戴志高说:“这次任务很特别,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符浩笑说:“你这是要交代后事吗?”戴志高说:“我这是交代股票后事。万一我外出期间,碰到暴涨的大牛股,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你朋友多、圈子广、消息靠谱,趁着这大牛市,能赚一把是一把。”符浩说:“我觉得你应该收手,获利了结,别玩了。”戴志高说:“不行。我要乘胜追击,小目标一个又一个地去完成,积少成多,积沙成塔,说不定就赶上这轮暴富大潮了。”说完,他还迟疑着不走。符浩看着他:“又咋啦?你这架势,好像要奔赴前线似的,气氛搞得有点儿悲壮。”符浩拍着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出去完成什么任务,不过,别想多了,和平年代,一个做生意的,又不是缉毒卧底。”戴志高说:“跟这个差不多吧。”他这么一说,符浩就明白了:“行了,你要安全归来,我大概猜到十之八九了。这些事情别和我说,我胆小怕事。”
戴志高走后,符浩觉得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当年收购颐养保险时也是如此,那时他还有点儿兴趣,也有窥探欲。那时戴志高说:“现在稍微有权有钱的,都会乱来,都会有生活作风问题,生活作风就会导致经济问题出现,一有经济问题,就会那么一咔嚓,完蛋了。”符浩还记得戴志高说“咔嚓”的时候,他右手高高举起,随即一挥而下,做着斩落马下的姿势,干脆利落,符浩情不自禁地一闭眼睛,好像被斩落马下的是自己似的。符浩这副神情惹得戴志高捧腹大笑,笑他少见多怪——这算什么事儿啊。符浩自忖自己赚快钱,是赚阳光下交易的钱,就算有点儿啥的,也是玩点儿资本上的道道,不涉及其他暗黑手段和违法违规的交易。戴志高给他讲这些故事,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好像他就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似的。符浩好奇地问:“这年头还担心什么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戴志高自诩见多识广,嘲笑他说:“你们商人就没有问题了?背着老婆在外面猛生孩子,算不算大问题?后院会不会起火?”
戴志高带回来的消息没有让邬之畏兴奋。戴志高兴冲冲地赶回来,拎着一大包资料,有照片和盖有红章的文件。在紫光室,他把照片在办公桌上摊开,喜形于色地指着两排照片,一排是一水儿的女士,年龄差距不过十来岁,从二十多到四十多岁;一排是或嬉笑或哭闹的孩子,最大的竟还未成年,男女都有。戴志高指指点点说:“这么大的老板,这下子要抓瞎了,还不得引起社会大震动啊!七个女人,九个孩子,四男五女,我的天,这老家伙的生育能力太强了。”邬之畏按照戴志高的指点,把孩子们与他们的妈妈一一对应,问:“就这些吗?”戴志高说:“就这些,这些足够让他声誉扫地啊。”邬之畏抬起头,一番轻描淡写:“这能算事儿吗?他就是有100个老婆,生200个孩子,我们能把他怎么样?社会还能把他怎么样?党也不会双规他,他不是国家公务人员,也不是国企领导,还能拉他下马?党管不了那么多。”戴志高急急地说:“婚外生子,一下子生那么多,法律上至少可以定重婚罪啊。”邬之畏举起照片,把戴志高问蒙了:“谁去举报?民不举官不究。他老婆不举报,法律会给他定重婚罪?他犯了重婚罪,最大受益者是他老婆,跟社会各界有啥关系?再说,违背计划生育政策,多罚一些款而已,能罚到他倾家荡产?”听到这儿,戴志高有些泄气。他可是花了重金,通过专业侦察动用暗网技术搞到的资料,费尽心机拿回来,怎么在老板眼里就一文不值了呢?戴志高不甘心,说:“就是要让他老婆知道,谁都害怕后院起火。再说,他的所有资产可是有一半归属他老婆的,老婆一旦离婚,他所有身家一分为二,甚至几家上市公司控制股东一旦移位,上市股价还不应声下跌,这家伙受得了吗?”戴志高一番话,让邬之畏感觉有点儿意外。他随口说:“你这家伙还懂这些,谁教你的?”戴志高听到老板表扬,就很虔诚地说:“这点儿见识还不是跟您学的?”邬之畏打量着他,不说话。戴志高改口说:“您经常让我和符浩学习,跟着他久了,多少了解一些皮毛。”邬之畏没有接他话茬,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继续说:“章立早做到这个份儿上,老婆肯定知道,估计都习以为常了,这些家庭内部问题也早就解决了。这些照片最多让她抱怨几下,很难掀起风浪。”邬之畏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戴志高摸着后脑勺,皱着眉头,竭力琢磨着办法。他想了想,然后对邬之畏说:“那我再想想办法,让他们再努力一把看有什么其他猛料。这帮家伙够狠够黑,只要稍有名气的,就会在他们那里挂上号,他们会根据名气、身价、媒体曝光度、社会影响力等指标给一一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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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邬之畏接了个电话,挥手就让戴志高出去。
