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维克托莉亚公主信中所说的“袭击”(1 / 2)
俗话说乐极生悲,但是这句话又感觉和希儿现在的情况有些不适用。
希儿的舌头被咬了一个洞,被她自己咬的。马车快速驶过的道路,有过一个石头。维克托莉亚的马车轴距较大,恰好把石头从马车下放了过去。但俾斯麦家的马车比较小,车轮就不偏不倚的碾上了这个石头。
这一颠簸,就让希儿那满口的尖牙利齿的其中一颗就这样不小心贯穿了自己的舌头。一声闷哼后,希儿醒来了,血也流出了嘴角。坐在对面的女仆们首先发现了异常,汉娜赶忙掏出手帕来帮希儿擦了嘴角,索菲亚则关切的问道:
“希儿小姐你有没有事啊?”
“不……我只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咬到舌头会吐这么多血吗?快让我看看。”
希儿乖乖的张开嘴巴口中的血液早已经被自己咽下许多,鲜红的牙齿下,并看不出舌头有什么明显的伤口,索菲亚这才作罢,但还是从包袱里拿出了水壶,让希儿好好的漱漱口。
赛琳娜此时已经沉沉睡去,并没有参与到这场风波之中。要是被她看到希儿吐血,那这场度假之旅就可以提前终止了——俾斯麦家的马车会立刻打道回府,把希儿送去柏林最大的医院。
不过这度假提前终止倒也是一件好事情,这样就会避开接下来的危机。
原本,俾斯麦想要安排他们乘坐火车前往基尔。但维克托莉亚是乘马车来的——这其实是因为她要沿途收集各种传说怪谈。再加上赛琳娜和希儿都表示想要多看看风景,俾斯麦也就只能转为安排马车。
俾斯麦家的两辆马车先后停下,因为处在最前面的维克托莉亚的大马车停了下来。希儿想打开窗户看看发生了什么,一名骑马的卫士经过,嘱咐希儿关好门窗。希儿也照做了,下一秒,尖叫声就在车内爆发:一根弩箭就射穿了车窗,箭头在贴紧希儿鼻尖的地方停下——这多亏了克虏伯的玻璃品质优良,希儿才不至于受伤。
赛琳娜被两名女仆的尖叫吵醒,她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便已经被希儿抱住按在了地板上。赛琳娜顿时慌了手脚,但马车外的枪声掩盖了她的喊叫。两名女仆也抱着脑袋倒在座椅上,吓得浑身发抖。
时间稍微往回倒几分钟,维克托莉亚正坐在马车上,思考着要下次要对希儿做什么实验时,她的车夫兼管家告诉她说:
“前面路被挡住了,有人砍倒了一棵树。”
这是很经典的劫车套路,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给劫匪几个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毕竟没有哪个劫匪会傻到和全副武装的军人起冲突。所以维克托莉亚这次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便让车夫招呼卫士上前来,准备移开路障。
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准备谈条件的劫匪,而是如雨一样的弩箭和子弹。风暴般的打击下,12名卫士瞬间被击倒5名,维克托莉亚的马车也被打死了一匹马,后面的两辆马车也不能幸免,除了希儿差点被箭射到之外,拉行李的马车连车夫带马全部被打死。幸好俾斯麦家的卫士汉斯也懂御马之术,和车夫一起紧拉缰绳,才避免了马受惊乱撞。
与后车内的慌乱相比,维克托莉亚可是相当的冷静。她拎起自己的步枪,正打算打开车门下去和劫匪较量一番时,第二轮射击便很快到来。一颗子弹正中想要逃跑的马夫胸口,他倒了下去也正好保护了旁边的汉斯。维克托莉亚的车夫则早已拿着枪和卫士们一同还击——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
这林间的小路本不该走的,但维克托莉亚想要在这林中去寻找一位老西医。一个多月前维克托莉亚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的情报,而这次她则想要把这位老西医请到自己的宅子里,一同做对希儿的研究。
第三轮齐射后,除了希儿和赛琳娜的马车还留有一人一马之外,其余的马匹不是倒在枪口下就是已经受伤。劫匪们应该是瞄准着骑马的卫士打的,但是滑膛枪这种东西,子弹一旦出膛就不知道要飞去哪里了。
枪声终于都停了下来,袭击者们也纷纷从密林中现身,包围了马车。他们都穿着朴素的平民衣物,但手中的长枪,却是军队用的制式步枪。接着,骑了一匹高头大马的人也走了出来。这人的装扮与其他人相比十分华丽,他的脸上也刻着腐朽的贵族骄傲。
“我亲爱的妹妹啊,只是这小小的攻击,就把你吓到不敢从马车里出来了吗?别人都夸你智勇双全,可以接下公爵的爵位。可在我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啊,自己的卫士们都死在了外面,身为贵族却躲在马车里,不觉得羞耻吗?”
