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纯美爱情,大白兔与单人床(1 / 2)
冯海人生中最浪漫的春节匆匆而过,因为廖倩的寒假快结束了,她要回到省城的学校去。
冯海心里不舍。回去的头天晚上,他们穿着厚厚的大衣,从住地走到中央电视台梅地亚中心,然后又从梅地亚中心走回黄亭子,来回数趟,直到清洁工人开始出动打扫卫生,才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第二天,她就要随着大部队回去了。
冯海的心,迅即空落落的。
他们总觉得这是一场梦,不真实。她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回答说:“当然!”
“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喜欢。”冯海老老实实地回答。
廖倩哧哧地笑。
廖倩读的是“211”名牌大学,企业管理专业,但她更喜欢历史和艺术。冯海还很好奇地问她,为何不选择中文系或者艺术系、历史系,却读企业管理?
她犹豫了一会儿,简单地回答,我妈妈说学这个比中文管用,其实我快毕业了,也不知道管什么用。
那时,她并没有全部告知陈晓成她的背景和家庭情况,当然,她也没有问及冯海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彼此喜欢着。
她说喜欢小白兔,安静、可爱、吃素,吃东西的时候高举前腿,小嘴咬住白菜,心满意足地细嚼慢咽。
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促成了冯海的一个行动。他在木樨地的夜市摊上,买了一只小白兔,然后利用驻京办的便利,轻易就找到一个从省城过来出差的中年熟人。陈晓成给他买了一包中南海,委托他回去的时候把小白兔捎给她。他没有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中年男人回去那天,是周五,中午11点的火车。冯海跟单位请了半天假,陪他去西客站。春寒料峭,北京冬长春短,在季节变换过程中,人们还习惯于穿羽绒服或长大褂。冯海穿着深蓝色风衣,买了站台票,跟着中年男人。过安检时,他把兔子塞在风衣里,用右胳膊夹住,同时右手拎着中年人的手提包,火车站安检没有机场安检那么严,轻易就送上了火车。
临上火车,他双手举起小兔子,放在眼前,凑上去亲吻了下它柔软、洁白的毛:“再见了,小白兔。”一如对着她。
收到小白兔后,她在电话中对他发出惊喜的尖叫:“哎呀,你这么上心啊!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就给我变过来一只真的白兔,你是魔术师吗?以后我叫你魔术师得了,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变出来圆梦。”
他接话说:“我想把自己现在就变到你身边去。”她在电话那头一阵嬉笑,笑声如花枝在他心头乱颤。
此后,几乎每天,她都要汇报小白兔的情况,又长大了,又长胖了,又拉了一笼子的兔子屎。
不多久,他又跑到长安商场,给她买了两大包大白兔奶糖。他记得她也曾经不经意地说过,她从小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出差给她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
冯海在单位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对驻外机构传真回来的情报,进行翻译、整理、归类、分级,然后将可以见报的信息编辑排版发布,涉及海外商业政策变迁、制度改革、公司并购、商品价格等。
每月的收入仅2200多元,虽然福利名目繁多,诸如房补、降暑费、御寒费、理发费甚至独生子女费等,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他会把这些费用汇到山区老家贴补家用。跟她相识后不久,他一咬牙花2500元委托深圳的同学给捎了一部水货阿尔卡特手机。这部手机成了他们之间的专线。
每天一大早,她就啪地一条短信发过来提醒:“起床了吗?太阳快晒屁股了!”
他回复过去:“小丫头,赶紧起来打饭去,别又不吃早餐!”
你来我往,内容重复千遍,不知疲倦。每天,他们彼此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踏实,情绪高涨,动作迅速,不埋怨、不抱怨、不拖拉。
那半年里,冯海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打扫卫生,收拾桌子,给处长甚至老同事们泡好茶水。午饭时他们会再通一个电话,汇报中午吃什么,点了什么菜,关照要多吃素少吃肉。下午下班,他总是选择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那样可以尽情地给她打电话,不会感到后脑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或偷听电话。实际上,即使坐在最后一排,偷窥者也是无孔不入,只是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乎,或者浑然不觉。每月,他都要给中国移动做贡献,电话费几乎花掉一半的工资。
从1月到5月,在别人不过是转眼一瞬,他们却觉得好漫长。5月到了,夏天阳光热烈,湿度适宜,草长花盛。那个5月,她毕业前夕的一天中午,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买好了第二天的火车票,要来北京。整个下午,冯海都无心工作。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他立即骑上自行车,跑到安定门桥找卖花姑娘。上下班时,他经常看到有一些村姑样的姑娘在桥头兜售玫瑰。
其实他很笨拙,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花钱买玫瑰这么浪漫的事情。他找到一个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姑娘先是怂恿他买9朵。
“9朵代表什么?”
“天长地久啊。”
“那我来9朵吧。”
“你是送你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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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你肯定很爱她。”
“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