电话是黎朋打过来的。黎朋催问增资扩股的进展,他们并购重组工作小组已组建,随时可以进驻开展工作。黎朋说任何借贷都是有成本的,30多亿趴在账上,多一天就增加一天成本,推进速度越快越好。邬之畏表态,十天之内一切搞定。
时间一天天流逝,距离邬之畏承诺的最后截止日期越来越近,邬之畏忙碌起来,不断地接待各路客人,包括西南地区的老相识们。看起来,这些人都不像是来谈项目的,受宠若惊的心境从他们脸上一览无遗。戴志高告诉符浩,自己已好几天没有与老板一对一汇报工作,他要么把门关闭起来,独自在卧室看电视,要么就和一帮来历不明的人侃大山。符浩问:“那些都是什么人?”戴志高站在大堂,抬头向邬之畏办公室方向瞄了一眼,然后满脸不屑的说:“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大佬,反正我认识的市面上的大佬一个也没有。我甚至看到了当年做搅拌机行业的龟儿子,他天天逼着我和他结算,怕我们跑了。有次逼急了,我和他差点儿打起来。”符浩就笑:“江湖变迁,不要用老眼光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人家摇身变成大老板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戴志高嘴角一撇:“还大老板呢,那地方,全中国有名的贫困地区,当地就没出个像样的老板,好不容易出一个几十亿产值,老板还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大妈。他们眼光短浅着呢,喜欢窝里斗,我就看不出能出啥样的老板来。”符浩就批评他说:“别那么作践老家,权当理解成爱之深而恨之切吧。”
符浩一度建议邬之畏,搞不定80%的股份,控股67%也行,同意章立早同比例增资,这样大家一团和气,没必要咄咄逼人。
邬之畏没有接受符浩的意见。符浩提示他,如果章立早不放弃优先认购权,即使按照公司章程三分之二强行表决通过股东会,工商过户也不会那么顺。更主要的是,颐养保险整体置入上市公司的过程中,监管部门并购重组审查会受到很大的干扰,通过的可能性很小。邬之畏坚持要搞定80%的股份,一切按照最初的计划来,否则借贷那么一大笔钱躺在账户上有什么用?那是押上了他本人所有变卖和套现的资产,要么就彻底不玩了。然后,邬之畏冷冷地说:“必须拿下。”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符浩感觉哪儿不对,但一时找不到症结。
戴志高被派去约谈章立早公司的那位投资总监,想摸清他们的真实意图。那位投资总监比他年龄稍长,聊了半天,都是场面上的套话,什么都没有摸出来。投资总监面带无奈,说老板做的任何决定,他们都坚决服从。戴志高按照符浩事先交代的话,一番推心置腹:“其实章老板有那么大的产业板块,可以做更多更有价值的项目,盯着颐养保险不划算,才10%多的股份,不值得花费过多的精力和资源。”投资总监听后说:“100亿也是利益,一块钱也是利益,蚂蚁大象都是生物,享有同等权利,对吧。”然后,投资总监又说,“国土的竞争也是同样的道理,你看俄罗斯总统普京就说过,俄罗斯领土广阔,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戴志高一时语塞,初听此话觉得似乎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他又感觉这句话有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还是后来符浩给他破解的。“你应该说投资收益讲究投入产出比,花100亿的精力去赚1元钱利益,傻子才会干呢!他用普京的那番话来举例子是偷换概念,国土问题与投资能类比吗?”戴志高顿悟,就是啊,此人看起来憨厚,却一肚子坏水。那次,戴志高去探情报自然是无功而返。
戴志高提议赶紧请黎朋去游说章立早,他们都是业界大佬,应该会给彼此面子。邬之畏则说,游说是给章立早面子,也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即使要游说,黎朋去了只会火上浇油,也不知道他们会聊什么。如果确定颐养保险与弘华保险合并会有更大的收益,这孙子更不会放手。邬之畏立即否了此方案。戴志高说,关键时刻,估计得请牛老师出面了。邬之畏沉默不语。不过,邬之畏请了一个业界大佬去游说。同时,他在等待一个重要情报,等待的过程中却有些焦虑不安,他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频繁接待朋友,哪怕是慕名而来的一般访客,他都来者不拒,与之前神秘低调的状态截然不同。