“克里斯蒂安,应该感到可耻的是你才对。”
维克托莉亚拎着自己的步枪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劫匪们立刻举枪瞄准,但骑着马的人挥手示意:这个人没有威胁。于是劫匪们又纷纷把枪放下。
至于后面那辆马车上,索菲亚和汉娜则仍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希儿祝福赛琳娜不要说话,她则自己趴在窗口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面对着几十条步枪,维克托莉亚也没有感到恐惧,她厉声质问道:
“如果你要指责我,请先看看自己的行为。倒在地上的人都是你指使杀死的,身为贵族却不敢出面决斗,在这密林之中偷袭,还杀死无辜的人,这是身为一个公爵的儿子,一个将来要承袭爵位的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面对维克托莉亚的质问,克里斯蒂安却不当回事儿。他策马走到维克托莉亚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显得自己高大。但太阳的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照在地上,他那模糊的影子,显得那么的渺小。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说的应该就是这样了。
“你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力量。就像我很早以前说过的,你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贵族女性。甚至还不如一个随处可见的贵族女性,因为她们至少仪态端庄,并不象你一样,总是一副男人的打扮。到处招摇过市,到处的恶心别人。”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这些屁话,如果你截杀我的车队只是想羞辱我的话,那动静有点太大了吧?”
“哈哈哈哈——”
克里斯蒂安顿时捧腹大笑,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接着他看向维克托莉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对羞辱你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愚蠢的妹妹。只是你的存在太碍事了,没有人会希望一个女人得到别人的承认。要知道,我本来是想要在这里将你乱枪打死的。但是我还是太善良了,你要是现在脱下身上这套衣服,抛下马车和其他的东西立刻从这里消失,永不在公国的境内出现,我就放过你一条性命。”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死在这里吧,和后面马车上的那个人一起。”
希儿的目光和马上的那个丑陋男人对在了一起,希儿连忙拉低身子,避免自己被看到。但是已经晚了,克里斯蒂安骑着马,往俾斯麦家的马车走去。
维克托莉亚则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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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少女的主场)
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陷入过这样的局面。说服了国王之后,我便亲自带甲,携骑冲锋。许久未临战场的兴奋感,让我一不小心就冲过了头。被敌人指挥部里几十人包围着,而我这边只剩下3骑。
对方的将军挺着个大肚子,气势汹汹的骑马前来。想要让我们投降。但我并不恐惧于敌方人多势众,也不想对这个猥琐的老头低头。于是我对他说:
“比起在这里对我劝降,你应该先担心自己的性命吧。如果你让手下的骑士们让开道路放我们回去,那倒是皆大欢喜。如果你们还要在这里挡路,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包围着我们的那帮人听了这话,便开始放声大笑。几十个人的尖锐声音,让我的耳朵很不舒服。不过那个老头倒是保持着贵族的矜持,而我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也要保持优雅。
于是我继续说了:
“你知道吗?以我们两个现在的这个距离,我可以一瞬间就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带着我的人从这里从容离开。”
对面的那个老头将军听了我的话,也开始哈哈大笑。他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佩剑,就引马往我这里走了两步,拉近了距离。
“小姑娘,你虽然年纪还小,但口气可不小。我这里几十个人围着你,你再快又能怎样?”
正说着,那些长枪兵就又把包围圈缩紧了一些。我身后的两名骑兵显然已经有些慌乱,战马也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声音。
“怎么样呢……”
我轻轻动了动手指,微风化作利刃,那老头的帽子便被斩为两截掉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大光头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的惊恐。周围的士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指着我们的长枪也没有移动分毫。
“现在知道了吗?如果我想杀了你,只要一瞬间就可以。”
“哼!这里全都是我的人,如果你杀了我,那你也跑不了!”
“那可不一定。”
这就是一个速度的对局,只要我的速度够快,在杀了他的同时将在场的所有人缴械,那就可以安全逃脱。但是那样做太过于张扬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比如说普鲁士在军队中使用巫术,那可就不好办了。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一个活口都不留。
……
回去的路上,那两名骑兵不约而同地凑到我的身边,惊奇的说道:“我们一起作战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一名女性,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另一个人也说:“我为我之前说过的很多失礼的话而道歉,我其实是很尊重女性的。而且你的银发真的特别的美丽。”
我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称赞,而是反问到:“一名女性?在这里有人需要讨论这件事情吗?”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说话了:“对啊,这还有女人能上战场的吗?”
另一个人也回答说:“是啊,我们刚才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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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儿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