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头（2 / 2）

这门卫和之前也不是同一个了，之前那个安保还是王秀红塞进来的不知道什么亲戚。

新来的门卫盯着他看了看，还以为是孤儿院出来的小孩探亲来了，便点点头拿起手机给王秀红打了个电话。

“行了，院长让你去办公室找她，在西边这栋楼二层。”门卫挥了挥手示意让小松进去。

“好，谢谢……”小松道。

走在一二层之间的楼梯上，他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开始热了起来，手臂也微微颤抖。

正当他要打量哪一间是院长室的时候。

一扇门突然开了，王秀红的脸从门里探出来，皱着眉头盯着他。

“进来吧。”王秀红道。

看着这张脸，小松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起，一幕幕回忆止不住的涌上脑海，整个身体紧绷起来。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进到了屋里，小松随手把门带上，手已经捏到腰间的水果刀。

走在前面的王秀红一脸厌烦地回过头，正要说什么。

一道银光已经从侧面插进了她的喉咙，小松怕插不进去，甚至用了两个手，但是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需要那么大的力道。

王秀红一脸错愕的捂住脖颈，鲜血狂涌而出。

她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只能嘶哑着慢慢瘫倒在地上。

小松用颤抖的手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展开扔在王秀红的办公桌上。

他以为自己杀了人会像网上说的那样干呕恶心，但是实际上并没有。

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一阵畅快，不停的喘着粗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甚至还想上去再踹上两脚。

顿了顿，小松慢慢俯下身子，拔出插在王秀红脖颈上的水果刀。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事情，他并不打算以后都在监狱里呆着，那和孤儿院有什么区别。

水果刀猛的朝自己的心口按了进去。

不多时，他的视野就逐渐变得漆黑一片。

……

……

结束了回忆，他突然感觉意识里多了什么东西，于是赶忙静下心细细体会。

“好像能感觉到自己脑袋的存在了。”

小松心里想，但是这和平常的感知不同，仅仅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这部分身体还存在，却并不能主动支配身体。

“也许是自己一部分神经损坏了，现在正在慢慢恢复吧。”

他顿时烦的要死，原本以为没死成自己可能就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是变成植物人过完余生了。

小松有些心慌，从小他就受不了这种无法支配的感觉。

就像在黑屋里关禁闭一样，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感觉不到时间，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片可以感知到的区域好像又向胸膛里蔓延了一部分，小松心头一凛。

果真是还在恢复的，现在自己只要慢慢等待意识铺满全身。

虽然不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什么，自己能不能醒过来，但是总归是有了一些期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小松一直在做白日梦。

他从孤儿院逃出来后常常幻想如果自己生在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父母健在且对自己格外疼爱那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他喜欢在网络上学习来拓充自己的知识。

然而随着视野越来越广阔，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和正常人家的孩子相差的还是太过遥远，哪怕被赵婶收养之后也是一样。

小松的心底一直积攒了一口戾气，不是对王秀红的，也不是对孤儿院孩子们的。

从他手刃王秀红那一刻起，那一段怨念就已经画上句号了。

感知逐渐从胸腔慢慢蔓延到五指，到脚掌，直到布满每一只脚趾。

重新掌控身体的一瞬间，一股股奇怪的像水一样的东西带着撕心裂肺的寒冷灌满了他的全身。

他的意识受不了疼痛，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在小松沉睡的透明容器前，有一具盘坐的枯骨。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枯骨猛然颤抖起来，细密的血丝从骨头里面探出，转瞬间就覆满了它的的表面。

一根根血管开始充血，筋肉和皮肤也再一次生长而出，眨眼的功夫，这具尸骨竟然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当然，这一切是小松无法察觉的。

老人死死的盯着面前沉浸在痛苦中身体无意识发抖的躯体。

泪水从他的布满沟壑般皱纹的眼眶里流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厚厚的尘土上，溅起来一圈飞尘。

“少主，您可算苏醒了！”