业界大佬游说也没有成功。那位大佬对邬之畏说:“章立早态度很坚决。你们之间过节很深?”邬之畏暴跳如雷:“他妈的,总共才见两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能有啥过节?他跟我作对是啥意思?”大佬提醒说,章立早当年对颐养保险可是志在必得,可惜被你下狠手拿下。邬之畏问大佬:“他什么意思?”大佬摇摇头说:“很棘手哦,你当年处理事情没有给他们留有余地,并购过来后,你对公司大换血,全部换上你的人。他们的二股东,包括其他小股东,就仅仅是股东了,对公司经营管理都插不上话,更没有享受一分钱分红。”邬之畏说:“我们是大股东,当然是我们说了算啊,得安排优先保障大股东利益的人来管理。要说到分红,那最大获益者是不是大股东?为什么不分,还不就是等着有好业绩,上市获得利益最大化吗?利润都被分掉了,你怎么上市,谁来并购你?”越说越气愤,邬之畏一度爆粗。大佬安抚他别那么激动:“人家说了,怀疑当年大股东老板老魏是被你在幕后举报的。要么他跟着你一路玩下去,要么给个好价钱,人家才出局不玩。”邬之畏想,股权转让也是一条好的解决方案,但一听章立早一副不屑于跟他玩的样子,就不干了,决定要死磕到底。邬之畏冷笑:“嘿嘿,那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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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诺截止日期的第二天,邬之畏给黎朋打电话说:“搞定了。”黎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搞定了?”他觉得,邬之畏需要搞定的事情太多了。邬之畏说:“是把章立早搞定了,他同意我们的增资扩股方案,完全放弃了同比例增资,一路绿灯畅行了。”黎朋说:“好啊,那就往前推进吧。”黎朋没有问怎么搞定的,在他意识中,股东之间达成的协议,无论是阳光协议还是undertable协议,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只要结果,别耽误合并即可。
两家企业的合并项目顺利并购重组,并得到监管部门并购重组委的无条件通过。通过后没几天,符浩和戴志高就去郊区公园区参加了一个朋友摄影展。
这次摄影展,是艾米莉带符浩去的,戴志高要找符浩说事儿,因此顺便带上了戴志高。办摄影展的是艾米莉圈子里的朋友。那人秃顶,留着胡子——也许这是秃顶男人的共同爱好,头发秃了就喜欢留胡子啦。那人年过不惑,看着艾米莉带着符浩、戴志高过来,就屁颠屁颠地过来打招呼,寒暄,一直点头哈腰的。戴志高颇享受这种待遇,人家在看摄影作品,戴志高却在看展的人群中搜索着美女。待秃顶男人离开,符浩就对艾米莉说:“有点儿失望。”艾米莉问:“失望啥?”符浩说:“对搞艺术的男人失望。”艾米莉感觉奇怪:“你咋有这种感觉?感觉从何而来?”符浩说:“直觉。搞艺术的人,不能媚俗,不能对金钱和权力点头哈腰。”艾米莉“扑哧”一笑,说:“你这是在抬高自己呢。”符浩赶紧摆手说:“不是,不是因为他对我们点头哈腰,而是我扫一眼作品,就看出了媚俗。”他指着一幅领导人伟岸的身影的画作,说,“我认识画政治人物画像的一个画家,他画的是人物侧面,寥寥几笔,特征就展现在面前,人人都会说好,因为他画出了这个人在人们心中的最鲜明的特点,就是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身居高位还是身为巨贾,首先他是一个‘人’。”艾米莉说:“我赞同。我的商业人物面孔就是聚焦的‘人’。不过,人家办一个展览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拿到一些赞助。”符浩说:“那肯定不是商业赞助,对吧。”艾米莉说:“嗯。”
摄影易成圈子。一圈子的人招呼艾米莉过去。艾米莉要符浩和戴志高一起过去,符浩婉言谢绝:“你自己去吧,刚好戴总找我聊点儿事情。”
摄影展馆设置在一个公园里。公园里有一大片湖泊,湖面上建了一个小亭子,可以坐在里面喝茶。茶座设在一面玻璃上,脚下就是蓝色的湖水。初夏,三面银杏树成荫,偶尔听到鸟鸣声。置身于此,符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浑身一轻,也精神起来,当然,此次并购重组顺利完成也是他轻松的原因之一。
聊天的时候戴志高突然问:“你知道当初章立早为何放弃同比例增资扩股吗?”他如此一问,符浩一时没反应过来,信口就说:“一切都是利益,利益交换,邬老板这方面是好手。”戴志高则扬扬得意,似乎掌握了一组开启秘密的密码。他说:“真相永远比表面现象精彩。”“呵呵,这还用得着你说吗?生活永远比艺术精彩,何况,我们正身处这么一个瞬息万变、光怪陆离的社会。”符浩做了一番感慨,仰头,双手张开,摆了一个夸张的姿势。
戴志高说:“章立早是跪在邬老板跟前,求他放自己一马,并且痛快签字的。”
符浩吃惊了:“哦?”
符浩在琢磨,有什么会让大佬章立早跪在邬之畏面前求饶的?涉嫌犯罪?那会是什么罪?民营企业家能犯什么罪呢,虚开增值税发票?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职务侵占?合同诈骗?骗取贷款?……符浩认为市场上这些民营企业家高风险的罪名似乎应该都与章立早无关。
戴志高说:“因为恐惧。恐惧什么?资格剥夺、巨额罚款、失去自由和人生污点……你说,如果是你,你恐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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